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两天的雪终于停了下来。整个世界焕然一新,很干净。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 X ~$ U1 e1 e) w. L0 P' h
/ q9 w X* X$ B南的婚礼要如期举行了。 5 t$ P, P" V, w( w. I) h
9 W8 m; I# c1 c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接到了南的电话。他在“流年酒吧”等我。等我赶去时,南已经坐在那里了。昏暗的灯光下,南显得很落寞,看上去有点疲惫。正一个人在那里不停地吸烟。
. R5 [) V- q7 u% ^. @: j8 J5 A) z好几天没见他了,看见他,忽然有种冲动,想抱抱他。我贪婪地看着南。南也不放过我的一举一动。
$ _0 `2 ^9 r h; L7 U你现在还有工夫跑出来?是不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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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 a u- r1 `) K+ V F是啊,结婚那有不累的。我都快累趴下了。你还好不好?好几天没见你了。怪想你的。南的眼睛从看见我的那一刻起,就没离开我。 # Q7 u' i: t5 D6 j3 ?
想去帮帮你的,后来想想,算了。有那么多人帮忙,我也插不上手。 & o/ x$ K: b-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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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南看着我。我爱你!他用口型对我说着,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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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m1 k( S3 f" X' Z' m. T我也爱你!我也用口型对他说着。夸张的口型让我们笑了起来,然后,我们端起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 & A7 _4 V1 t h. \3 I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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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A5 m8 B6 R9 W7 u有人帮忙,也用不上我,我就等着明天把她接过来就行了。真他妈累。 ) r. A# g) E- ]. V2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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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呢?我还没见过她呢。 * i$ V: [9 l. ]* Z! y3 n
3 L: ?+ {' T8 K. i6 A6 s* l0 M会的,我会让你们见面的。 . b1 l& _( }) _
4 E, M: n" Q" Y0 z见面啊?我笑着说。见了她我该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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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南的口气很轻松,不过还是可以听得出一丝的快意。森,你再想想吧,明天答不答应做我的伴郎。
9 b2 O0 C. W9 j! M$ P2 \: Q不!南,不是我不答应,是我觉得自己实在难以胜任。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你的伴郎?再说,突然间出现一个陌生的面孔做你的伴郎,别人会怎么想啊。
' ~1 n7 C* X3 {# E2 W管他呢。我愿意就行。森,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也不想找那些和我不相干的人。我一直在找一个你这样的人,结果。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我也不会找别人的。
5 r( k- S8 c+ E南,别逼我好不好。说实话,我很想的。但我不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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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w' K. \+ v8 [; ^( U我知道。不勉强你了。南点点头。不过,明天你一定要去参加我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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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一下。这个我可以保证。 7 C9 ^% n* T' |
# t$ L! f3 d6 C3 K# O& U也许因为天冷的原因,酒吧里的人很少。低徊的音乐多情的飘着,像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四处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7 O2 r- C5 a6 Z9 I6 \% s0 I- n
我和南沉默着,不再说话。不时的抬头看着对方,却不知要说些什么。说什么呢?祝福他吗?明天,他就要成为别人的男人了,要负起责任,要承担义务。那个女人是幸福的。幸福吗?应该幸福吧。我想。 8 g& T- Y C! B4 L5 Q! M) J
森,走吧。我送你回家。他送我回家,这次,我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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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3 ~+ j6 Y/ N5 l, J6 i走吧。忽然间的寂廖让我想逃。 ( V+ Y p8 F7 m' H5 O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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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的士,南对司机说,师傅,去光明路,从幸福街走吧。 & K6 e4 d( D$ G; H& ~# ?0 Y9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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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幸福街到我那要绕一圈。我没说什么。 " Y8 a4 x/ l%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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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南做在后座,南的胳膊搭在我的肩上,一双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外面很冷,路面很滑,车子缓慢地行驶着。 & \( ?" A1 _! E4 N- P* T- \
马路边的灯光透过玻璃照过来,投在我和南的脸上,一明一暗。路上的行人稀少。这么冷的天,都呆在家里。
0 \; Y# E2 Z- |6 B+ U3 o' y1 n5 a南的家这会儿一定是人来人往的。明天对他家来说是一件大喜事。南的父母一定高兴的没法形容。总算完成心愿了。可是现在,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明天就要结婚了,此刻,正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7 o3 Z2 `# K1 v# e( ^/ l4 m我看了南一眼。南的眉头挑了一下。这是他惯常的动作。 8 X e0 ` r%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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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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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a( p9 j1 m我看了一眼窗外,出租车快到幸福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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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家,万一有事怎么办?话还没说完,南的手机响了起来。南看了一眼,然后就把手机给关了。
! o/ y$ F+ c( S. \3 M: s你怎么不接啊?要有事找不到你他们该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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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u; f- B$ p/ I/ ?管他呢。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南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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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呢?那个幸福的女人呢?也许正在家里兴奋地准备着自己,装扮着自己。今夜对她来说,将是个无眠的夜晚。明天的她,一定感觉到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了。但是,没有谁会想到南现在在哪里,在坐着什么。我有点后悔,不应该答应让他送我的。 7 F5 ?- ]( }5 E
我一直不明白,婚姻对女人、对男人,真的那么重要吗?婚姻会改变什么?婚姻又能带来什么?南呢?南在想什么? 2 l* f4 g# a( r
他没有说话,不时地回头看我。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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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5 i; k2 q* l% Q; m出租车行驶到了幸福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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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路口,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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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街的街牌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像在昭示着什么。是幸福吗?幸福难道仅仅是那两个字所能表达的吗?谁又能说出什么才是幸福?幸福街会永远立在那里,幸福也会永远存在下去,可是会有谁能永远地留住幸福?
6 ^% S x. A5 Z3 i# P* R# I9 A& n. D幸福街很快地被出租车抛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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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南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街道,显得那么的豁达。 * j7 j. Z$ f2 G$ }' k" v( A6 j: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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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的手和我的手交叉着,紧紧地握着,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但我们终究要松开紧握着的手。
8 C& `( Y+ }, ], Y* W; m南送我到了家。 0 D2 ~5 q7 v- k&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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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我进去坐坐?南是第一次来我住的地方。在这以前,我从没有邀请他来我这里。 9 Y+ r0 M4 L! D" b, w2 P%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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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还有那么多的事,还不赶紧回去? 5 {' b0 [" u!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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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南淡淡地说。出来的时候我跟他们打招呼了。 ! ^3 O4 P- H( v3 u3 l2 K' x( ]
/ @0 F4 S& Y+ v2 l# d' M# E7 ?南把手机关了,然后从容地坐在了沙发上,随手取了张CD放了进去。顷刻间,一个压抑不住的高亢的声音响了起来。 7 ~' o& F9 c' n( m' X
有太多往事就别喝下太少酒精。
l% V2 \! j B1 S- P太珍惜生命就别随便掏心 $ x# Q3 K q/ [' e
舍不得看破就别张开眼睛 1 P$ M! v5 @! z( Y
想开心就要舍得伤心 - ^ l( z; Y+ _. t3 Q9 M0 b
" W+ C) I6 @/ f# s. `2 E1 X有太多行李就别单独旅行 1 p+ f: A# v! F) ~# u2 H4 B4 ~6 n! M/ {
不能够离开就不要靠近
( [3 B( b# Y; c# ^ ~+ `舍不得结束就别开始一段感情
9 b" w- `( f6 V3 |0 f+ Y" E想忘记就是一切归零
1 c, W; S2 y0 {0 q$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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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J8 B, Z) o+ K: h/ e ` F森,对不起。南站起来,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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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r3 @2 f0 H- [ U怎么了?为什么说对不起? ( c4 A% J, j4 j
# ~% C& p# W, d: r8 S' w3 W唉。南把头埋在我的肩上,像个孩子一样。我拍着他的背,南,你怎么了? " ~# ? G' Y6 F7 z1 O!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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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抬起头,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心里很闷。 % Y8 t; I2 \8 n# ]; {1 G;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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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明天就当新郎倌了,晚上好好的休息休息。明天不要太帅哟。我安慰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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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不说话,抱着我,他抚摸着我,揉搓着我,他开始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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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2 S# p$ H6 l3 b" }+ H他的唇还是那么的柔软。他的舌头还是那么的灵活。他的吻还是那么的有力。他的拥抱还是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像要把我给箍进他的身体里去。他紧紧的抱着我,把我逼到沙发上。他的下体激昂的抵着我。 0 z2 l3 D. [1 n7 h1 `6 C
南,南。我挣脱着。别这样,好吗? 6 V8 X' D+ ], J/ l4 j! ~% k$ l
8 G% B3 p" q& ~/ J# L2 f! h南不理我,只是做着自己的动作。他的手掀开了我的衣服,在我的后背,我的胸前抓着,揉着。他的手在搜寻着。他不容许我的一点反抗。他的力量很大,让我没有一点力气去面对他迸发出的男人的力量。 6 U6 |/ B: m* h6 J, a4 l
他解开了我的衣服。他松开了我的皮带。他扯下了我的内衣。他使劲的拽着自己的衣服,急速的脱下了自己的内衣。我又一次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他的身体下面。他又一次将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
% {" y5 W- l3 `) {+ L! m; t南急促地呼吸着。吻着,呍着。他的动作有点疯狂,他的目光带着一种坚定。他的眼睛红红的。 9 P7 `1 Q& i0 t; k
! ~8 h( ]4 J, \5 P3 T我不再说什么,我也没有在挣扎。我像是被人拔掉了活塞的充气物,没了力气。我知道那是徒劳。我静静地躺在那里。
# f; d: e7 O1 s' F/ T v给他吧,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吧,也许过了今夜,什么都不再有了。 9 B2 j/ I4 d( y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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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待着,等待着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 U j4 F) L4 Q5 K.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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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忽然停了下来。
$ y5 R; K8 S1 Y1 ~" ]他的头贴靠在我的胸前。他的呼吸敲打着我裸露的肌肤。他蓬勃、灼热的下体一下一下地勃动着。它在等待,等待着南四射的热力。
( j1 n) E6 r+ f6 ~可是,南却停了下来。 : Y! w. |. Y8 e, v% R" M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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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僵持着,手紧紧地抓着南宽宽的肩膀。南抱着我,伏在我身上。 0 V$ p9 H I( y/ O! V
我们没有说话。 / a9 H" \' m5 p7 {
2 ~, Q0 w7 W8 W4 M0 l) u那个歌手还在孤独地唱着: f, s+ I2 I. r% R4 c
" q3 U$ X3 L/ O- l/ j不能够忘记爱情忘记伴侣忘记孤寂
- f+ i" [, D( m9 V也至少忘记当初为何在一起 ! Z0 }% S# m1 j4 x4 x& U( ~0 a
到最后忘记眼神忘记脸庞忘记身体 ' J4 y' q8 P: v
怕只怕我们忘了决心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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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够忘记爱情忘记伴侣忘记孤寂
& I3 h9 R- A7 I5 U# c就试着忘记什么叫回忆
5 m, t2 E( P- O7 N8 n0 v2 m T4 s: T到最后忘记呼吸忘记心跳忘了自己 / V8 H5 \0 v! ]) o- z, j
爱过谁的心 又有什么关系 ! v$ G; L6 `* X&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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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动不动。好半天。南动了一下,他站了起来,身体冰凉冰凉的。 5 \' @. A1 W: t; B- k7 D9 H; y" Q, U
F) i1 M8 N3 K. t% c他起身把我抱进了卧室,将我放在了床上。慢慢地在我身边躺了下来,把我抱在了怀里。 ( n$ C O6 r' j
& H8 v- i( H5 d+ p2 l' i森,今天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南在我的耳边喃喃地说。 ' H! |% o2 d$ t) G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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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么呢?我什么也不想要。那些终归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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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身体在南的怀里颤动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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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z: x0 p$ U7 n$ O x- y5 B客厅里,那个悲伤的声音还在那里述说着,但离我们已经很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