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雨。0 i/ J* v) H9 l/ k
窗外,漫天漫地,瓢泼似的雨水沿着不固定的轨迹洒落。0 i9 a: R) T2 l
时间过得太久。我几乎都忘了年幼的自己曾经最喜欢在这样的时候坐在木制的小圆凳上隔着塑料门帘看外面的世界,那种一条条悬挂,无数小的塑料颗粒串起来制成的廉价门帘。那时的我,总是以为那是天上有人在哭泣,泪水落下尘埃,化作这充盈于天际间的雨。我喜欢看着门帘外,小猫在屋檐下避雨,不时慵懒的伸个懒腰,来往行人却是没有这样的悠闲,脸色焦虑也行色匆匆的在雨中奔跑,连带着溅起一地的水花。6 P7 l, d2 c: Y- K% ?
还记得,小时的我似乎更喜欢阴天和下雨天,没有原因的,只是觉得太阳晒得头晕。那时的生活真是惬意,不会想太多有的没的,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会因为顾虑太多而选择含蓄的方式,也不会绞尽脑汁想要试探别人究竟在想什么,自己的周围,总是一派平和。上学,放学,看动画片,最早的咪咪流浪记,蓝精灵,恩,还有印象中的一个肌肉猛男似乎是希瑞的哥哥,忘了叫什么……当然,还会和朋友们一起玩沙包——现在的小孩子,大约已经不知道沙包是什么了吧……1 e; I' K6 C6 w/ r- ~# X% z" V6 M
时间悄悄从身边溜走,在我不经意间,自己已然长大。现在的我,很少会再看着窗外的雨水发呆,偶尔会看看动画片——现在叫动漫了,也已经不会再去玩沙包,我有了自己的工作、生活,还有爱情。我时常会想,究竟什么是爱情?爱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书上描述的、电影或者电视剧里浪漫无比又使人激情澎湃的爱情似乎和我的生活太过遥远。自己总是平平常常的生活,上班、下班,一不留神,就爱上了。没有任何的浪漫,甚至也没有什么激情,只是知道自己从此开始牵挂他,会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 @, T5 N( q0 _4 K
于是我们成了好朋友。他会告诉我他生活中几乎所有的事情,尤其是令他觉得对别人不好开口的话题——这点让我很高兴,或许从此我在他心中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好朋友了吧?
* O$ V, m% i* z: o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还记得那个夜晚,我和他一起坐在徐家汇公园的石凳上,看着湖对岸黑天鹅的小窝,更远处是帝景苑高楼上的盏盏灯光,我突然扭头问他,如果有机会带我去他的老家住两天好么——他是湖北人,一个叫做汉阳的地方——我想看看他生长的地方,尝尝他总对我说起的他家乡没有污染的藕——我喜欢吃糯米藕,糯糯的,甜甜的,带着桂花的香和蜂蜜的甜,还有藕自身的清香。我看着他的眼睛,那么亮,甚至连空中的星星都没有那样的明亮与清澈。可是那眼中却是充满惊讶。% Q' }3 [$ ~$ B$ p
再以后,他开始疏远我——很明显能感觉到。我问他为什么,他总是不肯明白的告诉我原因。逐渐的,我们见面不再打招呼,甚至连一个点头与微笑他都吝于给我,眼中是视而不见的漠视……% c) B8 S1 J7 M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v5 u4 i: A) ~; U
当他不能避免的迎面走来时,我会紧张的扭头避开他的视线,因为我害怕再次看见那种冷漠。我不敢主动和他说话,害怕被晾在一边的尴尬。所以只能在夜晚发短信,问他过的好不好,也问他能否告诉我原因——这样对我的原因。
% R C& J. {8 ~. G$ H& |4 ] 他却始终回避。
1 ^6 ~2 B8 j4 s: o/ {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辛苦。办公室的同事们始终认为我是一个开朗、快乐的人,我在他们面前也始终是快乐的样子。可是我真的并不快乐!我会在他和别人聊天的时候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曾经那笑容也是这样对着我的;我也会看他在办公室中忙碌的身影——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可是,对面那人的眼中真的已不再有我……
- v) o- H f$ H x$ o 我终于告诉他我爱他。; s2 Z& ]& P4 Z$ \4 F- S
他回短信说我们还是做一般朋友保持距离比较好。4 y% q3 C5 q( c( _0 n3 E9 @9 ?, N1 l
那一刻有想哭的冲动,我也确实这么做了。那天晚上冲到人民广场的喷泉边,面对着七彩绚烂的霓虹和四周围洒落的水珠号啕大哭——或许有吓到偶遇的路人吧。哭过以后,我对自己说,我要坚强,勇敢的放手。生活不是只有爱情的,我还有别的更多值得用心珍惜的东西。
5 V# n5 `8 q/ d" k; s 于是,就像老套的爱情小说当中的桥段,我们从此成为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们互相之间有的,只是冷漠。/ I/ Q7 ? X" C7 K- z/ j: s' o
我时刻的提醒自己,要狠下心放弃,不能继续在这个漩涡中迷失自我。似乎也真的做到了,我可以像最开始我们还不熟悉的时候那样,语气平常并且内心没有一点波澜的和别人提起他。1 Z$ I" j0 f9 ~
可我终究还是错了,我根本做不到真正的冷漠与无视。1 U7 [2 f# O) _* g, _9 G9 u
单位组织去了浙江岱山旅游。或许头天晚上吃坏肚子或许因为着凉,第二天有几个人开始拉肚子,其中包括我。
3 ^6 ?$ L7 _" y& o, q' J' K# g( N5 t 听到我不舒服的时候,他眼皮都没有抬抬继续在打牌——是他并不擅长的斗地主。听到另一个同事不舒服的时候,他虽然不是很在意但还是问候了两句,并且最终主动陪着那个同事去了医院——虽然那个虚弱到手无缚鸡之力并且矫揉造作的男生是病患但我还是不可遏制的嫉妒他,但是一直吸引我视线的他却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问候一句。别的同事要陪我去医院,我赌气说不用,呵呵,天生的喜欢自虐。
q8 g- L. d# } 下午坐轮渡从岱山往洋山岗的途中,他也开始不舒服。看到他显苍白的脸色,不可抑制的,心又痛了。那时船上已没有空位,他在四处寻找,我终于还是叫住他,把自己的位置让了给他坐,自己却去甲板上吹风——其时我仍然并不舒服,尚未痊愈。0 c* x/ {9 ]+ R& I; b
回到上海,生活又回到原来的轨迹。上班、下班,我们仍然是陌生人……& }) a' F+ I; I0 H
窗外停了一阵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报纸上说“格美”要来了。透过玻璃窗,看着街上的行人仍然行色匆匆,突然发觉自己还是和小时一样,喜欢看着这样的雨发呆,若是再冲上一杯咖啡,捧本小说或者听听恩雅、神秘园,那么生活真的可以称为完美了。8 X% C% ?, F: x& ?9 `
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将和他成为真正的陌生人。不会再因为他而心痛——因为,我要追寻自己新的生活轨迹,而不再以他为中心。3 I2 e. p/ \8 I' N
转过身去,背后雨水敲打玻璃窗的声音传来。我想,或许今天我真的走出心中曾经的死结。我会祝福他,希望他幸福、健康、快乐,当然更希望他能得到完美的爱情。或许我会继续爱着他——我爱着他,这是我的自由,与他无关;或许我会发现,原来生活没有爱情也可以这样的灿烂;或许,会有另一个人正在苦苦的寻找我,等待我的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