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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公车上很挤,我站着,他也站着。有人不断从背后施以蛮力,我们几乎是贴到了一起,他的气息扑到我的脸上。呼吸里有一种淡淡的香气。眼镜后面明亮的眼睛。
* E4 o b. J# q/ y1 \' |7 x$ ~我们对视过一下,眼神里流露出对这种拥挤形势表示理解的微笑。8 ]2 K) y3 B1 {( F$ U8 R
也就十八岁,淡色外套里面一件青色衬衫。* G! J" j: q9 p
下车了,我心里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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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L$ L% r& F$ z第二天,公车上仍然很挤,我们背对背,没看见对方。但臀的依靠,竟也有很多温暖。
V5 E! t6 @8 e( P: _终于捱到了有座位,他不坐,我坐过去,抬起头,看见站在我两腿间的,是他。' B- G6 B( n! S5 b5 [+ o- t9 P
那时,他也在看我,于是脸上绽开了一朵很妩媚的笑容。
, x4 [( z4 X/ q1 {$ k下车时朝我招手,用口型说“再见”。下车后,站在车窗外,像是老朋友送别,朝我摆手,仍然用口型说“再见”。; I( x, C( O8 D8 Y
& d3 q9 D% }3 F9 j7 o" w2 N# @第三天,没遇见他,很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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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 W4 ]' I* q7 r) ^4 I3 L第四天,还是没遇见,心想算了,可能再也遇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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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 i' q" j6 z/ \: ?- I第五天,在终点下车,看见他在那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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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0 l/ G& @ I R他说,这两天他都早早地到一个站点等我。看看缘分的力量有多大,结果证明,缘分的力量仅仅是让他患了一场重感冒。他吸溜一下鼻子,天真地看着我。- }8 l. z$ W/ d$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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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到麦当劳里坐着,从口袋里凑钱买水喝。我们对视傻笑。里面空调开得很大,他一会儿就发了一头的汗,说这下感冒会好了。- \, E2 n5 W$ U. `) T& N/ J5 _
$ R3 f; @) I4 d2 W, Y第六天,麦当劳里一个小朋友过生日,生日歌放了一遍又一遍,他说,真高兴,有这么多祝福。
# t- z: U5 k, d* c2 e0 U今天是你生日吗?我惊愕发问。
, M, k0 l; K9 `2 u很巧吧?他轻描淡写,脸上一朵微笑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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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 }5 E7 j第七天,我拉着他的手吻他,他说,不行,你还小呢,好好念书。说话时的表情好像他有多沧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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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我生气了,觉得他不真诚。一晚没有说话,麦当劳的灯光很亮,那些排着大队等着吃快餐的人如狼似虎。他看着我,忽然眼光里泪光闪烁。我有点害怕,问他,你怎么了?我其实没生气,只是逗你玩儿的。0 Y* p- m, I2 }# a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他说,一边努力眨了眨眼睛,似乎要鼓起勇气继续说完。我是个MB,已经做了有半年多时间了。觉得你的单纯劲儿让人感动。但我怕会带坏你,知道吗?这世界够复杂的了,但不用一下子都了解到。3 R4 p) Q) H+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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