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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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一秒钟都在后悔，
　　　　离开了你。
　　　　
' w) ~7 b: G) F1 S( b7 a( r　　　　那男人告诉我，
# v0 t, `- T2 l( j5 Q* x　　　　他们那段时间曾不断地争吵，
　　　　一次比一次激烈，
* B5 L* a- y: |0 b) K　　　　毫不让步地争吵。
　　　　
　　　　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
; _3 K$ K' L. ^; [　　　　为了谁给予谁的多少。
　　　　
　　　　可不论争吵多少次，
3 m% c) d$ L8 A) V6 X, U2 [　　　　他们都没有能够分开。
: i1 u: k! w1 q# I$ z　　　　也许恨有多少，
　　　　也代表着爱有多少，
　　　　没有了相互的痴缠，
) G  D8 p( U# Z5 s5 T# `　　　　也就没有了互相的憎恨吧。
　　　　
2 ^- L1 e! D& Q% g　　　　女的十二岁就跟了他，
　　　　实在是分不开了，
　　　　他已经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5 ^5 D5 v5 r9 Z8 s　　　　是一种习惯，
　　　　是呼吸的空气。
　　　　
5 ]) T% f+ O9 A! g" X& ^　　　　如果有一个人，
　　　　已经和你纠结粘连在了一起，
4 T7 w' H9 V9 J0 w0 |# _" Z　　　　他的消失，
  q# y4 {* o4 Q7 q: W　　　　你真的能承受么？
　　　　
　　　　把自己的人生交给那个人，
3 ~! w6 V* x- S8 b  K0 T5 B　　　　就算他再不珍惜，
　　　　你真的有勇气夺回吗？
　　　　
% C  }1 r4 ~1 G- m5 P. }! Z8 w　　　　如果你有勇气夺回，
% q9 u% B3 Y- ]" L& S& B- U( C　　　　你敢直视生活的面目全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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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0 Y* q! a2 W0 R　　　　所以那个女人活得太紧张太紧张，
* b- P; r9 j5 V! ^/ K1 p* L　　　　一件小事可以让她失控，
　　　　一句话也能逼着她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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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B- y- v; W　　　　她很迷惘。
　　　　
. g& k& D* a& p+ c1 C+ {　　　　她不停地试探，
　　　　她每天闻他的衣裤，
　　　　她偷听他每一个电话，
　　　　她扮作其他的女人给他发简讯;
　　　　
7 x! O8 z+ ~- t　　　　她在寻找什么答案？
　　　　那个答案，
　　　　她能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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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我们总是习惯于寻找那些我们根本就无法承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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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说决定离开女的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
　　　　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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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 k- b3 W+ y5 \/ T1 m, x　　　　女人痛哭，癫狂，尖叫，咒骂。
) u  t+ G( s6 H( Z% I# I# [　　　　她拉着男人的手，
$ U1 Q8 I% i) e( ]8 v　　　　她掐着男人的手，
　　　　她抓着男人的手，
　　　　她不停地说对不起，
　　　　她咬牙切齿地诅咒他。
　　　　
　　　　爱已覆水。
　　　　
　　　　要明白这一句话，
　　　　还要经历怎样的挣扎？
　　　　
　　　　女人的手拉得太过用力，
$ M% j! i" K3 f, o　　　　男人挣脱的时候感到一丝刺痛，
( C& F  y. u) Y( @% V" P6 a　　　　好象被她吸住了一样。
9 a! t& `1 o6 Y+ K  F" e5 I- w6 L) x　　　　
; p5 a0 H$ `7 T/ c" q! F　　　　男人发现手上血肉模糊，
! ?* J4 C, c5 H, J7 f/ y　　　　女人掩面倒在了地上，
- C: d% [3 X( Q" K6 P  C　　　　她哭泣，流出来的却也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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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的地方是一个荒凉的地方，
　　　　也许分手的地方总是荒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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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V, o% u0 O7 |  {8 y　　　　夜风轻吹，树影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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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 L& p( _7 e. [　　　　男人心中一动，抱住了女人。
　　　　
　　　　这样的爱，谁也走不出去了吧。
　　　　
　　　　你是为了什么，
　　　　还抓住了那个人？
: Z  ~8 ^5 N+ ]) \　　　　是为了赌注一样孤苦伶仃的命运，
  C6 q  x% Z4 D& h) l0 w6 B6 G　　　　还是为了，
" v. c+ v+ l6 G, a　　　　多年前只属于他的如痴如醉的微笑。
　　　　
　　　　男人感觉到有一种力量，
　　　　紧紧地，
& `* O" b( B  x$ e+ ?# [　　　　把他和女人的皮肤粘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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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带着幸福的笑容，
　　　　垂下了手，
% K# v% C. t2 R. h8 v, J% U　　　　男人这才注意到，
　　　　她刚在掩面哭泣的时候，
1 U" r1 @1 v' m3 V　　　　皮肤的怪异沾力，
6 k, L. F: H- {9 A3 R+ m　　　　让女人把自己的脸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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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u9 b* t8 g3 m- F) b' l　　　　我脸色苍白地冷笑，
- w& B- \, I5 x3 x4 {　　　　你编这个故事是想我相信那女孩子不是被你杀害的吗？
　　　　
/ t( }; Z/ a  y! y* v. j# r6 |　　　　面对我的质问，
% E) E6 m6 C0 V% _+ G  t* {2 E　　　　男人并没有反驳，
% E9 f0 [' }  f9 m1 n　　　　甚至连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他看着窗外，
; q- v; F! P' G% h# ?　　　　没有再说一句话。
　　　　
; d9 N: L. v0 q$ N; B, N8 U　　　　我这才看见他的右手。
/ s% Z- ]6 O- O* d! X6 p/ [: a  [. Q　　　　
  a7 O# ?, x! d- H1 z　　　　男人的右手上粘连着一片已经萎缩的表皮，
　　　　上面还连着一些女人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