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加入华同
搜索
黄金广告位联系EMAIL:[email protected] 黄金广告[email protected]
楼主: zxmzxm111

★已收录★ 《束缚》 BY 未知 【完结】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旗扬是纵横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个公司也是以旗扬的个人名义办的,这次参加枪战的人也都是那个公司的,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性。”
  l3 B: K) }" g“接下来这段时间警方和检察院方面肯定传你们每一个人去调查,特别是我,同时也会对纵横上下进行搜查。但纵横生意的合法性和账目没有让他们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顶得住头几天的疲劳战和心理战,什么都不承认,就好办。陈君毅他们一定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警方手里没有我们的把柄,再加上以我们的关系网,我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转变的。”
2 H# o+ h/ T. E“奕哥你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 j' k0 `& Q8 O! f4 H, E“只要扬哥没事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那些混蛋算账!”
7 r. R% F2 I8 y; d) \. L% P“这次消息警方是怎么得知的?一定有人捣鬼,不知道是不是中东那批家伙泄的底。”
! E" [# l# h# V/ P5 e( j“检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么多的高官,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这次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气了。” ( O: W* R, Y) ?5 f1 n: c5 V
“对,还有军方那些人。” 0 K. G% w2 p9 w( @& m. X
旗奕挥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话, + X- ]5 t" Y" a  i; u" }
“这次不同一般,发生了枪战,警方也死了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大家心里得有个数。那些高官们,这次当然得让他们出全力,否则大家就一块死!”
/ n; X. ]) |: x) \7 W& Z“好了,等下杨律师会来告诉大家如何跟警方说话,大家小心点。”
& D2 R( ^1 p) `0 Q' ]所有人都退下了,旗奕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 N8 v, }9 B7 }  [0 s' e7 L韩玄飞也不说话,默默地想着接下去该做什么。
/ J$ d2 z2 M4 a' X  ^( Q旗扬没被捉到,和警方发生枪战的人都是旗扬开的那个小公司名下的人。虽说旗奕和旗扬是兄弟,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予了武器走私的行动,旗奕和纵横其它人都还是有逃脱的机会。再加上他们的后台太硬,关系又广,和许多政府各个方面的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个案子难保不会被当做主犯在逃的未破之案而置之高阁。 & [6 @# [! a# y
这样的话,失败的还是警方,而纵横仍可以逍遥法外……
( v0 F$ c5 F* \$ @! C& @- E“玄……” ) R# S2 K. X5 l/ }9 j
韩玄飞思路被打断,吃了一惊地抬头,看到旗奕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 0 T& o! u  R$ m: v
“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纵横还有我旗奕在,会没事的。”他挨着韩玄飞坐下,”首先先过了调查这一关,再想办法把陈君毅他们保出来…..” . J0 S( s( f: ^( `  L
看着韩玄飞惊讶的眼光,旗奕笑了笑,“你以为枪战现场抓到的人就会被关死在狱中?会有办法的,我纵横数十亿的财产,我就是清家荡产,也会保他们出来的。有钱好办事!” 3 k; A7 ]% j+ [# U
韩玄飞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旗奕。他不知道他反抗的是什么?是纵横?还是……他只觉得心重得象是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人象是要窒息了一样难受。
0 W$ b8 E! G$ d9 n“玄,你知道吗?我不是那些人的好大哥。听到他们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出事了!否则我一定要疯了……”旗奕猛地一把把韩玄飞死死抱在怀里, 喃喃重复着:“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 I# ]0 x& x" m  D+ a- A
他的唇重重地压在韩玄飞的嘴上,疯狂地吸吮亲吻着。那简直不象是一个吻,象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啃咬着。
* y7 N* d# z% _$ `4 Y4 w韩玄飞被亲得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这是旗奕的吻。他任旗奕咬着,并主动把舌头伸进旗奕的嘴里,让他把自己咬得鲜血直流。他紧紧地抱住旗奕,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他想就这样和旗奕吻下去,不要去想任何的事、不要去想自己的责任、不要去想有一天他会离开旗奕、他会失去旗奕……
; `! X, g% n& B. m% C旗奕终于从疯狂中清醒了一点,慢慢有松开韩玄飞的迹象。韩玄飞不想被放开,还想把旗奕拉回自己怀抱。
  K& S% g2 W, H! q旗奕还是坚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心疼地抹去韩玄飞嘴角的血,“对不起,我把你弄出血了,对不起,宝贝,我真的是疯了。”
5 s5 k5 S! V; A) {0 L韩玄飞看着旗奕的脸,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 W5 n8 i( _6 y8 F6 S“你爱我吗?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从来没听过你说过,你说给我听好吗?”旗奕低柔的声音,让韩玄飞只觉得胸口一下被苦痛溢满,哽住了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7 G, p( F+ S# @
他爱旗奕吗?这个已不需要怀疑。可是,他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给旗奕如此重大的打击后。
. j; v' Q9 Q- M) |( X他呆呆的看着旗奕,话在嘴边打转,可就是说不出来。
2 H3 q' ]8 ^+ E% x1 E' n旗奕宠爱叹了口气,把韩玄飞抱回怀里,重新覆上他微张的唇。
; ]/ v' z( ^- k" v9 E( z) H这是温柔得让人心醉神迷的一个吻,带着旗奕对他满腔的爱意。韩玄飞被吻得魂都象是飞上了天堂,整个人要酥倒在旗奕的怀抱里。可他的心在哭,他的心痛得快要裂了。
% X4 m# P1 G7 v& @4 d3 k“旗奕,我爱你……虽然你曾那样对我、虽然你是一个罪犯……可我还是爱你!…… ……我骗了你,我让你这样伤心。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我吧……” EFa"B$
5 \) p- f8 S2 e) Y% x室内灯火通明,韩玄飞坐在沙发上,焦虑不安地等着一早就被专案组叫去的旗奕。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想着到目前为止的这个案子的情况。 3 X3 A: i% F; ^* u) m$ Q; l
这段时间调查陷入了僵局,纵横有关人员的口风很紧,没有人泄露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的罪责都被推给了逃得不知去向的旗扬身上,其它的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9 y* q' S6 k/ i% G9 I
整个案子的消息全被封锁住,报纸、电视上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各方面说项的人源源不断,警方和检察局的有关人员家里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电话更是不停歇地在响。 ' B8 O. c) d% x! W
当初旗扬决定自己主外,旗奕主内,就是为防万一的周全之措。保住旗奕,就是保住了纵横、保住了翻身的希望。只要让案子成为久拖不决的旧案、老案,再以纵横的力量,以金钱、以关系,来慢慢渡过这一关。 8 ]( [* p* i+ E* g7 J$ \
而且他们一定能渡得过去。
+ q' u+ w- ]5 V8 m' l5 Z
0 L0 N3 X1 D2 ~" P- ?4 B
9 U- V2 c* h) V5 E" ?5 t震惊整个小镇的警匪枪战,竟硬被压下,不让提起。专案组的同事们不仅被人说项,还遭到威胁。
5 U0 n( K; u9 W' R: }; ^; |/ h上面已经有人放话,说纵横愿用巨额金钱来补上旗扬走私对国家造成的损失;既然没证据证明旗奕参予了旗扬的行动,就不能乱抓好人。只要把旗扬列为国家通缉犯,全力缉捕,并将抓到的人判以重罪,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 ]" b% ^3 }$ a6 |0 }9 x那么大的一个走私案、死伤多人的枪战,都是旗扬一个人带着心腹暗中干的,其它人全无一点关系! 6 o9 a' n" W/ A& O4 U5 T1 c5 U
韩玄飞不禁摇头,这样也说得通?
2 T+ A; r( C; A5 v+ ^9 z2 r  ^* O可是找不到突破口。 " Q$ H6 y# o3 ^3 N) B! b
纵横整个都被搜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本真正的账本;也没有人说出做那本账的会计是谁;找到的账目全是干净的,合法的。 6 f1 K1 G. x3 v
看到那些顶住巨大压力,坚持调查的同事们那急剧削瘦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睛,韩玄飞感到深深的内疚。他原先的想法有误,就算是现场抓到旗扬,旗扬也一定会一肩扛下所有的指控,不会拖累整个纵横、连累旗奕。 * o4 M- G4 V% |/ d/ A
该如何才能找到那本账本,把纵横置于死地呢?无论如何也要让旗奕相信,警方已接近了那最关键的证据了,让心慌的他主动暴露出账本的所在地。 / y7 i- k7 c9 L. x* P. F
那样,旗奕就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 R$ n* N, ~) b+ \9 t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明亮的房间。 7 K) N* r  B* I& ^
天一有点暗下来,他就打开了房间里全部的灯,希望让晚归的旗奕,远远就能看到家里亮着的灯,知道他在等他。他知道那样,旗奕会很开心的。 ) ]& w4 ~( G1 v* i" h: A4 L- U
昨天买来的花依然娇艳灿烂,映得满室生机勃勃的。他刚刚才把有点烂掉的根部小心地剪去,换了清洁的水。
" o. ]5 Z6 d8 S) n$ {6 q烧好的菜摆在桌子上,已经都凉了。可他不愿意端到厨房去,他想让旗奕一进门就看到花、看到桌上的菜和等他的人。
" R& N* V" |( V他全心全意地做着这些,根本想不到这太象是一个妻子在等待迟归的丈夫。直到一切都很完美了,实在找不到可做的事了,他才歇下来。
% {1 ~+ s4 g; \2 w一停下来,他就无法克制地开始想调查的事。他很不想去思考如何才能抓住纵横的犯罪证据,如何才能抓住旗奕!可是他不得不想,而且还想的很细致、很周全。 ! ~7 _, }3 f. q6 m+ M
他坐在自己精心布置出来的家里,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一切。
% R1 i& G/ n5 {* B; K3 Y4 p' D按着太阳穴痛苦不堪的韩玄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他没有一点怀疑自己对旗奕的感情,却也完全肯定自己会尽忠职守的把旗奕逮捕归案。) E7 J% C. n3 z' _8 \" @2 p: z+ {
他常会想起旗奕满溢着深情的眼睛和对他扬起嘴笑的样子。
" }' \6 s& W! W' q, z9 Z! N2 E他还能拥有这样的旗奕多少时间?
& s3 E; w# h$ g8 T. C等到真相大白时,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他?惊骇?不能置信?痛恨?韩玄飞简直不敢想下去。 8 Z* w( L, w4 _- G9 o0 U% [
到时候,旗奕一定会每天每夜的在痛苦、自责,痛悔自己放错了感情,痛悔自己害了亲如一家人的兄弟、害了如此疼爱他的哥哥......他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吗? 0 Q" J3 r5 D4 r3 F4 t
睡觉的时候,他总是要抱着我。伸手摸不到我,他会醒的......看到空空的四壁,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哭? 5 P3 V, M2 w: m( @
他一定不会爱我了,他一定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 V7 m% [/ `- g5 X( b1 }8 P0 f! A
不管我是如何的爱他,不管我是如何的忘不了他,他都不会知道......他都会一直恨我.....
; V: ~6 j$ A5 e" t: s! V他不会再爱我了,旗奕不会再爱我了.....
4 `: J, i: E( R# E1 S这个想法让韩玄飞整个人痛得缩起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 \! L2 r3 e. v
千万不能哭出来!该死的!会让旗奕担心的!不,会让他怀疑的。韩玄飞急忙冲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吸着微凉的空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 W5 O, F! V; N他苦笑了一声。人前人后都从不流泪示弱的他,也有今天。
2 }& N; ?- l& X, b8 H! z# |“我回来了,玄!”门口忽然响起了旗奕的声音。韩玄飞一惊,他有点慌乱地站起身。 3 [% `9 K7 W6 q" {! D
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伤感,让旗奕心疼。 6 C3 z' w5 a0 y: C
他走过来,轻轻地把韩玄飞抱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细细的吻落在韩玄飞的脖间:“没事的,会好的。你放心,没什么我旗奕做不到的!”他微笑地抬眼看着韩玄飞。韩玄飞心痛得都快要裂了,他紧紧抱住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 ]) i! h( N, X: |; I* T: |2 S. Q
辗转的吻象是无休止似地持续,没有人舍得放开对方。旗奕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让韩玄飞益发痛苦。
) p; A8 Y5 Q& p  Q/ [. Q7 R7 x他不想失去他.......他真的不想......
3 k# ?2 L* \, D8 g4 E可我怎样才能永远拥有你?我如何才能不背叛自己的良心、不背叛自己的信仰、不背叛自己的职责而拥有你呢?
/ @' e) B6 b% Y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整我?把我们放在如此极端的两面?
. z7 y6 W) r/ X, [4 B3 S! p/ U他太痛了,头痛、心痛,全身都在痛......韩玄飞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腿一软,整个人倒在旗奕的身上。
; G% i4 h" I3 m! Z一把抱住那无力的身体,旗奕担心地看着韩玄飞,“你没事吧?他们今天为难你了?”
6 Q2 I) O6 u  M: ]4 o韩玄飞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你没事吧?” # y8 [4 |/ ^2 c; f- @0 u6 J9 A& W# g
“我没事,”旗奕重又亲住韩玄飞的嘴,好久,他才喃喃地低语:“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那种调查太折磨人了,”他扶正韩玄飞的身子,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每次快要被他们逼得神经衰弱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想着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回来见到你,就能抱住你了......” ; P. \4 E" N8 p; _/ y
韩玄飞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被涌出的水气充满。他转过头,拼命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旗奕温柔抚摸的手,让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7 Z) S3 a( `  B' R
“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他只好急忙逃进厨房,背对着旗奕,把菜放进微波炉里。$ j; \# h' M. u- x' t2 e$ {
“好吧,那辛苦你了。”看到韩玄飞为自己忙呼着,旗奕幸福地微笑着,一整天的阴沉和疲劳,好象一下就消散了。
6 B" n! p9 o, k; w: G! U8 M回家真好,能再看到他的玄......% L! ?% W, `  X$ G) v. z
旗奕一离开,韩玄飞立刻全身懈了气似地把头靠在墙上――他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抱着旗奕痛哭,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拼命求他原谅的...... 6 F: j4 r) k" s& g" z
韩玄飞的心一惊。
& O! R* S/ ]( M他慢慢立直身体,关上微波炉的门;再把炉火打燃,热着已经墩了好久的汤...... # x) x, Z9 ?, u. F4 |
“韩玄飞!你若因私废公,忘了对方是一个罪犯、忘了惨死的同事、忘了自己是个警察,你就XXX不是人!”
2 Z% R: \) @) p“玄,最近事情不太好!我们内部有内奸!旗扬出事和警方能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都是他干的。”
+ [! n8 @5 t( s* s" I# _: q韩玄飞的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w% S+ ^* T& ?# t. V" \
“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还没有人能把我旗奕骗得如此惨的,他是第一个!”   n; g, f6 J$ M7 X  N
“可你不会有事的,对吧?事情不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机吗?” & `9 O; O# V4 n" W% D' _$ S
“事情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你放心,他赢不了我的。”旗奕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但还是得小心!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了,连那本账本都知道。警方非常肯定那本账本的存在,现在询问和调查搜索全往那个方向进行,这样下去,找到那本账本是迟早的事。”
( J, K5 d- o% ]' s( S“那你想怎么办?”韩玄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可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 U: a1 g7 D/ Z+ O, k
他的策略成功了!旗奕果然忍不住要把账本暴露出来了!
: `4 r: y  A$ ]/ X2 P4 X8 k# [8 q“那个账本是留不住了!还有那些和各个官员往来的记录。虽然毁了实在是很可惜,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 O! ?9 z  |6 B& j3 d6 {“毁了那些记录,我们还能让他们去为我们卖力吗?” # T( q6 X8 D6 K5 j4 C9 x
“那些只是记录我们给一般官员的钱的金额和要他们办的事。还有一些中央级官员拿我们钱、和我们合作的证据,那些东西我不怕他们搜去,照样留着。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得赶紧把那账本毁掉!
: w& r' F- v2 n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在没有找出他之前,我不能随便让人接触到那本账本。我被警方监视的太严,不能随便活动!没有办法自己去做这件事。
1 }0 Z2 Q' h- V# ?5 U( p9 C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忠叔!你是新人,警方没有花太大的注意力在你身上;忠叔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没用老管家,对他也不太重视。” 0 Z; z$ `$ y0 ~" M
“忠叔可信吗?” " `6 g6 K3 v0 `( x' f9 S& o
“他是我们家的邻居,孤伶伶的一个老人,看着我和旗扬长大的。我小时候旗扬外出打工时,都是他照顾我的,他就象是我的家人。他绝对没有问题! ; F& K& T3 H8 ~, h+ E& ?; u7 g* Z
明天你们分别出发,小心后面的尾巴,在国际贸易大厦的底楼和财务见面,然后一起去拿账本,当场就销毁它!毁了它,我们就安全了!”
. f- D- i/ P9 q& K/ ]旗奕有些担忧地看着韩玄飞:“我不想你冒这个危险的,可是我不相信别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1 l2 `# t! y7 ^韩玄飞心酸难忍地看着旗奕。 ( M3 U) V! C/ p% F/ R
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0 G$ h4 p8 {7 G
我就要失去你了,可我这么的爱你,我好舍不得你......明天你就再也不会用这种眼神,如此温柔地看着我了。
$ y" ~2 R9 q: @; E3 J! l0 v0 L7 r过了今晚,我就会是你今生最恨的仇人! # M  C8 A( a- B: K& n3 A
可你仍是我最爱的人......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你知道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了。 & e2 \. ?9 j9 j  G+ x* |
他猛地抱住旗奕,把他紧紧的和自己贴在一起。
1 R2 W$ y9 [& H+ X4 M- k1 |: n旗奕一直吻着韩玄飞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 f: Z+ Z6 Y: b: i- ~5 O+ ?
“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9 ~: O* G, x& v5 P- g8 ?
韩玄飞抬头吻住旗奕的嘴,把那句切割他心的话堵住...... 4 R% U0 w* E& H6 _9 F. }
不要想一切,让我们在最后的一晚狂欢吧! / p, I* I8 \9 X& n5 N! O9 t
韩玄飞松开拥抱住旗奕的手,静静地凝视着旗奕那英俊的面孔,手一推,把旗奕推倒在沙发上。 . z+ ~4 C* ?5 W  S) c- f* N
他退后一步,在旗奕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旗奕的气粗了,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色情味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玄飞的每一个动作。
: m4 ^$ B; ?& R! c: H4 C在旗奕贪婪的注视下,韩玄飞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敢看旗奕,站在那里为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才咬着牙,继续用哆嗦的手褪下长裤......内裤......直到自己不著一缕。 7 E" }6 X7 F5 i% J
他赤裸着身子慢慢跪在旗奕面前,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 . ?) ^# z: M. K' W0 z& ~
他用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用嘴取悦着旗奕。
7 @" u* s$ \# M: r! V: t% d6 u感到旗奕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韩玄飞的呼吸不禁也粗重了起来。想要旗奕的念头一步步侵占着他的理智,他的头脑里只有一种声音:“想要你、想要你进到我身体里来......” 0 g0 ?9 Y! d/ X- ]* p  Q+ @$ E
他边努力地为旗奕口交着,边忍受不住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当手指艰难地插入时,一阵电流狂袭过他的全身,他无法忍耐地吐出嘴里的分身,伏在旗奕的腿上低声呻吟起来。 * n! q" ?' W: j2 ]' A
旗奕的呼吸更加凌乱了,他抬起韩玄飞的脸,自己用手把分身强行塞入他的嘴里,主动地前后移动腰部,让那粗大的东西有节奏地进出韩玄飞的嘴,直插入他的喉咙。
& z7 c0 r2 V7 n# ~) i8 Y5 `/ G韩玄飞完全发不出声音,呻吟全被堵在喉咙。可他的手指仍在自己的甬道中抽插着,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已完全涨大的分身,上下搓揉着,用两只手同时在操弄着自己。
4 r, ]* ]+ h% e( x+ D  {+ Q0 O7 v如此淫荡主动的韩玄飞是旗奕从未见过的,他被这色情的画面刺激得热血沸腾。 * T% ]8 P2 Z! R, E6 I
猛地抽出韩玄飞嘴里自己那快要崩泄的东西,旗奕粗鲁地把他推倒在地板上,脱掉自己的裤子,拉近他的腰,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小口,一鼓作气地把那硕大的粗棒直顶到韩玄飞身体的最深处。
, X9 o1 K5 i! Q! |9 [直接进入的疼痛让韩玄飞闷哼一声。 $ L$ b6 f* I/ A  C6 U0 G7 j
听到韩玄飞的痛哼声,旗奕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韩玄飞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回手把旗奕的臀部按向自己,用显得有些暗哑的声音叫道:“快!不要停!我喜欢你粗暴!” - g! L$ @0 |" a) {4 f0 g3 _
旗奕一听,立刻毫不客气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进韩玄飞的身体深处,重重地撞击在那脆弱的肠道里,兴奋地听着韩玄飞几乎控制不住的叫声。 + d0 I% F4 s! {/ w& p
旗奕猛烈的进攻让韩玄飞一时间腹如刀绞,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快感、什么是痛苦。他很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的全部,这个念头强烈得几乎要让他疯狂。他一遍遍地叫着要旗奕再猛些,一遍遍地把自己的身体回撞向旗奕,他要旗奕更深的进入,他要和旗奕溶为一体。
! |, l" t3 z6 U磨擦几乎要燃起大火,韩玄飞内部的火热让旗奕深陷其中无力自拔,他使出全劲重复着穿透韩玄飞的动作,看到血丝随着他性器的抽出而显露,但他已经是想不到什么是温柔了。
# q# O( S2 ?# h, l# d+ \“啊!啊!啊……天哪!天哪!”被旗奕捅得要瘫倒在地上的韩玄飞仍在一直叫着:“求求你快点!再猛点!啊……旗奕、旗奕……”被他的话激起漫身烈焰的旗奕,一把拉起韩玄飞,就着自己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直撞向墙壁,死压着他的身体,从下往上继续进行着贯穿的动作……
# J( @, v& L- L随着旗奕强力的撞入,韩玄飞整个人被他顶得高高抬起。他仰着脖子,象快要窒息似的拼命喘着气。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身体被毫不留情穿透,前面的分身被坚硬的墙壁来回磨擦着,痛和快感在他身上同时激烈地回荡。韩玄飞脑中一片的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这最原始的激情淹灭。此刻的他,和旗奕是一体的。他拥有他最爱的人,在他的身体里,和着他的脉搏一起狂舞!
& |+ O) Y3 f* D0 l  K/ Z3 i4 i当欲望升至顶峰,火热的液体激射进身体里,这场疯狂的性爱得到一刻的缓机。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保持着原势不动,拼命地喘着粗气。 8 C) m  j2 }) q9 G" m
缓过一口气的韩玄飞回过身来,盯着旗奕的脸,抱住他:“你今天一定要把我干晕过去,否则我不饶你!”他捧住旗奕的脸,用嘴覆盖住他,两人再次激烈交缠着。 8 j. {2 f7 O/ z- Y
他疯了!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可他就是想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 $ a; s5 b' Q/ |
“我会把你干到昏过去的,宝贝!”话音未落,旗奕就抬起韩玄飞的一条腿,再次穿透了这付他爱到骨髓里去的身体。
: M: Z7 }( U) B他让韩玄飞离开墙壁的支撑,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两人的结合点上,从没被碰触过的地方被残酷地刺入。
6 q. w; W0 L$ ?' Z悬空的体位让旗奕的利刃更加深入地捅进韩玄飞的身体,让韩玄飞感到那凶器象是要贯穿了他的全身,再从他嘴里直接穿出。他浑身激烈地发着抖,不顾羞耻地随着旗奕的每一次攻击而狂叫出声,双手死死地抱住正在侵犯他的男人的后颈。
; p6 i: [8 o* ?6 N' x+ J/ V* }旗奕用有力的双手支撑着韩玄飞的全身重量,兴奋地低吼,用尽全身力量狠命干着怀里的人。
1 b& m: V( i* t8 i4 E% e/ a* ~  Y被激烈贯穿的韩玄飞终于无力地瘫在旗奕身上,旗奕也经不受这个重量而倒下,两个人滚到地上,可两人交合的部份却一刻也未停止地继续进行激烈的活塞运动,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间房间。
" x- h  W6 J% T' G+ q旗奕大吼一声,再次喷射出了自己的精华。与此同时,韩玄飞也在旗奕最后的冲刺中被带上愉悦的高峰。
/ Z0 ]  q* Q1 Y+ P旗奕退出韩玄飞的身体,软下的分身沾满湿热的精液。让旗奕惊讶不已的是,倒在地上的韩玄飞竟倾过身体,不顾他的脏污,一口重又把那软掉的分身含到嘴里。
2 [! {3 G0 }6 W$ s; K* H, `1 d, ]旗奕吃惊地强力拉开韩玄飞,看到他的嘴角沾着带着一点红艳的白色液体。他询问似的看着抬着头的韩玄飞,韩玄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旗奕,重又把头埋进旗奕的胯下。
2 p! g1 t* p( k9 B! e/ l旗奕直喘着气,看着他仔细地把他分身上的残余精液舔干净,又转过脸把自己的睾丸含进嘴里套弄。受不住刺激的旗奕向后倒去,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个疯狂的举动带来的巨大快感。
7 h% k8 ~5 P$ ?( A2 O当那舌进入他的后面时,旗奕惊叫一声。可韩玄飞听若未闻似的继续着他的动作,那湿软的舌头尽可能的伸进洞口,扩张它,在洞壁上打着转。
& E1 a% Q2 p8 d旗奕被弄得气不成声地说:“别、别……不干净的,玄,别这样…… “韩玄飞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还变本加厉地用手掰开旗奕的臀瓣,让自己的舌更深入的在穴道里舔弄。5 @" K( J3 k4 i' o  Z. U' O% g
灵巧的舌卷起,轻柔地伸入那紧闭的穴口,在穴道中游移舔弄。它的速度渐渐加快,在张开的甬道中进进出出,蠕湿了那干涩的内壁。 9 Z8 F; e7 S7 ^, V* q8 g
韩玄飞停止了在旗奕胯下的动作,俯在几乎要失神的旗奕身上,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旗奕从残酷的快感中清醒了,吻了吻韩玄飞的唇,叹着气说:“来吧。” & {" y. W& z* h8 C
他把韩玄飞拉进卧室,两手撑在窗台上,张开双腿,等待着韩玄飞的进攻。
0 z  U" b0 a6 j0 S% @韩玄飞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伸进旗奕的后穴,进一步滋润它。等到它充分的柔软后,他迫不急待地把自己涨得发痛的分身一点点地推进旗奕的身体里。
+ A4 Y8 N: C. p那紧迫挤压的甬道吞进了韩玄飞的整个分身。他感到了旗奕身体的脉搏跳动,带着他身体的一部份。 2 O/ G9 W* D8 T% R$ ?
他亲了一下旗奕的背部,随即展开了他的掠夺。巨大的冲力让旗奕猛烈摇动着,几乎要站不稳。可他仍尽量的高抬起腰,好让韩玄飞能得到更大的快乐。 . N4 E$ Z' w! p. M2 q  `9 L1 p. i
在狭窄后穴中的激烈磨擦,让韩玄飞在强仰住的喊声中迸发。他全身抖动着,感到自己的热情断续地射入旗奕的体内。
& h6 k  v3 t9 F9 I* w
  r5 b, I. Q* M: G) _! _
" O3 Z0 q5 f4 x! b% m& }1 G7 n* `在韩玄飞仍在高潮的恍惚中时,旗奕已经反客为主,脱开韩玄飞的钳制,转身推倒韩玄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着先前的湿润,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 " Y9 `, M$ R1 {# G( h
上一波的快感还在持续,下一波的冲击立刻到来。后穴被猛烈的抽插,前方还在喷射的分身被上下搓弄着,韩玄飞失声大叫,整个人在床上拼命扭动着,想摆脱这个过份强烈的刺激。
* ^2 x6 D+ g9 u8 N; W# O可旗奕的执着进攻让他只能发出近似惨叫的喊声,分身不停歇地射出炽热的精液。他被旗奕操弄着已经神智不清了,他颤抖的手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旗奕:他真地要被旗奕干死掉了。
" B7 Y& w8 C/ J7 G$ e9 u“奕、旗奕!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你这个该死的,你要把我捅坏了!天!啊、啊......”
. Z" l2 q2 @0 x5 S* \“你不是要让我把你干晕过去吗?你现在还很清醒嘛!”旗奕邪邪笑着,猛地高高抬起韩玄飞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继续他那残酷的折磨。 0 @6 ?' L$ d/ i, L& z5 a3 k+ L# Y
“你、你......你要干死我了!天哪!啊......” 7 z& V1 G, h& E: V" G0 L
韩玄飞喷出最后一滴精液,浑身瘫软的张大着被旗奕放下的腿,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任旗奕猥亵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精液涂到他的身上。
1 w9 P! g" D8 \# P“天啊!你真的是太猛了!我都觉得要被你捅穿了。”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8 m* \! g/ Y( @  D& M6 m- s“是吗?你满意是我最大的幸福!,不过,看样子,我的努力离你的要求还差那么一点,宝贝,让我们再一起疯狂吧!” + B; \# A" K7 |( o  [; ?! h) X+ h
韩玄飞惊得瞪大眼,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真的是有病!可他还来不及制止旗奕,那粗大的东西又插入他那红肿的穴口,开始了在他体内又一次的肆虐...... 3 N- {  e1 R) D6 z$ m  d8 n
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喷发后,韩玄飞连床单都无力抓住,只能任旗奕恣意地摆弄自己的身体,叫都叫不出来。
0 `+ ]. k) i  h8 E在旗奕的低吼声中,韩玄飞觉得自己好象也达到了高潮。可还不及他确认自己的感觉,他就陷入了黑暗世界里 ;
2 l" l2 G$ X9 Z5 Y- l韩玄飞熟练地开着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5 \/ O! K8 b* }% b! \
窄小的脸和总是瞪得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象一根绷得过紧的弦,随意有断裂的危险。质量不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好象是二十元一件的地摊货;细薄的头发被很小心梳得十分的整齐。
' a, N- x" k' N0 D! N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老实、很谨小慎微的人,就如那些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骑车上下班的小职员,只会安份守纪的过着小日子。可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就是那个让警方深感神秘、却一直找不到的纵横财务。
2 i6 C6 o" _1 ?* ^+ i/ Q: }# Y此时的他神色慌张地来回绞扭着双手,从那紧张得青筋直跳的手背和冒着汗的额头上,看得出他是非常的紧张。
9 H$ D' w1 V7 ?+ I韩玄飞暗想,账本和这个家伙,两者得一,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把这种人抓到警局里,让人吓一下,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 f/ _3 p  i( @7 x$ s可一切还是等见那本账本再说。
+ w7 R7 q$ T8 L, N0 o韩玄飞从车窗里看出去,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今天的事情一办完,他就可以溶进这些平凡的人群中,恢复他的正常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L3 _9 W, K; E, S
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隐瞒身份、不用再说慌……
' C+ `" W! Q' c6 H" k9 t/ O3 u% Y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 t0 X5 C, \4 P% \+ F/ G
“在前面岔路口拐弯!”韩玄飞的恍惚被打断,他看到那个财务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 S3 X" _: }8 Y* U
“开车的时候最好小心点。”韩玄飞没吭声,按他说的方向拐了弯。
. O+ T. S; v! a2 n9 K车很快就转上了盘山公路,不久又转进了一条石砾铺出的小路上。
4 v0 R, M. T* @  B1 r: @6 o小路弯弯曲曲的,尽是沙石泥土,有些地方都快被伸长的树枝遮得看不见了,却是十分的平整。他们坐的面包车很顺利地一直开到一幢小小的别墅前停下。
4 Q0 K2 J2 `$ ~这座风景秀丽的低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别墅区,有十几幢这样的别墅分落其间。别墅间相隔很远,都是躲在绿树丛中,十分的隐密。 : e5 d6 M- g8 ]8 @4 x4 g. ~3 n( d
而这幢房子在树木的遮掩下,几乎和整座山溶为一体,更是难以被人发现,韩玄飞不禁暗叹旗奕他们真是会找地方。
! a+ z2 G6 h5 V5 k- s% z在那个财务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瘦小男人转着门上的密码锁,左右扭了几下,插进一把锁匙。他抬眼示意韩玄飞,韩玄飞拿出旗奕交给他的锁匙,插进另一个孔中,两人同时一转,保险柜的门开了。
: ~2 J' ~6 {. d" ]韩玄飞看到保险柜里,有着大量的账本和其它一些资料。 1 ~0 ?# M! o/ u$ i4 `# i7 o& h, {
在那个财务透着紧张的声音催促下,他还来不及为终于看到了这个关键证据而激动,就忙着把它们搬下楼。 . Z4 I; H  O. f4 `7 P* N- _9 a
忠叔先一步打开壁炉的火。火苗迅速窜起,映红了三人微微流汗的脸。
8 Z1 }& k( [  U( [3 k: y9 `5 W韩玄飞站在三人中间,正对壁炉。忠叔蹲在边上,因不习惯,他把从车上带下来的枪放在身边的地上。那个瘦小的财务,站在离壁炉稍远的地方,不安地盯着那窜起的火苗。   F, ?( w- g- i3 n8 q# s1 Z! B
等炉火烧到最旺的时候,蹲在地上的忠叔立刻动手,要把那些账本丢进火中。可当他要拿起边上的账本时,竟没有抽动。
9 S* J0 W6 [. h他立刻下意识地去摸放在身边的枪,也摸了一空。 6 p1 ~. H3 z' ^* j" a
几乎同时,他听到站在一边的那个财务发出一声极为恐惧的尖叫声。, g  `' P  t* ~9 T6 t! l; ~
忠叔惊骇地抬起头……他看到韩玄飞面无表情地端着枪对着他,一只脚正踏在那些账本上。忠叔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会,扭头看向那个财务。  m/ Z+ c: |! J8 y' d; F3 A
此时的财务已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全身发着抖,牙关咯咯作响,好象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3 P: j5 |( v7 X7 ^9 y* p( n' @
忠叔再转过头,以不能相信的眼光看着拿枪对着他的韩玄飞。
. u! h" h' X. {3 `3 r3 v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壁炉里的火苗发出劈啪的响声,没有人说话。 $ i0 Z! x. |- Y/ R8 c
忠叔终于明白了,韩玄飞要夺账本!他要把这些账本交给警方! 1 Y0 J3 `$ ~/ k2 v; v/ a1 F/ [
他猛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指着韩玄飞:“你、你……是你出卖了我们!……你竟然背叛小奕!”他因极度的气愤和痛恨而全身颤抖着,象是要随时扑上来似的前倾着身子,“你竟然会背叛小奕!他对你这么好,这么相信你!他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而你竟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他!你还是不是人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因过大的嘶喊而变得沙哑,血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把韩玄飞碎尸万断,他要杀了这个绝情的家伙! ( j6 ]' ^4 j' U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全心照顾着旗奕,也照顾了他的人,端枪的手不禁有点下垂。
! l* A' S; N5 m2 m“忠叔,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没参予他们的犯罪行为,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你老老实实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3 F9 D! V5 j% D+ p6 D# W/ Y
“你为什么背叛小奕?你怕坐牢是吗?你出卖他换你的自由?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扬扬,害了那些兄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叛徒!旗奕那个笨蛋,竟爱上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这个婊子养的!” 3 q9 v6 l: e% f! C$ T
“够了!你住嘴!这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问题!我本来就是警察!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
: Z+ K# D" Z( B' F“你是警察?”忠叔一下呆住了,“你是警察!”他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怜的小奕他竟爱上了一个卧底!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他有气没力地说着,之前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消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身子。
3 c3 f' J6 t5 R, L0 v“对,我是警察!是卧底!忠叔,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不想伤害你的。”韩玄飞放柔声音想安慰这个受到巨大打击的老人家。 # F2 \$ l* ]: g/ v, N6 `) l. B; q! ~
忠叔象是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小奕会伤心死的,这会毁了小奕的,会毁了小奕的……”
; T& w# s7 b5 [" F韩玄飞痛苦不堪地听着他不断重复的话,呆呆地看着流着泪的忠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7 i& ~( ^! ?$ y“忠……” / R, F$ _& t5 [$ n8 ]) [# N
猛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他扑倒在地。韩玄飞大惊地回头一看,骇然发现扑倒自己的居然是那个瘦小的财务!他一直在边上发着抖不说话的,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4 o$ P( {4 S( n0 ~8 g
韩玄飞立刻想挣脱他的制箍,可那个人象是临死濒击的人一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手死命地抱住韩玄飞的腰,让他一时无法摆脱他的压制。
- }' X1 |* N' i, K1 V9 s* U7 g“你放手!我要开枪了!”韩玄飞冲着那个埋头抱人的家伙大喊,那人根本置之不理,只是用全身的力气抱住韩玄飞,不让他起身。 ( r! d  c1 L- V
旁边的忠叔咋一呆,马上反应过来,乘这个机会抱起地上的账本,转身狂奔出门。 # \6 ~6 D( ]6 I" Y6 ~+ e8 z1 m
韩玄飞不愿开枪杀他,情急之下,用枪柄猛击那人的头,直砸得他头破血流,再也无力支持,倒向一边。
! Y  [: q) e7 a) `4 d# D一挣脱这个不要命的家伙,韩玄飞立刻跳起来,冲向门口。 $ Q8 j" K) p/ e
一出门,他一眼看到,忠叔已把账本放到没熄火的车上,正准备开车逃走!
7 ?9 e' N0 d( Q, o! o' ]3 ^" w! S“站住!别逼我开枪!”韩玄飞用枪指着忠叔,大喊! % l6 \3 Q  C9 R3 g" E* j
忠叔回头看了一眼韩玄飞,不顾他的威胁,径直开动汽车。 3 r5 |4 w( K2 {( e+ e
“该死的!”韩玄飞被这一变故气得要死,眼看车就要开走了,逼不得已,他开枪击中一个轮胎。
4 X5 _! q& ~9 |带着一只瘪轮胎的车子仍歪歪扭扭加速地向前开去。韩玄飞再一枪,又击中一个轮胎。; @8 {% l  u8 K* g
两个轮胎都瘪掉的车子失去了方向控制,却仍挣扎着向前开去……
: [/ m$ r2 Q3 G/ Z!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警铃声。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忠叔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韩玄飞不再开枪阻拦,任忠叔开着车歪歪扭扭地试图逃跑。 4 y; n" ^) z5 x
突然,一阵刺耳的机器磨擦声传来,只见那破了两个轮胎的面包车大震,发出尖锐的声音,象疯了一样直撞向路边凸出的山壁。
- ?) H' d$ I4 ]8 L* ^“轰!”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强烈的爆炸气流猛冲向韩玄飞,震得他只得趴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 ]/ _' O0 i9 y8 v9 y  U- T
在浓烟中,韩玄飞勉强抬头看向车子的方向,只见那里已是一片的火光。
1 p, B+ W9 N- s3 m4 n" s' g韩玄飞爬起来,踉呛了两步,咳着嗽,看着那辆汽车已被烈焰笼罩-------冲天的大火烧毁了一切,一地的焦黑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 s# H: k5 F0 C- `1 c: ]1 O
韩玄飞又惊又痛地看着面前的惨景――忠叔死了!他为了不让那些账本落入警方手中,他选择了让自己和账本一起毁灭于大火中。 0 Y& V" ^7 R) j) W! ^$ c$ U$ L0 Z% r
刺耳的警铃声逼近,惊醒了呆立原地的韩玄飞。他急忙转身跑回楼里,他不能让那个财务跑了!
  q2 _% k% G7 u2 ]他刚进门就定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拼命抽泣的人,用颤抖的手握着电话……他知道电话的那头会是什么人。 8 `0 |& {5 Q+ Y+ ]/ E( m( k' [
韩玄飞像是僵住了一样,浑身发软。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才能让自己不露出慌恐的样子,让自己还能站在那里不倒下。但,巨大的恐惧疯涌冲袭而来:真相大白了,该来的都来了!旗奕!旗奕现在会是怎样?是痛不欲生还是恨得发狂?他无法让自己迈向前一步,他只能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抽泣的人。
2 s2 m1 f+ H8 R# r- R0 I好不容易,那个一直在哭的财务总算开口了。他边哭边说:“我不会对不起奕哥的,要不是奕哥,我们一家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救了我的老婆、孩子!” ; {7 U- I0 }3 s
韩玄飞愣愣地听着。他的心好象被掏空了,那个声音很不真实地在周围回旋、忽远忽近。他必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才能听到他在讲什么。 & W' X$ ?. x0 k2 p( b
“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奕哥的。我知道自己胆小,我知道自己胆小……”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人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c) Y: J, g, u; {0 K" ~% ]6 [
“你怎么了?!”韩玄飞抢上一步,一把接住他倾倒的身体。黑色的血,从那个发青的嘴角流下,脸、已是一片的惨白!可泪还在流……
- J7 {1 r6 x8 f4 G$ R( g3 c那个瘦小的男人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死死地抓着韩玄飞的衣袖,象一个怨毒的厉鬼一样瞪着韩玄飞。 ; ?# h' q" r& [9 x2 _
渐渐地,他的力量消失了,他松开了紧纠着韩玄飞的手――死亡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韩玄飞把他放倒在地上,伸手合上了他仍然瞪着的眼……
8 V$ y9 Q  m% b) T7 L, j  i掉下的话筒在他面前摇晃着,连接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韩玄飞哆嗦着手,拿起那个话筒,缓缓地放到耳边……一片的寂静,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 }3 a( O* c& g: t/ m( @“韩、玄、飞!”
  T+ L$ H0 ]0 b+ T( `…….
1 K, ?1 L& M' A4 ~7 H% w2 C“匡铛!”一声,韩玄飞象触电似的把电话扣上。他不敢听、他没有办法听!那声音……一字、一字,带着心最深处的悲痛,带着淋淋鲜血,惨厉悲凄……
* K  n  u% A3 t2 S; b“旗奕……”韩玄飞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旗奕……”
) F+ o5 N1 g1 j8 _. w- |凄厉的警铃声盖住了韩玄飞痛苦的声音,他靠着沙发,看着自己的同事跑进房间。焦急询问他情况的声音、跑上跑下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只有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只有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看他的男人占据着他全部的意识。
; E" Z2 r+ \; `; F9 \“旗奕…….”
; @- W/ h$ ~! T4 g! x/ F警方从楼上搜出了剩余的账本和资料。虽然大部份的证据已被忠叔销毁,但现有的资料也足够把纵横和旗奕置于死地。 - N. Q' X) c1 c6 `1 s
同事们兴奋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拥抱惊醒了失神的韩玄飞,他看到大家那么激动地神情,终于也感到了一丝的喜意。他微笑地回应着大家的祝贺,口里说着谢谢的话语。 & O3 T8 o; ]3 @- h( Y& {6 c) X
忙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韩玄飞回到了离开了近两年的宿舍。他打开房门,揭开遮盖床的布,慢慢地坐下…… 9 G- u+ r8 I3 T5 x/ b& ]/ V! j
雪白的墙壁、简单的家俱,这间他住了一年的房间,到处透着一股陌生冰冷的感觉。白天的忙乱让他无暇去体会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
4 d$ d- U" @6 S2 w0 k% l3 t直到现在……他一个人,在没有旗奕的房间里…… 5 @! j3 I, }; p- M
没有旗奕…… : b6 J/ O7 f/ u% v
韩玄飞感到一股刺心的痛,痛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 Q9 j" g" e9 J* m" P" k- |3 P2 J旗奕!
- I- v  S: X0 ~) z) T# ?5 X旗奕! ( b3 s8 q& Y7 S( ^% f7 T$ G% k& Q3 ~8 w
韩玄飞一直拼命吸气,想分散自己的思想,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7 ^- V1 z1 D  a  B( g, l8 S旗奕!
: k9 H( h; Q# ~" [7 u# O# B& B.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韩玄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头,恸哭失声…… & Y. |& s$ N6 s/ j- J
旗奕逃走了!在他们找到账本的时候,旗奕已带着手下消失不见。据说,有人看到他乘当天的航班,飞离中国。
' p, ?( y: g2 t! |- g2 ~在登机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他和其手下的名字,警方断定他们一定是用了假护照上的机。旗奕并不是警方通缉的对象,更由于此案被封锁消息,也给他们的逃离造成了方便。
- a; d# V/ M* d5 |; l- H: [) B韩玄飞知道旗奕有好几本不同的护照,包括他自己,旗奕都有给他准备另一个身份的护照。只是没想到旗奕的行动这么快,在甫受到打击的同时,还能冷静迅速地带人逃离。
  w/ O/ o  ]# A) `1 f是啊,那种人才,天生的领袖人物,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的。自己曾那么的幸运,被那个如王者一般的人爱着,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1 ]' i$ r+ n' x3 ?0 p* Y) G( {
也许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每当这个念头浮起,韩玄飞的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2 Y, e, N6 t0 p# e$ W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埋头于此案的后续工作。他没日没夜地忙着整理证据,提审涉案人员,甚至出庭作证,不让自己有任何能闲下来的机会。他脑子里全是案件、案件、案件……累了就在办公室里倒头就睡;醒了,抹把脸继续工作。
- _3 x8 \' T$ o1 n& I# Z太过繁忙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让他身形急剧削瘦。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劝他休息一下,他也置之不理。 0 L' B! \% J0 _# L) j' o0 c
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要他稍稍停下来,只要他累得不得不喘一口气,那种疯狂的想念、那种要逼死他的绝望,就占据他整个的人、整个的心,让他呼吸不了,让他痛苦欲狂…  V! W! X* B4 r
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过重的劳累,终于让他在一天,加班至清晨的时候晕了过去。再也看不下去的同事,硬是把他架回宿舍休息。 ; G- r3 E+ h. p" k  U
可他睡不着,他的人累得都快要虚脱了,可头脑就是清醒异常。他无法平静下来,只有那个名字,那个人,在他心中、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见他,他想他的怀抱、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1 b' N5 ]. I5 y  \! l7 I为什么这个痛苦怎么也不能减少一分?不是说时间可以让记忆模糊吗?两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却是越来越强烈? ! q9 [1 D' r  c; Q
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 P: F; C9 I$ o5 z' M! e, H- M, I
我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只要一面就好,让我见到你……你不是恨我吗?你恨我入骨吧!那来杀我啊!杀我报仇啊!
/ F/ p( c1 q) O: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杀我? 2 }' D' U- a; n* [* K
你来亲手杀了我呀!让我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是好想你……就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
& W/ X/ R- z, F# Y旗奕…… 9 i4 r8 Y0 [# E9 U, P
为什么你还不来?你来杀了我…… ! f3 R! Z6 r: i' R: g- X
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根本无法生存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0 @8 }& a8 ]% V1 a9 @纵横因走私罪被国家没收全部资产。 8 e$ A4 W4 _( S7 O# l# w
只是剩余的账本上记载的纵横走私的金额并不大,被烧掉的部份又不能拿来做为证据来起诉他们。
, B- A+ O0 D& T" K* T* }  U5 d3 `最后纵横只是被定为一般的走私罪,此案的重心转为追查各级受贿官员。 ' L4 g  v3 c" X. ]
搜出的账本和各级官员的往来记录,让反贪局以此为据,逮捕了大量的贪官。从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到省级大员,皆有落网。其数量之多,让人不得不惊叹纵横的规模和旗家兄弟的能力。
1 I8 v2 E7 H6 Y! F$ M8 I- N9 G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了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专案组,警方不再介入此案,只是发出命令,追捕逃逸的旗家兄弟和他们的手下人员。 . y/ o9 i; L0 |+ B8 j6 N* I
但世界之大,无从找寻。他们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不留一点的痕迹。抓不到旗奕,让韩玄飞松了口气。他无法想像那个高傲如帝王般的人,蹲在狭小监狱里,被狱警呼来喝去的样子。
/ Z  F" _' A+ ^" Q: L/ w4 M深夜的都市,霓虹依然闪烁,车辆穿梭往来,过夜生活的人们占满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喧闹的角落。
, R% o6 e0 l" r1 C! [* C% H$ D$ W韩玄飞孤独一人,没有目标地在这不夜城里走着,站在明亮灯光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个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
0 A' F- K1 Y* w5 v+ P$ F6 D没有那个人,自己就如失了魂一样的无助;所有的光、所有的快乐都不属于自己…… # ?( j- l, p, h# p) r
我赢了吗?在你我的对决里。 ( W1 X# k( b! j) G/ w5 K' ~
我觉得我输了!
: G* h( m1 {0 K: i/ Z5 r+ o* f6 ]我连人带心都彻底地输给了你,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剩下……
2 l% J9 U( ?2 x! k! f远处的黑暗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幽灵般地跟着踽踽独行的韩玄飞。 1 W' c8 M4 e" G
车子里的旗奕,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那个他曾付尽所有感情爱过的人,而如今却是最恨的人……  ( {& \: g- F) A. l) |% W4 C
闷热的晚风吹过,扬起那单薄身体上的衣袂――-三个多月没见,他竟瘦成这样,不稳的身形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B7 ], [1 h6 @3 l( o哼!
; o! `# ]  n" v3 Y" K3 _忙于收拾我们?你就这么的处心积虑地想着如何对付我们?必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韩玄飞,你杀我兄弟,逼走旗扬,让我在国内无法立足……你厉害!我看中的人果然厉害!整得我们差点统统进监狱!
1 `3 R1 ~) b  X" v5 G0 {( o8 u旗奕面带肃杀可怖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那削瘦的身影……自从知道韩玄飞是警察,他的心就象被生生撕裂般的痛……他最爱、最信的人……是他带他进纵横的,他委他以重任,全然地相信他……纵横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他,引狼入室!
; ^; w, d4 @' ^9 g5 K, F是他旗奕害死了那一班兄弟!差点就害死了旗扬,他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疼他的人! 7 W; s# `+ G+ F# _  X$ D5 ~+ {
他无法面对那些忠心待他的手下,那些早如家人一般的人。可他更无法面对的是,韩玄飞对他的欺骗!他爱他爱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了,仍不能打动他一分。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全是为了骗取他信任而装出来的!
1 o9 R6 U3 P4 M* C& K+ C1 F  O他无法接受!
  Q; k# _  _5 U7 ]6 M  U他曾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 Y! E' K! n' U! f8 m
……他还是那么漂亮,站在俗艳的灯光下,仍是清爽得不带一点尘世的味道…… 2 t% k: @4 ?* ]6 c( U( ^2 l; P
我曾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4 w; a2 G* u$ @% W+ S越幸福的假像,撕破后,越让人痛不欲生……
% ]  U0 W* o; J4 W+ [这三个月,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渡过来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煎熬着。痛苦、自责、内疚、仇恨…… $ c0 h* p: h" C8 k; G0 v  ^' ]' }
不可遏制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此时的旗奕,恨不得亲手一分分地把那人撕碎,让他尝尽痛苦地慢慢死去!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抬起头,看向那辆挡住他去路的车……看着车门打开……
* B( X8 M/ Y+ \* q旗奕!
' F0 ?+ V4 S% F: ~" e- j, r, s他看不到左右拿着枪,静静围上来的黑影,只能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
' ]& B7 F9 Q" t2 p+ b6 X; [旗奕!你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是好幸福,能在临死前见到你!能死在你的手上!3 _9 r+ g0 c# X/ p2 @- {$ }" G5 [
我的爱人……
0 p$ |, |0 S& D' @潮气溢满了整个的眼眶,韩玄飞舍不得眨眼地贪婪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旗奕。他看得出旗奕眼里那刻骨的仇恨,通红的眼睛象是要滴血似地瞪着他……可他顾不得这些。 ' U9 ^) @7 e7 U5 n' K% I' O7 i; J  u( V
能再看到旗奕! & {3 a" l! T& R/ Q3 ]
巨大的喜悦冲激着他的全身―――他死也瞑目了! 8 a( Z* X6 @2 K6 ?
“韩玄飞!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冰冷的声音象是罩了一层严霜,没有一点的温度,“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韩玄飞的心一颤,那寒冷的声音象冰棱,直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全身象浸在了冰窟中……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看他的男人……5 b8 B- w$ n" i/ O& F( Y- s
“你戏演得很好!看着我象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成就感不小吧?”
, s8 ?5 _3 s1 P. q逼近那个动也不动的人,旗奕直视着韩玄飞的眼……黑亮的眼仍然清澈,镇定如恒,没有一点的惧意……若能从他眼里看到惧意,他也就不是韩玄飞了! & P! o: {7 ~7 S4 s$ \& j: n, D
倔强高傲的人! ) G2 Q( u+ r; {. A
旗奕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苦――他还是爱他!在被他如此的背叛之后……那种酸苦,一时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 T9 H; \/ a9 S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他用刻意装出的嘲讽语气说:“你们都以为我走了。可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了呢?” . ~; R) b4 t- g7 t" x! K1 P
带着轻浮的冷笑,旗奕抬起韩玄飞的下巴,“你可真尽忠职守!为了整垮我们纵横,不惜张大腿,让我玩了一年!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让你满意吧?” 1 H/ W" u5 f) V
韩玄飞一下子涨红了整张脸,他既痛苦又难堪地看着旗奕。 2 Y, _9 e( R- V9 `4 l
他那受伤的表情刺痛了旗奕的心,一股酸涩味道直涌上喉头……他满心的不甘、不舍,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 o5 k! O+ g" P# S: l" j0 x
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是帅气洒脱得让他心动不已。 3 U$ j' {1 X1 |2 Z
想要他!想要他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粉碎这一切?让自己根本无法原谅他,只能恨他…… - `/ O% A! g4 `: s2 ]
我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得不到!!!!!! " J4 i, [3 \" _# }1 o) C
付尽了所有的感情……
5 `% n" ?' A8 {3 a7 V% E8 ~, N旗奕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拳揍向韩玄飞,看着他直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
# x* O; k8 X6 e8 D( ]% ?4 u+ k“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被生割,慢慢地死去……把他带走!”
# a4 f- x, `" U1 V: R9 F9 [9 V# V看着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拉起,推向车子。
6 Y- v5 p$ F' W6 S- z4 d8 A( X那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略低着头,伸手擦去嘴边的血。他那高挑的身子仍旧挺直,感觉不出将死的惊恐和畏缩。 2 `3 D3 q2 h1 ~
沉默地走过他的身旁,没有抬头……旗奕忍不住转身看向那修长的背影――潇洒如旧……1 i5 G2 X8 j9 i' b- F9 @- i5 c% g/ W
车门被关上的一瞬,他抬头看了一眼,深深的……依然清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忧伤和……依恋……: N$ h/ J( \3 M# b3 A7 g
是依恋,是吗? 4 u: x  b2 E) M7 l1 K: D+ v$ W
他有一点舍不得我?
9 C& u2 T: X. l3 H心猛地收紧,象是被焦油滚烫,乱成一团。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旗奕失心丧魂地看着车门关上,看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
* b8 S" p1 E, h+ M' e旗奕透过单向镜,看着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人……
; }3 y9 d5 ?1 E1 h韩玄飞仍是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思绪已不知道飘向何处。 9 Q9 E# j! e/ [% A: `4 o
身边打手们行刑的准备动作,他根本就是视若不见。现在的他,好象只是在悠闲地站在午后的花园里,晒着太阳,任自己的神智飞荡在清朗的天空中……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有点柔和的表情,看得旗奕心乱如麻。连拿着木棍、皮鞭的打手们,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3 t2 `" Q& s& D) R监督行刑的小方,咬了咬牙,斜眼朝镜子方向看了一眼,朝行刑者 。
5 Q' E# S% f# W8 b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3 I3 t% y7 k# c
扬起的皮鞭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落那个颀长削瘦的背影上……血溅射出来,象开出点点的红花……
- X& Q4 y* u( k; n4 L% d" \9 X5 h) f旗奕全身紧绷,他觉得,那一鞭象是落在他的心上……曾如此宝贝爱护的身子……他知道那薄衣覆盖下的肌肤,光洁滑腻,没有一点的瑕疵。他曾一寸寸地亲吻过,爱不释手的抚摸过……
  b+ ]5 |% u9 Y7 }; J$ e' }鞭子一次次的落下,再卷起,蜜色的皮肤被鞭子一条条地带起,留下交错的血沟……
- T+ _6 @! t* _$ i3 G1 \看着那赤红的血中绽出的白的色彩,旗奕痛心的想,那一切已是往昔,那完美的身子已不复存在…… 7 z0 z1 P% b) B. r
刚才的淡然神情已消失,韩玄飞帅气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汗水大量地渗出,滑下脸庞。他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 j- P. M  Y. t; z3 G
接着鞭子后,是棍棒。一棍下来,他的腿骨立断。韩玄飞的闷哼立刻转为惨哼,脸色煞白地瘫在地上。 * W7 E. K" K  o) ]* Q4 D7 P
皮鞭和棍棒交错落下,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翻开的肌肉下是森森的白骨。韩玄飞双手紧紧抠住身下的地板,全身发颤,痛苦不堪。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几处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断开的肋骨象是刺进了腹部,血从他嘴里咳出。 , P/ c8 c  n: o0 B8 t6 x
他本能地想避开直击在他胸口的木棍,刚一抬头,皮鞭已抽打在他的脸上。血一下子狂流而出,额头火辣辣地抽痛,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腥红……
5 y. O# [" X$ o7 F2 M旗奕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隔壁的声音依然清晰入耳,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甚至是骨头的断裂声,但就是听不到一声的惨叫。 3 ]6 T5 f2 n& g9 ]; D  `: A
旗奕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对面的空墙,听着那可怕地声音。  5 k7 v6 o' G. q0 ]' w% ]. i
站在他边上的刘明致,心情沉重地看着旗奕,看着他满脸的失措、痛心。他走到单面镜前,看着那血腥的行刑场面。 $ u- _1 Y$ M1 q6 f* c" {, i1 ^% d* M
倒在血泊中的人,两条腿已被打断,血大量地从嘴中涌出,死死抠着地板的手指惨不忍睹,指甲全被抠得断裂……可那人还是不出声地忍着那不该是人能忍受得了的痛苦。 ( w% v0 m6 S1 z8 z$ Z# c' T5 v- O6 H
打手们拉起韩玄飞因死命抠着地板,已是血肉模糊的双手,用老虎钳夹住他左手的小手指,狠命一钳。一声脆响,手骨立断!
$ p' G$ ~0 M' v6 J! z0 Y韩玄飞痛哼出声,整个人向后倾倒,全身抽搐着。他急速地喘着气,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天花板。
& h+ @' n! E$ w! a# b0 ?) b左手的五只手指指骨很快被一一钳断,韩玄飞痛得昏都昏不过去,浑身抖得几乎散架,却仍然没有发出让嗜血的打手兴奋的惨嚎声。0 R3 _) h; h4 a" c# F" ~5 t
连打手们都觉得有些迷惑:这样还不够痛吗?怎么连惨叫声都听不到?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再看看手里的刑具,感到有点糊涂。
: q( a1 O- x8 z6 j2 R9 G他们停了一会,扔掉手里的木棍皮鞭。其中一人拿来一把尖利的刀,慢慢刺入那已看不到一块完好肌肤的身子,深深地扎进大腿骨里,一转。随着让人惊心的声音,腿骨裂开了。
$ B0 J9 k" K- M# ]0 ?刀子拔出,又插入手臂――手软软地瘫下。四肢的骨头被逐一插入,连续的断裂声让人心惊。 % H. \5 j2 T5 P: ]! f
韩玄飞持续地惨哼着,全身抖得越发厉害。他那瘦削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 & x9 z7 N, n# k& D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不管是死、还是晕,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9 D$ i4 D( ]4 J" W: Y& {可是,那些人不愿让他晕过去,在火里被烧得通红的钢丝鞭子已打上他的身子,如火燎炮烙。所到之处,身体立刻被烧焦,发出刺鼻的味道。代替木棍的铁条打碎了关节,带着火花的鞭子疯狂落下。
; i- `0 D& Y! O6 L$ |: w% g韩玄飞痛得如同被人刀斫斧劈,被生生凌迟。他在地上无意识地翻滚着,痛哼着,只求能速死,好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 u9 S1 p6 s/ e7 f
半侧着脸监刑的小方受不了了,他示意打手们停下,走到被肆虐得已不成人形的韩玄飞身边。他把冷水泼到韩玄飞的脸上,看着他.有点清醒过来。 / {! E+ q7 R9 |2 A: N
“你向我们求饶吧!你好好的求饶,我就让你快点死去!” ' e1 q" S% R' z3 i$ D* p' }% Y! t
韩玄飞神智不清地呆看着面前的小方,没有反应。小方又再说了一遍,他有点明白了。这个曾在日本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想给他个干脆的了断。
; X, \' k' Z. b他带着感激,微微朝小方扯出一个很淡的笑,闭上眼睛…… $ h% m8 e& e9 |  s6 Z6 V
小方呆呆地蹲在韩玄飞面前……半晌,他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镜子,走回角落。
( u2 w4 |  ]# e; W: w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打手们面面相觑,眼里有不忍和佩服。他们集体看向小方,小方轻轻地点点头。7 z9 O0 T, q* q9 R

  Y' ~4 Z' S0 a
, e) B1 v( A8 x木棒再次落下,这次是直接打在韩玄飞的头上,血如雨般四溅,强大的冲击力把韩玄飞打到墙角……刘明致清楚,那些打手也不想再继续对这样的人动刑,想快点解决掉他的生命,结束他的痛苦。 % a% T/ @- A  a* l! r9 q. |) m/ ^
他转身,对仍是呆坐不动的旗奕说:“奕哥,他快不行了,你不想看一下吗?” 2 y" l& s/ W) ?$ m% g1 ?4 L3 }7 h
旗奕全身惊跳了一下,慌乱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5 X5 K; @0 N9 b1 L
入目的惨景一下让他惊的瞪大眼,他往后倒退了一步,死死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 l1 ^% t* D+ v; F0 m
初次见面,那发着淡淡光晕的蜜色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清冽的轮廓……曾让他移不开目光的迷人……而眼前的人全身已找不出一寸完整的皮肤,血如泉涌,看不出有丝毫当初的形象。 % s% ^* F  {' J3 Q" D* V% P
修长有力的四肢、细长而略带骨感的手指,如今瘫软在血中,已全部被废掉;空气中带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浓烈的血腥味…..他还记得,拥那个人入怀时,让他贪婪吸吮的清爽气息,纯男性的味道…… 3 d$ @2 C" g5 I- {
旗奕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象被一团重重的石头压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象还只是在昨天,还曾幸福地拥吻着;他还曾抱着那个激情过后的慵懒的身子,轻轻舔过布满细汗的光滑肌肤…! t2 c7 A/ g) ]# b3 i* h8 V
又一棒落下,那满身是血的人撞击到墙上,额头裂开了一个长长口子…..木棍继续落下,胸前的骨头又断了,连带着内脏都象是碎了,鼻子呛出血来。 * b: i7 ^' I% s* K/ {
韩玄飞在剧痛中,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很近了,他有一点快要解脱的轻松。他勉强张开眼,看向那片镜子……他知道,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那面镜子的背后。 ) p: U+ r7 P) {5 E# M& R, A
他想在临死前最后一次的感受到他……旗奕……他终于能报仇了,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6 n7 t3 |* e2 M# I2 Y% D5 k
好想你能抱我……好想能再看到你对我微笑……
# q' `& }3 _$ F6 C我爱你!旗奕…_
! k7 u6 d6 n! C: M6 ^6 Y2 ~旗奕僵硬地立在镜子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玄飞……他好象看到了韩玄飞眼里有一抹笑意,清淡如风…… ' e' d) q) m: B8 f
粗大的木棒重重打下,鲜血四溅! 6 q3 P3 N9 W) n2 R$ N
温和注视的眼睛失去了光泽,人往一边徐徐倒下……
/ H! X" X' G) I2 e“住手!”旗奕脱口大喊。 ! S7 l  B' ]) ]" }
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 c( F5 |% h4 E4 u% l2 Z刘明致紧跟着他冲入房间,不等旗奕的吩咐,立刻和小方动手抬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6 G% a$ c, T' B$ s7 w“赶快给陈医生打电话!快去!”刘明致尽量压低声音说,他不想惊动那个站在血泊中愣掉的人。 . k8 W+ t$ C; i* D' d2 z9 V
韩玄飞感到了阳光的明亮,及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有小鸟在清脆地欢叫,带着树叶被阳光照射的清香。
) m$ J" P/ i. V: g# R( R# |( J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旗奕冷冷地看着他,阴冷可怖。真可怕,他不要那样的旗奕,他喜欢旗奕总是一副疼爱他的样子……
; [2 S/ B9 f  L4 H: u. w“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了!”身旁一个直愣愣的声音一下带回了韩玄飞的全部神智。他蓦地睁大眼,映入眼廉是雪白的墙壁…… . ^2 O5 [# R* _3 F* I
好痛!他刚一想动弹,一阵剧痛就让他的举动半途而费。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一切都不是梦!+ P5 e+ s5 T' x( |
那让他疯狂欲死的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并没有死! 8 D4 K9 E+ r1 X
我没有死?
+ v% g" J  P$ e为什么? ) F& W( n4 e8 G5 F$ O2 M* ?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一只手在他面前乱晃,韩玄飞动了动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4 m, [1 j' s- t  x  _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2 [6 |! L) W4 T6 }! b' y
傻傻的!
% W$ a, n7 z- A7 ~, a韩玄飞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0 |" b+ N2 Q8 d" \' F. m/ v那头凑了上来,“你不会傻掉了吧?我哥说你的头被打坏了。”
- X% I! ]" u; q9 ~- \9 I“不过不要紧,我哥说我的头也是坏的,但是我还是活得很好的,很开心!”那人嘻嘻笑着,象是在努力地安慰着韩玄飞。
" ~" c$ U* W: r: W* d; q- N“你哥?”韩玄飞从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h+ M9 {0 o2 X( \8 |
“是呀!我哥叫刘明致,我叫刘明远,你叫我小远就行了。是我哥叫我来照看你的,噢,对了,我得去告诉我哥,你醒了。” # |! K3 T* l* W+ B' v
话音未落,那个人已跳起身,直冲出门。 : v  A1 D0 e2 D5 T9 @  E
没一会,刘明致进来了。他走近韩玄飞的床边,低下头轻声说:“你醒了?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 Y2 w% Y) h) J* v! b. K3 _, B
看到韩玄飞迷惑的表情,刘明致又说:“我们现在在日本,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身上的骨头再过一些日子就会长好,到时你就可以动了。”
- D9 y5 b$ V3 M3 z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奕哥叫停手的。” % d; c9 w0 f- I! c
他似乎不知道该讲什么,过了一会,挥手叫过那个精神抖擞站在一边的人,“这是我弟弟,一生下来头脑就有点不好,但是很听话,照顾人还是可以的。我想,由他照顾你比较合适。” 1 \9 j1 Z5 n5 K1 j+ q
韩玄飞呆呆地看着刘明致,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 D: R+ C6 M$ r& G. m! B, w刘明致也半天不吭声,那个刘明远拼命左右扭动着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床上的人。
' w/ V# r1 D4 c- b/ `5 O7 l“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奕哥……”刘明致不看韩玄飞,用很轻的声音说。
( A8 l! }4 T: U5 K7 N  k他转过头,“小远,有什么事就叫医生,听到了吗?” 4 J2 S8 E& B% x! |" P5 i4 v
“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回答道。刘明致点点头,抽身而去。
4 B2 u5 H' ]! P- L9 n6 M) e“你身上包了好多布,”那个呆头呆脑的声音又响起,“我哥说你的骨头全断了,花了好久才接上的。” 0 v' `& n* @5 u1 w" W5 Y% Z; i
韩玄飞低下眼,看到被纱布裹得严严的自己。5 A$ t: s7 Q- n5 a& z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刘明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又凑上来,很认真地向韩玄飞保证着。 ; B9 ]9 Y/ s9 R9 O% g0 ]; M
韩玄飞没有看他,移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颈部,看向窗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 B6 V4 i8 D; j: i+ F( N
那样子还不够让他泄恨?还想怎么样折磨我? ( R* I$ c' s% R
韩玄飞虚弱的闭上眼……只要他高兴就好! 7 F( N  m- L9 K7 c
在黑暗和光亮的交错中沉浮,迷乱中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慢慢抽离那黑色的世界。 % B+ }2 C* \/ p  ^3 y- a
韩玄飞微微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一声轻响,光消失了,他感觉好多了,又闭上眼。
* O! V" o0 U3 e$ C; ~$ \可那视线仍紧逼不放地纠缠着他,象毒蛇,伸着长长的舌信,在他脸上盘旋――带着死亡、带着怨恨……
2 P  c- }3 `% o2 Z. N( T) L9 [韩玄飞不得不重不睁开眼,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找寻着视线的来源…… ( t1 H5 [. ^9 C- N2 Y- r7 X4 i
旗奕!
# P! W9 R4 M# L0 t4 f! `0 z心里乍一涌起的欢愉被那阴霾的眼神惊住,那眼神里的彻骨寒意让韩玄飞一下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他的心被冻住了。
! l3 j: v. G1 g& [# H他垂下眼睛,不愿看着那让他全身发冷的视线。
" {; f" U4 g' B# R4 Z- N) x+ [“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和视线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虽然医生尽量接了,还打了很多的钢条在你身体里,但是你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 ; b5 z  C5 B! t1 A. @5 c5 ~& p
韩玄飞心一颤,抬起眼看向面前的旗奕。 6 l5 p5 m. `& u1 X
“你不能再跑动和跳跃了,连较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都困难。恢复得好的话,也许能慢慢蠕动着走个十几分钟,象洗澡、穿衣这种事,对你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了……” 3 i2 y% A/ @# T. Z# d. |; V5 N3 _
旗奕冷冷地看着神情茫然地韩玄飞,俯下身,让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他盯着韩玄飞的眼,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残废了!今后你就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1 f) a2 ^. m% r+ q8 P, H: e; r
那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在旗奕还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又归于一片的平寂。那仍澄净如水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象深夜里的湖水,荡着莫名的情绪…….
6 t& `' Z7 Q  q: E  x8 V  |好漂亮,象是会把人吸入一般的诱人。旗奕呆看着,嘴有些颤抖,几乎就要往那曲线柔软的唇上落下……. $ @& g& \8 _. K; A5 q% E  q
“啪!”的一声脆响,旗奕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着韩玄飞偏过脸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挺直身体,凶狠地瞪着韩玄飞。
9 [; U- J* K) b  F. @: x2 j“让我告诉你这个废物还有做些什么!”   n* t8 p# g  x$ V7 [  l
他一把拉下遮住韩玄飞下身的被单,让他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中。 5 D2 D1 [6 H1 x4 g
“你只能被人干!”
* v# u/ ]7 F! O1 y1 F: n. c他不看韩玄飞涨红的脸,一把拉下自己的拉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入。打着石膏的腿张开着,方便了旗奕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体,直接塞入韩玄飞干涩紧小的体内。 " S& k! }7 c4 V  H# e/ r
韩玄飞涨红的脸立刻转成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瘫在床上,任旗奕发狂地侵犯他,任他疯狂地蹂躏…… $ u+ o4 q( c) D( u4 P* }
柔软的内部被疯狂扩张,火热昂扬的巨大在里面抽插撞击,可怕的凶器象是要把他捣碎揉烂一样的冲击,让他受伤不久的腹部疼痛如绞。
- k: O9 ]" k+ ]- }0 b血流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下体被撕裂的声音……虚弱的韩玄飞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渐渐沉入昏迷中……
2 U, l' M( X* t+ D4 Q( ^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韩玄飞禁不住痛呼出声,一下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 ' |- ?( ?! g* D! g9 @0 W0 j! H
沉醉在韩玄飞体内的旗奕一下僵住了身子,赶紧拿开碰到他腿部的手……痛苦地喘着气的韩玄飞,看到了旗奕脸上闪过的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韩玄飞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旗奕的下一步攻击。
" \. C* Q3 M( T; j2 I% c9 z" z旗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前一顶,再次粗暴地撞入那受伤的甬道,看着那漂亮的眉宇纠在一起。 ; r% j$ v# c  W! N5 |+ G
他恨自己的软弱!
5 f1 o6 U) V8 A& _7 k象要发泄满身的怒火般,他发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凌虐着身下的人……. " Q. P  l- m6 C2 S0 ^( i# L- E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轻盈地挂在空中……旗奕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月,他怀里抱着那让他百般珍爱的身子,轻轻地一遍遍抚过……
7 R$ P0 U& r3 Q& q而眼前的人,浑身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敞开着的下身,流出红白相间的浊液,让人不忍直视…… 3 E7 Q3 |; B2 C
旗奕呆立良久……
+ o7 y4 y( g5 c( C他慢慢移动身体,机械地打开柜门,拿出清洁的毛巾,用脸盆打好水,轻轻地擦拭着那污秽不堪的下体。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干布小心擦干。
5 i4 q1 G% _% N血还在渗出,细细地,没有停……
. W( T# g7 y+ S. _4 T) f旗奕用布按住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他赶紧抽回毛巾,低下头,用舌轻舔着那裂开的后穴。
8 |) z- p  i1 ~8 y: D4 N: k# z; y# m象羽毛般轻柔……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直到那伤口停止了出血,他才抬起身子。
2 Q8 S1 V" ?- i* _盖好被单,他走到韩玄飞的床头,跪下来,痴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韩玄飞――密密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那没一丝血色的唇……柔软温和……我的玄! & I9 C  J+ h7 B: Z# N5 j" l0 y
我这么爱你!这么的爱你……为什么不能打动你一点点?
! S4 N6 M  m4 B- Z4 r. R开始强迫你,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吗? ) W; Q! C+ c3 f4 [$ G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依旧帅气的脸上,旗奕轻摸着那缠满绷带的头,不住地亲吻着那苍白的唇,含住那淡色的舌……
7 h5 }2 n0 V8 d; m. o/ E* w你叫我怎么办?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对得起关在监狱中的手下?
: [7 x0 |; |) K8 h0 W6 Y* @( \0 k) D" R- i9 T警察的职责对你就这么重要?不能为我放弃?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 J) P" P( T8 K* ^  P. `  \7 S
满腹的凄楚一涌而出,嘴抖得亲不下去,他死死抓住韩玄飞唯一完好的右手,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掌心…… , |+ f, g2 J2 J# l) f7 K1 P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么狠心!
$ ^% ^) Z* I! g4 a- F4 M4 Y我不要脑子里都是你!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 9 _$ M, y; Q' A- p* `  e$ [
……我好痛苦……玄…… 8 x% I( Z# Z5 [# o: I+ ^$ R! k
旗奕嘶嘎凄绝的恸哭着……
" O% ~$ B2 }4 n+ C& X心里的痛苦和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前强扮出来的坚强和冷酷,在这一刻烟消灰散!只有心里的痛让他恸心透髓地悲泣! * G# G7 S/ X; w9 b# C9 k
……
) }5 A! u: W! y' A& t4 j不知道哭了多久,旗奕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直起身,长时间地凝视着韩玄飞……
) ]5 F, u" c) @  c; d% q我爱你! , g5 }, p) K. ~" I2 ~
一个充满爱恋和温柔的吻落在韩玄飞额上,滑下脸颊,停在唇上…… : v2 i; w+ v( W# E6 R
心心念念都是你……
: N- B; [1 ?9 }# y…….
6 }8 S4 s; k7 c. d1 @我要忘了你! , ]9 R* f0 O. r
我不能对不起为我舍弃性命的人…… * v# }! |- ]0 I; G
我会忘了你的! ( r- W! v. L1 b4 [4 P6 l& g! \
旗奕走向门口。
# r9 E. n/ `, Z: ?& ]; |. v开门的一瞬,他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r7 g6 Z- Z: t+ A
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 v2 j7 p$ E, c' r5 A: P
……也是最恨的人……5 m% v" K. a  A$ I
“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 K, D$ g5 E9 [! n% s4 r# k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 a9 _: Z2 {# [0 f7 I' C$ s
“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 u/ }) q5 ?2 }8 L* C5 i
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 m$ y; ]; c# k, R7 H" O“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 8 i. F9 `$ n# T
“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5 Y* |1 m6 Z3 j, i# K7 {“那就好,我相信你! “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 8 m+ j: I% G3 k$ j+ j
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 / a: M7 m" I7 }1 O. \+ K% p8 Z& |
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4 s6 n: ]4 y8 m3 D; e9 S) @* e1 B! \“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 ~K7+ h: e/ o5 Q( {- E% h
“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
1 C5 w/ c$ t2 Z' E, e7 U) z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 ?: T' e0 h% m- \9 A6 v“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 ]6 I$ t2 Q# D6 ~3 t: P
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 [7 C+ S( V3 ~; A4 R0 s* c
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4 i  j3 C% o3 n; [: T( r, S“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 i, i7 B  b+ C2 W伸手紧紧地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旗奕使出全身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来。 ! q- ]4 S+ _- c
韩玄飞在刘明远的大力搀扶下,艰难地从车里出来。
% H0 s* _6 C% l8 U; E他脚步虚软地摇晃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刘明远身上。 9 d  |9 q) A6 Y" o* ^3 z
刘明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力气倒很大。他很尽力、很小心地扶着韩玄飞,努力让他能站稳。 5 T; v: A6 i6 F1 |% B/ ~
韩玄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感激地对刘明远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 K5 J* J: C, |$ {" x" c6 C* E+ `
硬撑着无力的腿,他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短短的一段路,韩玄飞已经走得是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了。
- f- m* g. v+ U, B. _感觉到周围那不友善、甚至仇恨的视线,韩玄飞低着头,漠然以对。 ; w0 I' y5 L- J
他不知道为什么旗奕叫他到这里来。 3 e$ t' i7 g! e7 O( l1 k- q7 H
也许,旗奕终于要狠下心来杀他了……韩玄飞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9 j: v6 W" p4 Q* t一进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旗奕。
- s7 k; [- B& e+ B; j' H4 w旗奕看也不看韩玄飞,冷然地对刘明远说:“放开他!”
3 e8 l. x/ b0 j3 {刘明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旗奕,又转头看他哥哥。刘明致不吭声,上前拉过他弟弟。 ! h2 P5 W" B# Y( A/ I4 m( C
失去支撑的韩玄飞站立不住地摇晃起来。 ; D! _6 |1 V( t" i, {' _* f
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 b3 s( N! o5 @2 Z9 f/ M他只能颓然倒地。3 b8 M/ u3 a+ R% j: ^1 ]
刘明远立刻要上前,却被脸色阴沉的刘明致死死拉住不放。
# z0 ]& Z# z, w2 ?0 s韩玄飞努力想直起身子,可一样没有力气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
" a2 x- @. Y6 q* o9 {- G6 O“韩玄飞!好久不见!”
2 t, [/ a: M' S" e韩玄飞抬起眼,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
( f* a7 q' x4 ?3 [. q) `* a9 T陈君毅! 7 Y! [: I. z; q. H) [$ Q% _8 b
韩玄飞惊讶地睁大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君毅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 _" K, o  Q7 b9 z
“想不到吧?应该被枪毙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陈君毅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这么尽忠职守,可其它人并不是这样。很可笑吧?你这个英雄现在是手脚俱废,而我这个死刑犯却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1 ?" u% l( a8 m
他逼近韩玄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爬起的人, “在狱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出来,我要如何对待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张小宁死了!周云死了!忠叔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眼泪直流了下来,声音一下被哽住。陈君毅用手狠狠抹掉泪,仍是用象要生吃了韩玄飞似的目光死盯着他。
. {6 x; Q! J& l( l8 b“我恨不得生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他一脚踢向韩玄飞。 ; L1 u: y' X% \: f0 j: R/ X
腹部受到重击的韩玄飞,痛得缩起身子,手按着腹部不作声。 % L6 q! G$ m+ |0 k! j) U' [; L. l
“不过,奕哥有个更好的办法,我相信,那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陈君毅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你知道吗?你马上要被送给苍田健吾了!苍田那个老家伙,可是有名的会折磨人。特别是,有时候他还会把玩腻的男人送给他的手下。呵呵……被那群色中恶鬼轮着操,我倒想看看,你还倔不倔得起来!也许到时,我会去求苍田,让他再把你交给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那被男人捅烂掉的身体;或者我会把你扔到街上,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你那副贱样……哈哈哈……还是把你扔到一群喜欢玩变态游戏的家伙面前,让他们把你干死比较好!” * ?, N# ^" F0 S% o  U2 [5 P
韩玄飞瞪大眼睛,听着陈君毅恶毒下流的话!
7 T5 J/ Z1 p* F8 L/ Q( {+ o( G2 U他不相信旗奕会这么做!他挣扎着半撑起上身,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旗奕……
3 F) U; _' Z7 I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你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的!
; }: {/ P& l/ C4 w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 m8 v# F5 P( C: c
这时,有两个明显是日本人的男人走过来,朝旗奕一低头,“谢谢旗先生!我们代苍田先生感谢您!”
0 {5 v  }$ G- j+ l( d. T% }, e一说完,他们就弯下腰,把韩玄飞从地上拖起。
3 Q+ x, c2 s3 X' Y+ F怎么可能?! # h3 n  Z1 s$ ]7 ^$ Y
韩玄飞不可置信地看着旗奕!他看到旗奕目光闪动,却低垂着眼始终没有吭声。
5 H0 \* p6 [% l! l" G! A“旗奕……”韩玄飞低叫。 9 K  n8 p8 d# I6 w
他震惊地盯着旗奕,急切地想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声音,可是没有!旗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保持着沉默。 3 s9 n3 W- D& ?$ r
那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架着他,把他拉向门口。韩玄飞拼命回头看旗奕,眼里充满了不信和惊慌。 4 r3 X8 z7 m  \  K" q( p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对不对?旗奕……可马上就要出门了,他看到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等着,车门已经被打开。 : ]+ S- L+ z$ K# I: q
“旗奕!”韩玄飞惊慌失措地回头高叫。 ; \, x: d$ }0 x8 D4 p+ F
旗奕抬头……
5 y$ C6 l9 P+ I* P  l面无表情……
. u- h/ t8 ~# l3 i+ \. @9 a7 x是真的!旗奕真的要把他送给别的男人去玩弄!
. f% a% \  m6 V- f韩玄飞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脸上满是绝望和悲凉……
! x) I" H2 C/ U他不再叫了,就这样一直看着旗奕,一直看着,直到被架出房门……
* Q  g% I: x# r7 Q- {3 d( i/ [满屋一片死寂,没有人出声,连一点的咳嗽声都没有……
, s* b9 Q9 n- w/ i& o……
7 V) P# Y8 Q) J4 n9 f“该死的!他想咬舌自杀!快!堵住他的嘴!”门外一阵的惊叫声。 + W; ~' \) `8 s5 ^- ^8 C
旗奕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 J# m- j8 v2 W2 ^( B
他随即转过身,象没事人一样走向旗扬,“好了,这件事总算解决了,我和旗扬还有事要谈,先走一步了。”他用手揽住旗扬的肩。
& r8 P, h! z8 ^) D' C0 w2 R, T手臂被旗奕死劲抓着,旗扬痛得一下咬住了唇。他强忍着,若无其事地和旗奕一起从侧门离开。6 E: v8 n/ Y% ~) P- H
“苍田先生,人到了!” ) \& m- l+ Z% D0 \, k- j7 q/ }
“嗯。”优然品着茶的老人,一身和服,气度雍容淡定。 ; c$ c. x& @, `5 T, }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被放到塌塌米床垫上的韩玄飞面前,微笑地蹲下身。“记得我吗?我们在中国见过,”他伸手滑过韩玄飞的脸,“想你好久了,你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漂亮嘛。” 4 ?" A) i8 c" B) x, ^$ N
健壮的老人毫不费劲地把韩玄飞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到他被堵住的嘴,苍田叹了口气, & D* L7 M- K6 g0 t* F
“听说想自杀呢,真可怜!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苍田搂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韩玄飞的额。感觉到韩玄飞全身绷紧,整个身子象受惊一样颤动着,苍田呵呵笑了起来。
; t+ `) q6 t+ C; h8 h, e# a“别怕,很快你就会习惯,我会让你疯狂的。”他放下韩玄飞,向站在一边的人微摆了一下头。
2 ?9 K$ i' M# R9 N; |4 y9 P立刻,有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上前,动手开始脱韩玄飞身上的衣服。很快,他就被脱得一丝不挂,被大张着腿摆放在床垫上,任那些贪婪下流的视线侵犯。 4 H( f) c6 u  b2 s  w3 g
极度的羞耻让韩玄飞紧闭双眼,全身僵硬得一丝也动不了,只有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有一圈淡淡的湿痕……
/ O0 f; G3 W8 Z2 T4 L苍田把韩玄飞重又抱回怀里,叹了口气,微笑地说:“旗奕真狠得下心,把这么完美的身子打成这样。”他摸着韩玄飞身上一条条的伤痕,“可惜是可惜了,不过,这些伤疤让你更讨人怜,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也好心疼,我可怜的宝贝……” 3 I4 u3 I' g+ B5 F  a% h* O$ H0 B" ^* S
老人特有的冷硬的手玩弄着瘦弱的身子,慢慢伸到那柔软的体毛中,抓住毫无生气的男性象征,握在手里揉捏着。
; M& b: r) l" u: j, u9 g1 g/ B! y韩玄飞猛地惊跳了一下,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抬起无力的手,哆嗦着想推开那猥亵地把玩着他下身的手。
; a* _3 p; K+ K8 f1 y7 A1 h, L可他徒劳的动作只是增加了苍田玩弄他的乐趣,看着他满脸掩不住的恐惧,苍田哈哈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子,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年轻的肌肤,渐渐往下延伸而去……
9 s, ~2 [  c$ _9 q韩玄飞全身的寒毛竖起,胸前湿腻腻的口水让他恶心地都快吐出来了。可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老人舔遍全身……
3 s  }% Y/ X' C" }& K) g好想死! , ?% G2 t4 |! k+ `
可他连自杀都没有办法…… : G  @6 s4 n7 P9 q! v( ^8 U4 H! c/ [
“真是漂亮,连这里都长得这么漂亮。”苍田轻吻着韩玄飞的性器,抬起头欣赏着他羞耻欲绝的表情。他一边用手套弄着柔弱的东西,一边把它含入口中……“唔……味道也很好,很清爽。”他轻舔了一下萎缩的前端,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韩玄飞的腰下,把他那最隐密的部位展示在自己面前。 $ E$ q9 F( m) U* [/ ?
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粉红色的穴口,老人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旗奕竟舍得把这样的尤物送人,呵呵……我可得好好玩玩!被旗奕那小子捅了这么多次,这里的颜色还这么迷人,形状也保持得很好,你真是生来魅惑男人的。”
' A7 C% I) c* V$ r6 o老人抬起身,继续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不喜欢那种纤细的美少年,象女人一样的妖娆,真是讨厌。在中国看到你一眼,我就忘不了你。你那出类拔萃的气质,帅气强硬的样子,可真有男人味!可怪的是,你又会让人好想疼你、好想看你被压在身下,呻吟、哭泣的脆弱模样,我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恋恋不忘过。”
, N) Q' Z/ ]0 `2 F* T4 X“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惹怒了我,可是会很惨的。”苍田拿下韩玄飞嘴里的布,“多漂亮的孩子……”他低下头想亲韩玄飞的唇。 4 G9 w, c% ^5 J2 r
“啊!”苍田急忙缩回头,“你还想咬舌!混蛋!”他气急败坏把布塞回他的嘴里。
2 q1 ~* H, @3 C“你真狠!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来人!”苍田高声叫着守在门外的侍从。“给他点教训,让他学乖一点。” 7 j' I& y) w4 F: z1 k# M, |
“是,先生!”那两个穿西服的男人一鞠躬,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器具,跪在韩玄飞的身边。
# t3 ^" v/ }+ p3 r- j其中一人点燃了一盏小酒精灯,烧着手里的长针。等长针变红,他们立刻用很专业的手法,不急不徐地把长针扎进韩玄飞的阴茎中。7 `" V1 e: I+ ~1 F2 h
6 E) r- h2 S- F3 M; _
! O. x2 G$ x) E: [
剧痛让韩玄飞象发狂了似的在床褥上激烈扭动,冷汗象雨一样地淌下。那两个男人全不受影响,压住他的身体,冷静地把针穿进柱体。苍田带着淫秽的笑容,拿过一只巨大的黑色假阳物,准对那淡红的后穴,猛地顶入。看着那紧致的穴口被强力撕开,伤口的鲜血流下细腻的肌肤,苍田兴奋得全身发抖。 1 Z; O# p$ @0 \. C& K
他最喜欢看帅气强硬的男人被折磨到崩溃,哭着求饶,然后乖乖的任自己玩弄。一想到这里,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他要玩死这个让他想了好久的男人,看着他发疯!他要看着他被一群的男人轮奸!
4 j. d0 V6 {. a他迫不急待地要上了他! ) P: O: j4 z; s% u/ b" Z: I7 _
他喘着粗气,胡乱地舔着那抖动的身体,两只手急切地到处乱摸,“该死的!你真漂亮!喜欢这样吗?还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 C4 Z7 y1 G/ @( y* ~9 N4 t
他拿起身边的针,粗鲁地拧起那红色的突起,直直地把针刺了过去。看着韩玄飞蓦地睁大眼睛,痛苦地直抽气,苍田兴致更加高涨,立刻再拿起一只针,同样地扎入另一边的乳头。
2 Y; X3 T- |5 S) }7 {: ]# o) d% o# L" a韩玄飞痛不欲生地挣扎着,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脸色蜡白得跟死人一样。苍田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朝手下一偏头,电流接上,插在韩玄飞性器里的针顿时猛震起来。   X7 c6 F3 _* g$ U3 {
韩玄飞的身体立刻如风中败絮般地狂抖,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哑的惨哼声。那两人这时却松开了他,只绑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任他在垫子上耻辱地扭动着、颤抖着……
2 r7 Z1 o& X/ {! T& n而苍田则施施然退回到茶桌边,继续喝起茶,欣赏着眼前的色情画面…… 8 |* V. _. Y" i6 y
旗扬放下一个棋子,默然地等着旗奕走下一步,看着旗奕心神早不知飞哪去了的样子,他也不说话。过了好久,他才轻碰了一下旗奕,指指棋盘。
" `# H, K1 O3 p/ |旗奕一惊,醒过神来,慌忙随手走了一子,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旗扬看到他直接把车放在自己的马口下,也不作声,默默地把车吃掉,再等。
1 j  K3 o' _; ?  h旗奕勉强自己把心思放在棋盘上,却发现自己早大势已去。他尴尬地对旗扬扯扯嘴,努力想作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没有成功。   G6 I- _& U* \6 `
旗扬看着他满脸的慌乱,失了魂魄似地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这样做,算是帮大家出了一口气了,陈君毅也很满意。”他斜眼观察了一下旗奕的表情,“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们纵横在日本立住脚,还有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 I2 A4 V7 s' \# f旗奕呆视着旗扬说话的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旗扬也不再吭气。两人沉默地对坐着…… K|o fc
& P/ a7 K& H5 R/ o9 \- \- c/ h哗的一声,旗奕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神游移地不敢正视旗扬。
) w, j8 N5 ?( Q6 B7 A  ^; R4 a7 j1 {旗扬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1 a, t9 n$ ]& v8 E' l2 e
旗奕咬了咬唇,终于把眼睛对住了旗扬。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恨声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一扭头,急步而出。
; [3 S3 {* o2 m& ^4 @7 N. x# z+ v3 s守在门外的旗奕的手下,一见他出来,立刻起身,紧跟而上。
4 Y( u% d" o1 |' ~: ^旗扬仍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低头对着面前的棋盘,听着外面的汽车发动、相继绝尘而去……
$ k: I, b$ @* d5 ?. E. |6 t车子一停到苍田在这里的别馆门外,旗奕就跳了下车,快步往里走。跟随的人端着枪,即刻分散开,迅速接近苍田的保镖。
& X1 S, b* `# d' R! `; o( X变起仓猝,苍田的保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着这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手持枪械突然涌入,举枪指着自己,他们全都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6 z1 i: d- r# |3 x- O2 c& @3 x6 x/ R苍田刚得到旗奕闯入的消息,旗奕就已经推门而入。苍田的侍从冲上去,却马上就被两把黑洞洞的枪口逼了回去。
. b- R  q! I: s+ t旗奕神情阴冷地看了一眼插着电棒,倒在床褥上无力哆嗦着的韩玄飞,转身向苍田一低头,随即挺直身体,语气沉稳地说: $ `7 l# ^. I* t" G/ G
“苍田先生,打扰了。我要把人带回去!” 0 e  q3 N0 ?* j% ]7 H0 d; S" n
苍田气得脸色发青,恨声道:“你们姓旗的不讲信用!想带走就带走?太嚣张了吧?”他转头大骂手下,“你们这些饭桶,就让人轻易闯入,真是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
1 g! e; J" {- h5 s- z  o$ C: @" s“苍田先生不要怪他们。你是正经商人,我们可是混黑道的,当然会在这方面占点优势。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还请苍田先生送我们出去。”
1 Y3 L1 ]+ L2 k5 \% h' f9 \“你、你……”
; Q+ C! S2 K+ d2 W" b8 ^“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苍田先生见谅!改日有机会必当登门向苍田大老赔罪!但人我必须带走!”一说完,旗奕就走向韩玄飞,一把把他从床上拉起……
7 j; x4 Z+ S9 T8 j刘明致把枪转向苍田,“苍田先生请!” ! `" F; G/ L) i, J) W5 Y
苍田恨恨地瞪着旗奕,可在冰冷的枪口威胁下,他也只好低着头走出去。
: T* N2 D$ G! f' B8 P旗奕根本不再看苍田,动手拔掉韩玄飞身上的所有东西。他铁青着脸,抓住全身瘫软的韩玄飞,也不拿东西遮住他的身子,就这样把他直拖出房间。
& e* T8 ]* `) M' K' b; L9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惊骇地看着神情暴唳可怖的旗奕,看着他粗暴地拉着全身赤裸的韩玄飞的手,连拖带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穿过走廊花园,象扔一块破布似地把他丢上车。
. N/ A9 k3 v. d5 t  N) A一路上,旗奕也不说话,两眼象是要流出血似的通红。一到住处,他立刻把人直接拖进浴室,打开喷头,也不顾自己被水淋得透湿,拿着毛巾,拼命擦洗着韩玄飞的身体。
9 g/ p! X" D7 n" n4 H- u房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去阻止,全部屏着呼吸,胆战心惊地等在门口。
* F% Z7 W7 w0 c8 v- N, ?擦到韩玄飞的皮肤都快要流血了,旗奕才狠狠打了韩玄飞一个巴掌,把湿漉漉的他踉踉跄跄地拉出浴室,推倒在房间中央。
, \) Q' S  W+ e1 ~! V被这样的一路当众侮辱,让韩玄飞羞耻得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瞪得大大的眼睛灰暗无光,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都是人,可他连遮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都想不到,象一个被拔光衣服的木偶一样,痴愣愣地坐在地上。
  N- p8 F) C% j8 b许多人转过头不忍目睹。刘明致拿过一条浴巾,想遮住韩玄飞的身体,却被旗奕一把夺下。
/ |. B! z* m8 ], n他抓着浴巾,没头没脑地抽打向韩玄飞。旗奕的泪直流下来,也不去擦,只是象疯了似的猛踢猛打倒在地上的人……
. G* c3 @* d8 B+ ?& ?3 C) V# Z" c“我恨你!我恨你!我就不信我狠不下这个心!”他甩掉手里的毛巾,在屋内暴躁地来回乱走。
" }: N4 ]" i6 i3 L' z5 u0 E“我这个混账!混账!真XXX不是东西!”他一拳打向墙壁,雪白的墙上点点血迹。旗奕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 {) w& p' n( ]0 [( `1 h& {1 b6 i; n
我竟然为了这个害死我们好多兄弟的人,又让其它兄弟们赴险,我真是昏了头了!我怎样才能不想他?我要怎样才能狠得下心?
6 x+ z5 W% u$ Y& J" H5 q& d& O% ]我真没用!真没用! . P! T# Q  R7 a% B3 o6 e& D& B) j6 F
我真是白痴!为了这种人!他发狂地一遍遍猛击墙壁,“笨蛋!笨蛋!笨蛋!” * x/ Q3 m+ G2 e( k( R  }6 N' Q
好不容易纵横才有复起的希望,又被自己搞砸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硬下心……
$ c9 K1 ~- H" |5 l) t“奕哥,别这样,别打了!你受伤了!”众人死命拉住旗奕,硬把他拖开。 . B  R4 k7 u2 v" D- r. p
旗奕被强行拉到沙发上,充血的眼仍凶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w: Z! P6 t# }+ m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我不要你的!  : ?" D% q* Q) U
我会让自己一想你就恶心!就吐!
3 F' {6 ?0 K& c* R“奕哥……”看到旗奕眼里的光完全不正常,刘明致担心地叫了一声。旗奕听都没听见,仍然死死盯着韩玄飞……2 E0 F6 q" k& ?8 h+ `4 ^2 n
突然,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越笑越大声,笑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咳还一边笑,用手擦着脸上横流的泪水,笑个不停…… ") Y3 t% }) h0 r
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坏了。刘明致和小方拼命叫着他的名字、摇晃他。他们害怕这样的旗奕、害怕他就这样疯掉了!
+ _8 j1 ^4 M( N  m/ Z/ {旗奕终于停止了狂笑,挥挥手,“你们干什么?吓成这样?我没事,我刚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咧着嘴呵呵笑着,“我怎么没早想到?我会一想到他就吐的。”
3 |: }, A4 b% u$ F8 Z7 N/ c; y$ v* _- X“阿力,把Lion牵来!” 0 H; z' p2 Y" W2 d) |& t
所有的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阿力把那条高大的纯种狼犬牵到屋子里来。
5 `8 M7 Y  U$ Z; _旗奕抓起韩玄飞,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跪趴在自己腿上,嘿嘿地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你看着这条狗!我要让它干你!让我们看看,被狗干,你会不会也达到高潮!”
+ o) j, K8 ^" G! |) M2 G$ u$ m看着神智不清的韩玄飞没有反应,旗奕很不满意,扭着他的头,让他对着那条凶猛的公狗。 % ?, t9 c) o9 p+ C3 q. q& `
“看!你给我看清楚!这条狗、这条狗马上就要操你了,先让它给你来段前戏如何?”
  Y6 F2 K) Z! _“来!”旗奕命令阿力。阿力一纵手里的皮带,让狼狗扑到韩玄飞背上,指示它用舌舔那渗血的后穴……
+ D! P5 @: r* y- u3 ?韩玄飞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那狗扑上来,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自己的后穴和睾丸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 _$ l! ]- c4 [
恐惧一下冲击至全身,头脑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J& H0 X4 a' `6 j3 w* }, @
“不、不……不!”他陡然尖叫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旗奕,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 l7 ?0 o$ q+ Z6 i1 Q! M他想起身逃开,可却被旗奕紧紧压住……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到那狗伏在他身上……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狗舌舔着! , C. Q' Y% J$ O
“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旗奕!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死抓住旗奕的衣服,拼命地摇着他,泣不成声地哭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一刀刀地切了、剁了,好不好?你让它把我吃了!你让它把我吃了!好不好?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 5 ]5 S8 @; [  G" P) s/ @
“啊!”他歇斯底里的痛哭着,使出全身的劲要挣脱出旗奕的手。“要不你用火烧死我!你用火活活烧死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旗奕!你让我死吧!”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
/ M  d! K  l2 v+ t  o1 ^旗奕傻掉了。 $ ~* N6 ?) H6 Y, P' _' w# z6 l0 F: U
他抓着韩玄飞的手,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该做什么!他看着那一向倨傲强硬的人,那个全身骨头被打断了,也不叫一声的人,如今满脸泪水地在他面前,哭喊着,苦苦地哀求着自己、哭着求自己杀了他……. # k2 r3 H$ C. q- ], a
心痛得无法忍受!怎么会这样痛?好象被生生扯出体外…… ' I' U6 I3 h" Q0 E  |: B* ?& O
天啊! 7 \! [" Z" A) }. s7 }
我在做什么?
0 x( T7 u6 C: G) a我在做什么! 2 H& Q" X2 R, A: b
“把狗拉开!快把狗拉开!”旗奕大叫,一把把韩玄飞抱在怀里,痛哭出声……“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狗被拉走了,不在了!你看呀!” / v; S* E. ~2 h6 a
韩玄飞泪眼模糊地看着狗被牵离了自己,带出房间…… 0 N* o2 H6 P) o0 P* S$ ?6 V7 O% x
他闭上眼,虚脱地瘫倒在旗奕怀里,全身颤抖地哭着,泪流不止……
1 C8 o* R( k' J0 J/ f8 E旗扬闻讯赶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看到刘明致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默默地站在旗奕身边,没有人说话……
9 Z" \' f  Q/ S0 Q旗奕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7 S, x) _% V, e2 q0 J8 f+ k+ I0 a
旗扬走上前,蹲下身,仰起头看旗奕――脸上交错的都是泪!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走进卧室。
- \' e4 R/ p* S; U: U9 |& o6 R他慢慢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已是形销骨立的人,象失了魂魄似地蜷曲着身子。那仍然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曾有的所有光彩,空洞得印不出任何的东西…… + A7 Q3 Y( n8 S( w$ t% ~9 T$ e
旗扬蹲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削瘦的脸……随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一直呆然木坐的韩玄飞象个受惊的孩子,惊恐地把身体更加蜷缩起来,拼命想再往角落里挤……头死死埋在胳膊里,看都不敢看来人一眼……
: x2 _, S3 u& b4 j  C/ B5 H旗扬看着这样的韩玄飞,感到原来有的恨好象淡淡地散去了……曾经那样倔强的人,帅气漂亮得象天上飞翔的鹰! ' {$ u) B( t( e4 j
那个出色得让我也目炫的男人! - P8 D& v: L6 [* Q  ]! q
可现在……不仅身体永远残废了,连意志都崩溃了……
  |  B7 a7 q, Z' `旗扬蹲在那里看着韩玄飞,想到外面的旗奕,心里一片的苦涩……我们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今生会是这样的命运……
6 M4 G$ y6 L. `+ k2 s5 R4 e* J可怜的小奕……
4 x/ Y# o# `, g! Z  Z/ ]: \难道他们就要以一起疯掉的结局而告终吗?
# r: Z* X+ s0 }不!
" g# C9 K1 X5 f( R1 E不…# \# \& q! G4 W: y
我最宝贝的弟弟……
# }4 i! R1 p: r" W- x$ ^唉…… 3 E' K$ I6 [; d/ a! e8 M
……算了…… ' B. ^8 k/ [  W
“韩玄飞!我是旗扬,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要害怕……”他尽量地放柔声音,伸出手,想把韩玄飞的身子扳过来…….可韩玄飞却吓得直缩,恐惧地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 V" a( y2 F9 l3 B' J“不要怕,你没事了!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好吗?” 5 E# c% q& T5 {6 I) ?! Z& v+ D1 n
韩玄飞一听到“床”字,更加害怕,狂乱地摇着头,整个人都在抖。
, Y, _3 Q. x- |, M6 R4 h“好了、好了,你就呆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到韩玄飞安静下来,旗扬叹着气问,“你想要什么吗?我让人拿给你……我让他们拿点东西给你吃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 V% |# B/ J' i+ d* t0 v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韩玄飞动了一下,好象想说什么。旗扬停住,“你想要什么吗?你说给我听。” 2 }; Q' p( D, e
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旗扬…… " z3 ~3 z. ?* v- K3 H& S
‘你想要什么?” ; b1 K) u7 L' k3 Z- c( ?
“求求你…..”很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
5 Q7 K- H) o3 \) d$ E“什么?”
5 k' j  J% `/ R4 C* ?/ r“求求你……”韩玄飞颤抖着拉住旗扬的裤腿。他象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尽全部的力量……. * ?1 \- p$ u7 E- ]9 _7 r! \# o
“求求你让我死!我求求你…..杀了我!随便什么方法,杀了我!我求求你!”
& [% ]; G! @% Z& }" @$ d旗扬看到韩玄飞一直痴呆的眼睛,忽然充满希盼之色,惊得僵立当场。 ' ?1 V8 L) e: t, L& S! o9 j
“你不是很恨我吗?我害死你们那么多人!你杀了我报仇啊!你可以把我拔皮、凌迟……还有……还有……”他怕旗扬不答应,就这么走掉,又急又慌地拼命想还有什么可怕的死法,急得额头上的汗一直往外冒……
! n0 M% I$ f9 u) O旗扬受不了了! " [- c% G9 S) q* H& d8 F( ]
他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 * N; H! Z. `. ]; n6 \2 R) {0 M
韩玄飞感觉出旗扬要走,惊恐地想拉住他,“还有活人解剖!对、对,你可以肢解我!先不要杀我,让我看着自己被砍成一段段的,内脏都被挖出来,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杀了我……” ! y$ N2 C* @  l) h  P' V
旗扬象逃似地冲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茫然地听着里面传出绝望的哭声……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涌出的酸楚,他才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方,侧着身,肩膀一直抽动……
2 H6 w+ L2 @5 C5 W3 B1 u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旗奕面前……
. X7 Q! B2 C3 o. B% o' t良久,他才对低着头的旗奕说:“杀了他吧!”
: l# {4 h5 p$ N$ U- ]3 _+ ]8 \他看到旗奕一下抬起头,满脸的凄惶和不愿意……1 i  F3 W$ X) ?# z+ a3 H6 @6 M
“杀了他,给他一个干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好!” * @* s7 r# X- J+ ~' r$ h2 W
“杀了他吧……” ; i2 O$ n0 Q+ A: f' Z
天渐渐暗了下来。
/ Q4 D. c/ t, n铅灰色的天空,沉重地压着整个世界。 ' i, y, _' k1 h) e! v1 t& ^2 }: |/ {- v
清冷的月光稍稍露出一点的光辉,又迅速被移动的乌云遮住。天地顿时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死寂得象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慢慢合上了那可怖的盖子。
# ~$ O7 j$ l4 L1 H, i韩玄飞仍呆坐在窗边,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象一个木做的雕像……
: N6 ^: R/ G" F, c他好害怕……他害怕有人来,把他带出去,再被那样的凌辱!他宁愿被活活打死、宁愿被再残酷的刑法折磨死,也不要那种羞耻! 0 y/ L( N8 e; D
他好想死……好想死! ) R& s7 K0 p' x: V% F+ W
死了,就不用害怕那种侮辱会什么时候再来……就感受不到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光扯光的痛苦!
4 P9 l6 D5 e; ~8 v啪的一声,光线照亮了整间房子。韩玄飞惊恐地抬起头,用手遮住突来的光,半天才看清楚,默然站在那里的人。 * Z. ^; l4 r5 X! A( M# J
旗奕!
, f# r0 h! z  D) g8 p韩玄飞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 l2 a9 b! y# i, y7 d* `是不是、是不是又要用什么法子来侮辱我?又要、又要……头脑里全是恐惧,不能感受到任何别的东西。韩玄飞惊恐地睁着眼,绝望地看着旗奕慢慢地走近……
3 _6 K6 w9 u* c一切都变了,原来那个心高气傲的帅气男人,消失得一点也看不到了。如今发着抖缩在角落里的人,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心疼……
; g8 ?" l: U: `6 I: L旗奕感到一股浓烈的苦涩在心里散开……旗扬说得没错,这样子,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 a# S" u# c, }; m
杀了他吧……
8 S! ^8 J# m- L2 a5 [& X怎么能忍心、忍心看到他这样……
; C4 @8 Q0 m5 R& J  F; n9 u  T咽下心里涌上的酸楚,旗奕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你不是想死吗?……这是一杯加了毒的水,你喝了就会死了!”
* l7 u% M  {9 v1 a  _/ L听到死字,韩玄飞立刻敏感地直起身,看向那杯水…….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知道旗奕又想要搞什么鬼!韩玄飞怀疑地看了看旗奕,重又垂下眼……
1 R, k. f! o' @7 V0 i) q8 v旗奕坐在沙发上,用很疲累的声音说:“算了,我也不想再折磨你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你死了,我也解脱了!” 5 @  G& T1 r. c' m1 Q3 [4 n
韩玄飞半信半疑地再次看向旗奕,看到旗奕神色黯然,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象是看都不想看他…… & B* `; Q0 k0 I- A( n
是真的! : F$ R7 k4 |) _, ^8 H/ [( a* d6 \
韩玄飞的头脑渐渐清朗起来……
7 q, J+ u2 c: G' K) F# Z: s+ h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死了!
4 I3 w* R2 e9 n4 K所有的苦都可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那些可怕的屈辱等着自己了!一切、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韩玄飞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 J: i+ U" y) ]; \; C9 e2 g/ c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力气,让他很快就爬到茶几边,用直哆嗦的手,端起那个盛满液体的杯子……
. ]4 D& [' c' W$ v手在颤抖,杯子里的水开始摇晃。韩玄飞紧张起来――不知道水撒出来一点,会不会影响效果…… 1 Z1 c4 x' N9 u: F( q' L# f* L: H
千万不能撒出来!千万不能…… : {: K# e+ |' a4 \9 D, Q
他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心里反复地叫着,让自己不要太激动了……他两眼死盯着水面,很小心地用双手捧过那杯子,战战兢兢地凑上嘴……0 I7 u3 X; s  u& {7 \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
% f8 ~) H1 l. `! f5 Q) l/ N真的是太好了……
: d9 A6 x- O, |* T好象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轻松,身体飘飘然的,象是在兰天中轻盈地飞扬……
/ f1 T- `3 T- \8 N: n7 A& H2 x临喝下水的那一霎那,韩玄飞笑了!他真的觉得好开心!终于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了…… 3 \7 r6 F- D; I# B( Q9 v
旗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7 ^  q9 u) m  q5 q$ f; `8 k
他看到韩玄飞笑了……
( p$ Y# \- [+ H不是那种晦涩的笑,是一个真正的笑!象乌云过去,阳光灿烂地照向冰封的大地,明亮而又欢快! % {6 a& j, \6 {( T& m/ p% x; r! A
他哭了!
/ Y& y0 k9 [9 y1 S  e- j他跳起来,一掌打掉那个杯子! # q1 @2 W1 D/ ]2 t5 F0 g5 l! Y, b
杯子砸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破碎的玻璃带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炫丽的光芒……
# s2 d. ?& N2 X  T- r0 ~“不!不!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我要和你缠上一辈子!”旗奕掉着泪,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他一脚把韩玄飞踢倒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 g% t2 `' E: _
“刘明远,进去收拾房间!”
9 c! @  ^+ z( b; k2 y' b韩玄飞被踢倒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四散的水迹,欲哭无泪……任来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放到床上。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象一个已死了的人……3 g- {: t  k" R5 `: `- G
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抹去水迹,来人把灯关上,虚掩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 ]9 ]2 W( G8 ?- x1 Z
好久,韩玄飞才动了一下,在被子的遮掩下,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一片锐利的玻璃在空气中闪着流动的光芒,阴冷的蓝……
4 R+ N8 U) R5 {: S) [$ Q0 j7 C( l韩玄飞把那碎了的玻璃片象宝贝似地握着,紧紧地贴在心口……他再张开手,仔细地看着那断片发出的寒光……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碎了的玻璃,在微弱的月光映射下,辉映的是这么美丽的色彩……
0 G" k2 n7 l/ h! I. `6 Q他露出一丝的笑意,很淡,带着希望,和一点的轻松……0 Q, T7 X- W! K9 y
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死!老天,你保佑我好吗?让我能成功!让我一定能死成啊!
7 ^$ k; I9 K. e+ O老天保佑!
% _4 J0 X* r* N3 I3 \  K4 F韩玄飞很虔诚地在心底默默念着。, N- k( |' r/ x& v! v
有人要进来了!韩玄飞立刻不露痕迹地把碎玻璃藏在枕头下,没有睁眼。他知道那只是来定时检查他情况的人。那人打量了一下韩玄飞,把他的手拿出被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走了出去。 ) C; |/ l8 Z& p! @, f9 I# q* j
等人一走,韩玄飞立刻放松地吐了口气,慢慢把手伸进枕头下,握住了那片玻璃……
3 G! u. Y3 ]3 ^( s7 B- h9 r! w他把手移向颈部……
$ x4 M: w( y% h* n只有这一个办法! - ~0 g" W# I+ {& V' ?. K4 J
就让我们赌时间吧!
* n& y' s2 w/ _% O2 d他咬着牙,使出所有的力气,用那锐利的玻璃,狠狠的切向自己的颈动脉! 2 q% p  r& I5 a
旗扬跑着冲进了医院。
* G3 ~1 p3 A% N& k2 o当看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旗奕,抬起苍白的脸看他时,他差点瘫坐到地上去!
: `0 z% |3 U' u2 @) Q  _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眼“手术中”的红灯, 走到旗奕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 s2 s8 K/ [* h# Z. E: w一听到韩玄飞自杀的消息,他就吓得一路飞赶而来。他怕韩玄飞出了什么事,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旗奕,也会跟着出事。 ' ^9 m: B% J4 p  t% O0 l
“没事了。有个医生刚刚出来说,因为发现的及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很快就要出来了。”
" P' ~% t1 g; a% ^+ f8 b1 x0 R旗奕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旗扬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松开手,不安地探究着旗奕的表情……
: c2 f9 F( S2 h' b4 `% l6 p- o旗奕对着旗扬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微笑,“我也没事,你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 o- T6 D! q+ {7 v( t7 S“……等他醒了,我还要照顾他呢,怎么可能会有事?” 7 k! y! \, w* h  y* _+ R
他转开头,不看旗扬那满脸的惶惑……空气象停止了流动,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7 e( m+ X* T/ H, L2 F$ v$ M: ^7 Y“那时候,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他的脸那么白,什么脉搏都摸不到,”旗奕脸上的笑逝去,“无论我怎么按住那伤口,可血还是大量地喷出来,我都快急疯了!我想他是死定了!” $ l7 L% r  J* ]- k9 `
“我当时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他就这么死掉了,我怕再也看不见他睁开眼睛了……坐在这里等的时候,我慢慢不怕了。怕什么呢?怕他死吗?怕失去他吗?
# n. B. g! f: n+ J/ p. \: K/ r8 v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死了,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死了,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
  H  |) b4 e- p* b6 q3 e! l& T3 C0 p旗扬大惊失色,“小奕,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你……”他心痛得说不下去,两手抱着头,瘫坐在椅子上。 6 J9 E, o# N6 w7 J( m
幸好!幸好韩玄飞没有死!幸好他没有死! + O+ c' m7 M( D4 p# Z
旗扬后怕得满手心都是汗!全身虚软得一点劲也没有……
8 ^, ^, S1 r, a! n3 [9 E6 F“我看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放不下他!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可以没有他……
: m  t! J" w+ h, D0 j: c  M可是我错了!我爱他,爱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后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一直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 O$ ]  J# N( N6 X/ a  i3 G7 {
“可他……” % d  H  L& @% {6 A  ?
“我知道,他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我不管!我不管他爱不爱我,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反正我不会放开他,我就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 Q: g0 V; I3 A# [/ |旗奕的脸上闪现着失去了很久的光辉,让他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先前的所有颓然、所有的阴沉一扫而空,他又恢复到旗扬所熟悉的那个带着点霸道又总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 R( V% J% O1 x. K' v8 j旗扬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担心,脑中乱成一团,呆呆地注视着旗奕。
" Y: P. v& h8 i) o4 C“哥,对不起……”旗奕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不安地看向没有出声的旗扬,“我让你为难了……”
3 h! R; Z0 N" }2 G“不要这样说……”旗扬心酸地看着这半年多来,一下憔悴了好多的旗奕。 1 d6 R% S' z  G8 b2 C
“我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被关在牢里的兄弟!对不起所有跟着我的兄弟!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不配当他们的大哥,我对不起他们!
/ z: M4 m7 F' S/ z0 o* o3 J…… 我、我要退出纵横!”
) }3 ]% |/ I2 ~0 z他用手止住旗扬欲说的话。 / u( a  g; D3 v* s) e5 y4 P
“以后,我只想做一个安份守纪的老百姓,守着他过很普通的日子……”他揽住旗扬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对不起,哥,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7 y2 M. ~1 y' l0 p2 B旗扬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你要想清楚!” 0 j2 o) o( f$ ~7 l$ k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决定了!”
. l. p* z9 p& o看着旗奕那决绝的神情,旗扬无话可说。他心里明白,韩玄飞若是死了,也就等于把旗奕逼上了绝路!
6 m4 _4 ]7 B. A看到旗奕这么痛苦,看到韩玄飞现在的样子,他早就不恨了! 5 l! G1 E7 `$ L( `2 `+ r5 b
现在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不能失去旗奕! ' X. |+ i' B. D/ C3 s' A: O: ?( w* p
可事情能顺利吗? / `) }2 H  L: b) Z+ c
个性激烈的韩玄飞,在被整成这样子后,怎么可能会原谅旗奕?
# |- K$ J0 u6 x2 J6 e以旗奕对兄弟们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去顾及他们的感受?若得不到谅解,他如何能摆脱那沉重的负疚感? , P& P9 x+ I1 P0 M5 x( i# `. u
旗扬的眼前象有一团浓重的黑影,慢慢地压迫过来,阴寒透骨,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全身冰凉。" y# B4 b# ~* e5 o% l
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两手紧紧地抱住旗奕,一点也不敢松开。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个怀里会是空的,他再也抱不到自己亲爱的弟弟了……
/ R/ Q3 H: F6 O/ `5 ?# K……
  u* D' K& o7 I3 b/ ^" a好黑!一片的漆黑!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 ; j# U- w1 r; ?4 x' j; r% M3 ~6 {
对,我自杀了!我切了自己的动脉! & S7 I& C! w5 c) p' A
我死了吗?  t0 d: `7 |% R% W; s
韩玄飞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柔和的绿!他勉强自己定了定神,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 D+ j+ i2 l4 @. Q! z" Z病房!
6 p, v. H9 m; O# u( R. @0 {: O没死! 6 }6 R7 f8 i$ G, J" Z
我没有死+ y8 n: A0 d  w0 ^  t7 Q
我真的没死!
! l$ r6 |, r0 l1 @- l- \为什么!
( Q: J3 Q/ b  d! y为什么老天也不让我死!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4 j4 I, l7 k3 s. r$ w: G  u
为什么?为什么…
& j) R5 w# I9 w4 l" P……为什么连老天都站在他那一边!
- k! c6 }  ~& D, e3 h6 B4 D还要被怎样凌辱?还要怎么样折磨我才够?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死!为什么?( l" H$ }! H9 E- i  A5 g; f
别的卧底被抓住,不都杀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我?+ L5 H9 i- q) c2 m" m5 u3 B4 b* t
……用那种方法羞辱我!为什么会用那种夺去我所有尊严的方法对我?为什么连让我死的象个男人、象个人都不行!
$ Y8 u/ k& x# b/ H, c6 p他要如何才能放手?
; L9 G. h/ Q4 K: i3 G2 n4 M旗奕! ! t  a& D7 _1 S- K
你要怎么样才能解恨?才能杀了我?
0 ^* w$ V0 E: p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 \9 E( z& h+ L- v0 U- h……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满脸是泪,恨得象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恨!只有恨! * h1 ?" B" X# M+ s
强烈的怒火让他挣扎地抬起身,伸过右手,把左手腕上的输液针一把拔下…… ! \/ _" `6 X' H6 b( C, v
因为这张脸吗?
. c6 `$ [$ \. a这张脸吗! 7 Z" S1 g: U+ j
他想也不想,用那针头扎进自己的脸颊,使出全力地往下拉…
* b5 d: p# l2 \: R5 w. V针一下就断了,他也不管,还是死命地用断了的针头往里扎,拼命割下去! 7 h2 f. [* P# m; W: S% s$ ~
刚被医生叫出去交待事情的旗奕,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声响,猛地转身冲进去,就看到韩玄飞自残的举动! 6 b: }+ L+ o2 w6 T3 h. q
他一把夺下韩玄飞手里的针,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6 q% K" x0 {: y5 b
医生和护士纷纷涌入,给情绪激动的韩玄飞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重又昏睡了过去。 : q$ ^8 ~' P$ X$ ^; K
脸上的肉被划开了,针断在里面,医生赶忙取出断针,熟练地缝合好了伤口,才走向跪坐在床前的旗奕。
4 Q3 v; A. ]; k( b8 N  O+ p“没关系的,这些伤都可以整形的。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3 H- |$ R, _+ F2 j( V; ^- a“不用……”旗奕缓缓的摇摇头,”就让他这样……” 8 R2 P/ ]- _: V
医生很惊讶得耸耸眉,“那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 a; [5 e5 ~# ^7 u1 \$ d7 s旗奕握着韩玄飞的手,很温柔看着他那受了伤的一侧……“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变得怎样,我都觉得他是最漂亮的……”
2 C1 }) M8 B+ F% w: j& ?1 q漫漫的长夜,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 n+ Q( V0 @1 ], ~8 J) W旗奕坐在韩玄飞的床边,痴痴地凝视着那沉睡的面孔。昏睡中的韩玄飞,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恐惧,显得那么的平和、宁静,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柔弱得让人疼惜。 + T1 \, x: g' I
“傻瓜……”旗奕怜爱地低语着,“你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吗?我会让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 j. d& x& o+ A8 Y9 K
“……对不起……我把你伤得这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 9 z7 q* X+ s% K
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我用我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等你原谅我……
6 h5 Y# A% n9 l/ ~7 L  j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最爱的宝贝…… 9 M5 p. j+ ^( ^8 ~: o3 b& I
我爱你!”
# U, V- p1 y* h告诉我,你有没有流泪......
6 k8 F0 O/ Q4 n手指沾着一点的水,轻轻划过干裂的嘴唇,抚过脸颊上的纱布,“玄,喝一点水好吗?你什么都不吃,又不喝水,太伤身体了……”
0 i; S. J7 L7 O9 z6 c8 K8 S旗奕坐在床沿,看着偏过头去的韩玄飞。 4 b; p2 C# @5 F
“我让人煮了点瘦肉粥,你吃一点好吗?光靠输液是不行的……你再不吃东西,胃就要受不了了。你身体这么虚,胃再坏了,会很难恢复的……吃点好吗?……要不先喝点水?”旗奕小心地摸着韩玄飞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劝着。
0 M5 n0 ?" i1 v! v% p' M: p. F韩玄飞目光冷漠,根本不看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旗奕难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 Z% t* }2 {& U( Z9 j/ h6 C: @; H+ c% e“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
% ?8 `. n! D+ A, [“之前我的确是很恨你。 * v- R" Y5 `- h: p# Z
“你也许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在得知自己深爱着的人,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这种痛让我无法思考,心痛得让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活活痛死掉!
# e! q9 w. |) }. l" i. Z: F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死了这么多人,纵横倒了,大家抛家弃子的逃出国,连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哥哥,都差点因我而死。而这一切都是我最爱、最信任的人干的!我这么爱他,可他一直在骗我!我实在受不了。我恨得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想让你后悔,后悔这样对我!
$ w0 S0 r+ }' r7 x( R" B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逼自己狠心,可还是没办法……我好痛苦!痛苦得真想死了算了!” 3 t$ V3 ?# p& b; n9 w3 H3 P1 Y$ U2 R
旗奕紧紧抱住怀里的韩玄飞,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
  r# X+ ^. [" b# b; `“对不起,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死……对不起……” + {# l/ ~4 t8 p, f) H! W4 r- s' b
旗奕低下头,用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韩玄飞。 8 {  k8 _: ?- f6 Y$ v4 z# R  K
“我很爱你,而我以为,我打动了你,你也爱上了我……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很深,象我一样。 8 N3 q6 h7 c( {* h. t. Z" k2 ^+ N
我觉得好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感谢它对我旗奕这么厚爱,把我最心爱的人赐给了我,让我能拥有他,让他的心里能有我……
, y, n3 x8 |# b/ ^+ X! R# ?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 ]5 d$ p3 s  {" A" E! S
一股热流直逼到他的喉咙,几乎要冲上头顶,让他无法说下去。他困难地压仰着,侧过 & H! n; @% F# j% u- t
脸,不想让韩玄飞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Q) ]# h, \- C6 ~5 D* J8 P$ l
韩玄飞闭上了眼……/ z- R0 r% R: _- p
5 @# q! W: Z3 m# {

) r0 z( G& {- u% f/ o* ]' n8 e“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就心痛得要流血。一想到你在我们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在恨我的,在想着如何把我投入监狱,我就……” * p! G9 B8 J% }
泪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开头就是我强迫你的,你恨我也有道理…… ( c- T5 k& d  c7 |* \' |% T
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是真心的……”
3 T% P, Y( w7 c1 ?$ ]静静的病房里,只听到旗奕压制不住的哽咽声。
: ?3 u* _6 g- K( m; L3 _“我宁愿你一枪杀了我,在我抱你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 \' C2 S3 C6 d/ a' Y. G, L
“…… 玄,我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的身体会好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会好起来的!”他满脸是泪,频频吻着韩玄飞的脸。- u6 W. x9 M# O& }  X
“你先喝一点水好吗?你再不吃东西,医生就得……就得给你强制进食了,求求你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 ?  S$ }8 y7 I7 o+ B
看着韩玄飞一无反应,旗奕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注入韩玄飞的嘴里。 " I# ^3 A/ X# v7 D+ `9 p
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住,流下了脸庞。旗奕又伤心又无奈,流着泪,看着表情冰冷的韩玄飞。
1 U8 b9 ^, ]. l( b“对不起……”他用很低的声音在韩玄飞的耳边说,小心但是强力地撬开韩玄飞的牙齿,再次喂水…… 4 o5 T/ a$ G- A( o
可他刚松开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韩玄飞就一口,把被强灌进的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满脸嫌恶地瞪着他。 " S0 L" Q$ N/ C& I  \; b. t) v
旗奕反射性地闭上眼,却没有躲闪。他低着头,任水从脸上慢慢地流下……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喃喃地说:“对不起……” , O2 N# X- g3 {  S
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6 C) A% s- g, y: O
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 ^$ H, q$ E* Z  b' t! u. W
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 d/ S$ }' j* \' U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2 L; j" V8 v3 |5 [% }1 m1 E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1 T( v2 d* p: o; I" o) f# t! {
……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 z* Y* |( v' Z9 C$ c2 f3 Z* W+ G
祭奠! 5 m3 |& l# x0 W* |, s
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 T  ?, A/ X* _; X
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W/ M$ H, ]: V' \6 Y* l) c- o  s; U  t
忠叔……
5 J# i, K( l% F, W3 h5 R) m4 [7 v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1 ~1 j/ E/ S$ X% W可他死了……为了我…… ' t/ I0 X/ \) a
活着太痛苦了……
2 F8 I3 w  {8 k5 i/ w8 k6 `5 a+ ^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 R, N- `: y- S  Q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5 z: j+ i) Q" D, N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
: M9 T. V2 X  [: k( t' r  \$ L8 {+ F我想跟他在一起……  
; L( k. S6 E1 D) ]我不想放开他……
1 [" t0 o, p* L7 o1 K
, b0 P9 ]' x2 W7 n2 t. b- J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 ^# r5 I8 b4 A0 G* ^8 O( q2 l
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 M# G( {3 ?" v1 V2 U" q! M# u0 L
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8 |, f" f8 v* m. a  m7 p! Y$ W
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2 y5 Q% a9 }. \' c) Q
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6 r. X1 g6 e+ z8 s7 O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 r$ |- ^' ]9 W# d. a, D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 A+ O% x# c$ ]7 x
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 |5 y) t; }  B* a) w) v- |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 W7 R+ z6 J) y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 U, Q& `. P2 ]) ~“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 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 ; T3 r' v% Z2 N4 ^+ U0 Y
门打开,又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哭泣声陆续止住,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 F+ O& L( L; ^: ~$ _
旗奕带着刘明致等人,走到灵前,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他的视线扫过照片,但很快就低下来,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请节哀!” % G& [5 |4 U! W2 N4 K
陈君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旗奕,“不知道奕哥叫我如何才能节哀?”
: f8 A0 l; u7 U: K! Y# u, j# c旗奕痛苦地看着陈君毅,说不出话来,
5 [: m7 R9 J, a# r2 o4 }. h5 K“对不起……”好半天,他才从堵住的喉咙里挣扎出一点声音。
% Z5 g2 G) o5 o1 ^5 p$ ~“对不起?”陈君毅重复了一句,他的笑变得苦涩。他转头看着陈君强的照片,看着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男孩,不再说话。
; ^  l9 g5 z% R1 G6 n# U$ h“他人呢?韩玄飞那个混蛋人呢?带他上来!”旁边站出一个壮实的男人,狠狠地擦了一把泪,高声叫着。 5 q% ~* f4 o5 Y! W. k: @9 c# x# v
刘明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旗奕,走出门。不一会,他推着韩玄飞走了进来。
" M) y2 U/ f& A3 g' R* G2 G/ a( f2 P& N" j韩玄飞表情淡漠。他象是根本没看到满屋子的人,没有感觉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仇恨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照片。 * K) w4 T: |: F9 X* `4 ?
“奕哥,你准备把他怎么处置?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们大家也都被他害得有家不得回……”
3 @: n7 c' L8 D% z# d& j“什么怎么处置!一枪毙了,告祭兄弟们的亡灵……”
: S* `8 k5 Y. M: _6 a“对,若是奕哥狠不下心,由我们动手!” ,C
( R0 `- r  C* j# b3 P* C' `, a; q( M) H“你这个凶手,怎么能坐在灵堂上?你得给被你杀死的人下跪!”
5 E. ]3 J! C% N. S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抓起轮椅上的韩玄飞,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 C0 w) k" z# l9 X' f5 B, ]1 }
站在一边的刘明致不知道该不该阻挡,犹豫中,韩玄飞已象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出去,没有一点的挣扎之力。
; J, b' w( r! w+ |. O旗奕一看到韩玄飞被推倒,本能地想上去扶他。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没有再动。 % ~( h$ S8 i$ K; U
“奕哥,你还舍不得杀他吗?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嗯……我们兄弟们都可以帮你找!”
5 ?+ z5 e! L, O: M: b/ _/ S“是呀,奕哥,反正他已经残废了,全身又都是疤,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吧?”
' M+ p* `% Z7 B* X' U2 L) @; ^旗奕站在那,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没有反应。& E* r; G$ ~4 L6 s$ J
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
2 R4 B, p2 C8 ]8 {5 A7 n旗奕终于把目光从韩玄飞身上收回,转身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我、我知道应该把他杀了,为死去的人报仇……可是……他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成了残废……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饶过他……” 3 \9 g4 N% k) x5 A: {
“不!” 陈君毅立刻打断旗奕,“他杀了我弟弟,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两眼通红地瞪着旗奕。
, k* U+ i! }! L$ K; [9 \8 ^' k旗奕被堵得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
9 I! h" {+ R+ u  _( }) k" P" Q可他不想放弃,他想要韩玄飞…… ( y( P6 X* e6 w% {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该被杀!没有可饶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是爱他,我不想他死……”
) D4 z/ f- }  ~1 S: ~8 U( B“旗奕!你!”陈君毅气得一下涨红了脸,“他那样对你!还差点杀了扬哥,你还爱他?我们这些跟着你十几年的人,都比不上他一点?你、你……枉费我还一直把你当大哥!你、你根本就不配!”
' g. T' x0 }+ s6 r7 [陈君毅的话象重锤击在旗奕心上,几乎让他站不稳身体。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一个死人。
. W6 V' w# W; c. i% f0 \$ F$ H6 J3 U- r4 B5 b4 Z5 s7 u; Y. k
陈君毅看着这样的旗奕,气愤之余,还是有点不忍心。他停住了嘴,无言地瞪视着旗奕…… ( V6 h1 {  O1 C& M: K+ @+ W8 G
旗奕抬起头……
0 M' i7 ?! y7 P“你骂得对,我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不配!”他痛苦地看着陈君毅,“我连当你们的兄弟都不配,我旗奕今生今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你们! 3 V3 Z) N0 x7 B  @% c' {) V7 o8 Z
我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拿出来,给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我退出纵横!”
% E% X8 L9 K' c8 @* k/ M4 `他不看大家震惊的目光,,“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也不能减少一点你们心里对他的恨…… 9 R1 P, j1 \6 b: B% U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2 s% Z% M" R* p# W) [
他回头看韩玄飞。他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泪慢慢滑下……
: N) Z% F" u& N  ?: [“我很爱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他……\\\\\\\"他转过头,再看向陈君毅,“对不起……我是太自私了。可是……能不能放过他?” + {$ }- a" t/ L( }$ `) v3 X
“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我带他走,永远也不再出现! 5 h) e% c" o7 ~  k9 r; u
我求求你们……” & j* F0 o1 z3 e, H
旗奕两腿一弯,当场跪在陈君毅的面前,“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大家,我欠你们的……”
2 z4 M. E1 t: k( n* f; p' f  N所有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大的震惊让他们一时呆住了,人象被定住似的全都动弹不得。
7 O8 f+ H$ n4 H( J* j“求求你们饶了他好吗?”旗奕的话惊醒了大家。刘明致、小方等人慌忙跟着一起跪下。 $ G  p. ?: p- _: a
“奕哥!”“奕哥!”“奕哥你别这样!”其它人惊惶地上来,想拉起旗奕,可是他死也不起身。
4 B/ x. }/ |% [! e“奕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玄飞他根本不爱你,还这样害你,让你差点进监狱,你还对他这么好?”陈君毅失声尖叫,
5 v0 F7 s' u( ?+ e! p( V“君毅,你就饶了韩玄飞吧!奕哥也很痛苦的。他也想对得起兄弟们,他……韩玄飞已被打成残废,这辈子也算是废掉了!你也是知道奕哥是怎么对他的,那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8 N2 @/ {# P+ u' E
“是呀,君毅,不管怎么说,韩玄飞在日本也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我们早死了!你就饶了他吧!”
! L7 Y1 x: n0 ]  I, D“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陈君毅象被针扎到似的大叫,“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在乎!”  ) [; K: l* d% c( M1 h% N
小方张嘴欲反驳,可看到陈君毅那可怖的神情,他吓得又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 \, c9 l4 S: x
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旗扬和他的贴身保镖黑翼,几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 c1 g" g% G; a4 G) e  K陈君毅苦笑起来,“旗奕,你这是在逼我!” , O: p2 V% h; _5 J8 r* S
旗奕摇摇头,“不,我求你……” ) ]( D* N4 A4 t, @, g' m! g
“如果我不同意呢?”陈君毅盯着他。   d$ `4 `% N; K
旗奕回答不出。 5 X9 y1 }( f4 C3 i  c2 }  ?% Q
“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不要放过他!我要杀了他祭我弟弟!”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枪…… * U) k3 y8 x6 S; d* X
旗奕猛颤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s- U) u/ s2 K- z他凝视着韩玄飞的脸,很温柔、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恋和不舍……韩玄飞心一动,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 q6 ^- X# y4 Z, q3 n  f2 k) }旗奕露出很淡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在韩玄飞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他象是在抱一个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把韩玄飞搂在怀里…… : m5 u  s" h+ g- y3 h* J! A5 j/ H
他抬起头,对陈君毅说:“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不拦你!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6 c1 l& u+ c1 G4 w  t- d
他低头吻了一下韩玄飞的额头,“你可以杀了他!”他看到陈君毅不相信的表情,笑了起来,“真的,我旗奕说话算话!”
7 \5 i4 s+ s9 [* j) i7 [0 s他把韩玄飞推开了一点,“你可以射他的头,但请让他死在我怀里。”
% H# J& M' k( j8 _7 U! ]陈君毅眼睛一亮,双手握枪,就要对上韩玄飞的头…… ' }; m% ^2 u% p
“不要!”
( D% L7 ]* C$ y6 g! e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旗扬冲了过来,插进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枪口!黑翼紧跟着也冲过来,他想拉开旗扬,却没有拉动……
5 s& h  t7 |7 \6 C“扬哥,你干嘛?你快让开!”陈君毅惊叫。 F5
/ `4 G* q8 X, N: f" E9 E“扬哥小心,枪会走火的!”黑翼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死命想拉过旗扬。
" B; G/ g2 V% d$ s可旗扬抓住手枪不放,“君毅,旗奕是个死心眼,你若杀了韩玄飞,他肯定活不下去!我们旗家兄弟对不起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0 P+ V. q$ m9 T& k# j
他面无人色,满脸的害怕和哀求,“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大,他就象是我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死!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要杀他!”
% y7 ?, F! ~$ S* K“旗扬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旗奕跪在地上大喊!
! c( B+ [0 w( F, I% g1 A8 M8 a旗扬没有让开,只是抓着枪管,哀求地看着陈君毅;陈君毅愣愣地瞪着旗扬,没有动作;黑翼也不敢再乱动,他怕会把枪碰走火了,伤了旗扬……  # L4 s7 h/ |- O: V) q1 j! H! [
三人一时僵在那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9 p, {2 U! U+ W6 g; ~" i! |2 }
良久,陈君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旗扬……黑翼赶忙从旗扬手里拿下枪。- p! g8 g" A# L4 N$ R* ?2 t) p1 e
旗扬内疚地看着陈君毅,“君毅,对不起……” 1 l  f' [5 U7 U$ e, u& t5 f1 x6 Y* [
陈君毅摇摇头,“都是为了弟弟嘛……”他转过身,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 P/ ?% \: N& n  l/ X1 H
旗扬又气又伤心地看着死死抱着韩玄飞的旗奕,跺跺脚,也跟了出去……
( I" L3 }/ Y8 n; \; u& s* n& u旗奕抱着韩玄飞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 j% R) m% c% x" ~# x6 V% w
刘明致扶正轮椅,想帮旗奕把韩玄飞放进轮椅里。旗奕低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松手,自己抱着韩玄飞走向门口。
) ^5 v; m; n+ I& a# d# W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对跟上来的刘明致等人说:“你们不要跟我了,我不带任何纵横的人走,你们以后好好跟着扬哥吧……”
0 l* y: i- t2 N3 n& l( {“奕哥!”刘明致哽住了。
, ^! m" u: q2 j“我们想跟着奕哥……”小方带着哭声说; + j& ]9 E  p0 c$ p- Q# ]) K
旗奕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 }: L6 p1 P! ^0 S6 ]7 t) ^! J他小心地把韩玄飞安置在车里,系好安全带……
) p: |3 |6 i* G刘明致推着轮椅,带着刘明远跟过来。
5 \4 L. M: R' K6 r* ?4 u3 ^1 B. Z, u“奕哥,让我弟弟跟着你吧!他不是纵横的人,头脑也不好,不能找别的事做。你一个人照顾韩玄飞总不方便,多一个人好些,可以轮流看护他。” - d1 i* f/ a4 p9 }4 H
旗奕看了看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刘明远,想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刘明远一直照顾韩玄飞,也算是有经验了,于是就点点头,对刘明远说:“上车吧!” 4 s, ^$ q9 h8 B* o
生怕旗奕不要他的刘明远,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好轮椅,钻进车的后座。 & _$ d7 z% _4 W- w2 {
“多保重,奕哥!我们永远是你奕哥的人!”
5 q$ c$ E3 Z8 e: q旗奕笑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住刘明致,拍拍他的背,“你也多保重!”
9 x% u. }4 n# t3 F4 Z, w/ o他向站在房门口的小方、朱峰等人挥挥手,驾车而去…… " _! \% n! c& ?- M9 {
“玄、玄……”
, ?, o0 W; C5 _4 j2 K! I呼唤自己的声音象是从远处传来,飘忽而不真切,带着焦急和心痛……在韩玄飞不甚清晰的头脑里,只有这样的感觉。
; q) t( O! \7 h! D1 y5 K# x受过残酷折磨的四肢象是在疯狂地反噬,抗议曾经受过的惨痛。每一分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酸痛,酸痛得让人止不住要惨呼出来。 5 g' ^9 r. [# i4 Y* v
全身都在流着虚汗,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对自己狂喊: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让人如何能忍住得住?
  y: J' b, P: l1 k7 g) m* f什么也看不见,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的空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一刻也不停歇,步步紧逼……
, n; g4 G' W7 \, O" }% B: ?/ k. O痛象扑天的海潮,慢慢地吞灭他的所有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痛在张狂地叫嚣着!
  I8 r- ]* G7 w% ^韩玄飞在床上拼命扭动、 挣扎,那种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让他已经神智不清了。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去…… , q8 S6 |! c5 |: s
谁能来杀了我?杀了我!
. \9 _" D3 A' ^. c/ p“杀了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发狂似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呼出来,“天哪!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 q1 g2 {3 C1 p/ N1 r“玄、玄!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玄,对不起,对不起!”
. T) y# U4 S5 C9 q! R好象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慢慢地渗到他的心里,渗入他的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象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点地驱散无处不在的酸痛。火燃烧起来,遍布他的全身,热乎乎的好舒服,把象浸在冰水里的四肢烘干烘热……
. y* c/ {( g0 |$ I# M/ Y- e- Z+ m他的全身都暖了起来,那逼人欲死的惨痛渐渐消失了。他浑身湿透地倒在布满汗水的床章,虚弱地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地看着没有目标的前方……9 G2 [9 j& g8 e! O* r
旗奕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混着他的泪,落在韩玄飞的脸上……他还在用力地按摩着韩玄飞的胳膊,烈性的虎骨酒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剧痛,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让韩玄飞好受些,让他吃什么苦他都愿意! 6 l( N: c! Q* q- A* F, t
“玄,对不起……”看着韩玄飞惨白如死的脸,旗奕默默地流着泪。他放下药酒瓶,把虚弱的韩玄飞抱进怀里……
) p$ p, T8 V* l+ @/ ?2 V“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坚持复健,每天都擦虎骨酒、泡温泉,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忍一段时间,再忍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日本的天气湿气太大,对你受过伤的身体不好。我在托朋友办移民,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加拿大。那里气候干燥,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就会好的……我爱你,玄……我爱你…….” UY:k6
. b1 j: ]! l8 ~' L" V' E6 l; i在旗奕的喃喃低语声中,韩玄飞紧绷的身体驰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在旗奕温柔的爱抚下,缓缓陷入半迷糊的状态中……
) n) M$ s% `0 k- E5 Y湿透了的身体还有一点难受,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舒服了……
- g8 x% ^3 d' w' a模模糊糊中,韩玄飞感觉到旗奕小心地把他抱离床铺,脱下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随后,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轻轻擦干他的每一寸的肌肤。
- j+ U: f/ T7 {& `& |; K& a4 [韩玄飞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旗奕为他忙碌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床也不再潮湿,而是柔软干爽地包围着他,带着一点他最喜欢的雨后原野的清香…… / N8 U6 N1 Q" R  u% ~
“好好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宝贝……”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象窗外轻飞的樱花。
8 n: j! J/ ?. R. A8 \- G韩玄飞舒服得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终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0 r% R( Z/ Z+ i
满院樱花盛开,在暖日柔风中摇曳生姿。粉色的樱花瓣随风如雪花般飘飞,落英缤纷,娇艳不可方物……
: t  o- A+ Z3 {0 P4 w韩玄飞坐在轮椅上,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娇嫩的花瓣,端详着手里的淡红,抬起头……漫天的樱花雨……
0 O6 g2 l+ V3 r2 `& P2 }0 |9 M短促而灿烂的一生!在生命最艳丽的时候陨落……武士精神!他闭上眼,感受着花瓣轻滑过脸上的触觉……苦笑……
" z4 e  @0 q$ Z* }! f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站不起来,连把自己的身体稍稍撑离轮椅的力量都没有……永远得依赖别人才能生活,没有一点的自理能力。 + F1 b( Y7 \- N3 \3 A& }
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雄心勃勃的自己象是一个久远得褪了色的梦,飘渺虚幻。可这个梦有时却又鲜明得让人无法正视,它在自己面前轻篾地笑着,提醒着自己……
% m2 x% [- s( c' G, d什么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曾经付出的辛劳和汗水,现在想起来竟如此可笑。短短几年的警察生涯,如昙花一现!
1 s. L2 K5 @' c0 f, K残掉了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还有点力气的右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
' p) A4 w( \6 _. ^康复?几时才能恢复?恢复到原来的身手已是不可能了。他还记得那位老医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他说,坚持下去,过几年,他就慢慢的能自行走路了……  0 }/ V2 M1 o7 H2 _! `" A
慢慢的能自行走路……只能走……: K% j* g* V! p! L
每次的季节变化,他都得忍受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酸痛。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满地打滚;每一天。他都只能让人抱在怀里换衣洗澡;每一次,他都得在人视线下,张开腿解决本该是一个人在厕所里做的事…….
5 y- p$ p/ f! g6 E他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自己慢慢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开车,天气稍微一变,就又得躺回床上重复这种非人的日子!
3 r' N0 H/ l  |/ x5 }5 i" U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走完?当一个废物,在旗奕施舍的爱情中,屈辱的生活?若他厌烦了。我要何去何从?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陌生看护的眼下渡过漫长的余生? . P: g4 f4 n  \& ^  `, @
我的生活就非要依赖一个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依赖一个用那些方法侮辱我的人?我才不到二十七岁……几时是个尽头? : A  u' ?9 X( G, H; p
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平等的相处、不可能和他抗衡……他会永远的高高在上,我一辈子都只能依赖他,仰视着他……我无法忍受!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恨你!恨你……
3 q. Y0 a4 A* I0 C韩玄飞心里一阵疼痛,泪涌上,湿了眼……他把头垂下,埋进手臂里……
3 @* b! A& s' z旗奕…… 0 ^6 P# f0 v% X2 V4 l7 o, u) T5 z
旗奕…… & r0 D9 u8 e4 X& l2 Q! s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可以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我,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 B- e+ F9 w6 `( Z5 z& g0 Y# X
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袖…… * a8 B7 _/ d, W
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要你现在恩赐的爱情……
& H6 ]# x; n7 p$ F* y) S9 f0 ~与其当个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废物,不如就象日本古时的武士,活得快意,死得壮烈! - K, j6 w  k" i5 t) ]
可我…… 4 W) \1 g" x$ P
…….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我一无用处!
2 K. F9 l5 K4 d/ j* @7 d; X7 t一无用处……
% ?7 O8 J6 C5 N6 N: \: G+ |旗奕…… " F! b7 U6 X0 m1 s% Y7 L- V6 g* s
“玄,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吃尽天下美食!玩累了,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花,喝下午茶;傍晚,我们就牵着手去散步,……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旗奕并没有强迫韩玄飞抬起脸,只是轻摸着他的头发……
1 `& O! `9 V* [: |3 P3 R“我们结婚好吗?我们先在日本办个仪式,让我哥来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们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去,再注册结婚!” ' |3 R/ E; H% E7 \3 D
韩玄飞吃了一惊,傻傻地看着眼前正视着他眼睛的旗奕…… 9 h( y9 z% y7 P
“我们结婚吧,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先到旗奕住处的旗扬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傻家伙!”。刚一开口,眼里就有一阵湿热涌起,他赶紧垂下头。停了会,他才把手里的礼物交给弟弟:“祝你新婚快乐!”
0 \. P4 g1 ?  {, \旗奕脸微微红了起来,低声说:“谢谢你,哥!”他手里拿着旗扬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内疚地看着旗扬。
- u5 a- ?  t- d' n- d旗扬先笑起来,“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今天他们可是准备把新郎灌醉的,你赶快去巴结他们一下,好让他们等等手下留情……”
) E# ~  |6 H, l- \“哥,”旗奕打断了旗扬故作开心的话,“对不起!我、我……” 2 Z/ z7 h  t+ m, |5 D
旗扬摇摇头,“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感情复杂地看着旗奕,象从小到大常做的那样,宠爱地弄弄乱旗奕的头发……“你幸福就好!” , G0 S3 r: w* c
“哥……”旗奕一下哽住了,他一把把旗扬紧紧抱在怀里,“哥、哥……” - j. V/ m) c2 z$ x
“好了,大喜的日子,别哭呀!”旗扬还想开两句玩笑活跃下气氛,却也觉得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他抱着心爱的弟弟,满心酸楚地说:“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 ; ^6 f! L- Q1 V% J
“我会的!我得到他,我是最幸福的!哥,你放心!”
2 E; c' B6 V% o, _“你觉得幸福就好!” 旗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旗奕,笑着拍拍他的脸,“好了,好了,又不是妈送女儿出嫁,笑死人了。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先进去了。” / D1 F6 \+ D0 R; `8 ~- X# \
他偏过头,不想让旗奕看到他红了的眼,匆匆进了屋。紧跟其后的黑翼,冷着一张脸,把一个红包放到旗奕手里,从嘴里挤出一句:“恭喜!”看也不看他,几步追上旗扬。
  D) u8 V- _1 M0 ]旗奕拿着黑翼的红包,苦笑了一下――旗扬那边的兄弟一定很气自己……他甩了下头:不管了,只要能永远跟玄在一起,什么都不再去多想了!
, S' D  q. F- E' w) a! z% C他把红包塞进口袋里,向客厅走去……   p  r. _  I" T2 z+ a$ R
“奕哥,恭喜!”“奕哥,新婚快乐!”……
8 V, v  ]( R" [+ H* j3 b" {面对一屋的人,旗奕一下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不仅自己原来的手下全来了,连旗扬的手下也来了不少。大家都笑着围上来,向他说着祝福的话,把一个个红包递给他…… ' U* n! ~7 u" i# o; {
同性结婚,在中国人眼里算是相当荒唐的一件事吧,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害死他们的兄弟、把他们逼得有国不能回的仇人……可他们为了他,竟还是接受了……
; Z7 i0 |$ y4 t+ a" L+ `旗奕感动得两眼发热,平日里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 Z4 j6 y/ X- G. y
刘明致看到旗奕有点失态,赶紧笑着说:“奕哥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红包,傻掉了?”  
& \: h" U2 I2 S- }! ^! C# u! [他接过旗奕手里的红包,“让新郎自己捧红包多不象样,我是结过婚的人,没办法当伴郎了,可这里还是有未婚小伙子的嘛!”
2 W7 S; f9 C$ l  z+ g他话音未落,小方就已经使足了劲挤进人群,举着手大叫:“我、我!我要当奕哥的伴郎!” ! i& w0 _/ X5 h' V. {/ H
刘明致斜着眼看看他:“这么激动?是真想当伴郎,还是想携款潜逃呀?” " I4 Z3 e. C0 J1 {- b) O
“携款潜逃!我连包都带来了。”小方拿出一个皮包,把刘明致手里的红包直往里塞,装出一脸的财迷样:“钱!钱!你是我的最爱!”
4 {9 A3 K3 \0 D满屋的人轰笑,旗奕也禁不住笑了…… 9 y: j7 a9 O- x+ s8 p6 I% J9 ~3 I
韩玄飞坐轮椅上被推进餐厅,看到里面摆了四、五张圆桌,都几乎坐满了人,一丝错愕掠过总是平静冷漠的脸上。 $ {" U% M( L/ c% c6 l+ E' f
墙上的大红喜字艳得晃眼,粉色的气球飘浮在半空中,成束成束的鲜花推满了房间――今天是他的婚礼,平生第一次,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他淡淡的眼神扫过这一切,落在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身上……
. |8 B' t0 e8 X8 U  m  B8 P穿着正式黑礼服的旗奕,气宇轩昂、俊帅得让他一时竟无法移开眼。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走过来,象一个帝王……
( j( n, m/ x2 o! a6 s+ s" J走到他面前的旗奕弯下腰,一个清爽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随后,韩玄飞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慢慢地走向主桌。
# K4 L. Q  j" D“今天你是我的新娘!玄!”旗奕在他耳边低语。
  H" q8 J2 a. ~什么?!鬼才是你新娘呢!
! _/ u, b  ?* O韩玄飞一听这话,一下怒火冲顶,来不及细想,就恶狠狠地瞪了旗奕一眼。刚一瞪完,他就后悔了,垂下头,不去看旗奕脸上立刻露出的开心笑容。
- u" X9 W7 j1 H4 ?6 q4 k/ _旗奕被韩玄飞一瞪,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玄终于有表情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他更多的表情,也一定会看到他的笑脸的!
* r' E: ^% @; i5 v, ~抑不住满心喜悦的他让韩玄飞小心地坐下,确定他坐得舒服了,又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今天我是你的新娘好了!”' J6 D9 x) v( r5 S% x. N" F
太过兴奋,让他的声音没控制好,这句话讲得满桌人都听到了。全桌爆笑,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又笑又叫,打趣得旗奕满脸通红。他偷偷看了眼韩玄飞,看到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这才开始笑得张扬,一句句回敬过去。 " q/ w# x. H- u
等大家静下来后,旗奕高声说:“今天我旗奕结婚,非常感谢兄弟们捧场!这里没有新娘,只有新郎。我们两个都是新郎!我旗奕今生今世誓与韩玄飞为伴,永不分离!这里的兄弟都是见证!” : J7 q) O7 l! E  C% t; j
他笑地转回身,把韩玄飞扶离椅子,面对着自己,等他站稳后才松手。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绒盒,“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两枚样式朴素的银色戒指并列在深色的丝绒上,闪着柔和的光泽。 & e5 x+ z+ `. G5 h( W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左手:“这是我专门定制的婚戒,白金的,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你看……”他把戒指举起。在灯光的照耀下,韩玄飞看见戒指的背面果然有自己和旗奕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的脸就红了起来。
2 f- z. y$ E" d# p旗奕握住韩玄飞的手,就要把戒指给他戴上。韩玄飞皱了一下眉,想缩手,却被旗奕紧紧拉住不放。戒指套进韩玄飞修长的手指,旗奕又不动声色地强迫他拿住另一只戒指,自己把左手的无名指伸进那个小小的银圈里。 3 ~# A. {# h! a6 O" r
众人欢呼起来,旗扬拿起两杯酒,递过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旗奕深深地看了旗扬一眼,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进。
5 ]1 \( F5 x) O9 H; L# |韩玄飞的手被旗奕紧紧握住,无法动弹,只得连忙把头偏开,想避开旗奕递过来的酒。旗奕直视着他,目不转睛……把酒再次饮进,却猛地抱住韩玄飞,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T7 n$ g, O& A) Y# X
韩玄飞大惊,还来不及闭上牙齿,酒的辛辣已顺喉而下,整个人都随之热了起来。他无力挣扎,任旗奕借着喂酒,把舌头伸进来,轻轻地卷上他的舌,挑逗着,又眷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 o% ]5 X1 d( _: ~4 |$ O' X' s他的头晕了,不只为酒。他心里过大的仇恨让旗奕每次想吻他时,都转头拒绝。而这个久违的吻,象春夜里清清淡淡、似有若无的馨香,渗进料峭的寒风中,让人带着一丝对幸福的期盼…… - K% c: X) W. _) {, ~
旗奕……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名字在低声地回旋,旗奕……
' J5 G+ |1 K5 {9 D# ^6 E" i3 U当旗奕松开他时,韩玄飞已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在旗奕宽厚的胸膛里。旗奕爱惜地抱着他,一边边地抚过韩玄飞的头发,转过脸,有点歉颜地对周围看傻掉了的人笑笑。
  f  L0 O7 Q0 g$ h# [; x旗扬对这个做事向来肆无忌惮的弟弟白了一眼,站起身,拿着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是我弟弟的大喜日子,大家不醉不归!谁等等还能走着回去,谁就不是哥们!”
! F, Q( R, V* G; _他的话打破了因不习惯看见同性接吻而有些尴尬气氛,大家又热乎起来,发挥起北方汉子的豪爽,开始互相频频灌酒。
6 c1 Q2 I; U+ z4 k眼前的景象迷离虚幻,噪杂的人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旗奕的笑脸,送到嘴边的佳肴,都那么朦胧……韩玄飞混混噩噩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9 K+ ^, u0 E# C. @我竟然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
* z+ i0 X) i1 f: c6 x9 t1 ^他把我交给别人随意地玩弄、让我光着身子示众、让……面前这些喝着酒笑着说恭喜的人,有多少看过我被那样的羞辱?
8 q4 X4 W/ g$ N8 M我穿再多的衣服又有什么用?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光着身子,被男人玩弄的人!
. c% ~& r9 I+ r& }7 V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了!
' u& h* A$ j& X6 \% {可这样侮辱我的人,而我竟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若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象原来那样爱抚我,象原来那样舔遍我的全身呢? . _- c6 p1 K  h7 M! }7 i& `. s
……
: h; l( f8 T8 Z2 x! i
9 m: \2 a; l! `$ v: b
; o( H* X3 h. e0 C& v: u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下身急速地涌起,迅速扩散到韩玄飞的全身。好想、好想……韩玄飞咬住牙,用尽力气去忍住太过剧烈的感觉。他的全身象要起火似的滚烫,但心冷得如冰!
; V' B& J+ s" f* O根本无法拒绝……被他拥入怀里,被他一次次进入的欢愉,如蚁附骨。 " m0 Q" Q. f9 R6 F0 T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淫荡卑贱的人了?他那样对我,而我……竟然还想被他拥抱.!被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我竟然还会有幸福的感觉! , [6 }  f1 l8 g" M7 {2 q+ A/ m. ?
我、我……
, [" b/ T' Q$ w; _) ~0 I羞愤欲绝的韩玄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一片苍白。 + V4 }$ W( a+ U1 ^. s
时时都在注意着他的旗奕,不顾韩玄飞虚弱的抗阻,将他搂进怀里,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松驰下来。整个酒宴中,旗奕一刻都没有松开他,一直紧紧地把韩玄飞搂在怀里,一边边地安抚着他。
6 `- J6 r0 W4 v* t* Z: s夜深,旗奕怀抱着身穿白色和式睡衣的韩玄飞,静静地坐在房前的前廊上,看着漫天飞舞花瓣。夜凉如水,在月光映衬下的粉色小花,带着梦幻般的光芒,象无数轻飞的精灵,在天地间飘荡,又轻轻落在园中清澈的池水里……
9 ^" M% l! v+ Y3 Z7 J& j韩玄飞靠在旗奕的怀里,神情恍惚地看着这如梦似的美景,看着两人手指上那银色的小圈…… ! L4 \( u) f; z9 ]2 G
这是幸福吗? & C0 v: z% f: e6 \9 S
“玄,我爱你!无论你疾病、健康、贫穷、富有,我都和你在一起!”在耳边轻柔的誓言,如神的低语,庄严而又神圣,渗进冷硬的心,一点一点地溶化着它…… 8 S7 R/ m4 Y0 p5 t
不……
% ~# [6 V9 V( |' U1 r9 B韩玄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C3 C( Y$ ]) Q) ]2 C0 G+ e时间很快就从春进入了初夏。炫目的阳光洒入这个日式的庭院里,给翠绿的枝树染上一层薄金,映得满室生辉。 4 G5 O2 l' K& ^0 N) Y
满院绿荫遍地,间中有娇艳的花朵盛开;弯弯曲曲小径铺着条石,在疏树矮草中穿过,青苔绿草漫上石阶,没入水中,更映得池水清碧;清爽的微风穿花过树而来,柔柔地掠过人身,涤去初夏的暑气,沁沁凉凉得让人舒服得几近迷糊。 , w: g: ^- v# i: e* |3 W
深木色的回廊略高于地面,接着一个和式的卧室。卧室的推门大大的敞开,韩玄飞平时常靠在卧室的床褥上,看小院里的风景,而旗奕就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 : _, `. c( n( W8 h8 ?: ]# G- }' v
潮气最大的春天过去了,韩玄飞的身体没有象之前那样酸痛。再加上旗奕每天都给他擦虎骨酒,按摩身体,抱着他泡温泉,配合精心调制的饮食,让韩玄飞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 @6 K- ]8 f8 c/ x+ J( \! `8 v于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旗奕就会推着他外出逛逛,买点小玩意,或者在小店里吃日本的小食,生怕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太闷了。 % q7 L) P& Z, L2 J
只是无论旗奕怎么做,韩玄飞都是冷冷的表情,根本不理他。刘明远照顾他时,他还会说声谢谢,但只要是旗奕在,他就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他。 % Z% Q6 g8 {% Q; F
旗奕也不强求。他并不指望韩玄飞会很快就原谅他,以他的个性,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是想……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玄会对他笑的!
/ ~% N; h# E! Q. y; ]" h# P" e4 {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的等……他们还有时间,一年不够,两年!不然,十年够了吗?只要能永远和玄在一起,只要能永远这样抱着他,他就觉得幸福……6 x  t3 n/ `- D/ B
他常常在韩玄飞的耳边轻声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计划他们将来的生活,说乱七八糟的笑话……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他,一起看小院的风景,看花落花飞,听莺啼鸟鸣。 ; W- Z; H6 Z/ X9 A7 G4 h) Q
日子就这样静静滑过,似乎要滑到永远,直到年华老去,青鬓华发……
8 ]8 d5 M% p4 i' W如果没有那一天…… 3 w$ Q4 p0 A; W9 ~( x  Z1 E6 [7 P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照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减了一份的炎热。在清风的轻拂下,和熙怡人。
- Q+ L+ `2 F6 ~8 s9 T' e8 n) B# l他一如往常地推着行动不便的韩玄飞在前面走着,保镖走在不远的后面,四散开来,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旗奕。; R! U+ o& f4 E/ V( {) V4 k7 g
旗奕本是坚决不要纵横的人,但据确切消息,伊势家残余的手下誓杀旗家兄弟报仇。在不得已中,他只得接受了旗扬的安排
. H1 K) r* g5 Q/ R3 E8 M5 m但他自认消失得很隐密,所以并不认为伊势家剩下的那点人能找得到他。他时时为还在东京的旗扬担心,自己却把全部心思放在韩玄飞身上,仍是常带韩玄飞外出散心。
* j  I# b# v" x# p/ A在古城的静巷里,斑驳树影在地上晃动,明亮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轻跳。旗奕和韩玄飞坐在树阴下的圆桌边,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小小神寺,享受夏日里的清凉。 # W- n$ i* K9 f3 w" d
茶香轻扬,淡碧色的清茶在紫砂茶盏中微荡……
3 P) z4 ?% m7 j! M/ U7 p神寺那边闪过一个人影。
# ~6 V8 ^% v8 {$ j  S风掠过,花香浮动……旗奕心中一凛。 ( a  e  H: j# m! k' q. {
有个保镖从暗处出来,靠近旗奕;旗奕看向边上的韩玄飞――他神色自若地喝着杯中清茶,清淡如风……旗奕正想伸手拉韩玄飞,忽见韩玄飞眼光一闪……
1 X  `4 Y- P1 N+ k* |( _: _" B“卧倒!”旗奕大喊,抱住韩玄飞,就地一倒。顺势掀翻桌子,挡在面前!
( [9 \# r- i  e4 P子弹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密集地让人一时抬不起头。在桌子的遮挡下,旗奕把韩玄飞一把推到一棵树后,自己掏枪应战。 ; a2 I* L$ a: h" z- H" _" q& `; w; f
坚硬的木桌,挡不住子弹的穿透,一颗子弹擦旗奕手臂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7 s, P' g5 P/ n4 f! m5 e
旗奕看向一边树后的韩玄飞,心里慌了,“若我被打死了,玄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巨大的恐惧冲上他的心头,旗奕害怕得手直抖,几乎要拿不住枪。
% l% _$ H" g( c! _9 M树后的韩玄飞仍是神情淡定,只是两眼一直凝视着旗奕,没有移开……
% c/ g6 y; n; ?' |8 v3 O8 N8 M一声惊呼,那个保镖的手中弹,枪掉下! , b; B7 m. X, E5 [8 }9 R- m2 j
这时,对面的枪声低了点,躲在旁边的纵横保镖的火力压下了对方的势头。一人大叫:“拉奕哥过来!”
2 A6 d( h. M  k7 Y0 |在旗奕心绪纷乱,还在看韩玄飞时,被人一把抱住,被大力拉向对面的房子后面。他大惊要回身,却被前面伸出的手拉住,拖入屋后。 # o: b8 K2 f) M2 k
“玄!不,玄!你XXX放开我!放开我!”旗奕拼命挣扎着,想回到韩玄飞的身边,无奈却被死死抱住。子弹在周围激烈飞旋,挟焦炽的空气扑面而来。对方的火力加大,非置旗奕等死地不可!
0 y) b# A$ N, q/ b旗奕无法跑回原处,只能先求能消灭对手。他继续开枪,在间隙中扭头,心急如焚地看一眼小路那边的韩玄飞。
2 g7 R6 t; |# O! Z8 c, T战况激烈胶着,但对方明显不是纵横的对手,形势开始控制在纵横手中。旗奕稍松了口气,停下枪,想再看韩玄飞的情况…… / q8 o6 u# z. g; y. b1 Y) P9 v- U. P
背后突来的惨叫让他一惊回头,正目睹身后的屋顶上直摔下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不动。 7 L2 s4 S1 J+ F; v
旗奕的心猛地缩成一团,强烈的后怕让他腿都软了:他们都忽视了这个死角,若这两人没被打死,他旗奕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 D, N5 u# c4 J9 e& R他满身冷汗,用手擦了下脸,向旁边的保镖说了声谢谢。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惊愕地看着对面,脸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 r$ q- A! y. t* k% y" B0 r
旗奕不解地顺着视线看去……他看到了对面的韩玄飞,仍是靠着树干不动,肩膀上却有血迹渐渐晕开。垂下的手握着一把枪,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有诉不尽的温柔……
3 L, L+ p# m: Q3 n旗奕呆了呆,猛然醒悟――是韩玄飞杀了那两人,救了他!
$ D9 r$ I" z% O% X% f7 @8 \玄?玄救他?
3 }0 @) {6 o3 f9 W; [4 l4 s上次救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这次呢?他不是恨他吗?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吗?无论自己对他怎么好,他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可现在为什么要救他? . V" O  B9 @$ j2 i2 B/ Y$ }& ]
一时间,旗奕脑中乱成一团,只是死死地盯着韩玄飞…… : t# W. |7 z  i2 h1 B+ }8 `
他看到韩玄飞轻轻地吐了口气,把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开,看向远处的天空。1 F7 ~0 n) `& H0 @, ^
天很蓝,几乎是透明的轻云如扯散了的丝絮一般,飘浮在蓝天中。风中有花草的清香,微凉,软软地吹过…… " [$ v+ {- {2 }6 J
如此鲜活而美丽的世界!
# n' k% \: E/ J3 K6 z韩玄飞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闭上眼,象是在很舒服地感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9 g& ]0 o; r+ U; @% [5 J+ G# p旗奕只呆了几秒,就回过了神。他很清楚地看到韩玄飞的笑,带着轻松解脱的味道……他曾见过! 4 J6 a. ^8 d9 B! W& I; h- N
“不!”旗奕狂叫。 5 P6 @: E8 [; L- o3 p5 |' r" Q
韩玄飞拿枪的手慢慢抬起……
. J; H# c. @. f; }( m“玄,不要!”因巨大的恐惧而突生的力量,让旗奕一下就甩开了拉住他的手,不顾外面仍是子弹横飞,直扑向韩玄飞! ' ~! h" j5 F( m: a
枪抵住了太阳穴……
9 b- o. p7 g# E$ q- R6 x3 U* Y. B旗奕整个人撞过来,韩玄飞一歪! % ^. l4 g  r6 E4 B1 u+ F8 S" v# z
枪响,鲜血四溅! & n. K' a& d' H; I) ?% O4 a3 Q
韩玄飞满脸是血,仰头倒下……
& y/ l3 p! J  q% Z# p! E8 Z% d“不!不!玄,玄!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睁开眼!”旗奕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摇晃着地上的人,泪和血从他脸上一起流下。
4 y, z" V- ~$ f# J8 j; x整个世界一片的血红,模糊而不真切。什么枪战,呼喊声都听不到了,只有眼前那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人。 : |1 _( C- E' @3 r% u
“奕哥,奕哥!警察来了!快走!”逼近的警笛声刺耳尖叫,消灭了杀手的保镖死命叫着旗奕,“奕哥快走,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几个人上来一起拉开旗奕。 $ ^' z1 M2 I; o4 r: t" [
“不!不,玄还没死!子弹没有击中太阳穴,只是擦过去了!我要赶快带他去医院!他不能死!不能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放开我!”旗奕死命地抱住怀里的人,两眼血红地狂叫。 % h5 f. c- o. C2 D, q8 W- ^
保镖狠心地把流血的韩玄飞从旗奕怀里夺下,不顾他的激烈反抗,硬是把他架走:“警察会送他去医院的,我们救不了他!警察会送他去的医院的!”
+ I' _+ U3 E( u$ z2 D“不,你们放开我,他还没死,我要救……”枪柄重重地打在旗奕的头上,旗奕两眼一黑,晕倒在保镖的身上。
+ R- |8 N; f  y  L: k8 S“情况怎么样?”从东京赶来的旗扬,问守在急救室门外的手下。手下摇摇头说:“一直在抢救,送进去已经五、六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消息。”
% X% S! |+ Q6 H. n旗扬神色黯淡了下来:“那旗奕呢?”
- y( A* J, |$ D+ v, p& b“他们给奕哥打了稳定剂,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睡着了。”
& s( W! [: n4 D$ k( V! I5 L( m9 C旗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 Y+ c+ q2 q: z# C) W
虽然日本警方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但他们毕竟在中国犯下案子,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这次又发生枪战,送医抢救的韩玄飞又被人常看到和旗奕在一起,以后的麻烦事一定少不了。 . n6 A! _. i& w- F3 l4 _
纵横为了能在日本站住脚,一开始就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山口组接上关系。山口组的老大佐藤健原就和旗扬交情甚好,现在纵横来投靠,并送给山口组一大单的武器生意,让山口组获利极丰,两下交情更是融洽。 . h3 Y' J- q3 U0 x: Q8 s
有这个大靠山,旗扬倒不惧日本警方会拿他们怎么样,何况事情又不是他们挑起。只是事情安排得让警方也要有面子,对上头能交待,必须要周详进行。 * ?. w3 |0 `+ ?$ P* H* h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稳住旗奕,不能让他来医院。这个医院到处都是警察,一出点什么事,就会影响大局,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烦!
( e% h# _/ E+ F5 k3 L6 A旗扬重重地叹了口气,烦燥地在室外踱步。有个纵横的人过来,在旗扬耳边低语:“警察要叫人去问话,已经派人去奕哥那了。” 6 U, l  t3 }- Y. Y
旗扬嗯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陈君毅道:“刘明致那边如何?”
: c& k; n7 @$ f5 ^+ p3 _“他已经事先和旗奕那边的人通过话,现在正在赶去。佐藤先生也已经和日本警方高层联系上了,扬哥放心。”陈君毅低声回答。 * ]4 S* }1 n- [) G
旗扬闻言松了口气,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旗奕。要是韩玄飞救回来也罢了,若是没救成……旗扬只觉得心慌意乱,简直不敢想下去。 * h# y% h% @& \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边摘口罩边走过来,“病人的家属在吗?” 9 r8 f# C. L) j" b9 P  e3 X% K6 F
旗扬一僵,立刻走过去;“我是!他怎么样了?”
4 X8 F! x$ f4 z; }/ j) F“对不起。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不好,在手术中因心力衰竭死亡。请节哀顺便!” & c+ Z8 H, s8 P% \( f& t
旗扬的头脑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 ; A8 i7 p' i& i% P- x3 r4 \: \: j
韩玄飞死了!
; |4 Q7 }- A& V* P, W就象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旗扬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 s1 o' `9 t4 h# R5 t4 Y
旗奕!旗奕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等他醒来,要见韩玄飞怎么办?
7 `4 j) o& x6 l) E& Q0 M0 T9 k& \0 W2 ^4 I他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 [& \6 X) H' R3 w! m2 ?$ }旗扬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的无力,恐惧和担心让他浑身的力量象被抽空一下,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黑翼赶紧上前抱住欲坠的旗扬,要把他扶到边上坐下。旗扬阻止了他的举动,推开他,心情沉重地走进手术室。 ) u+ o! ^1 n9 k7 R9 U7 g$ r. y
雪白的四壁,冰冷的仪器,躺上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人!
9 A) z4 s+ d, X+ d3 ^旗扬慢慢走近,低头看着安静如沉睡的韩玄飞,手轻轻滑过他脸上那条弯曲的伤疤……
8 _1 i( L5 ~" L* o# U“你还是那么漂亮,连死亡都没有让你改变。”旗扬轻叹了口气,“你终于成功了,你总是成功的是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真希望我们是在另一种情况下见面。” ; {( f* {  q$ A! F/ p1 y+ m- E4 _4 z
旗扬久久地注视着韩玄飞平静的脸,“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旗奕的,你放心。” # l0 U$ N+ g) K
他拉起韩玄飞身上的白布,看着那年轻漂亮的脸宠,渐渐消失在白布的覆盖下。
4 n# ]. C0 z; J9 M“傻孩子,两个傻孩子……”他低低地自语。 ' c1 S& w2 J2 \2 k! W/ g
门外躁杂的人声惊动了旗扬,他刚在心里叫了声糟糕,手术室的门就被砰地撞来。神情可怖的旗奕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那覆着白布的人…… 0 a; W$ P- I/ Q2 V, V+ O+ d* ^/ |
旗扬使了一个眼色,把想阻止旗奕进来的手下支了出去。门关上,旗扬稍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d2 X3 ^5 `" T( n4 c) D% K4 l
旗奕不说话,只是死盯着那块白布,一步步走了过来。
" G) T) p" Q- d+ N4 d; M他伸出手想揭开布,又停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象打摆子似地拼命颤抖,就是不敢碰那块薄薄的白布。好久,他的手终于触到了白布,慢慢揭了开来……
  P+ W! l7 G2 L, c0 ~“玄?”旗奕轻轻地喊了声,声音抖得象要断掉,带着恐惧和不确定。
" ?0 q5 m7 [0 r, |$ t0 K/ c; n静静地躺在白布下的是他的玄,那么宁静安详,如雪一样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漂亮得一如平常。 2 C% |+ k3 S1 D
“玄!”旗奕又叫了一声。  
+ s3 w4 \+ ?/ l2 i+ `& L  U% R% P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周围的仪器都已经关掉,整个房间死寂得吓人! # C+ D. v+ k2 I3 l, F) v
他死了!   @! {. \+ f6 \0 H% H' l
韩玄飞死了! / L" P7 n( J$ K
“不!”旗奕狂叫起来,“不!”他扑倒在韩玄飞的身上,死出全身地力气猛摇着他,“不!玄,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求你醒来,看看我!你不用理我,可求求你张开眼,不要这样!玄!” 8 k) I' F7 Z  d( {% d
象是要把全身的血呛出来似的痛哭,旗奕象疯似地狂叫,拼命摇着那没有动静的人,“玄,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醒来好不好?玄,我爱你……”旗奕狠狠地吻上韩玄飞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的嘴唇,狂乱的吸吮着。他的泪打湿了身下人的脸,他边吻边哭,泣不成声。8 v* p$ M3 F  t2 _: n
“你醒来,醒来!我叫你张开眼!”无论他如何吻,韩玄飞都没有反应。旗奕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床上撞,“你起来,把眼睛张开!”
8 H$ x3 E( @8 @旗扬上前死命地抱住旗奕,要把他从韩玄飞身上拉开,“他死了!韩玄飞死了!旗奕,别这样,他死了!” $ K6 @3 g$ J. D$ R3 z: t; [- V& `* q
“不,不!他没死!他恨我,在吓唬我!他没有打中太阳穴,没有打中!我撞开他的手了,他没有打中,他没死!”旗奕用劲推开旗扬,返身紧紧抱住韩玄飞,用颤抖的手摸上韩玄飞的脸,“对不起,我刚撞痛你了?你不要生气,好好睡一觉,我再带你去泡温泉。你最喜欢泡温泉的,我知道。然后再吃你喜欢的碎带子手卷和生鱼片,喝一点清酒,好不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睡一觉……” * B2 m9 q1 @$ N! @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象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韩玄飞,温柔得让人哭泣。
' ~( p& Q1 [- S# o旗扬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旗奕抱着韩玄飞,小心地一遍遍抚摸着韩玄飞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他以为在熟睡中的爱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 C' M1 Z/ h! I1 x( J
旗扬斜靠在床上,看着在沉睡中的旗奕。刚才在医院,最终还是医生赶来,给旗奕打了一针,他们才能把旗奕拉离韩玄飞。 0 ?# c% L! [% Q9 Q4 F
眼看药效要过了,旗扬忐忑不安地等着旗奕醒来,紧张得手心直流汗……
2 I% H) u- ?! o! i; V  T他看到旗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看着他。旗扬也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和旗奕对视。
0 V8 s. ]+ S; L不久,旗奕露出了一个宠爱的笑容。他用手揽过旗扬的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你醒了?我竟然睡着了,对不起。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们去泡温泉。”
- s  q7 X& n5 H) y& _! @& k旗扬措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一时愣住了,旗奕已经迅速地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7 ^, Z. q9 S4 `4 L' v# g' e“刘明远,去照顾玄,他醒了!”旗奕在外间叫着,旗扬听着只觉得心酸难忍,眼泪直往外涌。他起身,拍拍满脸疑惑跑进屋的刘明远的肩:“出去呆着,别跑远了。” 1 K- M' K9 Y+ ?" H0 T
他擦掉泪,走到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旗奕在忙来忙去。 ! ?! G& t! O- J4 L+ W
旗奕抬头看到旗扬,有点吃惊:“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给玄弄点东西吃,马上就好,你先在客厅坐一下。” 6 Q9 V; u( B  H* o  U6 W; c
旗扬说不出话来,他不忍心去惊破旗奕的好梦,只得强忍着泪,看着旗奕在忙着准备点心。
2 E! D2 t0 p8 c* y& e; C旗奕很快就弄好了,端着小点笑着对旗扬说:“你也来一起吃一点吧,这是当地的名点,玄最喜欢吃的。” . A: m% ?/ t5 _( @+ Q8 ^& S
他急急地走进餐厅,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奇怪地看着身后的旗扬:“你干嘛不坐,老跟着我做什么?坐吧,我去扶玄过来。”说着就要往卧室走。 * b+ ?' I- l7 r* s6 Q% O$ E
旗扬一把拉住他,“等等,我先跟你说会话。”
) B; p, `. i0 r& w6 u# b旗奕好笑地挣脱他的手:“你今天好奇怪的。你先等等,玄醒了,我得先让他吃点东西。”
0 n, q) o) h1 A4 y旗扬不语,默默地跟着旗奕进卧室。
  C' w; P$ A  I旗奕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愣住了,“玄呢?他刚还在床上的。”他不解地回头看旗扬,看到旗扬低着头不作声,他再回头看床……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玄死了……”旗奕喃喃地低语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他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一片的木然,转身离开卧室。
! t# Y3 T2 D- {4 `旗扬心惊胆战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直直地走回餐厅,盯着桌上的点心。 - M# R4 F; f! `3 O
“这个红豆包是玄很喜欢吃的,还有这个枣泥核桃馅的酥饼,我专门请一位中国的点心师傅做的。什么面包蛋糕的,他都不太爱吃,只喜欢吃这些……” ! n+ M* h8 X( w6 E# |- |
泪缓缓从旗奕脸上流下,他静静地说:“我好痛苦。”
! b# N1 p1 J( L6 E% \* l0 V旗扬一直流泪,捂着嘴哭着。
0 B5 s/ D7 u, W! C5 ^4 T. T% X旗奕拉开壁柜的门,“这里都是我收集来的玩意,想讨玄开心的。”他拿起一个匣子把玩着,“现在都没有用了……” - C# e4 y. }' S, L
他打开匣子,精光一闪。
( s9 j, B1 F) c% a+ N一直藏身门外窥视的黑翼,猛地拉开门,直扑向旗奕。旗扬大惊抬头,看到旗奕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尽现的匕首,正要往心口插去。
8 s( G, V0 {; A! e+ i: J他吓得冲过去,和黑翼一起强行抢下旗奕手里的凶器。
1 J; S0 }* B6 O6 _5 o旗奕痛哭地拉住旗扬:“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旗扬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旗奕,“你想让我活活痛死吗?你想让我一点点的痛死吗?”
. ?: m; z  M# d旗扬抱着旗奕,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自己怀里:“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
+ O0 G3 t. C" n! Q“不!”旗奕狠命地推开旗扬,“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声叫着,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 b% j3 p- Y; o7 ^" W旗扬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呀?你就忍心让我痛苦吗?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稍稍想想我,别让我失去你……我求求你,为我活下去好吗?哥哥求求你!”
& R& f$ [' h% ~1 w& e旗奕泪流满脸的看着旗扬:“你为什么这样逼我?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世上吗?你好残忍!没有他的日子,我每一秒都跟在十八层炼狱似的。”
+ G* v: U$ J5 t+ n“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无论我再怎么做,他都不会知道;无论我多想他,想得发疯,我也看不到他!我每看一样东西都会想到他,每看到一个人就恨不得对方就是他!可他死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看到他!永远、永远!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心痛得快死了,你知道吗?! ; |# ]0 v  c  Y) C! H
我好想抱他……可再也抱不到他了……”
; H  T( Y3 e+ N& j! h# o旗扬拼命的摇头,泣不成声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别想自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 r1 d% ]" G% }! n3 Y6 M( R旗奕忽然笑了:“现在的情况好象当初我看着玄,不让他自杀的时候。报应真是来的快,我那样残酷地伤害他,现在报应来了……” " {' w4 Y) Q8 ]6 p. ?! z; ~
他扭过头看向屋外的小院,静静地,轻柔地说:“玄很爱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是那么的爱我……被我那样对待后,还是爱我!
7 r% c! M4 t) t/ q8 x( {: z我得到了我最宝贝的人的爱,我本该是多幸福的人…… ( a3 W4 Z8 ?. d( L1 B
可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 z2 G$ ^8 k$ j我永远失去了他……” ! X% _' f% H, {5 a5 u
李家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那个男人了,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个人吸引了过去,快要记不住她现在正身处于一个人声鼎沸的公共酒会上。
0 L$ C; I: W) |9 g" [, O- ?李家宁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的设计师,她所在的公司承接了合纵连横的一部份装修设计工作。作为主要设计师的她,这次也被列为邀请对象,有幸参加这个豪华的酒会。 ) m8 _, _2 k" d3 X7 g4 A
这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奠基酒会,举办者是这个东方大都市里的一家私人房地产公司。这个公司规模不大,而且是新成立不久的,但几乎人人皆知,原因就在于它拥有一块极具增值效力的地皮。
* t% U7 e2 J: y* B; U这块地临河,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河对面就是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耀眼的幕墙玻璃亮得晃眼。不远处有一座桥通向对岸,而且只要坐两站公共汽车,就可以到高架,可以轻松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 G( O( N  c$ }# N$ e/ d这么一块宝地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大城市里,算是硕果仅存的了。据说为了争这块地的开发权,多少有背景的人打破了头、撕破了脸,使尽手段,却一直没有人能得到。于是在别处都见缝插针地盖满了高楼时,这么一大块地却一直闲置在这,任它萤飞草长。
" W; U5 B8 E/ K0 O不过,前不久,它突然被一家原来从不见经传的公司拿到,计划在这里兴建一片高级住宅区。
3 W, W+ t8 ~9 _2 b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有四个字,叫“合纵连横”。公司的总经理姓周,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是国外一个著名大学的MBA硕士毕业生,在房地产业内打滚多年,是个非常出色的管理人才。 9 v9 u  z( c( }  q: ]- _8 M
但公司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公司的所有人,合纵连横的真正老板,就是那个几乎夺去李家宁全部目光的男人。 7 Q: l: |% t8 h
和忙碌地四处和人寒喧的周总不同,他只是很低调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除了个别几个来宾,他都不上前招呼。最多在周总把人带到面前时,微笑地讲几句。
0 [# V9 T& t7 V& Y% t$ O/ U) A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非常的引人注目。不完全是因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出色的外表,也是因为他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贵胄气派,在来宾中显得卓而不群。
: D$ H) \2 z5 Q. k$ M; h5 I4 y他接待的那几个来宾,李家宁敢保证来头都不小。他们的到来都会在人群中引起低低的喧哗,还有不少本市的政府高官上前搭话,脸上堆满谀媚的笑容。
3 G. A7 @1 N7 z& e1 G3 }而那些人大多只是敷衍地点头微笑一下,就被那个男人带入另一间房间。从彼此的神情来看,他们都相当娴熟。
% w* K7 m0 o: A1 n# q0 j“喂,你看什么看呆了?”被朋友揶揄,李家宁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应付,她的朋友眨眨眼,抿嘴一笑,又转身没入人群中。作为合纵连横企划部的一名职员,今晚她可真的是忙得旋不接踵。 ' M; m" i$ ]$ X* x1 Y$ I
李家宁被这么一说,也不敢再盯着人家看。喜静不喜闹的她,拿着一杯饮料站到大厅外的走廊上,看着墨蓝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
* j) {* u% z% g; K, l) F: X
- F  l6 q  o8 W" l0 |1 A- v* K$ d% y" H: o1 d$ t5 l* u- k
背后传来人声,李家宁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和几个人说笑着过来。
: n. u3 F! \! d, t7 G4 C随着他越走越近,李家宁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深刻,相当有男人味。薄薄的嘴唇,坚硬的线条让人清楚,他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定的男人。但是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他长得并不粗犷,倒显得很斯文儒雅。 5 `7 ]5 W- K1 L+ g- q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个男人朝李家宁这个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交错,李家宁慌乱得象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仓皇地低下头。 + H1 d, F$ b. d2 y4 S* \4 `* n
避开男人目光的她,没有看到那人在看到她时,脸色一变,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5 h  R  W$ g8 n3 c7 h1 q2 Z李家宁刚进宴会厅,她那个朋友又跑到她边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手里的饮料。李家宁看着她那副饥渴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累成这样?成牛饮了。”
, r$ k8 O- W4 f“哗,忙死了,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许多政府官员都来了。”那女孩边忙不迭地喝着水,还边夸耀着。李家宁只是静静笑着,听着她兴奋地指点着各个大人物。对于埋头设计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1 K7 K1 f1 }& p+ f0 I
女孩终于说累了,住了嘴,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红男绿女。
4 X& X/ u  @: I2 B9 m3 w“我知道你今晚一直在看谁。”那女孩突然转过来对李家宁说。
3 r5 ^7 m2 w1 j4 y0 ~李家宁一愣,回头看到女孩脸上得意的笑容。 # w/ i" \" s) D* A- U7 o
“你今晚一直在看我们大老板!看得都呆掉了,呵呵……”, U( `  U. S4 q2 [
李家宁被一下说中了心事,有点慌。可看到对方如此肯定,她想否认都不行,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6 M- T7 ?, E6 U# z6 h( C“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女孩看李家宁尴尬的样子,好心地安慰她,“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公司里所有的女人都看傻了,我也一样!” # z, w  W; p! h9 d6 I) Z
“他是很帅噢!”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她的直接和爽快消除了李家宁的难堪。看到她不加掩饰的露出爱慕之情,李家宁笑了出来。
1 ]3 [$ E$ p5 t; x0 E她逗那个女孩:“喜欢上他了?” 0 K1 d3 \, Z# o
“当然,那种男人……”女孩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不过,又有什么用,他才不会注意到我这种人呢。”她有点自嘲的笑笑。
1 W4 F0 d' f+ H* D: _* R( [李家宁想到那个男人的风度气质,家资背景,没有吭声。 - D2 |6 N. R: k9 I' E( c. M& X% X
“但是,不仅是我啦,其它人他也看不上眼。”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情绪一下又转过来了,“你刚来不知道,很多女人在追他呢。虽然他很少到公司来,可是每次一来,都有好些女人来找他。那个亲热劲,让人看了真是受不了。”
! w- ^; y9 j, n& q* t; Q, f她撇撇嘴,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李家宁看了直笑。 / B8 f' B+ U& @0 x2 p1 ^
“不过他从来没跟那些女人出去过,总是很客气地把她们送走。那些都是大美女呢!” 8 b1 _# j- f5 I: S3 P1 w/ s& `
“你怎么知道的?”
2 C* w- @# p7 j! V1 v- G; a* P“我原来在总经理秘书室上班,我都是亲眼看到的。”她眨眨眼,“不过,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学历又高,也许有希望噢。” : r7 i6 C7 f7 i
李家宁脸红了,“别瞎说,我可不敢高攀。”她想到那男人手上的戒指,一个样式很朴素的银环,“他结过婚了吧?” 1 B! O) G4 e( {. O6 e, V2 `
“是呀!在三年前就死了。”女孩的态度严肃了起来,“听说是个大美人,漂亮得很。大家都说他现在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还想着他太太,我也是这么觉得。” ) W. [( v3 h6 X8 ^
“为什么?”
) o0 U$ i  @- r7 _3 E“因为有几次我看到他笑着送人出去,可是人一走,他立刻就不笑了。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也不是痛苦,可好几次我看了都觉得心酸。” * I4 D/ n/ e' [9 ?& d
那女孩默然良久,喃喃的补充了一句:“他真痴情。能被这样的人深爱着,死了也值了……” $ _# T; ?9 z" T! L1 i
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6 ?. x. ?4 I( E6 b
酒会终于结束,李家宁在等她朋友时,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送客。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到窗户边,从上往下偷偷欣赏那个男人的背影。 6 M  M% t. }% ?: |
他正站在酒店侧门前,和一位李家宁觉得有点脸熟的人在说话。那个门比较偏,进出的人很少,那人很亲热地搭着他的肩,笑着在讲着什么。 $ t" b) J5 r( o( c4 t
他低头说了几句,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人笑着捶了他几下,上车而去。  
8 }' z1 m2 |1 ]$ z) t车走后,他并没有立刻回身,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轻轻掀起他身上的高级西装的下摆,拍打在他身上。
% Y- F" h* u8 u0 X/ J0 A& w李家宁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的黑暗阴沉,门前明亮的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2 p$ L9 ]8 U0 O* K; o
刚才的繁华与热闹恍如隔世……
1 X6 ]/ l- [& T9 g$ k李家宁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 m4 G% w' [# l8 L. _- @. j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那男人转过身,走向门口。踏上台阶的那一瞬,他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家宁所在的窗口,随即步入酒店。 5 q* t" F, E! ?( {! W
李家宁慌乱地往后一退,躲开那男人锐利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希望没有,她匆匆地走回大厅。
! [" @9 U* O+ f$ n9 E走在软软的地毯上面,她忽然想起来那个面孔熟悉的人会是谁了。那人的脸部轮廓和一位电视上常出现的中央领导人非常象,从年纪上看,应该是那位中央领导的儿子。 ( Q4 m: `9 O5 ?* V# ]
以此来看,她们的大老板亲身接待的另几个人,身份肯定也一样显赫。李家宁偷偷咋了一下舌:背景真大,怪不得能拿到那么块好地。
$ e$ p4 a; ~9 F" s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夜风吹拂,让昏沉的头脑变得清爽明净。两个女孩带着酒会兴奋的余韵,一路开心地说笑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 [3 t4 o/ n, T$ h5 u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毫无征兆忽然停在她们身边,李家宁吃惊地转过头,看到那个她盯了一晚上的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4 L( _: w4 r3 ^/ Z/ N; G! x. Y% c
“我载你们回去吧!”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很淡的微笑,靠着车窗看着她们。 + C: c' S$ w, F1 J6 e4 u5 b- d7 U
太过大的惊讶,让两人一时反映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 ^& i% a7 u. @
看着她们傻掉的样子,那男人的笑容加深了,“小许,和你朋友一起上车吧。”他叫着他公司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我送你们回去。”
; \# }, r. Y% f4 }# D) Y  c被叫到名字的女孩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点头,拉着李家宁坐到车的后座。能被心仪的男人记住名字,小许无比高兴,冲着李家宁直挤眼。 2 X# {4 D3 t  z/ _5 g
而李家宁也万万想不到,竟能跟这个男人这么接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要载她们,李家宁心里乱成一团,难道刚在走廊上的相遇,让他对自己有不错的印象?
6 w; N& o- _; `! s, }: J6 N* H2 t两个女孩满心的甜蜜,但却没有人敢开口。在问清两人的住址后,那个男人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 ?& p0 Z+ |) Z( z/ X/ V
把小许送到家后,车里的两人仍然保持着沉默。李家宁满心的紧张,又充满着期待。她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景物,只希望她住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到……
6 {" C5 Z* L# l“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那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沉闷。李家宁被吓了一跳,慌张抬头,正看到那个男人通过后视镜在看她。 % c5 N: c- M3 L) I, W; ^( T
“我叫旗奕。”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柔和,在黑夜里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0 N, Z/ l0 j7 V. z7 J% Q  e9 m& Q' k李家宁勉强自己露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我姓李,我叫李家宁,在风尚室内设计公司工作。”
% @: m7 l" _+ S$ ~5 I* O“你姓李?”
: I. _, |! W9 `! `5 T) O, N: H“对啊。”李家宁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的姓表示惊讶。
3 C$ o: `' I! B8 ]# |! }3 |. L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旗奕笑了一下,“我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是你设计的吧?我看过,不错,很有风格。”
/ A0 p$ F3 [5 i5 k2 V李家宁自认得意的作品被肯定,让她一下子笑靥如花,人也没那么紧张了。 8 U: b# f$ k* }# u7 l
“谢谢旗总的夸奖。你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格局设计得很好,周围环境又漂亮,会比较容易安排。”
0 A, J# ~* ^! a) _" T旗奕笑了笑,“就叫我旗奕吧,不要这么客气。” % r4 m9 v1 U5 z0 Q3 u
“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都别这么客气。”李家宁立刻跟上。旗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同意了。
% I0 t) u) H6 o' |5 Q- `“你是本地人?” / `0 b4 d, c$ g) m9 S' P
“不是,我家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坐车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 A$ y; W' ?  \“噢!”旗奕应了一声,“常回家吗?” % T5 d# Z# Y% e# i. F% G& j4 W
“我大概每个月都会回去一趟。”
' j# A. t# `- `1 I* f' [$ ^“江南小镇大多很漂亮,你家的镇子也漂亮吧?”3 ^" w* Z/ c/ S5 x5 k; O
“是啊!很漂亮。我们那从明清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如果去,看到的景物大多是明清时留下来的。我们镇上有许多小河,水可清了,河边全是柳树、桃树。春天时,桃红柳绿的,美极了。我家就临河,过一条石板铺成的路,就是河岸。” " F+ E: l3 x6 |4 Z$ b& V
“那你家一定也是旧时带院子的房子。”
( D# ~" x. I9 ^/ ]8 ~5 S“对!我家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坛。我爸就很喜欢在上面种些花花草草的。”讲到自己的家,李家宁忘掉了拘谨,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9 Q1 K' H2 x, M* ~8 C& L) Y/ p
“你家有几个人?” 5 q; C7 U" W) `2 \3 w. c+ [. P
“我爸、我妈、我哥和我。”
6 W. H# q* G3 d, v“你哥……”李家宁觉得旗奕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怪,她探究地看向后视镜。可她没发现旗奕的眼神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很平稳地开着车,她想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 }% F# X4 I. e7 s: d“你哥也应该象你这样在外地工作吧?” ! ^' M& a  F& {9 Z. _0 ~
“不是,他一直在我们镇上工作。”
  i, f3 ?& s" d; r% c“一直在镇上?”
2 S5 A- s  J7 n9 x“是呀!他读完大学就回老家了。” $ L/ _, [# b3 n4 W* L# I: ^
“读完大学回小镇工作?”  ! i% }; {4 [5 v& V
“是啊。他是学文的,他喜欢在家里写写文章,翻译点东西,然后寄出去换稿费。”
' R, r) x( Y% D3 @3 Q# u2 l“学文的?” , {. O  O; Q4 D; m8 |
“对啊,怎么了?”李家宁看到旗奕的眼里满是错愕,觉得挺不解的。  
6 n3 _# a$ j# q) U- J; y, e# _' k“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哥会和你一样,搞艺术呢。”旗奕大概是感觉到了李家宁的疑惑,笑着解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你哥也一定不差,竟然会呆在一个小镇里,真是少见。” ' N7 h4 Y# O) ~( z  z
“旗……”李家宁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顿了一下。
& \( H6 ]( Q/ s" J“旗奕。”那男人笑着接上。
& p/ L1 |1 H& g( P“旗奕,”李家宁调皮地一笑,“谢谢你的夸奖。我哥他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好静,小镇比较合适他。”
# A4 _$ P" l0 E+ k4 p1 N7 e/ X“他多大了?”
) }9 u" L; P8 Y0 k" U“27”虽然李家宁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她还是回答了。 / x7 l6 ]& y7 m& _0 C$ y8 Q
“27?”旗奕重复了一遍,象是有点困惑。 9 d. I7 J: R. y* f6 w2 M- b/ I
李家宁不愿意再讲她家的事,转移话题问起旗奕的情况。 0 B8 G4 b* K) |' H" ]- O, E% ]
“我?主要是做房地产,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公司。但公司都是交给别人管理的,我只是偶尔会去看看。”旗奕不在意地讲着自己,语气平静无波。
  h. T" B) m, N+ @4 B5 o' `* J% N“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应酬外,我一般都呆在家里。不信?是真的。我不太喜欢应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家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酒吧,我有时会去那里喝点酒,其它时间都在家。” * g0 n2 |  }* O7 K2 z* [
“你住哪呢?”李家宁鼓起勇气问。她脸上直红起来,快速扫了一眼旗奕。 $ u) O0 C4 l9 m- D
“帝园。”后视镜里的眼睛是盯着路的,没有看李家宁。 / @2 o- G8 N' y
“啊,帝园,那幢可以看到北山和绿湖的高楼?” 9 X1 j9 d6 e8 h' X# P, {
“是啊,我住在顶楼,从窗户看出去,一片的绿色。” 6 ~6 Y% r( F8 F9 l5 z8 k% U
“哗……”李家宁感叹起来。那可是超贵的楼宇,每平方米的售价都要上万。顶楼起码要两万一平方……又是可以看到山景湖景,恐怕得两万好几一个平方! 0 o0 A* p$ }* J# e* T# |
李家宁在心里拼命计算着房价,数着后面要有多少个零……
6 E4 O) x$ N$ W3 s( C“咦?那不对呀!帝园和我家不同方向啊,你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数完零后,李家宁忽然想起,她住的地方和帝园压根是两个方向。 & S. o8 y# q! \9 H
旗奕仍是微微笑着,“我正想开车兜兜风,就顺便送送你们。”
* n1 x" i5 |4 O李家宁心里如小兔乱跳,红着脸,不敢看旗奕那黑亮的眼睛。
% X' ?1 v4 _. s' y, G. |2 T“我也很高兴跟你聊天。”旗奕没有注意到李家宁脸上出现的羞涩表情,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
. _2 l5 `  v& @2 }4 ~& R: V旗奕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坐在卧室的床上。 6 {) H8 u! ^- z& m  Q  }# v3 z% Z
床边的小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向旗奕。旗奕用手轻轻滑过玻璃下那张漂亮帅气的脸庞,小心摩挲着。   ?8 g/ t+ Z4 N3 g1 o: C
“玄,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很象你,不知道会不会是你的亲人。我很想见见你父母。我想替你孝敬他们。他们失去象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一定非常伤心……” 8 u5 R7 P* G1 {9 r
泪一滴滴地掉在冰冷的玻璃上,旗奕抬起头想止住眼泪,可是一阵剧烈的心痛让他泪如雨下……他把唇紧紧地贴在照片里的人的脸上,一遍遍地亲吻着他。如这三年多的每一个夜晚, 他痛哭失声…… $ G4 K7 J+ g1 J/ o- A4 ?; L/ |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爱护你!我让你这么痛苦……我真舍不得你!三年多了,你离开我三年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可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5 {3 b& Z5 ?$ C! V9 @  W玄…..我爱你!我爱你……这是我的报应,是我那样折磨你的报应!你让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
- F( U( _. I4 v我想抱你,我好想抱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_" N3 T1 R4 K( j2 P5 k
我爱你啊,玄!玄……”
: G" J* Y  `1 m+ e" y  F9 R黑夜再次的降临,幽暗的酒吧里流泻着隐约的乐曲,倾诉着淡淡地忧伤……
/ ?9 H5 E3 `' F& a: A& S2 w李家宁坐在吧台边,看着酒吧那一头独自买醉的男人。他很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银环,闪着模糊的光芒。 8 ?. K0 n2 q/ h& {+ x% U3 Y
李家宁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有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风度,却又没有那种讨人厌的霸气和暴发户似的得意。他沉静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落寞…… & X3 {3 b3 a$ f6 j
他看着窗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从李家宁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如夜般幽深的双眸,带着深深地悲哀。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的人……
! C8 G1 M2 ~) t- N3 w% v6 B! @+ W5 g那天那个潇洒自如、如日光般耀眼的男人,此时是这样的脆弱……
& f- v( S8 h5 x9 O她好想再看到他的笑容,就象那天他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得让你的心跟着轻轻扬起,飘荡在和熙的春风中……
9 ~$ r& V7 B2 Q她好想能抹去他眼里的伤……李家宁站起身,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向旗奕。 ( A) J& J6 Q% D* ?. N. @: G; {
“嘿,旗奕!”李家宁硬着头皮叫着那个根本没看到她的人。
1 a3 M; t" A- z3 }) A# @“啊,是你!”旗奕看到李家宁,立刻露出笑容,”坐吧,想喝点什么?”
6 L8 P, C+ n8 _7 K% b又看到那种温柔的笑容,李家宁的心颤了起来。
8 _" ^8 C) w' f. E# u“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旗奕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对过来的服务生点饮料。 # Z+ e$ ^- y; Z( u* p* Q+ D2 m
李家宁无法接话。她不敢跟他说,其实她这两天都在这附近的酒吧打转,就是希望能再遇见他。
# z+ m; W0 [* F1 x3 `2 L9 e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宁每天都象被牵引似地,到这家酒吧找旗奕。而旗奕也象是满欢迎她的到来。几次下来,李家宁发现旗奕是个非常风趣的人,见识又广。和他聊天,非常的轻松愉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 z* |$ ]5 L+ j; ?0 L只是,有时候他会忽然沉默下来,看着她的脸,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李家宁能感觉得到,他不是在看她。他是透过她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 u9 d6 x& m% a- f
他眼里那恸心透髓的悲痛,让李家宁看着都几乎落下泪来。 ( Q: _: x2 B0 j
“旗奕……’她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 `3 l' r# I, |/ H“对不起,我走神了。”旗奕清醒过来,急忙转开视线,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李家宁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 O4 z  d7 x+ E' W1 W" h看到李家宁默默询问的执着目光,旗奕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解释:“你长得挺象我的……”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 _9 F& y  U: P) V4 G* D
她知道了,她一定是长得象他死去的太太,李家宁心里一下充满了酸涩。她苦笑起来,笑自己太天真,象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2 q3 N( E% b3 {0 u1 D
怪不得他会主动载她,会和她聊天,会看着她出神…… 5 x5 S1 _6 J! A. H
一切如梦般的幸福,都是因为她象那他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在这一刻,李家宁忌妒死了那个女人――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样出色的男人,想了她三年,还是忘不了!
- W; a' w6 c% g# E- a可也是因为她长的象她,才能这样的坐在旗奕对面,才能和他聊天,看着他温柔的微笑!能这样也不错了……苦涩中,李家宁还是感到一丝庆幸。
3 P- n# v! P2 W3 s! R; k/ J" |" S“对不起……”对面的男人又一次说。
  V! f! N! x$ ^' t7 `+ n6 h“没关系。”李家宁摇摇头,低着看着杯里的液体。
  P# n0 W; F. p& m5 I- R( |- U! b“你仍然很爱她?”走出酒吧,看着前面的人,李家宁终于问出了一直堵在心里的问题。
9 h# R+ X5 ]% U# l; i+ T1 G: p% v) C  p她看到旗奕浑身一颤,停下脚步,低着头不说话。那坚实的背影一时间显得如此凄苦孤寂,竟让人有不堪一击的错觉…… % T7 u% H4 R* x6 ]) i) B# d
李家宁后悔地咬住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9 Y  [! _7 I( X" W! e5 b  F' A旗奕在清凉的夜风中默然良久,才低声说:“是,我还是很爱他!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 , y4 `6 f1 }* o: S! f
泪一下就涌入李家宁的眼……她喜欢这个男人,她爱他!可是他不爱他,永远也不会!他所有的心都属于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
* E3 @! F: F& H+ a+ r* l' s“对不起……”旗奕站在李家宁面前,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 z6 V1 H* z2 i; H4 r# [) _
看着这张似曾相似的脸,他忽然想起韩玄飞的泪,他想起他抱着他哭喊的样子……
6 j9 z0 r# A6 K9 X  J2 ~: F他的心象被猛地挖了出来,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他急忙转过身,拼命要压抑住自己,不想让李家宁看到他的失态。可那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掉泪…… ' m$ G, O" s+ a6 U$ e
开着车的旗奕又恢复了常态,神情平稳。李家宁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刚才的悲伤,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痛苦……  
" t7 o5 b4 j1 A6 H( n# Y4 h车窗外明灭的灯光掠过他的脸。李家宁又心酸又怜爱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清冷的线条。
! E- ~& E# f! E4 ~  X$ m& q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死了也愿意……李家宁想起小许说过的话。是啊,死了也愿意…… ( X5 O& S/ s2 S+ W
“上次听你说你的家乡,我很感兴趣。”一直沉默的旗奕突然提起几天前的话题,“我想看看那个古老的江南小镇。你什么时候要回家,我可以载你去,你给我介绍一家旅馆就成了。”
1 ?1 x: z0 k8 V3 k“好啊!”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提议,李家宁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我还可以给你当导游,我家的那个小镇周围还有不少美丽的风景。”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说定了,走时叫我一声。”旗奕转头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李家宁。看到她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 Z$ I, S# m& Z- Y! M& B0 K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象一个世外的桃源。外面翻天覆地变化,象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5 H6 Y, B+ E# p; K% e' a) c3 j6 e
小桥下轻淌着清澈的流水,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粼粼波光;河岸烟柳轻笼,长长的枝条随风婆娑舞动,甚是清雅静逸。石板铺就的河边街道上,来往着两三个步调悠闲的居民;窄窄的石阶通往小河,有几个妇女在河边捶打着衣服。 0 b: l7 ^9 P$ S; G1 q
李家宁兴致勃勃地带着旗奕推开河边一处房屋的门。她一进门就欢声地叫着爸妈,开心地跑向急急出来迎接她的父母。 0 ^  S* e8 D! d) X6 D, v6 c) g
旗奕跟着进去,看着这个有着森森修篁的小小院落。
! M4 t( e# D0 b洁净得一尘不染的青色卵石铺满整个院子,闪着润泽流动的光。绿茵茵的苔藓蜿蜒石缝中,在浓荫下,分外的深邃清幽。 $ H4 R% Y, O  m! v8 `% o$ t
一侧的花坛上立着几块形状奇特优美的假山石,假山石下满是各色花草,隐约的花香弥散在小院清凉的空气里。有些显旧的粉墙上,爬满了牵牛乌藤,深碧的枝叶中,点缀着几朵粉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颤。
) v6 W' c3 R5 A旗奕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的悸动,这个清雅出尘的院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 O: F# u7 V" g. U* _/ d
李家宁没有注意旗奕神情的变化,高高兴兴地跟她父母介绍他。李家宁的父母是很朴实的老人,待人非常和蔼,让人望而亲近。 6 W1 t$ L3 w% C2 L
“去认识一下我哥哥!走吧,他在后院,我带你去。”回到家的李家宁象是只跳跃的小雀,感染得旗奕也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8 o$ C8 z! J+ Z
他微笑着任李家宁拉着他穿过厅堂。 : W% Y# H, {9 W( ]( p5 J
李家的后院有点杂乱,墙上靠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挂着些干菜。杂草从石砖中伸出头来,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地面。
( X9 t% i6 I" [8 L1 y院的右边有一株高大的树木,优雅伸展的枝叶遮住了半个院子,绿叶中开着粉色近白的小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烂明媚……
! M, q5 q' q) Z# A院中老旧的井台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抬头看着满树娇嫩的花叶……  
" H& O* a) ^9 s4 C" ?! i( `一眼看到他,旗奕就如焦雷轰顶,彻底地呆住了。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蜡白,象是失了魂魄般地僵立当场,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 N3 {8 h; F5 V7 P2 o风起,细小的花瓣朴朴簌簌地如细雨般洒落。白衣布裤的他,身形修长,在漫天的花雨中,宛如神仙中人……
; u% w4 b0 _9 _# V7 }" i2 J0 d泪,缓缓地滑落……
# r+ P9 e0 U" S1 p旗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人,嘴里喃喃叫着那无时不盘旋在心里的名字: 7 p& D% u9 G" ?3 ?$ C
“韩玄飞……”
! j/ K4 F* a3 W3 u" D0 v一切都消失了。 / \3 [/ V0 _1 i
风、漫天的花雨,边上的人…… ”
* y- D% v  x+ {/ `9 e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子…… % U  d" H1 o/ `
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了那道丑陋的疤痕,仍是那般光滑细腻,一如初识;轻柔的布衫裹着那修长均称的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 p5 D( O* h) ]* |而那双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双眼,正惊愕地看着自己…… / ?$ z5 K% s# w% d' [
旗奕百感交集地站在原地只知道掉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那站在花雨中如往昔一样漂亮炫眼的人是他的玄! " L4 ]; P# w8 j
玄没有死!他没有死……
/ y# Q% V" ^, X+ b! P: y: k6 D他活的好好的,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M) O% w1 H  N+ N4 F6 M
千万不要是个梦!千万不要是个梦!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求求上天,请永远永远也不要让我醒来…… 2 c: _; v& E' x
“这是我哥哥李家平。”李家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无比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死盯着她哥看的旗奕,又看向满脸震惊的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7 B2 l9 R6 j, o$ S' @0 e旗奕象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般,视线没有一刻离开韩玄飞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稳地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9 ~8 f' v5 H; f$ e' [% V  k3 ~
他把手伸向韩玄飞,想碰他,可在下一刻又畏惧地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一刻让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碰不到那让他思念得几乎发疯了的人、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虚象、他怕梦会被惊醒……  
" W, P7 Z4 Q3 i他怕玄会生气……
& L! z6 D! m& o1 j. V; Q2 ]“玄……”他只能流着泪低叫着他的名字。 2 W. b2 Y/ [& j) x
韩玄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家的后院里见到旗奕,太过意外的见面让他一时间也傻住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旗奕,身体象被定住似地动弹不得。
6 P9 W" p  }/ s; H2 N: p* D“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认识?”李家宁提高了的声音惊醒了呆愣中的韩玄飞。他神情有点恍惚地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旗奕。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李家宁拉着旗奕胳膊的手上,目光一下变冷,转身就走。
; x6 H$ K% A$ e5 z% \6 g& o" G旗奕吓得赶紧甩开李家宁的手,冲上前想拦下韩玄飞。 + n3 Y" \. Z, w! d
“玄,我……”被韩玄飞那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瞪,旗奕根本不敢伸手拉他。他站在韩玄飞面前,死死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不让自己把韩玄飞抱进怀里,“我跟家宁只是朋友,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玄、玄……” # N+ X. Z0 R3 o9 x
“让开!”韩玄飞冷冷的开口。
9 @! s9 p' c7 j. R$ k# r旗奕不敢不听话,连退两步,让出道来。韩玄飞看都不看他,从他面前走过。一看韩玄飞拐弯上楼,旗奕立刻要跟上,却被李家宁一把拉住。
0 b/ L# F4 |2 y9 q3 p0 w“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叫我哥韩玄飞?你们之前认识?”
/ z; Y7 d. h$ s9 x2 g- L+ E“对不起!”旗奕温柔又坚决地把李家宁的手拉开,“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家宁,谢谢你!”
4 ^$ ^; b% Q9 R( ]他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完,立刻飞奔上楼,挡住了正要关门的韩玄飞,“求求你,让我进去!” 0 Y  H( c6 w/ X+ G. h8 c- Z
韩玄飞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无法拦住旗奕,只好放弃地退开。他又气又恨地看了旗奕一眼,坐在床沿不吭声。
/ B  s: d  p& U( H8 c: s& |旗奕反手合上门,走到床前,他的目光片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身上。看着神情冷漠的韩玄飞,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跪在韩玄飞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u# }5 i6 [) `; s, l+ D
韩玄飞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可旗奕没有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不放。 ' X7 n' f* p! m; T' Z: ?
“玄……”旗奕象呻吟似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个晚上我都抱着你的相片,和你说话,亲你……
; i  k& Q" ~# C可那冰冷的感觉无时不在提醒我,你死了!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痛苦极了!
% g9 o; O8 U, ~% y# X我好想你,玄……”
0 s% V2 {) j) [3 ^他把脸埋在韩玄飞的手掌中,浑身颤抖着。韩玄飞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染湿了他的手心,他的眼一下就红了。他急忙转开头,咬着牙硬是忍下心里疯涌而出的酸痛……  
; x' P! _+ l$ q+ J旗奕把脸抬起,一遍遍地轻轻吻着韩玄飞的手,“我爱你,玄,我爱你……”
$ `2 E* a* ?2 Z8 ]$ m& e他仰起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韩玄飞,开心地笑了:“能再见到你,能握住你的手,我太高兴了!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 e2 I, r- O2 K9 `+ S! @0 R/ m
韩玄飞从眼角里瞄到旗奕满脸的傻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旗奕一眼,“我是死是活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和我妹又是怎么回事?”
" A. V/ j% j$ y! [# H4 b% N/ k# N“我和你妹什么也没有!我公司新近要建的一批别墅是由你妹设计的。在奠基酒会上,我碰到了家宁。我觉得她长的跟你有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我想通过她找到你父母,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想替你孝敬他们。  
8 V# _- {- _0 Q& o- J, R可她口中哥哥的情况跟你根本不象。她说她哥才27岁,还是学文的,又一直在镇上工作。我想我恐怕是搞错了,可是又不死心,总想试试运气。
4 x0 e8 c. x* K; E1 M我回国后就开始找你的家人,可是一直就找不到。我的手下一个也没有带回来,没有帮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查。 ! I+ a* ?5 u8 e8 C1 [0 q
我私下去找过你原来的同事,有几个愿意说的,但也都不太了解你。只说你是从别的警局调来的,来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至于从哪毕业的,原来在哪个警局,统统不知道。我猜你应该是一来就准备当卧底,全部身份都换过了,除了几个高层领导外,没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
) \2 P$ ?6 b! ^% }/ G) [0 O) ]我也曾想通过上面的关系找你,可他们别的还好说,一说这个就支支吾吾的。他们大概是认为我还不愿意放过你,想找你的家人报复,都不肯帮忙。
8 X1 u7 P) u1 Y7 n& P这次能见到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竟然没有死,我简直不能相信!老天对我旗奕真的是太好了……”1 h9 B) g) p2 `' m. d1 }* t
听到这里,韩玄飞猛地甩开旗奕的手,目无表情地盯着他。旗奕不安地看着神情不善的韩玄飞,“怎么了,玄?我、我跟家宁说过我不会爱她,她知道的。”他抓住韩玄飞的手臂,“这三年多,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
% D) {. J- R0 |) J# ?& k# r韩玄飞一把推开旗奕,站起身走到窗前。 3 c" n( V! |% k* j8 a
“玄?”旗奕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韩玄飞立刻把头转开,可旗奕还是还是看到了韩玄飞满脸的痛苦和愤恨。 + V! P# m0 s) j9 P+ y, p) P
“你竟然能回国,还能象原来一样公开做生意!”韩玄飞一拳打向窗框,“这算什么?你们纵横这么大件案子,你这个首犯之一……”他气得说不下去。 $ X" b0 f  g- Z( L5 J' A
“玄,”旗奕心痛得抓过韩玄飞的手。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韩玄飞冷冷的声音响起:“放手!”旗奕一惊,看到韩玄飞脸色阴沉。他不敢不听话,只得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手。 ! s8 f8 E1 ^1 W% Q0 K
韩玄飞气苦地伏在窗台上,用手抱着头不说话。 ( a9 o: z3 m5 N% E( X0 R
“我能回来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为纵横主动和政府合作,做为国家贩卖武器的中间商。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关系多,信誉向来很好。我们为政府牵了不少线,国家赚大头,我们只抽些佣金。这样,我们纵横也算是脱离黑道,改做合法生意了,大家都好。
6 `5 p5 ?! M3 [6 l( [还有些别的生意,都是我们在做中间人,为国家做贡献,算是将功补过。还有、还有……当时还有些和上面人物的往来账没有被搜去,弄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况彼此间本来交情就不错,现在我们改邪归正了…….” 2 R. I7 u4 K" F- |5 _
“所以他们欢迎你们回国做生意了?是不是还算做爱国华侨?还是海归派?”韩玄飞的脸色白得让人不忍目睹,立起来的身体微微摇晃着,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 P: {$ o' Q$ ~* F
旗奕担心无比地看着他,想扶他,又不敢。 % }+ T7 k( C) s! J6 i3 j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当时的条件只是放出在狱中的两个兄弟,让成家了的兄弟能把妻子儿女接到身边。回国是我坚持的,我想回到你成长的地方,我觉得这样会离你近一点。
3 L7 }$ B6 T& A5 h+ l4 e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我才能回来。我现在在几个城市做的房产生意,不少有关系的人都有股份,有钱大家赚。而且如不是重大场面,我也不会露面,都交给别人打理。 ( K8 m. e! d. [& {
玄,我现在是很守法的生意人,连税都不少交一分。”
( Q5 e' i/ Q  u4 b- P+ u3 A韩玄飞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他无力地转过身子,慢慢地走向床。 ' G4 m- Y7 T! |2 F- D! c, v
快到床边时,他的双腿象是支撑不住身体似的抖了起来。韩玄飞站不住了,伸出手想扶住床楣。可还没来得及扶住,人就已经要向一边倒下。
. P* H9 [2 E% Y! E. }% H& M旗奕再也忍不住了,抢上几步,一把把韩玄飞搂入怀里……
. H0 Z& o/ p+ l, L
& C( S5 j* L8 \把长久以来执着思念,以为早已失去的爱人重新抱在自己怀里,旗奕泪如雨下。他哭喊了一声玄,不顾韩玄飞的推拒,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 }7 d8 C6 l) q' T& N" w% F旗奕的怀抱、旗奕的吻、旗奕的气息,旗奕的泪……韩玄飞的头脑一下完全空白,整个人瘫在旗奕的怀里,任他吻……
# Z+ b2 k8 x+ h- v3 U& ~他无力抗拒、也根本想不到抗拒……
  b9 b" X. X8 D) F( o1 X“啊!”在门外看了半天的李家宁,突然看到两人拥吻,傻住了。她怔了好半天,才禁不住尖叫起来 。) W- Y9 D1 s6 _
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接吻。重新找回理智的韩玄飞,发现旗奕居然在自己家里吻他,还被他妹抓个正着;更可怕的是,自己竟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神魂俱飞! 9 H$ q' b; j8 F* a, H; a3 G  j
他又羞又气又恨,恨旗奕更恨自己,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狠狠地打了旗奕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推开李家宁,夺门而出。
% k0 W9 {+ c; ?* D* x' m旗奕现在怎么也不敢去惹气头上的韩玄飞,他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央,和仍在惊骇中的李家宁面面相觑。 * t! x6 s" z; j: f. ]
“怎、怎么回事?你……我哥……你……”李家宁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眼前的这一切让她完全糊涂了。: w7 S- I3 f6 y" \/ r
“就象你看到的那样,我爱你哥!”旗奕看着李家宁的眼睛,神色镇定。 8 f1 Y7 F( ~: E% ^9 S! m8 _8 T8 R' i
李家宁愣愣地看着他,“你一直爱着的那个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指的是我哥?”
0 v7 O/ d) w- [) I) T$ G; m4 K“是的!”
9 }$ J, [: A9 T' Q: R2 [“可你们、你们……”李家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 |6 j: ~4 N' ~" G! j. W& S旗奕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我曾经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他恨我……可我非常爱他,想求他原谅……”
6 @7 P: ~) D1 b8 T' x9 }* Q( i8 ~“家宁吃饭了,”李母上楼来叫两人,“旗先生一起来吃吧,饭都做好了。”
) I( r( O3 H% R  E, a6 Z“不,我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旗奕看到李母温和慈爱的笑容,心虚地低下头。他慌乱地致谢,又下楼和李父道了别,匆匆离开了李家。 # a" N# W% \/ i9 K7 g7 T
李家宁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她胡乱地拔了几口饭,就把碗一推,说:“我不吃了。”站起来就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 Y6 d! R: s% P3 a" j
李家父母不解地看着焦躁不安的女儿的背影,又探询地看向闷头吃饭的儿子,却发现他的脸色更差。他们虽然奇怪,但因为习惯了不去太多过问儿女的事,也没有多话,只是轻言细语地叫身体不好的儿子多吃点菜。 ; q, t+ _2 x  Q5 Q
李家宁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直掉眼泪。她虽然知道旗奕根本不爱她,可心里还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常常和旗奕在一起,也许有一天……
9 |) A, o- ~) {% I: f: t可他找到了他爱的人,那人还是她哥哥!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她亲哥哥竟然都是同性爱,怎么会这样? 3 B. C! @+ B/ @. k2 k. \3 D, G
她闷坐在房间里,母亲送水果给她,她也没理,只是呆呆地发愣。夜幕慢慢降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李家宁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面,看着静静流动的小河。
# h3 v- A0 Z: \7 y3 I她想着心事,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C& c) R" j* K9 A/ b
“旗奕!”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看到的人面前,“你怎么会在这?” $ l; S1 y7 J4 A+ W. ^1 I
坐在树下长椅上的旗奕抬头看到李家宁,“噢,你吃完饭了。”说完,他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 / z0 l5 [- s+ _. p( I. ^
“嗯。”李家宁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柳树长长的绿色枝条,她看到河的斜对面,她哥房间窗户里射出的灯光……
/ F2 \) B" F" F" {- b) h0 S“你一直在看他?”李家宁咬了咬唇,红着眼轻声地问。 '
% m: @+ k7 ^' j2 N+ D) q4 s“是啊。”旗奕没有转开眼睛,仍然看着那柔和的光芒。
" i4 y' `0 i/ H5 I3 ]; v李家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的脸庞,细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那深情凝视的目光。
) \* y% B/ C0 e# H4 ?- q那目光全给了对面那空无一人的窗口,没有一点落在她的身上……李家宁止不住地伤心。
, N: R, r8 S; T* J, E- s  e“你看到他了?”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那让她心动不已的人。  0 p" g1 n7 b: z( A' j9 m' p
“看到了。他有三次走过窗户,还有一次就站在窗户那看着河水。他看了好久……”旗奕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笑容里有着李家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
8 f. L# T8 [& o% A看着这样的旗奕,李家宁再也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流。
0 T+ q( b( N6 a. H" X* o7 Q) X“对不起!”感觉到李家宁在哭,旗奕终于收回了视线,轻轻地理了理李家宁被风吹散了的长发,“对不起,别哭了!” 7 |8 \$ x& L' Y
夜风中,旗奕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李家宁的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
% ?/ Q$ F$ ?8 E' o7 J但他的爱,全给了她哥哥,永远也不可能分一点给她......
% W% ?9 s1 y" T' C% I不过,旗奕深爱的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哥哥,这也让她觉得比较好受。她那个什么都杰出的哥哥,现在却几乎变成一个半残废。他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 s+ M, L/ `: m. A5 T% |1 d
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哥哥还是喜欢旗奕的。有象旗奕这样深爱他的人照顾他,陪着他,他应该会高兴。而旗奕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 w( ^/ D' [  }8 d+ t$ b& V唉,不管什么同性爱不同性爱了,有什么比她哥哥和旗奕的幸福重要?她虽然得不到旗奕的爱,但她会多一个哥哥,旗奕会成为她的家人,她也该满足了。 8 B6 H5 E0 z9 |% I# P! ?
李家宁看着墨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她胡乱地抹去泪,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抬头对着正担忧地看着她的旗奕。* X" ?0 o0 G# _' V
“我没事。” $ `* X. o0 ~, Z; R, K& [
“对不起……”旗奕再一次轻声道歉。 0 \+ ~: t" x. o* Y0 A9 I" Z7 ~
“不要这么说,旗奕。我知道你不爱我,是我自己……”李家宁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哭了。 5X*Mur* E6 z2 n) r& {
她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出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那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 k7 o2 S* F& _0 [6 |旗奕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家宁就匆匆跑掉。不一会,她拿着一些点心和可乐回来。
% }4 l& Q% D5 h1 X6 V# d, P* n“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蒸饺,趁热吃吧。”
) V$ H2 w$ z  A, p0 F7 q6 m“谢谢,”旗奕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吃起来,“唔,真的很好吃。” 6 B9 ^( F& s5 ^& J7 d* G2 K
“我哥最喜欢吃了。”李家宁微笑着偏过头,看着饿了好久的旗奕埋头苦吃的样子。
5 L0 c( }: l0 _  g9 e“哦,你哥还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他挺喜欢吃烧烤的。”旗奕边吃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窗口。  
% i' Q! H& q5 B5 M& I李家宁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甩甩头,“现在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喜欢吃也没办法。我妈总是弄些清淡的菜给他吃,拼命给他炖补汤,我想他吃得快要疯了。”
$ h; m1 g0 L: x' q- r* h“是吗……”旗奕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 / _; O3 V/ B0 e( m9 E6 r' W
“嗯……其实我还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李家宁吞吞吐吐地说,眼睛盯着地上被自己踢歪了小草。“关于我哥的事,我没对你说实话。”
8 ^; \1 R6 K4 |/ s' l! g( l. ]: d“傻瓜,”旗奕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不觉失笑,“你没说实话是对的,是为你哥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这样说的。” $ |, t  w: Z8 ]' B) U
“是呀,那时我哥重伤回国,他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他,当时他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李家宁看着她哥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哥伤的真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着求他坚持下去,我想他根本撑不下来。他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他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 F7 H, I# [% W
没有听到旗奕声音,李家宁回头,看到旗奕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着餐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
% M9 e6 f! K) J* ^“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哥他、他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他那时身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他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1 w2 ]7 Y0 p4 D# `( h她看到边上的旗奕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 q) j7 c0 [. f. D+ Q旗奕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4 }6 ^/ W: v9 h4 I' u; m% y/ `1 s“啊?”李家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旗奕。
& C  W/ V2 `( o+ F5 W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着河面。他脸上那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着沉了下去。
; h* O6 y+ f# O1 B* _5 L; j' D" U; O9 e“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他,非常爱。我对他做过很多很过份的事,逼得他走投无路要自杀。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 ]6 A. L" W* V1 v
“你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救你?” 0 I. G$ T/ y) t8 R: L/ A
“是啊……”旗奕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还是救了我” - K( J9 P% }3 G
“怎么会这样?”李家宁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
- i2 e/ b" A8 y5 n旗奕转过身,看着李家宁,“你说呢?”他笑了,脸上扬溢着耀眼的幸福,还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他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
" M0 T6 x% h3 M5 E0 ^3 v/ u李家宁看到如此潇洒自信的旗奕,不觉痴了……
1 }( P6 I1 u' _7 _8 J1 q李家宁站在自家的门口前,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旗奕,“你一定要回旅馆噢,别再呆在那里了。我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在附近走走,你早点来就可以遇到他的。”
- r* H; F' e6 Z& O7 r微弱光线下,李家宁看到旗奕眼里闪过感激和一丝腼腆。他略侧着头,带着如初恋的少年一般羞涩表情,让李家宁看得又怜爱又心酸。 ( O& l1 u9 p5 G! w" k( l- \
那表情存在的时间很短,旗奕很快就恢复了稳重有礼的样子。他微笑着,象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拍了拍李家宁的肩,亲切地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 s# Y9 l% j5 V5 K& O5 m, M大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一惊回头,看到韩玄飞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地看着他们。裹在他削瘦身体上的薄衣,象是抵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动着。
& K# k; K7 y  @$ u  i. v4 m旗奕一见就急了,“玄,快回房去,小心着凉了。”
5 }3 e( l4 H3 I; V& `3 j韩玄飞闻言,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旗奕立即不敢再吱声,着急地看着他。李家平低头担忧地看了看李家宁,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早点回去休息吧,好晚了。” . x8 c) [$ [8 U% T
他也不看旗奕,推着李家宁进院,随手就把大门关上。李家宁急忙回头,但已经看不到旗奕了。
8 i5 d+ R8 s- J0 J9 d韩玄飞一进门,就放开李家宁,也不说话,径直地走上楼。李家宁还对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一跺脚,她追着她哥也上了楼。8 E6 c& G$ R2 A: L( E3 G# Z
“哥,”她在韩玄飞的门口追上了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旗奕他真的是很爱你。”
8 h( p0 R; R& B( x( q! ^2 V8 P" ?韩玄飞站在房门前,背对着李家宁。听到这话,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说着就进了房。
8 C: E# J; n& Q0 \) F& \李家宁锲而不舍地紧跟他一起进房。“他离开我们家后,就一直坐在河对岸,看着你的窗户,只希望能多看到你两眼。0 b- J6 ~3 z* L3 l7 y, d8 F0 @* X
韩玄飞怔了一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外。
: o9 t! E# [* c( f/ d“他说他三年多没见到你了,只想能一直看着你……”李家宁一阵心酸,眼睛就模糊起来。 $ W$ y5 M$ K% \! t
韩玄飞不悦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他的说客了?那家伙很厉害嘛,一下就把我妹妹拉到他那边去了。”
$ \5 w) T6 Y! @* ^“不是的,他没有拉我!只是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痴情让我好感动。”  t$ N$ X1 h3 S- M/ U. v
韩玄飞瞥了眼激动的妹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7 X# Y; Q8 c李家宁坐在床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好久,她才抬头看向哥哥――明亮的灯光清晰地照在李家平沉默不语的脸上,李家宁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沉重的忧郁。
. i0 s0 }3 I6 e( p6 }! c“我爱他……”她看到韩玄飞迅速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表情有点疑惑。她带着泪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爱他,很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 B# h& }& k+ a8 r6 \: T3 h
一说完,泪水就直流了下来。 ) i4 m. k' W' D% t( F
韩玄飞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那个混蛋!”
3 `( P- \, w& E) N5 a1 n李家宁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赶紧说:“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跟我说,他永远都爱他死去的爱人。许多人追他,他都没有动心。他常一人人去酒吧里喝酒,看着他脸上的那种悲恸,我真的是受不了。他一直想着你,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开心,可他根本不爱我,我没有办法……” & m, Y3 e9 s5 k6 X( h! R5 O
“别说了!”韩玄飞受不了地打断她,“我不要听这些,你回房去。”他拽着妹妹,想把她赶出去。
- R: [& F) i; l: B) Z; R5 \“你明明也爱他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救他!”李家宁甩开哥哥的手,不依不饶地叫起来。) E" i( g: t' u5 d& F6 n9 _
韩玄飞一僵,脸色一下变得蜡白,“他跟你说什么了?” ( H+ C- }9 J' V$ Z1 Q
李家宁看到一下子变得严厉可怖的哥哥,害怕地缩起肩膀;“他没说什么呀。他只说他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还是救了他。”
# M. [6 J& d+ e  I; B$ M韩玄飞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表情松懈了一些,“回房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3 m( J' ?/ A2 `; r% V* ~' @
李家宁被推着出去,还死命回头不放弃地劝着:“我也希望你开心呀!你下午那样,谁都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他的。我不在乎是不是两个男人在相爱,只要你们都幸福……”
) v6 R2 m0 O  \! d2 w1 v“你给我闭嘴!” 5 ^' ^# [2 o9 O# t9 d7 J
“不要!”
$ h8 z) N+ A+ n两人这样推推搡搡地到门口。刚一开门,他们就大惊失色地发现,李母正站在门口。很明显她已经听到了一切,她的脸上交错着吃惊、伤心,正愣愣地看着他们。 % L4 p8 D$ S* y, I) s& h
两个人张惶失措地傻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 F  F. U: a3 c' b1 s- [0 N
还是李母先开口。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颤着声对儿子说:“家平,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啊,别累坏了。”她没再多说,蹒跚地转身离开。
, L# C# j7 H& j5 x$ b/ {他们两人都看到了母亲背对着他们在偷偷擦泪,本就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佝偻……
6 b( v) @: h0 E: C) {0 W+ B. n/ h李家宁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A9 V3 G+ Y# B# \9 F" N临近黎明时,韩玄飞才稍微迷糊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他几乎是一夜不能成眠。 & R' _7 i2 F0 j# k) h7 U! r
可是就在梦中,旗奕也不肯放过他,如白天时一样执着、步步紧逼。韩玄飞看到他冷冷的眼,盯着他,然后离去。自己一人站在一片吓人的空白中,泪流不止;可下一秒,旗奕又对他微笑,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他,他爱他……
1 E$ u4 ?) Y0 j1 B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轻易地唤醒了浅眠的韩玄飞。他睁开眼,看到一抹明亮的曙光穿帘而入,映在深棕色的木制隔扇上,柔和的黄晕。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试着起床,可是欲裂的头痛让他颓然倒下。脸伏在枕上,冰凉湿漉的感觉提醒了他那个短暂的梦,他自嘲地笑了。 / @, B/ I+ v' x/ g( K
又歇了一会,他还是勉强自己起来,换上衣服,走出房间洗漱、吃饭。他缓慢机械地做着这一切,完全凭着本能。梦中那撕袭他心肺的痛苦、被抛弃的恐惧和时而的甜蜜依然死死地纠缠着他,大脑如瘫痪了一般被困其中,无法挣脱。
' o" x/ @9 c3 T; d% e) s3 ]+ f早饭后,他仍如每一天一样出门散步。沿着河岸走了一会,他来到一块小小的空地。
+ ?2 h9 O; e# y4 R/ V这块地在小镇的边沿,在清晨薄雾中寂静地独立,空无一人。 # V* ?( t, |6 N! _6 ~+ h- {
空地上有两株大树,郁郁苍苍,树干上爬着苔藓,已经很有点年头了。空地的一头是座古旧的戏台,一边靠着河。坐在河边的石条上,可以看到对面的菜田。如今已是盛夏,触眼所及,全是一片葱绿。风一吹,哗哗地一片绿浪,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 d3 r6 r) t' `; c3 J
韩玄飞每天散步,都喜欢来这里休息,看着这无边的田野,和夹杂其中的零落树木。没有人声,只有天地间自然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和间或传来的几声鸟鸣。 5 j) ^9 A; A' V! ^; S6 {' w
平和美丽的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韩玄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心中的烦乱,去真真切切地感受这片宁静。 2 _8 o% M+ n1 ]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那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傲气的自己,在被那样对待后,还是无法全然地恨他。
. w  O. R- W( s% w/ {, J还是想他…… , ]9 V/ \. `% ~, W: X2 @+ a
韩玄飞闭上了眼。
$ C+ N3 n" X& T0 r" [不敢相信,在他面前,自己竟是这么一个毫无骨气的人。/ R& e- ]' t' y: a% b9 _. _& h
想到在梦中,自己因旗奕的绝情而痛苦、又因他的爱语而欣喜若狂……韩玄飞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9& \. ^* Y* ^7 Q
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呢?真的不想再想他了…… 0 ~% Z6 J; b) r3 v$ i
真想自己能全然地恨他,不理他!看着他伤心、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腿求他原谅,就是不理他!
- |2 `- m5 z: w# [1 b" V8 B不……3 [6 S0 B8 g% |" [0 J, ~) b# t2 I
是希望自己能完全地漠视他,放开过去的一切,追求新的东西。
8 d$ U/ c$ u2 N) S韩玄飞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干一番事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假日时,带着妻儿上街,去公园玩,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肩上,得意地东张西望。旁边,就是妻子幸福的笑脸……
5 c" X. F; N# x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一切了?自从五年前认识旗奕,一切都脱离了正轨。脑袋里除了职责外,就是旗奕、旗奕!
1 S4 g4 W- C7 |# p# y6 B我不要这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李家平,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你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
. e  S& ^6 H5 e& i( R该死的。
# ?  X. t, S1 i突来的心痛打断了他心里象咒语一样反复乱念的话。他痛得用手死死按住胸口,脑袋里却飞快地闪过一句话: 6 h% x( m) B9 Q3 z0 J3 V! y- I
他好想被旗奕抱在怀里……
* S) k$ G* k, H# L- T韩玄飞绝望得恨不得直接跳进河里算了! * J8 s$ b/ J: ]( D- x" y( S
旗奕一早就远远等在韩玄飞的门前,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着韩玄飞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他心痛得不得了。他真想能把他抱进怀里,细心地呵护着,看着红晕染上他的脸颊……
, A% l1 t5 Q: I& G' s/ j' P" X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 A, V- L4 H: ^他只能忍着心酸,跟在韩玄飞的身后,贪婪地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背影。2 i6 Z' ~) Q4 }
]他看到韩玄飞走到一个优雅清静的地方,先是茫然地看着对面的风景。可很快,他就用手捂住了脸。
' F- ~$ x. h' N4 J; i# g: @他知道他很痛苦,因为自己…… - G! j# }3 A$ R  Z. t
自己的出现,一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让他再次回想起不愿再想的往事。
3 R5 |7 b; c# G4 Z8 l  Y0 g可他不想放弃。$ n% M, w# ?$ V0 ]. S/ u
玄还是爱他的,他想陪他一辈子……旗奕就这样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痴痴地看着韩玄飞。
3 `* h  }! Z/ |+ Q; n) e阳光透过树叶照下,很温和。风掠过水面而来,带着一丝的凉气,驱走暑气。宁静的天地,古老的景物,让人真有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味道。
) Q% ?; @3 V4 X6 o5 B  P9 }他觉得幸福……
" w; j* T+ D5 r/ m/ c韩玄飞站起身,旗奕也站了起来,但没有躲开。他看着韩玄飞直直地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 ~7 C( f- U& }, g0 M& C他神情冷峻地看着他,象在审视,眉头皱得很深。旗奕很想伸出手去抚平那深深的沟壑,可没敢,只是乖乖地等着韩玄飞的动作。
+ V* ^) V1 G& R3 F韩玄飞把眼转向墙角,冷淡地说:“旗奕,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 M2 R$ O- O/ o: Z, r/ v6 H
旗奕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脸。他看着他,听他说完,只回答了三个字: 1 p; g2 T' E' L" W7 ?' F8 F
“我爱你!”
6 d4 \5 r- D1 Q) P听了旗奕的话,韩玄飞本是洒脱直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显眼得让旗奕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 W+ N! ~5 d: u* Y韩玄飞还是不看旗奕。 0 F. y5 y. \0 ?2 |7 x
“那又怎么样?你那样对我……”想起那不堪回忆的画面,韩玄飞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快要麻木了。他苦笑起来,“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5 ?" R6 H0 R" Q2 g
他说完就想走。 ( z' s6 x, m) X3 x- e+ x: i: B9 ^
旗奕一把拉住他:“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他的语气肯定得如同在讲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1 z/ {3 c' I6 [  N5 i% c, }
“你敢说我忘不了你?”韩玄飞猛地转身,恼火地盯着他:“你怎么样是你的事,别再来烦我!”
  j; r, ^' H8 f# m! `( z“玄,原谅我。” 9 Z' D/ |& [; ]. n, t
“你少来!”韩玄飞几乎是暴怒地甩开旗奕的手,“你把我整成那样,现在又想我原谅你。你倒想得很美,什么好事都你占了!” 9 c8 {: w1 J: b
“玄,对不起,对不起……”旗奕面对韩玄飞的指责,无言可答,急得差点就要跪在他面前。 ) D6 C6 i" {/ ~$ O
可韩玄飞根本不给他机会,拔腿就走。 % E4 g! W0 o$ b
留下旗奕,跟又不敢跟,不跟又不甘愿。僵立原地好久,才拖着步子朝着韩玄飞的方向走去。 7 V; x& i2 Z/ i( s: x1 o
才拐了两个弯,他就看到了韩玄飞。他正站在街道的一边,面前是一个有着江南水乡清秀气息的女子。 2 O+ E+ H  U! Y9 I
两人在说着话。 8 h1 V. X# U) a# u# `
旗奕听到那女子嘴里亲切地叫着家平哥,态度亲密。她仰着头看着韩玄飞,脸上染起淡淡的红晕,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玄飞,任谁都看得出,她是非常的喜欢面前这个出众的年轻男人。 % {4 c& F8 k( Z! z
旗奕的脚步象被钉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他看到韩玄飞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他已太久没有见到过的表情。 1 E  J' j# K# [0 T
他觉得好苦,整个人象被浸在苦水里。他自信韩玄飞爱他,可对方是个女人,有着他永远也无法有的优势。看着那女子痴迷的眼神,韩玄飞柔和的笑脸,旗奕心里又酸又涩。
5 w5 ~& M6 p8 ^4 O他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 " Y0 O& f: l$ j7 r' F7 g1 q4 I: u5 I
如果自己不再出现在韩玄尽面前,他应该会切断和过往的所有牵连,不再去想。他应该会选一个女子结婚。以他的条件,会有许多好女孩愿意嫁给他。就象刚才的那个一样,一定愿意照顾这个身体不好的漂亮男人……
5 S4 A5 |4 V# O7 v重新站在戏台下,想着刚刚韩玄飞的话,旗奕第一次想,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让韩玄飞得到另一种幸福? 9 X$ R- K- L6 \9 |# ]
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忘了自己?这样,玄会幸福吗?
; T) o3 ?& C! ~想到不能拥有韩玄飞,旗奕的心象被生生挖去。没有玄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心空荡荡地,苦不堪言。这三年多的非人日子已经快让他疯了。
( h$ l/ |9 d0 F" N6 Z$ Q, g可是,玄会幸福的,是吗?
4 F4 `, _  b2 J# M- o5 A3 J只要他能幸福……
8 B; f$ G; c$ F; P0 Y4 D% i% `旗奕坐在台阶上,看着刚刚韩玄飞坐的地方。
; S$ |, B6 q! G6 q玄…… - l& x# w; F9 [' i
他捂住自己的嘴,整个身子痉挛着缩成一团,嘶嘎地痛哭起来…… 8 D7 m" M% G, w3 {
自从早上和旗奕说完话后,韩玄飞就再也没看到他了。结果韩玄飞一天都烦躁不安,老是装作不经意地用目光搜寻着周围。他总以为那人会忽然冒出来,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可是一天了,旗奕没有再出现。 & Q- w6 d6 C7 a% b' d0 f% R
韩玄飞吃完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可他根本坐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装做看河水,却偷眼打量着四周。
# D& W+ j3 l( F# S他还是没有看到旗奕的身影……
8 |* r# i% p' h' E4 o6 A他黯然地倒回床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猜是旗奕被他早上的话打动了,不再来纠缠他了。旗奕为了他好,愿意放手,这应该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他可以不受过去的影响,开始重新生活。
5 a' K6 k  A9 w3 K/ X可是……
. n1 a( A  i. `- u5 _; @& }他想旗奕啊…… # u$ k9 V. H. F# ?' m4 H7 \3 ~. q
他想旗奕抱他、他想旗奕对他说爱他、他想看到旗奕的笑容、他想要旗奕为他抹去泪痕……  
/ }! }. s# c& }) i. g" n他想在山中寺院中虔诚求佛的旗奕;他想在枪林弹雨为救兄弟狠狠打了他一拳的旗奕;他想为他做饭的旗奕;他想为他讲笑话的旗奕、他想抱着他温柔疼爱他的旗奕…… / r2 r) v$ C2 Z$ y" R* G# F0 M
他想那霸道地宣布他属于他的旗奕……
( g3 w4 P$ @1 d& B* f' B( S7 P2 U意气风发的、潇洒不羁的、深情注视的……
( q6 @$ L& C) t8 o都是旗奕! : f% t, ~5 g: H" D  F1 @
都是旗奕…… 3 c; a0 S: N) F$ O. w
要如何才能忘了他?
+ r% y! V3 p- Z6 P“你还好吧?家平。”李母端着点心到韩玄飞的房间,“你晚上饭吃的太少了。小聆炖的这汤挺清爽的,你喝点吧。”
* ]% j* k, v5 s6 @: V韩玄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让母亲放心,只好拿着勺子慢慢地喝起来。 # c( h/ T+ H8 ]4 G& ?1 Y
李母没走,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喝汤。神情犹豫着,象是想说什么。 & \5 @8 ^( V5 x$ d
“妈,你怎么了?”韩玄飞不觉得奇怪。昨天的那一幕给母亲的打击一定很大,不可能没有想法。他停下喝汤的手,静静地等着母亲发话。
6 `1 s& W+ D, U# A6 m2 M“家平……,我和你爸在想,那个、嗯……”李母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0 n0 z( B8 x# C/ D* _* k( z& S- L韩玄飞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微微笑着说:“妈,有什么话就说嘛,有什么关系呢?”
1 W) l, w! Q2 m/ b$ q  i李母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儿子:“我和你爸在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 x4 ?! r: L$ Q韩玄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吭声。 / b  W' k; O4 M: E4 d8 U
“家平,你从小就很有主见,我和你爸也没管过你。可你今年也三十了,男人总要结婚的吧?”李母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也知道的,张家的二姑娘小聆一直喜欢你,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那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懂事又能干。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常来家里帮我们老两口做事……” 0 x( ?+ [2 U7 O5 A
“啊?不行、不行。”韩玄飞吃了一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耽误人家。”
8 c- U7 Z; D' |0 f# _2 l) |“没关系的,小聆她愿意。她刚给你送汤来,我有跟她提到这事,她说她愿意。那孩子很乖,她会把你照顾好的。”李母有些焦急地望着儿子。 ' e* S( D( V7 R" e" e6 q* U
“我和你爸也老了,你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想让你再舒服点,可是总不周全。我们想,你如果结婚了,你妻子也帮着照顾一点,你的身体也能恢复得快些。”
# G0 S3 N% Z% K) G; U$ {' A9 w“我的身体好多了,不需要太多照顾。再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根本不爱她,这太对不起她了。我不同意。”
: X# R: v) o/ A; k" N* e李母看到儿子一口就拒绝掉了,伤心地湿了眼睛。“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是,两个男人……这总不是个事儿啊…….”李母抹了一把渗出的泪,声音都哽塞起来。
6 ^( b& P+ j" Y  H  L, J& p1 B“不,妈,我和他……我和他没什么。”韩玄飞想否认。可是他后面的声音太微弱,连自己都不相信。
* \1 U9 H: L# w1 D. X李母不忍心看儿子痛苦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没什么就好、没什么就好。”她勉强地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你别担心小聆,这孩子她愿意的。” 6 k+ o! h: u/ N+ n5 l
“不、不行,我不能误她。”韩玄飞只是拼命摇头。 + \" {9 L2 s% c- g5 j% x- @5 N( |
“家平哥,”张聆一直站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听到里面传出的话后,她鼓足全身的勇气推门进来,“家平哥,这样不会误我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非常喜欢你。伯母跟我讲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 t% X; E/ q& [" j% {0 w
韩玄飞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大胆的告白。他呆了呆,脸一下就红得让人不忍目睹。8 e5 R6 a+ z9 \& [; `9 S  W9 m* ^
“不、我……”
" V, u; ^/ u4 ^9 B; t8 w' J“能有这个机会在你身边,我好高兴的。”张聆生怕韩玄飞不同意,急忙打断他的话,“真的。”
! E, v$ B" W. {0 b9 l
! ], S5 c( q7 I& y张聆的心跳得好快。看着韩玄飞涨红的脸,她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开。她没想到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竟然还是这么的青涩,害羞得让人觉得在实在是可爱。 - ]0 P0 p) x% H* @+ [3 b- o
“可是我、我……”韩玄飞转开头,不敢正视如此热烈痴情的眼睛。“我不……”
% |. k- @( L8 w+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突如其来的勇气消失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叫似地让人几乎无法听清。
& z6 _6 ]7 O3 O: o9 o她低着头,扭动着自己的衣角,“我不会烦你的,我只想能好好照顾你,让你的身体好的快一些。”
2 V' H4 A/ d1 y' S" r' p! m“家平,我和你爸也很满意小聆。城里的姑娘娇气得很,哪会有小聆贴心。你就听妈一句,答应吧。”李母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儿子。* [8 D8 l: x" G& c2 @$ ^( {( U
韩玄飞不忍心地抬起头,叫了声:“妈,你别这样,我……”0 S! W( e. v2 a- e6 n
; E# ]; t3 A+ i0 j+ v. }) l
他转头看向张聆,看到这女孩也是眼泪汪汪地站在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说不下去了…… , w* b5 l! @& \. ]) C; [
“小聆,我知道你对我好。”好半晌,还是韩玄飞打破了满屋难堪的气氛,“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差到什么程度,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好,你何必……”
! I/ E9 L) V8 @- m7 H5 J6 Z  t“我愿意!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女孩的脸又红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玄飞。
+ k& R' `# p9 I, p. V  A韩玄飞怔怔地看着张聆。  : c8 x6 ]$ s( m  }/ |9 c+ y
他和张聆从小就认识,是知道这个女孩的好的。他从休养院回家,就常在家里看到张聆忙碌的身影,他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他向来在男女间的事上放的心少,从来不知道这个邻家妹妹对自己是这样的痴情。 .Z% n$ _' \5 X/ v
听到这样的告白,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韩玄飞忽然想到,若是想永远不和旗奕有关系,实现自己原来的梦想,张聆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 h  S$ G) a& x5 y& r4 z可是……真的从此以后,和旗奕成为陌路?
9 Y# g. G: m; [" I# p这个念头刚掠过脑子,韩玄飞就心痛得差点流出泪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愿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 ~) |$ s6 p- ?0 b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要承受不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把旗奕忘掉?韩玄飞彻底绝望了。三年多了,自己没有忘了他一点。每日每夜,疯狂想的都是那个混蛋! 0 Q$ ]# _% ~6 H" i$ }
为什么当时没有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软骨头,竟然还在爱那样伤害自己的人。
8 L: j) ]+ E4 G% R  @7 U" z他那样对我,怎么还能原谅?有什么办法可以原谅?根本没有办法原谅!
" G1 \3 M" A+ c5 b3 @  @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让我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自己原谅你……
/ T: I# J0 i  z  u9 {没有办法原谅你…… >1 t, f+ k3 C1 t+ E* I( ]. w
“家平,算妈求你,你就答应了吧。”看到韩玄飞就是不同意,李母急得直掉泪。
1 t- `4 N/ N7 j“妈……”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流着泪的母亲和紧张不安地张聆。他茫然地想,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自己少想点旗奕的机会了。 4 x; {3 ], W" C4 t# B& G1 l4 d
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再有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象现在,满脑袋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吧?. R. ?& F( q2 T* d# V
“哎呀,旗奕!你怎么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呀?还抽了这么多的烟。”李家宁一冲进旗奕的房间,就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她赶紧打开窗户,关上电灯,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个房间。
$ m* Z- R# J5 N她做着这一切,可房间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沿,象是感觉不到来人似的。
+ e4 i) e) ]/ Q/ n8 A6 \$ U, Y李家宁回身夺下旗奕手上仍在冒烟的香烟掐掉,才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 x+ l# j' e0 i6 `! b! t
她看到旗奕一天之间形容变得憔悴不堪,神情萎迷。两只眼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好难过,看到一向潇洒、风度翩翩的旗奕变成这个样子。
8 q1 w3 `- O, f" f她真不忍心再给他打击,可是……
4 v. ]5 `  g- s5 R8 R, h“我哥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邻居家的女孩,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去办手续。”李家宁一咬牙,硬是狠心地直接把话说清。
, }9 e, ?* B: u5 Z& f. U# H本来象是一具僵尸的旗奕,一听这话,全身猛地抖了起来。他本就蜡白的脸,变得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他瞪大眼看着李家宁,青白的嘴唇颤抖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9 g, \# z/ d( n  }李家宁被他吓着了,害怕地叫起来:“旗奕、旗奕,你没事吧?” * T+ L2 k0 c5 P! j/ e  `
旗奕没有回答,但李家宁一迭声的乱叫,也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
) \  B# u8 b1 R$ p( C9 m+ S他的眼慢慢溢出了泪水,他没有遮掩,只是目不转瞬地看着李家宁。泪缓缓流了下来,可在泪水中,旗奕却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 t: ]" S( V) L
苦涩得让人看了想哭……
& w5 B5 l+ k/ U2 E“是吗?那要恭喜他了。”旗奕轻声地说,又伸手拿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 p6 \' r' h2 r) V
“什么?你怎么这么说?”李家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旗奕。
6 x6 V/ _1 |) _* o“那你说怎么办?我拿枪到你家去抢人?”旗奕说着这话,脸上还是带着那凄然的笑。
3 n6 ?( i: ], a) {“你不是很爱他吗?我哥他明明也……”
( }7 g/ i& b$ s( R0 ]4 o. I7 ~“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旗奕截住了李家宁的话头,“所以我希望他能开心。” + d: [( h# Y3 E' \; N
“旗奕、旗奕……”李家宁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哭着看着烟雾后旗奕那苍白的脸。
  E' P- @" }4 H% H0 ?“不要哭啊,”旗奕的声音飘忽得不象人的发出的,“你哥结婚是件好事。”
, g9 g. c3 G. A他不笑了,眼里满是难言的苦痛。他木然地看向窗外,看向李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妻子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 R7 h. M3 j" @
李家宁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大哭起来。
3 M' K$ ?2 B; U" K旗奕象是被抽干了生命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任李家宁抱着他痛哭,两眼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家的方向……玄飞跌坐在床上,捂着脸低叫:“天哪……”
5 w$ B8 ^; }! X& s1 ?5 F天阴了下来,早上露出的一点阳光,很快就藏到了云后。到了傍晚,乌云遮顶,才六点多,天就几乎全暗了。风哨哨吹过,带下几滴雨点,让久酷的天气有了一点凉意。 % ^$ H, y' @& \; N5 F
几乎是拖着步子回家的李家宁,脸色跟天气有得拼。她走进客厅,随口叫了声父母,直接走到张聆面前,情绪低沉地说:“小聆,我有事找你,到我房间来。” 5 X. B5 d3 g7 K$ D/ C) R$ v( a
进了房,李家宁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张聆有点疑惑地打开来,没看几行就呆了。她一页一页地慢慢看着,神情就有些惶然。 2 k% N5 o7 q* G: @( }
这几张纸上面,全是一条条记着要如何照顾李家平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光是洗澡一事,就详细地注明,要大致多热的水,洗完后擦一次身子还不行,要用干毛巾多擦几次,确定不留一点水气,然后还要马上擦虎骨酒或活络油。 " s. W! C( {9 D
床上的被褥要小心什幺、穿衣服要注意什幺;天热要如何、天冷要如何、下雨天又如何;李家平喜欢吃什幺菜,不喜欢什幺…   O' m2 H% X7 `- X0 Y- Z
纸上还写着,会随后附上菜谱;大约多久会把好的虎骨酒送到;活络油只能用什幺牌子…… % R  X+ Y# e1 R: B0 H2 e- f, K
字写得很端正,是用黑色的钢笔水写在纸上。只是纸上满是点点的水迹,晕开了字,模糊了整张纸。 ; ?. `- r$ x+ S' S" g1 z# b
张聆有些发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又低下头对着那些纸上那些斑驳不堪的字。
$ L5 }3 p8 F+ ]4 c, ?倏忽间她明白了,这是泪水!有人爱李家平爱到这个程度!知道他要结婚,流着泪写下对李家平的关心,却什幺也不争。只想着能让他幸福,让自己把他照顾好。 : ?% S, R+ y, [* ^3 u
那带着泪痕的字,字字都在强烈地倾斥着那人对李家平的痴狂、迷恋。
/ J4 |- y9 W1 R2 E张聆捧着这张纸,懵怔得象个梦游人,脑袋里象被塞了一堆烂絮一样乱成一团。她楞在那里,心里什幺感觉都有,嫉妒、担心、害怕、感动……% }  e! @0 U1 ^- ~( W
5 R  v+ p4 S4 C2 A' D( M0 _- R
这样深的感情,谁能不感动?李家平能抵抗得了?他能拒这样强烈的感情不顾,和她结婚?看着纸上那潇洒不群的字体,她沉重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李家平的差距。写这样的字的人,一定是很有学问、素质很高的人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8 l4 D8 f5 p0 ]7 [. Y; \& T% ~
她觉得刚刚接近了一点的李家平,一下又离她好远,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虚像……
: C6 r& f! o, a7 P3 {& g' w7 f韩玄飞因为天气转变的原因,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他通过窗户,看着他妹妹跑了出去,过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 k& ^  Q- \! }. }他知道她是去找旗奕了,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会结婚。旗奕会冲过来反对,还是硬起心放手? ' u5 }: A! d3 q- O3 y$ `3 l0 V2 p
韩玄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着李家宁进门告诉他。可她没来找他,这让韩玄飞更是乱慌。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焦燥的情绪,硬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李家宁的房间。 : T9 f* s+ M+ Z1 i6 R# ^% [
他进门就看到李家宁靠着窗户,正无精打彩地看向窗外。而张聆,手拿着一迭的纸,傻站在那发楞。 8 L4 r) |2 F) r0 \8 m5 o, ^6 o$ X
韩玄飞瞥了一眼那似乎是写满了字的纸,问他妹:“家宁,怎么了?” '
  L! r# ~- A- O  U: P1 Y“哦,哥。”李家宁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指指张聆手里的东西,“他忙了大半天写出来的。”
: d) W5 f! {( \+ f2 c$ L% I; v) y$ F韩玄飞飞快地看了一眼纸,神情不太自然地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把纸拿了过来。
# c. x8 ~) H: N' n: s张聆的心得快极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她屏住呼吸,死盯着坐在床边的韩玄飞,没放过他脸上一点的细微变化。
3 d9 h# q; S: w# N* v- d! W她看到韩玄飞一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先是有点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再看下去,韩玄飞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
( x: ^% C4 L7 t, ?; L5 s/ m他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压下什幺。可是他失败了,泪水溢出了眼眶。
1 S4 g9 k+ K. C3 Y  N: w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好象被生生挖了一个洞,痛得让人受不了,血和泪融在一起,拼命往外涌。 1 Q" ~* ~# s1 |4 i
这下不禁张聆呆了,连李家宁也目瞪口呆。她们在韩玄飞脸上看到的向来是微笑和淡定,从来没见过他伤心成这样的。
  ~" d& f! k. K7 j* r韩玄飞抬起手挡住了流泪的脸,双肩一直在抖。
; M8 {$ J2 s3 h: Y  Z他快速地擦了一把泪,硬生生地把泪水吞了回去,有点虚弱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对张聆说:“对不起,小聆,我不能和你结婚。”3 m( g7 K$ y4 M( ?: P9 E
“不!”虽然张聆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叫了出来。
# R0 x% S; F6 x8 w“对不起,”韩玄飞声音破碎,但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张聆:“因为我是同性爱,所以我没办法娶你。”
' f3 E. T% v% }5 c. b- [( M“啊!”张聆和李家宁统统惊叫起来。李家宁没想到韩玄飞竟然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爱,而张聆,更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 l) d4 d2 }" Y$ Y
“对不起!”韩玄飞走上前对她又说了一句。
9 z2 ~& X( q8 X5 q张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玄飞,知道说什幺也没用,哭着跑出房间。
  k7 E4 T7 `7 s7 I  I" @韩玄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象是有一种东西要从他心里爆炸出来。他猛地转身扑到栏杆上,对着大门大喊:“旗奕!”。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可还没走到底,韩玄飞一个腿软,整个人就要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 N  k  J  d% o: p1 g$ R" l( ^
跟在他后面的李家宁,和呆呆地看着张聆跑掉的李家父母,都惊呼一声,急着想扶住他。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冲过来,抢在他们前面,一把就接住了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韩玄飞。
" N' J1 v3 Z& w" i! Z- Z# T“玄,你没事吧?”旗奕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死死抱住韩玄飞虚弱的身子。 ' f: I: ]3 W/ t) G/ o; n% i& g
李家宁走后,他还是没有按下渴望再看一眼韩玄飞的欲望,来李家附近打转。他刚看到一个女子哭着跑出来,有点担心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却听到韩玄飞的叫声。 0 u4 v+ {3 i, o8 E. ]
“你松手!”韩玄飞在旗奕的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混蛋,我叫你松手!”他神情激动,嘶哑的吼声里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2 P- l/ h$ n/ N+ u: m/ L7 |# H) A
旗奕也不理他,硬是把他抱到椅上,才放开手。 / T0 H% e3 E& l  r5 r$ Y/ [
他一放手,韩玄飞就跳起来,把手里的纸塞回他的怀里:“你干什幺写这个?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0 u" |5 U! y! Y: n) }* B& k: K
旗奕一看那纸,眼睛就红了起来,“玄,”他抬头看着气恨交加的韩玄飞,酸涩地说:“我没想破坏你结婚的。我只是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1 H- E! g. H% W: ]8 o" }“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韩玄飞大叫。他气苦地看着旗奕,满心都是绝望。
; u) h/ J! c5 y他太爱旗奕了!韩玄飞再不甘愿也只能承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旗奕,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旗奕随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 |+ q! D3 p3 F0 ?9 @! P0 z  }1 |
他没办法跟其它人在一起,除了旗奕。他想要旗奕!他想忘了一切,和旗奕在一起!
4 V, y& T! Y7 S. _- c% Z8 }7 q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原谅旗奕。他不知道在被旗奕那样对待后,要如何原谅他。
% x. U( }" m: x1 C这样软弱的自己让他痛恨,可他没有办法…… , l, t0 U( W9 H5 L8 G
他爱旗奕…… . v1 a: V( W+ y) a# r% l$ Z
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脸白气弱地说:“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 Z7 Y5 E- U& ^% l6 s+ Z% }9 n
旗奕站在那里,盯着韩玄飞的脸,露出一个饱含着迷恋的苦涩笑容,“我很想你,玄……” . m# d- E5 B' F9 T8 ]5 j
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韩玄飞彻底崩溃,他捂着脸痛哭出声。
, \) z' z. f) F+ X* o3 u他那像是要把心都抠出来的哭泣,让所有人心惊落胆。 : W$ R+ c) Q4 J, y  Z* Q3 \
屋外风雨交加。 1 r2 h! b, ~3 o6 D
大雨如倾盆之水,被狂风吹得四处狂飚,在黑幕中扯出一道道惨白的线条。堂屋里亮着一个发出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更显得外面的凄风苦雨。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华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华人同志

GMT+8, 2025-9-11 22:04 , Processed in 0.078702 second(s), 3 queries , Redis On.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5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