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人都渴望获得自由自在的生活。4 D* G4 X& o- B! P( O k
2 k# v7 [+ A! J2 ?) l 然而,处在社会环境中的人,却总不免因为各自对自由理解的不同,从而产生诸多利益分配的矛盾。比如说,喜欢引吭高歌的人,在公共场所就影响了旁人喜欢安静的自由。所以,通常认为的自由,只是在现实社会的约束下获得的相对权限。有时候,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也难以避免这种冲突,只要人与人之间存在观念的差异。
7 W' { |1 [4 `2 g5 |; r4 S1 G5 D/ c$ E- y& N
实际上,家庭的制约往往是自由付诸于实践的第一道障碍。+ ~$ Z8 w) Z- u0 u
$ J j% a; ?) j 于是,我时常在笔下描绘着幻想中的那个世界。拥有独立的住宅,没有任何七大姑八大姨亲戚的打扰,只有和自己喜欢的爱人、朋友在一起相聚的时光。同时,宽裕的时间使我并不需要太多为了生计而忙碌,似乎工作成了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时光都在自己所喜爱的方面驰骋着。而当文字都不能承担我的理想时,那更让我可以天马行空的途径便是睡梦中的幻境了。
! L( i" h0 L0 f2 k- C9 Z# Z( r- \0 |7 ? p
这一次,梦中的我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久违的老宅中,尽管那间供一家三口居住的十四平米阁楼如今早已不复存在,甚至连老宅所在的那条小路都被封堵,转而建成了一大片现代化的高楼。可是,我始终不能忘记,那时经常拥有独自一人在家机会的我,的确是获得最大自由的时候,虽然没有现在的居住环境那么舒适。
% Q+ r8 c+ C/ {8 @( w# H# t1 o6 M8 n& i% l2 I" s, d
不过,连我自己都诧异的是,我的父母居然都成了毒贩。
$ h8 Y8 u6 E. y* L8 D
! x* P( H. P( K& R6 h 在我的家里,违法犯罪向来是一种遥远的记忆,似乎每次总是在媒体上作为旁观者品头论足一番。可这一回,在梦里却赤裸裸地发生在了我的身边。当我打开妈妈那只熟悉的旅行袋时,那一块块黄色胶带包裹着的方形物时,我骇呆了。( d) }' B8 s7 z/ e5 ~! b- ~$ U
" M+ z/ {' a( C A
一旁的父亲用凝重的神色注视着眼前这一大袋物件,现实中的他很少用这样的目光。不知为什么,我倒觉得这样的父亲更显亲切,因为通常情况下他所表露出的只有自认为绝对强势的一家之长权威。只听他喃喃自语道:
) K' h3 c2 s! Z; r- u: r6 V/ u% K5 d1 b9 M4 l, K
“这下该怎么办呢,至少一个判三年一个判七年吧。”8 v( L3 ]% Y$ P
! y' i5 r& T$ N. R+ l6 i5 Y
话中之意,显然这一袋物品父亲亦有参与其中,那个“判七年”自然说的是他自己,那么说明他更是主要谋划者。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家里,母亲一般只不过是缺乏主见的附庸者。正如我一直以来对他们的婚姻模式产生的保留意见一样,眼前所发生的是否是我所认为不良后果的应验呢?/ P. T, k; O2 f% `+ B' {4 O5 p) _1 y
6 x( w( ], Z% [ {" y; b* W$ J$ | 七年,正是现实中我从老宅搬到新家的时间。
. p; s9 U0 s8 d' M% Y% A8 D+ M$ h9 J/ o
我本能地意识到,至少在这七年里,这个家将由我来主宰了。父亲工整地在桌上写起了自首悔过书,然后小心翼翼将它折发放入了信封,并交给了我,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粗犷与霸气。他叮嘱我将其交到相应的部门,我便自然而然带着那封信出了门。
/ n/ k6 a, |# z
1 l, X( z& P6 V) i1 ] 一路上,不知为何,面对父母将要啷当入狱,我却显得格外舒畅。现实中,就在近期由于择业的问题,我与家人发生了激烈的分歧。尽管家人并没有限制我什么,但那不能获得同感与理解的言语,却让我为之深受打击。为了获得自由,我甚至愿意放弃与原来老宅相比天壤之别的一百平米住房,重新回到那间砖木结构的阁楼上。至少在那里,不会像如今这般每天都会有家人在守候着,而没有我一分钟的自由空间。9 x0 q1 X' l0 a5 N& q7 @6 B: Q
0 ^8 _* E5 _) ^) s. X9 x# ~( R) k
外面的天色显得有些阴沉,但凉风吹向自己的身躯,倒感觉无比的清爽,起码没有了盛夏的炎热,即使多了几分萧瑟,那也算是必然要付出的代价吧——本能地对自由的向往,让我甚至失去了对亲人的同情。自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他人的残酷。
: E) m( e( {" r+ |2 l, F0 H/ f; x$ D
我忘记了自己最终是怎么送出的那封信,只记得父母到最后选择了一个极为特殊的方式投案:主动拎着两大包东西企图通过海关,结果束手就擒地等待着警察将自己捕获。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采用这样的形式,毕竟这是得不到任何自首的从宽情节的。也就在这时,当我看到检查人员即将打开那只装满黄色盒状物的提包时,猛然产生了一种不忍的情绪,更忽然感觉到,自己其实是可以控制这一切的,可是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放弃,自顾自地离开了现场。' q& v/ K, @* q
( P7 n- H9 D- q, D 父母还是被带走了,望着眼前属于我一个人的小家,我已没有了更多的失落。我知道,自己压抑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太久了。但是,当我正准备享受这一片温馨的小天地时,又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奶奶。我几乎要忽略了,这个家中还有一位老人的存在。也就在这时候,我一下子猛然意识到,这原本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F2 d0 T. Z) q& M( k
' @: H" p, [& ]# z9 L
醒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失落中。梦的主要情节历历在目地自脑海中回荡着,虽说现实中的我自忖以那样的代价换来自由的确有些令人发指,可对于那美好的自由感受本身,我仍然无法回避那深切的向往。( v; g; p) m2 Q8 w" { ~
8 s1 g& o0 U8 m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获得那种自由的生活呢?当然是以尽量避免对他人伤害的方式——这是我始终在冥思苦想的问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