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爱人难觅

没有开灯。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月光。还有水一般的寂静。你坐在那里。坐在我触手可及却感觉十分遥远的地方。你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我眼中渐渐模糊。我在这样的沉默中感到突如其来的恐惧。我怕你沉默不语。更怕你开口说话。你一开口，所有的过往便成了回忆。烟消云散。某种刺骨的寒冷侵袭了我。我打了冷颤，起身走到窗边。仲春的夜风还是凉的让人绝望。我关了一扇窗。起身，看见了阴影中你的脸，你的眼，你的唇。还有那曾经迷住我所有迷恋的华丽而忧郁的长睫毛。你看着我。你的眼睛有某种魔法。让人心痛的忧郁。我站在那里，无法移动。我看着你。你走过来，长长的胳膊像往常一样将我环绕。你那并不宽厚的肩膀依然散发着令我痴迷的温暖。可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拥抱。我想让你永远记得我的好。我想对你笑，眼泪却抢先一步流下来，一直地，不停地，流下来。我只能紧紧地抱着你，试图攫取你身体内最后地温暖。天已经开始发白了。四个小时以后，你会迎娶你的新娘，并不漂亮的新娘。只因为她是个女人。一开始我们便都知道，这将是没有结果的恋情。可是，我们像在大风中无法收敛翅膀的鸟，只能继续……直到结束。畸形的恋情在阴暗的角落里肆意的生长着。直到开花的一瞬间，死亡。我们不能在世俗的眼光中自由的生活。你始终要成家，娶个女人，生个孩子。而这些我永远做不到。当我的眼泪渐渐地在你脸上风干的时候。我知道，你就要离开我了。我无力挽留。 ……我能做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连生命都无法支配。你像一首低沉的JAZZ在一个个冰冷的夜里流淌。到今天，却戛然而止。寂寞的音符紧紧环绕着我的心脏。我感到缺氧的苍白。你走出了房门。就这样走出了我的生命，我们永远得不到正确的答案，因为问题的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三年后的今夜，所有的场景在弥漫的烟雾中，一幕幕的上演，如此的清晰。我还是不能把你忘记。我知道你已经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或许隐藏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或许成为我心中细细的纹路。我丧失了爱的能力，从你走的那天起。我终于明白两个人的天长地久只能是一场柏拉图似的幻象。而我，一个人，却可以爱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