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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爱X光片: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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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14 11:32: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四章! {% m! n/ }/ D! M. c- d$ N
LU 父之教
, V- k% b4 T5 ^, [& z/ {要过年了,小豪的成绩也下来了,兴奋地来到路乙的家,却平静得什么都不说。他特意穿了那件路乙买的羽绒服,很是合身,说只要穿了这件衣服,里面只穿件薄薄的内衣就很暖和了。0 e4 D3 z; g8 L& h
路乙在房间鼓捣什么,小豪站在酒柜前,定定地看着白瓷青花瓶,这是他每次过来的必须课一样。青花瓶像是有种魔力,说不出的特殊感觉,可以让他安静,让他躁动的心停下来思考。他轻念两句——( V7 M8 Z5 B: X* F  h( j
“藕花深处田田叶,叶上初生并蒂莲。”$ C7 \. b* A7 {4 q# O& f4 x9 b1 z
路乙正走出来,手里拿着一顶针织帽,说道:“不得了了,我儿子都成诗人了,看来成绩一定不错了。”
3 V: o/ X8 L6 v“爸笑话我,哪是诗人啊,是早上玩我老妈的手机,网络上看的。我成绩那么差,哪有时间看课外书啊。”小豪说着,接过路乙手上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帽子上的标签还没有剪掉。) X* {5 ^3 ~1 ]5 i; r
“好看。以后骑车戴上就没那么冷了。”路乙说完才发现儿子身上的衣服,“成绩出来了,不错吧?”7 E, f( z7 j! z, n/ E
小豪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非常兴奋,说他过年后就可以调整到尖子班去了。现在的学校,为鼓励学生的竞争,每学期的考试成绩作为下一学期分班的依据,成绩好的归拢一起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当然了,尖子班的人成绩退步了,照样被分回到普通班级去。所以,曾经给人无数深刻印象的同班同学,现今的孩子可能不存在有美好回忆的同班同学了。* Z$ S- t) C4 y& s  B4 O
路乙一激动,抱着儿子的头就脸上亲了一口。
, v2 {0 e& W% R5 G小豪笑笑,说:“让我女朋友看到,她要吃醋的。”+ s/ R# T/ K9 y6 ?+ X( e0 U( W: {0 E
“哈哈,你女朋友?谈女朋友了?”路乙笑笑问。
% U( j$ {8 f. U0 L7 o可是小豪否定了,说随便说说。但路乙从儿子的神色语气里听出了真相,所以他跟儿子说:“都高二的人了,十六七岁了,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很正常。歌德说的,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钟情呢。”8 u' U5 B5 A1 L  B, t
“是吗?爸,你是说中学生可以恋爱了?”小豪像是得到了特赦一样,抓住路乙的胳膊问道。
! @1 n4 S4 J: x/ K“一个人要谈恋爱,是无法禁止的,因为人是自由的,而且人往往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尤其是爱情。但是,中学生谈恋爱确实不合适,因为会分散精力。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很好控制自己的情感不影响到学习,谈谈恋爱又何妨呢?”路乙说。6 ~( i5 T3 [, E5 h  _5 F
“爸,你教坏孩子。”小豪说着身子倒在了路乙身上。1 N  B8 V- X! p) f8 K+ r
“恋爱是美好的,但恋爱不等于发生性关系。所以儿子,你自己得把握好自己的情绪,别伤害了女孩,否则也伤害了自己。可以跟女朋友相互鼓励,考上大学后再好好谈一场真正的恋爱。”
5 x# W- B, f9 h: b, B0 @3 A. u小豪沉默一会儿说:“爸,我睡着了。”
3 u( o9 Y2 l" }' F; Z路乙刚要给儿子盖被子,儿子坐了起来,趴在路乙肩膀上说:“爸,你怎么不谈恋爱呢?”
5 {% D8 m" j$ @( C; A路乙笑笑,说:“没人看得上我啊。”
' l; ?, W6 O8 o" X2 K. R“我爸这么帅气,谁敢不看上,告诉我谁这么没眼力劲。”小豪故作正经,把自己都逗笑了。0 \5 b! x+ _# f3 |% O( ~) ~( k1 p
父子俩的晚饭,简单却温馨。
3 z5 @1 |/ F' b$ R2 e) Z“爸,我今晚睡你这里。”
6 F" ^  [8 H9 @6 H“你家大人不担心吗?”路乙当然想儿子陪在自己身边,可是,偷来的铜锣不敢敲啊。
$ }* e4 N. E( ~) s$ o. q“电话说一下在同学家睡就好。我是家里人不管的儿子。对了爸,马上春节了,你不回老家吗?”/ N2 b! J! ?/ s
“我也是家里人不管的儿子。”$ e- V1 D4 B7 C' N
两个人呵呵笑笑,内心都有不明自喻的无奈。路乙想自己人生一半以上的春节都在外面过的,最早是读书不回家,然后是工作离开家,后来是跟小好有了自己的家。现在回归一个人的世界,家对于自己又成了寄宿的地方。
' H4 n: P. W9 T, c' u小豪抢着收拾碗筷,路乙一旁陪着聊天,似乎又像是回到了有家的状态,似乎小豪的到来是小好预先安排好的。只是给他安排的不是恋人,而是儿子,似乎稍显不足,却有另一份温暖。! K) \& D  a9 v4 f' I1 |" I
恋人?路乙猛然想起那个跟郝彬喝酒的夜晚,想起郝彬抱自己时那份别于小好的感觉。郝彬的身体是有力,身上的气息是浓烈而裹挟的。在郝彬的拥抱里,自己成了小好,成了需要呵护的人。这么想的时候,自己的脸竟然是热热的,不敢再想下去。
9 w8 _$ W, ?7 ]3 {" y+ a: d. w郝彬此刻在干嘛呢?路乙这么想,又害怕这么想。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q+ E4 u% S: J- c. f6 {( ?
小豪说没有泡过浴缸,路乙在给浴缸放水,完了很自然地滴了些精油。才想起,这是小好最喜欢的味道,泡在这样味道的浴缸里,性起时两个人的缠绵常常是混沌了世界。郝彬泡过澡吗?路乙陷入这样无法停止的想法中。3 {6 u0 q; g5 r7 m( @' O/ X
“爸,爸,你想什么呢。”小豪进到了浴室,就要脱衣服。路乙忙哦哦着急着出去,被小豪叫住,“爸,帮我把外套拿出去吧。”
$ m; K9 w2 K, ~单衣裹身,青少年渐渐成熟的身材显露出来,路乙像是故意避开儿子的身材出去。/ j0 h: c. q8 p5 a5 Z
路乙出到外面楞了一会儿,给郝彬发了条信息:在干嘛呢?0 q! C4 U% B& Z9 D2 ?
他第一次没有在跟郝彬打招呼时先称呼对方彬哥,不知为何,就这么发的。7 v. W: x/ n& X% U
马上有了回信:独坐阳台发呆呢,你还好吗?- Z& {/ z/ [) P+ D, ?" N5 v# y
路乙:很好,也是无聊,所以,玩手机。2 N( G& |* i$ a$ J; M/ C5 t
郝彬;哦。
" e% @1 g: B+ S彼此随后都是沉默,隔着深圳有星星的夜空,不知道是不是都在看同一颗星星,会不会刚才呼吸的空气正从对方处飘过来的。* w, g) K5 n5 B6 Y" e* l; G( T  ]
“爸,爸——”小豪在浴室里喊路乙。
! I% b/ L; X# K7 R& V. o; w路乙站在门口问怎么了。小豪说要路乙给他擦背。) A/ P; f/ K  M, c
“你是大人了,我进去方便吗?”
: J+ ~! N, r- s( {4 {“怕什么,你是我爸。而且,我们都是男人。”
1 b! R; Z! g1 X' r" ]2 e. w. Y路乙没来得及回答,小豪把浴室门拉开了,用条小毛巾遮住下体,嘻嘻地笑着把路乙拉进浴室。
! V! k/ W$ @# a+ C第一次看光着身子的小豪,第一次接触到他的皮肤,少年的白皙皮肤光滑细腻,纤尘不染,极好的身板。路乙极力回避,但是还是看到小豪发育极好的下体,艺术品般的优雅形态。. ?7 c* M* ?5 [4 j- N8 y
“儿子,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我体验过帮你洗澡的事就好了。以后我不帮你擦背了,你已经是大人了。”路乙说道,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不知为何。
7 }; f9 m; Z8 \( [, k9 S! L“知道了,爸。对了爸,我是不是毛毛长得太多了,是不是要剪短些啊。”小豪问,口气孩子般天真。! p. T: a. q0 R2 n! M5 H/ J
“没有啊,你身上很光滑,腿上也是啊。”! \& \" o1 r1 d+ A) N
“我说这里。”说着小豪站了起来,指着下体的毛发说。确实发育得非常好,毛发浓密,一条小蛇曲隐其中。完美的男体,近在咫尺。
# D1 C# f6 g- ~路乙有些慌了神,还是镇定而平常地说:“正常,非常正常,平时多注意清洗,搞好卫生就行。”
0 ~/ p) N, G9 i$ h小豪睡小房间了。路乙回想刚才洗澡的一幕,心里突突地跳着,浑身燥热。翻看几次手机,都没有郝彬的信息过来。他终于都忍不住,主动发过去:睡了吧?: p: k! O" _! F$ @' a6 R+ u1 _
很快信息回过来:没呢,你怎么也?
3 h% Y8 J* G; k) S; F$ L路乙已经打出“我想你”,又改了:我想小好了。. }: o+ x4 H8 a; u
郝彬:嗯,我也想他。$ i( y0 q2 x) V8 i& Q
此刻小好在这里,似乎都代表着对方。
! Q; q3 c( C* F8 K路乙:她睡着了?
$ |, J9 W+ L* ^( M郝彬:身旁睡着了。
5 Z3 ]  x+ z& b/ @路乙:你们有做?
* H9 B; p- l! \7 b( B5 L郝彬:嗯,我还是脑海想小好,也想,你。
) [$ B* [4 m' _7 C( k路乙:哦,我刚才洗澡,也,想你。
! c/ E4 `: a4 t9 }/ J% m又是长长深深的沉默。曾经失去过,曾经又触摸到了,现在又像是都彷徨在领会的直白中。感情是耳边的风,感觉到了,却无法抓着。感情还是深埋的古物,挖出来了,见光了就黯淡了。可是,感情会发酵,把人往最深处憋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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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d# u' ?- w! mHAO 震动% X4 D; S9 O# _, x' B1 n
工厂小食堂,陈总跟郝彬偶遇一起进入到餐厅。两张桌子,已经有人在吃。同一桌的杨经理正趴桌子上狗甜食般巴拉饭呢,见陈总进来,笑笑:“哎哟,你们两人并排走一起,还挺般配的。”
2 e% s% z2 J4 q, e4 t2 C' g$ w) d陈总低沉的声音:“别瞎说啊。”
8 J/ g# b  Y9 E杨:“是嘛,有夫妻相。”) K: x$ e7 _' F" ]/ {. t# s
陈:“吃多了,说胡话。”2 [# n3 p5 `+ |0 g+ Y: `
杨舔着老脸,呵呵一脸的谄媚,又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说:“陈总,方深公司的老总后天要来拜访你,有让人安排吧?”/ N$ X2 b' i2 ^4 x
陈总:“有安排,他要参观的事项,我让郝主管负责领他去看。”
) ~( E; l: W. V4 T4 h' J2 b杨经理“好啊,好啊”说着离席,出去。早来吃饭的人也都陆陆续续散去。$ W9 S/ a8 N1 m/ v5 I$ w2 Y" q
剩下陈总跟郝彬,陈跟郝彬说:“别理那杨大炮的话,这人神经叨叨的。”
2 i2 A* a7 c6 n, ^3 v% E, K“狗嘴里哪有象牙呢。”郝彬笑笑,可毕竟感觉不舒服,也很快吃完了。* o4 P  {! j5 O, |- R
路过销售部,郝彬顺便进去拿点东西,杨经理见了他,呵呵笑着说什么红人来了,红人过来喝喝茶。郝彬客气谢绝,离开。身后听得杨故意还是无意的声音:“靠栓在女人的裤带上吃饭!”
, m8 v) q/ p0 C) g前后脚进到办公室,是仓管给到郝彬要的上个月标号PW1067的出货资料。他又拿出车间包装的数量比对,以及对照车间下线的产品数量作对照。除去包装丢弃的废品,数量基本上能对上。5 K- G" E1 I$ r7 A# ~% G$ ^1 M
郝彬把几份相关联的报表上传给陈总的电脑。# x" K) w% p7 k( Z
他突然听见车间乱哄哄的闹声,原来是隔壁车间一个女员工跌入到化学液体池子里去了。郝彬安抚本车间员工,不要只顾看热闹,注意留意手中的活儿,别一个不留神自己出错了。
( g" M9 r/ f6 P& D4 N# j+ t出事的女工是这几天一直在传的一个绯闻的女主角,说的是女工跟厂里工程部的一个老工程师好上了,被老公发现了闹将起来。因为都没有抓到证据,彼此都不承认。这个郝彬听说了,他相信传闻是真的,因为都了解那工程师的色心,当然也了解那人的卑鄙。事情真闹大了,就不好了。
& }1 \9 I- o9 P- N' w可是事与愿违,女孩跌落水池影响不大,却在医院趁人不备,跳楼死了。消息传来,舆论全部压在老工程师身上。扛不住压力,老工程师也辞工走了,一场风波就此平息。厂里付了女工一点人道补偿,一切就又恢复了平静。人的生命有时候不只是脆弱,还是个容易被忽视的笑话。对于失去妻子的那男人,是天大的事情,可对于厂里不过是小事一桩。想想,生命是渺小得可怕。
4 f3 P  ]5 N( a. a2 A; \留下的话题,怕是很久才能忘记,或是等待另一个类似的话题出现。而其实,背地里这样的事情一定不少,只是没有摊开到台面上罢了。或许很多人还在等着郝彬的笑话出现呢,都咬定了他跟陈总一定也是出轨了。
; N7 S0 }% B8 U: e- n; l1 W# x这件事情,也打乱了厂里些本该做的事情,象陈总让郝彬暗中盘查的一些出货问题,像是停下来了。可是风声也不知在哪个环节露出去了,销售部的杨经理突然对郝彬客气了很多,说话不再是那种刺刺的感觉,这倒让郝彬不习惯了。
1 M* F$ b5 V" a, Q# @! b) J' Q那天走进办公室,见摆放着五大箩筐沙梨,个个都是一斤有余的块头,散发出淡香十分诱人。同事说是销售部送过来的,也是客户送给他们的,就分了些过来。郝彬安排下班的时候分给车间的员工,据说是这都是湖北钟祥的好品种。0 Z* g0 v( b% \# `, B
下班回家,郝彬把自己的那份沙梨带回家。可是妻子竹青说家里已经有人送了一筐梨过来,说是你们厂发的,司机路过就顺便送过来。郝彬这下觉得事情不那么好办了,杨大炮那人果然不好对付啊,这不是在堵自己的嘴嘛。
  z2 r. V! l' E1 S3 ?/ W' K) }2 |; n“以后不清楚的东西不要收,万一有毒不干净呢?”郝彬有些不高兴地跟竹青说。+ x6 h& T: H9 Z0 Z3 T" _8 f3 d
“不就是几个沙梨嘛,我也不清楚你们厂到底怎么回事啊。”竹青回应道。* C1 `/ J: l9 I% h6 C# |) W' B
“这社会很复杂,我从没有跟厂里人说过我们搬房子的事,可是都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多有钱住上了别墅呢。”郝彬没有好气地说。$ N6 M4 d1 d6 h! f0 {. C' \4 U+ k8 B
“这也正常,深圳就那么大点地方,容易碰见的。况且你们厂司机说就住附近呢。”竹青打消丈夫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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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好之前弄的那公司,因为生病的缘故小好慢慢就缩紧了业务,公司由原来两个人的名字转到路乙一个人名下后,基本就保留了公司名字而已。公司的房子也是路乙的名下,房子不大,因为地段不错,路乙才一直保留着公司的存在。每隔些时间,路乙会到公司去看看,略微打扫一下卫生。一直想寻找什么机会做点什么,但并不想租出去,总觉得这是小好的心血,不愿意在自己的手里被荒废。虽然路乙也想过公司做自己会的业务,可是觉得自己打理一家公司还不如做回自己的高级白领,靠脑就好。
2 T$ D2 z5 i, z实在没有兴趣自己做公司就卖掉这房子吧。路乙这么想着,走到了小好原来的办公桌前坐下,俯身桌子上,似乎还能闻到小好身体的味道。滑动轮椅靠背上还披着一件小好的西服,据说是那是他爸给他买的西服,也是小好第一次穿西服,此后没再买过。小好一直觉得自己穿休闲装最自在。弹弹衣服上的灰,路乙把西服披在肩上,显然是小了。闻了闻,又放回原处。2 D/ e& S1 F( L+ A7 Z% M& D
正墙壁上,“乙好”两个隶书字体,端庄中不乏个性的隐迤。正是他们两人的名字合成了公司名。无限感慨啊,人去而名永存。
; G; ~2 Y- S" H( u4 I; |郝彬来电话,想见见路乙,对于公司高层的关系处理他觉得路乙更清楚。; i4 B" g4 c: t1 g8 N
“我在哪里等你?”路乙问。% l4 ]. U2 |& Y" i7 J7 _4 }; y; N
“看你方便吧?”郝彬迟疑了一下,说。9 |6 k$ a/ v! c! n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又同时开口说:“你(我)家里吧!”
( K: B/ `5 |: g# M9 r) N$ o; H上次因为酒精催化的亲密接触,过后两人都觉得有些突然。不过两个人都喜欢那种亲近彼此的状态,以及从彼此的接触中所感受到的气息。只是,或许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都把对方当成小好了。如果小好天上有知,愿意不愿意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的存在呢?2 }6 f+ [" l' P8 ^
他们彼此都在问自己。而家,是最舒适,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 p! K3 h: [. L5 S/ h郝彬说出自己在配合老总调查销售部经理一事,而销售部经理似乎知道一点情况在有意拉拢自己。! I; E+ h# G. `" h. ?  H
“今天下班销售经理还来到办公室留下一个信封,估计厚度有两万块钱吧。我发现得早,追上去塞回到他的手里。”郝彬说事情没有完,因为他猛然想起,会不会这经理又暗中拍照摄像,说拿了他钱呢?' w0 Y2 t, z* G, g6 O, Q6 }* J  n# ?
“把事情告诉你的老总,越快越好,以免以为你被收买了。另外你们的调查要越快越好,否则人家会毁灭证据。”路乙告诉郝彬。
( }4 K6 b" a$ Q' K郝彬当即给陈总打了个电话,被路乙说中了,陈总正跟杨大炮在酒楼吃饭呢,说估计杨有话要说。郝彬把杨送信封的事全本告诉了陈总,并按路乙提出的建议越快调查越好。
1 j4 A4 |, s( L8 b, @) u3 c电话放下,郝彬轻松很多。那么多年自己从小员工做起,后来因为经验提升为工程师然后做主管,管理高层的关系自己并不懂怎么应付的。+ M& ~/ Z9 M2 D  A% d4 V" `( s
“对了,我还给你带来一样东西,我试过了非常不错。”郝彬说着翻自己身上的包。- x. L* r# O: ^& I9 m! g# t
路乙以为他要拿什么,原来是几个大沙梨。东西普通,路乙确实多年没有吃,平日里买的鸭梨都不是这样的。看郝彬拿刀要削果子,路乙笑说:“别全吃了,得给我儿子留一个。”
9 o, W# f" j2 a3 d' R* R' R“儿子?”郝彬手中的水果刀悬在半空。, K8 ?% i4 J5 K/ B  l- X+ s1 C
“是啊,儿子,跟你家郝帅一般大。”路乙笑笑地说,这笑容让郝彬以为那是玩笑。2 z. ~; u9 x+ ]0 |1 ?
“哎呀,我还以为你——”郝彬说了一半,“好,不说这个,影响心情。”+ l* J% ?- k9 u
路乙好奇了,或许他明白什么意思,坐到郝彬身边问:“影响什么心情?”
8 d+ ]; k6 z3 X" q# L& C“没,没什么,随便说的。”郝彬结巴着,一面削果子。
6 |+ M3 J" C; N" Y/ @“说嘛,什么心情啊?”路乙问这话时,声音都要激动得发抖,这声音像极了小好的口气。他期待郝彬说出自己也想要说的话。& |2 x7 [) I  P0 S8 h. C# n* d
“就是怕,来找你,不方便吧。”郝彬说完回头看路乙,故意傻笑,脸却是红的。
6 \+ _: A- e; Z果子和刀放下在茶几上的盘子里,郝彬拿纸巾擦着手,低头等待路乙的审判,哦不,是回应。
2 ]& j  z+ r0 @( K- P# K  K路乙把身子瘫靠在沙发上,长吁一口气,轻声问:“郝彬,你记得你亲吻小好时的感觉吗?”
* a6 i6 w1 J1 T% U“记得。”郝彬轻声答应,双手合掌那么弓背坐着。
: w, J- G* F/ D3 \8 q" @“小好吻过你后,我吻小好的感觉也非常特别,跟任何一次亲吻时都不同,像是有别样的魔力加持到了那个吻上。是小好要走了多了留恋,还是你的到来添加了滋润呢?那感觉真的很美,小好也说非常美,他很喜欢。”路乙呢喃般说着,说着,想起那个弥留之际跟小好最后的谈话——
7 y% Q5 D. r! u5 S3 B“乙乙哥,以后你怎么办?一个人怎么办?尽快找一个人过吧,你不要太伤心了。此生有你陪我到最后,我没有遗憾了。”) K3 m* f/ ^/ D
“我的好好,不要这么说。若失去了你,日后我此生一人足矣!况且,你会永远活在我的生活里,我会让你陪伴我一生。”& |& y" n' p" A5 n6 t+ `" n
“别这样乙乙哥,你还这么年轻,一个人怎么得过去呢。如果说我有遗憾,就是把你给丢下了。”
: j2 |( O: f9 E% p; T( g& x3 [“好好,你没有丢下我,你会永远陪着我,一直到我老去的那一天。”
$ S) H" S/ i% c2 O  S6 b' J2 g$ p“还记得彬彬哥吻我时吗?我多么喜欢那感觉啊,我又多么喜欢彬彬哥吻我后马上有你的吻的感觉,仿佛我的身体里有了你们两个人,我喜欢,我知足了。要是彬彬哥能跟你过剩下的日子,我会多么开心,就像是让他来帮我照顾你,让你来帮我陪伴他。我是不是很幼稚啊。”  {, D0 L9 `) |- n+ x7 U
“不幼稚,我的好好想法很美,都为了我,怕我孤单。”
2 _3 D( f8 [" D) V7 O% [, m“你说彬彬哥可能会常跟你一起吗?彬彬哥能接受我们这样方式的喜欢吗?多么希望彬彬哥能跟你在一起,可是他结婚了,有孩子家庭呢。可是谁知道呢,不是吗?”
- G! `8 K8 c) y. C& f" |当时谢小好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再也没有醒来,留下握在路乙手心的手,许久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凉的。
3 F/ S! t6 R3 I* G+ F" P此刻时光把他们又一次推到了蒙昧的气氛中,路乙听郝彬大胆地近乎于表白的说话,自己也大胆地说出了内心的感觉,也是小好的感觉。这感觉有些怪,也有些绕,但意思非常简单,郝彬应该能听懂。4 r! b6 b# G! c/ p
郝彬听得泪流,泪水渗透过指缝滴落在地。他转身看着路乙,片刻的停留后他贴近了路乙的唇,像那天吻小好一样吻了上去,口中念着“小好,小好”。只是这一次没有上次的矜持,更多了主动,多了两个人迫切的热烈感。路乙听郝彬念着小好,“彬彬哥”回应着他,完全把自己化身了小好,任由郝彬宽大的手掌紧抱自己的后背,任由他有力的臂膀把自己抱起放平在沙发上。  v( O, _' E0 o3 B$ o4 U" q
此刻此时,有小好拥有了他的彬彬哥,路乙又触摸到了他的小好,郝彬同时在小好和路乙身上寻找到了人生中的另一份情感,以及对于小好多年失去照顾的补偿。郝彬喜欢这份感觉,如此释然,又如此奇妙,是世界给他照过来的另一束光的神奇。- ^  ?) x3 X9 ?+ U

( v% C) s) H; |) }0 X! H9 w晚上再次迫于钟竹青的所求,郝彬想象着脑海中的小好和路乙,刚念出个“小”字,又醒悟过来。跟路乙有了那么一次深情的拥吻后,郝彬比任何时候都害怕被妻子知道自己脑海里的想象。# i  T& P  @2 K3 o. L
竹青勾搂着丈夫的脖子,性感鼓励加挑逗的声音说:“叫出来吧,想叫谁就叫出来吧,我都理解。”其实,自从小好出现后,哪一次跟丈夫亲热时她没有听到“小好”的名字呢。她一直觉得是丈夫感觉太欠缺小好的,感觉丈夫是在可怜小好。后来知道小好跟路乙的关系后,竹青再听到丈夫性爱中叫出“小好”的名字,也偶有别扭,可是她明白,自己的丈夫此生或许都无法忘怀他曾经的好朋友好兄弟了。又或许,是不是竹青脑海里也偶尔幻想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不是郝彬,而是别样味道的人,比如路乙呢?) R5 K" _% c, M
郝彬从妻子的眼里看到了真诚,看到信赖,在他一遍遍发起冲击时,再也没有隐忍了,他低低的声音,如泣如诉如柳枝抚水如羽端弄絮,喊着“小好,小好,我的小好”。每喊一次,就更加体贴用心地浪拍晓岸风摇杨枝。竹青也感觉比从前更加的舒服畅意,一波波全收。
8 v; s- T+ ^2 A0 r一切平静,郝彬有些羞涩地说声:“对不起。”
% G  W% E5 T2 R# ~# u* {5 a/ K, d竹青枕在丈夫胸前:“只要老公喜欢就好,你心情好就行。”! O& ^+ v9 f0 u2 L
“你不介意吗?”) D0 w4 G, N1 r9 O
“不介意,我感觉挺好的。我们都这年纪了,能如此挺好的。”竹青也有些娇羞地说,她指的自然是性生活。性的话题,在中国,哪怕是夫妻两在房间里,要坦荡荡地谈论依旧是非常艰涩的问题的。7 N  P, O  [4 K

4 u# K& K) {9 e- `LU 意外! N3 Z9 p2 g# l7 F
最近路乙发现小豪每次来见自己时,显得比较匆忙了,问他有什么事又说没有。而且,小豪不再吵着在路乙家过夜,甚至连晚饭都不想吃就走了。
/ k6 j) p+ L$ w0 l& ?& c“儿子,你腻了吗?对于我们这段关系失去兴趣了吗?”路乙笑着问小豪。: ^: _9 o$ ^7 o
“爸!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什么叫腻了?什么叫失去兴趣?儿子能轻易不要父亲吗?父子关系又不是什么活动,怎么可以说失去兴趣呢?再不许说这话了。”小豪说完又趴下做自己的作业。# {) @) _( m3 t1 d% H8 e5 m
“你每次都这么赶完作业,是不是近来迷上了什么?”路乙问。: d7 F+ u: b2 g: G8 |6 B- L5 ~
“爸,你怎么知道的?嘻嘻!”小豪夸张的表情看着路乙。
0 O; k9 Q. g( ]: x( e7 U" c“都写你脸上了。你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可以,但是千万不能是抽烟喝酒赌博,更不能是吸毒。”路乙严肃说道。
8 G- f' n+ z* u* Z2 H: T6 `1 s“闻闻我,看有没有烟味,闻闻看。”小豪把脸凑近路乙,甚至张开嘴。路乙往后躲,小豪猛地亲上路乙的脸,“爸,亲一个。看儿子多喜欢爸。”' }- ]3 e3 ~) c1 R
路乙内心非常开心的。* Y2 p# f6 u4 k2 r5 K
小豪说:“爸,放心吧,因为你我才会变得越来越好。虽然我成绩不见得能拔尖,相信我是有上进心的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6 Q; `) o7 g" K“好,我当然信任我儿子。”路乙拉着儿子的手,说着看他写作业,上面的数学题他是完全看不懂了。离开学校太久了,之前所学完全交给了老师,更何况这是高中的学科呢。
3 k5 h7 E0 H: a/ f0 S( \; D小豪把作业本合上,收拾自己的包,路乙就知道他得走了,内心里立刻感觉到失落。习惯一旦形成,那份依赖就成为割舍的痛了。3 Y& ?4 }2 Z/ B/ i& o! F
“好吧,我也得看完我那堆还没有拆包的小说了。”路乙平日里最大的兴趣就是看小说了,网络上买的书很多都没有看完。% x9 l% i, c5 R+ f9 ]' n. J% j
小豪却没有马上走,静静地站在白瓷青花瓶前,像要从青花瓷里得到力量一般。站在那里,他可以思考很多东西,魔性般能找到一些答案。
: {, z% X, R" X( N# J路乙在刚才小豪坐的地方捡起一张游戏机卡,似乎明白了小豪近来举动的反常。他走向小豪:“儿子,站在那里就该有心事吧?”说着把游戏卡递给小豪。
1 y1 @1 y: J. t& L小豪接了卡,笑得有些尴尬,说:“爸,被你发现了?”
+ q# Q- K  ]) }% f- F' o% T“打游戏很正常。每个年代的人,都有他们那个年代的游戏,形式虽然不同,游戏的性质都是一样的。所以,打游戏不可怕,只要合理安排时间,不影响到学习不影响到家庭,游戏是可以开发智商的。像你这个年代的孩子,如果跟同龄人聊起来,一款游戏都不会玩,我会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些过于封闭甚至是木讷了。”
  m  X) K# O* M. f. ?' y8 s“我就知道爸不会骂我的。”说着小豪扑上路乙身上抱一个,然后他猛然发现似的说,“爸,不得了了!”
$ F* |% X. ~& k( _“怎么了?我头上长了两只角吗?”路乙平常说道。! v# `0 |; f; e$ f( I6 \& a
“我发现我竟然比爸还高了。”
+ Z" T& F# }' u9 G$ q“所以啊,儿子不要再在洗手间里喊我给你递个手纸、传条内裤,或是擦背什么的啊。儿子都比我高大了,该知道害羞了。”路乙拍拍儿子的脸,其实是抚摸儿子脸颊上绒绒的毛发,一种做父亲的满足感裹席着复杂的美好心情。$ u% s& o* u6 w3 x/ D
“在我自己家里,我从不这样的,那里我就是个独立的人甚至都懒得搭理他们。”小豪低下头。
* e+ ]- f. h# o% m2 ]9 n# X6 o“那也不对。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也许他们没有什么文化,没有你那么高的素质和涵养,但那不是他们的错,你不该心里瞧不上他们。”路乙说。
4 u- ^- n! ]4 _" @+ O$ k1 l+ t“好了,知道了,爸,都跟我说多次了。其实啊,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多少不代表爱,有尊重就行。”
3 v8 K! C1 k" B6 X+ ^6 `3 ]小豪转身重又面对白瓷青花瓶,欲言又止。
! ?, r5 Z6 b& {“有事吗?没钱买游戏币了?”路乙主动问,他还从来没有给过小豪钱呢,每次小豪都拒绝的。; `5 H/ k4 \9 p& a4 q$ b) f6 O
“不是的。”
/ v! o# S! `2 H5 x, l1 S+ Z" u“是也没关系,你毕竟是学生嘛。以往要给你的钱你不要,我都放书房抽屉了,应该有好几百,你自己去拿吧。”路乙笑笑,推小豪去书房。# v8 v8 E8 |$ d# T1 y( N
小豪一屁股坐在书房的床上,望着路乙嘻嘻笑笑,重重吁上一口气,说:“爸,我想租个房子。”
: ?9 _  q, H- E' i7 Z- [# s5 j“租房子?怎么了,有女朋友了?想在外面同居?”完全出乎路乙的意料。
7 G' x9 j6 ~- ^$ a0 u“不是,爸,你把儿子想哪里去了。会那样做的人能是你儿子吗?”
$ l* h" X# M2 c; c6 [0 L8 L“那儿子你要租房子干嘛呢?”3 N) V0 D/ m7 B4 r
“创业呗!”小豪貌似玩笑地说出这个大人们该干的事儿。/ A& T2 f. u  o: [% X' O
“你都快高考了,创业也得等大学后,或是大学期间你自己有好的想法时再说吧。”对于儿子如此豪气的想法,也是出乎路乙的意料。
2 f8 Q' a7 V) @; p原来小豪的意思是,他自己成绩无论怎么努力,要考上好的一流大学都是难的,毕竟他所读的中学非常普通。而且,小豪追求能上个本科学校就行,学什么无所谓,反正他有自己的另外的爱好。其实很早他就喜欢游戏了,从简单到复杂的游戏他就那么玩过来的。从前学习成绩不好,是游戏占用太多时间,自己也不想努力学。遇到路乙后,自己觉得读大学可以提高自己的涵养素质,改变自己身上的气质,所以开始努力了。而最近他玩游戏不仅仅是玩,而是奔着一种创业的玩法,他已经帮人游戏代驾了一段时间,手上也有几个固定的客户。但因为自己还得忙于学业,所以一怕误了客户的进度,二是不能开发新客户以及新的游戏代驾玩法。
5 e' z2 L* a. O  \5 S$ x8 a4 B. Z路乙静静听小豪成年人般的解说,眼前的儿子跟要自己帮忙擦背的儿子,完全变了一个人。
8 g2 p; ~7 C& {8 i0 O+ [7 f& x“这样啊,儿子,我完全支持你。房子交给我去办,电脑安装购买也交给我办,你罗列好电脑型号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就行。钱嘛,知道你不要我的钱,就算我先借给你吧。”路乙坐儿子对面凳子上,恢复他上班的职业态度跟儿子聊。
7 H9 D3 m$ V5 \6 d; }) j. ^, [& k0 n“电脑我自己去电子城专门的游戏装备店联系,他们会送上门安装加调试。钱的问题,我自己勉强可以解决,毕竟所费不多。我就是不知道房子怎么办,我家是没有多余房子,况且我不能跟家人说这个事,那是要人命的。”小豪说。' G! T' l4 k8 w( A
路乙拉起儿子,说:“房子嘛,小事情,交给我办,还不用钱的,包管你喜欢那房子,现成的办公室。”
* R& e4 _8 C) |, C0 y" V“爸,你说的是真的?”小豪感觉自己有这样的爸太幸福了,搂着路乙就脸上亲了一口,“本想亲你嘴,初吻还是给我未来的女朋友吧。”3 D6 J( r& N: \+ f6 H1 J/ I4 c1 o
小豪恶作剧般哈哈大笑,忙着出门要走,说怕误了客户的事儿。
  f) D* i! L7 e2 M  ^路乙陪着儿子下楼,推着车子往花园门走去。前面不远树荫下,一对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一方给另一方整理衣服表现得很亲热,完了一方还迅速吻了另一方。这一幕全部看在路乙跟小豪的眼里,小豪看看路乙的表情,像是要给他普及知识似的说:“人家是两口子,不奇怪。”
( n  Z5 a. l8 v0 |. ?$ t# ?  T# {1 j6 F“两口子?”路乙故意表现出不明白的口气。
1 C5 w5 `7 T2 R' c“对,就是同志,同性恋,他们喜欢的是同性。”小豪跨上车子。
: ^6 s( H% Z& i' \1 U0 z0 ~' K“这样啊!”路乙轻发叹声,如梦初醒般。
2 B$ G0 `& S2 Z- c“现在很多,很正常的。别歧视人家啊,人家会不高兴的。”小豪说着,一蹬地板,车子前行,“爸,我走了,你赶紧进去了。”4 d0 I4 }$ I2 I  Y4 Y2 z; N6 y- ^0 z" E% @
路乙看着儿子风风火火的样子,自行车上背包的男孩风衣飘扬,内心里生出欣慰,原来自己的儿子如此有自己的主张。马上又生出淡淡的失落,轻声问无形的爱人:“小好,这真是我们的儿子吗?会一直陪着我们走下去吗?”
  \* |7 j0 n) X, \, f0 |/ z, ]“会的,乙乙哥,会的。真心换真情,会的。他就是我们的儿子。”一阵凉风吹来,掀起领子拍打自己的脸,路乙仿佛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小好的声音,如此真切,如此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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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夜色阑珊,路乙把小豪带到了自己的公司。0 D. R9 b6 L( q, h# K) t. x
“乙好,爸,这是你自己的公司吗?”小豪进门就站在墙上玻璃板上两个幽蓝色的大字,偌大的一面墙就两个字,朴实简洁。8 ^2 S6 I- P& _
“儿子,喜欢这里吗?”
8 D( e2 o7 G) l. [/ M, ]“爸,乙好二字,有讲究吗?好,好,好爸爸。”小豪嘀咕着二字。终于都丢开了这个神奇的名字,冥冥中的一些自己认为的巧合吧。
  ?6 G/ u6 ^' Q: F  _“这里还可以吧?”9 |' O+ Y. @9 b, L" ^- @
“爸,这么旺的地方,你看楼上楼下全是大公司呢,我租不起这么贵的地方。”小豪说,“况且,我用了这里,你不要用吗?”
  X" ]* V+ Y3 e* @' e“爸这里有些时间没有办公了,现空着。给你用吧,房子是,是我自己的,免去儿子租金,算是爸支持你的事业。你想重新注册也可以。”路乙站在小好的办公桌前,继续说,“不过儿子,这个办公桌帮我保留,桌上的东西都不要动。”2 M. |) ^# ]5 w2 ~: B
“暂时不要注册,我那又不是大生意,就用爸的公司名字。”小豪看看办工桌,上面其实很干净,除了笔筒,一个摊开的空本子,就剩一张照片,也是路乙跟人的合影,那人也在路乙家的相框里。此刻,小豪像是明白了一点什么,他捧起相框,手摸摸照片上的人儿,似乎觉得路乙跟这个人关系很不一般。$ `" R7 c* n" Z( y* }2 b
“爸,照片上还是那个叔叔吧。”小豪轻声问,害怕触碰到自己不能触碰的点一样。! y5 \  m( I- c9 k& X' m! }
“是的,是爸非常重要的人。”路乙叹口气,把小豪领到阳台上。夜色中的深圳,灯火如龙,色彩斑斓。路乙说,“儿子,你看这路上拥挤的人,每一个都有自己要呵护的人生,都有迫不得已的经历。以后你的成长也是一样,我希望以后你遇到什么都跟爸商量,我陪你一起成长。”
  m1 g/ k$ p6 X1 @/ B“其实,我已经经历过不少了,我的家庭也是非常复杂,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也不值得去说。爸,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以后由我陪你共同去经历。我以后的经历,会由你陪着我度过。”小豪抓住路乙栏杆上的手说。. K* T% U! E0 b4 f& J
“以后,以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迫不得已的选择时,承诺就变得非常尴尬。所以,对于我,儿子,你不要承诺什么。而我,只享受有儿子在身边时的心理感受就好了,能走多远走多远。”路乙平静地说道。
$ I: ~0 b+ s& c3 {3 R& O* z“爸,有时候我很心疼你,总感觉你的背后有你无法抹去的伤感。我不想去问是什么,我能感受到就算是跟你分担吧。”6 T) F. O, Z7 i+ b4 G' s/ O2 O
路乙摸摸儿子的头,笑笑:“儿子,我们都把气氛弄得太沉重了。好吧,庆祝儿子长大,我们去楼下吃顿西餐吧。”
+ E0 r/ W2 @& u& u3 _餐厅里,路乙他们刚坐下,走过来一个人跟小豪打招呼。2 m% w2 `' E0 K3 h* t8 [! Z& t
“爸,这是我同学。”
# W+ C8 D6 A& ]/ b5 O7 v* g“你爸?天哪,你爸怎么像是你哥一样年轻。叔叔好。”同学表现得很突然。6 x) C9 `0 r7 R7 K+ g& j  e
路乙对于儿子在同学面前介绍自己是父亲,感到有些突然,却内心里非常高兴。被认可,这是人活在关系社会里的追求。
& I: @8 w: z* o' s+ M  z! O“儿子,你同学没见过你爸吗?”3 t: @9 j, _( F* s  L2 g6 Q" w
“见过啊?”
, I; L; r) I" U" w  o/ X8 u. _“那你说我是你爸——”9 b+ T& ^2 B2 @7 d/ j7 l# n% c
“是啊,刚才不是见了我爸吗?”+ ^9 E) \: K) N* B: X& Y5 J
路乙拿起账单作势要打小豪的样子,两个人相处得十分亲热。6 \9 X1 Q1 U"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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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豪回到家,看到父母都在,说声“都回来了”,就进自己的房间了。谢丽推门进来:“马贵荣,你每天回来就躲在自己的房间,作业也不做,也不出来跟我们聊聊天——”) \. f/ c7 L, l) a1 u2 r
“跟你说过多次,进来前要敲门要敲门,听不懂普通话是吗?我要是在脱衣服怎么办?”- R1 p+ V, X. U5 ^" x2 F6 L
“你是我肚子里拉出来的,还怕我看到什么啊?”谢丽说这话时,仿佛儿子是她肚子里的排泄物,随时都可以拉一个出来。5 @3 C. z5 S5 f! N$ ~
“懒得理你,粗俗。”小豪低声骂一句。
1 |  g/ l8 o9 T( z; p% `8 p谢丽一巴掌拍在儿子身上:“我粗俗,我怎么就粗俗了?”8 U8 G$ p8 F0 Q# [6 {
小豪不理会老妈子,自己整理书桌床铺。谢丽拉他的手:“我问你话呢,你不做作业,怎么考大学,怎么能要到钱?”) R+ [# x1 ?# T9 K/ M
“钱钱钱,你整天就会讲钱,你是用钱做的吗?”
! I: t0 a0 p5 A7 ~8 q谢丽刚要扬起巴掌打儿子,儿子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把眼前这个女人给罩住了,她吓了一跳。她一面走一面说:“好吧,拿不到那笔钱,我看你怎么读书,我可是没有钱给你的。”
+ C2 f8 P4 c" p/ |  ~/ z小豪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快步赶上自己的老妈子,一面说:“放心吧,舅舅给我的学费,我一定要用上。而且,我还得告诉别人,是我舅舅供我上的大学,那是我亲舅舅。”3 m( ]) p# n. T
谢丽转身看自己的儿子,泄气了。在“舅舅”二字面前,她怯懦了,心虚了。毕竟,失去弟弟的遗憾,伤害弟弟的遗憾,永远也补不回来了。关于她的弟弟跟路乙的关系,她后来打听清楚了,心里没有了恨,没有了对于弟弟的羞辱。人都没有了,他曾经跟别人搞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正如路乙那次跟她发火说的,她确实不了解自己弟弟成长的痛苦辛酸,确实不明白自己的弟弟受过了怎么样的苦才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得知弟弟的房子竟然便宜卖给了别人,谢丽也痛心过一阵子,也想过要去争回来。慢慢就清楚了,那真不属于自己的。她清楚自己跟弟弟相处的时间很少,给到弟弟的关心远不如别人,又有何脸面去争得弟弟留下的财产呢。$ v, D8 f1 e2 `& f
每当儿子抛出舅舅来时,谢丽就无力回答。不过自从自己弟弟走了后,谢丽也发现自己的儿子变了,变得成熟,变得懂事,虽然变得跟家人越来越疏远,可是知道儿子成绩一天天变好,换了个人似的,她也就高兴了。9 Z' v- w- S# O" C/ B  U1 ^. M
看到儿子高大的身材,大人一样的体魄,谢丽突然感觉自己老了,脸上显出了些失落,有朝一日自己无法驾驭这个儿子了。她还是问儿子吃饭了没有冲凉了吗。' V8 `7 b! W; c. L; i: J
“跟我爸吃的晚饭。”小豪突口而出,“哦不,我跟我爸说过在外面吃晚饭的。”
; p9 @& C. y! Z4 T) d说完砰一声把门关上,嘴里嘀咕:“我就是跟我爸吃的晚饭的,怎么啦。”' |, z3 g/ z& I* T& w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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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7 g% @9 f, S" A- E6 a8 M/ m第五章
0 B+ p* n# d9 iHAO 山雨来+ o6 W, a3 }- S
办公室里,郝彬隔着两个位置跟陈总坐一边,身边坐了仓管同事,挨着陈总坐的是财务主管。另一边是销售部的杨经理和助理小姐。5 `$ n; V: G/ ?" p* `  z6 N0 o
在助理小姐的面前摊开四张表格,一张是生产入库表格,一张是出库的表格,一张是财务应收款的表格,一张是销售部向客人收款的请款表格。因为是同一批货的数据,本应该一样的。可是前两张相同,后两张相同,但却有两套数据。原来仔细看的话,财务那张表格数量有单独修改的痕迹,略仔细看就很明显。
2 P4 h6 s  Q2 z7 g“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杨经理说,“或许这只是一次偶然吧。”
0 \/ L  u3 y; z. K“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偶然,这是侵占公司财务,是犯罪的。”陈总厉声而言,“也不知道以前做过多少单。”
* V( G. k0 u7 S" g. {! T“没那么严重的。”杨看了一眼在座的人说道。9 E: H5 H; i2 s0 E# f7 b
让陈总奇怪的是,助理小姐没有害怕的脸色,显得非常淡定。别人都不奇怪,因为助理小姐跟杨经理基本是公开的恋爱关系了,虽然他有妻子而且还在工厂里上班。据说杨跟妻子的夫妻关系是仅止于房间的,彼此在外面做任何事情对方都不会过问的。: Q( h8 q& y, c
不过经此一事,杨那个年逾四十还短裙加身的风骚妻子就离开工厂了,据说半年后跟杨离婚了。杨的妻子跟助理小姐还一向关系挺好呢,很多人都感觉到不理解。助理小姐马上被炒,杨经理自然还是做他的经理,谁让他掌握住了工厂的客户资源呢。两年后杨也离开工厂,而且很快跟助理小姐结婚了,这是题外话。
. V* f- }7 f( W& {: N; ~一场风波貌似平息,杨在工厂的气势也更加嚣张了,工人更愿意跟他沆瀣一气吃喝去,不吃白不吃,大家知道吃杨的某种程度也等于是吃自己的。而其实杨,为这件事痛恨的人一是郝彬,一是陈总。于是郝陈两人暧昧的消息又开始在工厂里传闻,都知道是杨散步鼓捣的。9 y9 ]1 d$ v9 a. I6 J3 w5 H8 y2 W
那天经过销售部,郝彬两眼跟杨大炮对视一下过去,身后传来杨哈哈大笑的声音:“人家已经不是郝工,升级为郝公公了。”1 O; G3 ~1 a( Q  B4 }8 c
郝彬起初不明白什么意思,或者以为还是把自己跟陈总编排在一起,说自己吃软饭呗。在意那干嘛呢,旁人的怯怯私语,郝彬都不在意。回到办公室,平日里跟自己走得近的一员工告诉郝彬,都在议论郝彬私下在跟一个男人交好,说他的房子也是那男人送的。7 i8 @# \/ x( n6 l. W% [2 z6 B* |
郝彬笑笑,说:“这事啊,让他们说去。他们嘴里的男人是我一好朋友的爱人,房子是我好朋友低价卖给我的。我那朋友,前一年多两年前重病去世了。”
# I  f3 n) t9 r3 U+ ^: H! }+ F郝彬就是想把真相透过别人的口流出去,谣言就自然散了。事实证明这是对的,联想起以前郝彬常请假的事,知道的人都为郝彬失去好友而伤感,当然也为如此有重情义的朋友感动。放了很多人身上,做不到。
6 V! W1 D: o  w6 e' ]- \但有人给郝彬的妻子打电话,特意告之说她的丈夫在外面搞男人,话说得非常难听。竹青一听就明白小好的事情发酵了,也一定是郝彬在厂里威胁到大人物的位置了。竹青变被动为主动,问电话那边:“你说的那个男人我知道,是我家郝彬一亲密好友的爱人,没错,他们是同性恋爱人,郝彬的好朋友两年前心脏病去世了,留下爱人非常伤心,我家郝彬常去安慰他。现在明白了吧,不是你们说的那回事。”
" t7 E* f% a1 \“那男人现在单身又喜欢男人,郝彬不是正好填补空缺嘛。”
- o; S& h6 m9 v& \' }/ o“说话放尊重点。这么跟你说吧,就是我家郝彬在外面搞同性恋,我也愿意,你管不着。”谢丽说完把电话挂了。她内心里突突地跳,这世界的什么的险恶她应该都听说过经历过吧,但如此事情还是让她有些慌神。就是承认自己的丈夫是同性恋又能怎么样呢?深圳这个地方,最让人放心的就是谣言了,根本出不了公司工厂,至于生活中的住家,谁认识谁谁知道谁谁又会去管谁啊。只要自己家里的人不会为这事所中伤,别人的狠毒离间,是不会得逞的。
& {/ `3 E6 e0 [, L* H. W4 ?郝彬回到家听竹青描述,都无法说什么,内心里其实也有些虚虚的。外人或许真是造谣,捕风逐影,但谢丽应该能感受到自己跟从前的不同。但只要谢丽不提出质疑,郝彬也就只感叹说:“厂里的争斗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g( s5 p- g: a4 v6 x0 f0 e9 X6 X“哪个单位都一样,除非你永远只愿意做一个最底下的工人。底下工人也都常相互排挤呢。”竹青心理医生似的话语,让郝彬感动,他看看妻子。
6 W+ k. J9 k) |0 B- t4 y0 ]妻子挨着丈夫坐下来,说:“说真的,你夜里常叫小好,偶尔还叫路乙,我有时也会疑惑,是不是你也喜欢上了男人了。”
, z! U- i0 c5 l  P! M6 Z  d竹青说完自己都噗呲笑了,暴露了她自己的不相信。郝彬故作厌恶地看着她,她起身整理床铺说:“不管你内心怎么想,总之这个家不能散,从前怎么样你以后还得怎么样。我是保守的女人,不喜欢折腾。我知道你也是老实人。”
: F4 u, x6 X5 \! p% B郝彬把妻子压在身下,双手游动撕扯着,寻找着最佳的时机,一边说:“放心了,我怎么可能不要这个家呢,那我也对不起小好,是嘛,我的小好。小好,我要你,我怎么就没有要你呢。”
# ?% Z" L, B/ t/ O竹青在自己丈夫孔武有力的身躯下,听到那个名字已经象听到叫自己一样适应了,因为她感觉到了自己需要的那个点,就够了。她还有孩子,孩子都快成大学生了。有这个温暖的窝,窝里有丈夫勤劳的耕耘。竹青闭着眼睛,想象着丈夫在叫自己,想象着各种别人无法窥探的内心画面,享受着郝彬侵略性般带给她的快感。
( A1 ~7 P; [/ \完事后郝彬说得赶去找找路乙,毕竟已经有人知道他的情况了,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d; }2 {! l. _1 y
“电话说不行吗?”竹青给丈夫拿衣服,又问道。
( v+ q+ S, q) A) r3 M“电话里你说得出口吗,说有人说我们搞同性恋?”郝彬反问妻子,妻子说这也是。3 M4 O5 r3 S5 R" b8 [: ~. S: s
“晚了我住他家。”妻子一听,心咯噔一下,郝彬又说,“说个秘密,路乙他们一直有个儿子,跟郝帅一边儿大。”4 q! g! g( ^* W" @  d5 B: |
“是吗?那太好了。你赶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竹青彻底放下心来,别人的儿子倒成了她的一颗定心丸。2 ?- U. X0 f& a. t"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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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乙,我在你家楼下。”郝彬站楼下给路乙电话。
/ W+ Q5 _7 j3 v6 d0 G“怎么可能,这么晚了,骗我的吧?”路乙笑笑让他上来吧。
8 \9 j7 g; J; n, }! X; N门一打开,郝彬就把路乙抱在怀里,嘴巴马上吻了上去。+ A& c# ]+ L8 o: e* i/ r7 f
“小好,我的小好。”+ A8 D6 P7 X5 h/ x7 U0 H0 b% Z
“好好,让乙乙哥来疼你,我的好好。”
" z# C" V% p* j. _两个人都叫着同一个人的名字,忘情而忙乱,恨身上的衣服是那么得多余。两具裸露的身体接触的那瞬间,彼此都像是第一次感受人间情欲一般,如云如雾如烟,如雨如霜如汽,一遍遍冲刷干旱的灵魂。这灵魂也真奇怪,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4 P) H: y1 f/ X+ ~/ |( t# X0 b: ?
第一次躺在路乙的床上,第一次跟路乙赤诚相向,第一次怀抱光身抱着个男人。曾经总是抱着小好,现在路乙被郝彬抱着,别样的男性情怀,另一种的同性满足。而郝彬,低头,再一次次亲吻路乙,说:“小好会吃醋吗?”
9 Q' D: Z4 {/ J' S5 b" N  P“不会的,小好爱你,小好爱我,你就是小好。我就是彬彬哥。”路乙说着,仰头亲吻郝彬。/ A. H$ u+ o  \8 D# ~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都是小好。”郝彬把路乙再次压在身下。
! A% f" G# t- y/ H久久平静下来,两个人半躺在阳台的椅子上。郝彬把自己的遭遇跟路乙说了出来,让路乙有所心里准备,或许有人会给他公司打电话暴露他的同志身份。
' D. U, u, \: D  f6 F/ p) H! |- {路乙笑了。
4 j7 ?9 V/ \4 q/ R6 s: X( A“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有的人什么都能干出来的。”郝彬一脸正经。7 K3 B4 _2 `  p: R0 x) b
“我笑你吓坏了。我们公司的人,都认识小好,以前小好常去等我下班。有时候路过还给我送他刚尝过的美食,比如潮州牛肉丸,比如高州狗肉。我们公司的人应该早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只是都不会说出来。要有人说出来啊,恐怕得被人笑话了,因为那是不言而喻。”路乙说。, _! c& ]' [2 y3 j& r7 O
郝彬听他说完,打心里羡慕他跟小好曾经的时光,也只有他们两人能营造出那么美好的画面。放了别人,或许就难以做到了。小好可以纯真到就是个孩子的脾气,路乙绅士到可以微笑面对一切,所以可以想象他们一起时无论私下还是公开场合,都是一幅美好的画。
% t4 T/ Z: T% d: F! c; ?8 e) I* [2 X“只是,小好走得太早了,连我们公司的人都在惋惜。”路乙伤感而伤心地说道。
1 |$ N2 R# p" h9 y! U郝彬用手把路乙揽了揽。3 y( U% ?$ z3 f3 t  J2 ~
月亮已中天,穿云度雾,华辉沐林,静静地照在两个半途相遇的人身上,旁边檀香三屡,绕身而馥。
& Z$ S& |: X2 \( k) c  D有感如此月色,郝彬问路乙有见过红色的月亮吗?
8 F; N# @0 w, }0 b" Z& N“你要说读书时你们看到的红色月亮吗?”路乙问郝彬,关于红色月亮的那件事,小好跟路乙说过多次的。/ @9 H4 }1 S! E% F% O1 q
郝彬悠悠地,讲起了跟小好遇到红色月亮的那件事——+ R# g7 v& i5 W
是个快要期末考试的夏夜,天气非常热,空气被蒸腾着逼出不远处盛开的夜来香气息,少有得能在三层楼高的教室里闻到。同学们都感觉奇怪,一阵叽叽喳喳后又忙于蜡烛下的勤奋努力了。自习课早下了,教室里也都熄灯了,只有校园为数不多的路灯以及不远处宿舍昏暗的灯光影影撞撞。
) i( i# G# T  X+ \# y! N+ r被小好禁锢在教室里的郝彬,加上汗流浃背浑身燥热,再也坐不住了,他低声跟小好说,可否出去透透气。小好没有吱声,白了他一眼,空出一只手拉住郝彬不让他走。8 G3 Z# q% d# v8 l5 F
“就一会儿,一会儿。”郝彬讨好求饶般的口气。
6 u( A& k8 s# J) k; M, A4 O' m“好吧,我陪你出去,五分钟我们得回来。”2 a3 H5 H- h' U8 L4 m0 T
郝彬高兴地拉着小好悄悄地走出教室,来到旁边的天台上。一棵大树从地上长起,树冠的一小半都覆盖在天台上了,可是此刻无一丝风,树叶被白天的大太阳晒得耷拉下脑袋。郝彬折下一条树枝,给小好扇风。
5 [9 \" p: a' l“怎么没有月亮呢,像是快十五了呢。”
, O- q$ E4 l6 ]3 H' ]+ [0 [5 L8 }6 a: r“看天空乌云那么重,哪来的月亮。”
1 D% [: y+ L2 H8 z) m果然天空灰白色的,团团乌云却也不那么明显,毕竟是夜要深了。就在此时,一阵风吹来,几个天台上的同学高兴地叫着好凉爽啊好凉爽,欢呼般的声音把本在教室里认真学习的同学也诱惑出来。随着风力加大,大家发现不怎么对劲。可是因为久违的凉爽,还是顶着大风感觉好玩。突然有个同学大叫一声,然后所有同学都叫着躲避,感觉身上有石块砸到自己。
3 B9 A8 `, n* M4 p0 b1 U6 z郝彬本能地把小好抱在身上,用他高出来一头的身体护着小好,烈风中一步步挪回去。大家纷纷躲避在走廊,然后看到天台上乒乒乓乓下着鸡蛋大手指头大李子大的冰球,那时大家都不知道那就是冰雹,都说下冰球。天台上的同学几乎都被砸疼了,严重的腿上有乌青,个别头上起了包。+ q- m6 r# r' R
郝彬因为伸长脖子护着小好,颈部被砸青几处。小好帮忙他揉揉,郝彬却说并没多大事。冰雹停下,大风却持续了些时间,接着下雨。同学们冒雨回到宿舍,一路上都有掉落的树枝,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宿舍因为被树枝砸到瓦片烂了漏雨,大家都挤在下铺睡,害怕再有树枝砸穿屋顶。% S% R& p6 e' ]7 S  Y
那晚风一直在吹,雨忽大忽小叮叮当当打在瓦片上。雨水漏在上床大伙接水的脸盆上水桶上,吃饭的盘子口盅都用上了,交响乐般响着。毕竟夜深,大家都困极而睡了。
( |( _2 K7 b" Z; v& D郝彬跟小好临时挤在靠门口的床上,本就是破旧的木门已经被掀翻了一半,风吹进来,竟然感觉到有些冷。因为大家都挤在下面连铺,太拥挤了几乎无法躺下。郝彬就那么半躺着抱着小好,小好心慌得连话都不敢说,就那么环抱着郝彬的腰,头枕在郝彬的胸前。小好唯有如此才感觉安全,而郝彬只要觉得小好安全了自己也就安心地睡着了。
, V2 |0 W# z2 ~7 M9 }下半夜,雨停了,风也瞬间停住了,象初秋一样清凉而安静。小好醒过来,自己跟郝彬脸贴着脸,他还一手紧紧地抱着郝彬的脖子呢。微微侧身看半掩的门外,一团红色飘在对面宿舍黑色的屋顶上方。% G  S+ x. Y. G9 ^9 Q7 j/ G8 \
“彬彬哥,彬彬哥。”小好叫着摇着喊醒郝彬。8 M( f  h3 i* u  }
“嗯,怎么了,小好你怎么了?”郝彬醒来拍拍小好。
3 u& `  f7 K8 ]$ u8 K“你看外面那团红色的光,那是什么?”
' T, N0 j& }2 I1 v“月亮,红色的月亮,怎会会是红色的月亮?”郝彬低声惊讶问小好。
1 Q# D7 @6 J9 l“是啊,月亮怎么会是红色的,如此之红。不过,很美啊,你看月亮在云中穿行,月亮的红色却不会把云朵染红,很神奇吧。”小好说着,就这么跟郝彬静静地欣赏月亮,看月亮在云海中穿渡,就挂在屋顶树枝上一般。5 S  ?) H1 D7 M, G  E9 r
“小好,我当时真害怕你受伤,宁愿我被树枝被冰雹砸到,我就怕你受伤。”郝彬抱紧身上的小好。
0 u+ o1 L1 x3 U; M5 Z8 P“彬彬哥,你对我真好。我为什么不是女孩呢,那样就可以嫁给你了。”小好说着脸又贴紧了些郝彬。
& I4 q/ _1 A# {3 c) e3 F+ I“才不要你做女孩呢,我说过我结婚也会带上你的,你下辈子也得做男孩,我也还是做男孩。”: x5 q5 z2 K% R1 q, `* e3 E
“嗯。”小好幸福地回答着。$ T3 ~  q$ e+ t. d0 ]. ?
宿舍真安静,校园也十分安静,仿佛能听到红色月亮走动的脚步声音。
8 d" T  ^" {: R* z时间过去那么久了,郝彬依旧清晰记得那晚,而路乙也不止三次两次听过这个红月亮的故事。可每次听来都有温暖,甚至有激情,所以路乙把头靠向了郝彬,仿佛刚才的激情没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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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d0 f: }6 GLU 出柜
- i; M6 V2 Y# }' G$ M7 L- G( b小豪顺利地在乙好公司弄好了自己的工作室。他通过平日里网上游戏的团队中请了两个人,都是才大学毕业的,在游戏这行有涉足但不算精通。每天一早小豪把游戏战场打开,把纯玩的平台打开,他就去学校了。至于关于客户的一切资料以及客户的运作程序,小豪是不会放入工作电脑上的,他有自己的专用电脑,机密性很强的设定。# `) [6 ]2 W: y
路乙跟小豪的见面早已经不限于周末了,几乎隔天就会在一起,或是吃饭,或是在家里聊天喝茶,或是干各自的事情。小豪做试题,或是玩他的游戏代驾开发。路乙看书,看过的没看过的,一本本在看。/ _# e2 ?1 B& u5 H2 _7 w+ s: c
当然,路乙还要跟郝彬手机聊天。虽然他们不会像年轻人那样我爱你你爱我说那么多肉麻话,貌似淡淡地聊几句,已经能安慰各自略显孤单的灵魂了。4 B6 o6 E  `  B! j4 K' w5 q
“我儿子在家呢,改天吧。”* l; }1 Y/ @% f# T
“你儿子该怎么叫我啊?”5 Y) j- m) G" D# H: B+ B7 W8 L
“最近有梦见小好吗?”+ a2 R/ X* o# }+ S6 k
“跟她做时还叫小好的名字吗?”
' M1 e  Q$ m+ U- i0 [  H* d! S“我们这算什么关系呢?”
# F  l% g# q# c) r0 K+ W没有答案,或是答案不重要的话题,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9 y# I; }: M  E6 U) `1 F9 Z, A9 b: a
路乙给小豪端去一杯牛奶,问儿子马上考大学了,学费由他来出可以不可以。
1 O  S3 J; n- \" N) M“当然不行啊,爸!我自己都赚钱了啊。而且,钱不用我去操心的。”小好没有停下手中的鼠标说,想想又停住了,说“一早就有人帮我准备好学费了。”
4 |7 N; c+ F1 b6 y2 _& j& L“我这个做爸的,总得给儿子做点什么吧?”路乙其实心理很矛盾的。他想用一些付出来表达对于儿子的爱,可是又不知道儿子能否内心里接受自己并接受这份好意。
+ [5 v. o8 q5 o“爸,你已经给了我很多了。有的都是我自己亲生父母都没有给到我的。况且,你还给我那么好的办公室用,换别人得付你好大笔租金呢。”小豪转过身来说,害怕路乙不开心地又拉拉他两只手,“爸,你以后别提给我钱的事了,好吗?我一来不需要钱,二来你一个人生活我真心不敢花你钱。”
4 A8 q9 c/ p3 W; I8 O  m& C路乙摸摸儿子的头,说:“好吧,我泡个澡去。”9 z8 i4 H1 d4 [# I+ I$ n0 f
小好站起来:“爸,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不然,我给你擦背。”# h' E6 n( s' j+ _# e0 @! O
“别别,我可不喜欢人家给我擦背。”路乙忙拒绝。
- g% j. }$ M# f$ j# M“以前也不喜欢人家给你擦背吗?”小豪说者挤眼睛。
6 W6 x0 v! c* k. n( P路乙拍小豪的屁股,推他:“小孩子,心事大。”  F) k# z. R+ U4 t3 _
路乙走进浴室,满室芬芳,依旧是他跟小好曾经常用的精油气息,小豪都知道他的爱好了。路乙欣慰地想,小豪会不会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呢?那天看到一对同志的情形,看来小豪思想是能接受同志的感情的。只是如果知道自己是同志,小豪会不会有感觉自己被利用或是被侵犯的心理呢?虽然路乙一直非常克制自己,不会轻易流出自己的同志情节,也丝毫不会去冒犯小豪的身体。可是,小豪会这么想吗?
1 F  Z7 V  f! e5 p6 P- X6 _很少想到这个问题,突然思考起来,仿佛小豪马上就要离开自己一样。+ W4 C" B. P/ M
从浴室出来,小豪伸伸懒腰迎向自己,说:“我爸好香啊!是个人都抵挡不住诱惑。”. \! c0 T8 }0 x. ?7 w3 W% u0 x7 d
“儿子说什么呢。怎么样,你今晚住这里还是走呢?”/ R3 d0 j0 }. Y7 F
“怎么了?有情人来找你,要赶我走?”小豪松开路乙,夸张表情问,“男的女的?”  p* N. w8 w9 k& A7 H3 f3 c2 S$ ?
“哈哈,你呀你,口无遮拦。”路乙这么骂儿子,不过第一次听儿子模糊解释自己情人的性别,哪怕是开玩笑,路乙也觉得是个好兆头。
" Q# T$ a' A0 `: b“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爸别当真。”小豪说着转身整理电脑。
+ F! r& n  d+ ~& l: f- c“不开玩笑,爸的爱人就是个男的。”路乙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个。
; e# G" I$ B5 k# d) Z4 Q“爸?”
& ?; ]. ^( Q4 ]3 _! j; j“是的,爸跟他生活了十六年了,几乎形影不离。可是他先我而去了,我一直十分难过。那就是他的骨灰。”路乙指着酒柜上的白瓷青花瓶说,“照片上的人就是我爱人。”
$ V% U$ D$ p: r' }1 b“爸,其实我知道那是骨灰,我第一次看到就猜出来了。我也模糊觉得,照片上的叔叔跟你的关系并不寻常。”小豪上来拉路乙的手,拉到沙发上坐下。
+ u2 _- N5 T; h2 T/ x  A“是我隐瞒了没告诉你,不会怪我吧。”
" o3 N- ]2 d# C- X/ c% m小豪听后把头靠在路乙肩膀上,说:“爸,我不怪你,那是你的隐私。你永远都是我爸。而且,我又多了一个爸。”
2 }3 ~0 B' \- s" ~$ \5 K3 E$ X# B9 o2 |3 Q4 j路乙看小豪起身抱起骨灰,在瓶身上吻了一吻:“二爸,我是小豪,上次跪拜时我就把自己当你儿子了。现在我知道你是我二爸,放心把爸交给我吧,我照顾他一辈子。”
7 j8 c) A5 s' N% m- Q小豪说着流出了泪水,路乙也是双手捂住眼睛任由泪水流出。小豪双手放好骨灰,站在路乙面前,把他的头揽在自己身上,说:“爸,不伤心了,以后儿子会更体谅你更理解你。”
# G7 `- R4 j' C6 ^“是的,儿子,我不伤心,有了儿子我会安心。”路乙起身,在儿子额头上深深地吻了一吻。小豪在路乙的脸上一吻。( w: P* q6 J7 A4 `6 X
“爸,等我高考完了后,我要听听你跟我二爸从前的点点滴滴,我相信二爸也跟你一样是非常好的人。”小豪说。: _! S" v5 C8 ]: o,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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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O 要离婚/ \' H+ @+ u. E/ C
当郝彬又一次叫着小好的名字达到高潮时,妻子竹青也一脸满意的表情仍旧回味着刚才冲向云霄的一幕,像是结婚那么多年来曾经的性爱都只是零分,这两年来的性生活才是真正的做爱。
# p! i  m8 V: s7 _/ U" H可是郝彬内心里每次都有尴尬,他清晰地看着竹青的脸在冲击中快意地扭曲,可是他同样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声音叫着自己曾经的好朋友。每次做这事时,郝彬脑海里清晰浮现小好的脸,耳边仿佛又听到小好“彬彬哥,彬彬哥”地叫着自己,那声音雌雄莫辩,却独属于小好的。仿佛能感受到曾经对于小好的触摸,虽然那时候他只是当小好是朋友。郝彬无数次想象那次吻小好的情景,匆忙的一吻,可是那感觉云端漫步。郝彬也想路乙,想路乙别于小好的体魄和雄性的芬芳。0 l6 f6 V, V- w/ d3 |# J
可是他想这些时,他却是跟妻子竹青在做爱啊。如此强烈的反差,类似分裂的人格,压迫着郝彬。可是郝彬无法拒绝妻子,他必须给予妻子做丈夫应有的付出,也只有他能给的付出。  `# r% N9 E9 s" L, w3 }2 x8 u
郝彬感觉自己太对不起妻子了。虽然她总说不在乎,她愿意。可是,郝彬他自己似乎是不愿意的,却又克服不了兴奋时的呢喃。( q: ?% m7 Z1 d
郝彬重重吁了一口气,仰面天花的纯洁,淡淡地说:“竹青,我们,我们这样好吗?”
$ H7 I$ H5 O! x& h竹青大概都没有清楚郝彬痛苦的点,她边整理着头发问:“怎么了?我们这样有什么不好呢,儿子马上考大学了,你的工作位置又更高了,我的工资也可以照样发出来,我感觉挺好的。”- v) ^6 W  G2 P! i3 _
郝彬翻个身,觉得怎么妻子就不明白自己的话呢,又说:“我们每次这样时,我都无法不叫小好,你觉得好吗?”
- S3 G6 L* V" s$ a; N* M% w  C原来丈夫纠结的是这个,叹口气刚要说什么,可又想到自己如此喜欢丈夫的表现,把潜意识的叹息压了下去,说:“没什么不好的,听说有人做这个时还爱骂脏话甚至打人呢。你不过是叫叫别人的名字,这没什么不好。”
' R0 }* y& n/ \4 ?/ l郝彬摇摇头,起身穿衣服去看看儿子怎么样了。要高考了,儿子每天做题到深夜,郝彬都阻止他不要熬夜。郝彬的理论是:平日里会的忘不掉,不会的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懂的,把身体搞垮了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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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4 a3 E/ s3 u郝彬下班后,直接联系路乙,来到了路乙家里。
2 B- l! g. B7 C2 _' L8 f0 t  n“冲个凉吧,我正做个简单的晚饭呢。”路乙把郝彬迎进来,随后自己走进厨房,手头正要切个洋葱。/ x8 x/ n0 \( J' ]
郝彬从后面抱住路乙的腰。曾经的郝彬并不是如此浪漫的人,看多了小好跟路乙的相处,尤其是这两年来跟路乙互动多了。自己渐渐习惯了这种表达。特别当他们有了身体的接触后,再怎么客气都不再是从前的疏远感了。他摸摸路乙的肚子,手往下移,摸摸那里。
& T& z" v, c* p; ^“怎么了,就想要了。”路乙低低的声音,像是怕外人听到一样。" O" g3 F9 s+ O- [
路乙放下手中的活儿,转身抱住郝彬,两个人慢慢地一件件脱掉衣服,一步步向浴室挪去。
- D5 L6 z+ m7 A" g8 y  Z* s8 P! P“路乙,我们以后怎么办?”郝彬轻声地问路乙。
# t  c1 F& _# c) T: ]8 V“就这么办,这么办已经很好了。”路乙亲吻着郝彬的脖子,两个人站到水龙头下。
; ~  y, k4 F" p/ V% P7 K  x温水打在两个还算年轻的肉体上,都算不错的身材形成彼此的欣赏点,相互索取着能让自己灵魂得到升华的地方。: Z' ]$ y0 Y: a4 w
郝彬在帮路乙擦背,问路乙:“你说我离婚可以吗?”
% {9 L  c4 X, P3 P/ j1 o: D0 u1 f& r“为什么离婚?还是觉得无法面对竹青吗?”' H, ?" t5 x1 `
“是啊,那种分裂般的状态,让我很痛苦,我满脑子都是小好跟你。”郝彬仔细帮路乙冲洗那里,说到某个点时,贴上去亲吻一下。8 n. N% X* k! s+ s" q2 W
路乙说:“那你觉得离婚后,你敢跟我住在一起吗?就象我跟小好一样。”
: L0 c; L! [  O  z. g5 u6 Y* J) L“可能我没有那个勇气,我可能无法阻挡那么大的压力。”郝彬承认这是事实。他只是觉得无法忍受在跟竹青做爱可是脑海里想的是别人,感觉那是一种对于竹青的侮辱,是侵犯。" q/ f3 [9 T5 T( _
“可是如果竹青都不觉得那是对于她的侵犯,你又何必在意呢?况且听你说,因为脑海里有小好,有我,你在跟竹青做时更加投入她也更舒服,那又有何不可呢?”路乙说。
0 O$ P6 q% Q& f. W( d' L' I! Y: e“可那,也是对你对小好的不公平。”郝彬说。  W' G3 E0 ?# ]+ n- e) c6 Q$ V" P
路乙低头吻在郝彬肚子眼下一点,那里绒绒的毛发一条性感飘逸着。他为郝彬的话感动,可是现实大家都无法去全部抵挡。他说:“我们能够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以为小好走后,我不会再爱了,可是小好安排了你的到来。我知足了。”/ R* u1 G: d& P
“路乙,你真的可以独自过这么漫长的夜吗?我为你心痛。我已经对不起小好,没有照顾到他,我不能再让小好最爱的你受伤了。”郝彬几时把自己的口才锻炼得如此纯青,他自己都欣慰。
3 X( Y3 A* G* A5 f/ S) `- w% ~8 R“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其实现在,竹青对于你我之间,已经算是半允许了。是她的无奈也好,是她的真心也好,又或者这对于她是一种另类的催情也好。如果她不愿意离婚,你还如此坚持,就是伤害她了,就真的太对不起她了。”路乙说。
1 J+ t7 }8 `1 M3 _5 j* Z一个澡洗得两个人饥肠辘辘,郝彬变得对自己如此缠绵,是路乙没有想到的,开心却也担心他太过沉湎了。  ]* \0 ]. A& X" [% S
郝彬帮路乙擦干身体,拿着内裤要帮他穿。路乙恍惚觉得又回到了从前,只是自己变成了那个任性要别人帮忙穿内裤的小好。在拉上裤子一瞬间,郝彬又贴着亲了一下。路乙抱着郝彬的头,说:“彬彬哥,我们要长久这么继续生活下去,你对于你自己的家,就还得一如既往地跟从前一样。我们得鼓励自己。”* L: t; P7 a2 I8 a  |
“嗯。”郝彬像个孩子,起身抱着路乙亲吻。
- {' P5 O; X/ J! v+ Y1 r( ?“彬彬哥,就当我是小好一样迁就吧,听我的。”+ d: C: h) [& b# G
“小好,我的小好。”郝彬叫着,眼圈都红了,有种想哭的冲动。" Z7 t* N5 ?0 @$ G' p5 P
两个人吃过饭,郝彬临出门要回去时,小豪回来了。
: w( h  M  ~' j( l“爸,你来客人了?”小豪显得有些拘谨,不知道来人是路乙什么性质的朋友。
) p. T' e8 _  x4 x1 Q“嗯,是好朋友,叫彬叔。”路乙也突然显得紧张,像是怕儿子看穿自己似的。而郝彬看到小豪的瞬间,觉得眉眼间有些熟悉。
3 n$ e& _' o+ x小豪跟郝彬打过招呼,说:“爸,我就是回来拿下移动硬盘,得赶回公司去。”! h5 m  ^, S# _3 g6 e, V2 U$ G9 o
拿了东西,小豪急着出门,给路乙眨眨眼说道:“彬叔,你跟我爸慢慢聊,我有事得出去。”
+ X2 x) P5 t( G3 d郝彬目送小豪离开,自己反而不急着走了,他问路乙:“这是你儿子?我怎么觉得他眉眼间有些小好的感觉呢。”
- m) Y: Q+ [' e# H% u路乙笑笑:“你看谁都象小好了。”. G8 m% `! g, `/ p% @
“本来嘛。不过你儿子好成熟啊,完全像个大人嘛。”
6 q2 d  }' n/ a% D  R9 G3 o2 N“马上高考了,可不是大人嘛。”* x! n; D' K1 `( O& A$ e2 D) H( |
郝彬又伸手抱抱路乙,开门走了。/ K4 W$ f: Y9 Z; i7 z
发表于 2023-10-25 20: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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