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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8 18: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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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玄飞满脸是泪,恨得象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恨!只有恨! 7 ?: T* [8 o2 j7 s% c, Q
强烈的怒火让他挣扎地抬起身,伸过右手,把左手腕上的输液针一把拔下…… 0 z9 B" t0 d8 W
因为这张脸吗? 7 R/ u: |7 Y5 ] Z% g, S/ k1 V8 A
这张脸吗!
+ B5 B6 f* Y' D0 w8 n他想也不想,用那针头扎进自己的脸颊,使出全力地往下拉…
4 d. B; u% R8 j针一下就断了,他也不管,还是死命地用断了的针头往里扎,拼命割下去! " U% b, V, B9 `5 Y
刚被医生叫出去交待事情的旗奕,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声响,猛地转身冲进去,就看到韩玄飞自残的举动! $ B! R- x) o# T9 Q* q
他一把夺下韩玄飞手里的针,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8 w) B0 q& Z0 v! s, E医生和护士纷纷涌入,给情绪激动的韩玄飞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重又昏睡了过去。 * _! ?5 w0 N- P% ^: z
脸上的肉被划开了,针断在里面,医生赶忙取出断针,熟练地缝合好了伤口,才走向跪坐在床前的旗奕。
. B) C0 L( J3 j/ {) t: ], W+ b0 |“没关系的,这些伤都可以整形的。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4 I5 M) ^& e5 P0 O+ [“不用……”旗奕缓缓的摇摇头,”就让他这样……” " n% t m7 Z s
医生很惊讶得耸耸眉,“那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 T" i s6 Y5 l+ F+ F旗奕握着韩玄飞的手,很温柔看着他那受了伤的一侧……“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变得怎样,我都觉得他是最漂亮的……” |8 o# S. S: y+ g6 Z( t$ j
漫漫的长夜,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5 t8 Z8 F' M2 d7 D4 n旗奕坐在韩玄飞的床边,痴痴地凝视着那沉睡的面孔。昏睡中的韩玄飞,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恐惧,显得那么的平和、宁静,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柔弱得让人疼惜。
+ b7 r& m/ s6 U# Q“傻瓜……”旗奕怜爱地低语着,“你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吗?我会让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4 P: e8 n3 V! F3 V3 Y- I# g
“……对不起……我把你伤得这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 # ~" r" F, O. B: v, y ?% K& v
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我用我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等你原谅我…… 2 d% I" Z& j% @, C2 ?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最爱的宝贝……
: y3 P! K+ P- C5 K我爱你!” 1 P/ ]- K. g' {% `) X
告诉我,你有没有流泪......
2 }" M A Y2 k7 r9 m) C0 G手指沾着一点的水,轻轻划过干裂的嘴唇,抚过脸颊上的纱布,“玄,喝一点水好吗?你什么都不吃,又不喝水,太伤身体了……” 8 @/ b' h k5 l4 ?
旗奕坐在床沿,看着偏过头去的韩玄飞。
4 _3 m. A' `9 ?“我让人煮了点瘦肉粥,你吃一点好吗?光靠输液是不行的……你再不吃东西,胃就要受不了了。你身体这么虚,胃再坏了,会很难恢复的……吃点好吗?……要不先喝点水?”旗奕小心地摸着韩玄飞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劝着。 , i9 Y. }2 n+ }7 M, j- E, Z
韩玄飞目光冷漠,根本不看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旗奕难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8 n- _/ d) \- J; o5 ]( k“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 , G2 I- d# ?# j5 J! c
“之前我的确是很恨你。 * C3 Y- h$ p* |# {5 i: V8 b* k
“你也许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在得知自己深爱着的人,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这种痛让我无法思考,心痛得让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活活痛死掉! + V& q( B+ G, Q3 V- a2 B x
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死了这么多人,纵横倒了,大家抛家弃子的逃出国,连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哥哥,都差点因我而死。而这一切都是我最爱、最信任的人干的!我这么爱他,可他一直在骗我!我实在受不了。我恨得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想让你后悔,后悔这样对我!
/ F2 y3 p, O% H) T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逼自己狠心,可还是没办法……我好痛苦!痛苦得真想死了算了!”
) }: o6 I2 k3 y; e* J旗奕紧紧抱住怀里的韩玄飞,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 3 F9 x) V& ^9 _9 K5 n6 P
“对不起,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死……对不起……”
) X8 Z3 y+ z" J4 e' C* @6 w旗奕低下头,用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韩玄飞。 ) a9 Z4 t) R% ~
“我很爱你,而我以为,我打动了你,你也爱上了我……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很深,象我一样。
7 i) ?; I& ~- b3 l) q% _' U我觉得好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感谢它对我旗奕这么厚爱,把我最心爱的人赐给了我,让我能拥有他,让他的心里能有我……
; J& [9 l) F% p; x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 `8 N8 S) g* e; j1 j2 H2 J一股热流直逼到他的喉咙,几乎要冲上头顶,让他无法说下去。他困难地压仰着,侧过 4 _2 J" d' y7 L3 U, {$ b9 z
脸,不想让韩玄飞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6 V8 a9 L2 E; v5 S- M, T+ {) @% D2 K
韩玄飞闭上了眼……9 d. b- B; B1 T.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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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就心痛得要流血。一想到你在我们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在恨我的,在想着如何把我投入监狱,我就……” , R. ^$ a+ D. N% g8 K+ J$ a
泪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开头就是我强迫你的,你恨我也有道理……
# I; @/ u! D, o' s. M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是真心的……” 3 k- i* d4 f9 ^0 v$ u' n
静静的病房里,只听到旗奕压制不住的哽咽声。 ; o3 |. i# z6 o3 s* u( |) N
“我宁愿你一枪杀了我,在我抱你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 z6 W. L5 O2 J3 B“…… 玄,我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的身体会好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会好起来的!”他满脸是泪,频频吻着韩玄飞的脸。
3 S6 x0 D# O1 F) Z9 t3 y3 ]“你先喝一点水好吗?你再不吃东西,医生就得……就得给你强制进食了,求求你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 e$ P6 E& M4 L1 @8 ?
看着韩玄飞一无反应,旗奕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注入韩玄飞的嘴里。 ' g( n5 \* h0 o( Q
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住,流下了脸庞。旗奕又伤心又无奈,流着泪,看着表情冰冷的韩玄飞。 6 K7 U$ N- ]2 Y
“对不起……”他用很低的声音在韩玄飞的耳边说,小心但是强力地撬开韩玄飞的牙齿,再次喂水……
: ? t& h) P7 X可他刚松开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韩玄飞就一口,把被强灌进的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满脸嫌恶地瞪着他。 + d. T$ K" p/ L1 y( O4 W- \' |
旗奕反射性地闭上眼,却没有躲闪。他低着头,任水从脸上慢慢地流下……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喃喃地说:“对不起……”
$ r/ `. _6 }7 P1 B$ ~, y; U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 U, L7 @, E( X
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 m9 |. O0 E1 N" B
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 x+ A/ U3 C2 q6 T& a
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0 Y, r& X; M; \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 Z# y6 c1 G, J3 s
……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 Q6 F7 e8 g1 t, S. k- D祭奠! . `* q) F1 \3 W! ~: ?
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6 G$ H4 e0 H/ J; U6 |
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 P3 I/ J# Z1 B9 @. F; m7 `
忠叔…… 6 ]7 o9 s" h0 p" |( V
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 G z, j% W& ]/ {9 \9 q7 e2 o& @1 K可他死了……为了我…… ! t1 Q; l% r3 g& ^: j' D7 W
活着太痛苦了……
4 ]' }/ A) R" L; A' i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 {6 w0 Z4 }- ]; u" F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 C3 v J1 M$ p6 {3 G/ _+ E, M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
. |- e. P" A: |" s我想跟他在一起……
9 U5 z/ ?3 b# U% u0 Z我不想放开他…… ! t0 o% @- Q* X$ O/ ^7 [)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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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4 \( P1 |8 E" E2 l! r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 ~# ^1 Y* Y* K: w
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6 T s2 c: _* v8 l
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 B* E- e1 S$ r8 n$ S
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5 k" b/ l; Z4 r) a5 Z1 _. h
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4 e: a3 w/ Y2 V9 G+ J% F0 C8 H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9 A& t* ~$ \3 `, r# A
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2 w T0 E# l% ^4 G% f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6 n2 b4 t* s7 A4 V- {, n9 M3 Z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 t7 b8 p' A/ |3 E/ ~" \4 w
“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 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 # x/ A9 T7 a" C$ y8 N
门打开,又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哭泣声陆续止住,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 O) |9 h, k d: R( a旗奕带着刘明致等人,走到灵前,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他的视线扫过照片,但很快就低下来,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请节哀!”
0 ]( f; o+ T; W4 J6 C( b2 N陈君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旗奕,“不知道奕哥叫我如何才能节哀?”
2 A9 j6 T) j5 m# N& ~' `旗奕痛苦地看着陈君毅,说不出话来, * t- i0 X& G7 ~9 d' l
“对不起……”好半天,他才从堵住的喉咙里挣扎出一点声音。
, \: d- h' B% Q7 E“对不起?”陈君毅重复了一句,他的笑变得苦涩。他转头看着陈君强的照片,看着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男孩,不再说话。
1 ~0 H/ f; T! C“他人呢?韩玄飞那个混蛋人呢?带他上来!”旁边站出一个壮实的男人,狠狠地擦了一把泪,高声叫着。
- g5 Q1 ~9 q/ \; ^' ?& [/ h刘明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旗奕,走出门。不一会,他推着韩玄飞走了进来。
1 u5 T# Z' d* G& F) V韩玄飞表情淡漠。他象是根本没看到满屋子的人,没有感觉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仇恨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照片。
9 u% h: }! P7 |4 M9 p, m“奕哥,你准备把他怎么处置?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们大家也都被他害得有家不得回……” 3 H( _3 P6 t5 l$ h4 b
“什么怎么处置!一枪毙了,告祭兄弟们的亡灵……” 5 f+ [$ }& A0 R! w
“对,若是奕哥狠不下心,由我们动手!” ,C% c8 t# J2 v' Y2 j8 O
“你这个凶手,怎么能坐在灵堂上?你得给被你杀死的人下跪!”
, }9 v3 f! @. [& ~1 i0 P4 u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抓起轮椅上的韩玄飞,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2 m J! c" i4 W* a站在一边的刘明致不知道该不该阻挡,犹豫中,韩玄飞已象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出去,没有一点的挣扎之力。
8 K7 B3 f8 o% n N旗奕一看到韩玄飞被推倒,本能地想上去扶他。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没有再动。 8 C8 z0 \2 `2 l; u ]( \
“奕哥,你还舍不得杀他吗?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嗯……我们兄弟们都可以帮你找!” ) g7 j# f' \" r" N
“是呀,奕哥,反正他已经残废了,全身又都是疤,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吧?”
' a; O& G) {% h1 D( L% k0 m: o: l旗奕站在那,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没有反应。" P% T3 X: K! {4 f! q% D, A* N
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
0 V/ s5 x3 V: h" h旗奕终于把目光从韩玄飞身上收回,转身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我、我知道应该把他杀了,为死去的人报仇……可是……他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成了残废……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饶过他……” - X& Y0 ^& l% ^$ Q8 u
“不!” 陈君毅立刻打断旗奕,“他杀了我弟弟,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两眼通红地瞪着旗奕。 8 u2 S4 A) I7 S5 X# Z$ { _3 u
旗奕被堵得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 % R2 ]% m+ H9 Z
可他不想放弃,他想要韩玄飞…… . v" f# r% j7 L2 Z/ l, O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该被杀!没有可饶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是爱他,我不想他死……”
$ [1 K3 W4 N G+ g/ L“旗奕!你!”陈君毅气得一下涨红了脸,“他那样对你!还差点杀了扬哥,你还爱他?我们这些跟着你十几年的人,都比不上他一点?你、你……枉费我还一直把你当大哥!你、你根本就不配!”
; s0 T1 x7 j8 E陈君毅的话象重锤击在旗奕心上,几乎让他站不稳身体。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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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9 X% A. ^) E; M p陈君毅看着这样的旗奕,气愤之余,还是有点不忍心。他停住了嘴,无言地瞪视着旗奕……
v" B& ?' D! a: J& n) _- r旗奕抬起头……
( }* {; q9 C) G" x, d“你骂得对,我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不配!”他痛苦地看着陈君毅,“我连当你们的兄弟都不配,我旗奕今生今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你们!
( F# x, ` f. i我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拿出来,给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我退出纵横!” 1 P7 x# a1 u, I' H \% U- Q% O+ r
他不看大家震惊的目光,,“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也不能减少一点你们心里对他的恨……
4 `4 X9 G' v7 w4 |: Z3 a g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 \: H8 p" L4 S' U! Z, R他回头看韩玄飞。他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泪慢慢滑下…… - T3 W: Q# s9 ~% m
“我很爱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他……\\\\\\\"他转过头,再看向陈君毅,“对不起……我是太自私了。可是……能不能放过他?” . F; B) i0 r7 Z5 n3 \
“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我带他走,永远也不再出现!
4 D7 l1 r# v6 A& O6 E( ?3 k我求求你们……” ; \" S w$ n- g
旗奕两腿一弯,当场跪在陈君毅的面前,“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大家,我欠你们的……” * B' d/ q9 K6 Y2 O
所有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大的震惊让他们一时呆住了,人象被定住似的全都动弹不得。
6 }: T5 P: Z! e# x/ V1 f6 X4 A9 K: d“求求你们饶了他好吗?”旗奕的话惊醒了大家。刘明致、小方等人慌忙跟着一起跪下。
% s; R: {% q" i7 Q: X“奕哥!”“奕哥!”“奕哥你别这样!”其它人惊惶地上来,想拉起旗奕,可是他死也不起身。
) @) I5 G/ ?2 k z4 _/ A$ a“奕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玄飞他根本不爱你,还这样害你,让你差点进监狱,你还对他这么好?”陈君毅失声尖叫, ; U; N4 A8 [3 S2 h- G
“君毅,你就饶了韩玄飞吧!奕哥也很痛苦的。他也想对得起兄弟们,他……韩玄飞已被打成残废,这辈子也算是废掉了!你也是知道奕哥是怎么对他的,那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 V. u) e( Z8 E. G- n: R
“是呀,君毅,不管怎么说,韩玄飞在日本也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我们早死了!你就饶了他吧!”
! u6 [& c7 v& z; A {# _* T“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陈君毅象被针扎到似的大叫,“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在乎!”
4 q. A( B# ~7 t小方张嘴欲反驳,可看到陈君毅那可怖的神情,他吓得又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 A8 Y, {# W& Q, f
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旗扬和他的贴身保镖黑翼,几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 K$ x" H- G3 f5 J1 n
陈君毅苦笑起来,“旗奕,你这是在逼我!”
( V3 [' R% i4 W" N9 ?$ l6 y旗奕摇摇头,“不,我求你……” ; p2 Y1 u: Y% V3 Q0 Z8 [2 S
“如果我不同意呢?”陈君毅盯着他。
1 v2 ]9 C: _" T# c0 k Z: N0 e. z% Q旗奕回答不出。 3 U) F! l5 ?0 Z. Q
“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不要放过他!我要杀了他祭我弟弟!”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枪…… ! d- r; Y( J# {, U: Z
旗奕猛颤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8 {+ i h( N+ h* o4 M) F) `) o. `
他凝视着韩玄飞的脸,很温柔、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恋和不舍……韩玄飞心一动,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 h: P0 f, g' E7 b2 F" Q3 [旗奕露出很淡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在韩玄飞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他象是在抱一个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把韩玄飞搂在怀里……
" Z; f" I1 M/ w/ `/ o他抬起头,对陈君毅说:“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不拦你!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 Q) ~; r# \& F! Y! K0 c/ G
他低头吻了一下韩玄飞的额头,“你可以杀了他!”他看到陈君毅不相信的表情,笑了起来,“真的,我旗奕说话算话!” ( ^2 l) d0 ~# o( R% T& H
他把韩玄飞推开了一点,“你可以射他的头,但请让他死在我怀里。” # l2 d& f3 F# |& m) ]
陈君毅眼睛一亮,双手握枪,就要对上韩玄飞的头……
2 _/ s! P5 R5 g4 L T6 E8 ?“不要!” # P; X4 N5 ^0 j) H; h6 m) {$ T0 e
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旗扬冲了过来,插进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枪口!黑翼紧跟着也冲过来,他想拉开旗扬,却没有拉动…… : O/ D3 O- G3 X8 @
“扬哥,你干嘛?你快让开!”陈君毅惊叫。 F54 f, y0 |/ n" h+ G M, t6 N' ?. R
“扬哥小心,枪会走火的!”黑翼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死命想拉过旗扬。
! e+ `* h z' {2 M可旗扬抓住手枪不放,“君毅,旗奕是个死心眼,你若杀了韩玄飞,他肯定活不下去!我们旗家兄弟对不起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 K2 m( A$ i1 c7 j1 E6 ^ t( p& M& D他面无人色,满脸的害怕和哀求,“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大,他就象是我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死!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要杀他!”
9 z# D) [3 b' G- g. A“旗扬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旗奕跪在地上大喊! ! H- z7 P4 P0 j9 h- a9 Q
旗扬没有让开,只是抓着枪管,哀求地看着陈君毅;陈君毅愣愣地瞪着旗扬,没有动作;黑翼也不敢再乱动,他怕会把枪碰走火了,伤了旗扬……
4 s6 f) I8 ~% X. L, T7 F三人一时僵在那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 B- c+ X; M. T0 _, r9 Q: u良久,陈君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旗扬……黑翼赶忙从旗扬手里拿下枪。
J# k& u% `- l% ?旗扬内疚地看着陈君毅,“君毅,对不起……” 5 M% S8 k- @, ^# V3 r* u3 n
陈君毅摇摇头,“都是为了弟弟嘛……”他转过身,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 K0 W7 v0 X: z; Q7 H% _& o4 w
旗扬又气又伤心地看着死死抱着韩玄飞的旗奕,跺跺脚,也跟了出去……
( o) G- S1 l1 ]1 k2 m( g z旗奕抱着韩玄飞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 a5 ~0 @, c* V! \+ ]6 A! k. e4 A刘明致扶正轮椅,想帮旗奕把韩玄飞放进轮椅里。旗奕低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松手,自己抱着韩玄飞走向门口。
; A% d5 ?4 y2 @- b" V2 u/ z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对跟上来的刘明致等人说:“你们不要跟我了,我不带任何纵横的人走,你们以后好好跟着扬哥吧……” ( c" U$ F8 x5 z% C% H* p% `
“奕哥!”刘明致哽住了。 & I* i$ R7 K8 ^+ [
“我们想跟着奕哥……”小方带着哭声说;
4 M# d' Z3 A+ O% S$ d* x旗奕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2 _) n/ Z, p7 _6 g他小心地把韩玄飞安置在车里,系好安全带……
4 I7 G. f5 b5 Y- R. Y, s" V9 C刘明致推着轮椅,带着刘明远跟过来。
6 q7 L3 l5 {6 [( n. q“奕哥,让我弟弟跟着你吧!他不是纵横的人,头脑也不好,不能找别的事做。你一个人照顾韩玄飞总不方便,多一个人好些,可以轮流看护他。” y1 S% M. s/ i
旗奕看了看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刘明远,想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刘明远一直照顾韩玄飞,也算是有经验了,于是就点点头,对刘明远说:“上车吧!”
# e" b( ~2 z1 i1 _8 w3 ~生怕旗奕不要他的刘明远,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好轮椅,钻进车的后座。
8 n4 k. S7 w* N“多保重,奕哥!我们永远是你奕哥的人!” 4 S) k @, S0 ]5 ~
旗奕笑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住刘明致,拍拍他的背,“你也多保重!” " X. w: s% ~8 ^: E
他向站在房门口的小方、朱峰等人挥挥手,驾车而去……
8 L- D0 I8 y7 Z- j" E“玄、玄……”
4 `# e- c+ j4 Z/ k" G- u呼唤自己的声音象是从远处传来,飘忽而不真切,带着焦急和心痛……在韩玄飞不甚清晰的头脑里,只有这样的感觉。 . }4 G' @' |" m' X
受过残酷折磨的四肢象是在疯狂地反噬,抗议曾经受过的惨痛。每一分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酸痛,酸痛得让人止不住要惨呼出来。
- t( H7 h1 z. R! o6 U8 D全身都在流着虚汗,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对自己狂喊: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让人如何能忍住得住? $ \, v5 L5 D' v, [4 _
什么也看不见,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的空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一刻也不停歇,步步紧逼……
. U1 w2 }6 p- N* N. A6 y/ g痛象扑天的海潮,慢慢地吞灭他的所有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痛在张狂地叫嚣着!
- ~' y$ A, b+ V7 A' F( Y韩玄飞在床上拼命扭动、 挣扎,那种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让他已经神智不清了。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去…… ' a$ \: d |! j
谁能来杀了我?杀了我!9 q* t: z% x+ H3 ?, T m; \
“杀了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发狂似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呼出来,“天哪!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7 Y, ?# i; A9 V" }“玄、玄!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玄,对不起,对不起!”
9 B2 n D5 j+ R& t好象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慢慢地渗到他的心里,渗入他的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象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点地驱散无处不在的酸痛。火燃烧起来,遍布他的全身,热乎乎的好舒服,把象浸在冰水里的四肢烘干烘热……5 N0 |$ U/ p5 A7 s
他的全身都暖了起来,那逼人欲死的惨痛渐渐消失了。他浑身湿透地倒在布满汗水的床章,虚弱地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地看着没有目标的前方……& R: b2 C" k* Z5 |! l/ f) G2 [
旗奕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混着他的泪,落在韩玄飞的脸上……他还在用力地按摩着韩玄飞的胳膊,烈性的虎骨酒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剧痛,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让韩玄飞好受些,让他吃什么苦他都愿意! 8 F; \ k, {+ g5 k' A9 a* Z
“玄,对不起……”看着韩玄飞惨白如死的脸,旗奕默默地流着泪。他放下药酒瓶,把虚弱的韩玄飞抱进怀里……9 Y1 l1 [2 ~8 d* u
“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坚持复健,每天都擦虎骨酒、泡温泉,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忍一段时间,再忍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日本的天气湿气太大,对你受过伤的身体不好。我在托朋友办移民,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加拿大。那里气候干燥,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就会好的……我爱你,玄……我爱你…….” UY:k6
H- f# y, C1 K a7 ~, V, F在旗奕的喃喃低语声中,韩玄飞紧绷的身体驰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在旗奕温柔的爱抚下,缓缓陷入半迷糊的状态中…… 7 f4 I) t9 v0 b0 b$ H+ q# k
湿透了的身体还有一点难受,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舒服了……# V" y* s6 [& a5 e
模模糊糊中,韩玄飞感觉到旗奕小心地把他抱离床铺,脱下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随后,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轻轻擦干他的每一寸的肌肤。 3 R+ o" P( V4 r4 _8 z3 e; f/ @
韩玄飞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旗奕为他忙碌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床也不再潮湿,而是柔软干爽地包围着他,带着一点他最喜欢的雨后原野的清香……
. @2 l1 X8 B$ P- W! ]6 b4 P“好好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宝贝……”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象窗外轻飞的樱花。
1 s- n) J* d+ Z韩玄飞舒服得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终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 s( y) V0 o- m, p
满院樱花盛开,在暖日柔风中摇曳生姿。粉色的樱花瓣随风如雪花般飘飞,落英缤纷,娇艳不可方物…… 2 W2 N, Y& N0 R
韩玄飞坐在轮椅上,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娇嫩的花瓣,端详着手里的淡红,抬起头……漫天的樱花雨……
. f" r: v1 i# V3 D k短促而灿烂的一生!在生命最艳丽的时候陨落……武士精神!他闭上眼,感受着花瓣轻滑过脸上的触觉……苦笑……
1 ?- D' ?+ F4 S8 q1 R2 t* i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站不起来,连把自己的身体稍稍撑离轮椅的力量都没有……永远得依赖别人才能生活,没有一点的自理能力。 . g1 x8 z3 \& [& q6 g0 j
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雄心勃勃的自己象是一个久远得褪了色的梦,飘渺虚幻。可这个梦有时却又鲜明得让人无法正视,它在自己面前轻篾地笑着,提醒着自己……
- I) ]" K: _/ H4 w9 E) o1 c w什么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曾经付出的辛劳和汗水,现在想起来竟如此可笑。短短几年的警察生涯,如昙花一现!
9 m2 L6 t; X$ p' n: [7 O. A* L- l$ R残掉了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还有点力气的右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 p5 ]' N3 n. ^( e! X
康复?几时才能恢复?恢复到原来的身手已是不可能了。他还记得那位老医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他说,坚持下去,过几年,他就慢慢的能自行走路了……
5 e/ N) { W& f慢慢的能自行走路……只能走……
5 H E5 @! I4 z0 B每次的季节变化,他都得忍受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酸痛。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满地打滚;每一天。他都只能让人抱在怀里换衣洗澡;每一次,他都得在人视线下,张开腿解决本该是一个人在厕所里做的事……. 5 R; q. f9 n# {; _5 J0 P4 P
他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自己慢慢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开车,天气稍微一变,就又得躺回床上重复这种非人的日子! 8 D1 {+ T$ H3 i
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走完?当一个废物,在旗奕施舍的爱情中,屈辱的生活?若他厌烦了。我要何去何从?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陌生看护的眼下渡过漫长的余生? . ]4 q! R' {( A) R
我的生活就非要依赖一个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依赖一个用那些方法侮辱我的人?我才不到二十七岁……几时是个尽头?
) w2 i/ D# W/ O4 Q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平等的相处、不可能和他抗衡……他会永远的高高在上,我一辈子都只能依赖他,仰视着他……我无法忍受!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恨你!恨你…… & U9 W! y4 F+ i4 J; A1 E
韩玄飞心里一阵疼痛,泪涌上,湿了眼……他把头垂下,埋进手臂里……
1 T) ?$ T# q! {# W" H旗奕…… 4 O( o/ Q a% o D: i& h
旗奕……
" D6 _7 d9 K" n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可以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我,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 b6 e4 h8 F( l. {
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袖…… ! h3 ~$ R$ B7 L0 \
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要你现在恩赐的爱情…… - G( v( L. L( I, T: X; |
与其当个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废物,不如就象日本古时的武士,活得快意,死得壮烈! % ?5 }# W( `( {. U" d
可我…… , h. @) n" _! d; O6 ]% M1 d
…….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我一无用处!
% _! C5 E, l3 T. N一无用处…… * G u+ W' g/ }1 F7 |! S
旗奕……
& p+ ]& e3 x8 A8 \; H7 N9 S* W“玄,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吃尽天下美食!玩累了,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花,喝下午茶;傍晚,我们就牵着手去散步,……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旗奕并没有强迫韩玄飞抬起脸,只是轻摸着他的头发…… - Q2 }: H4 r7 L5 q
“我们结婚好吗?我们先在日本办个仪式,让我哥来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们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去,再注册结婚!”
9 W1 }! X3 M8 k; X韩玄飞吃了一惊,傻傻地看着眼前正视着他眼睛的旗奕……
' d% `2 I8 ~) y; G# q p3 ~“我们结婚吧,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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