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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xmzxm111

★已收录★ 《束缚》 BY 未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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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旗扬是纵横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个公司也是以旗扬的个人名义办的,这次参加枪战的人也都是那个公司的,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性。” % @! c0 I/ r- i4 m: }5 V
“接下来这段时间警方和检察院方面肯定传你们每一个人去调查,特别是我,同时也会对纵横上下进行搜查。但纵横生意的合法性和账目没有让他们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顶得住头几天的疲劳战和心理战,什么都不承认,就好办。陈君毅他们一定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警方手里没有我们的把柄,再加上以我们的关系网,我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转变的。” # G- U0 a' g# @/ b8 ~2 A
“奕哥你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 o/ s9 {7 V( b: T+ S4 @0 L( Z“只要扬哥没事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那些混蛋算账!”
% J: a$ A" q0 X9 u% @: S0 D“这次消息警方是怎么得知的?一定有人捣鬼,不知道是不是中东那批家伙泄的底。”
& j7 r+ Y  n# `0 t“检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么多的高官,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这次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气了。” ! T9 F  g/ {  {3 P" F$ T8 L, l
“对,还有军方那些人。” * |) ~8 O( ]6 V* A6 R: O+ C) l
旗奕挥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话, 6 ~: D: \9 {" I! k4 w
“这次不同一般,发生了枪战,警方也死了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大家心里得有个数。那些高官们,这次当然得让他们出全力,否则大家就一块死!” + `' i1 R  r; M
“好了,等下杨律师会来告诉大家如何跟警方说话,大家小心点。” " J2 S. l; r+ H7 S1 q6 T
所有人都退下了,旗奕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 J+ H) t  B1 p& p! U( ~% m
韩玄飞也不说话,默默地想着接下去该做什么。 4 d. V5 n0 e9 @5 C, C' X! W
旗扬没被捉到,和警方发生枪战的人都是旗扬开的那个小公司名下的人。虽说旗奕和旗扬是兄弟,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予了武器走私的行动,旗奕和纵横其它人都还是有逃脱的机会。再加上他们的后台太硬,关系又广,和许多政府各个方面的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个案子难保不会被当做主犯在逃的未破之案而置之高阁。
$ Y8 t9 Q0 j& A8 q( c这样的话,失败的还是警方,而纵横仍可以逍遥法外…… ! K- p0 M7 D1 y7 b  h( k( j
“玄……” 6 z& i5 ?, x$ o
韩玄飞思路被打断,吃了一惊地抬头,看到旗奕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
$ {2 o4 j5 a5 n. g' `“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纵横还有我旗奕在,会没事的。”他挨着韩玄飞坐下,”首先先过了调查这一关,再想办法把陈君毅他们保出来…..” ( W6 M) C( V# q
看着韩玄飞惊讶的眼光,旗奕笑了笑,“你以为枪战现场抓到的人就会被关死在狱中?会有办法的,我纵横数十亿的财产,我就是清家荡产,也会保他们出来的。有钱好办事!” - G0 e) Q, r! b
韩玄飞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旗奕。他不知道他反抗的是什么?是纵横?还是……他只觉得心重得象是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人象是要窒息了一样难受。 5 A3 i5 @/ L# I# }
“玄,你知道吗?我不是那些人的好大哥。听到他们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出事了!否则我一定要疯了……”旗奕猛地一把把韩玄飞死死抱在怀里, 喃喃重复着:“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
& `# E6 P# I- l9 p他的唇重重地压在韩玄飞的嘴上,疯狂地吸吮亲吻着。那简直不象是一个吻,象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啃咬着。
" t6 l- P  _+ d3 P/ W2 r韩玄飞被亲得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这是旗奕的吻。他任旗奕咬着,并主动把舌头伸进旗奕的嘴里,让他把自己咬得鲜血直流。他紧紧地抱住旗奕,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他想就这样和旗奕吻下去,不要去想任何的事、不要去想自己的责任、不要去想有一天他会离开旗奕、他会失去旗奕…… ( |$ S8 H9 H$ `& Z6 }2 q! J) Q2 w, V
旗奕终于从疯狂中清醒了一点,慢慢有松开韩玄飞的迹象。韩玄飞不想被放开,还想把旗奕拉回自己怀抱。 9 r0 f6 ~5 g' X8 u+ i( f
旗奕还是坚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心疼地抹去韩玄飞嘴角的血,“对不起,我把你弄出血了,对不起,宝贝,我真的是疯了。”
# t; G; r6 ~; H韩玄飞看着旗奕的脸,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0 f8 X& ~+ O7 l3 O# N0 Y
“你爱我吗?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从来没听过你说过,你说给我听好吗?”旗奕低柔的声音,让韩玄飞只觉得胸口一下被苦痛溢满,哽住了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 c5 B8 z! w% k他爱旗奕吗?这个已不需要怀疑。可是,他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给旗奕如此重大的打击后。 % v: d6 b( q! S+ T+ d/ b
他呆呆的看着旗奕,话在嘴边打转,可就是说不出来。 : T4 i* a/ K& n
旗奕宠爱叹了口气,把韩玄飞抱回怀里,重新覆上他微张的唇。 3 S0 u! b2 e% r
这是温柔得让人心醉神迷的一个吻,带着旗奕对他满腔的爱意。韩玄飞被吻得魂都象是飞上了天堂,整个人要酥倒在旗奕的怀抱里。可他的心在哭,他的心痛得快要裂了。   ~7 X$ I  ]& ]; t
“旗奕,我爱你……虽然你曾那样对我、虽然你是一个罪犯……可我还是爱你!…… ……我骗了你,我让你这样伤心。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我吧……” EFa"B$% \' g6 U. [7 m: i2 F4 P4 N
室内灯火通明,韩玄飞坐在沙发上,焦虑不安地等着一早就被专案组叫去的旗奕。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想着到目前为止的这个案子的情况。
5 H( P$ L  {2 Y) w这段时间调查陷入了僵局,纵横有关人员的口风很紧,没有人泄露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的罪责都被推给了逃得不知去向的旗扬身上,其它的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9 W3 Q! p( t* M) g整个案子的消息全被封锁住,报纸、电视上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各方面说项的人源源不断,警方和检察局的有关人员家里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电话更是不停歇地在响。
, a' N: p& v! u# k  a4 g当初旗扬决定自己主外,旗奕主内,就是为防万一的周全之措。保住旗奕,就是保住了纵横、保住了翻身的希望。只要让案子成为久拖不决的旧案、老案,再以纵横的力量,以金钱、以关系,来慢慢渡过这一关。 1 m1 F: a! z  F8 Y2 }
而且他们一定能渡得过去。
6 \- e5 p( O) h! T! s
. I8 b) A. s3 x6 E+ h& I6 f$ V6 g: u
震惊整个小镇的警匪枪战,竟硬被压下,不让提起。专案组的同事们不仅被人说项,还遭到威胁。
0 e4 d, ?- T' C& a& b" n- P2 o上面已经有人放话,说纵横愿用巨额金钱来补上旗扬走私对国家造成的损失;既然没证据证明旗奕参予了旗扬的行动,就不能乱抓好人。只要把旗扬列为国家通缉犯,全力缉捕,并将抓到的人判以重罪,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 i# p) Q& W3 e4 ^
那么大的一个走私案、死伤多人的枪战,都是旗扬一个人带着心腹暗中干的,其它人全无一点关系!
2 a" ^& v0 b  ~4 ?; }# F  o韩玄飞不禁摇头,这样也说得通? - T6 R3 U7 Y" L; ]& W9 W
可是找不到突破口。 8 G4 ^" r$ I7 l% c3 l3 |
纵横整个都被搜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本真正的账本;也没有人说出做那本账的会计是谁;找到的账目全是干净的,合法的。 7 O" s# b4 d; ?+ E& J
看到那些顶住巨大压力,坚持调查的同事们那急剧削瘦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睛,韩玄飞感到深深的内疚。他原先的想法有误,就算是现场抓到旗扬,旗扬也一定会一肩扛下所有的指控,不会拖累整个纵横、连累旗奕。 7 q* I3 j0 f2 L  t4 X9 y0 I
该如何才能找到那本账本,把纵横置于死地呢?无论如何也要让旗奕相信,警方已接近了那最关键的证据了,让心慌的他主动暴露出账本的所在地。 + n% D9 r* G- `8 G$ a: m
那样,旗奕就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 w& v1 z& X/ d  i5 N! I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明亮的房间。
" Q* F8 Z/ W% C3 y2 ^, W天一有点暗下来,他就打开了房间里全部的灯,希望让晚归的旗奕,远远就能看到家里亮着的灯,知道他在等他。他知道那样,旗奕会很开心的。 5 y: [- \0 O# I: f+ _& ?
昨天买来的花依然娇艳灿烂,映得满室生机勃勃的。他刚刚才把有点烂掉的根部小心地剪去,换了清洁的水。
+ |- a9 I/ E5 |# t2 o烧好的菜摆在桌子上,已经都凉了。可他不愿意端到厨房去,他想让旗奕一进门就看到花、看到桌上的菜和等他的人。
' _: R/ g4 K% W# O5 `2 u+ R他全心全意地做着这些,根本想不到这太象是一个妻子在等待迟归的丈夫。直到一切都很完美了,实在找不到可做的事了,他才歇下来。 ! j4 x6 w# |. \8 a& u5 L
一停下来,他就无法克制地开始想调查的事。他很不想去思考如何才能抓住纵横的犯罪证据,如何才能抓住旗奕!可是他不得不想,而且还想的很细致、很周全。 % }$ D  M3 x! P* ?
他坐在自己精心布置出来的家里,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一切。 2 a5 z* R- u) T8 B# D: R8 T8 X
按着太阳穴痛苦不堪的韩玄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他没有一点怀疑自己对旗奕的感情,却也完全肯定自己会尽忠职守的把旗奕逮捕归案。- U1 [! q' b0 z; b4 R
他常会想起旗奕满溢着深情的眼睛和对他扬起嘴笑的样子。0 E" b# \. a- D! p3 B
他还能拥有这样的旗奕多少时间? % A7 W0 V7 w! D0 g5 B& t
等到真相大白时,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他?惊骇?不能置信?痛恨?韩玄飞简直不敢想下去。 0 Y$ V! O( w& H* N, P" C- k' l
到时候,旗奕一定会每天每夜的在痛苦、自责,痛悔自己放错了感情,痛悔自己害了亲如一家人的兄弟、害了如此疼爱他的哥哥......他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吗?
& i& x  m. {. }2 w; L7 m睡觉的时候,他总是要抱着我。伸手摸不到我,他会醒的......看到空空的四壁,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哭?
! d1 O  Z- o; c1 Y' m他一定不会爱我了,他一定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 j; v4 n' \4 o) g
不管我是如何的爱他,不管我是如何的忘不了他,他都不会知道......他都会一直恨我..... ' w- Q. b* b$ m
他不会再爱我了,旗奕不会再爱我了..... . P( I5 ?- F- j, i7 A) n' C7 z
这个想法让韩玄飞整个人痛得缩起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0 r: t/ o/ B! j% Y千万不能哭出来!该死的!会让旗奕担心的!不,会让他怀疑的。韩玄飞急忙冲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吸着微凉的空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9 X; e$ S: M* W' Z5 ?7 Q
他苦笑了一声。人前人后都从不流泪示弱的他,也有今天。 , n6 k7 g/ a0 \( Q) t, B% k  M
“我回来了,玄!”门口忽然响起了旗奕的声音。韩玄飞一惊,他有点慌乱地站起身。
/ b0 V( P8 _, s# F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伤感,让旗奕心疼。 # z) D  T% w7 X' [$ M; I& G7 I
他走过来,轻轻地把韩玄飞抱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细细的吻落在韩玄飞的脖间:“没事的,会好的。你放心,没什么我旗奕做不到的!”他微笑地抬眼看着韩玄飞。韩玄飞心痛得都快要裂了,他紧紧抱住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 C7 [4 j  J8 _, h7 e/ Q
辗转的吻象是无休止似地持续,没有人舍得放开对方。旗奕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让韩玄飞益发痛苦。 ( K: J/ |4 e* F9 k2 Z1 e, r
他不想失去他.......他真的不想......
/ [, _1 d' a8 }可我怎样才能永远拥有你?我如何才能不背叛自己的良心、不背叛自己的信仰、不背叛自己的职责而拥有你呢? + y/ U% t0 d2 _, S& m( U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整我?把我们放在如此极端的两面? / G8 O( T% R" z* q# l$ N+ u5 m9 g
他太痛了,头痛、心痛,全身都在痛......韩玄飞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腿一软,整个人倒在旗奕的身上。 ' J. [; |8 M$ H* t
一把抱住那无力的身体,旗奕担心地看着韩玄飞,“你没事吧?他们今天为难你了?”
: N2 V/ m' i* x" x( n2 W; v  L& D韩玄飞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你没事吧?”
: x  B4 A8 e2 ^: u“我没事,”旗奕重又亲住韩玄飞的嘴,好久,他才喃喃地低语:“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那种调查太折磨人了,”他扶正韩玄飞的身子,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每次快要被他们逼得神经衰弱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想着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回来见到你,就能抱住你了......”
. d" f. @4 N' T9 Q4 D7 d韩玄飞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被涌出的水气充满。他转过头,拼命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旗奕温柔抚摸的手,让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4 D4 N9 P4 [1 D( B& C- h4 H
“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他只好急忙逃进厨房,背对着旗奕,把菜放进微波炉里。
7 H7 x7 k- g, Y% T) u) i“好吧,那辛苦你了。”看到韩玄飞为自己忙呼着,旗奕幸福地微笑着,一整天的阴沉和疲劳,好象一下就消散了。 2 e. E4 G6 t: \, c# D" v* P
回家真好,能再看到他的玄......" B! Z4 t, P8 K% T/ ~, U, C% J, L
旗奕一离开,韩玄飞立刻全身懈了气似地把头靠在墙上――他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抱着旗奕痛哭,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拼命求他原谅的......
* ]4 v; e) l6 D' y  m  ~: C韩玄飞的心一惊。
+ m4 Z, L7 |8 N, l0 R" N他慢慢立直身体,关上微波炉的门;再把炉火打燃,热着已经墩了好久的汤......
; X% x7 |7 y. l“韩玄飞!你若因私废公,忘了对方是一个罪犯、忘了惨死的同事、忘了自己是个警察,你就XXX不是人!” ! [7 w" a  e( j& H2 ^/ j! M
“玄,最近事情不太好!我们内部有内奸!旗扬出事和警方能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都是他干的。”
1 d) p3 ^* N/ w) n1 D$ Q韩玄飞的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 _" G; R' _# Y* O
“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还没有人能把我旗奕骗得如此惨的,他是第一个!”
3 R  _6 n# r3 I* S% S4 a“可你不会有事的,对吧?事情不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机吗?” # ]" {% L) H) ^/ R/ G
“事情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你放心,他赢不了我的。”旗奕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但还是得小心!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了,连那本账本都知道。警方非常肯定那本账本的存在,现在询问和调查搜索全往那个方向进行,这样下去,找到那本账本是迟早的事。” , q1 `3 V/ v" F, U( R! a8 |
“那你想怎么办?”韩玄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可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 g: K+ X$ ?/ g) u/ z4 Z# J
他的策略成功了!旗奕果然忍不住要把账本暴露出来了! 3 w! I' m* t5 r; Q
“那个账本是留不住了!还有那些和各个官员往来的记录。虽然毁了实在是很可惜,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5 H& [$ c' ?! x# V7 d, z7 R“毁了那些记录,我们还能让他们去为我们卖力吗?”
  u' _% r2 t+ |) a2 b/ g“那些只是记录我们给一般官员的钱的金额和要他们办的事。还有一些中央级官员拿我们钱、和我们合作的证据,那些东西我不怕他们搜去,照样留着。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得赶紧把那账本毁掉! $ r7 L4 R% M8 u$ u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在没有找出他之前,我不能随便让人接触到那本账本。我被警方监视的太严,不能随便活动!没有办法自己去做这件事。 ; n# b; u. C$ z3 ~. E* O
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忠叔!你是新人,警方没有花太大的注意力在你身上;忠叔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没用老管家,对他也不太重视。” 1 W& m1 n# z) Y# R, `4 _: {2 X/ ?1 \
“忠叔可信吗?” . a) l" Q9 |! r5 K; m% f6 p
“他是我们家的邻居,孤伶伶的一个老人,看着我和旗扬长大的。我小时候旗扬外出打工时,都是他照顾我的,他就象是我的家人。他绝对没有问题!
3 J9 }: S2 R& L% Q0 z- D. }7 F明天你们分别出发,小心后面的尾巴,在国际贸易大厦的底楼和财务见面,然后一起去拿账本,当场就销毁它!毁了它,我们就安全了!”
. q9 z* @1 W$ l) [: m% O- u/ c旗奕有些担忧地看着韩玄飞:“我不想你冒这个危险的,可是我不相信别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B4 d* @" J5 R( o' G韩玄飞心酸难忍地看着旗奕。 % H& z, Z+ L! f) z
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 r( f( R# ~8 Y' U' i2 u- B
我就要失去你了,可我这么的爱你,我好舍不得你......明天你就再也不会用这种眼神,如此温柔地看着我了。
. _' o! ^# C+ ^- c1 G过了今晚,我就会是你今生最恨的仇人!
0 I. k- k' v) E/ `' T" B可你仍是我最爱的人......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你知道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了。 + a: x3 b, i1 ^9 X, n. \
他猛地抱住旗奕,把他紧紧的和自己贴在一起。 0 f, t* o% O1 X0 C1 g
旗奕一直吻着韩玄飞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1 U' i" q7 O0 O“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 X  i2 A) J" m4 U) ~
韩玄飞抬头吻住旗奕的嘴,把那句切割他心的话堵住...... 1 F& ]" M, s) K6 N" F% }
不要想一切,让我们在最后的一晚狂欢吧!
2 T" V3 j2 ^, v  q韩玄飞松开拥抱住旗奕的手,静静地凝视着旗奕那英俊的面孔,手一推,把旗奕推倒在沙发上。
; Y7 f. a( p2 _! B他退后一步,在旗奕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旗奕的气粗了,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色情味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玄飞的每一个动作。8 m. E( L, Y, r+ f+ _; P8 X
在旗奕贪婪的注视下,韩玄飞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敢看旗奕,站在那里为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才咬着牙,继续用哆嗦的手褪下长裤......内裤......直到自己不著一缕。 ! H3 h( L, c0 ]7 v  }
他赤裸着身子慢慢跪在旗奕面前,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
  Z. i; J7 \! b" R! i3 U4 `+ E他用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用嘴取悦着旗奕。 5 |) N: k& l: T! f& f9 Y
感到旗奕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韩玄飞的呼吸不禁也粗重了起来。想要旗奕的念头一步步侵占着他的理智,他的头脑里只有一种声音:“想要你、想要你进到我身体里来......”   a' ~" `, r  @
他边努力地为旗奕口交着,边忍受不住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当手指艰难地插入时,一阵电流狂袭过他的全身,他无法忍耐地吐出嘴里的分身,伏在旗奕的腿上低声呻吟起来。
- c4 A4 A0 ^1 n/ K- l, F. L旗奕的呼吸更加凌乱了,他抬起韩玄飞的脸,自己用手把分身强行塞入他的嘴里,主动地前后移动腰部,让那粗大的东西有节奏地进出韩玄飞的嘴,直插入他的喉咙。 # X1 s& Q8 _  @$ S3 R. _, O
韩玄飞完全发不出声音,呻吟全被堵在喉咙。可他的手指仍在自己的甬道中抽插着,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已完全涨大的分身,上下搓揉着,用两只手同时在操弄着自己。
& ~% n& P: G: W  Q7 n9 Y! H7 K如此淫荡主动的韩玄飞是旗奕从未见过的,他被这色情的画面刺激得热血沸腾。
; ?6 K' \) @4 K5 p2 g猛地抽出韩玄飞嘴里自己那快要崩泄的东西,旗奕粗鲁地把他推倒在地板上,脱掉自己的裤子,拉近他的腰,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小口,一鼓作气地把那硕大的粗棒直顶到韩玄飞身体的最深处。 * i* e! _3 U- n
直接进入的疼痛让韩玄飞闷哼一声。
0 M2 x5 Z( l6 g( ~2 R& m+ y$ V; u听到韩玄飞的痛哼声,旗奕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韩玄飞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回手把旗奕的臀部按向自己,用显得有些暗哑的声音叫道:“快!不要停!我喜欢你粗暴!” ! }6 G3 C! i7 f5 N8 s5 L0 U
旗奕一听,立刻毫不客气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进韩玄飞的身体深处,重重地撞击在那脆弱的肠道里,兴奋地听着韩玄飞几乎控制不住的叫声。
% B0 G2 V- i( ^. a) o0 D, G旗奕猛烈的进攻让韩玄飞一时间腹如刀绞,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快感、什么是痛苦。他很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的全部,这个念头强烈得几乎要让他疯狂。他一遍遍地叫着要旗奕再猛些,一遍遍地把自己的身体回撞向旗奕,他要旗奕更深的进入,他要和旗奕溶为一体。 , f% q: E7 K4 c3 n, r, M6 ~+ e
磨擦几乎要燃起大火,韩玄飞内部的火热让旗奕深陷其中无力自拔,他使出全劲重复着穿透韩玄飞的动作,看到血丝随着他性器的抽出而显露,但他已经是想不到什么是温柔了。 1 ^, y  q% F  i5 z( O3 E  x
“啊!啊!啊……天哪!天哪!”被旗奕捅得要瘫倒在地上的韩玄飞仍在一直叫着:“求求你快点!再猛点!啊……旗奕、旗奕……”被他的话激起漫身烈焰的旗奕,一把拉起韩玄飞,就着自己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直撞向墙壁,死压着他的身体,从下往上继续进行着贯穿的动作…… ! ~" B6 |+ b7 f- }* Z9 P
随着旗奕强力的撞入,韩玄飞整个人被他顶得高高抬起。他仰着脖子,象快要窒息似的拼命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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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身体被毫不留情穿透,前面的分身被坚硬的墙壁来回磨擦着,痛和快感在他身上同时激烈地回荡。韩玄飞脑中一片的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这最原始的激情淹灭。此刻的他,和旗奕是一体的。他拥有他最爱的人,在他的身体里,和着他的脉搏一起狂舞! 9 K; n+ O( f2 X! D
当欲望升至顶峰,火热的液体激射进身体里,这场疯狂的性爱得到一刻的缓机。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保持着原势不动,拼命地喘着粗气。 6 g# X8 e9 g, Y6 q% ]
缓过一口气的韩玄飞回过身来,盯着旗奕的脸,抱住他:“你今天一定要把我干晕过去,否则我不饶你!”他捧住旗奕的脸,用嘴覆盖住他,两人再次激烈交缠着。
+ j* ]* S% A; `8 Y/ L' c他疯了!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可他就是想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 7 e5 ~9 K( D  W1 _' m
“我会把你干到昏过去的,宝贝!”话音未落,旗奕就抬起韩玄飞的一条腿,再次穿透了这付他爱到骨髓里去的身体。
( T# u0 @' g4 }他让韩玄飞离开墙壁的支撑,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两人的结合点上,从没被碰触过的地方被残酷地刺入。
4 ~5 G/ ^$ d$ s- K' f- U. A悬空的体位让旗奕的利刃更加深入地捅进韩玄飞的身体,让韩玄飞感到那凶器象是要贯穿了他的全身,再从他嘴里直接穿出。他浑身激烈地发着抖,不顾羞耻地随着旗奕的每一次攻击而狂叫出声,双手死死地抱住正在侵犯他的男人的后颈。 4 Z% _1 C! n8 x7 r
旗奕用有力的双手支撑着韩玄飞的全身重量,兴奋地低吼,用尽全身力量狠命干着怀里的人。
4 G! K  O' A& {" n被激烈贯穿的韩玄飞终于无力地瘫在旗奕身上,旗奕也经不受这个重量而倒下,两个人滚到地上,可两人交合的部份却一刻也未停止地继续进行激烈的活塞运动,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间房间。
' [$ r# q5 B4 L5 ~5 W旗奕大吼一声,再次喷射出了自己的精华。与此同时,韩玄飞也在旗奕最后的冲刺中被带上愉悦的高峰。
! c" O* n5 s, \2 `* O+ ~7 `  `旗奕退出韩玄飞的身体,软下的分身沾满湿热的精液。让旗奕惊讶不已的是,倒在地上的韩玄飞竟倾过身体,不顾他的脏污,一口重又把那软掉的分身含到嘴里。 1 h9 Z+ i0 s# L
旗奕吃惊地强力拉开韩玄飞,看到他的嘴角沾着带着一点红艳的白色液体。他询问似的看着抬着头的韩玄飞,韩玄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旗奕,重又把头埋进旗奕的胯下。 ! G; n8 _8 K* r2 s- m# P
旗奕直喘着气,看着他仔细地把他分身上的残余精液舔干净,又转过脸把自己的睾丸含进嘴里套弄。受不住刺激的旗奕向后倒去,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个疯狂的举动带来的巨大快感。
$ K7 P- j9 u" c当那舌进入他的后面时,旗奕惊叫一声。可韩玄飞听若未闻似的继续着他的动作,那湿软的舌头尽可能的伸进洞口,扩张它,在洞壁上打着转。
' `8 A( g$ ?9 e- Q. a旗奕被弄得气不成声地说:“别、别……不干净的,玄,别这样…… “韩玄飞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还变本加厉地用手掰开旗奕的臀瓣,让自己的舌更深入的在穴道里舔弄。( k- o8 e2 W, l! {' J4 `
灵巧的舌卷起,轻柔地伸入那紧闭的穴口,在穴道中游移舔弄。它的速度渐渐加快,在张开的甬道中进进出出,蠕湿了那干涩的内壁。 6 j! ]( \: l* M" C( v
韩玄飞停止了在旗奕胯下的动作,俯在几乎要失神的旗奕身上,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旗奕从残酷的快感中清醒了,吻了吻韩玄飞的唇,叹着气说:“来吧。”
; I3 d3 Z' y. y% K! Q- c1 I0 r; B他把韩玄飞拉进卧室,两手撑在窗台上,张开双腿,等待着韩玄飞的进攻。
' f5 z0 X/ m$ }2 T韩玄飞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伸进旗奕的后穴,进一步滋润它。等到它充分的柔软后,他迫不急待地把自己涨得发痛的分身一点点地推进旗奕的身体里。 9 R+ z+ |5 W1 y
那紧迫挤压的甬道吞进了韩玄飞的整个分身。他感到了旗奕身体的脉搏跳动,带着他身体的一部份。
' z) `5 n( W& n6 Q% R9 L. J4 w9 T他亲了一下旗奕的背部,随即展开了他的掠夺。巨大的冲力让旗奕猛烈摇动着,几乎要站不稳。可他仍尽量的高抬起腰,好让韩玄飞能得到更大的快乐。
# t+ J3 Y: m/ M& Y6 A在狭窄后穴中的激烈磨擦,让韩玄飞在强仰住的喊声中迸发。他全身抖动着,感到自己的热情断续地射入旗奕的体内。 * V7 x: W  b$ N5 G9 ~1 a  [; p

& T. ?. `- u- n) Q% \
, m3 y6 m' f+ ^1 x9 q5 Z在韩玄飞仍在高潮的恍惚中时,旗奕已经反客为主,脱开韩玄飞的钳制,转身推倒韩玄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着先前的湿润,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 " \. p" `+ H, M& i
上一波的快感还在持续,下一波的冲击立刻到来。后穴被猛烈的抽插,前方还在喷射的分身被上下搓弄着,韩玄飞失声大叫,整个人在床上拼命扭动着,想摆脱这个过份强烈的刺激。 % |; I3 C  n) o" l% }
可旗奕的执着进攻让他只能发出近似惨叫的喊声,分身不停歇地射出炽热的精液。他被旗奕操弄着已经神智不清了,他颤抖的手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旗奕:他真地要被旗奕干死掉了。6 l# f% M1 V7 C  Y- u# Q5 i
“奕、旗奕!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你这个该死的,你要把我捅坏了!天!啊、啊......”
. o& K2 w2 u" l& p& c; `+ _“你不是要让我把你干晕过去吗?你现在还很清醒嘛!”旗奕邪邪笑着,猛地高高抬起韩玄飞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继续他那残酷的折磨。 - q# H+ \3 q4 j1 z9 k
“你、你......你要干死我了!天哪!啊......” " L; e- U) z2 o0 n! v: x. X" N3 w$ Z
韩玄飞喷出最后一滴精液,浑身瘫软的张大着被旗奕放下的腿,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任旗奕猥亵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精液涂到他的身上。 0 r- {) T" A# ?: F2 K% j
“天啊!你真的是太猛了!我都觉得要被你捅穿了。”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 W7 O& P8 v& n# I$ r! s
“是吗?你满意是我最大的幸福!,不过,看样子,我的努力离你的要求还差那么一点,宝贝,让我们再一起疯狂吧!”
. P; ?  c) Y; {, y9 |韩玄飞惊得瞪大眼,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真的是有病!可他还来不及制止旗奕,那粗大的东西又插入他那红肿的穴口,开始了在他体内又一次的肆虐......
! S' `- j" }6 `  w5 b2 m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喷发后,韩玄飞连床单都无力抓住,只能任旗奕恣意地摆弄自己的身体,叫都叫不出来。 2 g  Q0 X! Z1 d0 S5 z
在旗奕的低吼声中,韩玄飞觉得自己好象也达到了高潮。可还不及他确认自己的感觉,他就陷入了黑暗世界里 ; 5 G6 |. T7 g' \  z% {. [& a9 ]
韩玄飞熟练地开着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 V" t0 n  F+ I/ J窄小的脸和总是瞪得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象一根绷得过紧的弦,随意有断裂的危险。质量不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好象是二十元一件的地摊货;细薄的头发被很小心梳得十分的整齐。 ' r& C) B; @" ?9 f" e2 M
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老实、很谨小慎微的人,就如那些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骑车上下班的小职员,只会安份守纪的过着小日子。可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就是那个让警方深感神秘、却一直找不到的纵横财务。 ' s, I# g* D) [7 m
此时的他神色慌张地来回绞扭着双手,从那紧张得青筋直跳的手背和冒着汗的额头上,看得出他是非常的紧张。 + m& `" A' z* `, d! A  c* ^5 w
韩玄飞暗想,账本和这个家伙,两者得一,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把这种人抓到警局里,让人吓一下,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p+ o! g3 q3 |( k可一切还是等见那本账本再说。
. `3 m. T: G2 w1 b$ q韩玄飞从车窗里看出去,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今天的事情一办完,他就可以溶进这些平凡的人群中,恢复他的正常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J- E  s& }2 A5 i2 {9 [* Y- g( q
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隐瞒身份、不用再说慌……
4 M- u" D  n1 A" v, d% }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4 }- T' b& ?4 T! v0 f; w“在前面岔路口拐弯!”韩玄飞的恍惚被打断,他看到那个财务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 @( ]' O+ P7 [# A! `6 I
“开车的时候最好小心点。”韩玄飞没吭声,按他说的方向拐了弯。 / Y  U; Z+ R* x7 w& _2 u. E+ j
车很快就转上了盘山公路,不久又转进了一条石砾铺出的小路上。
2 c7 V2 [5 L* S7 o小路弯弯曲曲的,尽是沙石泥土,有些地方都快被伸长的树枝遮得看不见了,却是十分的平整。他们坐的面包车很顺利地一直开到一幢小小的别墅前停下。
; U9 X; y/ S1 v: m这座风景秀丽的低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别墅区,有十几幢这样的别墅分落其间。别墅间相隔很远,都是躲在绿树丛中,十分的隐密。 * }' T9 ~0 f" q4 ~8 D
而这幢房子在树木的遮掩下,几乎和整座山溶为一体,更是难以被人发现,韩玄飞不禁暗叹旗奕他们真是会找地方。
; ?% |! a3 ]" ^- |. l0 {: P在那个财务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瘦小男人转着门上的密码锁,左右扭了几下,插进一把锁匙。他抬眼示意韩玄飞,韩玄飞拿出旗奕交给他的锁匙,插进另一个孔中,两人同时一转,保险柜的门开了。 " c7 i4 e! o0 I
韩玄飞看到保险柜里,有着大量的账本和其它一些资料。
: I$ K4 s! X% O! L; q2 K在那个财务透着紧张的声音催促下,他还来不及为终于看到了这个关键证据而激动,就忙着把它们搬下楼。
4 ]- a1 c  W2 B) P' d" F* b忠叔先一步打开壁炉的火。火苗迅速窜起,映红了三人微微流汗的脸。
0 e2 ~# `& Y- L韩玄飞站在三人中间,正对壁炉。忠叔蹲在边上,因不习惯,他把从车上带下来的枪放在身边的地上。那个瘦小的财务,站在离壁炉稍远的地方,不安地盯着那窜起的火苗。 1 J+ U/ I& H  B5 }
等炉火烧到最旺的时候,蹲在地上的忠叔立刻动手,要把那些账本丢进火中。可当他要拿起边上的账本时,竟没有抽动。 4 S& ]) k9 }# B0 V
他立刻下意识地去摸放在身边的枪,也摸了一空。
% s" Z" j# C* A, r* _4 `+ Q几乎同时,他听到站在一边的那个财务发出一声极为恐惧的尖叫声。9 E3 q3 s8 ~5 ~; B3 |) _! D
忠叔惊骇地抬起头……他看到韩玄飞面无表情地端着枪对着他,一只脚正踏在那些账本上。忠叔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会,扭头看向那个财务。  W6 p7 _$ v* Z- `; V
此时的财务已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全身发着抖,牙关咯咯作响,好象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 i$ g6 _& U( L0 w* a5 a
忠叔再转过头,以不能相信的眼光看着拿枪对着他的韩玄飞。
* \' f, m7 @- ]0 z+ f- A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壁炉里的火苗发出劈啪的响声,没有人说话。
( N! A6 G0 K4 d* A忠叔终于明白了,韩玄飞要夺账本!他要把这些账本交给警方!
) ^. I7 J. O! k/ W5 Z2 N他猛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指着韩玄飞:“你、你……是你出卖了我们!……你竟然背叛小奕!”他因极度的气愤和痛恨而全身颤抖着,象是要随时扑上来似的前倾着身子,“你竟然会背叛小奕!他对你这么好,这么相信你!他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而你竟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他!你还是不是人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因过大的嘶喊而变得沙哑,血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把韩玄飞碎尸万断,他要杀了这个绝情的家伙! 7 o& V3 X4 X, `3 f+ I0 v  X) q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全心照顾着旗奕,也照顾了他的人,端枪的手不禁有点下垂。 % w- r/ q3 l/ z, c$ T7 P: O; j4 a
“忠叔,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没参予他们的犯罪行为,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你老老实实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 c5 s* _! c  b+ j“你为什么背叛小奕?你怕坐牢是吗?你出卖他换你的自由?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扬扬,害了那些兄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叛徒!旗奕那个笨蛋,竟爱上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这个婊子养的!” ' N; z  W* X  E# l' K
“够了!你住嘴!这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问题!我本来就是警察!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
- Y; E9 \0 U! d4 Z1 `“你是警察?”忠叔一下呆住了,“你是警察!”他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怜的小奕他竟爱上了一个卧底!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他有气没力地说着,之前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消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身子。
! d( @0 j, H. q  ~“对,我是警察!是卧底!忠叔,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不想伤害你的。”韩玄飞放柔声音想安慰这个受到巨大打击的老人家。
7 @9 ?, T( x# B: y! l2 q忠叔象是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小奕会伤心死的,这会毁了小奕的,会毁了小奕的……”
' N3 G/ C. g5 _$ a8 B5 Y5 O韩玄飞痛苦不堪地听着他不断重复的话,呆呆地看着流着泪的忠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0 M/ t) F9 B/ i% d( X, j5 d5 L
“忠……” 7 _4 [9 e3 o: c: Q5 g# ?
猛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他扑倒在地。韩玄飞大惊地回头一看,骇然发现扑倒自己的居然是那个瘦小的财务!他一直在边上发着抖不说话的,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 [+ v* N7 t& w韩玄飞立刻想挣脱他的制箍,可那个人象是临死濒击的人一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手死命地抱住韩玄飞的腰,让他一时无法摆脱他的压制。 * `5 ?2 ~1 q1 w* Z& a4 R2 V! g
“你放手!我要开枪了!”韩玄飞冲着那个埋头抱人的家伙大喊,那人根本置之不理,只是用全身的力气抱住韩玄飞,不让他起身。
% N2 Y# ?+ `4 Q. Q. ~$ J4 p旁边的忠叔咋一呆,马上反应过来,乘这个机会抱起地上的账本,转身狂奔出门。
, D8 R6 X. w/ Q! k韩玄飞不愿开枪杀他,情急之下,用枪柄猛击那人的头,直砸得他头破血流,再也无力支持,倒向一边。 / ?' _( N/ s# s3 [# O- w  _* P5 P: E
一挣脱这个不要命的家伙,韩玄飞立刻跳起来,冲向门口。
, o: y+ k2 B; g* l* I一出门,他一眼看到,忠叔已把账本放到没熄火的车上,正准备开车逃走! ) r- {; V/ A' w6 O7 t$ f
“站住!别逼我开枪!”韩玄飞用枪指着忠叔,大喊! 2 y" F6 \* n( w+ d0 P7 ^
忠叔回头看了一眼韩玄飞,不顾他的威胁,径直开动汽车。
, g7 b4 X* ]# M( I“该死的!”韩玄飞被这一变故气得要死,眼看车就要开走了,逼不得已,他开枪击中一个轮胎。
( u1 N8 L( M- N9 ^: H9 H3 ]! y- V带着一只瘪轮胎的车子仍歪歪扭扭加速地向前开去。韩玄飞再一枪,又击中一个轮胎。
! X! }7 ~! T* A; e% \! O( ~两个轮胎都瘪掉的车子失去了方向控制,却仍挣扎着向前开去……
8 i6 w; E8 v0 Y& n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警铃声。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忠叔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韩玄飞不再开枪阻拦,任忠叔开着车歪歪扭扭地试图逃跑。
; e3 Z" o% U$ }1 w突然,一阵刺耳的机器磨擦声传来,只见那破了两个轮胎的面包车大震,发出尖锐的声音,象疯了一样直撞向路边凸出的山壁。
3 w1 Q1 b. D0 B! d/ V5 H- }2 \“轰!”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强烈的爆炸气流猛冲向韩玄飞,震得他只得趴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1 q: Z4 n: H7 ^% \+ n. z
在浓烟中,韩玄飞勉强抬头看向车子的方向,只见那里已是一片的火光。- O0 ]" w8 h2 C6 k: \% j% {, o
韩玄飞爬起来,踉呛了两步,咳着嗽,看着那辆汽车已被烈焰笼罩-------冲天的大火烧毁了一切,一地的焦黑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4 H5 A6 ?* \" o% s
韩玄飞又惊又痛地看着面前的惨景――忠叔死了!他为了不让那些账本落入警方手中,他选择了让自己和账本一起毁灭于大火中。
3 J+ q7 {6 q  I0 l! _9 [刺耳的警铃声逼近,惊醒了呆立原地的韩玄飞。他急忙转身跑回楼里,他不能让那个财务跑了!
' u3 W5 O4 M0 k" h  Q% Y, L1 Q0 a他刚进门就定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拼命抽泣的人,用颤抖的手握着电话……他知道电话的那头会是什么人。
4 s$ h* `% W# L( c$ n韩玄飞像是僵住了一样,浑身发软。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才能让自己不露出慌恐的样子,让自己还能站在那里不倒下。但,巨大的恐惧疯涌冲袭而来:真相大白了,该来的都来了!旗奕!旗奕现在会是怎样?是痛不欲生还是恨得发狂?他无法让自己迈向前一步,他只能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抽泣的人。   o. E4 l7 m4 X* c4 L! y$ b: z, p$ p
好不容易,那个一直在哭的财务总算开口了。他边哭边说:“我不会对不起奕哥的,要不是奕哥,我们一家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救了我的老婆、孩子!” # O) U5 n% G4 P9 s7 {( A
韩玄飞愣愣地听着。他的心好象被掏空了,那个声音很不真实地在周围回旋、忽远忽近。他必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才能听到他在讲什么。
1 m$ I! E" E3 m: n+ _4 l“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奕哥的。我知道自己胆小,我知道自己胆小……”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人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1 b+ W, J! B0 X, x0 `$ i7 u“你怎么了?!”韩玄飞抢上一步,一把接住他倾倒的身体。黑色的血,从那个发青的嘴角流下,脸、已是一片的惨白!可泪还在流…… $ d' }* }) L: T; L; B( Q
那个瘦小的男人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死死地抓着韩玄飞的衣袖,象一个怨毒的厉鬼一样瞪着韩玄飞。
6 ?, n6 s/ Z3 ^* \渐渐地,他的力量消失了,他松开了紧纠着韩玄飞的手――死亡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韩玄飞把他放倒在地上,伸手合上了他仍然瞪着的眼…… ' ]2 T; x5 l3 d, [
掉下的话筒在他面前摇晃着,连接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韩玄飞哆嗦着手,拿起那个话筒,缓缓地放到耳边……一片的寂静,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 V+ k, b% H( P& Z) G“韩、玄、飞!” 5 f. b/ g# ?4 b0 T6 m6 X3 b+ ~
…….   {1 C- @  m5 U+ R! m
“匡铛!”一声,韩玄飞象触电似的把电话扣上。他不敢听、他没有办法听!那声音……一字、一字,带着心最深处的悲痛,带着淋淋鲜血,惨厉悲凄…… 6 I! m* R' c1 x/ h# V- b8 ~/ J2 ~4 _
“旗奕……”韩玄飞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旗奕……” 7 R; O6 R6 x+ S
凄厉的警铃声盖住了韩玄飞痛苦的声音,他靠着沙发,看着自己的同事跑进房间。焦急询问他情况的声音、跑上跑下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只有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只有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看他的男人占据着他全部的意识。
1 S1 }8 n3 k% l0 h$ X" R“旗奕…….”
# A$ Z* J8 j# F0 C+ T( K' o% ^警方从楼上搜出了剩余的账本和资料。虽然大部份的证据已被忠叔销毁,但现有的资料也足够把纵横和旗奕置于死地。
1 I" `& u- H' v' a+ m同事们兴奋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拥抱惊醒了失神的韩玄飞,他看到大家那么激动地神情,终于也感到了一丝的喜意。他微笑地回应着大家的祝贺,口里说着谢谢的话语。
6 B; X, W4 [. ?: C忙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韩玄飞回到了离开了近两年的宿舍。他打开房门,揭开遮盖床的布,慢慢地坐下…… / {+ k7 X( |9 u5 `+ C
雪白的墙壁、简单的家俱,这间他住了一年的房间,到处透着一股陌生冰冷的感觉。白天的忙乱让他无暇去体会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
! \6 g9 H4 e: s直到现在……他一个人,在没有旗奕的房间里……
1 t" ?/ w8 K" k' ]: n1 D没有旗奕……
$ W/ j  U" m- l韩玄飞感到一股刺心的痛,痛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8 f& \8 Z: x, M- J) a' F旗奕!
: E+ |8 Q. _0 v$ M' J/ b* n# b旗奕! 2 v! G1 _" m# x. V) b
韩玄飞一直拼命吸气,想分散自己的思想,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 @: M6 Y5 \  Q; D/ P# i
旗奕!   p* W  g+ A4 \! H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韩玄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头,恸哭失声…… # v* o# {5 L/ [1 J* v
旗奕逃走了!在他们找到账本的时候,旗奕已带着手下消失不见。据说,有人看到他乘当天的航班,飞离中国。 ; V' [' L$ S, c* T0 Z) R/ ^
在登机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他和其手下的名字,警方断定他们一定是用了假护照上的机。旗奕并不是警方通缉的对象,更由于此案被封锁消息,也给他们的逃离造成了方便。 / F; m3 M' r. d6 l
韩玄飞知道旗奕有好几本不同的护照,包括他自己,旗奕都有给他准备另一个身份的护照。只是没想到旗奕的行动这么快,在甫受到打击的同时,还能冷静迅速地带人逃离。
) \2 H- \" T( O- l是啊,那种人才,天生的领袖人物,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的。自己曾那么的幸运,被那个如王者一般的人爱着,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 G9 n! c/ n* s2 P0 c& A也许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每当这个念头浮起,韩玄飞的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 F1 g7 h4 K- C* S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埋头于此案的后续工作。他没日没夜地忙着整理证据,提审涉案人员,甚至出庭作证,不让自己有任何能闲下来的机会。他脑子里全是案件、案件、案件……累了就在办公室里倒头就睡;醒了,抹把脸继续工作。
! \- s, K0 d6 G* [4 a太过繁忙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让他身形急剧削瘦。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劝他休息一下,他也置之不理。 4 S; S! ~$ L8 ?1 B+ n5 J% c
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要他稍稍停下来,只要他累得不得不喘一口气,那种疯狂的想念、那种要逼死他的绝望,就占据他整个的人、整个的心,让他呼吸不了,让他痛苦欲狂…
, o! M6 g# t* U; X1 G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过重的劳累,终于让他在一天,加班至清晨的时候晕了过去。再也看不下去的同事,硬是把他架回宿舍休息。 1 M3 u, T8 B5 V0 ]
可他睡不着,他的人累得都快要虚脱了,可头脑就是清醒异常。他无法平静下来,只有那个名字,那个人,在他心中、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见他,他想他的怀抱、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 G' y! ^3 f/ v" u5 h' e
为什么这个痛苦怎么也不能减少一分?不是说时间可以让记忆模糊吗?两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却是越来越强烈? $ [# d$ y8 j0 k# Q- E9 }
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3 k; Y+ \7 V: q, a
我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只要一面就好,让我见到你……你不是恨我吗?你恨我入骨吧!那来杀我啊!杀我报仇啊!
: b7 Z5 m6 l* D;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杀我?
  q  ~) R' }! T. d& p8 g' A你来亲手杀了我呀!让我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是好想你……就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 - I) w6 V  ]6 v1 n" ^3 x
旗奕……
) g3 K; b: Q' R$ V  A# D& S* _为什么你还不来?你来杀了我……
  J9 T) W) _- A  b' ?1 f) J5 g: M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根本无法生存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6 v2 l- |% N+ ?
纵横因走私罪被国家没收全部资产。
5 `8 k/ A  h' z" b3 F1 j. ?只是剩余的账本上记载的纵横走私的金额并不大,被烧掉的部份又不能拿来做为证据来起诉他们。4 [! i9 B8 _- R; L
最后纵横只是被定为一般的走私罪,此案的重心转为追查各级受贿官员。 . j3 O& \0 r- z4 e3 ^
搜出的账本和各级官员的往来记录,让反贪局以此为据,逮捕了大量的贪官。从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到省级大员,皆有落网。其数量之多,让人不得不惊叹纵横的规模和旗家兄弟的能力。  K2 ^+ _' b# A, s  n+ P
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了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专案组,警方不再介入此案,只是发出命令,追捕逃逸的旗家兄弟和他们的手下人员。 : \/ {+ A; s3 B+ d# f
但世界之大,无从找寻。他们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不留一点的痕迹。抓不到旗奕,让韩玄飞松了口气。他无法想像那个高傲如帝王般的人,蹲在狭小监狱里,被狱警呼来喝去的样子。
4 m  ]& n/ o! c- [深夜的都市,霓虹依然闪烁,车辆穿梭往来,过夜生活的人们占满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喧闹的角落。
; y5 w7 v2 r) O, e8 Q% ]9 x韩玄飞孤独一人,没有目标地在这不夜城里走着,站在明亮灯光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个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
* m. ~- [7 Q/ Q没有那个人,自己就如失了魂一样的无助;所有的光、所有的快乐都不属于自己……
% K& G* X  W: r我赢了吗?在你我的对决里。
! S$ |/ _: M3 F# @我觉得我输了! 7 q& K9 q* i5 T/ y1 Z. B* h
我连人带心都彻底地输给了你,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剩下……
3 n1 I" [9 G9 X+ X- F2 F+ R1 }远处的黑暗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幽灵般地跟着踽踽独行的韩玄飞。 4 X- n6 F4 n6 q" K8 G
车子里的旗奕,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那个他曾付尽所有感情爱过的人,而如今却是最恨的人……  ) ]# O; N8 [# v1 ?; S; _: Q" X9 k, E
闷热的晚风吹过,扬起那单薄身体上的衣袂――-三个多月没见,他竟瘦成这样,不稳的身形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E- k, [+ M* \9 M( N+ t- M哼!
7 @( w9 {0 e+ ?% d; O忙于收拾我们?你就这么的处心积虑地想着如何对付我们?必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韩玄飞,你杀我兄弟,逼走旗扬,让我在国内无法立足……你厉害!我看中的人果然厉害!整得我们差点统统进监狱! 2 x6 ?+ K; W6 U( o9 `  p; k
旗奕面带肃杀可怖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那削瘦的身影……自从知道韩玄飞是警察,他的心就象被生生撕裂般的痛……他最爱、最信的人……是他带他进纵横的,他委他以重任,全然地相信他……纵横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他,引狼入室! / g5 f6 p6 ^2 F4 v
是他旗奕害死了那一班兄弟!差点就害死了旗扬,他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疼他的人! % b" M" q0 T( j
他无法面对那些忠心待他的手下,那些早如家人一般的人。可他更无法面对的是,韩玄飞对他的欺骗!他爱他爱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了,仍不能打动他一分。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全是为了骗取他信任而装出来的! + X2 _* J7 J' U6 _4 ?, e' B, E
他无法接受! 8 H5 A7 y1 X  R3 L
他曾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7 u) ~- {% @* J  W
……他还是那么漂亮,站在俗艳的灯光下,仍是清爽得不带一点尘世的味道…… . W: H4 V2 E- b5 P8 q
我曾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 O4 S( z2 A8 y) f
越幸福的假像,撕破后,越让人痛不欲生…… / Q+ {* N1 h- S
这三个月,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渡过来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煎熬着。痛苦、自责、内疚、仇恨……
* J: |8 ^" h% M不可遏制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此时的旗奕,恨不得亲手一分分地把那人撕碎,让他尝尽痛苦地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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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抬起头,看向那辆挡住他去路的车……看着车门打开……4 W+ g: B* ?8 @
旗奕!
, F4 O6 @& m0 p0 Y8 w! a他看不到左右拿着枪,静静围上来的黑影,只能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5 C9 p3 }- J, z  O+ ?$ s; n) [
旗奕!你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是好幸福,能在临死前见到你!能死在你的手上!
$ V5 V2 u/ a+ N我的爱人……
1 d$ Q3 \& S# N6 |" D7 x  R潮气溢满了整个的眼眶,韩玄飞舍不得眨眼地贪婪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旗奕。他看得出旗奕眼里那刻骨的仇恨,通红的眼睛象是要滴血似地瞪着他……可他顾不得这些。
4 U$ Y, b4 O# t* V" h+ {; H能再看到旗奕! 0 {) P5 G6 d$ z. Z* v
巨大的喜悦冲激着他的全身―――他死也瞑目了!
7 W6 [5 V: t" Y" j9 o# O“韩玄飞!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冰冷的声音象是罩了一层严霜,没有一点的温度,“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韩玄飞的心一颤,那寒冷的声音象冰棱,直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全身象浸在了冰窟中……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看他的男人……9 M. A3 B3 j6 |
“你戏演得很好!看着我象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成就感不小吧?”
' |; U$ F& h5 L4 q' G逼近那个动也不动的人,旗奕直视着韩玄飞的眼……黑亮的眼仍然清澈,镇定如恒,没有一点的惧意……若能从他眼里看到惧意,他也就不是韩玄飞了! ) S5 ?( \# Q; s0 q+ ]' _
倔强高傲的人! 2 @* J4 Y$ z. E! x, b) e, X- y
旗奕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苦――他还是爱他!在被他如此的背叛之后……那种酸苦,一时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C$ o1 C7 H' ]5 [. Y% H$ L2 L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他用刻意装出的嘲讽语气说:“你们都以为我走了。可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了呢?”
1 X% I2 b4 u3 t! z5 V1 w带着轻浮的冷笑,旗奕抬起韩玄飞的下巴,“你可真尽忠职守!为了整垮我们纵横,不惜张大腿,让我玩了一年!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让你满意吧?” ) ^$ ?" u5 v" K
韩玄飞一下子涨红了整张脸,他既痛苦又难堪地看着旗奕。 3 ]! _+ T& q" m" G- M1 i9 B
他那受伤的表情刺痛了旗奕的心,一股酸涩味道直涌上喉头……他满心的不甘、不舍,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 q& @, Z1 i. Q& U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是帅气洒脱得让他心动不已。
. M, O/ D% x' w6 O+ x+ F想要他!想要他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粉碎这一切?让自己根本无法原谅他,只能恨他…… % A' Z% }$ Z3 R  A3 [& [
我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得不到!!!!!! 7 u# p( O9 U0 u6 |
付尽了所有的感情……
0 f. R- s( Y. Z0 @旗奕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拳揍向韩玄飞,看着他直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4 O4 ?$ U5 T+ R% X5 f0 y, Y
“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被生割,慢慢地死去……把他带走!”
' d* P0 ?8 x: j% _  A: F; Y看着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拉起,推向车子。
9 ~" Z) H9 `/ S# I$ h/ C) z. Q2 j那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略低着头,伸手擦去嘴边的血。他那高挑的身子仍旧挺直,感觉不出将死的惊恐和畏缩。
' h' Y2 J( k. l3 O* _沉默地走过他的身旁,没有抬头……旗奕忍不住转身看向那修长的背影――潇洒如旧……
$ N9 b& E; h/ R& S. _车门被关上的一瞬,他抬头看了一眼,深深的……依然清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忧伤和……依恋……
, H6 B, h$ a) I是依恋,是吗? ! {% Z! V# Z- H9 V0 K- i
他有一点舍不得我?
& ~& m! m0 n  o( i& \$ y心猛地收紧,象是被焦油滚烫,乱成一团。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旗奕失心丧魂地看着车门关上,看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 1 H! V1 H" J& G) c- @2 ~
旗奕透过单向镜,看着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人……
, F# e8 N! i$ E韩玄飞仍是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思绪已不知道飘向何处。 9 Z# H% I2 u. D! H7 `8 N9 y1 e
身边打手们行刑的准备动作,他根本就是视若不见。现在的他,好象只是在悠闲地站在午后的花园里,晒着太阳,任自己的神智飞荡在清朗的天空中……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有点柔和的表情,看得旗奕心乱如麻。连拿着木棍、皮鞭的打手们,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7 _, X" I& G, I# i2 C# w' p" a% e) i
监督行刑的小方,咬了咬牙,斜眼朝镜子方向看了一眼,朝行刑者 。
& @4 j: b6 w+ s, I& r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0 b% y6 G6 v5 I% ?6 n
扬起的皮鞭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落那个颀长削瘦的背影上……血溅射出来,象开出点点的红花…… # X9 j5 Y0 \5 V3 s3 I9 }4 {
旗奕全身紧绷,他觉得,那一鞭象是落在他的心上……曾如此宝贝爱护的身子……他知道那薄衣覆盖下的肌肤,光洁滑腻,没有一点的瑕疵。他曾一寸寸地亲吻过,爱不释手的抚摸过…… 8 H+ l: J8 I# b8 g* f
鞭子一次次的落下,再卷起,蜜色的皮肤被鞭子一条条地带起,留下交错的血沟…… 2 C1 J3 x! U5 K% n  H$ K* X7 B
看着那赤红的血中绽出的白的色彩,旗奕痛心的想,那一切已是往昔,那完美的身子已不复存在……
0 z6 R$ k: J  X2 r刚才的淡然神情已消失,韩玄飞帅气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汗水大量地渗出,滑下脸庞。他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8 j0 T7 r* P1 N! k% b6 l接着鞭子后,是棍棒。一棍下来,他的腿骨立断。韩玄飞的闷哼立刻转为惨哼,脸色煞白地瘫在地上。
: Q: e( j: V3 _+ b& X# z皮鞭和棍棒交错落下,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翻开的肌肉下是森森的白骨。韩玄飞双手紧紧抠住身下的地板,全身发颤,痛苦不堪。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几处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断开的肋骨象是刺进了腹部,血从他嘴里咳出。 4 M  h1 ~: A5 \$ x5 f7 y2 f; F  p
他本能地想避开直击在他胸口的木棍,刚一抬头,皮鞭已抽打在他的脸上。血一下子狂流而出,额头火辣辣地抽痛,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腥红……, `7 T2 c4 E; B2 ^+ P! g: e
旗奕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隔壁的声音依然清晰入耳,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甚至是骨头的断裂声,但就是听不到一声的惨叫。 9 x& V* F+ C; A/ p  A- T
旗奕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对面的空墙,听着那可怕地声音。  ' l. `* N* I) O! E7 d6 ?/ |/ u8 Q
站在他边上的刘明致,心情沉重地看着旗奕,看着他满脸的失措、痛心。他走到单面镜前,看着那血腥的行刑场面。 9 C9 }+ e! w4 e+ z. S/ i
倒在血泊中的人,两条腿已被打断,血大量地从嘴中涌出,死死抠着地板的手指惨不忍睹,指甲全被抠得断裂……可那人还是不出声地忍着那不该是人能忍受得了的痛苦。
* t& R& ]  e6 A6 z打手们拉起韩玄飞因死命抠着地板,已是血肉模糊的双手,用老虎钳夹住他左手的小手指,狠命一钳。一声脆响,手骨立断!
9 {' }. e3 C7 h8 }韩玄飞痛哼出声,整个人向后倾倒,全身抽搐着。他急速地喘着气,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天花板。
7 v" w7 _" x! H& W- p左手的五只手指指骨很快被一一钳断,韩玄飞痛得昏都昏不过去,浑身抖得几乎散架,却仍然没有发出让嗜血的打手兴奋的惨嚎声。
9 g, b# j& D' j# J  ~. _连打手们都觉得有些迷惑:这样还不够痛吗?怎么连惨叫声都听不到?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再看看手里的刑具,感到有点糊涂。
! ^+ d( L# O/ e他们停了一会,扔掉手里的木棍皮鞭。其中一人拿来一把尖利的刀,慢慢刺入那已看不到一块完好肌肤的身子,深深地扎进大腿骨里,一转。随着让人惊心的声音,腿骨裂开了。 ; L; C! ^6 l. p* I9 i6 j
刀子拔出,又插入手臂――手软软地瘫下。四肢的骨头被逐一插入,连续的断裂声让人心惊。 : c/ }- ?& y" T$ W& f* @8 @3 Y
韩玄飞持续地惨哼着,全身抖得越发厉害。他那瘦削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 2 v6 ?4 d8 y# Q* C9 e& Z1 e4 D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不管是死、还是晕,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0 J4 X; ]" K1 `; y* q/ ^+ H- v! |9 S, r
可是,那些人不愿让他晕过去,在火里被烧得通红的钢丝鞭子已打上他的身子,如火燎炮烙。所到之处,身体立刻被烧焦,发出刺鼻的味道。代替木棍的铁条打碎了关节,带着火花的鞭子疯狂落下。 0 r  k: x, f- @7 e7 }7 |7 m2 N
韩玄飞痛得如同被人刀斫斧劈,被生生凌迟。他在地上无意识地翻滚着,痛哼着,只求能速死,好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 I$ R4 F" t/ p9 G/ ^
半侧着脸监刑的小方受不了了,他示意打手们停下,走到被肆虐得已不成人形的韩玄飞身边。他把冷水泼到韩玄飞的脸上,看着他.有点清醒过来。
& h! J. F" P' q; ~* @& z  `“你向我们求饶吧!你好好的求饶,我就让你快点死去!” ' M1 e# `3 B( \" t. y9 Q9 F. n
韩玄飞神智不清地呆看着面前的小方,没有反应。小方又再说了一遍,他有点明白了。这个曾在日本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想给他个干脆的了断。! f5 M6 Y7 C  W- }' t. G
他带着感激,微微朝小方扯出一个很淡的笑,闭上眼睛…… ! O" y# [2 A" B1 ~5 ^
小方呆呆地蹲在韩玄飞面前……半晌,他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镜子,走回角落。
& ]1 R+ Y  h5 I, }+ Z8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打手们面面相觑,眼里有不忍和佩服。他们集体看向小方,小方轻轻地点点头。. o  l$ `/ }& L$ l, r! M( W'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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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u( X8 l4 N木棒再次落下,这次是直接打在韩玄飞的头上,血如雨般四溅,强大的冲击力把韩玄飞打到墙角……刘明致清楚,那些打手也不想再继续对这样的人动刑,想快点解决掉他的生命,结束他的痛苦。 $ _4 Q! l. N7 `2 \. H
他转身,对仍是呆坐不动的旗奕说:“奕哥,他快不行了,你不想看一下吗?”
6 i7 U2 C2 z" P+ P旗奕全身惊跳了一下,慌乱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 k* Y1 ~& B% t: l, i0 ?7 [" O入目的惨景一下让他惊的瞪大眼,他往后倒退了一步,死死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5 ?1 N8 R& i* P; _' y初次见面,那发着淡淡光晕的蜜色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清冽的轮廓……曾让他移不开目光的迷人……而眼前的人全身已找不出一寸完整的皮肤,血如泉涌,看不出有丝毫当初的形象。
# h0 s3 A1 j5 O4 j* p* ]修长有力的四肢、细长而略带骨感的手指,如今瘫软在血中,已全部被废掉;空气中带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浓烈的血腥味…..他还记得,拥那个人入怀时,让他贪婪吸吮的清爽气息,纯男性的味道…… $ \% B( L" X; i  b. M
旗奕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象被一团重重的石头压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象还只是在昨天,还曾幸福地拥吻着;他还曾抱着那个激情过后的慵懒的身子,轻轻舔过布满细汗的光滑肌肤…$ o1 k# T$ d; ?
又一棒落下,那满身是血的人撞击到墙上,额头裂开了一个长长口子…..木棍继续落下,胸前的骨头又断了,连带着内脏都象是碎了,鼻子呛出血来。
/ j" ]9 Q, F; B! S, z2 N) s6 L韩玄飞在剧痛中,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很近了,他有一点快要解脱的轻松。他勉强张开眼,看向那片镜子……他知道,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那面镜子的背后。
6 C! y3 Y; Q5 v他想在临死前最后一次的感受到他……旗奕……他终于能报仇了,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 F4 {  e' |- G+ ~% {1 C好想你能抱我……好想能再看到你对我微笑……
8 Y; q0 T2 k6 m# y我爱你!旗奕…_8 U8 f7 B" ~. n/ Y$ j
旗奕僵硬地立在镜子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玄飞……他好象看到了韩玄飞眼里有一抹笑意,清淡如风…… " R  N6 |6 Z& d/ E* n7 t3 _7 }
粗大的木棒重重打下,鲜血四溅!
0 Q8 D2 e- M8 U6 V; S7 y6 w温和注视的眼睛失去了光泽,人往一边徐徐倒下……
' u8 q2 ]. D6 A6 Y“住手!”旗奕脱口大喊。 1 `" k, Z  ?' v6 r/ q3 P) k
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8 q1 A# U" y4 A4 j% y4 u. t
刘明致紧跟着他冲入房间,不等旗奕的吩咐,立刻和小方动手抬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5 D) E8 [# y, R“赶快给陈医生打电话!快去!”刘明致尽量压低声音说,他不想惊动那个站在血泊中愣掉的人。 - J  ?- V. x- }) {7 Y
韩玄飞感到了阳光的明亮,及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有小鸟在清脆地欢叫,带着树叶被阳光照射的清香。
4 R7 l$ f# L) \8 f  A6 X5 x6 g( x2 i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旗奕冷冷地看着他,阴冷可怖。真可怕,他不要那样的旗奕,他喜欢旗奕总是一副疼爱他的样子……
9 I1 S, U$ c" E/ R8 L" p“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了!”身旁一个直愣愣的声音一下带回了韩玄飞的全部神智。他蓦地睁大眼,映入眼廉是雪白的墙壁…… $ C- P& U' D0 L  ~
好痛!他刚一想动弹,一阵剧痛就让他的举动半途而费。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一切都不是梦!
2 o. E+ ?; @( ~" h) G那让他疯狂欲死的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并没有死!
! t7 j8 ]5 S8 s2 E# F5 h我没有死? ( l0 W- I* ~5 F$ c
为什么?
7 |! p% X7 |/ T$ o“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一只手在他面前乱晃,韩玄飞动了动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l8 q6 G1 ?7 c
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 l2 J2 ~% m% t# A' O! Y5 E傻傻的! % s  Y: B+ o" W! b
韩玄飞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2 Q9 H7 K; i; i3 ~那头凑了上来,“你不会傻掉了吧?我哥说你的头被打坏了。”
# p2 z/ @! y+ s& Y7 N( E2 J“不过不要紧,我哥说我的头也是坏的,但是我还是活得很好的,很开心!”那人嘻嘻笑着,象是在努力地安慰着韩玄飞。
% P( I  f  ^. {! x; L5 m“你哥?”韩玄飞从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 c6 @$ R% w! q& [+ V
“是呀!我哥叫刘明致,我叫刘明远,你叫我小远就行了。是我哥叫我来照看你的,噢,对了,我得去告诉我哥,你醒了。”   f6 H2 R4 F) U+ e% F
话音未落,那个人已跳起身,直冲出门。 ! Z& W% E: u% R# w7 U+ R* \
没一会,刘明致进来了。他走近韩玄飞的床边,低下头轻声说:“你醒了?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7 @  E; c8 M0 k; D+ T# ~( F7 r$ v: T看到韩玄飞迷惑的表情,刘明致又说:“我们现在在日本,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身上的骨头再过一些日子就会长好,到时你就可以动了。” " u  R" J% W% I* h. S0 z4 X4 e+ j0 Z
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奕哥叫停手的。”
" o& G: s4 `4 V' ]  x/ H/ M3 n他似乎不知道该讲什么,过了一会,挥手叫过那个精神抖擞站在一边的人,“这是我弟弟,一生下来头脑就有点不好,但是很听话,照顾人还是可以的。我想,由他照顾你比较合适。” $ k" [  f' }3 v( H! \& H1 F, O
韩玄飞呆呆地看着刘明致,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 ~" M5 U9 K( X, M0 \
刘明致也半天不吭声,那个刘明远拼命左右扭动着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床上的人。
. H* P" ]7 f2 f1 n6 _“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奕哥……”刘明致不看韩玄飞,用很轻的声音说。 - ]4 m) Q5 y3 p3 D6 ?
他转过头,“小远,有什么事就叫医生,听到了吗?” 1 |/ z1 C# P0 K" f
“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回答道。刘明致点点头,抽身而去。 & _6 l+ K9 P0 ~* J0 `3 Y" [- i
“你身上包了好多布,”那个呆头呆脑的声音又响起,“我哥说你的骨头全断了,花了好久才接上的。”
0 C: R6 J0 g/ g* L$ z& {' Y韩玄飞低下眼,看到被纱布裹得严严的自己。. b' R. `2 o2 E: d. w6 K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刘明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又凑上来,很认真地向韩玄飞保证着。
* |& O: b& B0 @1 f, W3 P韩玄飞没有看他,移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颈部,看向窗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 J; ]3 s$ A7 a2 s" ]那样子还不够让他泄恨?还想怎么样折磨我? 8 v) T- f# B; P. J* c
韩玄飞虚弱的闭上眼……只要他高兴就好! . F; u7 u' s2 b) S2 l7 U% V
在黑暗和光亮的交错中沉浮,迷乱中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慢慢抽离那黑色的世界。 & {, j8 ^2 c( f3 ~1 ~# b
韩玄飞微微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一声轻响,光消失了,他感觉好多了,又闭上眼。 5 L; a/ i, s$ q. E! T+ x; @
可那视线仍紧逼不放地纠缠着他,象毒蛇,伸着长长的舌信,在他脸上盘旋――带着死亡、带着怨恨…… $ `6 ~! u7 P+ d0 K; K5 D9 [* e) @
韩玄飞不得不重不睁开眼,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找寻着视线的来源……
+ O4 I5 U  ^% Q" |" R  k% B. z旗奕! 7 {1 u% p- |4 K- W% ^
心里乍一涌起的欢愉被那阴霾的眼神惊住,那眼神里的彻骨寒意让韩玄飞一下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他的心被冻住了。 : K1 f5 J/ W, z. v# [+ M
他垂下眼睛,不愿看着那让他全身发冷的视线。 ! k; k( }# R# k5 r/ p, V  @7 e
“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和视线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虽然医生尽量接了,还打了很多的钢条在你身体里,但是你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
0 Y4 [- I- g7 c! {' ?3 m韩玄飞心一颤,抬起眼看向面前的旗奕。
+ A0 S4 G5 ~" K# }9 B3 A9 L“你不能再跑动和跳跃了,连较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都困难。恢复得好的话,也许能慢慢蠕动着走个十几分钟,象洗澡、穿衣这种事,对你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了……”
9 I0 l0 a5 r: [9 F* d  R& y+ {旗奕冷冷地看着神情茫然地韩玄飞,俯下身,让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他盯着韩玄飞的眼,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残废了!今后你就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 X& v" `6 i" ?6 X$ _) I
那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在旗奕还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又归于一片的平寂。那仍澄净如水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象深夜里的湖水,荡着莫名的情绪…….
) `* D3 R0 ^% B8 w$ n& S: Z$ K好漂亮,象是会把人吸入一般的诱人。旗奕呆看着,嘴有些颤抖,几乎就要往那曲线柔软的唇上落下……. * F& w" {; k) E( M! x! x
“啪!”的一声脆响,旗奕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着韩玄飞偏过脸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挺直身体,凶狠地瞪着韩玄飞。
6 |* ]* O* V8 G1 M) l; a- E“让我告诉你这个废物还有做些什么!”
' a- n1 h% [. n  j# Y! R4 }# @3 `' {他一把拉下遮住韩玄飞下身的被单,让他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中。
: [0 ?3 n" ^9 X2 I. q( r8 @“你只能被人干!” % k& b0 D% r% c' E6 P, W
他不看韩玄飞涨红的脸,一把拉下自己的拉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入。打着石膏的腿张开着,方便了旗奕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体,直接塞入韩玄飞干涩紧小的体内。
" g& l- @9 c' R+ }9 P! Y; L韩玄飞涨红的脸立刻转成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瘫在床上,任旗奕发狂地侵犯他,任他疯狂地蹂躏…… ! Z# U$ \( p& A: G! w$ `1 m( \" R
柔软的内部被疯狂扩张,火热昂扬的巨大在里面抽插撞击,可怕的凶器象是要把他捣碎揉烂一样的冲击,让他受伤不久的腹部疼痛如绞。
; z; R- T/ x6 @$ A4 _  p, w血流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下体被撕裂的声音……虚弱的韩玄飞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渐渐沉入昏迷中……
- a! c8 D* H0 h2 E3 e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韩玄飞禁不住痛呼出声,一下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
" s. S3 X3 |# X9 F沉醉在韩玄飞体内的旗奕一下僵住了身子,赶紧拿开碰到他腿部的手……痛苦地喘着气的韩玄飞,看到了旗奕脸上闪过的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韩玄飞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旗奕的下一步攻击。 ; d0 C8 {- T* ~: ?3 v. x; {
旗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前一顶,再次粗暴地撞入那受伤的甬道,看着那漂亮的眉宇纠在一起。 ! C' o- ^) J/ z* h
他恨自己的软弱!
, Q. J- j* c4 c象要发泄满身的怒火般,他发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凌虐着身下的人…….
' G! ~3 z& X. r. z) c1 M9 P% `%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轻盈地挂在空中……旗奕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月,他怀里抱着那让他百般珍爱的身子,轻轻地一遍遍抚过…… $ z/ c: o! G" U( z
而眼前的人,浑身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敞开着的下身,流出红白相间的浊液,让人不忍直视……
- k! K7 p0 X' @: Z& ]旗奕呆立良久…… * Q, M0 n' s( q& z8 n+ |: U9 V
他慢慢移动身体,机械地打开柜门,拿出清洁的毛巾,用脸盆打好水,轻轻地擦拭着那污秽不堪的下体。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干布小心擦干。
( |3 `' V+ {) G血还在渗出,细细地,没有停……
7 W7 Z& @; y! O% T# {3 ?: Z9 i+ @旗奕用布按住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他赶紧抽回毛巾,低下头,用舌轻舔着那裂开的后穴。 - Q. f. O3 h0 Z' ~% D
象羽毛般轻柔……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直到那伤口停止了出血,他才抬起身子。
" O& _2 l) I: g: `3 K盖好被单,他走到韩玄飞的床头,跪下来,痴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韩玄飞――密密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那没一丝血色的唇……柔软温和……我的玄!
7 ^  h" m4 T/ ]! a8 w1 ]& }) y我这么爱你!这么的爱你……为什么不能打动你一点点?
' x8 h0 P5 e( D, C6 D7 q. d开始强迫你,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吗? . n& \4 _6 l- o# _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依旧帅气的脸上,旗奕轻摸着那缠满绷带的头,不住地亲吻着那苍白的唇,含住那淡色的舌……
2 C0 s3 T) K4 a+ _' ]3 E4 \你叫我怎么办?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对得起关在监狱中的手下? 1 h9 A; f7 O7 V% e1 _1 L/ i
警察的职责对你就这么重要?不能为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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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9 [( U6 o& t8 T6 b5 Z1 _满腹的凄楚一涌而出,嘴抖得亲不下去,他死死抓住韩玄飞唯一完好的右手,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掌心…… . r0 B! n# E! l9 k! h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么狠心!
) |; |* _/ Z- L1 D  L7 l1 d$ Y4 K  K我不要脑子里都是你!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 # ]& p9 t: l7 Y, x
……我好痛苦……玄……
3 z  Y6 K9 j, c5 q7 c7 P旗奕嘶嘎凄绝的恸哭着……
% T2 {. M1 `3 E" o' ?2 O; s心里的痛苦和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前强扮出来的坚强和冷酷,在这一刻烟消灰散!只有心里的痛让他恸心透髓地悲泣!
, k; E& O: ~! }+ h……
  g$ j: y! o# y- K; h: w  x不知道哭了多久,旗奕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直起身,长时间地凝视着韩玄飞……
" N, E. l! Z/ S! c我爱你! 5 F, n" i2 R( f+ _' h, N' R
一个充满爱恋和温柔的吻落在韩玄飞额上,滑下脸颊,停在唇上…… 5 ]+ S( @3 v% ]& y, R0 \
心心念念都是你……
' s3 K5 s9 T2 C3 o! u4 L……. ' K* W4 i7 \# _
我要忘了你!
: k- J- j, L) Q4 ]. ]8 \我不能对不起为我舍弃性命的人……
+ R- X- A$ J0 ~' l8 c我会忘了你的!
$ f* h5 g* t1 |) A- b. y8 ~% ^9 E0 J; H旗奕走向门口。
; {1 @* Q  ^# {, {开门的一瞬,他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Q; S% ~7 z/ ?+ O
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 C1 T% C; G1 ?0 s……也是最恨的人……- l- B5 x! J3 Y: f
“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0 a: \4 s0 r3 U9 c& q) ?) h; t/ }6 t
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0 s: J5 u! f3 W6 Y) c& E/ `“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8 |* V0 W) {% S( g
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 p) r- U6 ]; R7 F2 U2 z2 H: ?
“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 ! z7 W/ E4 o; e1 \; S8 ]
“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 a" g+ _. A; k. B2 `, s
“那就好,我相信你! “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
6 q8 ]% U# x7 J$ \1 }. \: o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
8 ^' _3 \( {. x( L4 T$ |* X2 C8 Z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 K4 o' U* {4 e
“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 ~K7  k* u- W, A1 q! J: h
“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 + a3 d& u9 _! o9 `0 X3 j% U
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 r2 w8 |: T, N, |+ w“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 q5 |  u0 L; q  [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 ~- z2 r# c: M4 g1 i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9 s$ U  [# w) B+ R, f
“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9 _3 E2 D0 Q' E, d/ W4 D伸手紧紧地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旗奕使出全身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来。 2 N- F- A6 d1 F# i# @
韩玄飞在刘明远的大力搀扶下,艰难地从车里出来。
# A$ K! e  N- z; N$ U% [他脚步虚软地摇晃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刘明远身上。 6 y2 A, }% i+ A6 ?5 b  O& s( ?
刘明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力气倒很大。他很尽力、很小心地扶着韩玄飞,努力让他能站稳。
, r) m" j, A. V韩玄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感激地对刘明远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 T, d+ ^, F+ V硬撑着无力的腿,他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短短的一段路,韩玄飞已经走得是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了。 # B1 Q. H4 p. {7 b+ O9 N
感觉到周围那不友善、甚至仇恨的视线,韩玄飞低着头,漠然以对。 + o. L- T6 }7 f( z! w; v! |
他不知道为什么旗奕叫他到这里来。 $ o" M$ X3 z( l9 |& ^
也许,旗奕终于要狠下心来杀他了……韩玄飞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 E* a& f/ |  E; _, @% `0 V$ O2 h  O* b
一进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旗奕。
) k5 [# |" Z. i旗奕看也不看韩玄飞,冷然地对刘明远说:“放开他!” 4 h" M! @' [) s( v8 p$ o3 L4 }4 C( Z
刘明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旗奕,又转头看他哥哥。刘明致不吭声,上前拉过他弟弟。 0 R7 B/ {8 u$ B; S/ r+ L& P: m
失去支撑的韩玄飞站立不住地摇晃起来。 ( G  B/ v# [; G% S) b
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 ?$ w' Q: Q1 a3 P  E- V$ B' l) k他只能颓然倒地。
$ _/ S2 T+ j4 j刘明远立刻要上前,却被脸色阴沉的刘明致死死拉住不放。 3 g8 q3 `5 n9 @$ i9 R# M* \
韩玄飞努力想直起身子,可一样没有力气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
- s8 T9 W& g& C8 E8 h6 d$ r“韩玄飞!好久不见!”
( J- r7 O  i1 c) Z韩玄飞抬起眼,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
8 s% ]' y4 V5 o  y4 r陈君毅!
) K$ e( P0 I$ O) e4 l% p韩玄飞惊讶地睁大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君毅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9 ~* n; |- _, m# T$ Z% r' ~/ e- R$ E“想不到吧?应该被枪毙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陈君毅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这么尽忠职守,可其它人并不是这样。很可笑吧?你这个英雄现在是手脚俱废,而我这个死刑犯却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 c+ J' U- k8 y4 P0 t/ j& h他逼近韩玄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爬起的人, “在狱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出来,我要如何对待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张小宁死了!周云死了!忠叔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眼泪直流了下来,声音一下被哽住。陈君毅用手狠狠抹掉泪,仍是用象要生吃了韩玄飞似的目光死盯着他。 $ z6 d2 K$ k8 [  E# }/ ]; `
“我恨不得生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他一脚踢向韩玄飞。 , ?/ l6 ?2 w  [
腹部受到重击的韩玄飞,痛得缩起身子,手按着腹部不作声。
- ~. j# {1 @8 ~“不过,奕哥有个更好的办法,我相信,那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陈君毅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你知道吗?你马上要被送给苍田健吾了!苍田那个老家伙,可是有名的会折磨人。特别是,有时候他还会把玩腻的男人送给他的手下。呵呵……被那群色中恶鬼轮着操,我倒想看看,你还倔不倔得起来!也许到时,我会去求苍田,让他再把你交给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那被男人捅烂掉的身体;或者我会把你扔到街上,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你那副贱样……哈哈哈……还是把你扔到一群喜欢玩变态游戏的家伙面前,让他们把你干死比较好!” 1 _! R+ ^% e8 g
韩玄飞瞪大眼睛,听着陈君毅恶毒下流的话!
; n) @# |3 v9 e他不相信旗奕会这么做!他挣扎着半撑起上身,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旗奕……
$ |. ~1 k0 e5 |; L( {. d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你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的!
; ^* p; G: O, W3 m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5 v' L8 T* M& ~" ]$ D2 @这时,有两个明显是日本人的男人走过来,朝旗奕一低头,“谢谢旗先生!我们代苍田先生感谢您!”5 v& v) Q& Y2 i0 X% w. y- X
一说完,他们就弯下腰,把韩玄飞从地上拖起。
7 j6 M& t+ k7 F1 k7 N& Y4 K0 H- r怎么可能?! 7 b1 [0 y5 m0 q' b% k/ [1 z
韩玄飞不可置信地看着旗奕!他看到旗奕目光闪动,却低垂着眼始终没有吭声。 7 [) F' A% y& t% l
“旗奕……”韩玄飞低叫。 ' a2 \/ Y% {) l1 P0 x
他震惊地盯着旗奕,急切地想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声音,可是没有!旗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保持着沉默。
/ Q% j: {; |7 K, z那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架着他,把他拉向门口。韩玄飞拼命回头看旗奕,眼里充满了不信和惊慌。 - [( U" J, j% Z' w& a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对不对?旗奕……可马上就要出门了,他看到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等着,车门已经被打开。
, k* b5 E4 n1 I- B“旗奕!”韩玄飞惊慌失措地回头高叫。 1 ?* M2 R! J' J8 R( m0 |
旗奕抬头…… % ^  n  o, G! h
面无表情……
: Q% v$ p) }) A) ?( G是真的!旗奕真的要把他送给别的男人去玩弄!
5 c$ `) ?8 h0 o' {3 {韩玄飞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脸上满是绝望和悲凉……
" G! g7 K5 X  v; {7 W" w6 T$ E. W* T他不再叫了,就这样一直看着旗奕,一直看着,直到被架出房门…… : m- U% Q$ R( M2 |& l/ F! E
满屋一片死寂,没有人出声,连一点的咳嗽声都没有……
% v# Y4 o1 J7 l! u……) @6 {! r! H9 E( i2 E) ^
“该死的!他想咬舌自杀!快!堵住他的嘴!”门外一阵的惊叫声。 6 m( n/ Z. t# H
旗奕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 K7 o- S- N6 J他随即转过身,象没事人一样走向旗扬,“好了,这件事总算解决了,我和旗扬还有事要谈,先走一步了。”他用手揽住旗扬的肩。 8 ^( R8 `* c9 h0 M! w
手臂被旗奕死劲抓着,旗扬痛得一下咬住了唇。他强忍着,若无其事地和旗奕一起从侧门离开。4 P) X- ^+ l( Q' t
“苍田先生,人到了!”
" D( k% R( G( `“嗯。”优然品着茶的老人,一身和服,气度雍容淡定。 ' c) u" Z+ v/ c: J2 V/ |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被放到塌塌米床垫上的韩玄飞面前,微笑地蹲下身。“记得我吗?我们在中国见过,”他伸手滑过韩玄飞的脸,“想你好久了,你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漂亮嘛。”
7 I" o/ s/ s. \" D! f健壮的老人毫不费劲地把韩玄飞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到他被堵住的嘴,苍田叹了口气,
2 e8 L* ?" d/ `( Y- L“听说想自杀呢,真可怜!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苍田搂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韩玄飞的额。感觉到韩玄飞全身绷紧,整个身子象受惊一样颤动着,苍田呵呵笑了起来。
+ N3 u, F& B9 R  b“别怕,很快你就会习惯,我会让你疯狂的。”他放下韩玄飞,向站在一边的人微摆了一下头。   t* Z5 ?# s. t- j
立刻,有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上前,动手开始脱韩玄飞身上的衣服。很快,他就被脱得一丝不挂,被大张着腿摆放在床垫上,任那些贪婪下流的视线侵犯。
7 M0 [" r0 g* y( I) K$ g2 V# d% g极度的羞耻让韩玄飞紧闭双眼,全身僵硬得一丝也动不了,只有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有一圈淡淡的湿痕…… 5 N2 c) A( N4 c, H
苍田把韩玄飞重又抱回怀里,叹了口气,微笑地说:“旗奕真狠得下心,把这么完美的身子打成这样。”他摸着韩玄飞身上一条条的伤痕,“可惜是可惜了,不过,这些伤疤让你更讨人怜,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也好心疼,我可怜的宝贝……”
. Z  J9 w! d2 E  y, g. C! `老人特有的冷硬的手玩弄着瘦弱的身子,慢慢伸到那柔软的体毛中,抓住毫无生气的男性象征,握在手里揉捏着。 + ?, o# X8 x3 ?: r% O
韩玄飞猛地惊跳了一下,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抬起无力的手,哆嗦着想推开那猥亵地把玩着他下身的手。
- ^  d- f' E3 G可他徒劳的动作只是增加了苍田玩弄他的乐趣,看着他满脸掩不住的恐惧,苍田哈哈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子,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年轻的肌肤,渐渐往下延伸而去……
* @) @7 R) \. S  J. ^5 a7 M1 K6 y韩玄飞全身的寒毛竖起,胸前湿腻腻的口水让他恶心地都快吐出来了。可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老人舔遍全身……
4 Y4 P% _5 i! t4 Q9 Q5 q好想死! ! g4 w* A" w! H' o+ D( G5 d# h/ G
可他连自杀都没有办法…… & W+ T# V! @+ \. v
“真是漂亮,连这里都长得这么漂亮。”苍田轻吻着韩玄飞的性器,抬起头欣赏着他羞耻欲绝的表情。他一边用手套弄着柔弱的东西,一边把它含入口中……“唔……味道也很好,很清爽。”他轻舔了一下萎缩的前端,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韩玄飞的腰下,把他那最隐密的部位展示在自己面前。 # `0 S* f. W' [
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粉红色的穴口,老人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旗奕竟舍得把这样的尤物送人,呵呵……我可得好好玩玩!被旗奕那小子捅了这么多次,这里的颜色还这么迷人,形状也保持得很好,你真是生来魅惑男人的。” 7 l1 G3 K* L. t9 [2 Y) k
老人抬起身,继续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不喜欢那种纤细的美少年,象女人一样的妖娆,真是讨厌。在中国看到你一眼,我就忘不了你。你那出类拔萃的气质,帅气强硬的样子,可真有男人味!可怪的是,你又会让人好想疼你、好想看你被压在身下,呻吟、哭泣的脆弱模样,我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恋恋不忘过。” / n- o$ V% F  r
“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惹怒了我,可是会很惨的。”苍田拿下韩玄飞嘴里的布,“多漂亮的孩子……”他低下头想亲韩玄飞的唇。 # t, Z/ P9 V  F* \) U) e! S, J3 Z
“啊!”苍田急忙缩回头,“你还想咬舌!混蛋!”他气急败坏把布塞回他的嘴里。
8 Z% W8 K) ^+ ^9 h' c“你真狠!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来人!”苍田高声叫着守在门外的侍从。“给他点教训,让他学乖一点。” # B: V) ?& J/ O( P$ _4 H' {8 M
“是,先生!”那两个穿西服的男人一鞠躬,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器具,跪在韩玄飞的身边。
6 A( O+ k9 v9 I5 V其中一人点燃了一盏小酒精灯,烧着手里的长针。等长针变红,他们立刻用很专业的手法,不急不徐地把长针扎进韩玄飞的阴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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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x1 E1 G  N6 F剧痛让韩玄飞象发狂了似的在床褥上激烈扭动,冷汗象雨一样地淌下。那两个男人全不受影响,压住他的身体,冷静地把针穿进柱体。苍田带着淫秽的笑容,拿过一只巨大的黑色假阳物,准对那淡红的后穴,猛地顶入。看着那紧致的穴口被强力撕开,伤口的鲜血流下细腻的肌肤,苍田兴奋得全身发抖。
9 K7 ]2 \' G( W( U$ \- S" M0 e. K3 G他最喜欢看帅气强硬的男人被折磨到崩溃,哭着求饶,然后乖乖的任自己玩弄。一想到这里,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他要玩死这个让他想了好久的男人,看着他发疯!他要看着他被一群的男人轮奸! 8 C( \6 o/ u8 g" w6 W
他迫不急待地要上了他! 9 L) K1 s0 J  h+ Y  c
他喘着粗气,胡乱地舔着那抖动的身体,两只手急切地到处乱摸,“该死的!你真漂亮!喜欢这样吗?还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 `* z: P5 j' b; x, b
他拿起身边的针,粗鲁地拧起那红色的突起,直直地把针刺了过去。看着韩玄飞蓦地睁大眼睛,痛苦地直抽气,苍田兴致更加高涨,立刻再拿起一只针,同样地扎入另一边的乳头。
! S3 G- ?5 }7 t韩玄飞痛不欲生地挣扎着,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脸色蜡白得跟死人一样。苍田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朝手下一偏头,电流接上,插在韩玄飞性器里的针顿时猛震起来。
+ W% D6 ?- R( U韩玄飞的身体立刻如风中败絮般地狂抖,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哑的惨哼声。那两人这时却松开了他,只绑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任他在垫子上耻辱地扭动着、颤抖着…… $ y5 x( S" T+ }5 H& Q4 ]' ]
而苍田则施施然退回到茶桌边,继续喝起茶,欣赏着眼前的色情画面…… 1 ^4 A: e! S0 S. n
旗扬放下一个棋子,默然地等着旗奕走下一步,看着旗奕心神早不知飞哪去了的样子,他也不说话。过了好久,他才轻碰了一下旗奕,指指棋盘。
4 u0 T+ q7 }; F; F9 Y5 H/ L! g旗奕一惊,醒过神来,慌忙随手走了一子,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旗扬看到他直接把车放在自己的马口下,也不作声,默默地把车吃掉,再等。
3 Z) }# j) p- S; d) E5 [# _& {旗奕勉强自己把心思放在棋盘上,却发现自己早大势已去。他尴尬地对旗扬扯扯嘴,努力想作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没有成功。 # I6 V1 o6 k8 x& s9 D1 k% `
旗扬看着他满脸的慌乱,失了魂魄似地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这样做,算是帮大家出了一口气了,陈君毅也很满意。”他斜眼观察了一下旗奕的表情,“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们纵横在日本立住脚,还有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4 j0 k3 L. L/ v旗奕呆视着旗扬说话的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旗扬也不再吭气。两人沉默地对坐着…… K|o fc
2 }1 q3 e: {- ~0 e& |哗的一声,旗奕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神游移地不敢正视旗扬。 7 {- R/ }( A3 l8 I6 F% h# J
旗扬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 y8 r% @9 u0 |1 b  _3 k旗奕咬了咬唇,终于把眼睛对住了旗扬。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恨声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一扭头,急步而出。 ! e8 T# H$ V2 b9 \% V
守在门外的旗奕的手下,一见他出来,立刻起身,紧跟而上。 4 l3 v! y2 R0 ^6 G/ g0 l
旗扬仍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低头对着面前的棋盘,听着外面的汽车发动、相继绝尘而去…… ; I/ X0 T7 U- k3 ^# x
车子一停到苍田在这里的别馆门外,旗奕就跳了下车,快步往里走。跟随的人端着枪,即刻分散开,迅速接近苍田的保镖。 2 J6 ]# V6 ^7 P6 ^9 T
变起仓猝,苍田的保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着这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手持枪械突然涌入,举枪指着自己,他们全都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 Q" g, [7 C$ y( E3 }0 e$ s; h+ g
苍田刚得到旗奕闯入的消息,旗奕就已经推门而入。苍田的侍从冲上去,却马上就被两把黑洞洞的枪口逼了回去。
2 y9 g: l! q8 K4 r, ~$ w旗奕神情阴冷地看了一眼插着电棒,倒在床褥上无力哆嗦着的韩玄飞,转身向苍田一低头,随即挺直身体,语气沉稳地说:
' e4 H9 X( X8 E- C! d( A“苍田先生,打扰了。我要把人带回去!” 8 C5 p6 y7 P# W# w4 x; K+ [
苍田气得脸色发青,恨声道:“你们姓旗的不讲信用!想带走就带走?太嚣张了吧?”他转头大骂手下,“你们这些饭桶,就让人轻易闯入,真是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 + o! w$ O0 ]" s+ j. i7 S% B
“苍田先生不要怪他们。你是正经商人,我们可是混黑道的,当然会在这方面占点优势。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还请苍田先生送我们出去。” . w: d0 ?4 [2 r8 {2 j
“你、你……” 0 D% N6 A( [6 M' ^4 x
“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苍田先生见谅!改日有机会必当登门向苍田大老赔罪!但人我必须带走!”一说完,旗奕就走向韩玄飞,一把把他从床上拉起…… % w5 {% G% ?5 ?( }" m
刘明致把枪转向苍田,“苍田先生请!”
0 T, b" Y5 w! ~/ p9 l. e苍田恨恨地瞪着旗奕,可在冰冷的枪口威胁下,他也只好低着头走出去。
9 v) [0 k* h- h3 t$ O旗奕根本不再看苍田,动手拔掉韩玄飞身上的所有东西。他铁青着脸,抓住全身瘫软的韩玄飞,也不拿东西遮住他的身子,就这样把他直拖出房间。
8 c7 Q+ `5 u$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惊骇地看着神情暴唳可怖的旗奕,看着他粗暴地拉着全身赤裸的韩玄飞的手,连拖带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穿过走廊花园,象扔一块破布似地把他丢上车。
9 v5 ^  P9 X6 w/ s% u' Y  S一路上,旗奕也不说话,两眼象是要流出血似的通红。一到住处,他立刻把人直接拖进浴室,打开喷头,也不顾自己被水淋得透湿,拿着毛巾,拼命擦洗着韩玄飞的身体。
% i) E/ ^' _! v: e/ U  [! J房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去阻止,全部屏着呼吸,胆战心惊地等在门口。
: o) {! X7 G' Z' ^& J- u擦到韩玄飞的皮肤都快要流血了,旗奕才狠狠打了韩玄飞一个巴掌,把湿漉漉的他踉踉跄跄地拉出浴室,推倒在房间中央。. H9 y1 \* y2 f" n) b' ]/ i
被这样的一路当众侮辱,让韩玄飞羞耻得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瞪得大大的眼睛灰暗无光,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都是人,可他连遮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都想不到,象一个被拔光衣服的木偶一样,痴愣愣地坐在地上。
, h: A: E* K" j+ S) T6 k2 C  r1 [许多人转过头不忍目睹。刘明致拿过一条浴巾,想遮住韩玄飞的身体,却被旗奕一把夺下。
3 q% t, X1 S" U" E. b他抓着浴巾,没头没脑地抽打向韩玄飞。旗奕的泪直流下来,也不去擦,只是象疯了似的猛踢猛打倒在地上的人……4 S! `' G6 q; s) u) I1 Z
“我恨你!我恨你!我就不信我狠不下这个心!”他甩掉手里的毛巾,在屋内暴躁地来回乱走。   A' C5 h& }/ z3 C4 l# e: @3 H. d/ Z
“我这个混账!混账!真XXX不是东西!”他一拳打向墙壁,雪白的墙上点点血迹。旗奕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4 v4 A& B) V  I6 l7 }我竟然为了这个害死我们好多兄弟的人,又让其它兄弟们赴险,我真是昏了头了!我怎样才能不想他?我要怎样才能狠得下心?
; K/ L' z" B( Q我真没用!真没用!
8 a8 _9 n# U2 r' F9 k% T我真是白痴!为了这种人!他发狂地一遍遍猛击墙壁,“笨蛋!笨蛋!笨蛋!”
# J1 F) o1 _% l7 F, P' {" F好不容易纵横才有复起的希望,又被自己搞砸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硬下心……
5 S) ~, W; G7 \+ H6 N“奕哥,别这样,别打了!你受伤了!”众人死命拉住旗奕,硬把他拖开。 " N- d5 |4 p, [
旗奕被强行拉到沙发上,充血的眼仍凶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韩玄飞……9 G& }2 n" Y0 _9 K- V6 }2 L& ^: D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我不要你的!  
% E, B0 K% Y4 Q我会让自己一想你就恶心!就吐! 3 z( z$ `1 a  K( B/ k
“奕哥……”看到旗奕眼里的光完全不正常,刘明致担心地叫了一声。旗奕听都没听见,仍然死死盯着韩玄飞……
7 f1 l) L5 A6 Y6 |突然,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越笑越大声,笑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咳还一边笑,用手擦着脸上横流的泪水,笑个不停…… "8 b; E# a' b5 H4 ?# C$ o) Z6 u
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坏了。刘明致和小方拼命叫着他的名字、摇晃他。他们害怕这样的旗奕、害怕他就这样疯掉了! " n; I4 ~; Z4 G: p
旗奕终于停止了狂笑,挥挥手,“你们干什么?吓成这样?我没事,我刚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咧着嘴呵呵笑着,“我怎么没早想到?我会一想到他就吐的。”
: c7 o. B2 i) ]“阿力,把Lion牵来!”
* B5 Y+ |2 c0 [5 b6 h8 v8 g4 P$ L所有的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阿力把那条高大的纯种狼犬牵到屋子里来。
7 V- j- P# G! v6 q) E旗奕抓起韩玄飞,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跪趴在自己腿上,嘿嘿地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你看着这条狗!我要让它干你!让我们看看,被狗干,你会不会也达到高潮!”
: _- L1 ?3 l6 [看着神智不清的韩玄飞没有反应,旗奕很不满意,扭着他的头,让他对着那条凶猛的公狗。
' w5 t9 S1 y, Q% a; n, C5 g“看!你给我看清楚!这条狗、这条狗马上就要操你了,先让它给你来段前戏如何?” * Z0 j+ t6 o1 s% o
“来!”旗奕命令阿力。阿力一纵手里的皮带,让狼狗扑到韩玄飞背上,指示它用舌舔那渗血的后穴……
5 l/ F% a1 j7 G/ z- ]( d2 s: w' u韩玄飞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那狗扑上来,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自己的后穴和睾丸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
. g: r, ^6 |! A$ V- _+ j2 V恐惧一下冲击至全身,头脑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9 s; z8 I3 Z8 d/ V, H“不、不……不!”他陡然尖叫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旗奕,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 P7 q8 x6 ]* a: F4 P7 V他想起身逃开,可却被旗奕紧紧压住……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到那狗伏在他身上……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狗舌舔着! 3 p1 p, G% s" W4 c$ k# `2 k
“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旗奕!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死抓住旗奕的衣服,拼命地摇着他,泣不成声地哭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一刀刀地切了、剁了,好不好?你让它把我吃了!你让它把我吃了!好不好?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
8 z6 z- x1 u$ X# }“啊!”他歇斯底里的痛哭着,使出全身的劲要挣脱出旗奕的手。“要不你用火烧死我!你用火活活烧死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旗奕!你让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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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6 }7 a. x9 c- x9 a4 q! p' B
旗奕傻掉了。
* U0 Z4 N3 V( b+ ]- P+ p他抓着韩玄飞的手,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该做什么!他看着那一向倨傲强硬的人,那个全身骨头被打断了,也不叫一声的人,如今满脸泪水地在他面前,哭喊着,苦苦地哀求着自己、哭着求自己杀了他…….
) {4 y6 O" X% p: p( e心痛得无法忍受!怎么会这样痛?好象被生生扯出体外……
6 o3 P! }  `9 X天啊!
0 `) d4 R. X3 l0 o我在做什么?
/ r) l: T4 e( ~, e% y, B我在做什么! 2 p, n  a1 {+ g6 H  T
“把狗拉开!快把狗拉开!”旗奕大叫,一把把韩玄飞抱在怀里,痛哭出声……“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狗被拉走了,不在了!你看呀!”
' L1 y& k+ T& |+ h" L韩玄飞泪眼模糊地看着狗被牵离了自己,带出房间……
! h- f7 e7 w& {1 b, V' j' J他闭上眼,虚脱地瘫倒在旗奕怀里,全身颤抖地哭着,泪流不止…… 4 G0 d8 S* j& Z5 v7 D
旗扬闻讯赶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看到刘明致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默默地站在旗奕身边,没有人说话……
( `2 Q5 d, P& E, V& m6 G* A4 p5 c旗奕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 j/ u' G) U7 K, r. U; z8 H! L1 B
旗扬走上前,蹲下身,仰起头看旗奕――脸上交错的都是泪!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走进卧室。: D' j+ b4 u; V1 Y- J# D3 ~
他慢慢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已是形销骨立的人,象失了魂魄似地蜷曲着身子。那仍然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曾有的所有光彩,空洞得印不出任何的东西……
2 D- O+ S3 k" m. S( S( n& i旗扬蹲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削瘦的脸……随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一直呆然木坐的韩玄飞象个受惊的孩子,惊恐地把身体更加蜷缩起来,拼命想再往角落里挤……头死死埋在胳膊里,看都不敢看来人一眼…… 8 ?9 R0 I0 f+ u
旗扬看着这样的韩玄飞,感到原来有的恨好象淡淡地散去了……曾经那样倔强的人,帅气漂亮得象天上飞翔的鹰!   f6 o; P7 h( q/ u
那个出色得让我也目炫的男人! + j; [( `8 U5 @1 {5 A. j$ ]5 W
可现在……不仅身体永远残废了,连意志都崩溃了……
% i' W& `' ~! L% u- N' t& Z旗扬蹲在那里看着韩玄飞,想到外面的旗奕,心里一片的苦涩……我们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今生会是这样的命运…… , y! t8 T" n$ |$ T
可怜的小奕…… ! M  d  W/ |/ h: O- y
难道他们就要以一起疯掉的结局而告终吗?
/ ]; q' [' i4 O3 V( s5 f$ Y1 D+ D不!9 d+ u% y: a# z* M4 b8 g
不…
) |: ]! B) B) s2 C4 ~我最宝贝的弟弟……) k: n6 t4 f# S; E4 Q- ~
唉……
, @+ T" {/ a) \' m* D/ y' _……算了…… - ^- `, S, H' f' U2 f$ |; b7 P
“韩玄飞!我是旗扬,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要害怕……”他尽量地放柔声音,伸出手,想把韩玄飞的身子扳过来…….可韩玄飞却吓得直缩,恐惧地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 l! X8 C: H2 o" Q“不要怕,你没事了!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好吗?” , `; H  A, r% h- S' `
韩玄飞一听到“床”字,更加害怕,狂乱地摇着头,整个人都在抖。 $ _" e. _# z6 Z" i- Y
“好了、好了,你就呆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到韩玄飞安静下来,旗扬叹着气问,“你想要什么吗?我让人拿给你……我让他们拿点东西给你吃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 d! Z0 b: m, O( @
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韩玄飞动了一下,好象想说什么。旗扬停住,“你想要什么吗?你说给我听。” 0 ?* C4 W( L! p
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旗扬…… : H# O" K! B8 s" O( ^
‘你想要什么?” 1 X; j7 K3 [$ J. N8 ^
“求求你…..”很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 Q0 W  H9 J% m/ ]% |- v
“什么?” 7 G9 e/ C2 ^1 g5 q% \9 E( C
“求求你……”韩玄飞颤抖着拉住旗扬的裤腿。他象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尽全部的力量…….
- F2 W7 e& p+ R“求求你让我死!我求求你…..杀了我!随便什么方法,杀了我!我求求你!”
) D" \6 t- R5 J! e' d% \6 n旗扬看到韩玄飞一直痴呆的眼睛,忽然充满希盼之色,惊得僵立当场。 $ E: t+ |9 c0 h; Z3 O* l1 j% w  V
“你不是很恨我吗?我害死你们那么多人!你杀了我报仇啊!你可以把我拔皮、凌迟……还有……还有……”他怕旗扬不答应,就这么走掉,又急又慌地拼命想还有什么可怕的死法,急得额头上的汗一直往外冒……
  H* B/ ?, F! d+ [) \& a旗扬受不了了!
& @( y' B. o. P1 e8 f9 k他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 + i8 ^3 b5 d) |7 @) d
韩玄飞感觉出旗扬要走,惊恐地想拉住他,“还有活人解剖!对、对,你可以肢解我!先不要杀我,让我看着自己被砍成一段段的,内脏都被挖出来,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杀了我……” # A8 x# y) z3 O5 j: l# }- q9 _/ L' N
旗扬象逃似地冲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茫然地听着里面传出绝望的哭声……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涌出的酸楚,他才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方,侧着身,肩膀一直抽动……
4 Q: y0 P; u6 _- F, ~' w0 o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旗奕面前……
! {. ^5 `# R' t5 J& ]1 B良久,他才对低着头的旗奕说:“杀了他吧!” # B; d' w8 \0 A
他看到旗奕一下抬起头,满脸的凄惶和不愿意……
2 c( p5 j' C7 D6 K- N“杀了他,给他一个干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好!”
2 `9 p" H1 a" @: S1 L3 w“杀了他吧……” 4 i0 s% C- T3 E
天渐渐暗了下来。 8 ^6 d! \' Z/ b8 G/ m
铅灰色的天空,沉重地压着整个世界。
  c$ X# N- m7 s清冷的月光稍稍露出一点的光辉,又迅速被移动的乌云遮住。天地顿时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死寂得象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慢慢合上了那可怖的盖子。 5 k1 g( L9 B, C7 j, u
韩玄飞仍呆坐在窗边,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象一个木做的雕像…… 9 F1 T" @' e; S9 ^
他好害怕……他害怕有人来,把他带出去,再被那样的凌辱!他宁愿被活活打死、宁愿被再残酷的刑法折磨死,也不要那种羞耻! 4 l& P- i0 T0 Y: |0 [2 Z
他好想死……好想死!
8 n3 m5 w' _2 f$ n4 ^- g死了,就不用害怕那种侮辱会什么时候再来……就感受不到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光扯光的痛苦! . X* O( h  f, E# e7 x; f  A; _9 C. ?
啪的一声,光线照亮了整间房子。韩玄飞惊恐地抬起头,用手遮住突来的光,半天才看清楚,默然站在那里的人。 5 s' o7 K; C5 l+ t6 B  l) y
旗奕!
3 M$ b2 b# k8 ]! ^韩玄飞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 V, Z- \5 l/ C6 a# ~是不是、是不是又要用什么法子来侮辱我?又要、又要……头脑里全是恐惧,不能感受到任何别的东西。韩玄飞惊恐地睁着眼,绝望地看着旗奕慢慢地走近……
/ \# X* x! A9 a) g( }- a一切都变了,原来那个心高气傲的帅气男人,消失得一点也看不到了。如今发着抖缩在角落里的人,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心疼……
0 u/ q" c2 o+ ^3 n' w4 \2 O* a' ~旗奕感到一股浓烈的苦涩在心里散开……旗扬说得没错,这样子,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I. N5 K) K% H5 h6 ?+ L# j; r杀了他吧…… & u# h: [# L# P  B3 z& y
怎么能忍心、忍心看到他这样……
8 d0 p$ M, W, ^4 Z3 E7 Q咽下心里涌上的酸楚,旗奕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你不是想死吗?……这是一杯加了毒的水,你喝了就会死了!” 8 c& q0 o7 _  t7 A
听到死字,韩玄飞立刻敏感地直起身,看向那杯水…….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知道旗奕又想要搞什么鬼!韩玄飞怀疑地看了看旗奕,重又垂下眼…… ) \. b% C# U& M8 j! W& K/ k( a
旗奕坐在沙发上,用很疲累的声音说:“算了,我也不想再折磨你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你死了,我也解脱了!” 4 Q9 X0 k4 U: F9 h
韩玄飞半信半疑地再次看向旗奕,看到旗奕神色黯然,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象是看都不想看他……
8 a, g$ \, I1 Q1 e+ F是真的!
3 v. h. Y/ x% x4 C% ?3 N7 h9 d. T韩玄飞的头脑渐渐清朗起来……
8 c" S0 |# |8 |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死了!
3 w* ^+ a$ E% c8 a" n  v. S$ W% _所有的苦都可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那些可怕的屈辱等着自己了!一切、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韩玄飞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 H. J0 n- O' m4 D" l; j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力气,让他很快就爬到茶几边,用直哆嗦的手,端起那个盛满液体的杯子…… : L$ g1 `* a/ s$ F/ z
手在颤抖,杯子里的水开始摇晃。韩玄飞紧张起来――不知道水撒出来一点,会不会影响效果……
3 H) ~( Q/ @* p, J千万不能撒出来!千万不能……
: A, {& D. N4 ^7 L1 M他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心里反复地叫着,让自己不要太激动了……他两眼死盯着水面,很小心地用双手捧过那杯子,战战兢兢地凑上嘴……
$ |) D: ?" A1 s9 I! u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
  B( a) n1 m9 `; m真的是太好了……
3 F- H3 k' k3 V6 A0 B好象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轻松,身体飘飘然的,象是在兰天中轻盈地飞扬…… 6 L8 O! s9 u2 z/ S
临喝下水的那一霎那,韩玄飞笑了!他真的觉得好开心!终于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了……
2 o9 Z) v  t; H) R- Y2 C旗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0 }! E4 \1 T他看到韩玄飞笑了…… $ B" U/ c3 }0 W, g6 N
不是那种晦涩的笑,是一个真正的笑!象乌云过去,阳光灿烂地照向冰封的大地,明亮而又欢快!
, N0 h+ T- T7 H+ Y他哭了! ( {5 |4 `- R! S$ y6 d
他跳起来,一掌打掉那个杯子!
' h4 k! M) e  A( ^7 k杯子砸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破碎的玻璃带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炫丽的光芒……% Q: a( U5 `0 @- w& ^
“不!不!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我要和你缠上一辈子!”旗奕掉着泪,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他一脚把韩玄飞踢倒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  t% k# J) e( R! ^, ~' E
“刘明远,进去收拾房间!”
* ^' A/ L2 e" u  U9 D韩玄飞被踢倒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四散的水迹,欲哭无泪……任来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放到床上。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象一个已死了的人……
* a7 K2 S; o' d$ \; A! T2 k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抹去水迹,来人把灯关上,虚掩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 H9 J) {1 D( A6 }" K; {0 u, k$ D3 {好久,韩玄飞才动了一下,在被子的遮掩下,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一片锐利的玻璃在空气中闪着流动的光芒,阴冷的蓝……
7 t2 P: t; J0 g( \$ Q韩玄飞把那碎了的玻璃片象宝贝似地握着,紧紧地贴在心口……他再张开手,仔细地看着那断片发出的寒光……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碎了的玻璃,在微弱的月光映射下,辉映的是这么美丽的色彩……
  g  f6 m( `' M& W6 ^2 E! l8 G他露出一丝的笑意,很淡,带着希望,和一点的轻松……
  J$ Q# Y' O( U" W- U* t/ ]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死!老天,你保佑我好吗?让我能成功!让我一定能死成啊! * m9 z) e7 O0 j6 @+ e* T1 Y
老天保佑!
( }0 O( V) Q+ w6 e5 \) P韩玄飞很虔诚地在心底默默念着。
- _: s% s6 \0 [6 T/ i+ [有人要进来了!韩玄飞立刻不露痕迹地把碎玻璃藏在枕头下,没有睁眼。他知道那只是来定时检查他情况的人。那人打量了一下韩玄飞,把他的手拿出被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走了出去。 & k3 X9 }- O" U' n! S
等人一走,韩玄飞立刻放松地吐了口气,慢慢把手伸进枕头下,握住了那片玻璃……
& x6 |9 A+ Q6 d: ]3 O6 M1 k* T他把手移向颈部…… , E1 b$ r. C- s6 W
只有这一个办法!
7 S9 s; A9 S  Q% P6 @1 k! G就让我们赌时间吧! $ j) L: @8 E* z6 K+ c' ]
他咬着牙,使出所有的力气,用那锐利的玻璃,狠狠的切向自己的颈动脉!
/ u9 [! ~" H( F7 A% E0 b9 \5 G5 d! E旗扬跑着冲进了医院。
- q, [5 Q: v" z5 k4 ~  m+ c当看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旗奕,抬起苍白的脸看他时,他差点瘫坐到地上去!
: L& B% s* b$ I5 h+ c2 V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眼“手术中”的红灯, 走到旗奕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 P. Y' w4 d# q5 r: q9 z+ g0 y5 u! G一听到韩玄飞自杀的消息,他就吓得一路飞赶而来。他怕韩玄飞出了什么事,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旗奕,也会跟着出事。
& r8 I7 X6 x" S* _! ?0 h“没事了。有个医生刚刚出来说,因为发现的及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很快就要出来了。”
# K; l% a2 f; ]' N旗奕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旗扬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松开手,不安地探究着旗奕的表情……
) l2 s3 o4 a, ?; \旗奕对着旗扬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微笑,“我也没事,你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E5 S9 N6 N2 ^“……等他醒了,我还要照顾他呢,怎么可能会有事?” * Z) u- g, v7 T! D* _1 O5 Q! }% T
他转开头,不看旗扬那满脸的惶惑……空气象停止了流动,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R3 h% y* w1 k: c. d3 y' @" f
“那时候,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他的脸那么白,什么脉搏都摸不到,”旗奕脸上的笑逝去,“无论我怎么按住那伤口,可血还是大量地喷出来,我都快急疯了!我想他是死定了!”
2 f$ ^% t$ L6 t% c2 _+ z/ [: t“我当时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他就这么死掉了,我怕再也看不见他睁开眼睛了……坐在这里等的时候,我慢慢不怕了。怕什么呢?怕他死吗?怕失去他吗? " }( @* x' }. U+ ]  H: O
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死了,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死了,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 & B1 x  q; q7 M9 U
旗扬大惊失色,“小奕,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你……”他心痛得说不下去,两手抱着头,瘫坐在椅子上。
: |. u* l* P7 `6 u2 k6 |  C& h幸好!幸好韩玄飞没有死!幸好他没有死!
! h, C6 \$ V7 a0 W. m% A旗扬后怕得满手心都是汗!全身虚软得一点劲也没有……
( Z$ E4 [  d+ i' ]7 c“我看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放不下他!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可以没有他…… ; j, \- t5 S  A4 E8 e1 {
可是我错了!我爱他,爱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后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一直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 U3 B0 w9 r& _! L, M% u“可他……”
, Z$ t* o8 h5 H“我知道,他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我不管!我不管他爱不爱我,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反正我不会放开他,我就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9 Y9 m! T6 @$ w, L( m! N9 `$ d; y+ O旗奕的脸上闪现着失去了很久的光辉,让他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先前的所有颓然、所有的阴沉一扫而空,他又恢复到旗扬所熟悉的那个带着点霸道又总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 v7 C0 r* P$ c4 M5 b
旗扬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担心,脑中乱成一团,呆呆地注视着旗奕。 ( l, g7 T+ Y8 k$ ]) u
“哥,对不起……”旗奕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不安地看向没有出声的旗扬,“我让你为难了……” ( Z/ _: t+ u- p- s7 f- {8 v5 }
“不要这样说……”旗扬心酸地看着这半年多来,一下憔悴了好多的旗奕。
3 u6 P6 ?& n4 W“我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被关在牢里的兄弟!对不起所有跟着我的兄弟!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不配当他们的大哥,我对不起他们!
( P" F. Z/ d! }3 d; M6 ^…… 我、我要退出纵横!” $ C" n7 R) O2 k# G& X. `; d$ E
他用手止住旗扬欲说的话。
' T$ i- n8 s/ ]“以后,我只想做一个安份守纪的老百姓,守着他过很普通的日子……”他揽住旗扬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对不起,哥,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 W; {6 {4 l( F3 @0 U6 Z旗扬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你要想清楚!” 6 [9 {1 n' H+ i/ I0 @9 k2 E5 _+ X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决定了!”
' }3 F& n. B& M4 t" Y看着旗奕那决绝的神情,旗扬无话可说。他心里明白,韩玄飞若是死了,也就等于把旗奕逼上了绝路!
0 [9 J/ z/ Y) n2 H, ?7 b- R看到旗奕这么痛苦,看到韩玄飞现在的样子,他早就不恨了! - E3 P' B7 Z1 A
现在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不能失去旗奕!
3 ?  i, k; Y) c( Q可事情能顺利吗?
. T0 {3 L3 }$ g* x/ x! R个性激烈的韩玄飞,在被整成这样子后,怎么可能会原谅旗奕?
* {$ Z8 m% l, o  S7 s以旗奕对兄弟们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去顾及他们的感受?若得不到谅解,他如何能摆脱那沉重的负疚感? 7 [* C1 y0 J' {1 H. P8 C' k, v6 M5 C
旗扬的眼前象有一团浓重的黑影,慢慢地压迫过来,阴寒透骨,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全身冰凉。
* Y4 c. Y( S/ v5 J2 p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两手紧紧地抱住旗奕,一点也不敢松开。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个怀里会是空的,他再也抱不到自己亲爱的弟弟了……
. m/ g% h& t. i  I) I+ H3 m3 g…… ; j- p0 z: b6 f6 x
好黑!一片的漆黑!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
$ x( v$ w1 L# o, i+ J, H对,我自杀了!我切了自己的动脉!
# k& u5 n' D+ d, g. |. f我死了吗?8 L2 v; q) z  O/ _
韩玄飞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柔和的绿!他勉强自己定了定神,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 s* i& A" l- N病房!
0 Y3 r; G7 W2 q& G4 F1 X; a没死! , K' j5 H, r7 H5 s' s4 L, }) h1 x
我没有死
6 l7 O/ _0 r% f1 x我真的没死!
- I6 W$ o; n! z0 A* q/ K为什么!
1 ]1 s  T( r; o4 I; ^9 p! J为什么老天也不让我死!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 E' X# U+ V1 _% Y5 v为什么?为什么…7 ^2 o0 D- }) _+ G
……为什么连老天都站在他那一边!
7 E2 v( ]" @/ h- Z! I% f2 ?8 I还要被怎样凌辱?还要怎么样折磨我才够?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死!为什么?. Q- G& U$ C# K7 ~0 Y' V9 Q  ^
别的卧底被抓住,不都杀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我?
& y- G3 F% s8 }! U% n0 K6 c……用那种方法羞辱我!为什么会用那种夺去我所有尊严的方法对我?为什么连让我死的象个男人、象个人都不行!
% n6 F5 ?, Y/ }0 f9 n他要如何才能放手? 1 A4 p; B1 l# K4 S5 Z
旗奕!
! w, x* ?3 I- {' a* k3 w你要怎么样才能解恨?才能杀了我?
8 t$ E8 ]5 `" x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s" G' R$ a'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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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满脸是泪,恨得象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恨!只有恨! 6 m' w' P- p/ t; h4 V
强烈的怒火让他挣扎地抬起身,伸过右手,把左手腕上的输液针一把拔下…… & Z( N9 N8 M) y
因为这张脸吗? ) M8 u# n' N" j! {9 G& S
这张脸吗!
/ i. f. j7 Y$ O6 Q9 p他想也不想,用那针头扎进自己的脸颊,使出全力地往下拉…
4 w( d: e' l) n  B; ~" k% K针一下就断了,他也不管,还是死命地用断了的针头往里扎,拼命割下去! . D5 b$ j1 ?( p5 b7 o
刚被医生叫出去交待事情的旗奕,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声响,猛地转身冲进去,就看到韩玄飞自残的举动!
6 ]1 }$ o& e1 i5 t% k# Q他一把夺下韩玄飞手里的针,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4 x$ l& B1 {" n7 J1 c8 P医生和护士纷纷涌入,给情绪激动的韩玄飞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重又昏睡了过去。
. Y$ {' ~) ^* l- O脸上的肉被划开了,针断在里面,医生赶忙取出断针,熟练地缝合好了伤口,才走向跪坐在床前的旗奕。
1 a0 v( ]( o; E% q( @" v/ R“没关系的,这些伤都可以整形的。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 `0 _& A* _5 Y9 ^" |
“不用……”旗奕缓缓的摇摇头,”就让他这样……”
, Q2 f, F' e8 s0 B% T  K2 d医生很惊讶得耸耸眉,“那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 l. o2 E7 H3 p. m4 ^6 q旗奕握着韩玄飞的手,很温柔看着他那受了伤的一侧……“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变得怎样,我都觉得他是最漂亮的……” / F- |. E) A8 I, b# n9 y
漫漫的长夜,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 {* z3 J$ E1 o: k* G: x( S( V旗奕坐在韩玄飞的床边,痴痴地凝视着那沉睡的面孔。昏睡中的韩玄飞,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恐惧,显得那么的平和、宁静,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柔弱得让人疼惜。 3 A/ e0 W$ m( n5 P
“傻瓜……”旗奕怜爱地低语着,“你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吗?我会让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 {% M8 S9 c& p“……对不起……我把你伤得这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 & @/ P) Q; Q# [6 T7 l+ h
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我用我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等你原谅我…… 5 p9 [% ?: x5 z% O! O, f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最爱的宝贝……
- ~& U3 a/ J3 R3 q; S我爱你!” # g5 m- S& u* w/ M5 m
告诉我,你有没有流泪...... , V0 H" f" V+ g
手指沾着一点的水,轻轻划过干裂的嘴唇,抚过脸颊上的纱布,“玄,喝一点水好吗?你什么都不吃,又不喝水,太伤身体了……”
/ M! D, v! H/ P1 u" c旗奕坐在床沿,看着偏过头去的韩玄飞。
0 F# b6 @$ m  m; W, Y“我让人煮了点瘦肉粥,你吃一点好吗?光靠输液是不行的……你再不吃东西,胃就要受不了了。你身体这么虚,胃再坏了,会很难恢复的……吃点好吗?……要不先喝点水?”旗奕小心地摸着韩玄飞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劝着。 4 n$ F+ X2 ~4 g+ B
韩玄飞目光冷漠,根本不看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旗奕难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 u; v2 l+ w) k; _“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 2 n3 f; J% v- }6 r9 r
“之前我的确是很恨你。 6 v2 y# b: x9 x+ Y: J! I, }
“你也许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在得知自己深爱着的人,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这种痛让我无法思考,心痛得让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活活痛死掉! 5 k8 P0 m3 B' {6 s; ?$ f* Y
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死了这么多人,纵横倒了,大家抛家弃子的逃出国,连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哥哥,都差点因我而死。而这一切都是我最爱、最信任的人干的!我这么爱他,可他一直在骗我!我实在受不了。我恨得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想让你后悔,后悔这样对我! / ?: m4 N' N+ f
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逼自己狠心,可还是没办法……我好痛苦!痛苦得真想死了算了!”
# h  f9 n  r+ O4 J旗奕紧紧抱住怀里的韩玄飞,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
, g- l5 O6 ?% e3 o& f# r# @“对不起,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死……对不起……” 5 B! I, P: o/ y( ^% `8 h# c
旗奕低下头,用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韩玄飞。
: k2 ^( b+ N( c* c“我很爱你,而我以为,我打动了你,你也爱上了我……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很深,象我一样。 : C* I. f/ [$ v" H1 {+ V+ p
我觉得好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感谢它对我旗奕这么厚爱,把我最心爱的人赐给了我,让我能拥有他,让他的心里能有我…… 4 ^3 B  C  i* V2 O
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2 y8 b& {9 m4 c( A一股热流直逼到他的喉咙,几乎要冲上头顶,让他无法说下去。他困难地压仰着,侧过
% {( E; t& V& c" A0 R脸,不想让韩玄飞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 e( N9 n! x, w) u; u韩玄飞闭上了眼……
- y0 O; N, s9 K, ]; d1 k, Y$ x! g( k( f2 \3 f+ @" e

: Z5 h$ I! c4 A! F, j! ^% w“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就心痛得要流血。一想到你在我们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在恨我的,在想着如何把我投入监狱,我就……”
6 w& y! I5 a2 l( `% c( R& Y! q泪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开头就是我强迫你的,你恨我也有道理…… / y* t( V. ?& L' u( L! x
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是真心的……”
" x; {3 G- g0 Q. I$ h7 e5 w- \3 j静静的病房里,只听到旗奕压制不住的哽咽声。
2 e, |2 P. E" Q" f: k# r! N! f“我宁愿你一枪杀了我,在我抱你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 ^# k$ ?: P, P0 c4 U
“…… 玄,我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的身体会好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会好起来的!”他满脸是泪,频频吻着韩玄飞的脸。; i2 Z1 V2 h! g; k: l
“你先喝一点水好吗?你再不吃东西,医生就得……就得给你强制进食了,求求你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 b. j3 Y0 h+ `看着韩玄飞一无反应,旗奕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注入韩玄飞的嘴里。 6 p7 h# L! u, d/ h
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住,流下了脸庞。旗奕又伤心又无奈,流着泪,看着表情冰冷的韩玄飞。
$ e; U7 L2 r( Z# @  A  a“对不起……”他用很低的声音在韩玄飞的耳边说,小心但是强力地撬开韩玄飞的牙齿,再次喂水……
$ _- u; g& o/ w9 A* e可他刚松开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韩玄飞就一口,把被强灌进的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满脸嫌恶地瞪着他。
6 \5 ]2 q, K* ^7 y7 Y" b旗奕反射性地闭上眼,却没有躲闪。他低着头,任水从脸上慢慢地流下……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喃喃地说:“对不起……” ! _0 {6 b- Y3 O
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 a4 U1 m/ Y* z( i  j! }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6 n, h! A3 D: v4 R
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 R! d: u0 m2 |3 e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 O3 {4 s: m! {3 c4 d! s9 p9 H
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 S* Z0 k( a$ N, w7 S% r# K( j……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3 Q1 i" p* ]3 z0 L. B' B
祭奠!
$ f5 m8 T! ~0 H" k( ]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 T  a0 P% x! ~6 v; V
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9 F" g1 I' Z& f/ ], O% s6 N) B忠叔…… & j4 D4 |# B( o0 [: z! [- Q8 `
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 t" y; q2 D) q' _+ u" A. z" K& a可他死了……为了我…… . A4 I8 T; A0 P8 y0 u8 \
活着太痛苦了…… # t2 I3 l, x/ l" m( B7 s
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 Q9 f! N0 Y  ?+ O/ g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3 i' M% Z( B/ ?+ K& U7 J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7 s  B6 E" B& t# w# N, t' p
我想跟他在一起……  1 {# t2 v, }+ v' Y5 L  I
我不想放开他……
0 _$ d) o: ^& `2 a6 |0 t
+ V7 B, h% H5 J0 W, ~5 l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5 c+ b0 l! b; N  M7 k" r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9 n1 T  B! l9 e" Q4 F7 k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4 x- j0 P2 z9 A8 C8 v* c
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1 z5 d+ `0 W9 I# g/ X" N2 @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 ]3 g, r) U2 }6 B2 u0 P+ ~0 t
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 w7 H$ P( t% m1 J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 T! P# h+ Z  @' }/ s" E6 z3 J
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 |$ t; o9 z$ q7 d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 @& @0 n; Q& i7 F0 p6 H1 Z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4 \: d( D+ Z) @% {“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 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 : y! n, E& P! k# O% ~( T4 R
门打开,又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哭泣声陆续止住,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 J- t2 p: [) ^旗奕带着刘明致等人,走到灵前,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他的视线扫过照片,但很快就低下来,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请节哀!”
" @! Y/ U( i( ?- x6 l' ?; g陈君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旗奕,“不知道奕哥叫我如何才能节哀?”
8 m6 j, M% X9 X" a" L# t0 g旗奕痛苦地看着陈君毅,说不出话来, 6 ]+ `- l/ N6 ~% O
“对不起……”好半天,他才从堵住的喉咙里挣扎出一点声音。 & t8 E" }8 M4 F
“对不起?”陈君毅重复了一句,他的笑变得苦涩。他转头看着陈君强的照片,看着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男孩,不再说话。 5 h# j' [  B; `3 r
“他人呢?韩玄飞那个混蛋人呢?带他上来!”旁边站出一个壮实的男人,狠狠地擦了一把泪,高声叫着。
! U( x' i5 r% o4 O8 d6 ]$ \2 i刘明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旗奕,走出门。不一会,他推着韩玄飞走了进来。 ! }! i* M, S( s1 Q
韩玄飞表情淡漠。他象是根本没看到满屋子的人,没有感觉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仇恨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照片。
+ g  v, l0 W$ Y“奕哥,你准备把他怎么处置?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们大家也都被他害得有家不得回……”
8 Y8 B; `9 d! c: x% m) w4 V“什么怎么处置!一枪毙了,告祭兄弟们的亡灵……” 5 N( c3 V6 I. l
“对,若是奕哥狠不下心,由我们动手!” ,C
- X! f: U! \( Z( r" A* t0 Y1 a“你这个凶手,怎么能坐在灵堂上?你得给被你杀死的人下跪!” . m0 @6 \  i- U7 H9 U: C: C. S
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抓起轮椅上的韩玄飞,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 p+ L" d. K4 f' i: y  H站在一边的刘明致不知道该不该阻挡,犹豫中,韩玄飞已象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出去,没有一点的挣扎之力。 : `! X) o5 }+ C8 d
旗奕一看到韩玄飞被推倒,本能地想上去扶他。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没有再动。 + c2 m6 p8 H. N
“奕哥,你还舍不得杀他吗?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嗯……我们兄弟们都可以帮你找!” $ x  o* O* Q! ]; \* f# q9 S( ~4 `
“是呀,奕哥,反正他已经残废了,全身又都是疤,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吧?” : D4 R6 Z8 f7 u  E/ Y4 {, E
旗奕站在那,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没有反应。7 i* b& L$ Z' }1 X5 v, q
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
+ w+ c) p2 V' P, [; P! b- c旗奕终于把目光从韩玄飞身上收回,转身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我、我知道应该把他杀了,为死去的人报仇……可是……他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成了残废……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饶过他……” 7 w, Y. T  x; p" ^
“不!” 陈君毅立刻打断旗奕,“他杀了我弟弟,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两眼通红地瞪着旗奕。 4 S( b0 Z  z% n" i7 O" F
旗奕被堵得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
' O7 {; Z1 n$ s/ Y$ e4 A% T可他不想放弃,他想要韩玄飞……
% h: r" G7 b2 ~. D9 m1 ~# `2 Q“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该被杀!没有可饶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是爱他,我不想他死……”
% ?$ M/ J; D9 `" J4 U“旗奕!你!”陈君毅气得一下涨红了脸,“他那样对你!还差点杀了扬哥,你还爱他?我们这些跟着你十几年的人,都比不上他一点?你、你……枉费我还一直把你当大哥!你、你根本就不配!”
7 Z1 u% n( ^$ z8 i- s陈君毅的话象重锤击在旗奕心上,几乎让他站不稳身体。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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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毅看着这样的旗奕,气愤之余,还是有点不忍心。他停住了嘴,无言地瞪视着旗奕…… ( c) J7 K$ U1 [
旗奕抬起头…… * R4 |. y6 D2 R: t$ M, X
“你骂得对,我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不配!”他痛苦地看着陈君毅,“我连当你们的兄弟都不配,我旗奕今生今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你们!
0 N, K- ^: _, z2 A  e: p# G1 w我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拿出来,给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我退出纵横!”
6 Y+ i- n  c) ?9 a5 G9 O6 h3 y他不看大家震惊的目光,,“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也不能减少一点你们心里对他的恨……
% F0 W9 S( y- E& p( ]*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 l+ J' w+ s6 R* _6 O1 X& Z他回头看韩玄飞。他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泪慢慢滑下……
3 k+ ^/ r6 X( z$ [“我很爱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他……\\\\\\\"他转过头,再看向陈君毅,“对不起……我是太自私了。可是……能不能放过他?”
" y: U3 U# F4 c* s“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我带他走,永远也不再出现! 7 [# |6 w+ a* i3 Y1 j6 l1 X
我求求你们……”
% T1 n, w( r* E9 Y* p) _$ f旗奕两腿一弯,当场跪在陈君毅的面前,“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大家,我欠你们的……” 1 x3 i/ ?4 f9 U
所有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大的震惊让他们一时呆住了,人象被定住似的全都动弹不得。
  Z( }  j. Q/ o# F4 J6 l  X“求求你们饶了他好吗?”旗奕的话惊醒了大家。刘明致、小方等人慌忙跟着一起跪下。 3 a! g( n( d) z+ J
“奕哥!”“奕哥!”“奕哥你别这样!”其它人惊惶地上来,想拉起旗奕,可是他死也不起身。 + A7 P$ o; Y0 Y4 W. W
“奕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玄飞他根本不爱你,还这样害你,让你差点进监狱,你还对他这么好?”陈君毅失声尖叫, - }/ I6 f$ {% Z. r2 {1 x* x
“君毅,你就饶了韩玄飞吧!奕哥也很痛苦的。他也想对得起兄弟们,他……韩玄飞已被打成残废,这辈子也算是废掉了!你也是知道奕哥是怎么对他的,那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 [1 I' U3 S" n2 [, c5 w, }“是呀,君毅,不管怎么说,韩玄飞在日本也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我们早死了!你就饶了他吧!” " j- y# m- w- r/ }, b
“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陈君毅象被针扎到似的大叫,“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在乎!”  7 H4 Z& g- o8 B3 }
小方张嘴欲反驳,可看到陈君毅那可怖的神情,他吓得又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2 t  A4 o* n0 @. C% X
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旗扬和他的贴身保镖黑翼,几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 J( P- G0 v% K% ~& i
陈君毅苦笑起来,“旗奕,你这是在逼我!”
6 G, Y) K! ~2 U( P旗奕摇摇头,“不,我求你……” ' l2 H4 n% ^# m0 e! q- Z6 Z
“如果我不同意呢?”陈君毅盯着他。 $ [" }- j0 s" }5 _! }5 d: [1 \9 ^% r
旗奕回答不出。 % b$ y; g' H5 Y. T
“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不要放过他!我要杀了他祭我弟弟!”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枪…… ! t# S- ^0 |$ K4 ]
旗奕猛颤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4 r+ E3 q; q7 `7 u& j& @7 s6 T4 Q4 T
他凝视着韩玄飞的脸,很温柔、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恋和不舍……韩玄飞心一动,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 R) n* v/ ]& b
旗奕露出很淡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在韩玄飞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他象是在抱一个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把韩玄飞搂在怀里……
# `3 c: Q+ C4 B0 P2 q6 A他抬起头,对陈君毅说:“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不拦你!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 U6 E% F  d% C& g/ q
他低头吻了一下韩玄飞的额头,“你可以杀了他!”他看到陈君毅不相信的表情,笑了起来,“真的,我旗奕说话算话!”
! a* u' r) a1 X8 b) X! p2 o他把韩玄飞推开了一点,“你可以射他的头,但请让他死在我怀里。”
" C; w- H) u& p) u. u! I  L陈君毅眼睛一亮,双手握枪,就要对上韩玄飞的头……
# s) K% J1 W- e% U: q“不要!” 4 p# E. k: t: {! F
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旗扬冲了过来,插进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枪口!黑翼紧跟着也冲过来,他想拉开旗扬,却没有拉动……
, A8 y7 B" G1 i& b“扬哥,你干嘛?你快让开!”陈君毅惊叫。 F5$ |0 C! K, I2 Q
“扬哥小心,枪会走火的!”黑翼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死命想拉过旗扬。 . X% O( i# J: G9 r1 D- a4 l
可旗扬抓住手枪不放,“君毅,旗奕是个死心眼,你若杀了韩玄飞,他肯定活不下去!我们旗家兄弟对不起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3 n5 A  z7 E+ B: D
他面无人色,满脸的害怕和哀求,“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大,他就象是我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死!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要杀他!” - W1 X* }9 d; _$ }8 U$ \
“旗扬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旗奕跪在地上大喊! , D8 Z/ q9 D: z0 E5 Z& L* Z' i
旗扬没有让开,只是抓着枪管,哀求地看着陈君毅;陈君毅愣愣地瞪着旗扬,没有动作;黑翼也不敢再乱动,他怕会把枪碰走火了,伤了旗扬……  & }! q6 M& l: y' \+ c& f; F
三人一时僵在那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 G# t+ X+ [9 a1 X8 A
良久,陈君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旗扬……黑翼赶忙从旗扬手里拿下枪。
1 B* C" m! Q/ L+ \; o旗扬内疚地看着陈君毅,“君毅,对不起……”
% H. s4 e0 k  S. Y3 ~陈君毅摇摇头,“都是为了弟弟嘛……”他转过身,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 N* O8 W* Q3 D$ I$ b, s7 G旗扬又气又伤心地看着死死抱着韩玄飞的旗奕,跺跺脚,也跟了出去……
9 i2 r( `9 N8 T旗奕抱着韩玄飞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9 b: g( q( ^! X' b# E4 j( i
刘明致扶正轮椅,想帮旗奕把韩玄飞放进轮椅里。旗奕低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松手,自己抱着韩玄飞走向门口。
3 h$ q2 j$ m/ m7 N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对跟上来的刘明致等人说:“你们不要跟我了,我不带任何纵横的人走,你们以后好好跟着扬哥吧……”
7 g) n4 B) f9 k+ u% Y“奕哥!”刘明致哽住了。
% O: L0 R4 j  Q5 X5 s; K- m“我们想跟着奕哥……”小方带着哭声说; # h7 n, T9 ?- W7 q/ B
旗奕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4 N7 d; r. r& Y  e9 q- t他小心地把韩玄飞安置在车里,系好安全带…… ) i3 M7 w/ |% N  l$ p: b# H0 }
刘明致推着轮椅,带着刘明远跟过来。
1 k& @1 X1 s" `+ x7 i“奕哥,让我弟弟跟着你吧!他不是纵横的人,头脑也不好,不能找别的事做。你一个人照顾韩玄飞总不方便,多一个人好些,可以轮流看护他。”
" r+ d5 i8 o4 `- G旗奕看了看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刘明远,想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刘明远一直照顾韩玄飞,也算是有经验了,于是就点点头,对刘明远说:“上车吧!” 3 ]# E" v; {8 ~
生怕旗奕不要他的刘明远,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好轮椅,钻进车的后座。 . }: J# C( a( N; x' V. C3 O- p5 L
“多保重,奕哥!我们永远是你奕哥的人!” 3 d2 y# n8 V6 v! n! ^: @
旗奕笑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住刘明致,拍拍他的背,“你也多保重!” * v5 W8 U' \, A+ i% `
他向站在房门口的小方、朱峰等人挥挥手,驾车而去……
# s2 O+ @0 E* C3 q' w0 x7 \“玄、玄……”
, t) ]. o, x3 b5 ]呼唤自己的声音象是从远处传来,飘忽而不真切,带着焦急和心痛……在韩玄飞不甚清晰的头脑里,只有这样的感觉。
, W* f4 o; w3 [受过残酷折磨的四肢象是在疯狂地反噬,抗议曾经受过的惨痛。每一分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酸痛,酸痛得让人止不住要惨呼出来。
  y- {) _+ Q0 A. u' B全身都在流着虚汗,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对自己狂喊: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让人如何能忍住得住?
" L" }  j. t+ j# P; J# D什么也看不见,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的空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一刻也不停歇,步步紧逼……
7 i) g" }3 G& [7 S' d6 [痛象扑天的海潮,慢慢地吞灭他的所有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痛在张狂地叫嚣着! ' Q* D4 ]6 I! }8 U" _; o7 @" X. S
韩玄飞在床上拼命扭动、 挣扎,那种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让他已经神智不清了。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去…… 2 c4 g6 V6 m4 x" _: s0 H* P
谁能来杀了我?杀了我!
$ L: |1 k/ i& J“杀了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发狂似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呼出来,“天哪!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 Q$ s8 I7 }( w( V
“玄、玄!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玄,对不起,对不起!” $ Y: z! ~$ P4 O4 S6 m' P! g
好象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慢慢地渗到他的心里,渗入他的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象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点地驱散无处不在的酸痛。火燃烧起来,遍布他的全身,热乎乎的好舒服,把象浸在冰水里的四肢烘干烘热……  E+ p5 z3 ?+ }' I# c) D
他的全身都暖了起来,那逼人欲死的惨痛渐渐消失了。他浑身湿透地倒在布满汗水的床章,虚弱地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地看着没有目标的前方……/ g& s! c1 I8 f0 r* c  u, m
旗奕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混着他的泪,落在韩玄飞的脸上……他还在用力地按摩着韩玄飞的胳膊,烈性的虎骨酒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剧痛,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让韩玄飞好受些,让他吃什么苦他都愿意!
9 K: L% A0 O1 Z" S3 B2 Z% `“玄,对不起……”看着韩玄飞惨白如死的脸,旗奕默默地流着泪。他放下药酒瓶,把虚弱的韩玄飞抱进怀里……
/ d4 u7 ^1 d2 U/ _) L“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坚持复健,每天都擦虎骨酒、泡温泉,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忍一段时间,再忍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日本的天气湿气太大,对你受过伤的身体不好。我在托朋友办移民,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加拿大。那里气候干燥,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就会好的……我爱你,玄……我爱你…….” UY:k6
' s! h- U" r# {在旗奕的喃喃低语声中,韩玄飞紧绷的身体驰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在旗奕温柔的爱抚下,缓缓陷入半迷糊的状态中……
9 l8 T: j0 I+ r% y3 h. x湿透了的身体还有一点难受,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舒服了……
) k' e% y7 ]3 A$ `, x8 e$ g模模糊糊中,韩玄飞感觉到旗奕小心地把他抱离床铺,脱下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随后,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轻轻擦干他的每一寸的肌肤。 ; f9 O, L8 h6 j$ k/ ^
韩玄飞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旗奕为他忙碌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床也不再潮湿,而是柔软干爽地包围着他,带着一点他最喜欢的雨后原野的清香…… : Z+ m+ i- Z- }2 M# C
“好好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宝贝……”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象窗外轻飞的樱花。
% p4 i! S: P7 L) x8 B韩玄飞舒服得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终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 n+ m9 b$ m8 }; D4 @# x! n满院樱花盛开,在暖日柔风中摇曳生姿。粉色的樱花瓣随风如雪花般飘飞,落英缤纷,娇艳不可方物…… 6 i" `, Q9 E" L; K- \* W
韩玄飞坐在轮椅上,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娇嫩的花瓣,端详着手里的淡红,抬起头……漫天的樱花雨…… ; Z' L* y" `) [' T! X5 t
短促而灿烂的一生!在生命最艳丽的时候陨落……武士精神!他闭上眼,感受着花瓣轻滑过脸上的触觉……苦笑…… 2 R8 u4 Q9 g' n# \' l6 Q3 [+ F; M# ]' z) W
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站不起来,连把自己的身体稍稍撑离轮椅的力量都没有……永远得依赖别人才能生活,没有一点的自理能力。   W$ \0 a& D# H& S  A
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雄心勃勃的自己象是一个久远得褪了色的梦,飘渺虚幻。可这个梦有时却又鲜明得让人无法正视,它在自己面前轻篾地笑着,提醒着自己……
! Q4 G0 l8 O9 K8 r8 V: U什么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曾经付出的辛劳和汗水,现在想起来竟如此可笑。短短几年的警察生涯,如昙花一现! 5 S* F- g! N; ?& z
残掉了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还有点力气的右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 I. D# X: u/ y; t( F+ A  ~9 D; I( f
康复?几时才能恢复?恢复到原来的身手已是不可能了。他还记得那位老医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他说,坚持下去,过几年,他就慢慢的能自行走路了……  ; N' }; S  H3 s% z
慢慢的能自行走路……只能走……# ]( {3 P: f3 x! K" f, Q
每次的季节变化,他都得忍受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酸痛。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满地打滚;每一天。他都只能让人抱在怀里换衣洗澡;每一次,他都得在人视线下,张开腿解决本该是一个人在厕所里做的事…….
9 {% \; ~0 C& T% ], B. j他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自己慢慢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开车,天气稍微一变,就又得躺回床上重复这种非人的日子!
; f  I. _5 ]* V  S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走完?当一个废物,在旗奕施舍的爱情中,屈辱的生活?若他厌烦了。我要何去何从?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陌生看护的眼下渡过漫长的余生? 0 |4 s/ I3 _6 X/ z  \+ r! P2 E" V' M
我的生活就非要依赖一个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依赖一个用那些方法侮辱我的人?我才不到二十七岁……几时是个尽头? - i- z* X7 B2 t& b- F
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平等的相处、不可能和他抗衡……他会永远的高高在上,我一辈子都只能依赖他,仰视着他……我无法忍受!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恨你!恨你……
9 N$ d7 Z6 R# h; B: m: r韩玄飞心里一阵疼痛,泪涌上,湿了眼……他把头垂下,埋进手臂里…… + V% h3 p5 s/ v
旗奕……
4 l; w% H$ v) g7 {7 l& T" o旗奕……
$ d% y$ F$ ^) P/ b- h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可以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我,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 p) K0 \  z& U/ ~% A9 L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袖……
* _) x( S- z( \) \! x, w/ b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要你现在恩赐的爱情……
* ^* u7 a% E, M  K. y% |& D与其当个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废物,不如就象日本古时的武士,活得快意,死得壮烈!
, C6 q3 @; a9 {可我……   M' O- d6 k0 Q/ K# K$ t/ R6 N( j
…….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我一无用处!
  P  n- s$ z% h. {2 v( P一无用处…… 3 [- S! P% B: Q4 ~2 X8 s
旗奕……
1 x8 q, q1 g0 ]& i* v“玄,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吃尽天下美食!玩累了,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花,喝下午茶;傍晚,我们就牵着手去散步,……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旗奕并没有强迫韩玄飞抬起脸,只是轻摸着他的头发……
  y0 p) r. c; ]. U“我们结婚好吗?我们先在日本办个仪式,让我哥来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们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去,再注册结婚!”
1 R- ]* @' Y+ s8 ~韩玄飞吃了一惊,傻傻地看着眼前正视着他眼睛的旗奕…… ! M$ j$ Z& q1 Y$ [) o* l
“我们结婚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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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先到旗奕住处的旗扬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傻家伙!”。刚一开口,眼里就有一阵湿热涌起,他赶紧垂下头。停了会,他才把手里的礼物交给弟弟:“祝你新婚快乐!”
+ @. n' ~# X% g旗奕脸微微红了起来,低声说:“谢谢你,哥!”他手里拿着旗扬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内疚地看着旗扬。 1 V. a8 s. z8 c( e4 u; X
旗扬先笑起来,“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今天他们可是准备把新郎灌醉的,你赶快去巴结他们一下,好让他们等等手下留情……” % s* ]) a) D- }' R  R4 V& M7 F
“哥,”旗奕打断了旗扬故作开心的话,“对不起!我、我……”
: f$ D% `# p* T- }/ N' u# l旗扬摇摇头,“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感情复杂地看着旗奕,象从小到大常做的那样,宠爱地弄弄乱旗奕的头发……“你幸福就好!” 2 G9 j3 |) T/ l5 R0 j! |
“哥……”旗奕一下哽住了,他一把把旗扬紧紧抱在怀里,“哥、哥……” 1 r& a4 V( L4 W- p. w* O
“好了,大喜的日子,别哭呀!”旗扬还想开两句玩笑活跃下气氛,却也觉得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他抱着心爱的弟弟,满心酸楚地说:“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 0 ?. o5 w7 f! [8 d
“我会的!我得到他,我是最幸福的!哥,你放心!” ) j1 F+ C/ i; i
“你觉得幸福就好!” 旗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旗奕,笑着拍拍他的脸,“好了,好了,又不是妈送女儿出嫁,笑死人了。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先进去了。” 6 i  x" B# W+ R
他偏过头,不想让旗奕看到他红了的眼,匆匆进了屋。紧跟其后的黑翼,冷着一张脸,把一个红包放到旗奕手里,从嘴里挤出一句:“恭喜!”看也不看他,几步追上旗扬。) X6 H8 @. Y0 B) j! H
旗奕拿着黑翼的红包,苦笑了一下――旗扬那边的兄弟一定很气自己……他甩了下头:不管了,只要能永远跟玄在一起,什么都不再去多想了! 2 v( l! @: l1 G) g3 R! N1 a
他把红包塞进口袋里,向客厅走去……
; {" P3 m# v: h1 ]“奕哥,恭喜!”“奕哥,新婚快乐!”…… 3 w. C5 d& m7 a: w; K/ B" {
面对一屋的人,旗奕一下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不仅自己原来的手下全来了,连旗扬的手下也来了不少。大家都笑着围上来,向他说着祝福的话,把一个个红包递给他……
( Q& u7 x( j  C4 o! M- N7 R* S+ L同性结婚,在中国人眼里算是相当荒唐的一件事吧,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害死他们的兄弟、把他们逼得有国不能回的仇人……可他们为了他,竟还是接受了……
  Y' Y3 w0 O, r7 g+ {旗奕感动得两眼发热,平日里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 k6 v1 ]" M- ^  C: \7 _
刘明致看到旗奕有点失态,赶紧笑着说:“奕哥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红包,傻掉了?”  * q: s, n; |& Y8 h* j1 c% @
他接过旗奕手里的红包,“让新郎自己捧红包多不象样,我是结过婚的人,没办法当伴郎了,可这里还是有未婚小伙子的嘛!”
& W2 M) }; ?3 [  A, J( U( w2 O他话音未落,小方就已经使足了劲挤进人群,举着手大叫:“我、我!我要当奕哥的伴郎!” ' g$ ~% }2 {9 E' E" `6 C6 k. f5 [
刘明致斜着眼看看他:“这么激动?是真想当伴郎,还是想携款潜逃呀?”
4 g0 U8 G( t" t0 [“携款潜逃!我连包都带来了。”小方拿出一个皮包,把刘明致手里的红包直往里塞,装出一脸的财迷样:“钱!钱!你是我的最爱!” ' ]. v. @+ b% X6 v* [7 p
满屋的人轰笑,旗奕也禁不住笑了…… , D$ _  \2 O( h" h0 ]9 f8 F; l+ I
韩玄飞坐轮椅上被推进餐厅,看到里面摆了四、五张圆桌,都几乎坐满了人,一丝错愕掠过总是平静冷漠的脸上。 6 Q% J$ |+ A$ T7 R! Z" `$ E3 \) ~+ x
墙上的大红喜字艳得晃眼,粉色的气球飘浮在半空中,成束成束的鲜花推满了房间――今天是他的婚礼,平生第一次,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他淡淡的眼神扫过这一切,落在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身上…… 0 A. V8 m0 W0 X
穿着正式黑礼服的旗奕,气宇轩昂、俊帅得让他一时竟无法移开眼。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走过来,象一个帝王……
. a0 D  l: n( L/ p* N2 L& y# A走到他面前的旗奕弯下腰,一个清爽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随后,韩玄飞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慢慢地走向主桌。) s1 \7 |% w# I* t+ j
“今天你是我的新娘!玄!”旗奕在他耳边低语。 ' ]# _: @4 c; o5 V6 v  ]+ _1 s
什么?!鬼才是你新娘呢! & T' Y8 u7 b+ D( r0 f4 `9 ?
韩玄飞一听这话,一下怒火冲顶,来不及细想,就恶狠狠地瞪了旗奕一眼。刚一瞪完,他就后悔了,垂下头,不去看旗奕脸上立刻露出的开心笑容。
0 f) N# e* N5 q# s% X旗奕被韩玄飞一瞪,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玄终于有表情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他更多的表情,也一定会看到他的笑脸的!
8 `. _9 u7 V4 J" I/ P$ y* M抑不住满心喜悦的他让韩玄飞小心地坐下,确定他坐得舒服了,又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今天我是你的新娘好了!”; u. _; k% E& I
太过兴奋,让他的声音没控制好,这句话讲得满桌人都听到了。全桌爆笑,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又笑又叫,打趣得旗奕满脸通红。他偷偷看了眼韩玄飞,看到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这才开始笑得张扬,一句句回敬过去。
6 e4 {# v; Y% u: y  |等大家静下来后,旗奕高声说:“今天我旗奕结婚,非常感谢兄弟们捧场!这里没有新娘,只有新郎。我们两个都是新郎!我旗奕今生今世誓与韩玄飞为伴,永不分离!这里的兄弟都是见证!” 4 T  {0 b, i& u6 r
他笑地转回身,把韩玄飞扶离椅子,面对着自己,等他站稳后才松手。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绒盒,“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两枚样式朴素的银色戒指并列在深色的丝绒上,闪着柔和的光泽。
$ E# p( N' s) h* x% m旗奕握住韩玄飞的左手:“这是我专门定制的婚戒,白金的,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你看……”他把戒指举起。在灯光的照耀下,韩玄飞看见戒指的背面果然有自己和旗奕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的脸就红了起来。
; S0 E, L" N6 U2 O旗奕握住韩玄飞的手,就要把戒指给他戴上。韩玄飞皱了一下眉,想缩手,却被旗奕紧紧拉住不放。戒指套进韩玄飞修长的手指,旗奕又不动声色地强迫他拿住另一只戒指,自己把左手的无名指伸进那个小小的银圈里。
6 ?  w( h0 m1 c  H4 o0 v* `1 ~7 A众人欢呼起来,旗扬拿起两杯酒,递过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旗奕深深地看了旗扬一眼,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进。7 G9 Q7 o- w$ p" t
韩玄飞的手被旗奕紧紧握住,无法动弹,只得连忙把头偏开,想避开旗奕递过来的酒。旗奕直视着他,目不转睛……把酒再次饮进,却猛地抱住韩玄飞,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 y; h+ F6 ?5 B! d
韩玄飞大惊,还来不及闭上牙齿,酒的辛辣已顺喉而下,整个人都随之热了起来。他无力挣扎,任旗奕借着喂酒,把舌头伸进来,轻轻地卷上他的舌,挑逗着,又眷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4 P" R" H) ^3 a! O
他的头晕了,不只为酒。他心里过大的仇恨让旗奕每次想吻他时,都转头拒绝。而这个久违的吻,象春夜里清清淡淡、似有若无的馨香,渗进料峭的寒风中,让人带着一丝对幸福的期盼…… + Z3 ?2 _% \( B$ I& z
旗奕……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名字在低声地回旋,旗奕……
. Z" u* \5 q& l8 a' [$ o当旗奕松开他时,韩玄飞已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在旗奕宽厚的胸膛里。旗奕爱惜地抱着他,一边边地抚过韩玄飞的头发,转过脸,有点歉颜地对周围看傻掉了的人笑笑。 3 n6 x$ ?* b6 X7 z9 N* n: D
旗扬对这个做事向来肆无忌惮的弟弟白了一眼,站起身,拿着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是我弟弟的大喜日子,大家不醉不归!谁等等还能走着回去,谁就不是哥们!”
! `# N5 o: ?. g. ~他的话打破了因不习惯看见同性接吻而有些尴尬气氛,大家又热乎起来,发挥起北方汉子的豪爽,开始互相频频灌酒。
8 J. W. w) ]8 d  k4 V) d眼前的景象迷离虚幻,噪杂的人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旗奕的笑脸,送到嘴边的佳肴,都那么朦胧……韩玄飞混混噩噩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1 y5 c" X  y$ V% A1 ~
我竟然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 8 T# S2 z+ ^+ B) `
他把我交给别人随意地玩弄、让我光着身子示众、让……面前这些喝着酒笑着说恭喜的人,有多少看过我被那样的羞辱?
* p$ F+ |" k% s, G7 J我穿再多的衣服又有什么用?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光着身子,被男人玩弄的人! 9 p! G9 x6 F. G% N- V6 |
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了!
4 v8 k2 J+ U) O' [$ F0 g( t; t可这样侮辱我的人,而我竟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若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象原来那样爱抚我,象原来那样舔遍我的全身呢?
& i9 S% @* s7 A! k6 o  g+ w* m……. v# o; p  t" G: s. }  t- ], d
* ?/ A2 E% x% f/ V. _$ M( R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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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下身急速地涌起,迅速扩散到韩玄飞的全身。好想、好想……韩玄飞咬住牙,用尽力气去忍住太过剧烈的感觉。他的全身象要起火似的滚烫,但心冷得如冰! , f% `) `/ ]( S2 T( D' C
根本无法拒绝……被他拥入怀里,被他一次次进入的欢愉,如蚁附骨。 % x7 m$ r3 A* ]. H7 V, z3 H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淫荡卑贱的人了?他那样对我,而我……竟然还想被他拥抱.!被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我竟然还会有幸福的感觉! ) d' w$ E5 S+ k8 W' s4 B# c3 L
我、我……
: F% I. ?0 U. Z2 ]3 o! b羞愤欲绝的韩玄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一片苍白。 9 |3 l( Q) P4 X% A. A
时时都在注意着他的旗奕,不顾韩玄飞虚弱的抗阻,将他搂进怀里,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松驰下来。整个酒宴中,旗奕一刻都没有松开他,一直紧紧地把韩玄飞搂在怀里,一边边地安抚着他。
/ f0 H$ E: D3 z0 r& l' g夜深,旗奕怀抱着身穿白色和式睡衣的韩玄飞,静静地坐在房前的前廊上,看着漫天飞舞花瓣。夜凉如水,在月光映衬下的粉色小花,带着梦幻般的光芒,象无数轻飞的精灵,在天地间飘荡,又轻轻落在园中清澈的池水里……  N9 h9 y, c% k; Y' Q, n+ b+ M
韩玄飞靠在旗奕的怀里,神情恍惚地看着这如梦似的美景,看着两人手指上那银色的小圈……
0 |* p8 b/ p9 c& [1 x2 ^: X这是幸福吗? - I" l$ K5 l, Y/ i; W; q0 p
“玄,我爱你!无论你疾病、健康、贫穷、富有,我都和你在一起!”在耳边轻柔的誓言,如神的低语,庄严而又神圣,渗进冷硬的心,一点一点地溶化着它……
! D; E& u9 A3 g$ E不…… 6 K  n: b( I% t
韩玄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P0 R! X' A0 t  q时间很快就从春进入了初夏。炫目的阳光洒入这个日式的庭院里,给翠绿的枝树染上一层薄金,映得满室生辉。
" c4 }1 t  ?) N3 z9 q4 D满院绿荫遍地,间中有娇艳的花朵盛开;弯弯曲曲小径铺着条石,在疏树矮草中穿过,青苔绿草漫上石阶,没入水中,更映得池水清碧;清爽的微风穿花过树而来,柔柔地掠过人身,涤去初夏的暑气,沁沁凉凉得让人舒服得几近迷糊。
% @+ [7 {2 g7 j4 P4 l深木色的回廊略高于地面,接着一个和式的卧室。卧室的推门大大的敞开,韩玄飞平时常靠在卧室的床褥上,看小院里的风景,而旗奕就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 # D4 D! f; s+ @& k) ~5 }6 B
潮气最大的春天过去了,韩玄飞的身体没有象之前那样酸痛。再加上旗奕每天都给他擦虎骨酒,按摩身体,抱着他泡温泉,配合精心调制的饮食,让韩玄飞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3 D0 r5 l# L1 x4 |$ K
于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旗奕就会推着他外出逛逛,买点小玩意,或者在小店里吃日本的小食,生怕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太闷了。 3 W# g4 Y: @! z. z
只是无论旗奕怎么做,韩玄飞都是冷冷的表情,根本不理他。刘明远照顾他时,他还会说声谢谢,但只要是旗奕在,他就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他。 0 l" Z# q" m2 T  S+ N
旗奕也不强求。他并不指望韩玄飞会很快就原谅他,以他的个性,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是想……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玄会对他笑的!
* ?! A2 ]+ Z* L* ~# H6 B5 y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的等……他们还有时间,一年不够,两年!不然,十年够了吗?只要能永远和玄在一起,只要能永远这样抱着他,他就觉得幸福……0 Z* Y- B- ]6 y- u' P
他常常在韩玄飞的耳边轻声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计划他们将来的生活,说乱七八糟的笑话……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他,一起看小院的风景,看花落花飞,听莺啼鸟鸣。 8 e( H9 v. M0 Z: A: ~- C
日子就这样静静滑过,似乎要滑到永远,直到年华老去,青鬓华发……
/ h: E5 P, ?% R% K# O. p如果没有那一天…… - E0 F' @! m% M5 }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照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减了一份的炎热。在清风的轻拂下,和熙怡人。
3 u5 u- g5 x- ?- Z: q  u5 w他一如往常地推着行动不便的韩玄飞在前面走着,保镖走在不远的后面,四散开来,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旗奕。; Z  |) `- b( Z0 a
旗奕本是坚决不要纵横的人,但据确切消息,伊势家残余的手下誓杀旗家兄弟报仇。在不得已中,他只得接受了旗扬的安排
% V) w2 [" Z0 n但他自认消失得很隐密,所以并不认为伊势家剩下的那点人能找得到他。他时时为还在东京的旗扬担心,自己却把全部心思放在韩玄飞身上,仍是常带韩玄飞外出散心。
( I% d" e9 M0 e6 H. @8 f在古城的静巷里,斑驳树影在地上晃动,明亮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轻跳。旗奕和韩玄飞坐在树阴下的圆桌边,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小小神寺,享受夏日里的清凉。 6 I6 V' B: t4 U8 M, T2 y. Q* e
茶香轻扬,淡碧色的清茶在紫砂茶盏中微荡…… $ s& `2 S4 C( K8 q' L$ E/ q+ R+ J
神寺那边闪过一个人影。
+ ^* o$ _( |& N" r风掠过,花香浮动……旗奕心中一凛。 ; \9 }; u" p: D
有个保镖从暗处出来,靠近旗奕;旗奕看向边上的韩玄飞――他神色自若地喝着杯中清茶,清淡如风……旗奕正想伸手拉韩玄飞,忽见韩玄飞眼光一闪……
2 u8 T3 L' s" ?& {( c$ g“卧倒!”旗奕大喊,抱住韩玄飞,就地一倒。顺势掀翻桌子,挡在面前!
" s. i) {) P9 K7 l子弹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密集地让人一时抬不起头。在桌子的遮挡下,旗奕把韩玄飞一把推到一棵树后,自己掏枪应战。
3 u- |1 w& y9 i% C" a坚硬的木桌,挡不住子弹的穿透,一颗子弹擦旗奕手臂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 r9 I; C+ f( F3 T: e- l" s
旗奕看向一边树后的韩玄飞,心里慌了,“若我被打死了,玄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巨大的恐惧冲上他的心头,旗奕害怕得手直抖,几乎要拿不住枪。 2 Q% n+ ^$ K' \, I3 f5 k& @
树后的韩玄飞仍是神情淡定,只是两眼一直凝视着旗奕,没有移开……
5 v6 [9 w- k4 W' y- H一声惊呼,那个保镖的手中弹,枪掉下!
5 A  K: c7 V6 T3 T这时,对面的枪声低了点,躲在旁边的纵横保镖的火力压下了对方的势头。一人大叫:“拉奕哥过来!”
/ c& _2 L$ T7 F/ }8 \6 x2 ?在旗奕心绪纷乱,还在看韩玄飞时,被人一把抱住,被大力拉向对面的房子后面。他大惊要回身,却被前面伸出的手拉住,拖入屋后。
$ K( E2 R5 J: |8 n+ A6 S“玄!不,玄!你XXX放开我!放开我!”旗奕拼命挣扎着,想回到韩玄飞的身边,无奈却被死死抱住。子弹在周围激烈飞旋,挟焦炽的空气扑面而来。对方的火力加大,非置旗奕等死地不可! 0 b, P/ W1 Q6 \* p9 R
旗奕无法跑回原处,只能先求能消灭对手。他继续开枪,在间隙中扭头,心急如焚地看一眼小路那边的韩玄飞。 7 q" L* W7 A& F5 e
战况激烈胶着,但对方明显不是纵横的对手,形势开始控制在纵横手中。旗奕稍松了口气,停下枪,想再看韩玄飞的情况……
7 h2 |$ ]! ^- G( w# h8 H+ E. S; i背后突来的惨叫让他一惊回头,正目睹身后的屋顶上直摔下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不动。 $ D7 n4 e" a6 u+ i
旗奕的心猛地缩成一团,强烈的后怕让他腿都软了:他们都忽视了这个死角,若这两人没被打死,他旗奕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 n% Z: f9 {* J5 E3 g" N他满身冷汗,用手擦了下脸,向旁边的保镖说了声谢谢。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惊愕地看着对面,脸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6 q) J3 T0 c  G, i" y
旗奕不解地顺着视线看去……他看到了对面的韩玄飞,仍是靠着树干不动,肩膀上却有血迹渐渐晕开。垂下的手握着一把枪,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有诉不尽的温柔…… 3 Y. O  N2 ^$ {6 p( ?# U# r
旗奕呆了呆,猛然醒悟――是韩玄飞杀了那两人,救了他!
% K- e: E: b/ ]: e4 t1 h玄?玄救他?
; c7 k3 u: P/ m' C上次救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这次呢?他不是恨他吗?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吗?无论自己对他怎么好,他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可现在为什么要救他?
8 H, [9 G$ q$ V+ U% r8 U$ X0 J一时间,旗奕脑中乱成一团,只是死死地盯着韩玄飞…… # e4 Y, F! y: H
他看到韩玄飞轻轻地吐了口气,把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开,看向远处的天空。
2 [$ x+ O9 X% B- z9 @$ r9 i天很蓝,几乎是透明的轻云如扯散了的丝絮一般,飘浮在蓝天中。风中有花草的清香,微凉,软软地吹过…… 6 }( q! O! a" ?3 {7 z
如此鲜活而美丽的世界! + ^  v  U5 v, V" C3 v% A; b7 I
韩玄飞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闭上眼,象是在很舒服地感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 C8 J3 v: J4 _: N# V$ T
旗奕只呆了几秒,就回过了神。他很清楚地看到韩玄飞的笑,带着轻松解脱的味道……他曾见过! 3 N' s/ D# g* b1 R
“不!”旗奕狂叫。
9 C! Z9 F% M6 S9 K2 r韩玄飞拿枪的手慢慢抬起…… ; r9 `7 V- {. T+ x% u6 u& m
“玄,不要!”因巨大的恐惧而突生的力量,让旗奕一下就甩开了拉住他的手,不顾外面仍是子弹横飞,直扑向韩玄飞! " |8 Z; g* q( @4 q) p; A; I3 F7 H
枪抵住了太阳穴……
3 P9 ]0 ?! `, n% Z7 ?) e旗奕整个人撞过来,韩玄飞一歪!
/ r0 ~7 L* L/ B  F3 Q枪响,鲜血四溅! 5 Q! y( f1 o" n% }" A  u9 {
韩玄飞满脸是血,仰头倒下……
; H3 S; f* |6 |7 X' P' f“不!不!玄,玄!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睁开眼!”旗奕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摇晃着地上的人,泪和血从他脸上一起流下。 $ ?/ G  T( w" y' a) Z
整个世界一片的血红,模糊而不真切。什么枪战,呼喊声都听不到了,只有眼前那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人。
5 A" }- l) j! O5 f7 Y& B/ [“奕哥,奕哥!警察来了!快走!”逼近的警笛声刺耳尖叫,消灭了杀手的保镖死命叫着旗奕,“奕哥快走,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几个人上来一起拉开旗奕。 % U8 g; l0 O$ M/ b
“不!不,玄还没死!子弹没有击中太阳穴,只是擦过去了!我要赶快带他去医院!他不能死!不能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放开我!”旗奕死命地抱住怀里的人,两眼血红地狂叫。 - F1 x% U$ Q6 e$ Y
保镖狠心地把流血的韩玄飞从旗奕怀里夺下,不顾他的激烈反抗,硬是把他架走:“警察会送他去医院的,我们救不了他!警察会送他去的医院的!” - B: B  T6 E8 S: O+ V/ Z& h
“不,你们放开我,他还没死,我要救……”枪柄重重地打在旗奕的头上,旗奕两眼一黑,晕倒在保镖的身上。
4 ~! D$ {9 M0 f/ T/ z9 Y“情况怎么样?”从东京赶来的旗扬,问守在急救室门外的手下。手下摇摇头说:“一直在抢救,送进去已经五、六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消息。”
) s- {/ X7 z8 n+ d/ A旗扬神色黯淡了下来:“那旗奕呢?” ( Z8 d% m( m4 N
“他们给奕哥打了稳定剂,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睡着了。”
0 \' ~7 |; z2 R8 h. i6 E8 b/ t旗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 T7 m& m6 v; S& n4 W5 f2 t虽然日本警方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但他们毕竟在中国犯下案子,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这次又发生枪战,送医抢救的韩玄飞又被人常看到和旗奕在一起,以后的麻烦事一定少不了。 9 n2 Q# [% K1 |6 u
纵横为了能在日本站住脚,一开始就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山口组接上关系。山口组的老大佐藤健原就和旗扬交情甚好,现在纵横来投靠,并送给山口组一大单的武器生意,让山口组获利极丰,两下交情更是融洽。 " C  q+ o: g# I, f+ P
有这个大靠山,旗扬倒不惧日本警方会拿他们怎么样,何况事情又不是他们挑起。只是事情安排得让警方也要有面子,对上头能交待,必须要周详进行。
6 U8 n( l. Z: S$ `4 f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稳住旗奕,不能让他来医院。这个医院到处都是警察,一出点什么事,就会影响大局,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烦! 0 T9 R! |9 f- {2 w
旗扬重重地叹了口气,烦燥地在室外踱步。有个纵横的人过来,在旗扬耳边低语:“警察要叫人去问话,已经派人去奕哥那了。”
: J& p% Z: u+ D2 f7 y旗扬嗯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陈君毅道:“刘明致那边如何?” % ^0 R. V/ Z: `( N  e4 D
“他已经事先和旗奕那边的人通过话,现在正在赶去。佐藤先生也已经和日本警方高层联系上了,扬哥放心。”陈君毅低声回答。
6 q& ]& q$ E9 e7 ^( ]$ G, g! Y% d旗扬闻言松了口气,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旗奕。要是韩玄飞救回来也罢了,若是没救成……旗扬只觉得心慌意乱,简直不敢想下去。 : _1 Q1 s$ ~8 A1 \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边摘口罩边走过来,“病人的家属在吗?”
% [5 I9 u7 l1 s7 @4 X旗扬一僵,立刻走过去;“我是!他怎么样了?”
2 l1 e' H( G' B. U! d2 ?1 |! x“对不起。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不好,在手术中因心力衰竭死亡。请节哀顺便!”
6 d1 J% e% n! E# X: u9 P旗扬的头脑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 + [. }8 z9 y; ^! A; C- l" {! t
韩玄飞死了!
6 W) N7 q/ m/ w& `9 @3 ~3 V. S, b就象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旗扬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 c$ J1 i; y1 J$ x" d
旗奕!旗奕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等他醒来,要见韩玄飞怎么办? 2 E! _( o3 l' q+ [: a
他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9 s& j; a/ H. w4 x; W. F4 Q" ?
旗扬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的无力,恐惧和担心让他浑身的力量象被抽空一下,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黑翼赶紧上前抱住欲坠的旗扬,要把他扶到边上坐下。旗扬阻止了他的举动,推开他,心情沉重地走进手术室。 ' A/ m1 k, `& m
雪白的四壁,冰冷的仪器,躺上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人! ; g6 S! g: O0 J2 ]
旗扬慢慢走近,低头看着安静如沉睡的韩玄飞,手轻轻滑过他脸上那条弯曲的伤疤……
) b5 @% ?8 {+ z1 e0 e& l“你还是那么漂亮,连死亡都没有让你改变。”旗扬轻叹了口气,“你终于成功了,你总是成功的是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真希望我们是在另一种情况下见面。”
6 D1 J1 y6 z7 D) v7 C0 ^& l旗扬久久地注视着韩玄飞平静的脸,“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旗奕的,你放心。”
1 O, w/ E+ m$ }, ~* F) t他拉起韩玄飞身上的白布,看着那年轻漂亮的脸宠,渐渐消失在白布的覆盖下。
9 {, f" ]6 U/ `+ c1 F“傻孩子,两个傻孩子……”他低低地自语。
2 J. x, m6 E% f3 H% l5 x门外躁杂的人声惊动了旗扬,他刚在心里叫了声糟糕,手术室的门就被砰地撞来。神情可怖的旗奕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那覆着白布的人……
# P/ K/ P/ l) m6 O旗扬使了一个眼色,把想阻止旗奕进来的手下支了出去。门关上,旗扬稍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1 p) O1 L8 Q+ W) y# \/ y' K3 g旗奕不说话,只是死盯着那块白布,一步步走了过来。 8 q6 b' L; Q% @" Q$ l* Y9 A; e1 Y
他伸出手想揭开布,又停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象打摆子似地拼命颤抖,就是不敢碰那块薄薄的白布。好久,他的手终于触到了白布,慢慢揭了开来……
' f0 o# r/ H1 `( v, c0 G: K8 D* i“玄?”旗奕轻轻地喊了声,声音抖得象要断掉,带着恐惧和不确定。
1 ]3 W+ D+ ]# i( X" V静静地躺在白布下的是他的玄,那么宁静安详,如雪一样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漂亮得一如平常。 ; B* E/ Z" r, R
“玄!”旗奕又叫了一声。  
, j% }$ j3 O& {- b& d0 \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周围的仪器都已经关掉,整个房间死寂得吓人!
2 _' C0 r' ^" L4 `他死了! + x- V4 C, Z+ l
韩玄飞死了! 3 P; `: O/ s6 F$ U- y" z' L) Y
“不!”旗奕狂叫起来,“不!”他扑倒在韩玄飞的身上,死出全身地力气猛摇着他,“不!玄,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求你醒来,看看我!你不用理我,可求求你张开眼,不要这样!玄!”
3 h8 D8 x5 ]0 ~: p象是要把全身的血呛出来似的痛哭,旗奕象疯似地狂叫,拼命摇着那没有动静的人,“玄,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醒来好不好?玄,我爱你……”旗奕狠狠地吻上韩玄飞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的嘴唇,狂乱的吸吮着。他的泪打湿了身下人的脸,他边吻边哭,泣不成声。
* x& v" ^2 k1 W: I  v“你醒来,醒来!我叫你张开眼!”无论他如何吻,韩玄飞都没有反应。旗奕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床上撞,“你起来,把眼睛张开!”
& J4 h6 ]) D3 O! T  v旗扬上前死命地抱住旗奕,要把他从韩玄飞身上拉开,“他死了!韩玄飞死了!旗奕,别这样,他死了!”
+ j% U5 L9 \! t6 {3 r' |  v; ?# c1 [“不,不!他没死!他恨我,在吓唬我!他没有打中太阳穴,没有打中!我撞开他的手了,他没有打中,他没死!”旗奕用劲推开旗扬,返身紧紧抱住韩玄飞,用颤抖的手摸上韩玄飞的脸,“对不起,我刚撞痛你了?你不要生气,好好睡一觉,我再带你去泡温泉。你最喜欢泡温泉的,我知道。然后再吃你喜欢的碎带子手卷和生鱼片,喝一点清酒,好不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睡一觉……”
3 v4 o. x. {$ a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象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韩玄飞,温柔得让人哭泣。
. {3 C( W9 m1 H0 \& ]& T8 a7 E! w旗扬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旗奕抱着韩玄飞,小心地一遍遍抚摸着韩玄飞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他以为在熟睡中的爱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 o3 v/ J5 L) H  l( B5 @
旗扬斜靠在床上,看着在沉睡中的旗奕。刚才在医院,最终还是医生赶来,给旗奕打了一针,他们才能把旗奕拉离韩玄飞。
8 N7 k: C1 U6 ?3 [. }! _* w6 N" O  }眼看药效要过了,旗扬忐忑不安地等着旗奕醒来,紧张得手心直流汗……
9 A: h& s- `: R' p- u他看到旗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看着他。旗扬也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和旗奕对视。 + b3 P  B2 E( U6 b
不久,旗奕露出了一个宠爱的笑容。他用手揽过旗扬的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你醒了?我竟然睡着了,对不起。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们去泡温泉。”
* A& F$ U* l. {, W/ E旗扬措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一时愣住了,旗奕已经迅速地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 ^1 X. v! z& @' {# N$ h* {) y“刘明远,去照顾玄,他醒了!”旗奕在外间叫着,旗扬听着只觉得心酸难忍,眼泪直往外涌。他起身,拍拍满脸疑惑跑进屋的刘明远的肩:“出去呆着,别跑远了。”
4 E% Y" P  R7 I- b% X/ J+ ~9 G他擦掉泪,走到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旗奕在忙来忙去。
, x( X/ g! A, B* X' l% O% b旗奕抬头看到旗扬,有点吃惊:“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给玄弄点东西吃,马上就好,你先在客厅坐一下。” : H. b0 d1 c' n+ L7 _; N; p2 U: S
旗扬说不出话来,他不忍心去惊破旗奕的好梦,只得强忍着泪,看着旗奕在忙着准备点心。 - W9 p& W! C4 U0 i" |# Z$ v+ Z
旗奕很快就弄好了,端着小点笑着对旗扬说:“你也来一起吃一点吧,这是当地的名点,玄最喜欢吃的。”
1 s: ]+ |3 E! h他急急地走进餐厅,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奇怪地看着身后的旗扬:“你干嘛不坐,老跟着我做什么?坐吧,我去扶玄过来。”说着就要往卧室走。
$ T, k; f+ \2 V* I9 v2 ]2 D旗扬一把拉住他,“等等,我先跟你说会话。”
% w+ b& ~9 N; J6 e$ b旗奕好笑地挣脱他的手:“你今天好奇怪的。你先等等,玄醒了,我得先让他吃点东西。”
5 M1 e& U; x4 l+ P1 w& ?0 o: [旗扬不语,默默地跟着旗奕进卧室。
" J! ~4 K4 U) l旗奕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愣住了,“玄呢?他刚还在床上的。”他不解地回头看旗扬,看到旗扬低着头不作声,他再回头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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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玄死了……”旗奕喃喃地低语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他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一片的木然,转身离开卧室。 # {" L) M2 I0 Z! N2 ~5 `- S3 |4 c! |
旗扬心惊胆战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直直地走回餐厅,盯着桌上的点心。 4 q8 _$ \  Q6 E* i) F0 M
“这个红豆包是玄很喜欢吃的,还有这个枣泥核桃馅的酥饼,我专门请一位中国的点心师傅做的。什么面包蛋糕的,他都不太爱吃,只喜欢吃这些……”
6 [0 R+ d8 ^# G泪缓缓从旗奕脸上流下,他静静地说:“我好痛苦。”
2 R+ R4 ^0 o1 \  b旗扬一直流泪,捂着嘴哭着。
. {, D5 ^# X2 ^) w& k% W旗奕拉开壁柜的门,“这里都是我收集来的玩意,想讨玄开心的。”他拿起一个匣子把玩着,“现在都没有用了……”
  G' D% c4 ~* V/ M" R1 d他打开匣子,精光一闪。 # q) I) U* e9 {) |3 e
一直藏身门外窥视的黑翼,猛地拉开门,直扑向旗奕。旗扬大惊抬头,看到旗奕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尽现的匕首,正要往心口插去。 5 r! l6 S$ s/ r! O, m- p- B- q" ]2 Z- X! W
他吓得冲过去,和黑翼一起强行抢下旗奕手里的凶器。
4 z" t6 z) F6 P: j旗奕痛哭地拉住旗扬:“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旗扬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旗奕,“你想让我活活痛死吗?你想让我一点点的痛死吗?”   W- Y% G' r  I. Y% i; \
旗扬抱着旗奕,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自己怀里:“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
% L5 b, T( p. `7 r“不!”旗奕狠命地推开旗扬,“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声叫着,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 W% v1 F2 t+ D2 g7 Y
旗扬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呀?你就忍心让我痛苦吗?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稍稍想想我,别让我失去你……我求求你,为我活下去好吗?哥哥求求你!” 0 q2 |" {' |  z* ?+ d5 U* g0 S6 o
旗奕泪流满脸的看着旗扬:“你为什么这样逼我?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世上吗?你好残忍!没有他的日子,我每一秒都跟在十八层炼狱似的。” ; e2 s3 u" `" g% X; n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无论我再怎么做,他都不会知道;无论我多想他,想得发疯,我也看不到他!我每看一样东西都会想到他,每看到一个人就恨不得对方就是他!可他死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看到他!永远、永远!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心痛得快死了,你知道吗?! 0 |5 [, b, `: Y9 m" _6 w
我好想抱他……可再也抱不到他了……”
7 Z" y5 I# G  |* p1 Z8 e0 _/ r1 W4 E旗扬拼命的摇头,泣不成声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别想自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1 n* t4 v+ t! }- B
旗奕忽然笑了:“现在的情况好象当初我看着玄,不让他自杀的时候。报应真是来的快,我那样残酷地伤害他,现在报应来了……”
9 m4 V% y; f0 [; I+ }& x他扭过头看向屋外的小院,静静地,轻柔地说:“玄很爱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是那么的爱我……被我那样对待后,还是爱我!
5 _/ h" v1 e3 Q我得到了我最宝贝的人的爱,我本该是多幸福的人……
" X/ k; s" {. a: l) ^可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2 `5 ^7 L. ?8 Z8 {. f我永远失去了他……” ; C1 }2 h5 C( H9 _# a: h7 `2 @; a5 F
李家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那个男人了,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个人吸引了过去,快要记不住她现在正身处于一个人声鼎沸的公共酒会上。
; D4 |0 D; {. J) M/ x; n  \李家宁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的设计师,她所在的公司承接了合纵连横的一部份装修设计工作。作为主要设计师的她,这次也被列为邀请对象,有幸参加这个豪华的酒会。
7 c" G- O1 M6 v3 X0 P8 _% v这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奠基酒会,举办者是这个东方大都市里的一家私人房地产公司。这个公司规模不大,而且是新成立不久的,但几乎人人皆知,原因就在于它拥有一块极具增值效力的地皮。+ n: `+ b0 y0 b" g  {9 Y' V- W
这块地临河,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河对面就是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耀眼的幕墙玻璃亮得晃眼。不远处有一座桥通向对岸,而且只要坐两站公共汽车,就可以到高架,可以轻松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 ]0 [0 c+ R; S) u
这么一块宝地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大城市里,算是硕果仅存的了。据说为了争这块地的开发权,多少有背景的人打破了头、撕破了脸,使尽手段,却一直没有人能得到。于是在别处都见缝插针地盖满了高楼时,这么一大块地却一直闲置在这,任它萤飞草长。
: I3 J0 C+ A- x/ y; Q5 r5 y! u不过,前不久,它突然被一家原来从不见经传的公司拿到,计划在这里兴建一片高级住宅区。 9 C2 o* I* n, b
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有四个字,叫“合纵连横”。公司的总经理姓周,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是国外一个著名大学的MBA硕士毕业生,在房地产业内打滚多年,是个非常出色的管理人才。
0 b" X+ T7 i( M) \1 Q, d2 n但公司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公司的所有人,合纵连横的真正老板,就是那个几乎夺去李家宁全部目光的男人。 9 n# y, ~* o$ F) {5 f7 e
和忙碌地四处和人寒喧的周总不同,他只是很低调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除了个别几个来宾,他都不上前招呼。最多在周总把人带到面前时,微笑地讲几句。
9 [9 c/ b7 \% y$ Q: ~* U, s: j6 ?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非常的引人注目。不完全是因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出色的外表,也是因为他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贵胄气派,在来宾中显得卓而不群。 ) c4 \$ L. P$ T+ V
他接待的那几个来宾,李家宁敢保证来头都不小。他们的到来都会在人群中引起低低的喧哗,还有不少本市的政府高官上前搭话,脸上堆满谀媚的笑容。   |, A% q7 n( J% C! I9 _: w! H
而那些人大多只是敷衍地点头微笑一下,就被那个男人带入另一间房间。从彼此的神情来看,他们都相当娴熟。 # |8 A( o$ @2 j8 j  {
“喂,你看什么看呆了?”被朋友揶揄,李家宁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应付,她的朋友眨眨眼,抿嘴一笑,又转身没入人群中。作为合纵连横企划部的一名职员,今晚她可真的是忙得旋不接踵。 % \* w3 Y# @, n1 A% U+ u1 Z0 R
李家宁被这么一说,也不敢再盯着人家看。喜静不喜闹的她,拿着一杯饮料站到大厅外的走廊上,看着墨蓝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 a3 ]) @) U# n1 e1 D* w)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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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 l- i( u& C背后传来人声,李家宁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和几个人说笑着过来。   h; I- `( S! ~- j7 b9 [
随着他越走越近,李家宁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深刻,相当有男人味。薄薄的嘴唇,坚硬的线条让人清楚,他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定的男人。但是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他长得并不粗犷,倒显得很斯文儒雅。   r5 O% P2 M# I; R0 `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个男人朝李家宁这个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交错,李家宁慌乱得象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仓皇地低下头。
% i2 M6 K. @% ]3 G避开男人目光的她,没有看到那人在看到她时,脸色一变,眼睛里充满了惊讶……9 Z; \* o* p' N9 I, {0 ]( G' O
李家宁刚进宴会厅,她那个朋友又跑到她边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手里的饮料。李家宁看着她那副饥渴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累成这样?成牛饮了。”2 H6 q, N9 p) [  l
“哗,忙死了,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许多政府官员都来了。”那女孩边忙不迭地喝着水,还边夸耀着。李家宁只是静静笑着,听着她兴奋地指点着各个大人物。对于埋头设计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 p, p9 _  O, ~
女孩终于说累了,住了嘴,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红男绿女。 & A4 W9 Q- |+ p% x" u" }7 Y
“我知道你今晚一直在看谁。”那女孩突然转过来对李家宁说。 % r% g. p( d1 X  u
李家宁一愣,回头看到女孩脸上得意的笑容。 # a9 A/ ^  ^7 p) r; `2 z1 }
“你今晚一直在看我们大老板!看得都呆掉了,呵呵……”
4 K$ O0 q& r0 K! R5 W; \, x李家宁被一下说中了心事,有点慌。可看到对方如此肯定,她想否认都不行,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0 ^% Z2 Z  d+ o2 T' r% Q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女孩看李家宁尴尬的样子,好心地安慰她,“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公司里所有的女人都看傻了,我也一样!”
2 q3 f" C8 f7 X9 g“他是很帅噢!”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她的直接和爽快消除了李家宁的难堪。看到她不加掩饰的露出爱慕之情,李家宁笑了出来。
( W9 F; Z) d* H$ ~( ~9 F& S; E5 N( W她逗那个女孩:“喜欢上他了?” / M/ [: T& p2 u  X
“当然,那种男人……”女孩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不过,又有什么用,他才不会注意到我这种人呢。”她有点自嘲的笑笑。) _" I9 C( u; f9 U* V% v3 V9 @
李家宁想到那个男人的风度气质,家资背景,没有吭声。 3 K5 U2 \/ c3 d* f0 c
“但是,不仅是我啦,其它人他也看不上眼。”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情绪一下又转过来了,“你刚来不知道,很多女人在追他呢。虽然他很少到公司来,可是每次一来,都有好些女人来找他。那个亲热劲,让人看了真是受不了。”
3 @  r4 @* j5 U& J她撇撇嘴,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李家宁看了直笑。   \9 C4 s% _6 j5 e% _
“不过他从来没跟那些女人出去过,总是很客气地把她们送走。那些都是大美女呢!” " B' W; Q4 V% R+ e+ {
“你怎么知道的?” 8 [/ {8 c! _- Y, g9 n* w: v0 }  N
“我原来在总经理秘书室上班,我都是亲眼看到的。”她眨眨眼,“不过,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学历又高,也许有希望噢。”
# |; K  h& W  y& u4 e/ C; @李家宁脸红了,“别瞎说,我可不敢高攀。”她想到那男人手上的戒指,一个样式很朴素的银环,“他结过婚了吧?” ( x2 n: s5 Z, G6 M
“是呀!在三年前就死了。”女孩的态度严肃了起来,“听说是个大美人,漂亮得很。大家都说他现在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还想着他太太,我也是这么觉得。” . K1 n; A! g& A) r
“为什么?”
5 C  ~( H9 \4 S5 M“因为有几次我看到他笑着送人出去,可是人一走,他立刻就不笑了。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也不是痛苦,可好几次我看了都觉得心酸。”
$ @$ Z: [7 E- \6 c' [* A. U5 N8 w# h& s那女孩默然良久,喃喃的补充了一句:“他真痴情。能被这样的人深爱着,死了也值了……”
# _/ j0 `9 {9 D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7 r, P) M3 V" B- k5 s; e8 B/ d酒会终于结束,李家宁在等她朋友时,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送客。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到窗户边,从上往下偷偷欣赏那个男人的背影。
& E$ Z/ ^! Y) n9 a9 u) T9 z他正站在酒店侧门前,和一位李家宁觉得有点脸熟的人在说话。那个门比较偏,进出的人很少,那人很亲热地搭着他的肩,笑着在讲着什么。 - d! j4 ?7 l3 J4 B% y0 U
他低头说了几句,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人笑着捶了他几下,上车而去。  
9 t( J! \7 k$ |4 f8 x1 o1 f车走后,他并没有立刻回身,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轻轻掀起他身上的高级西装的下摆,拍打在他身上。
, T: S+ w3 ]. Z% _+ M% E李家宁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的黑暗阴沉,门前明亮的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 M* l  B' I+ q刚才的繁华与热闹恍如隔世……
1 k& i7 h8 [: ~0 o- B: v; Y9 T李家宁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 P  z1 a% l7 E1 b6 Y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那男人转过身,走向门口。踏上台阶的那一瞬,他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家宁所在的窗口,随即步入酒店。 : n4 u4 i5 r3 b3 E, l
李家宁慌乱地往后一退,躲开那男人锐利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希望没有,她匆匆地走回大厅。 3 A6 |( e- n* N, Z  @
走在软软的地毯上面,她忽然想起来那个面孔熟悉的人会是谁了。那人的脸部轮廓和一位电视上常出现的中央领导人非常象,从年纪上看,应该是那位中央领导的儿子。 ! p9 p; r/ l/ z6 f
以此来看,她们的大老板亲身接待的另几个人,身份肯定也一样显赫。李家宁偷偷咋了一下舌:背景真大,怪不得能拿到那么块好地。 ' G2 E8 t7 f8 R/ a- J4 ?
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夜风吹拂,让昏沉的头脑变得清爽明净。两个女孩带着酒会兴奋的余韵,一路开心地说笑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4 S- R0 e8 x" S* ?9 P  D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毫无征兆忽然停在她们身边,李家宁吃惊地转过头,看到那个她盯了一晚上的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 F4 n  h2 E) Q+ c! S( i6 D; m* c“我载你们回去吧!”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很淡的微笑,靠着车窗看着她们。
4 v0 `& V$ p1 Q太过大的惊讶,让两人一时反映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1 `+ v6 C1 @. w0 d& @+ \# [看着她们傻掉的样子,那男人的笑容加深了,“小许,和你朋友一起上车吧。”他叫着他公司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我送你们回去。”
) c7 W, q+ b$ ], p" `: I5 F被叫到名字的女孩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点头,拉着李家宁坐到车的后座。能被心仪的男人记住名字,小许无比高兴,冲着李家宁直挤眼。 5 E( Y8 b( f/ d0 U4 a# f( e  I
而李家宁也万万想不到,竟能跟这个男人这么接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要载她们,李家宁心里乱成一团,难道刚在走廊上的相遇,让他对自己有不错的印象?
4 _3 h" r: E3 |6 r/ ]/ i! D两个女孩满心的甜蜜,但却没有人敢开口。在问清两人的住址后,那个男人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2 a* ~& q6 }5 u0 E把小许送到家后,车里的两人仍然保持着沉默。李家宁满心的紧张,又充满着期待。她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景物,只希望她住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到……   N! ^1 E6 C; V8 S( ^1 e7 _1 i1 ^
“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那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沉闷。李家宁被吓了一跳,慌张抬头,正看到那个男人通过后视镜在看她。 2 u: Z! \+ _, {" t/ r7 i$ J
“我叫旗奕。”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柔和,在黑夜里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9 y% l' r, ]/ Q) w李家宁勉强自己露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我姓李,我叫李家宁,在风尚室内设计公司工作。”
8 W7 j2 m4 \4 a" L; G% f' v* g: T1 ]“你姓李?” - t: {& H7 U( x2 b# Q$ d# S1 E
“对啊。”李家宁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的姓表示惊讶。 ; t0 M7 O6 a/ j  U7 \- q; x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旗奕笑了一下,“我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是你设计的吧?我看过,不错,很有风格。”
2 u/ ?' b# v: v/ ?李家宁自认得意的作品被肯定,让她一下子笑靥如花,人也没那么紧张了。 1 i1 [$ P: X! e$ M& u$ N+ Q
“谢谢旗总的夸奖。你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格局设计得很好,周围环境又漂亮,会比较容易安排。” - C4 `, d- U" \* q4 A: S
旗奕笑了笑,“就叫我旗奕吧,不要这么客气。” ) O. L& r7 Y; [+ `& R% f
“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都别这么客气。”李家宁立刻跟上。旗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同意了。 ( N+ H$ b. g3 a( S# l) g) h
“你是本地人?” 3 ^3 g$ I# m( d( a/ y8 g
“不是,我家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坐车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 B& Z; O; d0 S1 W2 T% F“噢!”旗奕应了一声,“常回家吗?” + `% @# p; t4 h+ B
“我大概每个月都会回去一趟。” . S+ Q2 E) b. `! J( S
“江南小镇大多很漂亮,你家的镇子也漂亮吧?”; D& l; h: S; D2 B+ j5 `
“是啊!很漂亮。我们那从明清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如果去,看到的景物大多是明清时留下来的。我们镇上有许多小河,水可清了,河边全是柳树、桃树。春天时,桃红柳绿的,美极了。我家就临河,过一条石板铺成的路,就是河岸。”
  H0 x) E* @- `* O“那你家一定也是旧时带院子的房子。”
) p& S6 z4 W4 l+ G. H8 L“对!我家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坛。我爸就很喜欢在上面种些花花草草的。”讲到自己的家,李家宁忘掉了拘谨,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5 j, {0 Z$ @0 |“你家有几个人?” : [+ @2 R4 ?- S% h$ L
“我爸、我妈、我哥和我。” ; `9 h5 _2 N7 R  B8 e1 G# y
“你哥……”李家宁觉得旗奕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怪,她探究地看向后视镜。可她没发现旗奕的眼神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很平稳地开着车,她想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 I4 |$ v9 f& \6 h$ s2 ~! l“你哥也应该象你这样在外地工作吧?”
, m1 f' {& q4 C1 C% I“不是,他一直在我们镇上工作。”
: w' N4 j% z2 @1 C“一直在镇上?” , W6 m" \3 x- X* }+ f
“是呀!他读完大学就回老家了。” % P, F/ Y" H& o/ {! t( D
“读完大学回小镇工作?”  : D! D/ k% R% Z0 {
“是啊。他是学文的,他喜欢在家里写写文章,翻译点东西,然后寄出去换稿费。”
% x' @# ~" \( F1 `* L; ^/ G7 A“学文的?” & O" Z8 i% v; D9 [8 }
“对啊,怎么了?”李家宁看到旗奕的眼里满是错愕,觉得挺不解的。  ) Y8 g+ Q( t0 ~& x; ^* F' H! J* N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哥会和你一样,搞艺术呢。”旗奕大概是感觉到了李家宁的疑惑,笑着解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你哥也一定不差,竟然会呆在一个小镇里,真是少见。” 6 n) Y$ f0 \5 w; }; U
“旗……”李家宁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顿了一下。
5 `& k: s6 \4 R+ P6 R# R4 r“旗奕。”那男人笑着接上。 / `! b$ x3 O# |
“旗奕,”李家宁调皮地一笑,“谢谢你的夸奖。我哥他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好静,小镇比较合适他。”
. d# Y# X& u1 ^) V' |“他多大了?”
6 k0 d) {# |' x1 M“27”虽然李家宁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她还是回答了。
# T& y2 o# R" O8 O: @9 O' V“27?”旗奕重复了一遍,象是有点困惑。
4 q* x3 J5 F& U4 m李家宁不愿意再讲她家的事,转移话题问起旗奕的情况。 / k& u3 N. U0 y# z4 o; l5 H
“我?主要是做房地产,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公司。但公司都是交给别人管理的,我只是偶尔会去看看。”旗奕不在意地讲着自己,语气平静无波。
3 p" V) Z: n1 P, x- ]! d' |6 K2 I“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应酬外,我一般都呆在家里。不信?是真的。我不太喜欢应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家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酒吧,我有时会去那里喝点酒,其它时间都在家。”
" e; g( m; C, j' u. K9 h4 g“你住哪呢?”李家宁鼓起勇气问。她脸上直红起来,快速扫了一眼旗奕。
9 I# t" c" S1 d$ X( J; b“帝园。”后视镜里的眼睛是盯着路的,没有看李家宁。
( W* d/ Q7 V; e4 R“啊,帝园,那幢可以看到北山和绿湖的高楼?”
% r' x1 {; l1 w! P“是啊,我住在顶楼,从窗户看出去,一片的绿色。”
( O1 l- w1 u4 `$ T5 d“哗……”李家宁感叹起来。那可是超贵的楼宇,每平方米的售价都要上万。顶楼起码要两万一平方……又是可以看到山景湖景,恐怕得两万好几一个平方! / [! u$ a/ l% X& E5 o; N
李家宁在心里拼命计算着房价,数着后面要有多少个零……   y6 R0 B$ T- B) N9 I4 {
“咦?那不对呀!帝园和我家不同方向啊,你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数完零后,李家宁忽然想起,她住的地方和帝园压根是两个方向。 ( v% h  s$ B/ W0 f
旗奕仍是微微笑着,“我正想开车兜兜风,就顺便送送你们。”
# C' f5 B% B0 w2 P' n5 `李家宁心里如小兔乱跳,红着脸,不敢看旗奕那黑亮的眼睛。 0 j. L0 ^+ N/ M3 R3 K/ l! K
“我也很高兴跟你聊天。”旗奕没有注意到李家宁脸上出现的羞涩表情,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 ) y8 F6 {+ ], ^! G3 I( p* C# F
旗奕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坐在卧室的床上。   g+ I3 e4 ^, E5 L( @
床边的小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向旗奕。旗奕用手轻轻滑过玻璃下那张漂亮帅气的脸庞,小心摩挲着。
4 C- d: ^3 w. O“玄,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很象你,不知道会不会是你的亲人。我很想见见你父母。我想替你孝敬他们。他们失去象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一定非常伤心……”
' Q' U* ~' o; x' b- O; C泪一滴滴地掉在冰冷的玻璃上,旗奕抬起头想止住眼泪,可是一阵剧烈的心痛让他泪如雨下……他把唇紧紧地贴在照片里的人的脸上,一遍遍地亲吻着他。如这三年多的每一个夜晚, 他痛哭失声…… 3 J5 J0 R! i- g( y, W& U& _- I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爱护你!我让你这么痛苦……我真舍不得你!三年多了,你离开我三年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可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 Y; Y" }4 ]4 p' _) C! Y玄…..我爱你!我爱你……这是我的报应,是我那样折磨你的报应!你让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
, j! n1 e3 {1 R0 @' {6 o我想抱你,我好想抱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_1 W- R! [# ?8 v- I
我爱你啊,玄!玄……” - u6 ]! P; K9 _
黑夜再次的降临,幽暗的酒吧里流泻着隐约的乐曲,倾诉着淡淡地忧伤……
3 N  R5 Y7 [  [# c& k& Y5 N9 b8 f李家宁坐在吧台边,看着酒吧那一头独自买醉的男人。他很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银环,闪着模糊的光芒。 % }. f; R1 v* u
李家宁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有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风度,却又没有那种讨人厌的霸气和暴发户似的得意。他沉静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落寞……
4 ~& p: j8 w8 w" H他看着窗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从李家宁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如夜般幽深的双眸,带着深深地悲哀。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的人…… 9 |9 Q" L3 A0 [' v( S0 Q( r
那天那个潇洒自如、如日光般耀眼的男人,此时是这样的脆弱……
' Q, p) p4 S* h( y9 H- u% w! R- ~她好想再看到他的笑容,就象那天他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得让你的心跟着轻轻扬起,飘荡在和熙的春风中……
% y6 H5 b  O8 F9 W+ P8 s4 _9 w2 H她好想能抹去他眼里的伤……李家宁站起身,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向旗奕。
3 R# b& K% B- |5 t% W0 V1 m; k“嘿,旗奕!”李家宁硬着头皮叫着那个根本没看到她的人。 / Y; a& Y9 H% A4 }$ o  g+ m
“啊,是你!”旗奕看到李家宁,立刻露出笑容,”坐吧,想喝点什么?” ' `4 }# K& n9 l1 ~5 i) F! @" N9 i
又看到那种温柔的笑容,李家宁的心颤了起来。 - B/ _# m# Y5 d( \6 j" \9 u
“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旗奕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对过来的服务生点饮料。 " h7 T7 A0 M& }" ], r2 M3 E4 @
李家宁无法接话。她不敢跟他说,其实她这两天都在这附近的酒吧打转,就是希望能再遇见他。
1 [. S) F4 Y- f/ b, Z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宁每天都象被牵引似地,到这家酒吧找旗奕。而旗奕也象是满欢迎她的到来。几次下来,李家宁发现旗奕是个非常风趣的人,见识又广。和他聊天,非常的轻松愉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 m4 N7 S9 [8 E, _/ I只是,有时候他会忽然沉默下来,看着她的脸,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李家宁能感觉得到,他不是在看她。他是透过她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3 @4 i; w( ?; @/ ]. k; I
他眼里那恸心透髓的悲痛,让李家宁看着都几乎落下泪来。
7 m. b$ x- {. p% }6 Z6 L; D) F' j“旗奕……’她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3 u3 Y4 `# @$ [$ X! p6 z. u6 D* u“对不起,我走神了。”旗奕清醒过来,急忙转开视线,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李家宁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7 y! ?! F+ X1 C0 w
看到李家宁默默询问的执着目光,旗奕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解释:“你长得挺象我的……”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
# N; }0 i$ M+ c$ R, Q" r3 m她知道了,她一定是长得象他死去的太太,李家宁心里一下充满了酸涩。她苦笑起来,笑自己太天真,象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 M: Q; w- ~% f, l5 u
怪不得他会主动载她,会和她聊天,会看着她出神…… - }$ }3 J4 P- O3 z* N/ ?9 m& K
一切如梦般的幸福,都是因为她象那他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在这一刻,李家宁忌妒死了那个女人――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样出色的男人,想了她三年,还是忘不了!
% V( n  D" D# D  E6 u5 f可也是因为她长的象她,才能这样的坐在旗奕对面,才能和他聊天,看着他温柔的微笑!能这样也不错了……苦涩中,李家宁还是感到一丝庆幸。
8 n. \" F2 e2 q* P( c! X“对不起……”对面的男人又一次说。
0 @4 s6 `( m# {; x5 ?2 u* U& e“没关系。”李家宁摇摇头,低着看着杯里的液体。
1 V% u) j+ l9 `% v6 `) m“你仍然很爱她?”走出酒吧,看着前面的人,李家宁终于问出了一直堵在心里的问题。
* O$ t3 M9 e3 ~7 C1 m她看到旗奕浑身一颤,停下脚步,低着头不说话。那坚实的背影一时间显得如此凄苦孤寂,竟让人有不堪一击的错觉……
' n. |: t8 h8 R6 y& l" Z! H李家宁后悔地咬住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s$ e! r  z0 W6 @# }: Y6 C
旗奕在清凉的夜风中默然良久,才低声说:“是,我还是很爱他!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
7 g8 a; V3 T3 ^" ^( D泪一下就涌入李家宁的眼……她喜欢这个男人,她爱他!可是他不爱他,永远也不会!他所有的心都属于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
6 E# W  ]" _* S1 L2 x: v0 D* _# k“对不起……”旗奕站在李家宁面前,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 t/ Y. ^' E" ]看着这张似曾相似的脸,他忽然想起韩玄飞的泪,他想起他抱着他哭喊的样子……
9 r. y! {. X" g4 i! \% z他的心象被猛地挖了出来,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他急忙转过身,拼命要压抑住自己,不想让李家宁看到他的失态。可那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掉泪……
5 u. D( H* k" \% A5 k$ P* Q: P) R开着车的旗奕又恢复了常态,神情平稳。李家宁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刚才的悲伤,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痛苦……  ) P- A  {/ f6 @  E4 w! ^
车窗外明灭的灯光掠过他的脸。李家宁又心酸又怜爱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清冷的线条。
- P: q' L6 K* r7 a( V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死了也愿意……李家宁想起小许说过的话。是啊,死了也愿意…… * V/ V  _' c  `* u+ p+ Z  B
“上次听你说你的家乡,我很感兴趣。”一直沉默的旗奕突然提起几天前的话题,“我想看看那个古老的江南小镇。你什么时候要回家,我可以载你去,你给我介绍一家旅馆就成了。”
2 b  h. O8 o( |: m3 s6 g“好啊!”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提议,李家宁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我还可以给你当导游,我家的那个小镇周围还有不少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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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说定了,走时叫我一声。”旗奕转头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李家宁。看到她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 ~4 O' Q* `) g2 c* [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象一个世外的桃源。外面翻天覆地变化,象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 T1 T/ L, K8 z% C
小桥下轻淌着清澈的流水,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粼粼波光;河岸烟柳轻笼,长长的枝条随风婆娑舞动,甚是清雅静逸。石板铺就的河边街道上,来往着两三个步调悠闲的居民;窄窄的石阶通往小河,有几个妇女在河边捶打着衣服。 3 ~- Q! b4 g0 _- m9 G0 l0 s+ P8 ^
李家宁兴致勃勃地带着旗奕推开河边一处房屋的门。她一进门就欢声地叫着爸妈,开心地跑向急急出来迎接她的父母。
8 |* X; M+ L& Q2 x( f" C& L旗奕跟着进去,看着这个有着森森修篁的小小院落。 8 v& s8 Z8 |1 _4 |1 z5 `/ D0 ~
洁净得一尘不染的青色卵石铺满整个院子,闪着润泽流动的光。绿茵茵的苔藓蜿蜒石缝中,在浓荫下,分外的深邃清幽。 ( y+ q1 |/ m' r+ p7 M% q
一侧的花坛上立着几块形状奇特优美的假山石,假山石下满是各色花草,隐约的花香弥散在小院清凉的空气里。有些显旧的粉墙上,爬满了牵牛乌藤,深碧的枝叶中,点缀着几朵粉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颤。
& b# x& ^: A2 r; v% a旗奕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的悸动,这个清雅出尘的院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 n* s2 Q7 ]# q& K4 f李家宁没有注意旗奕神情的变化,高高兴兴地跟她父母介绍他。李家宁的父母是很朴实的老人,待人非常和蔼,让人望而亲近。 - z  ^  `! m. {
“去认识一下我哥哥!走吧,他在后院,我带你去。”回到家的李家宁象是只跳跃的小雀,感染得旗奕也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 s" e/ ~3 @" A6 ]1 ^/ y
他微笑着任李家宁拉着他穿过厅堂。
0 S6 C; l# v) u* z李家的后院有点杂乱,墙上靠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挂着些干菜。杂草从石砖中伸出头来,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地面。
# v* H5 x9 |7 O" [0 l2 r5 l院的右边有一株高大的树木,优雅伸展的枝叶遮住了半个院子,绿叶中开着粉色近白的小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烂明媚……
& `0 H7 S" `5 ~院中老旧的井台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抬头看着满树娇嫩的花叶……  
6 j. r0 A( K6 G( ?% Y一眼看到他,旗奕就如焦雷轰顶,彻底地呆住了。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蜡白,象是失了魂魄般地僵立当场,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6 {; d7 I% \! M  m# k; T风起,细小的花瓣朴朴簌簌地如细雨般洒落。白衣布裤的他,身形修长,在漫天的花雨中,宛如神仙中人……
9 P  I9 r2 q4 N. l泪,缓缓地滑落……
8 H( z9 F3 U! T. {2 ]' P旗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人,嘴里喃喃叫着那无时不盘旋在心里的名字: / Z- w. t1 k# j" g+ @. {
“韩玄飞……” 0 J2 W7 l3 [5 H, o7 ?* O( L
一切都消失了。 + [, p9 {: J  V
风、漫天的花雨,边上的人…… ”' y; E! O* D1 e* D0 N" O0 l1 @! ^
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子…… + U. P/ s1 J' \6 K) S+ [" j; y
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了那道丑陋的疤痕,仍是那般光滑细腻,一如初识;轻柔的布衫裹着那修长均称的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4 t$ L: t" V& O( ~+ I' G7 M" ^  j
而那双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双眼,正惊愕地看着自己……
, L3 x: k# ], G  x/ U; _: V1 Z旗奕百感交集地站在原地只知道掉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那站在花雨中如往昔一样漂亮炫眼的人是他的玄!
6 R* I# {0 O" A- W玄没有死!他没有死……
1 ^! D! c6 N* W1 l. Q1 F  g他活的好好的,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 c  q0 h: w7 R* ?+ o/ E千万不要是个梦!千万不要是个梦!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求求上天,请永远永远也不要让我醒来…… 7 z) c% a" G6 @
“这是我哥哥李家平。”李家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无比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死盯着她哥看的旗奕,又看向满脸震惊的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7 W- F; Q* i. W2 x+ X* j* H
旗奕象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般,视线没有一刻离开韩玄飞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稳地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 m  b: Y6 I/ ?
他把手伸向韩玄飞,想碰他,可在下一刻又畏惧地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一刻让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碰不到那让他思念得几乎发疯了的人、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虚象、他怕梦会被惊醒……  
; j$ Z: j5 p/ i5 w2 K他怕玄会生气…… 7 p4 y" J  F, u) u) z! }
“玄……”他只能流着泪低叫着他的名字。
- ^2 q2 w: Z4 s& O! w, ^" D3 N韩玄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家的后院里见到旗奕,太过意外的见面让他一时间也傻住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旗奕,身体象被定住似地动弹不得。
3 M2 K3 v' k! @- P9 d7 {$ F/ s/ P5 H  e# n“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认识?”李家宁提高了的声音惊醒了呆愣中的韩玄飞。他神情有点恍惚地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旗奕。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李家宁拉着旗奕胳膊的手上,目光一下变冷,转身就走。 : _, Y6 N& f6 F" h- _+ r
旗奕吓得赶紧甩开李家宁的手,冲上前想拦下韩玄飞。
  C) m) w# A3 D! Q  }& Z. n' `6 i“玄,我……”被韩玄飞那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瞪,旗奕根本不敢伸手拉他。他站在韩玄飞面前,死死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不让自己把韩玄飞抱进怀里,“我跟家宁只是朋友,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玄、玄……”
8 z6 b/ S5 @' Z4 Z5 p“让开!”韩玄飞冷冷的开口。 / |/ s9 ?2 B" r+ W! f' E2 ~# h- R
旗奕不敢不听话,连退两步,让出道来。韩玄飞看都不看他,从他面前走过。一看韩玄飞拐弯上楼,旗奕立刻要跟上,却被李家宁一把拉住。 + ]( I* b- T3 ~: ]: H* Y5 d7 C! O7 T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叫我哥韩玄飞?你们之前认识?”
4 |8 w- d! p# B0 M/ M“对不起!”旗奕温柔又坚决地把李家宁的手拉开,“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家宁,谢谢你!” ' ^- R$ J+ I- T, a$ i
他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完,立刻飞奔上楼,挡住了正要关门的韩玄飞,“求求你,让我进去!”
8 g% T. j: f/ T# f韩玄飞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无法拦住旗奕,只好放弃地退开。他又气又恨地看了旗奕一眼,坐在床沿不吭声。
7 E  }* x) p) D+ d4 X' t旗奕反手合上门,走到床前,他的目光片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身上。看着神情冷漠的韩玄飞,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跪在韩玄飞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v& e/ Y# J* ~, L) D; V韩玄飞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可旗奕没有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不放。 2 {4 e+ L  P% D+ Y' |- L, n# l
“玄……”旗奕象呻吟似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个晚上我都抱着你的相片,和你说话,亲你……
% f5 Z* a% X6 V0 |" M  F可那冰冷的感觉无时不在提醒我,你死了!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痛苦极了!
6 X, U, A9 B& R4 @' T# t* R" f我好想你,玄……”
4 C& @* ~. ?& [3 F  r' X  n他把脸埋在韩玄飞的手掌中,浑身颤抖着。韩玄飞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染湿了他的手心,他的眼一下就红了。他急忙转开头,咬着牙硬是忍下心里疯涌而出的酸痛……  
  k. K, A. U: B* j, d) O) \旗奕把脸抬起,一遍遍地轻轻吻着韩玄飞的手,“我爱你,玄,我爱你……”
$ q( w* j" u" b6 O8 b他仰起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韩玄飞,开心地笑了:“能再见到你,能握住你的手,我太高兴了!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 S; W. j: h6 b6 {& C
韩玄飞从眼角里瞄到旗奕满脸的傻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旗奕一眼,“我是死是活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和我妹又是怎么回事?” 8 K+ {4 ]1 X0 Z: B( _) b& t* W- H
“我和你妹什么也没有!我公司新近要建的一批别墅是由你妹设计的。在奠基酒会上,我碰到了家宁。我觉得她长的跟你有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我想通过她找到你父母,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想替你孝敬他们。  
* A# ?( J: ~( R& r, V& ^6 M+ {- l可她口中哥哥的情况跟你根本不象。她说她哥才27岁,还是学文的,又一直在镇上工作。我想我恐怕是搞错了,可是又不死心,总想试试运气。 - o8 \9 x) g9 z7 V# z' P
我回国后就开始找你的家人,可是一直就找不到。我的手下一个也没有带回来,没有帮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查。 + w  w; {( f; M* [- o5 P* q3 v
我私下去找过你原来的同事,有几个愿意说的,但也都不太了解你。只说你是从别的警局调来的,来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至于从哪毕业的,原来在哪个警局,统统不知道。我猜你应该是一来就准备当卧底,全部身份都换过了,除了几个高层领导外,没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9 p6 l* W1 l2 U& R, S( B7 u
我也曾想通过上面的关系找你,可他们别的还好说,一说这个就支支吾吾的。他们大概是认为我还不愿意放过你,想找你的家人报复,都不肯帮忙。
$ X1 D5 A. W5 J9 S5 S- a% H这次能见到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竟然没有死,我简直不能相信!老天对我旗奕真的是太好了……”* q/ k& z& t. Z9 Z
听到这里,韩玄飞猛地甩开旗奕的手,目无表情地盯着他。旗奕不安地看着神情不善的韩玄飞,“怎么了,玄?我、我跟家宁说过我不会爱她,她知道的。”他抓住韩玄飞的手臂,“这三年多,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
" @  W9 j& k5 n6 j韩玄飞一把推开旗奕,站起身走到窗前。
& \" R6 b' |' e1 w& a6 x+ Y9 S3 X! I“玄?”旗奕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韩玄飞立刻把头转开,可旗奕还是还是看到了韩玄飞满脸的痛苦和愤恨。
! w; W8 ]+ `6 g“你竟然能回国,还能象原来一样公开做生意!”韩玄飞一拳打向窗框,“这算什么?你们纵横这么大件案子,你这个首犯之一……”他气得说不下去。 - `0 ]) ]! m( c' M2 O! \, n
“玄,”旗奕心痛得抓过韩玄飞的手。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韩玄飞冷冷的声音响起:“放手!”旗奕一惊,看到韩玄飞脸色阴沉。他不敢不听话,只得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手。 : G/ r- M, g# G* Y2 q) S
韩玄飞气苦地伏在窗台上,用手抱着头不说话。
- y+ U: u" `2 T, D“我能回来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为纵横主动和政府合作,做为国家贩卖武器的中间商。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关系多,信誉向来很好。我们为政府牵了不少线,国家赚大头,我们只抽些佣金。这样,我们纵横也算是脱离黑道,改做合法生意了,大家都好。 3 r" Y9 O( T* I1 O# K& F
还有些别的生意,都是我们在做中间人,为国家做贡献,算是将功补过。还有、还有……当时还有些和上面人物的往来账没有被搜去,弄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况彼此间本来交情就不错,现在我们改邪归正了…….” ) s- K/ i& k5 R: @
“所以他们欢迎你们回国做生意了?是不是还算做爱国华侨?还是海归派?”韩玄飞的脸色白得让人不忍目睹,立起来的身体微微摇晃着,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K" Z0 B3 x3 C0 C) H旗奕担心无比地看着他,想扶他,又不敢。 - Q' I: U! o+ ?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当时的条件只是放出在狱中的两个兄弟,让成家了的兄弟能把妻子儿女接到身边。回国是我坚持的,我想回到你成长的地方,我觉得这样会离你近一点。 ; l) D2 J  ^1 N7 K
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我才能回来。我现在在几个城市做的房产生意,不少有关系的人都有股份,有钱大家赚。而且如不是重大场面,我也不会露面,都交给别人打理。 2 {1 \# M3 ]5 n, h
玄,我现在是很守法的生意人,连税都不少交一分。” # v2 d' H2 i) Q. j8 \
韩玄飞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他无力地转过身子,慢慢地走向床。 ' E# y4 C: O; R4 l
快到床边时,他的双腿象是支撑不住身体似的抖了起来。韩玄飞站不住了,伸出手想扶住床楣。可还没来得及扶住,人就已经要向一边倒下。 8 s# x' ]/ |, F
旗奕再也忍不住了,抢上几步,一把把韩玄飞搂入怀里……
$ n- l8 R% u' J5 W- d7 p
  l. k8 }$ d/ X" |7 o4 h9 L( ^' m把长久以来执着思念,以为早已失去的爱人重新抱在自己怀里,旗奕泪如雨下。他哭喊了一声玄,不顾韩玄飞的推拒,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3 }" [+ g0 T/ V# e( n3 }/ {+ {% u( d
旗奕的怀抱、旗奕的吻、旗奕的气息,旗奕的泪……韩玄飞的头脑一下完全空白,整个人瘫在旗奕的怀里,任他吻……
, }: L2 r4 T& b' L! r2 D5 |, }$ m0 c他无力抗拒、也根本想不到抗拒……
7 \' }4 J% U8 c3 g“啊!”在门外看了半天的李家宁,突然看到两人拥吻,傻住了。她怔了好半天,才禁不住尖叫起来 。
: W- S! P# }( C$ N' K/ P- Y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接吻。重新找回理智的韩玄飞,发现旗奕居然在自己家里吻他,还被他妹抓个正着;更可怕的是,自己竟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神魂俱飞!
! r: z+ c8 {- F% e0 Q4 c他又羞又气又恨,恨旗奕更恨自己,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狠狠地打了旗奕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推开李家宁,夺门而出。# n/ q- Z5 R7 ~. {4 t: N4 V
旗奕现在怎么也不敢去惹气头上的韩玄飞,他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央,和仍在惊骇中的李家宁面面相觑。 2 C/ A7 b' J% F  o5 C
“怎、怎么回事?你……我哥……你……”李家宁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眼前的这一切让她完全糊涂了。9 ^. p1 \, T1 M2 C. h- E; P  W' U
“就象你看到的那样,我爱你哥!”旗奕看着李家宁的眼睛,神色镇定。 2 d0 j/ |! h0 g) ~* G5 T
李家宁愣愣地看着他,“你一直爱着的那个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指的是我哥?” ( M1 Y' \- O( \
“是的!”
1 F1 \/ W) y! t" z% W8 W% q$ H: ~“可你们、你们……”李家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 x- L" ]( X/ a! n9 n2 l( x旗奕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我曾经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他恨我……可我非常爱他,想求他原谅……” 0 |  }( {" g7 T3 S, l2 c/ G
“家宁吃饭了,”李母上楼来叫两人,“旗先生一起来吃吧,饭都做好了。”
: P( E- t& h6 `, J“不,我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旗奕看到李母温和慈爱的笑容,心虚地低下头。他慌乱地致谢,又下楼和李父道了别,匆匆离开了李家。 1 }* c& \2 s* C: [, w' C6 I- d
李家宁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她胡乱地拔了几口饭,就把碗一推,说:“我不吃了。”站起来就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7 h* g! K3 R5 [" }, f0 G7 |李家父母不解地看着焦躁不安的女儿的背影,又探询地看向闷头吃饭的儿子,却发现他的脸色更差。他们虽然奇怪,但因为习惯了不去太多过问儿女的事,也没有多话,只是轻言细语地叫身体不好的儿子多吃点菜。
. M( R6 m0 K: \5 w( G  m李家宁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直掉眼泪。她虽然知道旗奕根本不爱她,可心里还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常常和旗奕在一起,也许有一天……
3 L& y3 y  M! V* C可他找到了他爱的人,那人还是她哥哥!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她亲哥哥竟然都是同性爱,怎么会这样?
& S( A; t1 [, S她闷坐在房间里,母亲送水果给她,她也没理,只是呆呆地发愣。夜幕慢慢降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李家宁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面,看着静静流动的小河。 3 a3 p, {# d5 q) W
她想着心事,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x! D' w8 N, K. k, L$ y' k“旗奕!”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看到的人面前,“你怎么会在这?”
- F0 ^8 J+ {6 r6 J! h坐在树下长椅上的旗奕抬头看到李家宁,“噢,你吃完饭了。”说完,他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
# X- K4 g2 X) a. V) U& W+ y; z1 h: e% @“嗯。”李家宁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柳树长长的绿色枝条,她看到河的斜对面,她哥房间窗户里射出的灯光……+ h9 r' K1 Q% n  a% W
“你一直在看他?”李家宁咬了咬唇,红着眼轻声地问。 '/ \3 Q$ m8 R/ O' |( d. x- ^* R
“是啊。”旗奕没有转开眼睛,仍然看着那柔和的光芒。
, E5 z$ I- H. h# X7 E- }3 H李家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的脸庞,细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那深情凝视的目光。 ! g3 V7 [2 n: `; `. W
那目光全给了对面那空无一人的窗口,没有一点落在她的身上……李家宁止不住地伤心。5 ?- O5 U1 E! v" p0 Q
“你看到他了?”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那让她心动不已的人。  
0 x8 ?$ j* b; B0 b“看到了。他有三次走过窗户,还有一次就站在窗户那看着河水。他看了好久……”旗奕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笑容里有着李家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
, \# e' L7 x& N看着这样的旗奕,李家宁再也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流。 # X8 G* B: f' Y4 V
“对不起!”感觉到李家宁在哭,旗奕终于收回了视线,轻轻地理了理李家宁被风吹散了的长发,“对不起,别哭了!”
& V: w3 f7 g1 q; Z夜风中,旗奕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李家宁的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 3 T/ y' \8 T" A5 V! W1 c
但他的爱,全给了她哥哥,永远也不可能分一点给她......
( i' f3 ]9 U# [& c- Q# B不过,旗奕深爱的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哥哥,这也让她觉得比较好受。她那个什么都杰出的哥哥,现在却几乎变成一个半残废。他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 f" M& R# j8 w' E1 r4 A9 n
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哥哥还是喜欢旗奕的。有象旗奕这样深爱他的人照顾他,陪着他,他应该会高兴。而旗奕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4 O7 V1 {2 `* n1 s7 J6 H4 j+ f/ ~- i
唉,不管什么同性爱不同性爱了,有什么比她哥哥和旗奕的幸福重要?她虽然得不到旗奕的爱,但她会多一个哥哥,旗奕会成为她的家人,她也该满足了。 , Z5 _! H5 n7 `
李家宁看着墨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她胡乱地抹去泪,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抬头对着正担忧地看着她的旗奕。$ k7 z* H1 f5 _
“我没事。” 8 f  N- T: b& x! U8 l
“对不起……”旗奕再一次轻声道歉。 0 U/ @4 L: b0 t9 }3 k
“不要这么说,旗奕。我知道你不爱我,是我自己……”李家宁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哭了。 5X*Mur
& O" Y( D* m* x她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出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那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7 ]( [, z) ]3 b. `$ l# @! r旗奕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家宁就匆匆跑掉。不一会,她拿着一些点心和可乐回来。 ) q8 o. L: E2 I7 ]5 g# A
“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蒸饺,趁热吃吧。”
8 g' n! e! y, n; Y9 p1 o( q“谢谢,”旗奕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吃起来,“唔,真的很好吃。” 1 B/ D5 o6 U. B. d0 G* r( i
“我哥最喜欢吃了。”李家宁微笑着偏过头,看着饿了好久的旗奕埋头苦吃的样子。 3 o3 ^8 @& P' h7 Z' d- [3 e
“哦,你哥还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他挺喜欢吃烧烤的。”旗奕边吃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窗口。  - v$ _: V$ f- A" a# x* C
李家宁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甩甩头,“现在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喜欢吃也没办法。我妈总是弄些清淡的菜给他吃,拼命给他炖补汤,我想他吃得快要疯了。”
. D- x/ ^. c) n; S2 {, t“是吗……”旗奕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
7 }0 @" q, E3 T“嗯……其实我还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李家宁吞吞吐吐地说,眼睛盯着地上被自己踢歪了小草。“关于我哥的事,我没对你说实话。” : W% w4 u/ v' @# r5 W" q
“傻瓜,”旗奕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不觉失笑,“你没说实话是对的,是为你哥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这样说的。” 0 [% |7 Q$ z, }$ v
“是呀,那时我哥重伤回国,他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他,当时他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李家宁看着她哥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哥伤的真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着求他坚持下去,我想他根本撑不下来。他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他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 K& ^- U& D- X  X
没有听到旗奕声音,李家宁回头,看到旗奕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着餐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
# j% \% t/ k7 `/ }“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哥他、他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他那时身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他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8 e) p9 d( |0 N4 e0 Y她看到边上的旗奕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8 Z4 y+ G8 f- e4 t
旗奕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 g- S( b0 R) g7 @! E7 M* @“啊?”李家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旗奕。
& A% `7 P% |& Q! i( H3 S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着河面。他脸上那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着沉了下去。
; ^, a, L/ Y5 s“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他,非常爱。我对他做过很多很过份的事,逼得他走投无路要自杀。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6 A7 m5 w) O' w- {: T/ E& K
“你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救你?”
; ~/ b5 P$ u, ]7 J: P* ?“是啊……”旗奕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还是救了我” 4 P' h+ v. S! n
“怎么会这样?”李家宁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
* i- c% s% ^& M* b1 J旗奕转过身,看着李家宁,“你说呢?”他笑了,脸上扬溢着耀眼的幸福,还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他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
8 g; o/ B& D# d1 i  e: n李家宁看到如此潇洒自信的旗奕,不觉痴了…… $ X+ F2 C9 ^* ]0 c$ I2 C+ A+ }. A3 K
李家宁站在自家的门口前,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旗奕,“你一定要回旅馆噢,别再呆在那里了。我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在附近走走,你早点来就可以遇到他的。” 2 e6 W9 g) I! x; N
微弱光线下,李家宁看到旗奕眼里闪过感激和一丝腼腆。他略侧着头,带着如初恋的少年一般羞涩表情,让李家宁看得又怜爱又心酸。 * C3 W( u1 y2 M8 I
那表情存在的时间很短,旗奕很快就恢复了稳重有礼的样子。他微笑着,象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拍了拍李家宁的肩,亲切地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 ]5 s5 S; I/ ^大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一惊回头,看到韩玄飞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地看着他们。裹在他削瘦身体上的薄衣,象是抵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动着。 . k  v6 V4 S# H; e2 ?8 F' l
旗奕一见就急了,“玄,快回房去,小心着凉了。” 5 L2 Q8 M, ]2 V$ K6 C3 W
韩玄飞闻言,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旗奕立即不敢再吱声,着急地看着他。李家平低头担忧地看了看李家宁,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早点回去休息吧,好晚了。”
+ \# U. \" Q& [他也不看旗奕,推着李家宁进院,随手就把大门关上。李家宁急忙回头,但已经看不到旗奕了。
& Q9 l6 O2 j2 E  L( F韩玄飞一进门,就放开李家宁,也不说话,径直地走上楼。李家宁还对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一跺脚,她追着她哥也上了楼。8 O9 y5 r; E' T7 v6 _  v( c
“哥,”她在韩玄飞的门口追上了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旗奕他真的是很爱你。”4 d1 q( b# ?# k* e2 M, ~% q% D0 i. a
韩玄飞站在房门前,背对着李家宁。听到这话,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说着就进了房。 / H5 k# S! [% K% G  P' C8 i
李家宁锲而不舍地紧跟他一起进房。“他离开我们家后,就一直坐在河对岸,看着你的窗户,只希望能多看到你两眼。% P2 {( X& T# A( P
韩玄飞怔了一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外。
  F0 [8 ]6 @; w“他说他三年多没见到你了,只想能一直看着你……”李家宁一阵心酸,眼睛就模糊起来。 - A/ Q3 |( f1 f
韩玄飞不悦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他的说客了?那家伙很厉害嘛,一下就把我妹妹拉到他那边去了。”
2 m# R8 @2 Z' R/ N' F: N. ~% I“不是的,他没有拉我!只是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痴情让我好感动。”; B2 g* U2 z* l" f
韩玄飞瞥了眼激动的妹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 i# m7 c( e$ B0 a) S; ?
李家宁坐在床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好久,她才抬头看向哥哥――明亮的灯光清晰地照在李家平沉默不语的脸上,李家宁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沉重的忧郁。 9 d( h1 Y' y/ ~# k
“我爱他……”她看到韩玄飞迅速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表情有点疑惑。她带着泪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爱他,很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 s, h2 n) U8 J# @) J  b4 O一说完,泪水就直流了下来。
8 D7 ~) T3 i# }7 u0 C; G韩玄飞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那个混蛋!” 0 z6 [0 n7 v: @- w: \  s
李家宁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赶紧说:“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跟我说,他永远都爱他死去的爱人。许多人追他,他都没有动心。他常一人人去酒吧里喝酒,看着他脸上的那种悲恸,我真的是受不了。他一直想着你,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开心,可他根本不爱我,我没有办法……”
" `# D3 w( b% f; y# ~“别说了!”韩玄飞受不了地打断她,“我不要听这些,你回房去。”他拽着妹妹,想把她赶出去。 ! Y3 M1 S, k8 Y+ A5 \) w
“你明明也爱他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救他!”李家宁甩开哥哥的手,不依不饶地叫起来。6 f% G) q: A" {4 O4 P! }
韩玄飞一僵,脸色一下变得蜡白,“他跟你说什么了?” ' S1 q! P3 I9 C. B- h) M* ]
李家宁看到一下子变得严厉可怖的哥哥,害怕地缩起肩膀;“他没说什么呀。他只说他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还是救了他。”
" R" G  m) G8 |3 }韩玄飞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表情松懈了一些,“回房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8 e+ j2 ~: y# `2 c' x+ \3 [3 V李家宁被推着出去,还死命回头不放弃地劝着:“我也希望你开心呀!你下午那样,谁都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他的。我不在乎是不是两个男人在相爱,只要你们都幸福……”
; b& {, c0 M  a' ?“你给我闭嘴!” $ s& C6 U, F& m: y7 H
“不要!”
3 x) d. ^& r2 N3 J  \两人这样推推搡搡地到门口。刚一开门,他们就大惊失色地发现,李母正站在门口。很明显她已经听到了一切,她的脸上交错着吃惊、伤心,正愣愣地看着他们。
( O- v  Y: o( p$ G+ l% z) v3 L两个人张惶失措地傻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2 X* t# Q' S6 O% ?- `  R
还是李母先开口。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颤着声对儿子说:“家平,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啊,别累坏了。”她没再多说,蹒跚地转身离开。   R- W/ m' k  q& a+ P, m! \
他们两人都看到了母亲背对着他们在偷偷擦泪,本就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佝偻…… $ R+ o- }$ g& q1 a9 \& `
李家宁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 E! b( R& U( E: O- p
临近黎明时,韩玄飞才稍微迷糊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他几乎是一夜不能成眠。 ! R- U$ k* S8 b7 m
可是就在梦中,旗奕也不肯放过他,如白天时一样执着、步步紧逼。韩玄飞看到他冷冷的眼,盯着他,然后离去。自己一人站在一片吓人的空白中,泪流不止;可下一秒,旗奕又对他微笑,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他,他爱他……
) \4 C& |* k& v; i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轻易地唤醒了浅眠的韩玄飞。他睁开眼,看到一抹明亮的曙光穿帘而入,映在深棕色的木制隔扇上,柔和的黄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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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试着起床,可是欲裂的头痛让他颓然倒下。脸伏在枕上,冰凉湿漉的感觉提醒了他那个短暂的梦,他自嘲地笑了。
. {8 C* q6 V' u7 _0 {) s! ]- `又歇了一会,他还是勉强自己起来,换上衣服,走出房间洗漱、吃饭。他缓慢机械地做着这一切,完全凭着本能。梦中那撕袭他心肺的痛苦、被抛弃的恐惧和时而的甜蜜依然死死地纠缠着他,大脑如瘫痪了一般被困其中,无法挣脱。 + b- J: y  b9 h
早饭后,他仍如每一天一样出门散步。沿着河岸走了一会,他来到一块小小的空地。
2 r- u& `9 f0 f这块地在小镇的边沿,在清晨薄雾中寂静地独立,空无一人。 ( |5 T' g& r( s3 B; @
空地上有两株大树,郁郁苍苍,树干上爬着苔藓,已经很有点年头了。空地的一头是座古旧的戏台,一边靠着河。坐在河边的石条上,可以看到对面的菜田。如今已是盛夏,触眼所及,全是一片葱绿。风一吹,哗哗地一片绿浪,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5 F8 N* I) y7 Q$ M- X
韩玄飞每天散步,都喜欢来这里休息,看着这无边的田野,和夹杂其中的零落树木。没有人声,只有天地间自然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和间或传来的几声鸟鸣。 ( N. r! C* m. S; |
平和美丽的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韩玄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心中的烦乱,去真真切切地感受这片宁静。 - ?# A7 |( V8 R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那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傲气的自己,在被那样对待后,还是无法全然地恨他。
  V" X! }+ N7 I9 F还是想他…… $ n, x; ]+ s8 H' ^
韩玄飞闭上了眼。
! g& r/ {% l# P# D4 n8 }7 M7 D! J不敢相信,在他面前,自己竟是这么一个毫无骨气的人。
0 E9 c6 n) ~% h# n想到在梦中,自己因旗奕的绝情而痛苦、又因他的爱语而欣喜若狂……韩玄飞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90 ?: b: D' c2 B- d0 O" S9 M% B
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呢?真的不想再想他了…… 7 L9 X4 N2 h. c  k
真想自己能全然地恨他,不理他!看着他伤心、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腿求他原谅,就是不理他!
+ @+ v9 o  R* G4 D: v$ H不……$ G7 T' d2 O, I3 A
是希望自己能完全地漠视他,放开过去的一切,追求新的东西。
: y! f( B( g, y5 V韩玄飞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干一番事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假日时,带着妻儿上街,去公园玩,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肩上,得意地东张西望。旁边,就是妻子幸福的笑脸…… - B, |# S0 y! Z  M
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一切了?自从五年前认识旗奕,一切都脱离了正轨。脑袋里除了职责外,就是旗奕、旗奕! + o. V( k6 j8 N: e2 [# D  h; i8 q
我不要这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李家平,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你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
  ?$ a6 S! d. Z8 V( L; x该死的。
! F( Q3 m9 e' |6 J  P突来的心痛打断了他心里象咒语一样反复乱念的话。他痛得用手死死按住胸口,脑袋里却飞快地闪过一句话: . T9 g0 h& _; s. A
他好想被旗奕抱在怀里…… " N* u6 \' I# A. u! s2 m$ n, Y
韩玄飞绝望得恨不得直接跳进河里算了! ) c2 p0 g) a" T& x- b+ X6 G3 l
旗奕一早就远远等在韩玄飞的门前,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着韩玄飞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他心痛得不得了。他真想能把他抱进怀里,细心地呵护着,看着红晕染上他的脸颊…… , i, `% \9 f( X# L9 V$ U
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0 K. V" F1 }- e) k
他只能忍着心酸,跟在韩玄飞的身后,贪婪地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背影。
! D7 o  ~6 f2 ~) ~) z( `  m. G5 l]他看到韩玄飞走到一个优雅清静的地方,先是茫然地看着对面的风景。可很快,他就用手捂住了脸。6 k& `9 e  M9 @  o" L
他知道他很痛苦,因为自己……
3 ^2 G3 w/ z9 x  |) Y自己的出现,一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让他再次回想起不愿再想的往事。6 E9 f  \. J, p1 ], c9 f. H2 {/ e
可他不想放弃。
( d- V$ k$ ]3 M8 M玄还是爱他的,他想陪他一辈子……旗奕就这样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痴痴地看着韩玄飞。
5 O7 D* Q2 f& s& q5 x阳光透过树叶照下,很温和。风掠过水面而来,带着一丝的凉气,驱走暑气。宁静的天地,古老的景物,让人真有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味道。 1 J% ~* Y4 C1 ?  L6 m
他觉得幸福…… 2 ^! N& W0 d) B! D5 L
韩玄飞站起身,旗奕也站了起来,但没有躲开。他看着韩玄飞直直地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 s( B2 k% i% y. h9 b) c他神情冷峻地看着他,象在审视,眉头皱得很深。旗奕很想伸出手去抚平那深深的沟壑,可没敢,只是乖乖地等着韩玄飞的动作。
0 U7 Q, ^; y* V韩玄飞把眼转向墙角,冷淡地说:“旗奕,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8 s5 O6 A/ l( E$ _7 |5 ]3 c& I旗奕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脸。他看着他,听他说完,只回答了三个字: 6 d8 R+ Z8 {' }, R5 H& ^3 m
“我爱你!”
0 Y/ i6 I& m0 r: Y4 M听了旗奕的话,韩玄飞本是洒脱直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显眼得让旗奕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 X/ m! S( Q2 S  E/ G# L
韩玄飞还是不看旗奕。
, ]; s! p* o% N9 b“那又怎么样?你那样对我……”想起那不堪回忆的画面,韩玄飞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快要麻木了。他苦笑起来,“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2 l5 l2 x! ?4 g0 n  J
他说完就想走。
" i* E- b  n: |( w- p旗奕一把拉住他:“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他的语气肯定得如同在讲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 b  |" f' y2 Q“你敢说我忘不了你?”韩玄飞猛地转身,恼火地盯着他:“你怎么样是你的事,别再来烦我!” 4 Q( `: T0 c' c* A: {* q
“玄,原谅我。” 3 }. I+ g6 p! w5 ~
“你少来!”韩玄飞几乎是暴怒地甩开旗奕的手,“你把我整成那样,现在又想我原谅你。你倒想得很美,什么好事都你占了!”   N$ _& B3 ]0 u' R1 j4 s# F" ?
“玄,对不起,对不起……”旗奕面对韩玄飞的指责,无言可答,急得差点就要跪在他面前。 " P2 S( |% w- W
可韩玄飞根本不给他机会,拔腿就走。
/ N+ J2 V6 l$ |3 D; c- V, T/ V1 E2 K留下旗奕,跟又不敢跟,不跟又不甘愿。僵立原地好久,才拖着步子朝着韩玄飞的方向走去。 # D: I1 s) A9 j) {2 {
才拐了两个弯,他就看到了韩玄飞。他正站在街道的一边,面前是一个有着江南水乡清秀气息的女子。
4 C9 a) S( U. g7 p  |+ t* Y" p两人在说着话。
* ^, K# U) ?7 M# N旗奕听到那女子嘴里亲切地叫着家平哥,态度亲密。她仰着头看着韩玄飞,脸上染起淡淡的红晕,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玄飞,任谁都看得出,她是非常的喜欢面前这个出众的年轻男人。 , ~" z+ p1 k) v
旗奕的脚步象被钉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他看到韩玄飞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他已太久没有见到过的表情。 ( y* `3 w) P5 P# |
他觉得好苦,整个人象被浸在苦水里。他自信韩玄飞爱他,可对方是个女人,有着他永远也无法有的优势。看着那女子痴迷的眼神,韩玄飞柔和的笑脸,旗奕心里又酸又涩。 3 f+ ?" ^  e- T5 X  X3 c
他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 : t4 J5 j+ V* W9 o. T/ i, `2 x( _
如果自己不再出现在韩玄尽面前,他应该会切断和过往的所有牵连,不再去想。他应该会选一个女子结婚。以他的条件,会有许多好女孩愿意嫁给他。就象刚才的那个一样,一定愿意照顾这个身体不好的漂亮男人…… 5 W: ?' o# T. V% }7 x
重新站在戏台下,想着刚刚韩玄飞的话,旗奕第一次想,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让韩玄飞得到另一种幸福?
# D5 o5 G" Q$ y& x9 a! k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忘了自己?这样,玄会幸福吗? ; h, ^. F/ G  l- q
想到不能拥有韩玄飞,旗奕的心象被生生挖去。没有玄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心空荡荡地,苦不堪言。这三年多的非人日子已经快让他疯了。; o  H) I) g' r3 v# Z
可是,玄会幸福的,是吗? 0 M2 _- R6 e9 x* K3 j2 z6 ~- Z( T
只要他能幸福…… & T, D+ z# \  {6 t( Z  S
旗奕坐在台阶上,看着刚刚韩玄飞坐的地方。
1 i6 v( X: |- V* J  `. B% \6 F玄…… 2 v% u, x9 h; p3 l* j# V
他捂住自己的嘴,整个身子痉挛着缩成一团,嘶嘎地痛哭起来……
, ^% G' @6 N5 L+ k" s! M# h自从早上和旗奕说完话后,韩玄飞就再也没看到他了。结果韩玄飞一天都烦躁不安,老是装作不经意地用目光搜寻着周围。他总以为那人会忽然冒出来,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可是一天了,旗奕没有再出现。
- y5 k/ O5 X, O: h+ M! C韩玄飞吃完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可他根本坐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装做看河水,却偷眼打量着四周。 $ X2 n9 q2 p3 }: d" H
他还是没有看到旗奕的身影…… 4 r! h0 k& J% ^! |
他黯然地倒回床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猜是旗奕被他早上的话打动了,不再来纠缠他了。旗奕为了他好,愿意放手,这应该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他可以不受过去的影响,开始重新生活。 2 v9 D; o! j3 e' t# [0 E" H5 U
可是……
* [% L5 E. W8 a* i: J2 w他想旗奕啊……
8 n: c6 K/ V. F% n$ }9 |7 X9 Y他想旗奕抱他、他想旗奕对他说爱他、他想看到旗奕的笑容、他想要旗奕为他抹去泪痕……  3 v, [1 L6 s3 w* o
他想在山中寺院中虔诚求佛的旗奕;他想在枪林弹雨为救兄弟狠狠打了他一拳的旗奕;他想为他做饭的旗奕;他想为他讲笑话的旗奕、他想抱着他温柔疼爱他的旗奕…… * J+ \: k) r0 c$ p
他想那霸道地宣布他属于他的旗奕……
' |6 R! w9 U& L4 L意气风发的、潇洒不羁的、深情注视的…… # S$ `1 x$ \# ^
都是旗奕! 0 a. ^  _: Q) N9 X3 I
都是旗奕…… . V+ s0 `6 Q: s' s- j
要如何才能忘了他? 1 m7 ~. K* A2 q
“你还好吧?家平。”李母端着点心到韩玄飞的房间,“你晚上饭吃的太少了。小聆炖的这汤挺清爽的,你喝点吧。” % B! ?( r, A# \1 j+ S( B1 H
韩玄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让母亲放心,只好拿着勺子慢慢地喝起来。 ( M' o; L: T0 y( o4 N
李母没走,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喝汤。神情犹豫着,象是想说什么。 * ]: S6 ]2 U0 G# K$ _0 `6 m
“妈,你怎么了?”韩玄飞不觉得奇怪。昨天的那一幕给母亲的打击一定很大,不可能没有想法。他停下喝汤的手,静静地等着母亲发话。 4 K9 y7 A7 _  o
“家平……,我和你爸在想,那个、嗯……”李母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N$ n( d9 Y" |6 W* Z) U/ ?
韩玄飞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微微笑着说:“妈,有什么话就说嘛,有什么关系呢?”
# n3 i: u7 j4 I, {# V, R李母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儿子:“我和你爸在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5 E; b9 m! U3 m1 x7 g. A
韩玄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吭声。
; ]3 c7 U, V7 f. o) W; V3 M“家平,你从小就很有主见,我和你爸也没管过你。可你今年也三十了,男人总要结婚的吧?”李母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也知道的,张家的二姑娘小聆一直喜欢你,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那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懂事又能干。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常来家里帮我们老两口做事……”
3 d& a5 b4 C# x" f+ n“啊?不行、不行。”韩玄飞吃了一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耽误人家。”
1 M% W+ {8 w: L) N8 M3 j“没关系的,小聆她愿意。她刚给你送汤来,我有跟她提到这事,她说她愿意。那孩子很乖,她会把你照顾好的。”李母有些焦急地望着儿子。 1 N% Y, _! P3 s* b0 g' R
“我和你爸也老了,你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想让你再舒服点,可是总不周全。我们想,你如果结婚了,你妻子也帮着照顾一点,你的身体也能恢复得快些。”
  R4 Q  s  I% |1 R“我的身体好多了,不需要太多照顾。再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根本不爱她,这太对不起她了。我不同意。”
7 p$ C2 K( X8 X李母看到儿子一口就拒绝掉了,伤心地湿了眼睛。“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是,两个男人……这总不是个事儿啊…….”李母抹了一把渗出的泪,声音都哽塞起来。 9 a+ a: @/ {" b6 ~1 M8 [! I4 ^
“不,妈,我和他……我和他没什么。”韩玄飞想否认。可是他后面的声音太微弱,连自己都不相信。 7 N' ]6 q" q* o
李母不忍心看儿子痛苦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没什么就好、没什么就好。”她勉强地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你别担心小聆,这孩子她愿意的。”
% j! [! ]0 g: h“不、不行,我不能误她。”韩玄飞只是拼命摇头。 9 [2 q' u8 N6 b  J2 i) w
“家平哥,”张聆一直站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听到里面传出的话后,她鼓足全身的勇气推门进来,“家平哥,这样不会误我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非常喜欢你。伯母跟我讲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2 c1 C+ v2 F/ B/ L2 a: x) j: P/ \韩玄飞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大胆的告白。他呆了呆,脸一下就红得让人不忍目睹。; o* \! g& |  b8 A; k  o
“不、我……” 5 J+ ]: V7 r* q+ v* i. F
“能有这个机会在你身边,我好高兴的。”张聆生怕韩玄飞不同意,急忙打断他的话,“真的。”8 h# a' g& U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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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聆的心跳得好快。看着韩玄飞涨红的脸,她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开。她没想到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竟然还是这么的青涩,害羞得让人觉得在实在是可爱。
- {0 M; X1 J3 f; d% }“可是我、我……”韩玄飞转开头,不敢正视如此热烈痴情的眼睛。“我不……”
+ Y, ^! t( v: L: x" l/ Z2 I( W“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突如其来的勇气消失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叫似地让人几乎无法听清。 1 J- n2 B  b, A$ M  L& {/ n
她低着头,扭动着自己的衣角,“我不会烦你的,我只想能好好照顾你,让你的身体好的快一些。”9 V$ t/ \" \4 ], X
“家平,我和你爸也很满意小聆。城里的姑娘娇气得很,哪会有小聆贴心。你就听妈一句,答应吧。”李母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儿子。
4 F) i0 e0 o: s+ P( H/ V韩玄飞不忍心地抬起头,叫了声:“妈,你别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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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1 o; F6 r3 e$ n) o2 t6 Z他转头看向张聆,看到这女孩也是眼泪汪汪地站在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说不下去了…… 7 |" K! s5 d6 z) z" A4 @7 l
“小聆,我知道你对我好。”好半晌,还是韩玄飞打破了满屋难堪的气氛,“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差到什么程度,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好,你何必……”
9 r, n# \. f* y  \/ B“我愿意!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女孩的脸又红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玄飞。 ; Q2 X$ r4 R8 ?3 v& Y/ w; k4 U
韩玄飞怔怔地看着张聆。  
/ n! ?0 K7 }0 {& k他和张聆从小就认识,是知道这个女孩的好的。他从休养院回家,就常在家里看到张聆忙碌的身影,他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他向来在男女间的事上放的心少,从来不知道这个邻家妹妹对自己是这样的痴情。 .Z6 A$ I& q% N4 z- ]% g4 F8 {
听到这样的告白,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韩玄飞忽然想到,若是想永远不和旗奕有关系,实现自己原来的梦想,张聆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 W/ ?" [4 h; x# a# N/ p# O+ L
可是……真的从此以后,和旗奕成为陌路? $ s1 \- P) ~& e7 [1 S2 r
这个念头刚掠过脑子,韩玄飞就心痛得差点流出泪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愿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9 K: `/ I5 ?2 ?5 V) C2 ~' W
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要承受不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把旗奕忘掉?韩玄飞彻底绝望了。三年多了,自己没有忘了他一点。每日每夜,疯狂想的都是那个混蛋! 4 c& Z" x! u9 Y4 w! Y
为什么当时没有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软骨头,竟然还在爱那样伤害自己的人。
3 g4 m+ V5 c/ u' n, F% i9 @$ I他那样对我,怎么还能原谅?有什么办法可以原谅?根本没有办法原谅!
2 k5 F4 }+ C' u! Q2 k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让我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自己原谅你…… 0 ]8 R3 P, {! Y$ p
没有办法原谅你…… >) w  g$ X  Z1 A& ^- c4 t% N
“家平,算妈求你,你就答应了吧。”看到韩玄飞就是不同意,李母急得直掉泪。
" v5 a( n" x! f0 d. r“妈……”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流着泪的母亲和紧张不安地张聆。他茫然地想,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自己少想点旗奕的机会了。 ( K! {8 Y. B& y  U3 Z. Y/ _5 b
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再有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象现在,满脑袋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吧?% E) p1 w# `4 k% t2 u& O: u
“哎呀,旗奕!你怎么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呀?还抽了这么多的烟。”李家宁一冲进旗奕的房间,就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她赶紧打开窗户,关上电灯,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个房间。 7 g/ q5 V. w  t7 w  D- n
她做着这一切,可房间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沿,象是感觉不到来人似的。 $ A. r1 v, b4 b4 F( j: m( P
李家宁回身夺下旗奕手上仍在冒烟的香烟掐掉,才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 r4 G9 y6 N& e2 T
她看到旗奕一天之间形容变得憔悴不堪,神情萎迷。两只眼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好难过,看到一向潇洒、风度翩翩的旗奕变成这个样子。
, s! T+ M' E0 }/ S0 I# Z% ]7 Z她真不忍心再给他打击,可是……
; I2 ]4 ~) D# t6 |3 z0 p“我哥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邻居家的女孩,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去办手续。”李家宁一咬牙,硬是狠心地直接把话说清。 5 o3 a' Z# v' Q
本来象是一具僵尸的旗奕,一听这话,全身猛地抖了起来。他本就蜡白的脸,变得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他瞪大眼看着李家宁,青白的嘴唇颤抖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 o4 K& ?( t0 F' a李家宁被他吓着了,害怕地叫起来:“旗奕、旗奕,你没事吧?” & ^4 |; A: d/ V0 Q
旗奕没有回答,但李家宁一迭声的乱叫,也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
, p, ]7 c7 ]& `, \他的眼慢慢溢出了泪水,他没有遮掩,只是目不转瞬地看着李家宁。泪缓缓流了下来,可在泪水中,旗奕却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 C$ u- P1 P) k, g  U; U# J苦涩得让人看了想哭…… ' m0 E6 W# |1 b1 F+ f0 b4 }5 A4 G
“是吗?那要恭喜他了。”旗奕轻声地说,又伸手拿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 r! ]1 t) o6 }2 I
“什么?你怎么这么说?”李家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旗奕。 7 n1 T. y6 P1 W
“那你说怎么办?我拿枪到你家去抢人?”旗奕说着这话,脸上还是带着那凄然的笑。 5 `. x/ A+ n  j6 v$ A
“你不是很爱他吗?我哥他明明也……” 9 w5 g; P) j7 w# H6 x  m
“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旗奕截住了李家宁的话头,“所以我希望他能开心。”
. T% }  s2 A$ H' G0 ^“旗奕、旗奕……”李家宁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哭着看着烟雾后旗奕那苍白的脸。 2 u7 Z/ j6 Y4 j2 K, f- @0 A( v* g
“不要哭啊,”旗奕的声音飘忽得不象人的发出的,“你哥结婚是件好事。”
# h; @; A  h% ^7 g4 S8 K他不笑了,眼里满是难言的苦痛。他木然地看向窗外,看向李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妻子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 H- X# t7 ]3 a. a# e' w8 e
李家宁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大哭起来。 4 s- R7 A& I* j
旗奕象是被抽干了生命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任李家宁抱着他痛哭,两眼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家的方向……玄飞跌坐在床上,捂着脸低叫:“天哪……”
1 e: {. |! `! r天阴了下来,早上露出的一点阳光,很快就藏到了云后。到了傍晚,乌云遮顶,才六点多,天就几乎全暗了。风哨哨吹过,带下几滴雨点,让久酷的天气有了一点凉意。
9 o. j' s/ U! d. X& |4 U几乎是拖着步子回家的李家宁,脸色跟天气有得拼。她走进客厅,随口叫了声父母,直接走到张聆面前,情绪低沉地说:“小聆,我有事找你,到我房间来。”
+ b) r8 j0 Q1 R' V9 @进了房,李家宁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张聆有点疑惑地打开来,没看几行就呆了。她一页一页地慢慢看着,神情就有些惶然。 - p$ Y, A  D) `9 l1 y" j7 V
这几张纸上面,全是一条条记着要如何照顾李家平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光是洗澡一事,就详细地注明,要大致多热的水,洗完后擦一次身子还不行,要用干毛巾多擦几次,确定不留一点水气,然后还要马上擦虎骨酒或活络油。
' n) W' _2 H( t( Z床上的被褥要小心什幺、穿衣服要注意什幺;天热要如何、天冷要如何、下雨天又如何;李家平喜欢吃什幺菜,不喜欢什幺…
7 M6 c$ X6 R7 n; ^3 @0 o  u纸上还写着,会随后附上菜谱;大约多久会把好的虎骨酒送到;活络油只能用什幺牌子…… # Z& b1 b' ~% h: s, {$ n0 l
字写得很端正,是用黑色的钢笔水写在纸上。只是纸上满是点点的水迹,晕开了字,模糊了整张纸。
1 D/ w( E, o- P0 f% }张聆有些发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又低下头对着那些纸上那些斑驳不堪的字。
2 \- X3 D+ |  x' {倏忽间她明白了,这是泪水!有人爱李家平爱到这个程度!知道他要结婚,流着泪写下对李家平的关心,却什幺也不争。只想着能让他幸福,让自己把他照顾好。
2 x8 k! G" V- a  }' e0 z0 _那带着泪痕的字,字字都在强烈地倾斥着那人对李家平的痴狂、迷恋。 + I, ]7 h& P8 G" I5 D
张聆捧着这张纸,懵怔得象个梦游人,脑袋里象被塞了一堆烂絮一样乱成一团。她楞在那里,心里什幺感觉都有,嫉妒、担心、害怕、感动……, w" A' @5 M( S; ]" E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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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深的感情,谁能不感动?李家平能抵抗得了?他能拒这样强烈的感情不顾,和她结婚?看着纸上那潇洒不群的字体,她沉重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李家平的差距。写这样的字的人,一定是很有学问、素质很高的人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7 Q" T5 ?) _0 E8 ~
她觉得刚刚接近了一点的李家平,一下又离她好远,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虚像……
. R) }- q  N9 C% |0 _/ I4 P, G韩玄飞因为天气转变的原因,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他通过窗户,看着他妹妹跑了出去,过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L( P4 b/ X9 }) Q7 l
他知道她是去找旗奕了,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会结婚。旗奕会冲过来反对,还是硬起心放手?
, k' l3 Z, g  N- B韩玄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着李家宁进门告诉他。可她没来找他,这让韩玄飞更是乱慌。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焦燥的情绪,硬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李家宁的房间。
/ O! ?! l, b" v# s他进门就看到李家宁靠着窗户,正无精打彩地看向窗外。而张聆,手拿着一迭的纸,傻站在那发楞。
2 e5 @8 v+ [, ~5 N3 M. S韩玄飞瞥了一眼那似乎是写满了字的纸,问他妹:“家宁,怎么了?” '
3 w2 b$ f/ x' @% ^( k“哦,哥。”李家宁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指指张聆手里的东西,“他忙了大半天写出来的。” ' e' |' u) `4 m. \  I
韩玄飞飞快地看了一眼纸,神情不太自然地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把纸拿了过来。
# C# \+ J' A; s& X张聆的心得快极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她屏住呼吸,死盯着坐在床边的韩玄飞,没放过他脸上一点的细微变化。 6 d1 W7 K: J% L2 b
她看到韩玄飞一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先是有点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再看下去,韩玄飞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
1 Y& p$ |+ D8 Z, x他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压下什幺。可是他失败了,泪水溢出了眼眶。* \3 I% E9 v+ K1 r: c& U$ x
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好象被生生挖了一个洞,痛得让人受不了,血和泪融在一起,拼命往外涌。 + q" x2 f& E1 W
这下不禁张聆呆了,连李家宁也目瞪口呆。她们在韩玄飞脸上看到的向来是微笑和淡定,从来没见过他伤心成这样的。
: L$ w( M: m3 {韩玄飞抬起手挡住了流泪的脸,双肩一直在抖。
: M' x9 o& C  {1 E他快速地擦了一把泪,硬生生地把泪水吞了回去,有点虚弱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对张聆说:“对不起,小聆,我不能和你结婚。”
) U/ P  I0 E4 D5 K( w“不!”虽然张聆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叫了出来。 2 x, a: h, }' Q9 V
“对不起,”韩玄飞声音破碎,但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张聆:“因为我是同性爱,所以我没办法娶你。”
$ _& E, J$ o. L0 h' c' U“啊!”张聆和李家宁统统惊叫起来。李家宁没想到韩玄飞竟然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爱,而张聆,更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6 n' s( |6 t% {- T" v“对不起!”韩玄飞走上前对她又说了一句。 7 j: b' J+ F6 ?, P' ~3 f0 {
张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玄飞,知道说什幺也没用,哭着跑出房间。
4 s: X" I1 b7 @韩玄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象是有一种东西要从他心里爆炸出来。他猛地转身扑到栏杆上,对着大门大喊:“旗奕!”。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可还没走到底,韩玄飞一个腿软,整个人就要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 a% ^% E6 m* W, e! G/ o5 ~
跟在他后面的李家宁,和呆呆地看着张聆跑掉的李家父母,都惊呼一声,急着想扶住他。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冲过来,抢在他们前面,一把就接住了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韩玄飞。
! @% o, B" `2 e+ J& W+ A6 E“玄,你没事吧?”旗奕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死死抱住韩玄飞虚弱的身子。 6 x1 ~# M% m3 ], X' v
李家宁走后,他还是没有按下渴望再看一眼韩玄飞的欲望,来李家附近打转。他刚看到一个女子哭着跑出来,有点担心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却听到韩玄飞的叫声。 5 R! E: [2 G8 A- h3 ~9 V( K$ k
“你松手!”韩玄飞在旗奕的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混蛋,我叫你松手!”他神情激动,嘶哑的吼声里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 p& `0 W0 x* r$ I: C& X  `
旗奕也不理他,硬是把他抱到椅上,才放开手。 ; _# w2 N. T+ P6 W% E" _6 E6 S
他一放手,韩玄飞就跳起来,把手里的纸塞回他的怀里:“你干什幺写这个?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 L) G4 i: _5 B/ T旗奕一看那纸,眼睛就红了起来,“玄,”他抬头看着气恨交加的韩玄飞,酸涩地说:“我没想破坏你结婚的。我只是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 ]1 T' ?& w* f7 A) }& M
“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韩玄飞大叫。他气苦地看着旗奕,满心都是绝望。 * t  h. W6 ~1 V, U. u9 V0 ^
他太爱旗奕了!韩玄飞再不甘愿也只能承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旗奕,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旗奕随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3 x8 X9 o: [' e# h/ J他没办法跟其它人在一起,除了旗奕。他想要旗奕!他想忘了一切,和旗奕在一起! 9 W3 z$ T' v3 l+ B6 b& a4 T# t
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原谅旗奕。他不知道在被旗奕那样对待后,要如何原谅他。
& c- j2 r/ G# N8 L# V这样软弱的自己让他痛恨,可他没有办法…… 1 {3 o8 C6 v- e: n8 r# S
他爱旗奕……
5 h2 N" O0 p  L1 n1 P' x$ `: |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脸白气弱地说:“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 A. d4 [0 |% r3 U旗奕站在那里,盯着韩玄飞的脸,露出一个饱含着迷恋的苦涩笑容,“我很想你,玄……”
/ J' s$ O- G9 c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韩玄飞彻底崩溃,他捂着脸痛哭出声。 # H! [  Z8 `" S
他那像是要把心都抠出来的哭泣,让所有人心惊落胆。
1 j) A. `* Q$ _" h" Q8 H% N, I屋外风雨交加。
1 }( k3 i& }# N  m5 g大雨如倾盆之水,被狂风吹得四处狂飚,在黑幕中扯出一道道惨白的线条。堂屋里亮着一个发出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更显得外面的凄风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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