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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xmzxm111

★已收录★ 《束缚》 BY 未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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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旗扬是纵横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个公司也是以旗扬的个人名义办的,这次参加枪战的人也都是那个公司的,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性。”
& d+ q$ o% Z$ l) {. v“接下来这段时间警方和检察院方面肯定传你们每一个人去调查,特别是我,同时也会对纵横上下进行搜查。但纵横生意的合法性和账目没有让他们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顶得住头几天的疲劳战和心理战,什么都不承认,就好办。陈君毅他们一定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警方手里没有我们的把柄,再加上以我们的关系网,我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转变的。” 9 I4 z9 [6 W3 \$ n! }9 O# F
“奕哥你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8 ]) G4 \4 e, d
“只要扬哥没事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那些混蛋算账!”
- Q9 z0 E, G! r8 D' B' F( N“这次消息警方是怎么得知的?一定有人捣鬼,不知道是不是中东那批家伙泄的底。” # Q9 y: I0 Y( C% y( [6 {
“检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么多的高官,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这次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气了。” 5 E1 U% @$ W' z  o% t6 [7 h
“对,还有军方那些人。” # \  M4 f* ]/ z6 e1 a
旗奕挥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话,
3 P0 Q3 d" `5 I0 a“这次不同一般,发生了枪战,警方也死了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大家心里得有个数。那些高官们,这次当然得让他们出全力,否则大家就一块死!” ) W0 W6 H0 R- o' S- q' {' ?
“好了,等下杨律师会来告诉大家如何跟警方说话,大家小心点。”
  M% ~3 q( F' r, N* F% V" n所有人都退下了,旗奕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7 o+ M/ E, Y' z! V! Y- L韩玄飞也不说话,默默地想着接下去该做什么。   p' i  ?; |2 b  Y) u" o5 L
旗扬没被捉到,和警方发生枪战的人都是旗扬开的那个小公司名下的人。虽说旗奕和旗扬是兄弟,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予了武器走私的行动,旗奕和纵横其它人都还是有逃脱的机会。再加上他们的后台太硬,关系又广,和许多政府各个方面的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个案子难保不会被当做主犯在逃的未破之案而置之高阁。 6 a$ Q- k; t$ y* m
这样的话,失败的还是警方,而纵横仍可以逍遥法外……
5 M! R/ E" L, a“玄……” * |0 l; q1 s5 D% o2 C3 C! D+ `" Z
韩玄飞思路被打断,吃了一惊地抬头,看到旗奕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 6 B% u) k" P: J2 A
“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纵横还有我旗奕在,会没事的。”他挨着韩玄飞坐下,”首先先过了调查这一关,再想办法把陈君毅他们保出来…..” % V9 m' w; l9 F0 M
看着韩玄飞惊讶的眼光,旗奕笑了笑,“你以为枪战现场抓到的人就会被关死在狱中?会有办法的,我纵横数十亿的财产,我就是清家荡产,也会保他们出来的。有钱好办事!” $ @% H9 c# F$ ^5 W0 }, b
韩玄飞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旗奕。他不知道他反抗的是什么?是纵横?还是……他只觉得心重得象是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人象是要窒息了一样难受。
0 g& ~$ X* m' j/ p“玄,你知道吗?我不是那些人的好大哥。听到他们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出事了!否则我一定要疯了……”旗奕猛地一把把韩玄飞死死抱在怀里, 喃喃重复着:“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 d- t# p  j. }
他的唇重重地压在韩玄飞的嘴上,疯狂地吸吮亲吻着。那简直不象是一个吻,象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啃咬着。 7 g+ l0 ~2 N" `4 `
韩玄飞被亲得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这是旗奕的吻。他任旗奕咬着,并主动把舌头伸进旗奕的嘴里,让他把自己咬得鲜血直流。他紧紧地抱住旗奕,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他想就这样和旗奕吻下去,不要去想任何的事、不要去想自己的责任、不要去想有一天他会离开旗奕、他会失去旗奕…… " ]4 m/ \, S7 W' O7 }+ B% C4 N
旗奕终于从疯狂中清醒了一点,慢慢有松开韩玄飞的迹象。韩玄飞不想被放开,还想把旗奕拉回自己怀抱。
, d. {& S4 e  M4 M3 w3 h旗奕还是坚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心疼地抹去韩玄飞嘴角的血,“对不起,我把你弄出血了,对不起,宝贝,我真的是疯了。” 4 W% c$ s: S' M2 }& V
韩玄飞看着旗奕的脸,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9 |; U$ `. d2 l/ x( s- [7 K5 P“你爱我吗?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从来没听过你说过,你说给我听好吗?”旗奕低柔的声音,让韩玄飞只觉得胸口一下被苦痛溢满,哽住了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 W; a' I; t1 J7 x
他爱旗奕吗?这个已不需要怀疑。可是,他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给旗奕如此重大的打击后。
6 [9 O6 S3 G/ b# m. N- c他呆呆的看着旗奕,话在嘴边打转,可就是说不出来。 $ K* B3 E  ?$ a* Z$ D3 G
旗奕宠爱叹了口气,把韩玄飞抱回怀里,重新覆上他微张的唇。
* \& O, ~  o# F这是温柔得让人心醉神迷的一个吻,带着旗奕对他满腔的爱意。韩玄飞被吻得魂都象是飞上了天堂,整个人要酥倒在旗奕的怀抱里。可他的心在哭,他的心痛得快要裂了。
  E, v) ]( l3 R" m% l“旗奕,我爱你……虽然你曾那样对我、虽然你是一个罪犯……可我还是爱你!…… ……我骗了你,我让你这样伤心。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我吧……” EFa"B$
* |; j/ H' s* @- y& d/ h室内灯火通明,韩玄飞坐在沙发上,焦虑不安地等着一早就被专案组叫去的旗奕。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想着到目前为止的这个案子的情况。
6 p, _( L9 Q; ?: a这段时间调查陷入了僵局,纵横有关人员的口风很紧,没有人泄露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的罪责都被推给了逃得不知去向的旗扬身上,其它的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 i# N) l  g9 r) a- l! |  O( A  a# i
整个案子的消息全被封锁住,报纸、电视上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各方面说项的人源源不断,警方和检察局的有关人员家里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电话更是不停歇地在响。 ; A# U& ^- F( O* A
当初旗扬决定自己主外,旗奕主内,就是为防万一的周全之措。保住旗奕,就是保住了纵横、保住了翻身的希望。只要让案子成为久拖不决的旧案、老案,再以纵横的力量,以金钱、以关系,来慢慢渡过这一关。 . @& y  W: z# p; d6 f
而且他们一定能渡得过去。# K7 i; K& ?& B, o6 P" l/ D
- h+ W; Y5 ^  m# Y
: f5 ^& D+ n5 x, H
震惊整个小镇的警匪枪战,竟硬被压下,不让提起。专案组的同事们不仅被人说项,还遭到威胁。 7 g8 m1 r& P, r9 T
上面已经有人放话,说纵横愿用巨额金钱来补上旗扬走私对国家造成的损失;既然没证据证明旗奕参予了旗扬的行动,就不能乱抓好人。只要把旗扬列为国家通缉犯,全力缉捕,并将抓到的人判以重罪,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3 o$ y8 {. @) R$ E& a7 j' e) r, ?那么大的一个走私案、死伤多人的枪战,都是旗扬一个人带着心腹暗中干的,其它人全无一点关系!
7 b6 V1 y2 q3 s/ B1 g9 }韩玄飞不禁摇头,这样也说得通? + ~6 d* a0 G9 w
可是找不到突破口。 ! e4 x$ m, U3 Z+ t" F. v  y' ~5 q
纵横整个都被搜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本真正的账本;也没有人说出做那本账的会计是谁;找到的账目全是干净的,合法的。 ) ?/ o7 M/ R; H
看到那些顶住巨大压力,坚持调查的同事们那急剧削瘦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睛,韩玄飞感到深深的内疚。他原先的想法有误,就算是现场抓到旗扬,旗扬也一定会一肩扛下所有的指控,不会拖累整个纵横、连累旗奕。
1 a, x+ Z# P% J该如何才能找到那本账本,把纵横置于死地呢?无论如何也要让旗奕相信,警方已接近了那最关键的证据了,让心慌的他主动暴露出账本的所在地。 ( T! K; p/ w) x9 B& i
那样,旗奕就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 `* U1 @# h& @# f$ [+ Y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明亮的房间。
" d8 D0 ]- n) K: {天一有点暗下来,他就打开了房间里全部的灯,希望让晚归的旗奕,远远就能看到家里亮着的灯,知道他在等他。他知道那样,旗奕会很开心的。 4 ?& A, }. w2 V0 c; K
昨天买来的花依然娇艳灿烂,映得满室生机勃勃的。他刚刚才把有点烂掉的根部小心地剪去,换了清洁的水。
' k1 Z% i) y& D, o烧好的菜摆在桌子上,已经都凉了。可他不愿意端到厨房去,他想让旗奕一进门就看到花、看到桌上的菜和等他的人。
' A( o) [- J7 h/ J0 ^7 }8 Q9 ~0 T  F他全心全意地做着这些,根本想不到这太象是一个妻子在等待迟归的丈夫。直到一切都很完美了,实在找不到可做的事了,他才歇下来。 + s) l/ n% B% q# T
一停下来,他就无法克制地开始想调查的事。他很不想去思考如何才能抓住纵横的犯罪证据,如何才能抓住旗奕!可是他不得不想,而且还想的很细致、很周全。 ( Z% n. Z( `6 ^9 l; G9 u
他坐在自己精心布置出来的家里,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一切。
* x( p/ K4 H! T按着太阳穴痛苦不堪的韩玄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他没有一点怀疑自己对旗奕的感情,却也完全肯定自己会尽忠职守的把旗奕逮捕归案。
$ s, m4 |- z! R' c  E他常会想起旗奕满溢着深情的眼睛和对他扬起嘴笑的样子。
  f0 H! T" I( |1 M& U他还能拥有这样的旗奕多少时间?
' C# H, s4 o5 d: t! Y# N等到真相大白时,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他?惊骇?不能置信?痛恨?韩玄飞简直不敢想下去。 # ~2 H4 h; {0 e! f9 g4 O
到时候,旗奕一定会每天每夜的在痛苦、自责,痛悔自己放错了感情,痛悔自己害了亲如一家人的兄弟、害了如此疼爱他的哥哥......他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吗?
* B( c# N* n! a5 }3 p; G睡觉的时候,他总是要抱着我。伸手摸不到我,他会醒的......看到空空的四壁,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哭? & U4 l1 j; }) u! b4 w0 R
他一定不会爱我了,他一定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 g' T& Z2 c& c( Q1 i不管我是如何的爱他,不管我是如何的忘不了他,他都不会知道......他都会一直恨我.....
( }' d- v. r+ j他不会再爱我了,旗奕不会再爱我了..... . H5 c% H; ^. [: J% F2 u, q
这个想法让韩玄飞整个人痛得缩起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7 i! R/ q/ l9 p) V! l# ]6 n8 @千万不能哭出来!该死的!会让旗奕担心的!不,会让他怀疑的。韩玄飞急忙冲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吸着微凉的空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 D+ R- _! l0 t* q他苦笑了一声。人前人后都从不流泪示弱的他,也有今天。
# t  j2 o8 e2 \# c“我回来了,玄!”门口忽然响起了旗奕的声音。韩玄飞一惊,他有点慌乱地站起身。
% r4 c1 E* S8 a/ k/ }5 [; c) Q* U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伤感,让旗奕心疼。 : r. J$ M, H- P* C! u) U
他走过来,轻轻地把韩玄飞抱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细细的吻落在韩玄飞的脖间:“没事的,会好的。你放心,没什么我旗奕做不到的!”他微笑地抬眼看着韩玄飞。韩玄飞心痛得都快要裂了,他紧紧抱住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 J1 M" ?4 Y2 H2 f0 [8 {2 [
辗转的吻象是无休止似地持续,没有人舍得放开对方。旗奕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让韩玄飞益发痛苦。
7 I8 ~4 y8 Q* l& A4 Y  y6 e他不想失去他.......他真的不想......
1 H) i1 _4 a7 R/ ?" M. T0 w! ~1 O可我怎样才能永远拥有你?我如何才能不背叛自己的良心、不背叛自己的信仰、不背叛自己的职责而拥有你呢?
  L# w/ `1 I4 X9 x3 f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整我?把我们放在如此极端的两面? 4 S# t  ?+ v- y: n
他太痛了,头痛、心痛,全身都在痛......韩玄飞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腿一软,整个人倒在旗奕的身上。 $ ~  Z& l' w7 d5 `3 e$ f
一把抱住那无力的身体,旗奕担心地看着韩玄飞,“你没事吧?他们今天为难你了?” % m& M3 |) y  k1 g' B
韩玄飞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你没事吧?”
3 J, i& U4 A: q9 n: A8 O9 x: z“我没事,”旗奕重又亲住韩玄飞的嘴,好久,他才喃喃地低语:“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那种调查太折磨人了,”他扶正韩玄飞的身子,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每次快要被他们逼得神经衰弱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想着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回来见到你,就能抱住你了......” ' }3 N7 z3 C# S
韩玄飞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被涌出的水气充满。他转过头,拼命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旗奕温柔抚摸的手,让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 C" L4 {% n3 C) P7 Z: a
“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他只好急忙逃进厨房,背对着旗奕,把菜放进微波炉里。
! x: e0 J+ ?. X5 |* z“好吧,那辛苦你了。”看到韩玄飞为自己忙呼着,旗奕幸福地微笑着,一整天的阴沉和疲劳,好象一下就消散了。 1 f0 ~1 V( G' P4 a5 Z
回家真好,能再看到他的玄......, w7 _" E% [$ P- A4 |
旗奕一离开,韩玄飞立刻全身懈了气似地把头靠在墙上――他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抱着旗奕痛哭,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拼命求他原谅的......
/ p- h) b2 s  E) S1 W" w韩玄飞的心一惊。
) K* _/ Q8 b8 X% X: m" G. x& h1 T他慢慢立直身体,关上微波炉的门;再把炉火打燃,热着已经墩了好久的汤......
" p5 @1 l/ x* t& k, v8 r6 T2 o" d“韩玄飞!你若因私废公,忘了对方是一个罪犯、忘了惨死的同事、忘了自己是个警察,你就XXX不是人!”
- @- K: J3 }; m+ D“玄,最近事情不太好!我们内部有内奸!旗扬出事和警方能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都是他干的。” 0 {6 d, P  x" l
韩玄飞的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 D/ `* B( U; V# e“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还没有人能把我旗奕骗得如此惨的,他是第一个!” 0 `1 `  Z* A* M# U
“可你不会有事的,对吧?事情不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机吗?”
3 ^  j+ }" q' Q6 \, d) u+ k“事情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你放心,他赢不了我的。”旗奕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但还是得小心!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了,连那本账本都知道。警方非常肯定那本账本的存在,现在询问和调查搜索全往那个方向进行,这样下去,找到那本账本是迟早的事。” ( r) j, l3 w4 [: L; L
“那你想怎么办?”韩玄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可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 h: q7 P- o% }# f
他的策略成功了!旗奕果然忍不住要把账本暴露出来了! 9 G2 {6 x0 N$ m2 J9 h  |8 V
“那个账本是留不住了!还有那些和各个官员往来的记录。虽然毁了实在是很可惜,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3 C- o4 |1 `9 N6 l4 z
“毁了那些记录,我们还能让他们去为我们卖力吗?” 3 u6 b4 Q/ o3 r8 W; \$ F9 Q; p
“那些只是记录我们给一般官员的钱的金额和要他们办的事。还有一些中央级官员拿我们钱、和我们合作的证据,那些东西我不怕他们搜去,照样留着。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得赶紧把那账本毁掉!
. C. f( B( O7 L8 v( h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在没有找出他之前,我不能随便让人接触到那本账本。我被警方监视的太严,不能随便活动!没有办法自己去做这件事。 9 J) C# }8 f% |3 S$ c( X/ M
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忠叔!你是新人,警方没有花太大的注意力在你身上;忠叔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没用老管家,对他也不太重视。” 7 {. w( Q( o' i% W
“忠叔可信吗?” : {$ }; Y3 F& u: i* `  v$ z- h6 ~# A
“他是我们家的邻居,孤伶伶的一个老人,看着我和旗扬长大的。我小时候旗扬外出打工时,都是他照顾我的,他就象是我的家人。他绝对没有问题! 6 U1 o( j( Y4 w0 f% q
明天你们分别出发,小心后面的尾巴,在国际贸易大厦的底楼和财务见面,然后一起去拿账本,当场就销毁它!毁了它,我们就安全了!”- E) t3 S) e: e' G1 t" C0 F) R$ S8 I
旗奕有些担忧地看着韩玄飞:“我不想你冒这个危险的,可是我不相信别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 x" x  p( X2 v6 C9 y( x4 ?
韩玄飞心酸难忍地看着旗奕。
) F+ y( _3 X. ]6 p! K" Z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 c8 \' ^* H% }3 V% t8 M' @我就要失去你了,可我这么的爱你,我好舍不得你......明天你就再也不会用这种眼神,如此温柔地看着我了。 : s; w. l, A, Z' B$ V9 |# n! h
过了今晚,我就会是你今生最恨的仇人! ! D9 z4 b8 V2 E1 L. x2 l4 b
可你仍是我最爱的人......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你知道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了。   H( k) z0 i* v& E: n
他猛地抱住旗奕,把他紧紧的和自己贴在一起。
. B- o( L& f) A- Q& d旗奕一直吻着韩玄飞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 K0 K; `- c! j+ J; J0 [“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 T$ Z1 t" ~) G4 V6 f( ~# t2 [
韩玄飞抬头吻住旗奕的嘴,把那句切割他心的话堵住......
9 h; x( P0 a: h不要想一切,让我们在最后的一晚狂欢吧!
8 X1 W( A7 A1 I8 Q5 A! c韩玄飞松开拥抱住旗奕的手,静静地凝视着旗奕那英俊的面孔,手一推,把旗奕推倒在沙发上。 ' e( g% b3 D- c% W2 ^8 S5 P  g
他退后一步,在旗奕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旗奕的气粗了,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色情味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玄飞的每一个动作。( E2 j) _2 W) F
在旗奕贪婪的注视下,韩玄飞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敢看旗奕,站在那里为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才咬着牙,继续用哆嗦的手褪下长裤......内裤......直到自己不著一缕。 ) }+ @, t* ^# A7 d' @8 p# A( L
他赤裸着身子慢慢跪在旗奕面前,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 6 O/ p$ s8 e; S  a8 {
他用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用嘴取悦着旗奕。
$ T. y, ~/ ^! [- o9 q) F! D感到旗奕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韩玄飞的呼吸不禁也粗重了起来。想要旗奕的念头一步步侵占着他的理智,他的头脑里只有一种声音:“想要你、想要你进到我身体里来......” - U0 U! i+ r6 C* z
他边努力地为旗奕口交着,边忍受不住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当手指艰难地插入时,一阵电流狂袭过他的全身,他无法忍耐地吐出嘴里的分身,伏在旗奕的腿上低声呻吟起来。 # C3 m, E* N( [' V1 ?7 j" e
旗奕的呼吸更加凌乱了,他抬起韩玄飞的脸,自己用手把分身强行塞入他的嘴里,主动地前后移动腰部,让那粗大的东西有节奏地进出韩玄飞的嘴,直插入他的喉咙。
, s# J4 f( Z6 Q韩玄飞完全发不出声音,呻吟全被堵在喉咙。可他的手指仍在自己的甬道中抽插着,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已完全涨大的分身,上下搓揉着,用两只手同时在操弄着自己。 ) R! s7 P* @" Q$ o- v; S
如此淫荡主动的韩玄飞是旗奕从未见过的,他被这色情的画面刺激得热血沸腾。 9 E: M# Z1 [! z/ E9 ~* w) ]
猛地抽出韩玄飞嘴里自己那快要崩泄的东西,旗奕粗鲁地把他推倒在地板上,脱掉自己的裤子,拉近他的腰,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小口,一鼓作气地把那硕大的粗棒直顶到韩玄飞身体的最深处。 ( Q( u9 h( Z5 w) G) e( x
直接进入的疼痛让韩玄飞闷哼一声。
0 e. o  n" O" u9 a+ z+ V听到韩玄飞的痛哼声,旗奕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韩玄飞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回手把旗奕的臀部按向自己,用显得有些暗哑的声音叫道:“快!不要停!我喜欢你粗暴!”   F4 s2 a- N* E1 ]4 [" C+ z3 l3 s" r: D
旗奕一听,立刻毫不客气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进韩玄飞的身体深处,重重地撞击在那脆弱的肠道里,兴奋地听着韩玄飞几乎控制不住的叫声。 ; d7 a. J6 K5 I4 k* Q  S" C! m
旗奕猛烈的进攻让韩玄飞一时间腹如刀绞,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快感、什么是痛苦。他很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的全部,这个念头强烈得几乎要让他疯狂。他一遍遍地叫着要旗奕再猛些,一遍遍地把自己的身体回撞向旗奕,他要旗奕更深的进入,他要和旗奕溶为一体。
! ~3 F: T7 }, ]1 O磨擦几乎要燃起大火,韩玄飞内部的火热让旗奕深陷其中无力自拔,他使出全劲重复着穿透韩玄飞的动作,看到血丝随着他性器的抽出而显露,但他已经是想不到什么是温柔了。 % U& y1 l; ?+ b6 V) k6 o
“啊!啊!啊……天哪!天哪!”被旗奕捅得要瘫倒在地上的韩玄飞仍在一直叫着:“求求你快点!再猛点!啊……旗奕、旗奕……”被他的话激起漫身烈焰的旗奕,一把拉起韩玄飞,就着自己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直撞向墙壁,死压着他的身体,从下往上继续进行着贯穿的动作…… 1 Q7 m: J) a7 K% H0 g+ D
随着旗奕强力的撞入,韩玄飞整个人被他顶得高高抬起。他仰着脖子,象快要窒息似的拼命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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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身体被毫不留情穿透,前面的分身被坚硬的墙壁来回磨擦着,痛和快感在他身上同时激烈地回荡。韩玄飞脑中一片的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这最原始的激情淹灭。此刻的他,和旗奕是一体的。他拥有他最爱的人,在他的身体里,和着他的脉搏一起狂舞!
; w1 V" N- d5 a' W2 N当欲望升至顶峰,火热的液体激射进身体里,这场疯狂的性爱得到一刻的缓机。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保持着原势不动,拼命地喘着粗气。 7 N3 l9 \3 n8 p7 ^! l1 q: [
缓过一口气的韩玄飞回过身来,盯着旗奕的脸,抱住他:“你今天一定要把我干晕过去,否则我不饶你!”他捧住旗奕的脸,用嘴覆盖住他,两人再次激烈交缠着。 / F0 \7 w) C# O6 T1 P. v! x+ O
他疯了!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可他就是想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 ; S! u4 K2 r. e  t
“我会把你干到昏过去的,宝贝!”话音未落,旗奕就抬起韩玄飞的一条腿,再次穿透了这付他爱到骨髓里去的身体。" l, X5 G+ V8 [, u1 x& H/ F
他让韩玄飞离开墙壁的支撑,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两人的结合点上,从没被碰触过的地方被残酷地刺入。 8 Y0 k" p- E0 S6 G/ r# u+ o- ^
悬空的体位让旗奕的利刃更加深入地捅进韩玄飞的身体,让韩玄飞感到那凶器象是要贯穿了他的全身,再从他嘴里直接穿出。他浑身激烈地发着抖,不顾羞耻地随着旗奕的每一次攻击而狂叫出声,双手死死地抱住正在侵犯他的男人的后颈。
# x! w$ F  E) L' v8 J; ^& `' m旗奕用有力的双手支撑着韩玄飞的全身重量,兴奋地低吼,用尽全身力量狠命干着怀里的人。 * V& W8 S; T5 c8 u- K  E
被激烈贯穿的韩玄飞终于无力地瘫在旗奕身上,旗奕也经不受这个重量而倒下,两个人滚到地上,可两人交合的部份却一刻也未停止地继续进行激烈的活塞运动,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间房间。 ) |6 J; Q! @# ^1 ~$ q. B
旗奕大吼一声,再次喷射出了自己的精华。与此同时,韩玄飞也在旗奕最后的冲刺中被带上愉悦的高峰。 : |; r  P* N$ f
旗奕退出韩玄飞的身体,软下的分身沾满湿热的精液。让旗奕惊讶不已的是,倒在地上的韩玄飞竟倾过身体,不顾他的脏污,一口重又把那软掉的分身含到嘴里。 . Q8 z' y$ l4 c7 ?' _; g( t
旗奕吃惊地强力拉开韩玄飞,看到他的嘴角沾着带着一点红艳的白色液体。他询问似的看着抬着头的韩玄飞,韩玄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旗奕,重又把头埋进旗奕的胯下。
* n  G  ?1 |. s# b3 O+ i$ _旗奕直喘着气,看着他仔细地把他分身上的残余精液舔干净,又转过脸把自己的睾丸含进嘴里套弄。受不住刺激的旗奕向后倒去,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个疯狂的举动带来的巨大快感。   S+ s# J9 g: X" I; B  ~8 Q# c! H
当那舌进入他的后面时,旗奕惊叫一声。可韩玄飞听若未闻似的继续着他的动作,那湿软的舌头尽可能的伸进洞口,扩张它,在洞壁上打着转。 / h8 G1 W& l9 Q5 g+ G; ]
旗奕被弄得气不成声地说:“别、别……不干净的,玄,别这样…… “韩玄飞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还变本加厉地用手掰开旗奕的臀瓣,让自己的舌更深入的在穴道里舔弄。6 b$ Q2 j9 h$ k1 H" L4 A
灵巧的舌卷起,轻柔地伸入那紧闭的穴口,在穴道中游移舔弄。它的速度渐渐加快,在张开的甬道中进进出出,蠕湿了那干涩的内壁。
2 s' Y+ l: m/ ^6 c% m. F韩玄飞停止了在旗奕胯下的动作,俯在几乎要失神的旗奕身上,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旗奕从残酷的快感中清醒了,吻了吻韩玄飞的唇,叹着气说:“来吧。”
7 Y  y+ P( Y3 f6 d他把韩玄飞拉进卧室,两手撑在窗台上,张开双腿,等待着韩玄飞的进攻。# g( T+ S7 d9 w. _+ h) [+ i9 d% q
韩玄飞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伸进旗奕的后穴,进一步滋润它。等到它充分的柔软后,他迫不急待地把自己涨得发痛的分身一点点地推进旗奕的身体里。
2 R2 U$ V0 n  w  s* b/ {7 o那紧迫挤压的甬道吞进了韩玄飞的整个分身。他感到了旗奕身体的脉搏跳动,带着他身体的一部份。
$ J3 A& h! D* D- y他亲了一下旗奕的背部,随即展开了他的掠夺。巨大的冲力让旗奕猛烈摇动着,几乎要站不稳。可他仍尽量的高抬起腰,好让韩玄飞能得到更大的快乐。 ) l# l4 L& _) v; s& `7 z
在狭窄后穴中的激烈磨擦,让韩玄飞在强仰住的喊声中迸发。他全身抖动着,感到自己的热情断续地射入旗奕的体内。 ) x3 [9 q/ f9 ]& I& w
1 f( @+ J2 I; @2 @9 S" t  M
2 @; i7 n; E7 V2 R
在韩玄飞仍在高潮的恍惚中时,旗奕已经反客为主,脱开韩玄飞的钳制,转身推倒韩玄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着先前的湿润,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 ' h6 `' F- P* Y' u7 |
上一波的快感还在持续,下一波的冲击立刻到来。后穴被猛烈的抽插,前方还在喷射的分身被上下搓弄着,韩玄飞失声大叫,整个人在床上拼命扭动着,想摆脱这个过份强烈的刺激。 & B! G9 r% J8 J. F( \. l
可旗奕的执着进攻让他只能发出近似惨叫的喊声,分身不停歇地射出炽热的精液。他被旗奕操弄着已经神智不清了,他颤抖的手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旗奕:他真地要被旗奕干死掉了。/ l- X: B: @6 S; a
“奕、旗奕!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你这个该死的,你要把我捅坏了!天!啊、啊......” & \2 J- k% t6 G) h
“你不是要让我把你干晕过去吗?你现在还很清醒嘛!”旗奕邪邪笑着,猛地高高抬起韩玄飞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继续他那残酷的折磨。 5 z2 H# i& l* U
“你、你......你要干死我了!天哪!啊......”
2 O( t" ?  s- I1 n! A  J: A韩玄飞喷出最后一滴精液,浑身瘫软的张大着被旗奕放下的腿,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任旗奕猥亵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精液涂到他的身上。
# f0 W+ W8 ^' Y( c“天啊!你真的是太猛了!我都觉得要被你捅穿了。”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 K8 S9 ^) N5 r/ c7 l8 Z“是吗?你满意是我最大的幸福!,不过,看样子,我的努力离你的要求还差那么一点,宝贝,让我们再一起疯狂吧!” 7 P6 b' @- r: z: [
韩玄飞惊得瞪大眼,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真的是有病!可他还来不及制止旗奕,那粗大的东西又插入他那红肿的穴口,开始了在他体内又一次的肆虐......
1 t4 y" m( C) r7 }$ e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喷发后,韩玄飞连床单都无力抓住,只能任旗奕恣意地摆弄自己的身体,叫都叫不出来。
- E5 K' [( s1 e1 l5 T. E在旗奕的低吼声中,韩玄飞觉得自己好象也达到了高潮。可还不及他确认自己的感觉,他就陷入了黑暗世界里 ; * u. e/ v# L( e
韩玄飞熟练地开着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 D$ y" J' p* G窄小的脸和总是瞪得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象一根绷得过紧的弦,随意有断裂的危险。质量不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好象是二十元一件的地摊货;细薄的头发被很小心梳得十分的整齐。
: D8 P3 Y& k9 ]7 E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老实、很谨小慎微的人,就如那些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骑车上下班的小职员,只会安份守纪的过着小日子。可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就是那个让警方深感神秘、却一直找不到的纵横财务。
0 w/ h5 ~/ J+ Q+ y- `, d此时的他神色慌张地来回绞扭着双手,从那紧张得青筋直跳的手背和冒着汗的额头上,看得出他是非常的紧张。
* ?$ R4 r2 ^9 H$ i5 e. k韩玄飞暗想,账本和这个家伙,两者得一,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把这种人抓到警局里,让人吓一下,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2 ^' T' ^! l6 ?  ]% V
可一切还是等见那本账本再说。 ; G4 x  T+ z6 {
韩玄飞从车窗里看出去,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今天的事情一办完,他就可以溶进这些平凡的人群中,恢复他的正常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 ]/ @  X3 x0 B2 A+ Y5 R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隐瞒身份、不用再说慌……
# d* [. j" |! X- L) {/ X# B) y4 w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0 o6 G2 o1 k9 i7 F. _; A' U“在前面岔路口拐弯!”韩玄飞的恍惚被打断,他看到那个财务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 v5 A5 h$ R, y" m3 W; u“开车的时候最好小心点。”韩玄飞没吭声,按他说的方向拐了弯。 % `* n  B  H* F  e
车很快就转上了盘山公路,不久又转进了一条石砾铺出的小路上。 6 X, k5 r; y( x# r4 W6 Z
小路弯弯曲曲的,尽是沙石泥土,有些地方都快被伸长的树枝遮得看不见了,却是十分的平整。他们坐的面包车很顺利地一直开到一幢小小的别墅前停下。 ' c0 d- j* X; ^9 U; p- c
这座风景秀丽的低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别墅区,有十几幢这样的别墅分落其间。别墅间相隔很远,都是躲在绿树丛中,十分的隐密。
* q! @# q% e+ v+ n5 I# |而这幢房子在树木的遮掩下,几乎和整座山溶为一体,更是难以被人发现,韩玄飞不禁暗叹旗奕他们真是会找地方。
6 e  M' w# _0 O' d, Z3 _' C在那个财务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瘦小男人转着门上的密码锁,左右扭了几下,插进一把锁匙。他抬眼示意韩玄飞,韩玄飞拿出旗奕交给他的锁匙,插进另一个孔中,两人同时一转,保险柜的门开了。
# }3 L) w/ e: }  ?) `) G% S! y) H8 k韩玄飞看到保险柜里,有着大量的账本和其它一些资料。
- h0 n4 n+ N4 R在那个财务透着紧张的声音催促下,他还来不及为终于看到了这个关键证据而激动,就忙着把它们搬下楼。 - \/ b. T( o4 ]
忠叔先一步打开壁炉的火。火苗迅速窜起,映红了三人微微流汗的脸。 7 V+ [. P; F9 c2 o
韩玄飞站在三人中间,正对壁炉。忠叔蹲在边上,因不习惯,他把从车上带下来的枪放在身边的地上。那个瘦小的财务,站在离壁炉稍远的地方,不安地盯着那窜起的火苗。
4 n- Q- m  X/ j7 O  e6 ^% q等炉火烧到最旺的时候,蹲在地上的忠叔立刻动手,要把那些账本丢进火中。可当他要拿起边上的账本时,竟没有抽动。
3 I( A1 v: h) @7 T( Y7 r# P3 N他立刻下意识地去摸放在身边的枪,也摸了一空。 $ u3 q; B% H: d& l
几乎同时,他听到站在一边的那个财务发出一声极为恐惧的尖叫声。8 D3 c" i+ \7 g3 x0 s
忠叔惊骇地抬起头……他看到韩玄飞面无表情地端着枪对着他,一只脚正踏在那些账本上。忠叔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会,扭头看向那个财务。
, S, D8 D& u8 p2 B此时的财务已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全身发着抖,牙关咯咯作响,好象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 h# }: J# z( q/ H0 `3 z) y0 v
忠叔再转过头,以不能相信的眼光看着拿枪对着他的韩玄飞。 6 V( y+ [2 t  S2 a+ h" Z- P  k
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壁炉里的火苗发出劈啪的响声,没有人说话。 + D4 m' G+ y' L* E+ l" {8 {: {$ n
忠叔终于明白了,韩玄飞要夺账本!他要把这些账本交给警方!
1 p9 ^! u& P* S$ E1 x他猛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指着韩玄飞:“你、你……是你出卖了我们!……你竟然背叛小奕!”他因极度的气愤和痛恨而全身颤抖着,象是要随时扑上来似的前倾着身子,“你竟然会背叛小奕!他对你这么好,这么相信你!他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而你竟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他!你还是不是人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因过大的嘶喊而变得沙哑,血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把韩玄飞碎尸万断,他要杀了这个绝情的家伙!
5 }! w, y, \; l4 |4 z8 l5 W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全心照顾着旗奕,也照顾了他的人,端枪的手不禁有点下垂。 ( U$ ^3 R3 B6 z4 X" j/ A8 [. b
“忠叔,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没参予他们的犯罪行为,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你老老实实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Z' e- W8 x, n9 _7 [- |“你为什么背叛小奕?你怕坐牢是吗?你出卖他换你的自由?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扬扬,害了那些兄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叛徒!旗奕那个笨蛋,竟爱上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这个婊子养的!”
  M: C; j2 ]) L: r8 m7 n“够了!你住嘴!这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问题!我本来就是警察!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   J. T) C- q, w
“你是警察?”忠叔一下呆住了,“你是警察!”他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怜的小奕他竟爱上了一个卧底!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他有气没力地说着,之前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消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身子。 ! l5 |* X( N5 h* p: D
“对,我是警察!是卧底!忠叔,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不想伤害你的。”韩玄飞放柔声音想安慰这个受到巨大打击的老人家。
0 J# F6 h3 T& ^/ o2 {6 S忠叔象是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小奕会伤心死的,这会毁了小奕的,会毁了小奕的……”
) V8 R' a/ o! ]0 l. l韩玄飞痛苦不堪地听着他不断重复的话,呆呆地看着流着泪的忠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a8 f" X$ m6 `* z4 q' u
“忠……”
) e) ]) K7 X: c. {. @0 x猛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他扑倒在地。韩玄飞大惊地回头一看,骇然发现扑倒自己的居然是那个瘦小的财务!他一直在边上发着抖不说话的,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0 `4 e+ A% `/ Q' X, r$ B
韩玄飞立刻想挣脱他的制箍,可那个人象是临死濒击的人一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手死命地抱住韩玄飞的腰,让他一时无法摆脱他的压制。
, O: y' n2 F9 c  Y7 E( ^“你放手!我要开枪了!”韩玄飞冲着那个埋头抱人的家伙大喊,那人根本置之不理,只是用全身的力气抱住韩玄飞,不让他起身。
* v% B# U- O- ]7 ]* m9 k3 r6 J) b旁边的忠叔咋一呆,马上反应过来,乘这个机会抱起地上的账本,转身狂奔出门。 ( G: }* w$ M5 U2 E/ a
韩玄飞不愿开枪杀他,情急之下,用枪柄猛击那人的头,直砸得他头破血流,再也无力支持,倒向一边。
2 A6 C. o6 [6 I, G7 i+ ^# b" g/ Q一挣脱这个不要命的家伙,韩玄飞立刻跳起来,冲向门口。 3 O: P# u; T4 J6 E- [! i; M
一出门,他一眼看到,忠叔已把账本放到没熄火的车上,正准备开车逃走!
& Q4 G# L6 s- l1 z4 k9 Y! v8 U“站住!别逼我开枪!”韩玄飞用枪指着忠叔,大喊!
. B  {7 S, N- w$ J& P6 L$ {忠叔回头看了一眼韩玄飞,不顾他的威胁,径直开动汽车。
  X. C) w6 I+ g: |" K2 u* H+ V; g“该死的!”韩玄飞被这一变故气得要死,眼看车就要开走了,逼不得已,他开枪击中一个轮胎。
) l. t+ Z  K# C: R带着一只瘪轮胎的车子仍歪歪扭扭加速地向前开去。韩玄飞再一枪,又击中一个轮胎。$ E4 T# m! |9 S: |6 q0 f& ^
两个轮胎都瘪掉的车子失去了方向控制,却仍挣扎着向前开去……
  J; G! W1 D) [- e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警铃声。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忠叔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韩玄飞不再开枪阻拦,任忠叔开着车歪歪扭扭地试图逃跑。 ; w9 C4 g0 d+ M0 N, B
突然,一阵刺耳的机器磨擦声传来,只见那破了两个轮胎的面包车大震,发出尖锐的声音,象疯了一样直撞向路边凸出的山壁。
" `* G2 P3 o5 e/ H# f# F“轰!”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强烈的爆炸气流猛冲向韩玄飞,震得他只得趴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 f) L' u" S6 O5 x
在浓烟中,韩玄飞勉强抬头看向车子的方向,只见那里已是一片的火光。( |# E, R5 f! w+ p- S
韩玄飞爬起来,踉呛了两步,咳着嗽,看着那辆汽车已被烈焰笼罩-------冲天的大火烧毁了一切,一地的焦黑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6 O5 W2 I3 {7 @3 @3 h
韩玄飞又惊又痛地看着面前的惨景――忠叔死了!他为了不让那些账本落入警方手中,他选择了让自己和账本一起毁灭于大火中。
/ x  s3 y. q. ^4 T, v刺耳的警铃声逼近,惊醒了呆立原地的韩玄飞。他急忙转身跑回楼里,他不能让那个财务跑了!
! _/ N* ~) N, t6 q他刚进门就定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拼命抽泣的人,用颤抖的手握着电话……他知道电话的那头会是什么人。
$ M8 }+ A" A/ o0 `1 V韩玄飞像是僵住了一样,浑身发软。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才能让自己不露出慌恐的样子,让自己还能站在那里不倒下。但,巨大的恐惧疯涌冲袭而来:真相大白了,该来的都来了!旗奕!旗奕现在会是怎样?是痛不欲生还是恨得发狂?他无法让自己迈向前一步,他只能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抽泣的人。 $ w% z; t# k/ j1 c
好不容易,那个一直在哭的财务总算开口了。他边哭边说:“我不会对不起奕哥的,要不是奕哥,我们一家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救了我的老婆、孩子!”
; O/ s3 M5 w% a! w) j0 i韩玄飞愣愣地听着。他的心好象被掏空了,那个声音很不真实地在周围回旋、忽远忽近。他必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才能听到他在讲什么。
) q4 ^  I0 L, G- d( D; t“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奕哥的。我知道自己胆小,我知道自己胆小……”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人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 I! ]/ C; q- [4 _“你怎么了?!”韩玄飞抢上一步,一把接住他倾倒的身体。黑色的血,从那个发青的嘴角流下,脸、已是一片的惨白!可泪还在流……
; Y' `* S& U, H! p& K) n/ V3 D* Z* P那个瘦小的男人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死死地抓着韩玄飞的衣袖,象一个怨毒的厉鬼一样瞪着韩玄飞。
5 z) [9 n- g5 M渐渐地,他的力量消失了,他松开了紧纠着韩玄飞的手――死亡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韩玄飞把他放倒在地上,伸手合上了他仍然瞪着的眼…… 1 C0 o+ F8 q: Y
掉下的话筒在他面前摇晃着,连接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韩玄飞哆嗦着手,拿起那个话筒,缓缓地放到耳边……一片的寂静,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 t7 w, i, O* \+ |( R“韩、玄、飞!” 6 B' ?- B4 i2 R4 e8 |% Q+ E
…….
' a1 ]. O5 k- g2 q! q( m“匡铛!”一声,韩玄飞象触电似的把电话扣上。他不敢听、他没有办法听!那声音……一字、一字,带着心最深处的悲痛,带着淋淋鲜血,惨厉悲凄……
9 |$ a- z7 G/ n( M“旗奕……”韩玄飞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旗奕……” 0 k% S* f: h& @! e# o9 ~9 ^4 `7 ]0 a
凄厉的警铃声盖住了韩玄飞痛苦的声音,他靠着沙发,看着自己的同事跑进房间。焦急询问他情况的声音、跑上跑下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只有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只有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看他的男人占据着他全部的意识。 " _: u* q2 Y$ _% [
“旗奕…….” 3 u, I0 o# \4 d
警方从楼上搜出了剩余的账本和资料。虽然大部份的证据已被忠叔销毁,但现有的资料也足够把纵横和旗奕置于死地。 5 z& M7 S  i" Z
同事们兴奋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拥抱惊醒了失神的韩玄飞,他看到大家那么激动地神情,终于也感到了一丝的喜意。他微笑地回应着大家的祝贺,口里说着谢谢的话语。 $ P3 x0 g" [4 U9 a
忙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韩玄飞回到了离开了近两年的宿舍。他打开房门,揭开遮盖床的布,慢慢地坐下……
4 W! u$ t3 e! i雪白的墙壁、简单的家俱,这间他住了一年的房间,到处透着一股陌生冰冷的感觉。白天的忙乱让他无暇去体会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
1 K) q9 D* s1 O7 J直到现在……他一个人,在没有旗奕的房间里…… . J1 D5 O% Z& G& e9 j+ ~
没有旗奕……
) J3 j/ K1 A' G$ ]8 b韩玄飞感到一股刺心的痛,痛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 N6 J: f6 P6 v$ T旗奕! / g, X0 n; p& R4 e* P% U& E
旗奕!
# W  _3 ^2 |. L5 K6 n. v韩玄飞一直拼命吸气,想分散自己的思想,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 f6 I# r8 ]6 J  Y4 \& C8 ^
旗奕! 7 h# u) |! r$ {7 e% @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韩玄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头,恸哭失声……
. z2 u5 H: H1 p2 X- L' b8 Y旗奕逃走了!在他们找到账本的时候,旗奕已带着手下消失不见。据说,有人看到他乘当天的航班,飞离中国。 # u9 S+ D- g' E) g3 V! l3 d
在登机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他和其手下的名字,警方断定他们一定是用了假护照上的机。旗奕并不是警方通缉的对象,更由于此案被封锁消息,也给他们的逃离造成了方便。 2 B9 L+ Q. L0 Y* m% ]
韩玄飞知道旗奕有好几本不同的护照,包括他自己,旗奕都有给他准备另一个身份的护照。只是没想到旗奕的行动这么快,在甫受到打击的同时,还能冷静迅速地带人逃离。 $ b& c7 s/ e) F" A1 m: \+ ~5 F' B
是啊,那种人才,天生的领袖人物,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的。自己曾那么的幸运,被那个如王者一般的人爱着,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 G/ S: c! S; {3 o5 g( z: q& h也许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每当这个念头浮起,韩玄飞的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  Q. S5 p; E8 q+ c4 ?. m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埋头于此案的后续工作。他没日没夜地忙着整理证据,提审涉案人员,甚至出庭作证,不让自己有任何能闲下来的机会。他脑子里全是案件、案件、案件……累了就在办公室里倒头就睡;醒了,抹把脸继续工作。
# X: R# R0 h( B$ d0 y3 |太过繁忙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让他身形急剧削瘦。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劝他休息一下,他也置之不理。 / ]9 i. B: U3 y5 j# n
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要他稍稍停下来,只要他累得不得不喘一口气,那种疯狂的想念、那种要逼死他的绝望,就占据他整个的人、整个的心,让他呼吸不了,让他痛苦欲狂…
- ^5 J0 o& h8 C+ p. O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过重的劳累,终于让他在一天,加班至清晨的时候晕了过去。再也看不下去的同事,硬是把他架回宿舍休息。
: T# r! P" U* b: e5 [8 B7 ^6 C可他睡不着,他的人累得都快要虚脱了,可头脑就是清醒异常。他无法平静下来,只有那个名字,那个人,在他心中、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见他,他想他的怀抱、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 \4 i6 ], G8 L! p: S为什么这个痛苦怎么也不能减少一分?不是说时间可以让记忆模糊吗?两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却是越来越强烈? % R+ R$ `0 |+ w" s  K  `' g
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0 X9 |4 S7 H1 V! ~7 S; I7 r
我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只要一面就好,让我见到你……你不是恨我吗?你恨我入骨吧!那来杀我啊!杀我报仇啊!
# w2 |+ A7 A1 O3 o) K8 r. a# c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杀我?
* }* J+ k% j5 L( q你来亲手杀了我呀!让我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是好想你……就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 5 P/ S& K+ x$ n. B# S0 E7 {
旗奕…… # d- _. ^9 W) ^7 F& O
为什么你还不来?你来杀了我……
3 R$ [) E3 F& Z. A' x4 ^$ d8 h) D. V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根本无法生存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 i: C2 k& {, D3 l- _* K
纵横因走私罪被国家没收全部资产。
7 f/ d: F3 d% R只是剩余的账本上记载的纵横走私的金额并不大,被烧掉的部份又不能拿来做为证据来起诉他们。
0 C. Y: p1 l9 @最后纵横只是被定为一般的走私罪,此案的重心转为追查各级受贿官员。   `, U4 [. f& N5 v  ?
搜出的账本和各级官员的往来记录,让反贪局以此为据,逮捕了大量的贪官。从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到省级大员,皆有落网。其数量之多,让人不得不惊叹纵横的规模和旗家兄弟的能力。/ E8 f* d& H, @4 J# e
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了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专案组,警方不再介入此案,只是发出命令,追捕逃逸的旗家兄弟和他们的手下人员。
( ?2 E- R0 q2 ?" M* e但世界之大,无从找寻。他们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不留一点的痕迹。抓不到旗奕,让韩玄飞松了口气。他无法想像那个高傲如帝王般的人,蹲在狭小监狱里,被狱警呼来喝去的样子。
- g  Y$ }. L5 Y1 B! V深夜的都市,霓虹依然闪烁,车辆穿梭往来,过夜生活的人们占满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喧闹的角落。
( }& X' z0 a$ z% J: N韩玄飞孤独一人,没有目标地在这不夜城里走着,站在明亮灯光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个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 [+ B" M, I) T& z/ w
没有那个人,自己就如失了魂一样的无助;所有的光、所有的快乐都不属于自己……
& l/ R* w/ E! B9 r2 Z& q我赢了吗?在你我的对决里。 ; F3 R) T: @, K  s/ R- P: t
我觉得我输了! # }( n6 H; Q# s  s) |) \# I& B. C
我连人带心都彻底地输给了你,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剩下……
0 t+ i9 F. ~, G6 [远处的黑暗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幽灵般地跟着踽踽独行的韩玄飞。
( o& N2 W# Y( ?$ {车子里的旗奕,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那个他曾付尽所有感情爱过的人,而如今却是最恨的人……  
1 _2 x4 z& N$ i& ~闷热的晚风吹过,扬起那单薄身体上的衣袂――-三个多月没见,他竟瘦成这样,不稳的身形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e6 `8 K; k8 W* q  E$ R哼!1 q1 h2 n- I9 @0 i0 U, \
忙于收拾我们?你就这么的处心积虑地想着如何对付我们?必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韩玄飞,你杀我兄弟,逼走旗扬,让我在国内无法立足……你厉害!我看中的人果然厉害!整得我们差点统统进监狱! . A. S5 o" @: ~& p8 D1 k" _& u
旗奕面带肃杀可怖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那削瘦的身影……自从知道韩玄飞是警察,他的心就象被生生撕裂般的痛……他最爱、最信的人……是他带他进纵横的,他委他以重任,全然地相信他……纵横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他,引狼入室!
" _9 R  d, g* r) j. q是他旗奕害死了那一班兄弟!差点就害死了旗扬,他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疼他的人! / I! C- Y# P! Y2 q/ w8 x7 O
他无法面对那些忠心待他的手下,那些早如家人一般的人。可他更无法面对的是,韩玄飞对他的欺骗!他爱他爱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了,仍不能打动他一分。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全是为了骗取他信任而装出来的!
* |9 h% ~) y, A; o他无法接受! ; q& S( _9 t. e" T/ a3 _
他曾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7 V" A7 ?3 f1 c……他还是那么漂亮,站在俗艳的灯光下,仍是清爽得不带一点尘世的味道……
! X9 J9 X" ?) c4 K% e我曾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7 W/ d4 B# ^2 H( a0 g  m% _
越幸福的假像,撕破后,越让人痛不欲生……
1 T7 ~- G7 U; G# {0 |" \2 I这三个月,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渡过来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煎熬着。痛苦、自责、内疚、仇恨…… / F. o- w" |  c" W$ o$ c3 h; `, Y
不可遏制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此时的旗奕,恨不得亲手一分分地把那人撕碎,让他尝尽痛苦地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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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抬起头,看向那辆挡住他去路的车……看着车门打开……
1 b) `/ `3 G) |6 }% Z5 S+ C3 n旗奕!   {3 m1 a, l0 R: b4 E
他看不到左右拿着枪,静静围上来的黑影,只能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
( d2 d/ b; R: s2 ~/ X  q旗奕!你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是好幸福,能在临死前见到你!能死在你的手上!6 [  R. ^& d9 r9 O
我的爱人……
- d; x* G! W* j5 n* |; P4 Y: ^) y潮气溢满了整个的眼眶,韩玄飞舍不得眨眼地贪婪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旗奕。他看得出旗奕眼里那刻骨的仇恨,通红的眼睛象是要滴血似地瞪着他……可他顾不得这些。 & O% K$ l0 |- F
能再看到旗奕! ( m* |& p2 s3 P6 L+ J0 G4 }
巨大的喜悦冲激着他的全身―――他死也瞑目了!
, v1 o9 B! S. ~- B8 y“韩玄飞!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冰冷的声音象是罩了一层严霜,没有一点的温度,“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韩玄飞的心一颤,那寒冷的声音象冰棱,直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全身象浸在了冰窟中……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看他的男人……" g% {( Y- k$ b. K5 p& L
“你戏演得很好!看着我象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成就感不小吧?”
% w6 N; ]' A3 ^0 w4 n8 O逼近那个动也不动的人,旗奕直视着韩玄飞的眼……黑亮的眼仍然清澈,镇定如恒,没有一点的惧意……若能从他眼里看到惧意,他也就不是韩玄飞了!
2 D+ U- U' w1 n3 J倔强高傲的人!
& \* X' c8 c* J# I0 X) B旗奕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苦――他还是爱他!在被他如此的背叛之后……那种酸苦,一时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1 f2 o8 P, C! s% `8 J
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他用刻意装出的嘲讽语气说:“你们都以为我走了。可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了呢?”   }& \+ z2 x5 O
带着轻浮的冷笑,旗奕抬起韩玄飞的下巴,“你可真尽忠职守!为了整垮我们纵横,不惜张大腿,让我玩了一年!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让你满意吧?” 6 ^/ J( ^6 P1 @5 _1 p# m
韩玄飞一下子涨红了整张脸,他既痛苦又难堪地看着旗奕。
" ]: N6 {. b' C/ i: W' `3 C5 _/ W) m他那受伤的表情刺痛了旗奕的心,一股酸涩味道直涌上喉头……他满心的不甘、不舍,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9 ~# }/ ~' t1 _: T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是帅气洒脱得让他心动不已。 ' [9 G' s. U7 _; c1 N8 Y
想要他!想要他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粉碎这一切?让自己根本无法原谅他,只能恨他…… / @# G$ S* A4 R4 o0 S
我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得不到!!!!!! : G! n3 H2 @! f9 n  l! }1 P
付尽了所有的感情…… ! O( d7 {$ m; s$ a/ r$ {1 f0 ?3 A( h
旗奕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拳揍向韩玄飞,看着他直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 F3 R3 n% S+ a3 X9 ~4 D. l4 j
“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被生割,慢慢地死去……把他带走!” 2 P( A: P. C$ o/ P% f" {+ Y
看着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拉起,推向车子。 ! D9 H! o+ z. t$ k9 e/ f8 Q
那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略低着头,伸手擦去嘴边的血。他那高挑的身子仍旧挺直,感觉不出将死的惊恐和畏缩。
* U$ E- B' o& y$ J/ P沉默地走过他的身旁,没有抬头……旗奕忍不住转身看向那修长的背影――潇洒如旧……
9 O0 M. Y: w7 Y1 J3 ]车门被关上的一瞬,他抬头看了一眼,深深的……依然清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忧伤和……依恋……2 Y  x5 q( U; e" N2 _
是依恋,是吗?
) J) [0 ]& _6 w他有一点舍不得我? ! Z9 A9 ]# m1 _0 l' e
心猛地收紧,象是被焦油滚烫,乱成一团。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旗奕失心丧魂地看着车门关上,看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 + m! L. v/ H! W- x, B3 [! {
旗奕透过单向镜,看着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人…… , |+ j% ]. [& a
韩玄飞仍是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思绪已不知道飘向何处。
7 `$ B3 ~1 i3 v/ i/ _身边打手们行刑的准备动作,他根本就是视若不见。现在的他,好象只是在悠闲地站在午后的花园里,晒着太阳,任自己的神智飞荡在清朗的天空中……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有点柔和的表情,看得旗奕心乱如麻。连拿着木棍、皮鞭的打手们,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 w8 D& C) J* G3 q监督行刑的小方,咬了咬牙,斜眼朝镜子方向看了一眼,朝行刑者 。
; a3 r+ ]! x* U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5 _2 I% ]0 J, y扬起的皮鞭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落那个颀长削瘦的背影上……血溅射出来,象开出点点的红花……   a1 x- r" i* z
旗奕全身紧绷,他觉得,那一鞭象是落在他的心上……曾如此宝贝爱护的身子……他知道那薄衣覆盖下的肌肤,光洁滑腻,没有一点的瑕疵。他曾一寸寸地亲吻过,爱不释手的抚摸过……
+ R; O8 {3 L1 ^5 R) V. C$ Y9 j# d鞭子一次次的落下,再卷起,蜜色的皮肤被鞭子一条条地带起,留下交错的血沟……
, G8 W% @; S$ I2 r看着那赤红的血中绽出的白的色彩,旗奕痛心的想,那一切已是往昔,那完美的身子已不复存在……
. j! c8 N. G+ A' J( s( K2 ^刚才的淡然神情已消失,韩玄飞帅气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汗水大量地渗出,滑下脸庞。他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 g( B: e, x( t9 h) c6 J接着鞭子后,是棍棒。一棍下来,他的腿骨立断。韩玄飞的闷哼立刻转为惨哼,脸色煞白地瘫在地上。
1 A& t  z' K  U" \8 ^皮鞭和棍棒交错落下,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翻开的肌肉下是森森的白骨。韩玄飞双手紧紧抠住身下的地板,全身发颤,痛苦不堪。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几处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断开的肋骨象是刺进了腹部,血从他嘴里咳出。 0 Z7 C! N# H* h
他本能地想避开直击在他胸口的木棍,刚一抬头,皮鞭已抽打在他的脸上。血一下子狂流而出,额头火辣辣地抽痛,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腥红……/ [# G  _( W6 p* Z1 s, L
旗奕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隔壁的声音依然清晰入耳,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甚至是骨头的断裂声,但就是听不到一声的惨叫。
  Y" ~' M3 G- A+ G旗奕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对面的空墙,听着那可怕地声音。  ' D! x2 n, S$ _* d
站在他边上的刘明致,心情沉重地看着旗奕,看着他满脸的失措、痛心。他走到单面镜前,看着那血腥的行刑场面。 * m% j# M' F* n7 z
倒在血泊中的人,两条腿已被打断,血大量地从嘴中涌出,死死抠着地板的手指惨不忍睹,指甲全被抠得断裂……可那人还是不出声地忍着那不该是人能忍受得了的痛苦。 8 c; D5 c: ^8 C9 B- K1 _" ~' u
打手们拉起韩玄飞因死命抠着地板,已是血肉模糊的双手,用老虎钳夹住他左手的小手指,狠命一钳。一声脆响,手骨立断!
6 p( h+ w( ]; C; H4 |; Q韩玄飞痛哼出声,整个人向后倾倒,全身抽搐着。他急速地喘着气,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天花板。 . |; C' d7 X8 L1 {6 i* L. X
左手的五只手指指骨很快被一一钳断,韩玄飞痛得昏都昏不过去,浑身抖得几乎散架,却仍然没有发出让嗜血的打手兴奋的惨嚎声。
, H$ m1 c2 M8 P0 B连打手们都觉得有些迷惑:这样还不够痛吗?怎么连惨叫声都听不到?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再看看手里的刑具,感到有点糊涂。
! R- E4 K9 r3 y( ~0 n3 R他们停了一会,扔掉手里的木棍皮鞭。其中一人拿来一把尖利的刀,慢慢刺入那已看不到一块完好肌肤的身子,深深地扎进大腿骨里,一转。随着让人惊心的声音,腿骨裂开了。 5 e3 ~' P: A; x4 j
刀子拔出,又插入手臂――手软软地瘫下。四肢的骨头被逐一插入,连续的断裂声让人心惊。
, b6 f  T8 Q! y$ [9 E; O韩玄飞持续地惨哼着,全身抖得越发厉害。他那瘦削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 7 Q; ~) u, U; v4 s+ ?0 D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不管是死、还是晕,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5 E+ ?$ n' t% t2 h2 Q
可是,那些人不愿让他晕过去,在火里被烧得通红的钢丝鞭子已打上他的身子,如火燎炮烙。所到之处,身体立刻被烧焦,发出刺鼻的味道。代替木棍的铁条打碎了关节,带着火花的鞭子疯狂落下。
9 M0 |2 m! Q# |+ j: x1 u7 @1 v韩玄飞痛得如同被人刀斫斧劈,被生生凌迟。他在地上无意识地翻滚着,痛哼着,只求能速死,好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5 ^3 x* F, N' X, D0 Q; K, b半侧着脸监刑的小方受不了了,他示意打手们停下,走到被肆虐得已不成人形的韩玄飞身边。他把冷水泼到韩玄飞的脸上,看着他.有点清醒过来。 1 f* C9 l$ W, K& Z& g, n2 A( k$ }3 d+ v
“你向我们求饶吧!你好好的求饶,我就让你快点死去!”
/ j5 b6 a+ ]' i) ^' t韩玄飞神智不清地呆看着面前的小方,没有反应。小方又再说了一遍,他有点明白了。这个曾在日本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想给他个干脆的了断。3 f5 P0 S+ S8 d3 h( h" f
他带着感激,微微朝小方扯出一个很淡的笑,闭上眼睛……
: K7 h0 U3 m+ W1 s6 w! a小方呆呆地蹲在韩玄飞面前……半晌,他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镜子,走回角落。 6 G6 Y- X( B5 [! l2 B9 i7 A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打手们面面相觑,眼里有不忍和佩服。他们集体看向小方,小方轻轻地点点头。' ~9 m) _9 p9 f, t#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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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棒再次落下,这次是直接打在韩玄飞的头上,血如雨般四溅,强大的冲击力把韩玄飞打到墙角……刘明致清楚,那些打手也不想再继续对这样的人动刑,想快点解决掉他的生命,结束他的痛苦。 8 U( {( t5 M: Q' z( O+ ]% z
他转身,对仍是呆坐不动的旗奕说:“奕哥,他快不行了,你不想看一下吗?”
& O( y# \/ f4 c9 X' Q- ^4 P3 |旗奕全身惊跳了一下,慌乱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1 T4 Q/ [5 G" K$ \& m4 \# f
入目的惨景一下让他惊的瞪大眼,他往后倒退了一步,死死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 e( C  n: f" p( `( S, [$ g5 m
初次见面,那发着淡淡光晕的蜜色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清冽的轮廓……曾让他移不开目光的迷人……而眼前的人全身已找不出一寸完整的皮肤,血如泉涌,看不出有丝毫当初的形象。
9 U! o7 P1 `, ?, k' R7 P/ X9 w修长有力的四肢、细长而略带骨感的手指,如今瘫软在血中,已全部被废掉;空气中带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浓烈的血腥味…..他还记得,拥那个人入怀时,让他贪婪吸吮的清爽气息,纯男性的味道……
7 i4 d3 U/ h) k6 P: t1 X旗奕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象被一团重重的石头压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象还只是在昨天,还曾幸福地拥吻着;他还曾抱着那个激情过后的慵懒的身子,轻轻舔过布满细汗的光滑肌肤…
1 h6 O! @% C, |8 e5 f- B; n又一棒落下,那满身是血的人撞击到墙上,额头裂开了一个长长口子…..木棍继续落下,胸前的骨头又断了,连带着内脏都象是碎了,鼻子呛出血来。   k; F' U" u. }( e
韩玄飞在剧痛中,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很近了,他有一点快要解脱的轻松。他勉强张开眼,看向那片镜子……他知道,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那面镜子的背后。
+ e4 I* [3 A6 y他想在临死前最后一次的感受到他……旗奕……他终于能报仇了,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 M& Y' N, z. J5 Z  A& V' z
好想你能抱我……好想能再看到你对我微笑……
: z+ ~8 |+ W  f6 T( _) R我爱你!旗奕…_2 @  |5 z% p9 T
旗奕僵硬地立在镜子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玄飞……他好象看到了韩玄飞眼里有一抹笑意,清淡如风……
8 x* F6 `! M' T/ _' w6 Y3 x粗大的木棒重重打下,鲜血四溅! - I( P/ J1 i2 h2 _0 x2 e
温和注视的眼睛失去了光泽,人往一边徐徐倒下…… ( L" ~9 Z' F+ @/ ~9 O* t
“住手!”旗奕脱口大喊。
; W  p( e# H% K2 {+ i9 X! ]9 `$ W) C7 B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 Q6 Z6 d! ^- G' O, j% a& l刘明致紧跟着他冲入房间,不等旗奕的吩咐,立刻和小方动手抬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J7 t9 r) B1 q5 z! a$ a“赶快给陈医生打电话!快去!”刘明致尽量压低声音说,他不想惊动那个站在血泊中愣掉的人。 9 D# J& V7 s; x* B- r% p; k* F* S
韩玄飞感到了阳光的明亮,及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有小鸟在清脆地欢叫,带着树叶被阳光照射的清香。 , X3 K! v9 @# Z  d- N
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旗奕冷冷地看着他,阴冷可怖。真可怕,他不要那样的旗奕,他喜欢旗奕总是一副疼爱他的样子…… & A# x: C' F% |3 z
“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了!”身旁一个直愣愣的声音一下带回了韩玄飞的全部神智。他蓦地睁大眼,映入眼廉是雪白的墙壁……
( `2 g8 l( U: l3 M# F0 \2 |好痛!他刚一想动弹,一阵剧痛就让他的举动半途而费。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一切都不是梦!
7 {. a/ k. C- k那让他疯狂欲死的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并没有死! ) x( W. {& h9 S
我没有死? 5 E  ?- V2 \% H% N
为什么?
$ d+ h, [+ I' F! Q, M) k: B8 E; \0 V“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一只手在他面前乱晃,韩玄飞动了动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9 s1 D- I" y& H- I7 j- S; _& S- a5 K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 Z; x- N& n& L( j傻傻的!
$ L( v* e: T6 |' d  b) R9 `韩玄飞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 H/ M5 [3 g/ N" q  S2 ^那头凑了上来,“你不会傻掉了吧?我哥说你的头被打坏了。” # O4 D, I% Q5 Q' ^
“不过不要紧,我哥说我的头也是坏的,但是我还是活得很好的,很开心!”那人嘻嘻笑着,象是在努力地安慰着韩玄飞。
  ^+ B+ R% p+ y“你哥?”韩玄飞从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 n+ r" K; @+ b( X“是呀!我哥叫刘明致,我叫刘明远,你叫我小远就行了。是我哥叫我来照看你的,噢,对了,我得去告诉我哥,你醒了。”
+ m$ c: K# v/ {话音未落,那个人已跳起身,直冲出门。 ; U0 V6 l. `' p7 e) K1 K) Z. L: X
没一会,刘明致进来了。他走近韩玄飞的床边,低下头轻声说:“你醒了?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8 w# P6 `1 A4 {/ q4 O, C6 P看到韩玄飞迷惑的表情,刘明致又说:“我们现在在日本,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身上的骨头再过一些日子就会长好,到时你就可以动了。” 4 y3 ^0 W4 d- b% J# s7 y
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奕哥叫停手的。” & i  ~' |* s$ T# j. Y; `
他似乎不知道该讲什么,过了一会,挥手叫过那个精神抖擞站在一边的人,“这是我弟弟,一生下来头脑就有点不好,但是很听话,照顾人还是可以的。我想,由他照顾你比较合适。”
* s7 h8 ~3 ~, f- h- u1 |# E. k, q韩玄飞呆呆地看着刘明致,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 f1 c# v. {) R刘明致也半天不吭声,那个刘明远拼命左右扭动着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床上的人。
& Z0 C6 N% l% ~  R" a8 y4 v“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奕哥……”刘明致不看韩玄飞,用很轻的声音说。
6 w5 k( W9 i& U2 {/ A他转过头,“小远,有什么事就叫医生,听到了吗?” ) Z+ d; D/ @$ s  p) w! N
“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回答道。刘明致点点头,抽身而去。 : M' w% y& j. a0 E% e
“你身上包了好多布,”那个呆头呆脑的声音又响起,“我哥说你的骨头全断了,花了好久才接上的。”
$ g- j) ~) U( \韩玄飞低下眼,看到被纱布裹得严严的自己。0 P6 M$ n6 m3 i2 `1 d8 R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刘明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又凑上来,很认真地向韩玄飞保证着。
7 i* G" x% H1 u' S韩玄飞没有看他,移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颈部,看向窗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 R0 a- Z$ N- X! n* X那样子还不够让他泄恨?还想怎么样折磨我?
1 t( ^9 l7 }/ |) v韩玄飞虚弱的闭上眼……只要他高兴就好! ( L- U6 @$ L5 g; J! a! m6 V( N$ P9 y
在黑暗和光亮的交错中沉浮,迷乱中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慢慢抽离那黑色的世界。
- e* v( v# w/ t3 Q& [' S韩玄飞微微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一声轻响,光消失了,他感觉好多了,又闭上眼。
4 w. N# c2 F# E3 J# _* r2 t可那视线仍紧逼不放地纠缠着他,象毒蛇,伸着长长的舌信,在他脸上盘旋――带着死亡、带着怨恨……
4 y3 a, B* G$ U韩玄飞不得不重不睁开眼,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找寻着视线的来源…… 8 ^/ A) b5 u- F% ?( v5 s9 \4 s
旗奕! 4 \/ Z- {0 w  `1 Y& y/ u
心里乍一涌起的欢愉被那阴霾的眼神惊住,那眼神里的彻骨寒意让韩玄飞一下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他的心被冻住了。 4 n) w$ u( b3 i9 g; b8 s
他垂下眼睛,不愿看着那让他全身发冷的视线。
1 c/ i* ~4 ]0 O, X$ R8 }* i- T“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和视线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虽然医生尽量接了,还打了很多的钢条在你身体里,但是你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
+ S. |- b# W+ i- a" _韩玄飞心一颤,抬起眼看向面前的旗奕。 & A$ j- F$ J7 ]! E" x4 i1 \
“你不能再跑动和跳跃了,连较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都困难。恢复得好的话,也许能慢慢蠕动着走个十几分钟,象洗澡、穿衣这种事,对你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了……” 5 h7 U  t4 T# X9 s& }
旗奕冷冷地看着神情茫然地韩玄飞,俯下身,让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他盯着韩玄飞的眼,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残废了!今后你就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 h" t) |, P) p1 {4 E# r4 {, @那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在旗奕还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又归于一片的平寂。那仍澄净如水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象深夜里的湖水,荡着莫名的情绪……. - ]  e$ `% S# m. t
好漂亮,象是会把人吸入一般的诱人。旗奕呆看着,嘴有些颤抖,几乎就要往那曲线柔软的唇上落下…….
2 i4 R3 Y4 B1 o" ?“啪!”的一声脆响,旗奕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着韩玄飞偏过脸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挺直身体,凶狠地瞪着韩玄飞。
6 j; ?, V$ x: I& H“让我告诉你这个废物还有做些什么!” + E! u8 C3 Q) d
他一把拉下遮住韩玄飞下身的被单,让他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中。
  V# Q; s/ u+ W“你只能被人干!” , I' _2 a9 d( M, b0 T& Q1 |5 m$ m8 ?4 i
他不看韩玄飞涨红的脸,一把拉下自己的拉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入。打着石膏的腿张开着,方便了旗奕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体,直接塞入韩玄飞干涩紧小的体内。
( c% {1 u4 |: w$ {# Y韩玄飞涨红的脸立刻转成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瘫在床上,任旗奕发狂地侵犯他,任他疯狂地蹂躏…… 9 _/ O: h9 O4 Y3 R/ N: e
柔软的内部被疯狂扩张,火热昂扬的巨大在里面抽插撞击,可怕的凶器象是要把他捣碎揉烂一样的冲击,让他受伤不久的腹部疼痛如绞。7 ~/ A& h) H  ?4 n0 `6 s4 u
血流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下体被撕裂的声音……虚弱的韩玄飞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渐渐沉入昏迷中……
0 z- Q, L6 L3 Y' d' N8 }, {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韩玄飞禁不住痛呼出声,一下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
: G( ?5 X8 D; r$ N沉醉在韩玄飞体内的旗奕一下僵住了身子,赶紧拿开碰到他腿部的手……痛苦地喘着气的韩玄飞,看到了旗奕脸上闪过的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韩玄飞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旗奕的下一步攻击。 * r7 f2 v! S& C$ Y( v* j& ^
旗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前一顶,再次粗暴地撞入那受伤的甬道,看着那漂亮的眉宇纠在一起。 - e4 j5 V& F1 \/ i- p8 z8 x( p  H8 \2 ]: ?
他恨自己的软弱!
: C) S' Q# I$ t: |象要发泄满身的怒火般,他发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凌虐着身下的人……. $ [  R5 j" ?* C2 r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轻盈地挂在空中……旗奕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月,他怀里抱着那让他百般珍爱的身子,轻轻地一遍遍抚过……
( t) _) \: J, K& Z7 F而眼前的人,浑身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敞开着的下身,流出红白相间的浊液,让人不忍直视…… ' h) _* ~! X1 V6 r: d+ v: x; u
旗奕呆立良久…… 1 u& U; H" H% e& S& j
他慢慢移动身体,机械地打开柜门,拿出清洁的毛巾,用脸盆打好水,轻轻地擦拭着那污秽不堪的下体。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干布小心擦干。
) v6 e* r8 ?8 a1 P0 u9 N, [血还在渗出,细细地,没有停……
. m  R: |! ]- }; A2 c旗奕用布按住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他赶紧抽回毛巾,低下头,用舌轻舔着那裂开的后穴。
( c  q& d8 n! L, k( i( I/ l象羽毛般轻柔……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直到那伤口停止了出血,他才抬起身子。 # T+ R! B$ B7 y0 A0 P- [4 I
盖好被单,他走到韩玄飞的床头,跪下来,痴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韩玄飞――密密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那没一丝血色的唇……柔软温和……我的玄! 0 u4 x, ^2 u6 G: o5 j9 @
我这么爱你!这么的爱你……为什么不能打动你一点点? ; w$ a/ I( p( D* R- K. `
开始强迫你,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吗?
$ `# i: o. ^5 @" O. v' F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依旧帅气的脸上,旗奕轻摸着那缠满绷带的头,不住地亲吻着那苍白的唇,含住那淡色的舌…… 9 R; B8 E) o8 A
你叫我怎么办?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对得起关在监狱中的手下?
& }& h. q. k8 C; p5 C4 u警察的职责对你就这么重要?不能为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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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9 K! ~9 |/ S  q5 n满腹的凄楚一涌而出,嘴抖得亲不下去,他死死抓住韩玄飞唯一完好的右手,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掌心……
. [+ ~0 s$ q! ]; ?. P) Q  t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么狠心!
" }( H$ G2 `* e; H6 E. q& n# x我不要脑子里都是你!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 8 t9 R/ r! [. c9 I4 b$ Y
……我好痛苦……玄…… & h0 R# @$ C0 }6 Y, ]& _  G2 d' }
旗奕嘶嘎凄绝的恸哭着…… , c3 Y# o/ P7 l  _- H6 L6 O
心里的痛苦和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前强扮出来的坚强和冷酷,在这一刻烟消灰散!只有心里的痛让他恸心透髓地悲泣! 0 c5 `. y* i! `# S: G3 u
……& b4 A2 {9 f5 r5 Z5 j$ e# I
不知道哭了多久,旗奕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直起身,长时间地凝视着韩玄飞…… - Q' P$ k5 P  h( `- [! m5 ~
我爱你! 3 E) a* O) E' @0 W& t7 |: w6 Y. i
一个充满爱恋和温柔的吻落在韩玄飞额上,滑下脸颊,停在唇上……
- g3 M; c5 d% {- k心心念念都是你…… ( r3 D% N0 o4 s# z
……. ' o3 w5 g& Y" x, r
我要忘了你!
" [3 G/ |# b# ~' s' ?. V我不能对不起为我舍弃性命的人……
$ h8 b* {1 d( e8 F# H' w1 s我会忘了你的! ) q' Z( c, \& q& s% A+ d
旗奕走向门口。 5 t' }1 ~' I4 G. E! \
开门的一瞬,他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g2 @1 t7 d5 Y+ z; ~
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 m; V/ R! z/ R+ y……也是最恨的人……
4 K  C7 q, H/ q% F$ |# b“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 d8 z; A5 A4 m6 M! o% l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 S7 s) ?4 x5 z8 w! |“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
8 R# ~3 Z5 u; {: x5 {5 C& m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1 g; V, _. l. M# C0 N! p( u8 }, W
“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
: @6 Z% H7 d" u" \“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2 `0 q: `) c* G4 D- _' X“那就好,我相信你! “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 ( b5 R: z( w5 Q
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
9 A# R: B" k0 j9 E# x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0 o9 C2 e2 L2 `( k
“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 ~K7
5 L, d/ H/ O. G“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
1 [0 G5 g) k, r; V: p: @' m9 B+ j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0 _8 `4 G( R. A; C“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 F/ v& u$ L) u  c& Z% B% k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 K7 }# }+ \$ I+ L: J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 d! J1 f( b) ~9 W: o& {$ g' ?+ t
“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 k2 y- K' j+ J" O# p  p
伸手紧紧地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旗奕使出全身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来。 9 b6 ^9 a5 r8 j3 W1 a& p0 T
韩玄飞在刘明远的大力搀扶下,艰难地从车里出来。
# O' o. v3 H- W% d他脚步虚软地摇晃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刘明远身上。
' Y) j# g" ~: s刘明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力气倒很大。他很尽力、很小心地扶着韩玄飞,努力让他能站稳。
3 F; E6 \/ Z5 t* o韩玄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感激地对刘明远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 g. k' Y0 X( |
硬撑着无力的腿,他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短短的一段路,韩玄飞已经走得是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了。   W: g( X. l* m" ~1 f5 \/ C( `' x
感觉到周围那不友善、甚至仇恨的视线,韩玄飞低着头,漠然以对。
" ~7 F0 V3 E& V$ i0 q4 z他不知道为什么旗奕叫他到这里来。
- y5 D# s4 L" h$ I- c, u  L也许,旗奕终于要狠下心来杀他了……韩玄飞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 J$ A: g" i) y* p0 ?一进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旗奕。 5 Z$ a# k* n$ l+ G4 x, \0 A, p0 y
旗奕看也不看韩玄飞,冷然地对刘明远说:“放开他!”
; I! ~* }  B. e6 ?刘明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旗奕,又转头看他哥哥。刘明致不吭声,上前拉过他弟弟。
% F- k% }+ ^7 A: T# I6 a& {失去支撑的韩玄飞站立不住地摇晃起来。 & h: X& ^) U3 }
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1 ~# l9 \- D- i; J- o他只能颓然倒地。
% _3 d- q3 F3 t; E" V# k) _刘明远立刻要上前,却被脸色阴沉的刘明致死死拉住不放。
( B- W) z9 d9 `6 U, ^2 T# z韩玄飞努力想直起身子,可一样没有力气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
" O5 B; [$ g* F9 A  Z: g0 [2 i+ G“韩玄飞!好久不见!”
; q# F) m: a) k$ h: e% F$ b韩玄飞抬起眼,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 ) `2 h! [) J6 [% G3 y6 E9 l
陈君毅! ' C& G1 t6 z( k
韩玄飞惊讶地睁大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君毅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 c/ ~* E7 v8 f3 u/ e1 O
“想不到吧?应该被枪毙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陈君毅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这么尽忠职守,可其它人并不是这样。很可笑吧?你这个英雄现在是手脚俱废,而我这个死刑犯却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 E$ G$ ?0 x; y/ B1 h; {$ K% x: v他逼近韩玄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爬起的人, “在狱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出来,我要如何对待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张小宁死了!周云死了!忠叔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眼泪直流了下来,声音一下被哽住。陈君毅用手狠狠抹掉泪,仍是用象要生吃了韩玄飞似的目光死盯着他。 ( L  X( ?& N4 {
“我恨不得生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他一脚踢向韩玄飞。
- g; {7 @* t6 r4 s# W: }8 B& L# `$ [腹部受到重击的韩玄飞,痛得缩起身子,手按着腹部不作声。 . T6 L3 _5 w" `
“不过,奕哥有个更好的办法,我相信,那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陈君毅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你知道吗?你马上要被送给苍田健吾了!苍田那个老家伙,可是有名的会折磨人。特别是,有时候他还会把玩腻的男人送给他的手下。呵呵……被那群色中恶鬼轮着操,我倒想看看,你还倔不倔得起来!也许到时,我会去求苍田,让他再把你交给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那被男人捅烂掉的身体;或者我会把你扔到街上,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你那副贱样……哈哈哈……还是把你扔到一群喜欢玩变态游戏的家伙面前,让他们把你干死比较好!”
( l2 G. E' E5 K9 |韩玄飞瞪大眼睛,听着陈君毅恶毒下流的话! 7 S* [. d; m! {% k0 U
他不相信旗奕会这么做!他挣扎着半撑起上身,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旗奕…… 3 H! A' D6 O* u% o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你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的! 1 Z" l9 j0 R5 I0 e/ Y! @2 X
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 O! P. x6 z: b# U
这时,有两个明显是日本人的男人走过来,朝旗奕一低头,“谢谢旗先生!我们代苍田先生感谢您!”  T/ @9 j" O3 W. n: u
一说完,他们就弯下腰,把韩玄飞从地上拖起。
/ a8 s% T4 T; H! V4 i2 w: f. d' P怎么可能?!
+ A. p% j" t, o- A2 L3 g韩玄飞不可置信地看着旗奕!他看到旗奕目光闪动,却低垂着眼始终没有吭声。 ' D, W( f& B8 |* ]& J: d) h; e4 ]
“旗奕……”韩玄飞低叫。
5 |0 _2 g$ a  m1 F4 z8 H他震惊地盯着旗奕,急切地想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声音,可是没有!旗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保持着沉默。
5 K  b' j2 f& E! Z! A# y; M8 ?那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架着他,把他拉向门口。韩玄飞拼命回头看旗奕,眼里充满了不信和惊慌。 7 n4 `5 m+ P, c% I5 }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对不对?旗奕……可马上就要出门了,他看到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等着,车门已经被打开。 8 R  m3 b7 q. E9 p  I7 v; _! D9 o
“旗奕!”韩玄飞惊慌失措地回头高叫。 # T+ p, s& E! B
旗奕抬头…… 1 ^  I- r3 K  K2 ~0 G* v4 L  o
面无表情……
$ B1 S2 X7 s% F0 W4 V是真的!旗奕真的要把他送给别的男人去玩弄!
2 A& }, c, P" X& h! P, k韩玄飞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脸上满是绝望和悲凉……
1 ^' A( z; o& u他不再叫了,就这样一直看着旗奕,一直看着,直到被架出房门……
% {4 G9 i3 C6 A7 x% l满屋一片死寂,没有人出声,连一点的咳嗽声都没有……
" u  o4 R, P0 _……
4 j0 C- }  Q  _" k$ p( N“该死的!他想咬舌自杀!快!堵住他的嘴!”门外一阵的惊叫声。
# x' ]' b2 p" w$ j9 ]0 \旗奕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 P( J, z: x  [8 |* V
他随即转过身,象没事人一样走向旗扬,“好了,这件事总算解决了,我和旗扬还有事要谈,先走一步了。”他用手揽住旗扬的肩。 ! O* i* a1 q3 L7 ~8 u7 R) i
手臂被旗奕死劲抓着,旗扬痛得一下咬住了唇。他强忍着,若无其事地和旗奕一起从侧门离开。, Z/ S1 S4 U; h& p
“苍田先生,人到了!”
9 u2 G8 c7 y+ B# q( |3 w8 _“嗯。”优然品着茶的老人,一身和服,气度雍容淡定。
. k( Q  [" D: f: I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被放到塌塌米床垫上的韩玄飞面前,微笑地蹲下身。“记得我吗?我们在中国见过,”他伸手滑过韩玄飞的脸,“想你好久了,你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漂亮嘛。”
+ h# c  i* {+ T: M- }  B健壮的老人毫不费劲地把韩玄飞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到他被堵住的嘴,苍田叹了口气, 3 r* k5 ?0 V# g& j  N& n; ?, |" r8 {
“听说想自杀呢,真可怜!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苍田搂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韩玄飞的额。感觉到韩玄飞全身绷紧,整个身子象受惊一样颤动着,苍田呵呵笑了起来。
' I: W" y8 q- `) @* u! x, \: X, a“别怕,很快你就会习惯,我会让你疯狂的。”他放下韩玄飞,向站在一边的人微摆了一下头。 " t& m/ D6 d" D) L' w' X8 O
立刻,有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上前,动手开始脱韩玄飞身上的衣服。很快,他就被脱得一丝不挂,被大张着腿摆放在床垫上,任那些贪婪下流的视线侵犯。 3 I8 Q* r0 D- ?' [9 U
极度的羞耻让韩玄飞紧闭双眼,全身僵硬得一丝也动不了,只有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有一圈淡淡的湿痕…… 0 l' ^- C+ i4 P  e: f
苍田把韩玄飞重又抱回怀里,叹了口气,微笑地说:“旗奕真狠得下心,把这么完美的身子打成这样。”他摸着韩玄飞身上一条条的伤痕,“可惜是可惜了,不过,这些伤疤让你更讨人怜,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也好心疼,我可怜的宝贝……” 5 Y  m: X& I% D( d  ^$ u
老人特有的冷硬的手玩弄着瘦弱的身子,慢慢伸到那柔软的体毛中,抓住毫无生气的男性象征,握在手里揉捏着。 1 `* o" ~$ F, Y) _% G
韩玄飞猛地惊跳了一下,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抬起无力的手,哆嗦着想推开那猥亵地把玩着他下身的手。 ) v4 q9 O! c: O( B2 Q/ e
可他徒劳的动作只是增加了苍田玩弄他的乐趣,看着他满脸掩不住的恐惧,苍田哈哈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子,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年轻的肌肤,渐渐往下延伸而去……
9 U; \& O% m. N5 A1 B6 c, C: q韩玄飞全身的寒毛竖起,胸前湿腻腻的口水让他恶心地都快吐出来了。可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老人舔遍全身…… / ^1 ~: e' }  P, T3 o4 R# a8 _' Z
好想死! ( m' n1 W0 w, k6 A
可他连自杀都没有办法……
% t3 v7 Z# H. L“真是漂亮,连这里都长得这么漂亮。”苍田轻吻着韩玄飞的性器,抬起头欣赏着他羞耻欲绝的表情。他一边用手套弄着柔弱的东西,一边把它含入口中……“唔……味道也很好,很清爽。”他轻舔了一下萎缩的前端,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韩玄飞的腰下,把他那最隐密的部位展示在自己面前。
9 Y7 F; Z  L. N- T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粉红色的穴口,老人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旗奕竟舍得把这样的尤物送人,呵呵……我可得好好玩玩!被旗奕那小子捅了这么多次,这里的颜色还这么迷人,形状也保持得很好,你真是生来魅惑男人的。”
8 y1 A  h) m( D. V" ^/ l! o1 Y% V老人抬起身,继续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不喜欢那种纤细的美少年,象女人一样的妖娆,真是讨厌。在中国看到你一眼,我就忘不了你。你那出类拔萃的气质,帅气强硬的样子,可真有男人味!可怪的是,你又会让人好想疼你、好想看你被压在身下,呻吟、哭泣的脆弱模样,我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恋恋不忘过。” & I6 I5 X) v' j) X: E! O  v( l
“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惹怒了我,可是会很惨的。”苍田拿下韩玄飞嘴里的布,“多漂亮的孩子……”他低下头想亲韩玄飞的唇。
* F3 Z: |" u; ?6 w2 L“啊!”苍田急忙缩回头,“你还想咬舌!混蛋!”他气急败坏把布塞回他的嘴里。
. S& k) o& `; w1 T“你真狠!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来人!”苍田高声叫着守在门外的侍从。“给他点教训,让他学乖一点。” 1 V& w4 a0 d' c
“是,先生!”那两个穿西服的男人一鞠躬,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器具,跪在韩玄飞的身边。
, k, w$ `: \. t  f. a4 W5 R其中一人点燃了一盏小酒精灯,烧着手里的长针。等长针变红,他们立刻用很专业的手法,不急不徐地把长针扎进韩玄飞的阴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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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让韩玄飞象发狂了似的在床褥上激烈扭动,冷汗象雨一样地淌下。那两个男人全不受影响,压住他的身体,冷静地把针穿进柱体。苍田带着淫秽的笑容,拿过一只巨大的黑色假阳物,准对那淡红的后穴,猛地顶入。看着那紧致的穴口被强力撕开,伤口的鲜血流下细腻的肌肤,苍田兴奋得全身发抖。 2 M4 {' m) u2 E' t6 |8 K# J
他最喜欢看帅气强硬的男人被折磨到崩溃,哭着求饶,然后乖乖的任自己玩弄。一想到这里,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他要玩死这个让他想了好久的男人,看着他发疯!他要看着他被一群的男人轮奸! ) ~; f3 {5 s8 d# W; M% h$ ]
他迫不急待地要上了他!
" \$ c  _1 x/ s% F+ R他喘着粗气,胡乱地舔着那抖动的身体,两只手急切地到处乱摸,“该死的!你真漂亮!喜欢这样吗?还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 f9 m$ K' `) l5 D9 r
他拿起身边的针,粗鲁地拧起那红色的突起,直直地把针刺了过去。看着韩玄飞蓦地睁大眼睛,痛苦地直抽气,苍田兴致更加高涨,立刻再拿起一只针,同样地扎入另一边的乳头。
1 P8 o% l% \4 V+ O6 f韩玄飞痛不欲生地挣扎着,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脸色蜡白得跟死人一样。苍田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朝手下一偏头,电流接上,插在韩玄飞性器里的针顿时猛震起来。 0 m) ^$ ^4 D" x7 v  ^4 T( v
韩玄飞的身体立刻如风中败絮般地狂抖,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哑的惨哼声。那两人这时却松开了他,只绑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任他在垫子上耻辱地扭动着、颤抖着……
5 s  y* T4 Y! w9 a. t( M4 t  s而苍田则施施然退回到茶桌边,继续喝起茶,欣赏着眼前的色情画面……
! {# {! `. p; K' P# W* g旗扬放下一个棋子,默然地等着旗奕走下一步,看着旗奕心神早不知飞哪去了的样子,他也不说话。过了好久,他才轻碰了一下旗奕,指指棋盘。 : Z" e& G  I, o
旗奕一惊,醒过神来,慌忙随手走了一子,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旗扬看到他直接把车放在自己的马口下,也不作声,默默地把车吃掉,再等。 % W0 J! k' L2 |, g" `% {. [3 W
旗奕勉强自己把心思放在棋盘上,却发现自己早大势已去。他尴尬地对旗扬扯扯嘴,努力想作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没有成功。 & E% T! B: \. l+ ~) Z( V9 R
旗扬看着他满脸的慌乱,失了魂魄似地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这样做,算是帮大家出了一口气了,陈君毅也很满意。”他斜眼观察了一下旗奕的表情,“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们纵横在日本立住脚,还有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 R- z" A3 \8 M* E% M7 ~0 _
旗奕呆视着旗扬说话的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旗扬也不再吭气。两人沉默地对坐着…… K|o fc9 a4 c% B; R% y* s  y) P0 U
哗的一声,旗奕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神游移地不敢正视旗扬。
' J# U) @! |+ o0 w旗扬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 ^. I% N/ x3 }9 R
旗奕咬了咬唇,终于把眼睛对住了旗扬。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恨声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一扭头,急步而出。 $ ?" V& `+ g; z6 q
守在门外的旗奕的手下,一见他出来,立刻起身,紧跟而上。
: G# N8 r* H, Z7 Z/ M. v; ^旗扬仍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低头对着面前的棋盘,听着外面的汽车发动、相继绝尘而去……
: Z6 H* u1 p1 s车子一停到苍田在这里的别馆门外,旗奕就跳了下车,快步往里走。跟随的人端着枪,即刻分散开,迅速接近苍田的保镖。
& g. I4 e  T! [# r变起仓猝,苍田的保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着这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手持枪械突然涌入,举枪指着自己,他们全都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 p4 d3 V2 D3 r: I2 T! f0 N苍田刚得到旗奕闯入的消息,旗奕就已经推门而入。苍田的侍从冲上去,却马上就被两把黑洞洞的枪口逼了回去。4 U- b: c; g/ R
旗奕神情阴冷地看了一眼插着电棒,倒在床褥上无力哆嗦着的韩玄飞,转身向苍田一低头,随即挺直身体,语气沉稳地说: ! R& p" Q2 u& l! s" q, o  P
“苍田先生,打扰了。我要把人带回去!”
& C& v4 q  m9 j! ?7 h- I苍田气得脸色发青,恨声道:“你们姓旗的不讲信用!想带走就带走?太嚣张了吧?”他转头大骂手下,“你们这些饭桶,就让人轻易闯入,真是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
9 G) c% @% Y2 _# e  v) W8 {“苍田先生不要怪他们。你是正经商人,我们可是混黑道的,当然会在这方面占点优势。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还请苍田先生送我们出去。”
0 m/ Z& m& U- ~; k- E“你、你……”
' B! V$ H# C4 M( s“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苍田先生见谅!改日有机会必当登门向苍田大老赔罪!但人我必须带走!”一说完,旗奕就走向韩玄飞,一把把他从床上拉起……
! v# ?1 e8 U/ S) L& M刘明致把枪转向苍田,“苍田先生请!”
$ R/ s1 E- Y2 ^  ]1 i/ k) g3 ~! }8 b苍田恨恨地瞪着旗奕,可在冰冷的枪口威胁下,他也只好低着头走出去。 2 r% A6 V5 n6 U: ]: B2 f) g
旗奕根本不再看苍田,动手拔掉韩玄飞身上的所有东西。他铁青着脸,抓住全身瘫软的韩玄飞,也不拿东西遮住他的身子,就这样把他直拖出房间。
5 R  Z4 l, [9 U( h+ h  u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惊骇地看着神情暴唳可怖的旗奕,看着他粗暴地拉着全身赤裸的韩玄飞的手,连拖带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穿过走廊花园,象扔一块破布似地把他丢上车。
% Q9 t$ E) D4 H: Q9 @8 p( b! o一路上,旗奕也不说话,两眼象是要流出血似的通红。一到住处,他立刻把人直接拖进浴室,打开喷头,也不顾自己被水淋得透湿,拿着毛巾,拼命擦洗着韩玄飞的身体。
7 U4 l) ?5 ^2 B4 Z1 C房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去阻止,全部屏着呼吸,胆战心惊地等在门口。
& j3 t$ `4 t% e; [6 C: D" F/ H擦到韩玄飞的皮肤都快要流血了,旗奕才狠狠打了韩玄飞一个巴掌,把湿漉漉的他踉踉跄跄地拉出浴室,推倒在房间中央。8 b( `# M- L: w& E, F+ ?4 z( |
被这样的一路当众侮辱,让韩玄飞羞耻得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瞪得大大的眼睛灰暗无光,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都是人,可他连遮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都想不到,象一个被拔光衣服的木偶一样,痴愣愣地坐在地上。 # d# q, i  K3 b8 K) B/ H
许多人转过头不忍目睹。刘明致拿过一条浴巾,想遮住韩玄飞的身体,却被旗奕一把夺下。
$ t6 x4 ^' |0 Q他抓着浴巾,没头没脑地抽打向韩玄飞。旗奕的泪直流下来,也不去擦,只是象疯了似的猛踢猛打倒在地上的人……
) ~4 G1 h6 h$ h/ Z“我恨你!我恨你!我就不信我狠不下这个心!”他甩掉手里的毛巾,在屋内暴躁地来回乱走。 2 z$ {/ V1 N* m
“我这个混账!混账!真XXX不是东西!”他一拳打向墙壁,雪白的墙上点点血迹。旗奕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 S6 q2 u1 }3 C7 R我竟然为了这个害死我们好多兄弟的人,又让其它兄弟们赴险,我真是昏了头了!我怎样才能不想他?我要怎样才能狠得下心?
; J- t+ x& W( B/ w# \4 {我真没用!真没用! % T& M% G( M- `  W( }6 w4 ~
我真是白痴!为了这种人!他发狂地一遍遍猛击墙壁,“笨蛋!笨蛋!笨蛋!” " |- C9 b" U' g( H
好不容易纵横才有复起的希望,又被自己搞砸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硬下心……
0 t/ q- b7 H9 B/ S0 P5 j“奕哥,别这样,别打了!你受伤了!”众人死命拉住旗奕,硬把他拖开。 $ y2 {. ^; F; O6 f2 s8 o- H
旗奕被强行拉到沙发上,充血的眼仍凶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 l3 u. t  x' f7 A5 N5 c" Y5 e" F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我不要你的!  2 d: a7 I1 [: _- |. ^1 }
我会让自己一想你就恶心!就吐! 0 l' Q& |7 k& v1 L/ h, \
“奕哥……”看到旗奕眼里的光完全不正常,刘明致担心地叫了一声。旗奕听都没听见,仍然死死盯着韩玄飞……
: q+ x4 V7 D) ], r4 u/ |. Z突然,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越笑越大声,笑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咳还一边笑,用手擦着脸上横流的泪水,笑个不停…… "
  H( T9 E. T' L; L( _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坏了。刘明致和小方拼命叫着他的名字、摇晃他。他们害怕这样的旗奕、害怕他就这样疯掉了!
; N$ \0 C# T) B' c; m; \旗奕终于停止了狂笑,挥挥手,“你们干什么?吓成这样?我没事,我刚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咧着嘴呵呵笑着,“我怎么没早想到?我会一想到他就吐的。”7 j: @6 ^& X0 a/ q, d3 r7 \
“阿力,把Lion牵来!”
  g2 s5 h9 z; u# r所有的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阿力把那条高大的纯种狼犬牵到屋子里来。 * J: ^7 B+ O% @. n0 ?- a7 q0 w
旗奕抓起韩玄飞,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跪趴在自己腿上,嘿嘿地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你看着这条狗!我要让它干你!让我们看看,被狗干,你会不会也达到高潮!” 3 \3 f2 M6 h. J6 E& G6 V! `0 `: ~
看着神智不清的韩玄飞没有反应,旗奕很不满意,扭着他的头,让他对着那条凶猛的公狗。
5 }2 O4 J! \, F! e7 F8 J" b9 B“看!你给我看清楚!这条狗、这条狗马上就要操你了,先让它给你来段前戏如何?” % k* Y- ^) M7 }6 s1 F/ m& `
“来!”旗奕命令阿力。阿力一纵手里的皮带,让狼狗扑到韩玄飞背上,指示它用舌舔那渗血的后穴……: M0 M0 H" t/ p7 a; l& B
韩玄飞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那狗扑上来,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自己的后穴和睾丸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 s1 k  O6 H* D) s5 g' K7 M/ }* }! Y
恐惧一下冲击至全身,头脑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t9 B4 E) y5 ~; F& K1 X9 G
“不、不……不!”他陡然尖叫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旗奕,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 y7 ?2 T# f& `/ q- t" X$ R他想起身逃开,可却被旗奕紧紧压住……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到那狗伏在他身上……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狗舌舔着!
0 L0 v# J+ s) l  K; Z, s“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旗奕!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死抓住旗奕的衣服,拼命地摇着他,泣不成声地哭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一刀刀地切了、剁了,好不好?你让它把我吃了!你让它把我吃了!好不好?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 7 J5 u4 m9 N" q/ x' `- F# p
“啊!”他歇斯底里的痛哭着,使出全身的劲要挣脱出旗奕的手。“要不你用火烧死我!你用火活活烧死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旗奕!你让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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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
% M8 B8 A+ ~! X旗奕傻掉了。 ) p7 c& I9 M( n. J5 J3 C* R
他抓着韩玄飞的手,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该做什么!他看着那一向倨傲强硬的人,那个全身骨头被打断了,也不叫一声的人,如今满脸泪水地在他面前,哭喊着,苦苦地哀求着自己、哭着求自己杀了他…….
$ p6 S0 P- H' `( J心痛得无法忍受!怎么会这样痛?好象被生生扯出体外……
; V8 x2 v  p! w2 \9 b2 o天啊! & O9 R' Y! r6 R1 `. u/ y& R( y6 q* ]
我在做什么? 8 g& n& y0 ?. q2 S) `% L, O% x
我在做什么!
8 ^, n2 A# l# J) i6 w8 m: J“把狗拉开!快把狗拉开!”旗奕大叫,一把把韩玄飞抱在怀里,痛哭出声……“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狗被拉走了,不在了!你看呀!”
* q( @; T7 u* D% I韩玄飞泪眼模糊地看着狗被牵离了自己,带出房间…… ( d" W0 y: c! R  O$ `( E3 ]
他闭上眼,虚脱地瘫倒在旗奕怀里,全身颤抖地哭着,泪流不止……
- t$ r8 t6 N4 `+ K旗扬闻讯赶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看到刘明致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默默地站在旗奕身边,没有人说话……
+ F! Q* d1 L) S+ ]旗奕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 K; {3 T% ]. R% g7 g- @5 j
旗扬走上前,蹲下身,仰起头看旗奕――脸上交错的都是泪!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走进卧室。- N0 O, J6 F/ [& a3 w) b! g& J
他慢慢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已是形销骨立的人,象失了魂魄似地蜷曲着身子。那仍然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曾有的所有光彩,空洞得印不出任何的东西…… # G6 }0 N1 v  Q& S$ m3 N
旗扬蹲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削瘦的脸……随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一直呆然木坐的韩玄飞象个受惊的孩子,惊恐地把身体更加蜷缩起来,拼命想再往角落里挤……头死死埋在胳膊里,看都不敢看来人一眼……
3 {) u( e5 ]; S& Y* Q& u3 V2 L旗扬看着这样的韩玄飞,感到原来有的恨好象淡淡地散去了……曾经那样倔强的人,帅气漂亮得象天上飞翔的鹰! * O% Y+ T! C1 u; D- ]
那个出色得让我也目炫的男人!
( Y7 a# n, k5 P) |0 j+ Q2 c可现在……不仅身体永远残废了,连意志都崩溃了……
1 J1 l4 }, k; U/ V; G1 {3 J4 H* C旗扬蹲在那里看着韩玄飞,想到外面的旗奕,心里一片的苦涩……我们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今生会是这样的命运…… : N$ u/ l  i+ @6 \+ B
可怜的小奕……
+ k# A4 ~, D( v3 g/ a难道他们就要以一起疯掉的结局而告终吗?
* W- m. c3 s3 H4 W1 P  q/ e不!
. Q3 K$ v0 w0 b6 L: b9 C0 b7 ?0 a不…! c) y% u6 }0 B# }# |+ L0 m
我最宝贝的弟弟……
- e- p4 g4 J( f唉…… " o+ X3 \6 }* a+ e2 [# ^
……算了……
! ]' ~: m  ~$ U- H8 Z1 t8 E' G“韩玄飞!我是旗扬,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要害怕……”他尽量地放柔声音,伸出手,想把韩玄飞的身子扳过来…….可韩玄飞却吓得直缩,恐惧地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 F9 |/ [( P' k) m9 u5 b  |! Y* p“不要怕,你没事了!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好吗?” # K" p' |# F* L- r' |! H$ N  ~0 u/ M
韩玄飞一听到“床”字,更加害怕,狂乱地摇着头,整个人都在抖。 ) y6 f. ]1 o! H+ h% j: l
“好了、好了,你就呆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到韩玄飞安静下来,旗扬叹着气问,“你想要什么吗?我让人拿给你……我让他们拿点东西给你吃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8 r9 a9 J* ^3 P$ ?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韩玄飞动了一下,好象想说什么。旗扬停住,“你想要什么吗?你说给我听。” 5 t. k" F! g) n; s6 Y$ \* O% p
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旗扬…… 5 T0 A. k3 H# |; c; `- a6 L0 P% {
‘你想要什么?” + v2 N; G% N. v  o3 p! F
“求求你…..”很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 w- ~4 G, R0 G9 N4 m
“什么?”
3 k) V6 T7 J& d: V/ W1 F“求求你……”韩玄飞颤抖着拉住旗扬的裤腿。他象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尽全部的力量…….
8 @" }, O% e- n' W“求求你让我死!我求求你…..杀了我!随便什么方法,杀了我!我求求你!” # D5 k% [: [1 M& [
旗扬看到韩玄飞一直痴呆的眼睛,忽然充满希盼之色,惊得僵立当场。 ! @5 z2 g, A3 d7 y/ e1 V5 u4 g
“你不是很恨我吗?我害死你们那么多人!你杀了我报仇啊!你可以把我拔皮、凌迟……还有……还有……”他怕旗扬不答应,就这么走掉,又急又慌地拼命想还有什么可怕的死法,急得额头上的汗一直往外冒…… 0 j; [" o8 F% C! P
旗扬受不了了!
( ^" ]4 W/ s1 p. H3 M) H3 v他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 " }6 `$ ?  T% [
韩玄飞感觉出旗扬要走,惊恐地想拉住他,“还有活人解剖!对、对,你可以肢解我!先不要杀我,让我看着自己被砍成一段段的,内脏都被挖出来,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杀了我……”
) C: @, l+ a6 ?7 B; A+ A0 c旗扬象逃似地冲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茫然地听着里面传出绝望的哭声……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涌出的酸楚,他才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方,侧着身,肩膀一直抽动…… ! t+ ], ]  j* I  c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旗奕面前……
* J9 u% l0 ^! T& C+ A) [% j良久,他才对低着头的旗奕说:“杀了他吧!”
9 ]8 J" t" w) v) P, J' G( N; C- c他看到旗奕一下抬起头,满脸的凄惶和不愿意……) ]4 Z; @# p5 l8 D% j$ ~# b
“杀了他,给他一个干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好!” ) G5 \  X, ^5 G6 B# c. ]
“杀了他吧……” 6 t# z% z% K/ {& h' [; H6 K1 d
天渐渐暗了下来。
4 ~- V! O/ B2 n. ~% C! v+ g铅灰色的天空,沉重地压着整个世界。 / u) A% I& S% z
清冷的月光稍稍露出一点的光辉,又迅速被移动的乌云遮住。天地顿时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死寂得象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慢慢合上了那可怖的盖子。
5 {" |: F  e8 e9 a) }. P韩玄飞仍呆坐在窗边,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象一个木做的雕像……
. @+ x/ B. Q9 {4 @  v他好害怕……他害怕有人来,把他带出去,再被那样的凌辱!他宁愿被活活打死、宁愿被再残酷的刑法折磨死,也不要那种羞耻! % u4 s7 o+ o9 I/ P5 m/ R
他好想死……好想死!
/ b3 ^3 x# V+ }0 T* s& Z" v& i; \+ b死了,就不用害怕那种侮辱会什么时候再来……就感受不到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光扯光的痛苦!
9 l$ @( N4 Y- i% g! z啪的一声,光线照亮了整间房子。韩玄飞惊恐地抬起头,用手遮住突来的光,半天才看清楚,默然站在那里的人。
' z) {+ l# Q# e2 ~  ^. Z. q- t旗奕!
+ B! A3 g* J) ^4 }- H8 o韩玄飞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 x4 o! Z1 Y) x! T是不是、是不是又要用什么法子来侮辱我?又要、又要……头脑里全是恐惧,不能感受到任何别的东西。韩玄飞惊恐地睁着眼,绝望地看着旗奕慢慢地走近……
8 I; K0 v1 D) [2 A一切都变了,原来那个心高气傲的帅气男人,消失得一点也看不到了。如今发着抖缩在角落里的人,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心疼……
; M: e' Y/ E3 k, H' {! a旗奕感到一股浓烈的苦涩在心里散开……旗扬说得没错,这样子,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 C+ ?& e6 G3 ?/ y, ]- B2 J8 p
杀了他吧……
! k5 Z# L1 C6 S. H怎么能忍心、忍心看到他这样……
/ U, M9 v1 V; l" {' m+ Z0 _咽下心里涌上的酸楚,旗奕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你不是想死吗?……这是一杯加了毒的水,你喝了就会死了!”
+ }" g7 d8 X$ W, w& e0 \" a# s听到死字,韩玄飞立刻敏感地直起身,看向那杯水…….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知道旗奕又想要搞什么鬼!韩玄飞怀疑地看了看旗奕,重又垂下眼…… ' P) C7 `: K% ?* d# `# \# |/ [, ?
旗奕坐在沙发上,用很疲累的声音说:“算了,我也不想再折磨你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你死了,我也解脱了!”
# C0 z/ i4 X- s& X9 g韩玄飞半信半疑地再次看向旗奕,看到旗奕神色黯然,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象是看都不想看他…… % l! b. X4 X! I" s
是真的! 4 W% T" P- j! _) C; g: a+ |0 b
韩玄飞的头脑渐渐清朗起来…… * D/ R0 _. {' C3 h5 i3 t! }4 A
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死了!
* `4 _9 `5 ^0 y/ c) C所有的苦都可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那些可怕的屈辱等着自己了!一切、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韩玄飞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 d% C% z; Z/ k% y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力气,让他很快就爬到茶几边,用直哆嗦的手,端起那个盛满液体的杯子……
: I: e+ t1 q$ V( E1 [# J" c/ D. @手在颤抖,杯子里的水开始摇晃。韩玄飞紧张起来――不知道水撒出来一点,会不会影响效果……
, F, M) J, A* d- W: f千万不能撒出来!千万不能…… 5 e6 U! M, G3 C2 ^- X: D7 j6 A# t
他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心里反复地叫着,让自己不要太激动了……他两眼死盯着水面,很小心地用双手捧过那杯子,战战兢兢地凑上嘴……
+ w0 S( _$ o' a5 @5 d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
* U& W8 c+ X* j8 N真的是太好了…… $ P. r3 d5 [+ s0 q& J/ Q/ V
好象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轻松,身体飘飘然的,象是在兰天中轻盈地飞扬…… / ~# S  f2 e, q' B; ?
临喝下水的那一霎那,韩玄飞笑了!他真的觉得好开心!终于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了…… $ M1 C" }6 {& p
旗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5 q" f' {  W& [5 ~* p0 ]
他看到韩玄飞笑了…… : R) T7 W$ n: m# M; s8 I, T4 u
不是那种晦涩的笑,是一个真正的笑!象乌云过去,阳光灿烂地照向冰封的大地,明亮而又欢快!
" V! J# k  m3 w+ e. z7 b他哭了!
( Z9 E/ N* d6 L" u6 n) p他跳起来,一掌打掉那个杯子! 6 K2 G. Z; g& I  e
杯子砸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破碎的玻璃带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炫丽的光芒……" D0 l1 k6 g2 A) O
“不!不!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我要和你缠上一辈子!”旗奕掉着泪,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他一脚把韩玄飞踢倒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
+ m3 B4 o; b& D- L“刘明远,进去收拾房间!” ; O7 a. _1 x, S2 H$ c8 Q
韩玄飞被踢倒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四散的水迹,欲哭无泪……任来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放到床上。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象一个已死了的人……
: S6 U8 A* s. H! y+ R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抹去水迹,来人把灯关上,虚掩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0 Q1 [4 U8 d/ Y$ z
好久,韩玄飞才动了一下,在被子的遮掩下,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一片锐利的玻璃在空气中闪着流动的光芒,阴冷的蓝…… / M/ ?' E! d6 P# A* t. |
韩玄飞把那碎了的玻璃片象宝贝似地握着,紧紧地贴在心口……他再张开手,仔细地看着那断片发出的寒光……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碎了的玻璃,在微弱的月光映射下,辉映的是这么美丽的色彩……
7 l9 |% m6 Q6 b他露出一丝的笑意,很淡,带着希望,和一点的轻松……
4 s* g, {, K. m! E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死!老天,你保佑我好吗?让我能成功!让我一定能死成啊!
5 @* F1 `: _  s: n8 U老天保佑!
0 V; L8 M: s0 X# Z9 }韩玄飞很虔诚地在心底默默念着。0 P* f5 ]' k+ r$ S& g, m4 j# q  c$ n
有人要进来了!韩玄飞立刻不露痕迹地把碎玻璃藏在枕头下,没有睁眼。他知道那只是来定时检查他情况的人。那人打量了一下韩玄飞,把他的手拿出被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走了出去。 ! N" c* I( s: i, G; [  C6 S' X
等人一走,韩玄飞立刻放松地吐了口气,慢慢把手伸进枕头下,握住了那片玻璃……
) W# A3 @( y3 L7 ], P. @3 C# A* t他把手移向颈部……
' K' h  y' B$ I2 E: b$ s4 U只有这一个办法!
" [* E$ S( y# ]/ n# K- {$ f就让我们赌时间吧!
# y. A1 h8 ~# E他咬着牙,使出所有的力气,用那锐利的玻璃,狠狠的切向自己的颈动脉!
5 |% @/ S7 e* u- A) b# f& {. Y$ g旗扬跑着冲进了医院。
& w# u3 v& Q/ a$ Y7 T! [; l! K当看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旗奕,抬起苍白的脸看他时,他差点瘫坐到地上去!
1 j( r5 H" W8 s# M& @; t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眼“手术中”的红灯, 走到旗奕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 ^7 `- H6 H& V5 j* }# Z: r4 C% v/ q一听到韩玄飞自杀的消息,他就吓得一路飞赶而来。他怕韩玄飞出了什么事,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旗奕,也会跟着出事。
( n9 x. [3 ?6 G  F, {“没事了。有个医生刚刚出来说,因为发现的及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很快就要出来了。” ' o& f$ z4 Y: Q8 K' {9 H# F
旗奕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旗扬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松开手,不安地探究着旗奕的表情……
* S! q9 ~. V6 X旗奕对着旗扬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微笑,“我也没事,你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 b- l& D) d4 x6 x8 t. V
“……等他醒了,我还要照顾他呢,怎么可能会有事?” * T* a  a: y7 L, l1 W) f1 h
他转开头,不看旗扬那满脸的惶惑……空气象停止了流动,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0 H1 t5 K$ J7 J7 r/ ?) X9 k( B8 g1 P2 B“那时候,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他的脸那么白,什么脉搏都摸不到,”旗奕脸上的笑逝去,“无论我怎么按住那伤口,可血还是大量地喷出来,我都快急疯了!我想他是死定了!” " b: K$ t" f* U/ H' |0 t
“我当时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他就这么死掉了,我怕再也看不见他睁开眼睛了……坐在这里等的时候,我慢慢不怕了。怕什么呢?怕他死吗?怕失去他吗? / J% w$ N! s. v- U) u* [
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死了,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死了,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
: j! `& W5 g* A! Y( B旗扬大惊失色,“小奕,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你……”他心痛得说不下去,两手抱着头,瘫坐在椅子上。
/ K) q8 z0 b- F$ G7 V5 Z. o幸好!幸好韩玄飞没有死!幸好他没有死!
) J  W" J; V3 @/ B" m! D! y旗扬后怕得满手心都是汗!全身虚软得一点劲也没有…… & t$ ~$ p7 y: z- o) d
“我看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放不下他!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可以没有他……
9 u1 c. J/ u, a- R3 s可是我错了!我爱他,爱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后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一直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 o3 ^9 c0 i! C0 [0 T5 `
“可他……” 3 z3 A' H& ]: M0 I
“我知道,他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我不管!我不管他爱不爱我,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反正我不会放开他,我就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 s4 n) o* K* ~" e# y
旗奕的脸上闪现着失去了很久的光辉,让他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先前的所有颓然、所有的阴沉一扫而空,他又恢复到旗扬所熟悉的那个带着点霸道又总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 i. T6 X; e0 i# f$ f旗扬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担心,脑中乱成一团,呆呆地注视着旗奕。 ' A1 q/ `# M1 C6 I( k
“哥,对不起……”旗奕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不安地看向没有出声的旗扬,“我让你为难了……”
4 }- Y  F1 J3 ?0 @“不要这样说……”旗扬心酸地看着这半年多来,一下憔悴了好多的旗奕。
7 d3 A3 i3 O) O, f( a“我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被关在牢里的兄弟!对不起所有跟着我的兄弟!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不配当他们的大哥,我对不起他们! 1 n) x6 f( h1 Q/ x0 b: T
…… 我、我要退出纵横!”
5 W/ w* b2 a7 N; h; ^他用手止住旗扬欲说的话。 8 |8 ]7 j. F3 c) l
“以后,我只想做一个安份守纪的老百姓,守着他过很普通的日子……”他揽住旗扬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对不起,哥,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 C7 R2 |% p7 m0 ~& X% C+ [. c旗扬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你要想清楚!” ; {6 [9 Z* p, Q- e% ?1 W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决定了!”
! P' G% D% I1 K# o! V看着旗奕那决绝的神情,旗扬无话可说。他心里明白,韩玄飞若是死了,也就等于把旗奕逼上了绝路!
7 j# u5 a* Z& A! T+ C, w看到旗奕这么痛苦,看到韩玄飞现在的样子,他早就不恨了!
  G( l4 f( g3 ]$ r6 u现在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不能失去旗奕!
5 {( W3 S0 H/ N; x可事情能顺利吗? % {& ?9 x- W4 B3 c! k/ g. S
个性激烈的韩玄飞,在被整成这样子后,怎么可能会原谅旗奕? 3 z/ W  R2 p) h
以旗奕对兄弟们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去顾及他们的感受?若得不到谅解,他如何能摆脱那沉重的负疚感? * c) }+ E7 s# X( V
旗扬的眼前象有一团浓重的黑影,慢慢地压迫过来,阴寒透骨,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全身冰凉。
( W* ?8 z( X3 a/ Q% Q  N) {. M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两手紧紧地抱住旗奕,一点也不敢松开。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个怀里会是空的,他再也抱不到自己亲爱的弟弟了…… 5 ^9 l7 p$ X* l
…… * J- h( S4 Q4 Y" `& h3 `2 X. u
好黑!一片的漆黑!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
1 j0 C, @7 v9 t: d对,我自杀了!我切了自己的动脉!
7 p% B: e. s( _我死了吗?  r7 y) B/ {  {1 b
韩玄飞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柔和的绿!他勉强自己定了定神,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1 ]) K9 z7 L( @$ o; N4 u1 W
病房! 5 z% H: _$ q& n$ S8 h! G9 x
没死! 3 k0 X# _8 i5 f3 U4 `, Z
我没有死. d3 b/ O1 B+ D$ u
我真的没死! - S0 K6 b6 a8 v, o; S8 y- O
为什么!
( B2 l9 G9 ^" T为什么老天也不让我死!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6 c' U. y' w/ J* E为什么?为什么…
0 m* a$ f  R( W& C……为什么连老天都站在他那一边!- ]- t: ]( v1 J. Q  K& n
还要被怎样凌辱?还要怎么样折磨我才够?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死!为什么?5 t2 g$ ~! i/ V! f  a3 v2 ?1 ?
别的卧底被抓住,不都杀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我?3 A* q$ k0 K0 x+ a7 x
……用那种方法羞辱我!为什么会用那种夺去我所有尊严的方法对我?为什么连让我死的象个男人、象个人都不行!/ H, l/ e2 {; [
他要如何才能放手?
+ b. x% ?# \( a  r0 S# m5 ]旗奕!
4 K; h/ C$ w  C! T, z9 L" u你要怎么样才能解恨?才能杀了我?! }) D+ j0 @' B* y9 T, @' U. ^1 A" h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0 N# S; o+ K7 N7 o  k5 Z/ K5 E"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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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满脸是泪,恨得象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恨!只有恨! . n. b. S& n. U8 z+ |* A! y
强烈的怒火让他挣扎地抬起身,伸过右手,把左手腕上的输液针一把拔下…… / q5 t7 t" J  K
因为这张脸吗?
# m' y7 j- l! Q1 e1 U3 h这张脸吗! # M- Q- E# L* V7 F& Q  e! [
他想也不想,用那针头扎进自己的脸颊,使出全力地往下拉…* n2 @, [( L2 C  l+ D# h4 b* V2 C
针一下就断了,他也不管,还是死命地用断了的针头往里扎,拼命割下去! 5 t6 P% d* i' k
刚被医生叫出去交待事情的旗奕,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声响,猛地转身冲进去,就看到韩玄飞自残的举动! 3 B( ]9 N" Y2 T% E5 J$ m5 O; |# Q
他一把夺下韩玄飞手里的针,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6 J& B$ h. S4 f
医生和护士纷纷涌入,给情绪激动的韩玄飞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重又昏睡了过去。
* n! D7 g+ {# ?脸上的肉被划开了,针断在里面,医生赶忙取出断针,熟练地缝合好了伤口,才走向跪坐在床前的旗奕。
, i% U! H6 J# z' s- h“没关系的,这些伤都可以整形的。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 [2 o7 [% T! U% {' L“不用……”旗奕缓缓的摇摇头,”就让他这样……”
6 R' j9 t& [% `( |医生很惊讶得耸耸眉,“那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r0 J; |. J! M; g3 s9 Z0 P9 v0 C2 o旗奕握着韩玄飞的手,很温柔看着他那受了伤的一侧……“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变得怎样,我都觉得他是最漂亮的……”
6 [* u0 `& E  h' h% {漫漫的长夜,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 |; v6 m3 `4 E) z) n5 c) b4 `: l旗奕坐在韩玄飞的床边,痴痴地凝视着那沉睡的面孔。昏睡中的韩玄飞,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恐惧,显得那么的平和、宁静,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柔弱得让人疼惜。 : p8 R/ k7 |( S3 H- X, j( w; J  G
“傻瓜……”旗奕怜爱地低语着,“你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吗?我会让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8 E- g0 Z( \& G, P
“……对不起……我把你伤得这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 # I1 Y* X+ t; k+ Z: U& w0 }0 M
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我用我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等你原谅我……
- g9 {1 i4 F. r8 s3 U6 v9 G*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最爱的宝贝……
( W' u! b" |7 T% R# B我爱你!”
: o" l" E& C1 |告诉我,你有没有流泪...... + P2 V( @) a: A7 e3 w- s6 m
手指沾着一点的水,轻轻划过干裂的嘴唇,抚过脸颊上的纱布,“玄,喝一点水好吗?你什么都不吃,又不喝水,太伤身体了……” $ l0 b0 h. m- B
旗奕坐在床沿,看着偏过头去的韩玄飞。
9 |" N, N7 r' \8 d“我让人煮了点瘦肉粥,你吃一点好吗?光靠输液是不行的……你再不吃东西,胃就要受不了了。你身体这么虚,胃再坏了,会很难恢复的……吃点好吗?……要不先喝点水?”旗奕小心地摸着韩玄飞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劝着。 ! G& Q3 ~% H7 E  G
韩玄飞目光冷漠,根本不看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旗奕难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3 _5 ^0 x. k, ]+ d5 c+ I“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 . n2 V9 ^! n$ e0 B+ o4 b1 |
“之前我的确是很恨你。 1 e. V5 D! }. {$ U8 H
“你也许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在得知自己深爱着的人,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这种痛让我无法思考,心痛得让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活活痛死掉!
7 ~0 H: g! X/ C: r: H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死了这么多人,纵横倒了,大家抛家弃子的逃出国,连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哥哥,都差点因我而死。而这一切都是我最爱、最信任的人干的!我这么爱他,可他一直在骗我!我实在受不了。我恨得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想让你后悔,后悔这样对我!
3 r2 c0 O7 @% A2 }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逼自己狠心,可还是没办法……我好痛苦!痛苦得真想死了算了!” 3 [( f+ Q, u% V" f9 j( X6 J# V
旗奕紧紧抱住怀里的韩玄飞,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 2 m: h$ V/ K' }# \% X
“对不起,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死……对不起……” 9 _) q; m( e. N4 ^7 [* ^) d! G/ M* t
旗奕低下头,用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韩玄飞。 4 N  _  R1 f6 o# c, K/ P0 i
“我很爱你,而我以为,我打动了你,你也爱上了我……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很深,象我一样。
. d0 i$ M, R+ y+ L我觉得好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感谢它对我旗奕这么厚爱,把我最心爱的人赐给了我,让我能拥有他,让他的心里能有我…… ; f7 [6 J. l% O0 u
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8 Z4 F# p0 G- E  D" V一股热流直逼到他的喉咙,几乎要冲上头顶,让他无法说下去。他困难地压仰着,侧过 8 [; o$ ?- S3 B& t$ w0 m, [
脸,不想让韩玄飞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 D# L6 _' q# w9 V3 u
韩玄飞闭上了眼……
" O! V" h3 D, O& n& ~! E' z5 _$ l0 N+ s8 R/ ]" ?  U, u

! [, j2 o. R& G2 @“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就心痛得要流血。一想到你在我们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在恨我的,在想着如何把我投入监狱,我就……” 2 |9 S" u/ J' U1 Q# Z. o
泪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开头就是我强迫你的,你恨我也有道理…… 3 g: u4 x' e0 ]* o) B* d; w
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是真心的……” ) @4 T& w6 y, g0 x
静静的病房里,只听到旗奕压制不住的哽咽声。 . `2 \6 Z; O8 ^9 y7 V+ R' m
“我宁愿你一枪杀了我,在我抱你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 p+ n' M& c! }) T1 R8 n“…… 玄,我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的身体会好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会好起来的!”他满脸是泪,频频吻着韩玄飞的脸。
* f- c6 R' |6 X3 h& S“你先喝一点水好吗?你再不吃东西,医生就得……就得给你强制进食了,求求你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 {  a# T6 }% T/ A! P; v/ @看着韩玄飞一无反应,旗奕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注入韩玄飞的嘴里。 ! O& J/ l( S2 V5 T" `
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住,流下了脸庞。旗奕又伤心又无奈,流着泪,看着表情冰冷的韩玄飞。 ' X& O8 e, S/ {, y
“对不起……”他用很低的声音在韩玄飞的耳边说,小心但是强力地撬开韩玄飞的牙齿,再次喂水…… 1 r' r) L2 F! x& U3 {! a
可他刚松开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韩玄飞就一口,把被强灌进的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满脸嫌恶地瞪着他。
$ n: I% H7 N$ y; I2 z旗奕反射性地闭上眼,却没有躲闪。他低着头,任水从脸上慢慢地流下……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喃喃地说:“对不起……”
  f" l+ s9 j4 J! ^+ E9 l5 Y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 S  H- g) B& n, S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 ~& [3 U4 K) v* {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5 _- }( ]5 C8 t  Y/ e9 [5 \/ }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 c0 j; s# \& S5 h+ C# t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5 q* D/ F  c8 I7 m0 X" S7 q! @  M. G0 Z……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9 Q& V, S* O4 l& h祭奠!
1 S5 g: e5 u' B4 y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 ^# d, v. L4 r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 t8 f$ j% J7 A0 k; r4 ]. n
忠叔……
- D- }6 N' u# k: N4 E) G, S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 Y* w: [0 B; C" i8 o$ P
可他死了……为了我……
5 N# A! C- J# @4 i活着太痛苦了……
: G& c+ E" B3 n( D/ z1 {8 V( Q* S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9 D) L$ |" |7 K" Q: t" Q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0 [( ]& m3 i, D( p4 i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
- K! f& n% O. M/ g3 m- `* T我想跟他在一起……  + H# c. u: J0 R# d4 t/ F  |0 g
我不想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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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m9 g! _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3 V) x) _+ Z' Y+ k. ?9 v! `
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 x5 X$ s- j& |4 {
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4 r( u5 i" D/ u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 Z1 {" P% G  S! V. r' M
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4 O, t) U/ t, [# {) v$ o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2 }, m: S6 W8 i) ?* G+ q) P
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 |) r1 y- P  a% y* P* J' ^) x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 r/ b  X* R0 O9 _
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 M3 X# P$ y# Q0 u7 f( M; O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 e, Z5 B1 g5 L# z3 O“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 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
- Z% c7 Y  E8 o门打开,又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哭泣声陆续止住,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 F( n/ R% U: X4 D. t+ e
旗奕带着刘明致等人,走到灵前,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他的视线扫过照片,但很快就低下来,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请节哀!”
8 o: \- ~3 K9 Y" D9 @: I0 O7 X陈君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旗奕,“不知道奕哥叫我如何才能节哀?”
' W5 t; R: n7 w, C  B" [, h! G旗奕痛苦地看着陈君毅,说不出话来, - ]/ H( b; r! I- w# f7 F
“对不起……”好半天,他才从堵住的喉咙里挣扎出一点声音。 1 A: i( x4 ?: y+ j( x" _1 D  f
“对不起?”陈君毅重复了一句,他的笑变得苦涩。他转头看着陈君强的照片,看着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男孩,不再说话。 ( \2 H, B& M7 Q8 B0 H& [
“他人呢?韩玄飞那个混蛋人呢?带他上来!”旁边站出一个壮实的男人,狠狠地擦了一把泪,高声叫着。
- X8 }7 w( C; Q9 F刘明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旗奕,走出门。不一会,他推着韩玄飞走了进来。 " w0 R7 C8 X, Z( e
韩玄飞表情淡漠。他象是根本没看到满屋子的人,没有感觉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仇恨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照片。 $ d$ Q! q  b! g1 p
“奕哥,你准备把他怎么处置?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们大家也都被他害得有家不得回……”
, s* v0 b* t8 q“什么怎么处置!一枪毙了,告祭兄弟们的亡灵……” , \- q  ~0 f6 `$ x$ z# t/ `, M
“对,若是奕哥狠不下心,由我们动手!” ,C
$ {% I4 d) z) R( X1 B" t: K' ]“你这个凶手,怎么能坐在灵堂上?你得给被你杀死的人下跪!” 7 i1 p0 M% G; V- A' B
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抓起轮椅上的韩玄飞,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 Q/ |' e$ q- X3 c站在一边的刘明致不知道该不该阻挡,犹豫中,韩玄飞已象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出去,没有一点的挣扎之力。
8 G* q6 L" X9 w# F% a旗奕一看到韩玄飞被推倒,本能地想上去扶他。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没有再动。
! M( i$ R# T& C$ Q, Y2 L“奕哥,你还舍不得杀他吗?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嗯……我们兄弟们都可以帮你找!”
- m; l8 j, |$ c/ t" K- u7 N; N/ N6 \2 e: R“是呀,奕哥,反正他已经残废了,全身又都是疤,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吧?” 1 a0 ?1 I. S& U+ l6 i% J2 k* ~5 B
旗奕站在那,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没有反应。5 {5 ?/ H1 B3 G4 ?- q3 g* B3 o
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 a# e$ [+ i  T% P0 [, H9 s
旗奕终于把目光从韩玄飞身上收回,转身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我、我知道应该把他杀了,为死去的人报仇……可是……他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成了残废……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饶过他……”
: Q" p- O9 P# {' \3 {  v( E" J“不!” 陈君毅立刻打断旗奕,“他杀了我弟弟,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两眼通红地瞪着旗奕。
- s7 u% I$ K4 e旗奕被堵得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 7 q5 y! c$ C$ C$ b( @
可他不想放弃,他想要韩玄飞……
0 q3 o, J* M8 b$ R2 A“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该被杀!没有可饶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是爱他,我不想他死……”
9 I) x1 \& s8 F* M) O/ V( N7 h“旗奕!你!”陈君毅气得一下涨红了脸,“他那样对你!还差点杀了扬哥,你还爱他?我们这些跟着你十几年的人,都比不上他一点?你、你……枉费我还一直把你当大哥!你、你根本就不配!”
5 `2 w" y0 F5 W; _/ b" V- H陈君毅的话象重锤击在旗奕心上,几乎让他站不稳身体。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一个死人。- {, H  J/ M/ b

+ a' O' ?( `2 V* R陈君毅看着这样的旗奕,气愤之余,还是有点不忍心。他停住了嘴,无言地瞪视着旗奕…… " d: \4 N) J6 J1 U
旗奕抬起头……
4 M$ ]- c$ P& B+ t* D8 l“你骂得对,我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不配!”他痛苦地看着陈君毅,“我连当你们的兄弟都不配,我旗奕今生今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你们!
* B0 S) o3 n! w0 t# {& ?我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拿出来,给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我退出纵横!” # l& _3 U5 B8 Y: ^- I
他不看大家震惊的目光,,“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也不能减少一点你们心里对他的恨……
& H9 U3 h& L  C: i  U* A0 f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0 n4 f5 ^+ i! {- h4 \- u; K他回头看韩玄飞。他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泪慢慢滑下……
$ _% I5 A7 R% x, D" l“我很爱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他……\\\\\\\"他转过头,再看向陈君毅,“对不起……我是太自私了。可是……能不能放过他?” ! ]3 ^/ L- a0 _! `. x- X
“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我带他走,永远也不再出现! + `# x+ [5 p2 U
我求求你们……”
& s+ e8 j/ Q; M; M, k3 Q+ [- d旗奕两腿一弯,当场跪在陈君毅的面前,“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大家,我欠你们的……” , E7 E8 L* S+ _7 G3 Z4 W
所有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大的震惊让他们一时呆住了,人象被定住似的全都动弹不得。 " x+ ]2 F2 ]' [9 m3 O. H; ^
“求求你们饶了他好吗?”旗奕的话惊醒了大家。刘明致、小方等人慌忙跟着一起跪下。
) a5 G' N# r' ^1 X$ n“奕哥!”“奕哥!”“奕哥你别这样!”其它人惊惶地上来,想拉起旗奕,可是他死也不起身。
8 C, m4 [' J! ~- M' {“奕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玄飞他根本不爱你,还这样害你,让你差点进监狱,你还对他这么好?”陈君毅失声尖叫,
& Y7 R  s) m; h* x! H- Y( N“君毅,你就饶了韩玄飞吧!奕哥也很痛苦的。他也想对得起兄弟们,他……韩玄飞已被打成残废,这辈子也算是废掉了!你也是知道奕哥是怎么对他的,那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9 X& H, L( v4 b& i4 V- K9 `
“是呀,君毅,不管怎么说,韩玄飞在日本也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我们早死了!你就饶了他吧!”
7 `  a! O  V. X+ M0 m- J“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陈君毅象被针扎到似的大叫,“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在乎!”  
/ ?8 g" h  j, U' B$ I& Q小方张嘴欲反驳,可看到陈君毅那可怖的神情,他吓得又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2 U: a( z$ `% Q* R$ S
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旗扬和他的贴身保镖黑翼,几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6 y* R7 R! P- _3 K8 P- d陈君毅苦笑起来,“旗奕,你这是在逼我!”
3 p# [1 @  L* B; X旗奕摇摇头,“不,我求你……” - p  W- q, ^' D6 w3 d. Z8 [
“如果我不同意呢?”陈君毅盯着他。 0 v) [+ j5 Z$ B) L1 X* M
旗奕回答不出。
  `5 Q% A0 j. ^/ J; C“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不要放过他!我要杀了他祭我弟弟!”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枪……
) K# a6 C4 H' U& P( B" t旗奕猛颤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1 L4 `( T& o& h0 _7 O& f
他凝视着韩玄飞的脸,很温柔、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恋和不舍……韩玄飞心一动,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1 ^3 m: m' n! q1 R
旗奕露出很淡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在韩玄飞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他象是在抱一个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把韩玄飞搂在怀里……
0 E0 Z! J3 |6 m% L2 U: V" Q他抬起头,对陈君毅说:“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不拦你!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 p4 L+ V) t8 }" g# Z/ Z他低头吻了一下韩玄飞的额头,“你可以杀了他!”他看到陈君毅不相信的表情,笑了起来,“真的,我旗奕说话算话!” 6 {& k, Y, z% G2 e! [# f7 z  r" z8 E
他把韩玄飞推开了一点,“你可以射他的头,但请让他死在我怀里。”
  z, F" B/ V9 ^3 m. g陈君毅眼睛一亮,双手握枪,就要对上韩玄飞的头…… . f: j& _7 d! i' T; o
“不要!”
0 |4 T7 s# O+ e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旗扬冲了过来,插进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枪口!黑翼紧跟着也冲过来,他想拉开旗扬,却没有拉动……
3 t) ?; c6 {* ?, l“扬哥,你干嘛?你快让开!”陈君毅惊叫。 F5* |7 U- b+ F2 a
“扬哥小心,枪会走火的!”黑翼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死命想拉过旗扬。 " B$ n. I, \$ P
可旗扬抓住手枪不放,“君毅,旗奕是个死心眼,你若杀了韩玄飞,他肯定活不下去!我们旗家兄弟对不起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 S9 L( Y1 G* K6 n. [& @" Z6 n) B3 A
他面无人色,满脸的害怕和哀求,“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大,他就象是我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死!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要杀他!” 9 q7 ^) C/ t& R3 I3 f
“旗扬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旗奕跪在地上大喊! & a. ~/ Q! S2 T) v( V, k" \
旗扬没有让开,只是抓着枪管,哀求地看着陈君毅;陈君毅愣愣地瞪着旗扬,没有动作;黑翼也不敢再乱动,他怕会把枪碰走火了,伤了旗扬……  & @6 P7 @1 b9 G* K8 x+ ~
三人一时僵在那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 X; }8 y& u' I5 @3 d, F2 Y" a" a良久,陈君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旗扬……黑翼赶忙从旗扬手里拿下枪。5 h5 I) G3 a* e7 O  O9 U; c- }
旗扬内疚地看着陈君毅,“君毅,对不起……” , Q+ M% }# Y/ u: ^" ]8 d# W
陈君毅摇摇头,“都是为了弟弟嘛……”他转过身,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 J2 X0 X" |6 A) o: u7 V1 B旗扬又气又伤心地看着死死抱着韩玄飞的旗奕,跺跺脚,也跟了出去…… # g0 H% C3 L$ i) C% B  _# x$ d7 f
旗奕抱着韩玄飞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 v0 x9 _1 S: E- W刘明致扶正轮椅,想帮旗奕把韩玄飞放进轮椅里。旗奕低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松手,自己抱着韩玄飞走向门口。
6 Z: p0 v( d3 \" b! B6 _/ M3 z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对跟上来的刘明致等人说:“你们不要跟我了,我不带任何纵横的人走,你们以后好好跟着扬哥吧……” 0 |/ r3 q* T' d/ \8 v
“奕哥!”刘明致哽住了。
5 m: _: t$ w8 n( O“我们想跟着奕哥……”小方带着哭声说;
3 x# ]; Q( ]8 v6 A0 X" ]1 H$ e旗奕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 j- w: Q9 |; V1 G( M2 R他小心地把韩玄飞安置在车里,系好安全带……
) |! A; a: C) Z' f' _5 d9 i9 k刘明致推着轮椅,带着刘明远跟过来。
1 a) Y% Y- H  G- g* }: e) U“奕哥,让我弟弟跟着你吧!他不是纵横的人,头脑也不好,不能找别的事做。你一个人照顾韩玄飞总不方便,多一个人好些,可以轮流看护他。” 8 v2 i$ B. U. l; s7 B4 Z' R( Z5 O
旗奕看了看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刘明远,想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刘明远一直照顾韩玄飞,也算是有经验了,于是就点点头,对刘明远说:“上车吧!” 0 l8 O7 y# Y8 v: q
生怕旗奕不要他的刘明远,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好轮椅,钻进车的后座。
5 [) M/ R0 u( d/ Q% e  C4 e' G“多保重,奕哥!我们永远是你奕哥的人!”
0 Q1 S. r- j5 v0 w9 d$ l2 h& X' y旗奕笑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住刘明致,拍拍他的背,“你也多保重!” ) V2 I6 L; b& j; p
他向站在房门口的小方、朱峰等人挥挥手,驾车而去……
; G. d$ @0 u. k& ~' z8 {8 D“玄、玄……”
( ~/ k; l( m& i) p1 {. `呼唤自己的声音象是从远处传来,飘忽而不真切,带着焦急和心痛……在韩玄飞不甚清晰的头脑里,只有这样的感觉。
% l0 D+ L: W; o4 b& P( C6 E- y& t" |受过残酷折磨的四肢象是在疯狂地反噬,抗议曾经受过的惨痛。每一分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酸痛,酸痛得让人止不住要惨呼出来。
: ?  b7 u; n$ [% N/ F3 X5 M" G全身都在流着虚汗,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对自己狂喊: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让人如何能忍住得住? 0 A& x) z" k" ?1 ?0 K" X# i0 }, J/ r
什么也看不见,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的空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一刻也不停歇,步步紧逼…… - K. ?& j. c2 ~6 ~; g  r3 p
痛象扑天的海潮,慢慢地吞灭他的所有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痛在张狂地叫嚣着! 1 n& l- j) u# e+ v/ c6 B; y
韩玄飞在床上拼命扭动、 挣扎,那种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让他已经神智不清了。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去…… + d- M8 v2 s# Y! v- T) f
谁能来杀了我?杀了我!0 U, M8 D( g; d; h4 N, k4 ]. K
“杀了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发狂似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呼出来,“天哪!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4 e1 Z0 u. {. y- O5 x5 y4 `! D
“玄、玄!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玄,对不起,对不起!” 4 g2 @- i+ E! q% Y; Y; C/ ^) C
好象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慢慢地渗到他的心里,渗入他的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象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点地驱散无处不在的酸痛。火燃烧起来,遍布他的全身,热乎乎的好舒服,把象浸在冰水里的四肢烘干烘热……
7 v& e8 N6 b- [2 D他的全身都暖了起来,那逼人欲死的惨痛渐渐消失了。他浑身湿透地倒在布满汗水的床章,虚弱地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地看着没有目标的前方……) \1 L5 @! q3 S1 \( c
旗奕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混着他的泪,落在韩玄飞的脸上……他还在用力地按摩着韩玄飞的胳膊,烈性的虎骨酒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剧痛,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让韩玄飞好受些,让他吃什么苦他都愿意!
8 D% H# O, a3 x7 _; h/ H, x) M% O“玄,对不起……”看着韩玄飞惨白如死的脸,旗奕默默地流着泪。他放下药酒瓶,把虚弱的韩玄飞抱进怀里……
! N! C5 D2 K! J) ^  L. R1 R, i“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坚持复健,每天都擦虎骨酒、泡温泉,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忍一段时间,再忍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日本的天气湿气太大,对你受过伤的身体不好。我在托朋友办移民,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加拿大。那里气候干燥,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就会好的……我爱你,玄……我爱你…….” UY:k6! x" W; B# z5 }" T* ~; I6 I& \
在旗奕的喃喃低语声中,韩玄飞紧绷的身体驰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在旗奕温柔的爱抚下,缓缓陷入半迷糊的状态中…… " F' y5 j1 Z4 K# t* R
湿透了的身体还有一点难受,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舒服了……
! N+ ^8 J6 Y5 _5 B9 t6 X* m' u模模糊糊中,韩玄飞感觉到旗奕小心地把他抱离床铺,脱下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随后,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轻轻擦干他的每一寸的肌肤。
* L( T) A+ p7 B  {) l( C韩玄飞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旗奕为他忙碌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床也不再潮湿,而是柔软干爽地包围着他,带着一点他最喜欢的雨后原野的清香……
4 Q' n: s4 f. K2 |0 e“好好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宝贝……”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象窗外轻飞的樱花。
( ~: N. M1 H$ q/ l$ N  e. R韩玄飞舒服得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终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 V- x. r" e. \) n: T
满院樱花盛开,在暖日柔风中摇曳生姿。粉色的樱花瓣随风如雪花般飘飞,落英缤纷,娇艳不可方物…… % w! u2 \; X- _" y; ?7 K. }
韩玄飞坐在轮椅上,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娇嫩的花瓣,端详着手里的淡红,抬起头……漫天的樱花雨…… $ z1 P  Q  }/ W; @& J, Q' u) r
短促而灿烂的一生!在生命最艳丽的时候陨落……武士精神!他闭上眼,感受着花瓣轻滑过脸上的触觉……苦笑…… 1 j+ D' `3 S. F8 B' V
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站不起来,连把自己的身体稍稍撑离轮椅的力量都没有……永远得依赖别人才能生活,没有一点的自理能力。
% U5 v8 v$ }! f0 [+ {3 ?" W& a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雄心勃勃的自己象是一个久远得褪了色的梦,飘渺虚幻。可这个梦有时却又鲜明得让人无法正视,它在自己面前轻篾地笑着,提醒着自己…… 3 C: m0 J; ]6 O& E% O6 _, a
什么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曾经付出的辛劳和汗水,现在想起来竟如此可笑。短短几年的警察生涯,如昙花一现! $ p* |, Z8 R3 N& E! @, E
残掉了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还有点力气的右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 F9 S$ E4 A9 v* ]
康复?几时才能恢复?恢复到原来的身手已是不可能了。他还记得那位老医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他说,坚持下去,过几年,他就慢慢的能自行走路了……  ' S% V6 J! K: J3 ^8 @) o: c( A
慢慢的能自行走路……只能走……
) K) |; Y2 {+ T3 m6 L3 d每次的季节变化,他都得忍受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酸痛。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满地打滚;每一天。他都只能让人抱在怀里换衣洗澡;每一次,他都得在人视线下,张开腿解决本该是一个人在厕所里做的事…….
8 B$ V; p; X. J: r: u9 X4 E他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自己慢慢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开车,天气稍微一变,就又得躺回床上重复这种非人的日子! 3 U+ o, V* ~2 L7 `$ @
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走完?当一个废物,在旗奕施舍的爱情中,屈辱的生活?若他厌烦了。我要何去何从?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陌生看护的眼下渡过漫长的余生? . _0 P+ H- v! b+ O5 L' T' Z
我的生活就非要依赖一个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依赖一个用那些方法侮辱我的人?我才不到二十七岁……几时是个尽头? 8 s, M& I) S# _7 r$ K
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平等的相处、不可能和他抗衡……他会永远的高高在上,我一辈子都只能依赖他,仰视着他……我无法忍受!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恨你!恨你……
- U  q( V0 l' f7 t$ @+ X韩玄飞心里一阵疼痛,泪涌上,湿了眼……他把头垂下,埋进手臂里…… & G" R3 ?! l- N7 T& b+ T" f, H; r
旗奕……
0 w! `  C6 V# s: M! Q' L. X9 |旗奕……
: ~8 k9 K* @* k! P: w0 z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可以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我,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6 s4 E, ]2 {. X/ k' j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袖…… 3 Q  l7 o  q  I6 D  N5 v
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要你现在恩赐的爱情……
6 p. X5 G" e/ p4 Q# p0 _. p( _* O与其当个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废物,不如就象日本古时的武士,活得快意,死得壮烈! 2 }# s7 t/ r0 e) w
可我……
) O9 e; i9 g4 G# z2 G# x% n…….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我一无用处! " I. y& E( D; ^
一无用处……
) j& C4 z) g, H旗奕……
- f! W7 q0 o2 S* N: x) c- G“玄,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吃尽天下美食!玩累了,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花,喝下午茶;傍晚,我们就牵着手去散步,……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旗奕并没有强迫韩玄飞抬起脸,只是轻摸着他的头发……
1 b  E+ p0 q2 S  I6 {6 @“我们结婚好吗?我们先在日本办个仪式,让我哥来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们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去,再注册结婚!” 1 |* C; c, `' Y
韩玄飞吃了一惊,傻傻地看着眼前正视着他眼睛的旗奕……
3 y3 c- o5 i( |; J) ~: S“我们结婚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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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先到旗奕住处的旗扬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傻家伙!”。刚一开口,眼里就有一阵湿热涌起,他赶紧垂下头。停了会,他才把手里的礼物交给弟弟:“祝你新婚快乐!” # \  n5 C" Q0 x. {, H
旗奕脸微微红了起来,低声说:“谢谢你,哥!”他手里拿着旗扬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内疚地看着旗扬。 & t8 r" [# A! n; r2 l  C
旗扬先笑起来,“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今天他们可是准备把新郎灌醉的,你赶快去巴结他们一下,好让他们等等手下留情……” * I7 p& b* \$ _
“哥,”旗奕打断了旗扬故作开心的话,“对不起!我、我……”
, q  z; A, \6 l+ L- y旗扬摇摇头,“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感情复杂地看着旗奕,象从小到大常做的那样,宠爱地弄弄乱旗奕的头发……“你幸福就好!” 7 b8 }) D* Y! g
“哥……”旗奕一下哽住了,他一把把旗扬紧紧抱在怀里,“哥、哥……”
0 a. ~. v8 }: q+ i2 n“好了,大喜的日子,别哭呀!”旗扬还想开两句玩笑活跃下气氛,却也觉得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他抱着心爱的弟弟,满心酸楚地说:“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
" n& p6 p5 E  ]4 {! P0 Q3 E3 v“我会的!我得到他,我是最幸福的!哥,你放心!” % @  \4 m5 E- o$ l+ D) y2 {# r4 m  ~7 D
“你觉得幸福就好!” 旗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旗奕,笑着拍拍他的脸,“好了,好了,又不是妈送女儿出嫁,笑死人了。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先进去了。” : q& ]) t3 Q& w* Y+ ~5 w8 |8 S" m6 [6 c
他偏过头,不想让旗奕看到他红了的眼,匆匆进了屋。紧跟其后的黑翼,冷着一张脸,把一个红包放到旗奕手里,从嘴里挤出一句:“恭喜!”看也不看他,几步追上旗扬。
+ G8 A0 V' |: a9 y0 ~: T( [# \旗奕拿着黑翼的红包,苦笑了一下――旗扬那边的兄弟一定很气自己……他甩了下头:不管了,只要能永远跟玄在一起,什么都不再去多想了! / K* P( f+ \' _0 s
他把红包塞进口袋里,向客厅走去……
$ a7 K* G0 r4 i  i“奕哥,恭喜!”“奕哥,新婚快乐!”……
7 }& w! Y2 p( M9 }8 o2 Z面对一屋的人,旗奕一下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不仅自己原来的手下全来了,连旗扬的手下也来了不少。大家都笑着围上来,向他说着祝福的话,把一个个红包递给他……
- o) _, c: o! n$ Y( Q同性结婚,在中国人眼里算是相当荒唐的一件事吧,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害死他们的兄弟、把他们逼得有国不能回的仇人……可他们为了他,竟还是接受了……
8 R1 [4 _1 D  |旗奕感动得两眼发热,平日里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0 `7 g  Y& g4 s, W  {2 v) V
刘明致看到旗奕有点失态,赶紧笑着说:“奕哥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红包,傻掉了?”  
8 v  z  N4 m/ w1 {$ U他接过旗奕手里的红包,“让新郎自己捧红包多不象样,我是结过婚的人,没办法当伴郎了,可这里还是有未婚小伙子的嘛!” ; o( f! N+ B: ^. z2 q. e7 s# ^8 m
他话音未落,小方就已经使足了劲挤进人群,举着手大叫:“我、我!我要当奕哥的伴郎!”
$ M' s( Q7 L  l0 y刘明致斜着眼看看他:“这么激动?是真想当伴郎,还是想携款潜逃呀?”
* F3 n2 Z1 S6 m( Y- E“携款潜逃!我连包都带来了。”小方拿出一个皮包,把刘明致手里的红包直往里塞,装出一脸的财迷样:“钱!钱!你是我的最爱!”
  E% d" {* \4 p$ d; F3 D% l满屋的人轰笑,旗奕也禁不住笑了……
% x2 ^: N' q( t2 n: C+ Q  y! h韩玄飞坐轮椅上被推进餐厅,看到里面摆了四、五张圆桌,都几乎坐满了人,一丝错愕掠过总是平静冷漠的脸上。 ; }7 D2 d( N) ^) l1 N) w) r! T
墙上的大红喜字艳得晃眼,粉色的气球飘浮在半空中,成束成束的鲜花推满了房间――今天是他的婚礼,平生第一次,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他淡淡的眼神扫过这一切,落在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身上…… : @/ E" I9 u' v
穿着正式黑礼服的旗奕,气宇轩昂、俊帅得让他一时竟无法移开眼。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走过来,象一个帝王……
- h) ?0 k1 ~9 [3 U走到他面前的旗奕弯下腰,一个清爽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随后,韩玄飞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慢慢地走向主桌。
' _8 O# H# b. d8 o8 l“今天你是我的新娘!玄!”旗奕在他耳边低语。 4 R0 P) Q4 s, g' h. U7 ^* P
什么?!鬼才是你新娘呢! ' S& J! Y! P, h, ]  J; P
韩玄飞一听这话,一下怒火冲顶,来不及细想,就恶狠狠地瞪了旗奕一眼。刚一瞪完,他就后悔了,垂下头,不去看旗奕脸上立刻露出的开心笑容。
! q2 x6 |: J- S6 ^# T. h1 u+ w1 L. y旗奕被韩玄飞一瞪,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玄终于有表情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他更多的表情,也一定会看到他的笑脸的!
3 c! L! @9 R! P& R- W抑不住满心喜悦的他让韩玄飞小心地坐下,确定他坐得舒服了,又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今天我是你的新娘好了!”
5 [/ i2 I' O2 |0 t+ W) [太过兴奋,让他的声音没控制好,这句话讲得满桌人都听到了。全桌爆笑,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又笑又叫,打趣得旗奕满脸通红。他偷偷看了眼韩玄飞,看到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这才开始笑得张扬,一句句回敬过去。 $ H5 S3 a! |! i2 m/ v( f6 E# U) i
等大家静下来后,旗奕高声说:“今天我旗奕结婚,非常感谢兄弟们捧场!这里没有新娘,只有新郎。我们两个都是新郎!我旗奕今生今世誓与韩玄飞为伴,永不分离!这里的兄弟都是见证!” 1 V% w; O9 I6 Z' q! e! N5 \
他笑地转回身,把韩玄飞扶离椅子,面对着自己,等他站稳后才松手。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绒盒,“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两枚样式朴素的银色戒指并列在深色的丝绒上,闪着柔和的光泽。 ! P5 O# `$ `: n+ Q5 n0 P& n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左手:“这是我专门定制的婚戒,白金的,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你看……”他把戒指举起。在灯光的照耀下,韩玄飞看见戒指的背面果然有自己和旗奕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的脸就红了起来。 , y+ {/ o6 y4 b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手,就要把戒指给他戴上。韩玄飞皱了一下眉,想缩手,却被旗奕紧紧拉住不放。戒指套进韩玄飞修长的手指,旗奕又不动声色地强迫他拿住另一只戒指,自己把左手的无名指伸进那个小小的银圈里。 ; l* S0 c# P! F) k0 a( t+ ~! x' G
众人欢呼起来,旗扬拿起两杯酒,递过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旗奕深深地看了旗扬一眼,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进。7 }+ \; r$ c: J. i9 ~5 }
韩玄飞的手被旗奕紧紧握住,无法动弹,只得连忙把头偏开,想避开旗奕递过来的酒。旗奕直视着他,目不转睛……把酒再次饮进,却猛地抱住韩玄飞,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 v4 Z$ ?, ^) }' L, x2 n韩玄飞大惊,还来不及闭上牙齿,酒的辛辣已顺喉而下,整个人都随之热了起来。他无力挣扎,任旗奕借着喂酒,把舌头伸进来,轻轻地卷上他的舌,挑逗着,又眷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 o( u; X& P. w9 Z, v; h: U) t% r他的头晕了,不只为酒。他心里过大的仇恨让旗奕每次想吻他时,都转头拒绝。而这个久违的吻,象春夜里清清淡淡、似有若无的馨香,渗进料峭的寒风中,让人带着一丝对幸福的期盼……
1 `' E6 h1 N5 f8 m; H旗奕……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名字在低声地回旋,旗奕…… ) C, @1 Y# d8 I9 ^( v' m
当旗奕松开他时,韩玄飞已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在旗奕宽厚的胸膛里。旗奕爱惜地抱着他,一边边地抚过韩玄飞的头发,转过脸,有点歉颜地对周围看傻掉了的人笑笑。
8 A* X+ ^7 l' l1 W5 e旗扬对这个做事向来肆无忌惮的弟弟白了一眼,站起身,拿着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是我弟弟的大喜日子,大家不醉不归!谁等等还能走着回去,谁就不是哥们!”
1 F, @' ^, T8 l/ W0 |: L他的话打破了因不习惯看见同性接吻而有些尴尬气氛,大家又热乎起来,发挥起北方汉子的豪爽,开始互相频频灌酒。
+ f$ Y3 o+ l, i6 O) i4 i8 ^4 n眼前的景象迷离虚幻,噪杂的人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旗奕的笑脸,送到嘴边的佳肴,都那么朦胧……韩玄飞混混噩噩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 l) f! v  R' W$ N8 {  p1 B3 O
我竟然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 , R6 X" N2 h  M% t) t
他把我交给别人随意地玩弄、让我光着身子示众、让……面前这些喝着酒笑着说恭喜的人,有多少看过我被那样的羞辱? , y$ B0 A; v* H" K3 |
我穿再多的衣服又有什么用?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光着身子,被男人玩弄的人!
% j( N- g, [- ^- v8 }) t6 ?. @/ k; @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了! + O6 \' Y7 n$ P
可这样侮辱我的人,而我竟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若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象原来那样爱抚我,象原来那样舔遍我的全身呢?   L4 [& T* B6 Q  X7 ?
……! k( V8 R4 n$ q: J

$ Y. ~8 K( c; @) G5 O4 m+ k3 [6 N  e. E$ R* S- X
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下身急速地涌起,迅速扩散到韩玄飞的全身。好想、好想……韩玄飞咬住牙,用尽力气去忍住太过剧烈的感觉。他的全身象要起火似的滚烫,但心冷得如冰!
/ u+ X5 M* A! L& Y) l$ d$ G: c8 ]9 R根本无法拒绝……被他拥入怀里,被他一次次进入的欢愉,如蚁附骨。 9 l( c7 u% f& `8 {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淫荡卑贱的人了?他那样对我,而我……竟然还想被他拥抱.!被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我竟然还会有幸福的感觉! ' m! X1 l  y, X
我、我……
8 n8 p  a/ s% @+ `# j. g羞愤欲绝的韩玄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一片苍白。 + m: S+ o  E* R; Q* d7 ?
时时都在注意着他的旗奕,不顾韩玄飞虚弱的抗阻,将他搂进怀里,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松驰下来。整个酒宴中,旗奕一刻都没有松开他,一直紧紧地把韩玄飞搂在怀里,一边边地安抚着他。
+ m  b0 l% x( D  O6 Z) g夜深,旗奕怀抱着身穿白色和式睡衣的韩玄飞,静静地坐在房前的前廊上,看着漫天飞舞花瓣。夜凉如水,在月光映衬下的粉色小花,带着梦幻般的光芒,象无数轻飞的精灵,在天地间飘荡,又轻轻落在园中清澈的池水里……
& N# i! x9 t3 k韩玄飞靠在旗奕的怀里,神情恍惚地看着这如梦似的美景,看着两人手指上那银色的小圈…… 8 t& q& y- f( p3 x
这是幸福吗? ( C; s% }* D3 C' A
“玄,我爱你!无论你疾病、健康、贫穷、富有,我都和你在一起!”在耳边轻柔的誓言,如神的低语,庄严而又神圣,渗进冷硬的心,一点一点地溶化着它……
0 U% \' o: x" q9 D, A9 `9 V9 r不…… & L! T8 q! @; B
韩玄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f5 [0 ]9 M" h8 w时间很快就从春进入了初夏。炫目的阳光洒入这个日式的庭院里,给翠绿的枝树染上一层薄金,映得满室生辉。 , Z3 k, e6 V4 s, w7 o: H
满院绿荫遍地,间中有娇艳的花朵盛开;弯弯曲曲小径铺着条石,在疏树矮草中穿过,青苔绿草漫上石阶,没入水中,更映得池水清碧;清爽的微风穿花过树而来,柔柔地掠过人身,涤去初夏的暑气,沁沁凉凉得让人舒服得几近迷糊。
8 L7 N& M) T0 z) {* d深木色的回廊略高于地面,接着一个和式的卧室。卧室的推门大大的敞开,韩玄飞平时常靠在卧室的床褥上,看小院里的风景,而旗奕就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
9 A1 W! q  d' ?* C7 p) h潮气最大的春天过去了,韩玄飞的身体没有象之前那样酸痛。再加上旗奕每天都给他擦虎骨酒,按摩身体,抱着他泡温泉,配合精心调制的饮食,让韩玄飞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 Z1 B2 y* ?: C! s) Y1 B; C
于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旗奕就会推着他外出逛逛,买点小玩意,或者在小店里吃日本的小食,生怕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太闷了。 & L  j. G+ T4 V3 t9 @" X3 A4 \7 _7 ^
只是无论旗奕怎么做,韩玄飞都是冷冷的表情,根本不理他。刘明远照顾他时,他还会说声谢谢,但只要是旗奕在,他就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他。
8 m% \! E( q5 [( W" G! F9 m旗奕也不强求。他并不指望韩玄飞会很快就原谅他,以他的个性,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是想……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玄会对他笑的! ) h6 d# Y+ z' Q7 |
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的等……他们还有时间,一年不够,两年!不然,十年够了吗?只要能永远和玄在一起,只要能永远这样抱着他,他就觉得幸福……
2 p- I1 E8 O1 W8 w2 H9 U他常常在韩玄飞的耳边轻声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计划他们将来的生活,说乱七八糟的笑话……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他,一起看小院的风景,看花落花飞,听莺啼鸟鸣。 & G0 J9 Z/ j: I& g3 N
日子就这样静静滑过,似乎要滑到永远,直到年华老去,青鬓华发…… 4 a# p* E$ K1 W1 L1 q, A
如果没有那一天……
  i; J4 k( N2 ^5 a- q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照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减了一份的炎热。在清风的轻拂下,和熙怡人。
; p  l# ~+ v  q3 t2 {他一如往常地推着行动不便的韩玄飞在前面走着,保镖走在不远的后面,四散开来,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旗奕。
. p! z4 Z8 M4 l" Q3 B: _8 {旗奕本是坚决不要纵横的人,但据确切消息,伊势家残余的手下誓杀旗家兄弟报仇。在不得已中,他只得接受了旗扬的安排 6 F, ]" {, ]9 T) n: ^
但他自认消失得很隐密,所以并不认为伊势家剩下的那点人能找得到他。他时时为还在东京的旗扬担心,自己却把全部心思放在韩玄飞身上,仍是常带韩玄飞外出散心。 5 C- ^" t2 H" ^3 X0 T
在古城的静巷里,斑驳树影在地上晃动,明亮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轻跳。旗奕和韩玄飞坐在树阴下的圆桌边,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小小神寺,享受夏日里的清凉。
1 k& e+ D! r8 s: a" d茶香轻扬,淡碧色的清茶在紫砂茶盏中微荡……
( i3 N! c- M4 ^1 o6 f8 T! c5 ~神寺那边闪过一个人影。
/ [- R4 g  t- n" `9 ^风掠过,花香浮动……旗奕心中一凛。 8 l" S' n: t1 ~4 k/ s! |; g
有个保镖从暗处出来,靠近旗奕;旗奕看向边上的韩玄飞――他神色自若地喝着杯中清茶,清淡如风……旗奕正想伸手拉韩玄飞,忽见韩玄飞眼光一闪…… 9 m& u6 I, l0 b) W! E
“卧倒!”旗奕大喊,抱住韩玄飞,就地一倒。顺势掀翻桌子,挡在面前!
& a  q7 ~7 l# W$ v- |# H, ~子弹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密集地让人一时抬不起头。在桌子的遮挡下,旗奕把韩玄飞一把推到一棵树后,自己掏枪应战。 3 R& h+ K6 `: r" |
坚硬的木桌,挡不住子弹的穿透,一颗子弹擦旗奕手臂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 K, }! m' {8 _- }2 j旗奕看向一边树后的韩玄飞,心里慌了,“若我被打死了,玄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巨大的恐惧冲上他的心头,旗奕害怕得手直抖,几乎要拿不住枪。 " u4 x/ w/ R4 d, b( H; D" C" q  G
树后的韩玄飞仍是神情淡定,只是两眼一直凝视着旗奕,没有移开…… 0 n$ K/ A9 i1 ^; s* Q7 n
一声惊呼,那个保镖的手中弹,枪掉下!
! ~9 ]  }+ ^; v5 s# e+ W; \1 X+ D1 {, ?这时,对面的枪声低了点,躲在旁边的纵横保镖的火力压下了对方的势头。一人大叫:“拉奕哥过来!” 8 q/ j2 ~+ k# g8 T0 x4 b6 ~
在旗奕心绪纷乱,还在看韩玄飞时,被人一把抱住,被大力拉向对面的房子后面。他大惊要回身,却被前面伸出的手拉住,拖入屋后。
7 B$ ?0 O9 I$ [“玄!不,玄!你XXX放开我!放开我!”旗奕拼命挣扎着,想回到韩玄飞的身边,无奈却被死死抱住。子弹在周围激烈飞旋,挟焦炽的空气扑面而来。对方的火力加大,非置旗奕等死地不可!
- J2 Q6 P6 \$ C$ k! F7 M, T旗奕无法跑回原处,只能先求能消灭对手。他继续开枪,在间隙中扭头,心急如焚地看一眼小路那边的韩玄飞。
3 }; o! V& y6 h战况激烈胶着,但对方明显不是纵横的对手,形势开始控制在纵横手中。旗奕稍松了口气,停下枪,想再看韩玄飞的情况……
; \* L1 W, h1 x  n) m6 V( z背后突来的惨叫让他一惊回头,正目睹身后的屋顶上直摔下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不动。
1 H2 g# |4 j0 h6 n; W. v: R旗奕的心猛地缩成一团,强烈的后怕让他腿都软了:他们都忽视了这个死角,若这两人没被打死,他旗奕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1 P( O* G+ V+ C( O- g& x
他满身冷汗,用手擦了下脸,向旁边的保镖说了声谢谢。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惊愕地看着对面,脸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 w7 V/ Z; R% Q" }0 m  ?/ m/ q6 ?
旗奕不解地顺着视线看去……他看到了对面的韩玄飞,仍是靠着树干不动,肩膀上却有血迹渐渐晕开。垂下的手握着一把枪,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有诉不尽的温柔…… ! g% K( M8 ?8 H1 y' ]' X* a
旗奕呆了呆,猛然醒悟――是韩玄飞杀了那两人,救了他!
* N' Z7 e& ^5 E" H6 O' t2 _玄?玄救他? , j- N+ W8 s% Z. X3 S- v  H
上次救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这次呢?他不是恨他吗?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吗?无论自己对他怎么好,他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可现在为什么要救他?
4 \9 y  h. t4 u! z+ c' i一时间,旗奕脑中乱成一团,只是死死地盯着韩玄飞…… 0 Z7 ?( s9 a3 e. g2 Y, l6 r* Y* C
他看到韩玄飞轻轻地吐了口气,把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开,看向远处的天空。# |+ |$ h) I5 w1 F& f: z
天很蓝,几乎是透明的轻云如扯散了的丝絮一般,飘浮在蓝天中。风中有花草的清香,微凉,软软地吹过……
' B: p5 `6 a* Z% \% V如此鲜活而美丽的世界! - o) Q3 ~9 ]) k5 E/ \/ V# e4 e
韩玄飞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闭上眼,象是在很舒服地感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 y/ f* R* [$ H* S7 F旗奕只呆了几秒,就回过了神。他很清楚地看到韩玄飞的笑,带着轻松解脱的味道……他曾见过!
0 \# p) S* M* ]& v! S- Y& }" t6 s“不!”旗奕狂叫。
- ?5 G" g, O! ~6 e韩玄飞拿枪的手慢慢抬起…… 4 Z' f4 K1 C  M
“玄,不要!”因巨大的恐惧而突生的力量,让旗奕一下就甩开了拉住他的手,不顾外面仍是子弹横飞,直扑向韩玄飞! 4 }. ?$ V5 \: l7 x7 A/ t5 l" ^
枪抵住了太阳穴……
& k4 Z: z! ]/ i) u+ `, s旗奕整个人撞过来,韩玄飞一歪! - g8 O8 p' N$ s. c2 f
枪响,鲜血四溅!
$ s% o9 r/ U( v5 o& X/ L' c# H韩玄飞满脸是血,仰头倒下……
# `2 Z+ m) d& ]“不!不!玄,玄!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睁开眼!”旗奕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摇晃着地上的人,泪和血从他脸上一起流下。 * t' F! E" v0 W$ }0 u3 i
整个世界一片的血红,模糊而不真切。什么枪战,呼喊声都听不到了,只有眼前那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人。 2 F2 i' N4 J$ U6 q! Y
“奕哥,奕哥!警察来了!快走!”逼近的警笛声刺耳尖叫,消灭了杀手的保镖死命叫着旗奕,“奕哥快走,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几个人上来一起拉开旗奕。 2 J; ~; D# j+ p0 h: {, `8 Z; P& P
“不!不,玄还没死!子弹没有击中太阳穴,只是擦过去了!我要赶快带他去医院!他不能死!不能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放开我!”旗奕死命地抱住怀里的人,两眼血红地狂叫。
  p0 v* F( G$ [$ h# t  q, u3 I; C* w保镖狠心地把流血的韩玄飞从旗奕怀里夺下,不顾他的激烈反抗,硬是把他架走:“警察会送他去医院的,我们救不了他!警察会送他去的医院的!”
9 ?2 h1 a' G; \3 n$ H9 @“不,你们放开我,他还没死,我要救……”枪柄重重地打在旗奕的头上,旗奕两眼一黑,晕倒在保镖的身上。
/ i' l" u, |3 t5 `& W- _8 i! b“情况怎么样?”从东京赶来的旗扬,问守在急救室门外的手下。手下摇摇头说:“一直在抢救,送进去已经五、六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消息。”
) V8 f6 x( `  d* o0 Q1 u% q# Z旗扬神色黯淡了下来:“那旗奕呢?” " U6 h) M' P4 n
“他们给奕哥打了稳定剂,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睡着了。” ; y' r. Z3 S1 A9 j! B1 M! g
旗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 Q* k. ?! {+ s6 r5 F# c1 }
虽然日本警方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但他们毕竟在中国犯下案子,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这次又发生枪战,送医抢救的韩玄飞又被人常看到和旗奕在一起,以后的麻烦事一定少不了。
' p% {6 V/ ?( P$ \% A0 D9 D1 \( t" C7 N纵横为了能在日本站住脚,一开始就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山口组接上关系。山口组的老大佐藤健原就和旗扬交情甚好,现在纵横来投靠,并送给山口组一大单的武器生意,让山口组获利极丰,两下交情更是融洽。
; O# @2 o. K9 n7 H: W有这个大靠山,旗扬倒不惧日本警方会拿他们怎么样,何况事情又不是他们挑起。只是事情安排得让警方也要有面子,对上头能交待,必须要周详进行。
2 x1 k% E) O, R+ f2 U. U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稳住旗奕,不能让他来医院。这个医院到处都是警察,一出点什么事,就会影响大局,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烦!
: P8 r+ r6 Z$ P; I& s% A, J; |旗扬重重地叹了口气,烦燥地在室外踱步。有个纵横的人过来,在旗扬耳边低语:“警察要叫人去问话,已经派人去奕哥那了。” 8 W" C) Q( O! }( ]4 f: c0 p
旗扬嗯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陈君毅道:“刘明致那边如何?”
; }3 x" A" K* s3 b7 G2 Z6 P7 o“他已经事先和旗奕那边的人通过话,现在正在赶去。佐藤先生也已经和日本警方高层联系上了,扬哥放心。”陈君毅低声回答。 8 d1 W0 k) J2 U0 m5 W
旗扬闻言松了口气,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旗奕。要是韩玄飞救回来也罢了,若是没救成……旗扬只觉得心慌意乱,简直不敢想下去。 5 e: T, ]# L1 W* p+ Z  p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边摘口罩边走过来,“病人的家属在吗?” * y! ]0 v% d7 C2 L2 ~$ X
旗扬一僵,立刻走过去;“我是!他怎么样了?” 5 u' m4 M) \- r) I; x7 D
“对不起。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不好,在手术中因心力衰竭死亡。请节哀顺便!”
) A4 M: t+ G. t6 ?" Y3 R旗扬的头脑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
) ^6 S4 x" T& K5 ?2 r, @2 c7 ^韩玄飞死了! # c8 ~; r8 t: `, s4 g$ ?  i
就象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旗扬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 @" |, H& g  M" V. l4 o4 Q旗奕!旗奕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等他醒来,要见韩玄飞怎么办? * z3 {  [& i9 W* c  g2 t
他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 Y9 L& R( ]* }! G& [1 H; S7 f
旗扬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的无力,恐惧和担心让他浑身的力量象被抽空一下,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黑翼赶紧上前抱住欲坠的旗扬,要把他扶到边上坐下。旗扬阻止了他的举动,推开他,心情沉重地走进手术室。
8 p  T* h7 n) Q3 o. e3 i雪白的四壁,冰冷的仪器,躺上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人! 6 w$ M# Q& b9 {. @4 }0 t7 Q8 [" }
旗扬慢慢走近,低头看着安静如沉睡的韩玄飞,手轻轻滑过他脸上那条弯曲的伤疤…… . u& U& `2 ~7 f6 l. r! o
“你还是那么漂亮,连死亡都没有让你改变。”旗扬轻叹了口气,“你终于成功了,你总是成功的是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真希望我们是在另一种情况下见面。” ' o0 H4 {2 ~* t5 `
旗扬久久地注视着韩玄飞平静的脸,“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旗奕的,你放心。” " R/ t% V9 o8 d" M, ^
他拉起韩玄飞身上的白布,看着那年轻漂亮的脸宠,渐渐消失在白布的覆盖下。 2 u% W4 {9 C0 ~. a. {+ ?8 ^( ^
“傻孩子,两个傻孩子……”他低低地自语。
3 t* D6 s$ A& l. A$ z! e$ a* H& }门外躁杂的人声惊动了旗扬,他刚在心里叫了声糟糕,手术室的门就被砰地撞来。神情可怖的旗奕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那覆着白布的人…… ' J, s! c, Y) O" K
旗扬使了一个眼色,把想阻止旗奕进来的手下支了出去。门关上,旗扬稍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0 G6 `( b  T7 \  z# `旗奕不说话,只是死盯着那块白布,一步步走了过来。   }0 c5 d1 I7 b- O
他伸出手想揭开布,又停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象打摆子似地拼命颤抖,就是不敢碰那块薄薄的白布。好久,他的手终于触到了白布,慢慢揭了开来……
+ Y+ L3 u- O6 ]2 q* s* u$ b“玄?”旗奕轻轻地喊了声,声音抖得象要断掉,带着恐惧和不确定。
2 s- k6 s4 J( x; D静静地躺在白布下的是他的玄,那么宁静安详,如雪一样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漂亮得一如平常。
- ~' w* L- g$ a2 N" i4 M( T/ _“玄!”旗奕又叫了一声。  
% o0 `+ z+ s( m' v1 a% b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周围的仪器都已经关掉,整个房间死寂得吓人!
* W& ]4 H- B: F" X; T, U他死了! ' `  v4 W, r: `1 C& @
韩玄飞死了!
. V( e( [7 G. ?0 c! r9 c“不!”旗奕狂叫起来,“不!”他扑倒在韩玄飞的身上,死出全身地力气猛摇着他,“不!玄,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求你醒来,看看我!你不用理我,可求求你张开眼,不要这样!玄!”
# Y  g% e& Z8 j! y象是要把全身的血呛出来似的痛哭,旗奕象疯似地狂叫,拼命摇着那没有动静的人,“玄,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醒来好不好?玄,我爱你……”旗奕狠狠地吻上韩玄飞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的嘴唇,狂乱的吸吮着。他的泪打湿了身下人的脸,他边吻边哭,泣不成声。
/ ^  u! `! t0 H: x) [6 e6 r“你醒来,醒来!我叫你张开眼!”无论他如何吻,韩玄飞都没有反应。旗奕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床上撞,“你起来,把眼睛张开!”
, w: G0 A+ Z1 d: q0 l/ w旗扬上前死命地抱住旗奕,要把他从韩玄飞身上拉开,“他死了!韩玄飞死了!旗奕,别这样,他死了!”
, r" v- u6 a+ @0 _9 V  m/ {“不,不!他没死!他恨我,在吓唬我!他没有打中太阳穴,没有打中!我撞开他的手了,他没有打中,他没死!”旗奕用劲推开旗扬,返身紧紧抱住韩玄飞,用颤抖的手摸上韩玄飞的脸,“对不起,我刚撞痛你了?你不要生气,好好睡一觉,我再带你去泡温泉。你最喜欢泡温泉的,我知道。然后再吃你喜欢的碎带子手卷和生鱼片,喝一点清酒,好不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睡一觉……”
; e. o; n3 a! E' \2 D% S# C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象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韩玄飞,温柔得让人哭泣。
7 u7 v9 Q4 D' P$ s7 ^9 H旗扬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旗奕抱着韩玄飞,小心地一遍遍抚摸着韩玄飞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他以为在熟睡中的爱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 b$ m9 @# Y+ z2 [9 h
旗扬斜靠在床上,看着在沉睡中的旗奕。刚才在医院,最终还是医生赶来,给旗奕打了一针,他们才能把旗奕拉离韩玄飞。 4 z! \: ]1 k& K& b
眼看药效要过了,旗扬忐忑不安地等着旗奕醒来,紧张得手心直流汗……
6 S& t9 S% b. m5 o他看到旗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看着他。旗扬也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和旗奕对视。 * c, a" B; y" y' {, w  u; ^3 Z
不久,旗奕露出了一个宠爱的笑容。他用手揽过旗扬的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你醒了?我竟然睡着了,对不起。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们去泡温泉。” % _8 ~& o  E; R# l, \, G
旗扬措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一时愣住了,旗奕已经迅速地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5 d3 [, ^  k0 Q- f3 E“刘明远,去照顾玄,他醒了!”旗奕在外间叫着,旗扬听着只觉得心酸难忍,眼泪直往外涌。他起身,拍拍满脸疑惑跑进屋的刘明远的肩:“出去呆着,别跑远了。”
( ^0 c6 b* g$ i/ G他擦掉泪,走到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旗奕在忙来忙去。 , I6 w- s% @: I0 k
旗奕抬头看到旗扬,有点吃惊:“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给玄弄点东西吃,马上就好,你先在客厅坐一下。”
: N5 B0 G" A) C; D, R7 V) l* X  u旗扬说不出话来,他不忍心去惊破旗奕的好梦,只得强忍着泪,看着旗奕在忙着准备点心。
3 A, ?' ^" \; l& F- q2 N4 P7 }9 j旗奕很快就弄好了,端着小点笑着对旗扬说:“你也来一起吃一点吧,这是当地的名点,玄最喜欢吃的。” - f5 B+ X0 g; C1 P  Q3 m' F
他急急地走进餐厅,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奇怪地看着身后的旗扬:“你干嘛不坐,老跟着我做什么?坐吧,我去扶玄过来。”说着就要往卧室走。 4 L  ?* ^% [/ P/ g# N% m' s
旗扬一把拉住他,“等等,我先跟你说会话。”
) W7 U2 K& n* P# H0 @' F* E: y旗奕好笑地挣脱他的手:“你今天好奇怪的。你先等等,玄醒了,我得先让他吃点东西。” ! @! b, e- w: f4 Y, v
旗扬不语,默默地跟着旗奕进卧室。 # q! m# U; e3 A3 [' v
旗奕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愣住了,“玄呢?他刚还在床上的。”他不解地回头看旗扬,看到旗扬低着头不作声,他再回头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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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玄死了……”旗奕喃喃地低语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他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一片的木然,转身离开卧室。
4 d" d, y3 a/ Y# M9 d旗扬心惊胆战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直直地走回餐厅,盯着桌上的点心。 # q' E& w$ I" d
“这个红豆包是玄很喜欢吃的,还有这个枣泥核桃馅的酥饼,我专门请一位中国的点心师傅做的。什么面包蛋糕的,他都不太爱吃,只喜欢吃这些……” + ^; c9 g. C% K7 P8 I; A  y* [
泪缓缓从旗奕脸上流下,他静静地说:“我好痛苦。” 7 e$ g8 S+ |$ c& p, e
旗扬一直流泪,捂着嘴哭着。 0 S* j+ O- h/ x; |, E' I2 r. [) h
旗奕拉开壁柜的门,“这里都是我收集来的玩意,想讨玄开心的。”他拿起一个匣子把玩着,“现在都没有用了……” . m) B- `" I) J  N
他打开匣子,精光一闪。 / {- g7 U5 K: z" S2 S4 Y3 _) d
一直藏身门外窥视的黑翼,猛地拉开门,直扑向旗奕。旗扬大惊抬头,看到旗奕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尽现的匕首,正要往心口插去。
; O' ]4 O# U' M) Z' E8 D) S6 b他吓得冲过去,和黑翼一起强行抢下旗奕手里的凶器。. x1 B) G' \+ Y: P3 l" ^3 B/ i
旗奕痛哭地拉住旗扬:“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旗扬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旗奕,“你想让我活活痛死吗?你想让我一点点的痛死吗?” 4 b% f8 s. V9 `
旗扬抱着旗奕,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自己怀里:“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
- N8 A# {' a# g9 f“不!”旗奕狠命地推开旗扬,“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声叫着,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3 j8 ?, Y3 q' e5 N旗扬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呀?你就忍心让我痛苦吗?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稍稍想想我,别让我失去你……我求求你,为我活下去好吗?哥哥求求你!”
3 F; M; I. r4 l6 P3 g/ u旗奕泪流满脸的看着旗扬:“你为什么这样逼我?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世上吗?你好残忍!没有他的日子,我每一秒都跟在十八层炼狱似的。”
2 @- s  O. u0 m) f# B- u, R“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无论我再怎么做,他都不会知道;无论我多想他,想得发疯,我也看不到他!我每看一样东西都会想到他,每看到一个人就恨不得对方就是他!可他死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看到他!永远、永远!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心痛得快死了,你知道吗?!
$ a/ l& s" `5 E; a, m3 b8 ]我好想抱他……可再也抱不到他了……”
! y- u# u* p6 w旗扬拼命的摇头,泣不成声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别想自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1 {' G2 W- s$ O9 \旗奕忽然笑了:“现在的情况好象当初我看着玄,不让他自杀的时候。报应真是来的快,我那样残酷地伤害他,现在报应来了……”
: D2 E0 B) T0 [1 v他扭过头看向屋外的小院,静静地,轻柔地说:“玄很爱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是那么的爱我……被我那样对待后,还是爱我!) i7 ~, a4 T& G' a1 Q7 h& H1 c1 W
我得到了我最宝贝的人的爱,我本该是多幸福的人…… , y2 B) x- n  D& l' O
可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 a! |* V9 q' G. k4 |
我永远失去了他……” + q, X: |; V  C/ D* b1 G
李家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那个男人了,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个人吸引了过去,快要记不住她现在正身处于一个人声鼎沸的公共酒会上。 % E* }/ ]- g/ |; m4 W2 O
李家宁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的设计师,她所在的公司承接了合纵连横的一部份装修设计工作。作为主要设计师的她,这次也被列为邀请对象,有幸参加这个豪华的酒会。 ) G8 v7 O( |" h
这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奠基酒会,举办者是这个东方大都市里的一家私人房地产公司。这个公司规模不大,而且是新成立不久的,但几乎人人皆知,原因就在于它拥有一块极具增值效力的地皮。
! O7 a0 {$ k6 ]% g) p! q; C这块地临河,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河对面就是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耀眼的幕墙玻璃亮得晃眼。不远处有一座桥通向对岸,而且只要坐两站公共汽车,就可以到高架,可以轻松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 C0 j8 ^; ^: d( W9 |% Z0 q这么一块宝地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大城市里,算是硕果仅存的了。据说为了争这块地的开发权,多少有背景的人打破了头、撕破了脸,使尽手段,却一直没有人能得到。于是在别处都见缝插针地盖满了高楼时,这么一大块地却一直闲置在这,任它萤飞草长。
5 i9 Y" ~6 Z1 L不过,前不久,它突然被一家原来从不见经传的公司拿到,计划在这里兴建一片高级住宅区。
) d! K5 a/ N2 O$ y! f* `4 e# [: G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有四个字,叫“合纵连横”。公司的总经理姓周,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是国外一个著名大学的MBA硕士毕业生,在房地产业内打滚多年,是个非常出色的管理人才。
; r/ w3 R7 v& l- O+ a1 I3 h但公司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公司的所有人,合纵连横的真正老板,就是那个几乎夺去李家宁全部目光的男人。 $ q9 p6 n; e/ _9 u
和忙碌地四处和人寒喧的周总不同,他只是很低调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除了个别几个来宾,他都不上前招呼。最多在周总把人带到面前时,微笑地讲几句。
7 E+ X* Z& a( C: B: N" s% e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非常的引人注目。不完全是因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出色的外表,也是因为他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贵胄气派,在来宾中显得卓而不群。   f$ b) s! e& J) W  n
他接待的那几个来宾,李家宁敢保证来头都不小。他们的到来都会在人群中引起低低的喧哗,还有不少本市的政府高官上前搭话,脸上堆满谀媚的笑容。
3 c. h3 Z4 t; i1 x/ f, `而那些人大多只是敷衍地点头微笑一下,就被那个男人带入另一间房间。从彼此的神情来看,他们都相当娴熟。
3 O9 t- `" X/ L/ p% I. T/ Q" z“喂,你看什么看呆了?”被朋友揶揄,李家宁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应付,她的朋友眨眨眼,抿嘴一笑,又转身没入人群中。作为合纵连横企划部的一名职员,今晚她可真的是忙得旋不接踵。 ( l: K# ?% X7 K2 |$ R, W
李家宁被这么一说,也不敢再盯着人家看。喜静不喜闹的她,拿着一杯饮料站到大厅外的走廊上,看着墨蓝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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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传来人声,李家宁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和几个人说笑着过来。
8 ^% L6 X7 r! K随着他越走越近,李家宁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深刻,相当有男人味。薄薄的嘴唇,坚硬的线条让人清楚,他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定的男人。但是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他长得并不粗犷,倒显得很斯文儒雅。
- M+ ?& L4 q9 b6 ^+ t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个男人朝李家宁这个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交错,李家宁慌乱得象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仓皇地低下头。 . _- {4 N- S) o! X+ N
避开男人目光的她,没有看到那人在看到她时,脸色一变,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P. T0 `) u9 h, s3 w' m& F2 @
李家宁刚进宴会厅,她那个朋友又跑到她边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手里的饮料。李家宁看着她那副饥渴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累成这样?成牛饮了。”
- x5 a5 ^+ G1 J7 j“哗,忙死了,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许多政府官员都来了。”那女孩边忙不迭地喝着水,还边夸耀着。李家宁只是静静笑着,听着她兴奋地指点着各个大人物。对于埋头设计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 J5 \1 h- W& t: {! y  o6 \
女孩终于说累了,住了嘴,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红男绿女。
4 r+ `4 \) C  z$ G, m“我知道你今晚一直在看谁。”那女孩突然转过来对李家宁说。 7 C& t$ E* N8 \
李家宁一愣,回头看到女孩脸上得意的笑容。 2 h$ D+ w1 \# i5 Y  n. j
“你今晚一直在看我们大老板!看得都呆掉了,呵呵……”1 h; d9 e8 v6 o! w) U# C- p/ R
李家宁被一下说中了心事,有点慌。可看到对方如此肯定,她想否认都不行,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 `- V9 q5 ?0 V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女孩看李家宁尴尬的样子,好心地安慰她,“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公司里所有的女人都看傻了,我也一样!”
9 R8 Q/ |3 c$ n/ J' ^9 ~“他是很帅噢!”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她的直接和爽快消除了李家宁的难堪。看到她不加掩饰的露出爱慕之情,李家宁笑了出来。
* i1 ^6 E% g: C8 D4 c, |4 D4 r她逗那个女孩:“喜欢上他了?” 0 A5 s$ F7 b  @' A; S
“当然,那种男人……”女孩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不过,又有什么用,他才不会注意到我这种人呢。”她有点自嘲的笑笑。
  v8 @& L6 m7 X  g5 C3 R# w李家宁想到那个男人的风度气质,家资背景,没有吭声。
6 `7 Q& ]0 q6 ]( p) |' c1 l& O“但是,不仅是我啦,其它人他也看不上眼。”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情绪一下又转过来了,“你刚来不知道,很多女人在追他呢。虽然他很少到公司来,可是每次一来,都有好些女人来找他。那个亲热劲,让人看了真是受不了。” 8 ^0 |6 z* l/ l, |& i* s. f
她撇撇嘴,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李家宁看了直笑。
. D! g! V3 Y3 b0 ^“不过他从来没跟那些女人出去过,总是很客气地把她们送走。那些都是大美女呢!” 4 X0 X! |5 e% K$ Y4 `3 b' M9 c* I/ w
“你怎么知道的?” . j6 Z( Z$ `2 M2 o
“我原来在总经理秘书室上班,我都是亲眼看到的。”她眨眨眼,“不过,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学历又高,也许有希望噢。” 9 L2 h& ^5 t* f  V5 Q
李家宁脸红了,“别瞎说,我可不敢高攀。”她想到那男人手上的戒指,一个样式很朴素的银环,“他结过婚了吧?” ) l+ D3 c& y9 [, P
“是呀!在三年前就死了。”女孩的态度严肃了起来,“听说是个大美人,漂亮得很。大家都说他现在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还想着他太太,我也是这么觉得。” : }: }( V4 Z6 k  c, b- s
“为什么?” 8 i/ i: B# ]1 Q! G: u' W5 {- |; u
“因为有几次我看到他笑着送人出去,可是人一走,他立刻就不笑了。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也不是痛苦,可好几次我看了都觉得心酸。” 6 }3 v8 w% B& q( G
那女孩默然良久,喃喃的补充了一句:“他真痴情。能被这样的人深爱着,死了也值了……”
5 i% k  o  U* m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1 b  W4 L* U% \; \6 M. k酒会终于结束,李家宁在等她朋友时,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送客。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到窗户边,从上往下偷偷欣赏那个男人的背影。
$ V' O2 k& G, Q3 Q他正站在酒店侧门前,和一位李家宁觉得有点脸熟的人在说话。那个门比较偏,进出的人很少,那人很亲热地搭着他的肩,笑着在讲着什么。
$ L. H  X/ J% T1 v他低头说了几句,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人笑着捶了他几下,上车而去。  
2 T1 O9 W% h+ {: K$ u3 r车走后,他并没有立刻回身,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轻轻掀起他身上的高级西装的下摆,拍打在他身上。 5 g7 {6 v& i* T1 S0 r  o
李家宁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的黑暗阴沉,门前明亮的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7 G4 K' e2 ~+ u9 z5 b8 ]1 b刚才的繁华与热闹恍如隔世……
. m* W( T" x( k& N/ G2 c7 `( b6 z3 s1 l' a李家宁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 [* l! o) r- Y' W( l: v, c2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那男人转过身,走向门口。踏上台阶的那一瞬,他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家宁所在的窗口,随即步入酒店。 " Q. b6 ?, g/ h% M
李家宁慌乱地往后一退,躲开那男人锐利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希望没有,她匆匆地走回大厅。
  ^$ N7 j) c2 N) x走在软软的地毯上面,她忽然想起来那个面孔熟悉的人会是谁了。那人的脸部轮廓和一位电视上常出现的中央领导人非常象,从年纪上看,应该是那位中央领导的儿子。
# ~, b8 V  k  N" Q以此来看,她们的大老板亲身接待的另几个人,身份肯定也一样显赫。李家宁偷偷咋了一下舌:背景真大,怪不得能拿到那么块好地。 4 t& g. F% k7 V9 P( j
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夜风吹拂,让昏沉的头脑变得清爽明净。两个女孩带着酒会兴奋的余韵,一路开心地说笑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2 S0 F, Y. V4 ~0 P# ?8 G2 s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毫无征兆忽然停在她们身边,李家宁吃惊地转过头,看到那个她盯了一晚上的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 o" k5 `6 o+ x- l# _“我载你们回去吧!”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很淡的微笑,靠着车窗看着她们。 % j, v) m3 ^& H) B- [3 M! Q1 g
太过大的惊讶,让两人一时反映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 ]3 y0 K2 ~1 n/ Y看着她们傻掉的样子,那男人的笑容加深了,“小许,和你朋友一起上车吧。”他叫着他公司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我送你们回去。” 2 u+ e+ U: ?3 N6 |* K! e3 r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点头,拉着李家宁坐到车的后座。能被心仪的男人记住名字,小许无比高兴,冲着李家宁直挤眼。
  s$ L! t1 P0 ~% @而李家宁也万万想不到,竟能跟这个男人这么接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要载她们,李家宁心里乱成一团,难道刚在走廊上的相遇,让他对自己有不错的印象? / o' ^( C- _* w0 }
两个女孩满心的甜蜜,但却没有人敢开口。在问清两人的住址后,那个男人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5 }; R' f5 P6 q4 a+ A把小许送到家后,车里的两人仍然保持着沉默。李家宁满心的紧张,又充满着期待。她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景物,只希望她住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到…… . q- K# p% s4 l  u8 }4 |" M
“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那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沉闷。李家宁被吓了一跳,慌张抬头,正看到那个男人通过后视镜在看她。 8 O8 `8 [4 q/ c6 l# Y  H1 C
“我叫旗奕。”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柔和,在黑夜里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1 P3 f. X- n$ |  b
李家宁勉强自己露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我姓李,我叫李家宁,在风尚室内设计公司工作。” 7 L3 m( r7 D$ r, J
“你姓李?”   k* m6 a  x# F4 X
“对啊。”李家宁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的姓表示惊讶。
* _% y3 S1 {1 E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旗奕笑了一下,“我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是你设计的吧?我看过,不错,很有风格。”
0 x( l# h% c9 w$ }$ w1 ?6 ^0 ]1 H李家宁自认得意的作品被肯定,让她一下子笑靥如花,人也没那么紧张了。 * q; s! u7 w  u4 g. c$ a/ x
“谢谢旗总的夸奖。你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格局设计得很好,周围环境又漂亮,会比较容易安排。”
; p+ H! M+ n- ^1 ~) z) W旗奕笑了笑,“就叫我旗奕吧,不要这么客气。”
9 U4 x/ Q1 {" M; s6 {# a& \6 F“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都别这么客气。”李家宁立刻跟上。旗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同意了。
4 y2 @+ I& a2 i. q# h“你是本地人?” . c7 ~& e. V. U4 D- G! e
“不是,我家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坐车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5 x$ y8 b9 C8 e4 K
“噢!”旗奕应了一声,“常回家吗?” 3 k3 V% u; M& T' N1 f
“我大概每个月都会回去一趟。”
" w4 w1 u, g( a6 I4 Q" [“江南小镇大多很漂亮,你家的镇子也漂亮吧?”- w4 G' x' J9 e5 \! i2 z5 g! P% F
“是啊!很漂亮。我们那从明清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如果去,看到的景物大多是明清时留下来的。我们镇上有许多小河,水可清了,河边全是柳树、桃树。春天时,桃红柳绿的,美极了。我家就临河,过一条石板铺成的路,就是河岸。” $ A$ f3 g( N" |1 d2 u
“那你家一定也是旧时带院子的房子。”
" ]" ]. T8 b9 O: n- R' v( Y“对!我家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坛。我爸就很喜欢在上面种些花花草草的。”讲到自己的家,李家宁忘掉了拘谨,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 n# p' H7 M. l
“你家有几个人?”
3 x1 s: f* f& L“我爸、我妈、我哥和我。”
7 |4 k) s+ J& B: F6 A! x1 D“你哥……”李家宁觉得旗奕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怪,她探究地看向后视镜。可她没发现旗奕的眼神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很平稳地开着车,她想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5 m0 q/ b- z& m: r( u  a) ~) G. R“你哥也应该象你这样在外地工作吧?” 1 V2 L( J+ d8 i7 G
“不是,他一直在我们镇上工作。”
. s3 S. W) O' a" S“一直在镇上?”
! o. V0 M5 B" s9 y3 R0 H8 g6 l“是呀!他读完大学就回老家了。” 4 u& Z: d. v5 K9 ?! I* H
“读完大学回小镇工作?”  ; w% @7 b( R0 _1 ^
“是啊。他是学文的,他喜欢在家里写写文章,翻译点东西,然后寄出去换稿费。”
1 Q& h0 y% O1 f$ r4 h“学文的?”
6 s( E2 o# A5 Q* }+ `: R, S“对啊,怎么了?”李家宁看到旗奕的眼里满是错愕,觉得挺不解的。  6 X/ k% M. q3 i) ^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哥会和你一样,搞艺术呢。”旗奕大概是感觉到了李家宁的疑惑,笑着解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你哥也一定不差,竟然会呆在一个小镇里,真是少见。” + g' ^8 \. x4 G0 W! k; S8 }
“旗……”李家宁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顿了一下。
  A: L, N  T' W! W0 T“旗奕。”那男人笑着接上。 3 B; A) @6 |+ b( N" g0 B1 p4 e
“旗奕,”李家宁调皮地一笑,“谢谢你的夸奖。我哥他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好静,小镇比较合适他。” & }! \$ Z6 M( ~  [* a$ c5 \- j; j
“他多大了?”
- k& \4 B, |! h6 Z5 f, T“27”虽然李家宁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她还是回答了。 4 _, R2 j  H. r- C
“27?”旗奕重复了一遍,象是有点困惑。
# X  T* |* R; d- J+ D7 |9 A- w6 ~李家宁不愿意再讲她家的事,转移话题问起旗奕的情况。 * v8 Y; Y" P( J1 ^; s+ q1 S9 t
“我?主要是做房地产,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公司。但公司都是交给别人管理的,我只是偶尔会去看看。”旗奕不在意地讲着自己,语气平静无波。 7 E  m. N: U. [+ p9 M
“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应酬外,我一般都呆在家里。不信?是真的。我不太喜欢应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家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酒吧,我有时会去那里喝点酒,其它时间都在家。” ! G, N% _; O0 r$ D7 [% `1 Z) \
“你住哪呢?”李家宁鼓起勇气问。她脸上直红起来,快速扫了一眼旗奕。
$ `& y7 W& M! ]$ T“帝园。”后视镜里的眼睛是盯着路的,没有看李家宁。
6 I$ \4 Q, ~, {% u; ?) E“啊,帝园,那幢可以看到北山和绿湖的高楼?” : f* v: i) a8 t6 {' k0 l9 z! L7 {; [
“是啊,我住在顶楼,从窗户看出去,一片的绿色。”
  P( K$ x, L; M: B5 U  i“哗……”李家宁感叹起来。那可是超贵的楼宇,每平方米的售价都要上万。顶楼起码要两万一平方……又是可以看到山景湖景,恐怕得两万好几一个平方! & Y3 y0 @- Z; `6 ~  N9 [
李家宁在心里拼命计算着房价,数着后面要有多少个零……
( p: U9 @" i+ V“咦?那不对呀!帝园和我家不同方向啊,你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数完零后,李家宁忽然想起,她住的地方和帝园压根是两个方向。
0 L( N6 f6 x/ r旗奕仍是微微笑着,“我正想开车兜兜风,就顺便送送你们。” ; t! e1 e( n! c( R
李家宁心里如小兔乱跳,红着脸,不敢看旗奕那黑亮的眼睛。 6 U9 Z. K; `/ }+ f- p6 X* V
“我也很高兴跟你聊天。”旗奕没有注意到李家宁脸上出现的羞涩表情,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
- \* S# u+ Q# I4 ]0 [4 W旗奕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坐在卧室的床上。 2 s/ w/ i# }6 s7 [
床边的小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向旗奕。旗奕用手轻轻滑过玻璃下那张漂亮帅气的脸庞,小心摩挲着。 3 @- K2 ?9 r0 S7 Z6 x% R/ P6 x
“玄,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很象你,不知道会不会是你的亲人。我很想见见你父母。我想替你孝敬他们。他们失去象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一定非常伤心……”
1 l% c2 ^. t2 O" i泪一滴滴地掉在冰冷的玻璃上,旗奕抬起头想止住眼泪,可是一阵剧烈的心痛让他泪如雨下……他把唇紧紧地贴在照片里的人的脸上,一遍遍地亲吻着他。如这三年多的每一个夜晚, 他痛哭失声…… ' i3 k' e# ]) K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爱护你!我让你这么痛苦……我真舍不得你!三年多了,你离开我三年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可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 Q/ A3 H2 k; U6 L' H
玄…..我爱你!我爱你……这是我的报应,是我那样折磨你的报应!你让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
9 y% g8 L# b: P我想抱你,我好想抱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_
9 N# V* X: k& h" P8 T/ q' Q我爱你啊,玄!玄……” - ~/ Y# i1 o9 v* o7 s& D% ^' t4 t
黑夜再次的降临,幽暗的酒吧里流泻着隐约的乐曲,倾诉着淡淡地忧伤……
8 r, @5 \/ Z' B9 R. o& r$ @. d李家宁坐在吧台边,看着酒吧那一头独自买醉的男人。他很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银环,闪着模糊的光芒。
* m0 ]% K' g0 k1 |李家宁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有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风度,却又没有那种讨人厌的霸气和暴发户似的得意。他沉静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落寞……
7 D0 \! ~2 @7 U* P& U; S( M/ S他看着窗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从李家宁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如夜般幽深的双眸,带着深深地悲哀。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的人……
' C9 S9 N8 s9 `; q那天那个潇洒自如、如日光般耀眼的男人,此时是这样的脆弱…… ; \9 Z& k" s% m  t
她好想再看到他的笑容,就象那天他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得让你的心跟着轻轻扬起,飘荡在和熙的春风中……
5 Q8 J7 h4 c0 Y* }她好想能抹去他眼里的伤……李家宁站起身,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向旗奕。 $ X- m2 A- x9 e+ t
“嘿,旗奕!”李家宁硬着头皮叫着那个根本没看到她的人。
# d0 d) r- N1 {$ p' c+ |“啊,是你!”旗奕看到李家宁,立刻露出笑容,”坐吧,想喝点什么?”
3 K4 Z6 ^% R: ^" m. j$ f9 s又看到那种温柔的笑容,李家宁的心颤了起来。
5 A: H: l! x" Q0 t“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旗奕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对过来的服务生点饮料。   V& w5 Q: m; L6 ~9 \5 C$ o
李家宁无法接话。她不敢跟他说,其实她这两天都在这附近的酒吧打转,就是希望能再遇见他。
9 x/ A4 g; `! V, {' V/ e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宁每天都象被牵引似地,到这家酒吧找旗奕。而旗奕也象是满欢迎她的到来。几次下来,李家宁发现旗奕是个非常风趣的人,见识又广。和他聊天,非常的轻松愉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2 r6 `! F2 a0 x/ C
只是,有时候他会忽然沉默下来,看着她的脸,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李家宁能感觉得到,他不是在看她。他是透过她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 i+ q- w& X& Z他眼里那恸心透髓的悲痛,让李家宁看着都几乎落下泪来。
9 S6 A7 j8 }$ Q9 r  M. L5 d“旗奕……’她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 t  `/ }% s6 o( f' N5 N+ N
“对不起,我走神了。”旗奕清醒过来,急忙转开视线,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李家宁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 p- |, V" |- w' F看到李家宁默默询问的执着目光,旗奕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解释:“你长得挺象我的……”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
& x$ e5 a, `  t她知道了,她一定是长得象他死去的太太,李家宁心里一下充满了酸涩。她苦笑起来,笑自己太天真,象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6 P/ K; ^9 q; Y  i3 U9 B7 O" ]
怪不得他会主动载她,会和她聊天,会看着她出神……
6 f0 S$ _# f$ b  K一切如梦般的幸福,都是因为她象那他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在这一刻,李家宁忌妒死了那个女人――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样出色的男人,想了她三年,还是忘不了! : p; A, c1 J- u% o
可也是因为她长的象她,才能这样的坐在旗奕对面,才能和他聊天,看着他温柔的微笑!能这样也不错了……苦涩中,李家宁还是感到一丝庆幸。 + b/ N& H8 k5 M
“对不起……”对面的男人又一次说。 * C& K# u8 R7 G
“没关系。”李家宁摇摇头,低着看着杯里的液体。
. t6 y5 W8 {0 u6 N“你仍然很爱她?”走出酒吧,看着前面的人,李家宁终于问出了一直堵在心里的问题。
  J9 V. U1 k! q) |她看到旗奕浑身一颤,停下脚步,低着头不说话。那坚实的背影一时间显得如此凄苦孤寂,竟让人有不堪一击的错觉……
( R/ k8 D3 c+ a; N+ K$ c李家宁后悔地咬住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0 g  C6 I$ X( J; {: G$ H5 C8 T7 C旗奕在清凉的夜风中默然良久,才低声说:“是,我还是很爱他!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
# M+ z9 ]2 w4 G  L+ F3 [泪一下就涌入李家宁的眼……她喜欢这个男人,她爱他!可是他不爱他,永远也不会!他所有的心都属于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
8 u: _" v) B2 ^! O. m5 ]+ ^“对不起……”旗奕站在李家宁面前,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 ~) a2 \5 D7 e* w8 A& u) d; v看着这张似曾相似的脸,他忽然想起韩玄飞的泪,他想起他抱着他哭喊的样子……
6 k# b* z3 m0 z, Q* k8 R他的心象被猛地挖了出来,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他急忙转过身,拼命要压抑住自己,不想让李家宁看到他的失态。可那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掉泪……
0 _+ J) k! W. B$ c+ |开着车的旗奕又恢复了常态,神情平稳。李家宁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刚才的悲伤,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痛苦……  
; X: u7 j( A( X车窗外明灭的灯光掠过他的脸。李家宁又心酸又怜爱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清冷的线条。
+ C6 P6 d9 J' Y, W& e/ g8 [9 u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死了也愿意……李家宁想起小许说过的话。是啊,死了也愿意……
- J; L) T" V0 b7 x“上次听你说你的家乡,我很感兴趣。”一直沉默的旗奕突然提起几天前的话题,“我想看看那个古老的江南小镇。你什么时候要回家,我可以载你去,你给我介绍一家旅馆就成了。”
9 U0 m, Q& q; l9 x# K% Q“好啊!”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提议,李家宁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我还可以给你当导游,我家的那个小镇周围还有不少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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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说定了,走时叫我一声。”旗奕转头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李家宁。看到她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 U4 R/ H  F3 M+ O3 [8 y/ H/ d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象一个世外的桃源。外面翻天覆地变化,象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 P4 G7 j/ r' p) W& ]8 O+ }9 h小桥下轻淌着清澈的流水,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粼粼波光;河岸烟柳轻笼,长长的枝条随风婆娑舞动,甚是清雅静逸。石板铺就的河边街道上,来往着两三个步调悠闲的居民;窄窄的石阶通往小河,有几个妇女在河边捶打着衣服。
  ?  `+ S5 W: W) s3 F李家宁兴致勃勃地带着旗奕推开河边一处房屋的门。她一进门就欢声地叫着爸妈,开心地跑向急急出来迎接她的父母。 " `; X; o$ Q1 A/ W% u1 u
旗奕跟着进去,看着这个有着森森修篁的小小院落。 ) X0 p  L* i, @8 y# D7 z
洁净得一尘不染的青色卵石铺满整个院子,闪着润泽流动的光。绿茵茵的苔藓蜿蜒石缝中,在浓荫下,分外的深邃清幽。 1 w' {' Y1 U) |, r+ j  }: Q
一侧的花坛上立着几块形状奇特优美的假山石,假山石下满是各色花草,隐约的花香弥散在小院清凉的空气里。有些显旧的粉墙上,爬满了牵牛乌藤,深碧的枝叶中,点缀着几朵粉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颤。 1 d' g6 L( f7 f2 a9 g0 A  S( L
旗奕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的悸动,这个清雅出尘的院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7 I) N5 j" }  U, l* }+ R4 n5 ]# v
李家宁没有注意旗奕神情的变化,高高兴兴地跟她父母介绍他。李家宁的父母是很朴实的老人,待人非常和蔼,让人望而亲近。 8 o5 M) @4 u+ p9 g( Y
“去认识一下我哥哥!走吧,他在后院,我带你去。”回到家的李家宁象是只跳跃的小雀,感染得旗奕也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7 q+ R3 M, G! b. Z% [, i- b他微笑着任李家宁拉着他穿过厅堂。 . U6 f6 U$ r; B# Q5 G0 H
李家的后院有点杂乱,墙上靠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挂着些干菜。杂草从石砖中伸出头来,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地面。 & v4 E" N+ J1 o2 y5 J! }* z: m) H
院的右边有一株高大的树木,优雅伸展的枝叶遮住了半个院子,绿叶中开着粉色近白的小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烂明媚……
6 g4 A$ h9 Q$ s' d$ }: A4 @0 n院中老旧的井台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抬头看着满树娇嫩的花叶……  
' f6 ?! M7 [- R一眼看到他,旗奕就如焦雷轰顶,彻底地呆住了。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蜡白,象是失了魂魄般地僵立当场,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 I; x$ A+ @& p$ Y  a风起,细小的花瓣朴朴簌簌地如细雨般洒落。白衣布裤的他,身形修长,在漫天的花雨中,宛如神仙中人……3 F- h2 a' ~; n' w( E
泪,缓缓地滑落……4 Q, F1 s% g# o! C" |
旗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人,嘴里喃喃叫着那无时不盘旋在心里的名字: 8 ^% r9 y: _: ?7 Y
“韩玄飞……”
/ H3 S7 n  k3 P; O一切都消失了。 7 q% ~; M) D4 H
风、漫天的花雨,边上的人…… ”1 j% q6 ~' t; a! j
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子…… ' X8 w2 D+ T+ \2 F
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了那道丑陋的疤痕,仍是那般光滑细腻,一如初识;轻柔的布衫裹着那修长均称的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 g! I  W) [5 Z5 M而那双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双眼,正惊愕地看着自己……
/ Q2 q2 c/ _; F! \1 ?- V旗奕百感交集地站在原地只知道掉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那站在花雨中如往昔一样漂亮炫眼的人是他的玄!
' @* G! F- r) a7 k/ @) j2 J  `玄没有死!他没有死……
/ m1 V+ \" L5 N# P5 X$ e2 S& n' U他活的好好的,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 v" R0 f2 a3 P7 ]8 b- m& F千万不要是个梦!千万不要是个梦!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求求上天,请永远永远也不要让我醒来……
. g. c5 ~4 p, O4 X( ~7 v0 N“这是我哥哥李家平。”李家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无比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死盯着她哥看的旗奕,又看向满脸震惊的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7 i" n' v8 g+ W7 B) \* Y% [旗奕象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般,视线没有一刻离开韩玄飞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稳地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5 v& a  F5 |2 E! i  y
他把手伸向韩玄飞,想碰他,可在下一刻又畏惧地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一刻让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碰不到那让他思念得几乎发疯了的人、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虚象、他怕梦会被惊醒……  
  T) V/ _" a4 H他怕玄会生气…… 9 q$ A* k" d4 Z  N, M6 W
“玄……”他只能流着泪低叫着他的名字。
+ o) k0 U) C2 h. d韩玄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家的后院里见到旗奕,太过意外的见面让他一时间也傻住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旗奕,身体象被定住似地动弹不得。
, n: S! P, t8 x! k& l“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认识?”李家宁提高了的声音惊醒了呆愣中的韩玄飞。他神情有点恍惚地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旗奕。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李家宁拉着旗奕胳膊的手上,目光一下变冷,转身就走。
; V0 p8 O+ I. f* }9 `! O旗奕吓得赶紧甩开李家宁的手,冲上前想拦下韩玄飞。 - J- Y# T6 x! Z* G
“玄,我……”被韩玄飞那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瞪,旗奕根本不敢伸手拉他。他站在韩玄飞面前,死死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不让自己把韩玄飞抱进怀里,“我跟家宁只是朋友,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玄、玄……”
9 u' Q1 z% u4 t; D5 P' g# p“让开!”韩玄飞冷冷的开口。
7 v' V- n- D# s- t, V: h0 h" r旗奕不敢不听话,连退两步,让出道来。韩玄飞看都不看他,从他面前走过。一看韩玄飞拐弯上楼,旗奕立刻要跟上,却被李家宁一把拉住。
7 @! N  Q% p; g: g9 k“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叫我哥韩玄飞?你们之前认识?”
; c  I  U6 A/ ]9 Z“对不起!”旗奕温柔又坚决地把李家宁的手拉开,“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家宁,谢谢你!” - g5 Y' W- W; H7 B2 V
他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完,立刻飞奔上楼,挡住了正要关门的韩玄飞,“求求你,让我进去!”
2 ]3 D, h: @4 T6 l6 H! k韩玄飞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无法拦住旗奕,只好放弃地退开。他又气又恨地看了旗奕一眼,坐在床沿不吭声。
4 }* }3 y* y% n5 U- P旗奕反手合上门,走到床前,他的目光片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身上。看着神情冷漠的韩玄飞,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跪在韩玄飞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7 j# i5 ~9 l$ `: ?
韩玄飞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可旗奕没有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不放。
# V+ y3 a- z) O1 E/ c, {& {6 `“玄……”旗奕象呻吟似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个晚上我都抱着你的相片,和你说话,亲你……
6 P0 f. v1 l3 e1 d- H可那冰冷的感觉无时不在提醒我,你死了!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痛苦极了!
( m' y8 E" J8 W  d& w我好想你,玄……”
1 d. A) t. t' i) `4 r他把脸埋在韩玄飞的手掌中,浑身颤抖着。韩玄飞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染湿了他的手心,他的眼一下就红了。他急忙转开头,咬着牙硬是忍下心里疯涌而出的酸痛……  
( R7 A9 h& m! y! l) v4 g7 K5 c: n旗奕把脸抬起,一遍遍地轻轻吻着韩玄飞的手,“我爱你,玄,我爱你……”
- Y9 t4 }3 |4 R5 u! O6 W3 ^: O他仰起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韩玄飞,开心地笑了:“能再见到你,能握住你的手,我太高兴了!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 S  K; _6 W, U# [( y1 i
韩玄飞从眼角里瞄到旗奕满脸的傻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旗奕一眼,“我是死是活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和我妹又是怎么回事?”
/ h) J$ A3 a; q: D8 f“我和你妹什么也没有!我公司新近要建的一批别墅是由你妹设计的。在奠基酒会上,我碰到了家宁。我觉得她长的跟你有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我想通过她找到你父母,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想替你孝敬他们。  1 F- _+ i' D, n" ]* C( m
可她口中哥哥的情况跟你根本不象。她说她哥才27岁,还是学文的,又一直在镇上工作。我想我恐怕是搞错了,可是又不死心,总想试试运气。 % Y6 T8 V6 T+ y
我回国后就开始找你的家人,可是一直就找不到。我的手下一个也没有带回来,没有帮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查。
; s8 y" u5 W9 p我私下去找过你原来的同事,有几个愿意说的,但也都不太了解你。只说你是从别的警局调来的,来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至于从哪毕业的,原来在哪个警局,统统不知道。我猜你应该是一来就准备当卧底,全部身份都换过了,除了几个高层领导外,没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 w4 b* r: ~% p6 O# [
我也曾想通过上面的关系找你,可他们别的还好说,一说这个就支支吾吾的。他们大概是认为我还不愿意放过你,想找你的家人报复,都不肯帮忙。
9 i# n8 J6 w* u" z4 d5 M  ^. S' o8 t这次能见到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竟然没有死,我简直不能相信!老天对我旗奕真的是太好了……”2 B( J+ `4 Y( k5 m8 q8 L
听到这里,韩玄飞猛地甩开旗奕的手,目无表情地盯着他。旗奕不安地看着神情不善的韩玄飞,“怎么了,玄?我、我跟家宁说过我不会爱她,她知道的。”他抓住韩玄飞的手臂,“这三年多,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 % c4 ~$ B$ S7 a0 f% I* B# S% f
韩玄飞一把推开旗奕,站起身走到窗前。
1 a! w' B8 p$ v; G2 t“玄?”旗奕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韩玄飞立刻把头转开,可旗奕还是还是看到了韩玄飞满脸的痛苦和愤恨。 7 e% @+ B( H/ y# M# n6 u3 b- D
“你竟然能回国,还能象原来一样公开做生意!”韩玄飞一拳打向窗框,“这算什么?你们纵横这么大件案子,你这个首犯之一……”他气得说不下去。 / D9 P4 w0 X& z7 f
“玄,”旗奕心痛得抓过韩玄飞的手。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韩玄飞冷冷的声音响起:“放手!”旗奕一惊,看到韩玄飞脸色阴沉。他不敢不听话,只得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手。
8 G! J8 q4 m0 `4 S$ O1 U2 H韩玄飞气苦地伏在窗台上,用手抱着头不说话。
& m; J( H4 r* v- W5 m“我能回来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为纵横主动和政府合作,做为国家贩卖武器的中间商。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关系多,信誉向来很好。我们为政府牵了不少线,国家赚大头,我们只抽些佣金。这样,我们纵横也算是脱离黑道,改做合法生意了,大家都好。
5 G! ^! q6 ^  s还有些别的生意,都是我们在做中间人,为国家做贡献,算是将功补过。还有、还有……当时还有些和上面人物的往来账没有被搜去,弄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况彼此间本来交情就不错,现在我们改邪归正了…….”
5 j3 s9 G' d* @5 |+ l“所以他们欢迎你们回国做生意了?是不是还算做爱国华侨?还是海归派?”韩玄飞的脸色白得让人不忍目睹,立起来的身体微微摇晃着,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m8 e* f/ a" d$ z旗奕担心无比地看着他,想扶他,又不敢。
" d* R* z$ I" a% m6 ?% c/ Y“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当时的条件只是放出在狱中的两个兄弟,让成家了的兄弟能把妻子儿女接到身边。回国是我坚持的,我想回到你成长的地方,我觉得这样会离你近一点。
/ x! z* ]1 d2 n9 l& z. a$ F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我才能回来。我现在在几个城市做的房产生意,不少有关系的人都有股份,有钱大家赚。而且如不是重大场面,我也不会露面,都交给别人打理。 9 ~0 ]( D8 R- V, f
玄,我现在是很守法的生意人,连税都不少交一分。”
+ w8 n& S4 t6 q% V6 o; m+ ~* e4 E韩玄飞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他无力地转过身子,慢慢地走向床。
1 f/ C- v% {1 T% Z% p' Q8 n快到床边时,他的双腿象是支撑不住身体似的抖了起来。韩玄飞站不住了,伸出手想扶住床楣。可还没来得及扶住,人就已经要向一边倒下。 + p6 K: V9 F8 q+ W$ x; o" @
旗奕再也忍不住了,抢上几步,一把把韩玄飞搂入怀里……* I4 ?& c! N' R$ [5 n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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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长久以来执着思念,以为早已失去的爱人重新抱在自己怀里,旗奕泪如雨下。他哭喊了一声玄,不顾韩玄飞的推拒,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 J& _; d9 p) v% ?9 b
旗奕的怀抱、旗奕的吻、旗奕的气息,旗奕的泪……韩玄飞的头脑一下完全空白,整个人瘫在旗奕的怀里,任他吻……
1 K8 g5 @3 @) s$ o  P他无力抗拒、也根本想不到抗拒……
' O2 D# [) u& Y3 ~, I2 w0 r  r/ U. w“啊!”在门外看了半天的李家宁,突然看到两人拥吻,傻住了。她怔了好半天,才禁不住尖叫起来 。4 z* H9 f: b, F- G* T5 s
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接吻。重新找回理智的韩玄飞,发现旗奕居然在自己家里吻他,还被他妹抓个正着;更可怕的是,自己竟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神魂俱飞!
/ a( |3 R: G, n8 f: d0 @他又羞又气又恨,恨旗奕更恨自己,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狠狠地打了旗奕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推开李家宁,夺门而出。  f3 |3 i# V" Z, H
旗奕现在怎么也不敢去惹气头上的韩玄飞,他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央,和仍在惊骇中的李家宁面面相觑。 9 |: E: \% i- Z% v
“怎、怎么回事?你……我哥……你……”李家宁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眼前的这一切让她完全糊涂了。
( y$ W9 V3 N: ]  m3 V! h+ a" z; W“就象你看到的那样,我爱你哥!”旗奕看着李家宁的眼睛,神色镇定。
: I* O2 O) O9 g+ j3 M李家宁愣愣地看着他,“你一直爱着的那个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指的是我哥?”
1 C: I. t* i* f" ]6 g“是的!” 1 y7 s( a, n+ g( }* R5 D
“可你们、你们……”李家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 W) y( ?! I; a0 p8 D+ x# D
旗奕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我曾经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他恨我……可我非常爱他,想求他原谅……”
: H9 R  m1 ~" V; U6 u+ k8 r“家宁吃饭了,”李母上楼来叫两人,“旗先生一起来吃吧,饭都做好了。”- w" ^9 E2 ^. R% V% k8 n& L
“不,我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旗奕看到李母温和慈爱的笑容,心虚地低下头。他慌乱地致谢,又下楼和李父道了别,匆匆离开了李家。
+ j8 q7 Q5 b+ k李家宁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她胡乱地拔了几口饭,就把碗一推,说:“我不吃了。”站起来就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 H% Z; {, j; H4 {
李家父母不解地看着焦躁不安的女儿的背影,又探询地看向闷头吃饭的儿子,却发现他的脸色更差。他们虽然奇怪,但因为习惯了不去太多过问儿女的事,也没有多话,只是轻言细语地叫身体不好的儿子多吃点菜。 4 A. Z. Q$ q! k8 {
李家宁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直掉眼泪。她虽然知道旗奕根本不爱她,可心里还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常常和旗奕在一起,也许有一天……   f8 x. l: p) o
可他找到了他爱的人,那人还是她哥哥!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她亲哥哥竟然都是同性爱,怎么会这样?
1 L* W! f: I* d, y1 B( L她闷坐在房间里,母亲送水果给她,她也没理,只是呆呆地发愣。夜幕慢慢降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李家宁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面,看着静静流动的小河。
  z7 p" d5 }2 {1 {: \" Q她想着心事,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0 }+ T' u# e& p; d7 f' h# a& f
“旗奕!”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看到的人面前,“你怎么会在这?” 7 B! Z& ~" O1 j0 ~% A7 Y6 G  s3 ~- S. \
坐在树下长椅上的旗奕抬头看到李家宁,“噢,你吃完饭了。”说完,他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 " c  D1 Z2 G, o7 g; |7 q
“嗯。”李家宁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柳树长长的绿色枝条,她看到河的斜对面,她哥房间窗户里射出的灯光……' _" f* Y8 _/ s  e0 D. `/ x( |0 f; Z" P
“你一直在看他?”李家宁咬了咬唇,红着眼轻声地问。 '+ c9 J/ a" d$ C  V
“是啊。”旗奕没有转开眼睛,仍然看着那柔和的光芒。 ; }  \+ l( U. {" ]* u, D
李家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的脸庞,细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那深情凝视的目光。
' d+ b" |& m6 q那目光全给了对面那空无一人的窗口,没有一点落在她的身上……李家宁止不住地伤心。
# v/ b, f5 O3 _, Z9 B6 M: Q7 n“你看到他了?”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那让她心动不已的人。  ) F! E  A: ^5 @  U) t) i- ~: B; Q
“看到了。他有三次走过窗户,还有一次就站在窗户那看着河水。他看了好久……”旗奕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笑容里有着李家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
/ s0 I4 v5 ?" Y7 w1 d看着这样的旗奕,李家宁再也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流。 ( v) B$ b' L5 S( R
“对不起!”感觉到李家宁在哭,旗奕终于收回了视线,轻轻地理了理李家宁被风吹散了的长发,“对不起,别哭了!”
' N8 Z9 m3 T+ \1 @8 h夜风中,旗奕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李家宁的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 9 P# k* t; Z, D$ j$ y4 L" P
但他的爱,全给了她哥哥,永远也不可能分一点给她...... 2 J: ~3 }9 y5 e* b
不过,旗奕深爱的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哥哥,这也让她觉得比较好受。她那个什么都杰出的哥哥,现在却几乎变成一个半残废。他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9 J; ~, I+ d8 p$ r+ Y& p/ R+ o( C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哥哥还是喜欢旗奕的。有象旗奕这样深爱他的人照顾他,陪着他,他应该会高兴。而旗奕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 O6 r1 |0 u- ]9 L0 |) \1 ^, x) p  o唉,不管什么同性爱不同性爱了,有什么比她哥哥和旗奕的幸福重要?她虽然得不到旗奕的爱,但她会多一个哥哥,旗奕会成为她的家人,她也该满足了。 5 u( E- D1 l  U
李家宁看着墨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她胡乱地抹去泪,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抬头对着正担忧地看着她的旗奕。
4 [7 `% B/ b7 c9 \  \- X“我没事。” 6 r. x8 P- [+ K9 B* F
“对不起……”旗奕再一次轻声道歉。
2 m4 [4 l. [6 g& c2 B& y) n7 P“不要这么说,旗奕。我知道你不爱我,是我自己……”李家宁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哭了。 5X*Mur
) M2 Q! M9 \- K+ V9 C她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出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那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5 Y1 ]) k0 q& n$ |/ P旗奕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家宁就匆匆跑掉。不一会,她拿着一些点心和可乐回来。 2 Z' z% j; X8 [7 B8 ~
“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蒸饺,趁热吃吧。”
( G" _# X' G# g" b7 I! k; I9 s' d“谢谢,”旗奕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吃起来,“唔,真的很好吃。”
" n; ^; @5 S8 v“我哥最喜欢吃了。”李家宁微笑着偏过头,看着饿了好久的旗奕埋头苦吃的样子。
: b8 y' S- V2 d) {, @  i“哦,你哥还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他挺喜欢吃烧烤的。”旗奕边吃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窗口。  
" |# S4 i  \; _李家宁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甩甩头,“现在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喜欢吃也没办法。我妈总是弄些清淡的菜给他吃,拼命给他炖补汤,我想他吃得快要疯了。” 8 R( T( W- U  e/ {$ y# i6 M
“是吗……”旗奕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 0 k1 H( q: X: o: x& N
“嗯……其实我还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李家宁吞吞吐吐地说,眼睛盯着地上被自己踢歪了小草。“关于我哥的事,我没对你说实话。” ( w. w/ r6 i" r
“傻瓜,”旗奕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不觉失笑,“你没说实话是对的,是为你哥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这样说的。”
1 s9 p+ `/ G% w7 o, q/ E( d“是呀,那时我哥重伤回国,他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他,当时他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李家宁看着她哥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哥伤的真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着求他坚持下去,我想他根本撑不下来。他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他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
* M' b1 {8 @0 ?没有听到旗奕声音,李家宁回头,看到旗奕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着餐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 / {; l. g) i. n* o) P: y
“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哥他、他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他那时身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他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7 `# H0 a2 X& u* N7 m5 ~
她看到边上的旗奕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6 M4 O$ T/ I" W& p- q" F
旗奕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 D% _  j2 ]: u2 p- N
“啊?”李家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旗奕。
9 p* x- c1 g/ K( F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着河面。他脸上那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着沉了下去。
: B1 m8 }7 ~0 W2 s. i! _. S# O; }“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他,非常爱。我对他做过很多很过份的事,逼得他走投无路要自杀。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6 z$ U; m  y' E1 u- w“你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救你?” * |) B3 v( ^' M! w
“是啊……”旗奕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还是救了我” 9 z, c. n2 k/ x! G
“怎么会这样?”李家宁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 & m- T9 k9 D% z5 Q* j- O- Z5 D0 O
旗奕转过身,看着李家宁,“你说呢?”他笑了,脸上扬溢着耀眼的幸福,还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他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 x) T* A# G8 g! r, d7 V8 s$ m
李家宁看到如此潇洒自信的旗奕,不觉痴了……
- I0 C: o- U. c李家宁站在自家的门口前,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旗奕,“你一定要回旅馆噢,别再呆在那里了。我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在附近走走,你早点来就可以遇到他的。” , E8 }/ K" K9 x* {2 {, y# A! r( g
微弱光线下,李家宁看到旗奕眼里闪过感激和一丝腼腆。他略侧着头,带着如初恋的少年一般羞涩表情,让李家宁看得又怜爱又心酸。
. u% {4 V5 P8 V; A6 p那表情存在的时间很短,旗奕很快就恢复了稳重有礼的样子。他微笑着,象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拍了拍李家宁的肩,亲切地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6 Z2 t( d) @8 I  Z1 I+ e
大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一惊回头,看到韩玄飞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地看着他们。裹在他削瘦身体上的薄衣,象是抵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动着。
* Y/ A1 E. ^/ c; J旗奕一见就急了,“玄,快回房去,小心着凉了。” 4 A4 u; @9 _% Z
韩玄飞闻言,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旗奕立即不敢再吱声,着急地看着他。李家平低头担忧地看了看李家宁,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早点回去休息吧,好晚了。” 6 G0 }5 ], G( }
他也不看旗奕,推着李家宁进院,随手就把大门关上。李家宁急忙回头,但已经看不到旗奕了。
4 u+ G1 i# c! o, n9 `9 j; S2 A5 y韩玄飞一进门,就放开李家宁,也不说话,径直地走上楼。李家宁还对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一跺脚,她追着她哥也上了楼。
& P3 p2 y, |; {- o“哥,”她在韩玄飞的门口追上了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旗奕他真的是很爱你。”
, E- W; v& l- @3 Y' A* ~2 ]韩玄飞站在房门前,背对着李家宁。听到这话,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说着就进了房。 7 f6 Q3 s. N2 m& Z
李家宁锲而不舍地紧跟他一起进房。“他离开我们家后,就一直坐在河对岸,看着你的窗户,只希望能多看到你两眼。
) g7 {, G# a# E" p, p! D" B( m韩玄飞怔了一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外。
1 x1 f) E/ i: p“他说他三年多没见到你了,只想能一直看着你……”李家宁一阵心酸,眼睛就模糊起来。   {/ v; l  g4 Q
韩玄飞不悦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他的说客了?那家伙很厉害嘛,一下就把我妹妹拉到他那边去了。”. u8 V4 Z+ o7 m# j- v3 r+ _
“不是的,他没有拉我!只是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痴情让我好感动。”
: `! A& I) @$ }$ W韩玄飞瞥了眼激动的妹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8 M# P6 }0 Q) a( I( h7 s李家宁坐在床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好久,她才抬头看向哥哥――明亮的灯光清晰地照在李家平沉默不语的脸上,李家宁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沉重的忧郁。 2 Q8 k* i, w, f$ |* y! j7 V# C- I
“我爱他……”她看到韩玄飞迅速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表情有点疑惑。她带着泪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爱他,很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0 ?! C& _3 r* Q' _1 _3 |一说完,泪水就直流了下来。 ) f, R7 I/ g- c& {# ?
韩玄飞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那个混蛋!” : D" r6 T1 E% k; }
李家宁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赶紧说:“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跟我说,他永远都爱他死去的爱人。许多人追他,他都没有动心。他常一人人去酒吧里喝酒,看着他脸上的那种悲恸,我真的是受不了。他一直想着你,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开心,可他根本不爱我,我没有办法……”
7 f: D9 z! Z7 ?% |. Z5 [“别说了!”韩玄飞受不了地打断她,“我不要听这些,你回房去。”他拽着妹妹,想把她赶出去。
8 W( `0 b  N* i. A# J, Q- o“你明明也爱他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救他!”李家宁甩开哥哥的手,不依不饶地叫起来。
% U& ^) J0 z3 S: m, B韩玄飞一僵,脸色一下变得蜡白,“他跟你说什么了?”
% H& l! C- n% B李家宁看到一下子变得严厉可怖的哥哥,害怕地缩起肩膀;“他没说什么呀。他只说他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还是救了他。”) t! ~+ u4 K9 t4 k8 f
韩玄飞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表情松懈了一些,“回房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 q7 R: V; v3 ]0 {李家宁被推着出去,还死命回头不放弃地劝着:“我也希望你开心呀!你下午那样,谁都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他的。我不在乎是不是两个男人在相爱,只要你们都幸福……”) R% w: h# o2 O8 w: D+ ~
“你给我闭嘴!”
/ N& o# U, U+ N- k. |“不要!” 6 L3 B2 k/ l( l7 l
两人这样推推搡搡地到门口。刚一开门,他们就大惊失色地发现,李母正站在门口。很明显她已经听到了一切,她的脸上交错着吃惊、伤心,正愣愣地看着他们。
) d9 W7 K3 |9 c+ s两个人张惶失措地傻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0 R: m6 Z9 P/ J1 J: Q* I/ T" X; B
还是李母先开口。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颤着声对儿子说:“家平,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啊,别累坏了。”她没再多说,蹒跚地转身离开。
0 q, P' }# @4 d9 g' T+ j他们两人都看到了母亲背对着他们在偷偷擦泪,本就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佝偻…… 6 G' a( w! o+ ~, \/ T
李家宁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t4 p' m* I5 U临近黎明时,韩玄飞才稍微迷糊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他几乎是一夜不能成眠。
: r- I9 w$ s% D+ ~( m可是就在梦中,旗奕也不肯放过他,如白天时一样执着、步步紧逼。韩玄飞看到他冷冷的眼,盯着他,然后离去。自己一人站在一片吓人的空白中,泪流不止;可下一秒,旗奕又对他微笑,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他,他爱他……, M- J3 _1 }; I" ^3 @9 O
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轻易地唤醒了浅眠的韩玄飞。他睁开眼,看到一抹明亮的曙光穿帘而入,映在深棕色的木制隔扇上,柔和的黄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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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试着起床,可是欲裂的头痛让他颓然倒下。脸伏在枕上,冰凉湿漉的感觉提醒了他那个短暂的梦,他自嘲地笑了。
, ]! o  b% Z- _0 B又歇了一会,他还是勉强自己起来,换上衣服,走出房间洗漱、吃饭。他缓慢机械地做着这一切,完全凭着本能。梦中那撕袭他心肺的痛苦、被抛弃的恐惧和时而的甜蜜依然死死地纠缠着他,大脑如瘫痪了一般被困其中,无法挣脱。
5 e) N) j# a! X早饭后,他仍如每一天一样出门散步。沿着河岸走了一会,他来到一块小小的空地。   A# c/ v1 t& I2 i7 w
这块地在小镇的边沿,在清晨薄雾中寂静地独立,空无一人。
, |# x) D' ^/ H, x; S  X) ?" p# a空地上有两株大树,郁郁苍苍,树干上爬着苔藓,已经很有点年头了。空地的一头是座古旧的戏台,一边靠着河。坐在河边的石条上,可以看到对面的菜田。如今已是盛夏,触眼所及,全是一片葱绿。风一吹,哗哗地一片绿浪,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8 o* n" O8 g' Y# Q韩玄飞每天散步,都喜欢来这里休息,看着这无边的田野,和夹杂其中的零落树木。没有人声,只有天地间自然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和间或传来的几声鸟鸣。
. @% v6 p7 Q0 v% a. Q  q% H( o1 l平和美丽的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韩玄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心中的烦乱,去真真切切地感受这片宁静。 : P. L: K4 Y% |+ [6 A. i0 j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那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傲气的自己,在被那样对待后,还是无法全然地恨他。 4 j$ K/ V, N" v: v& x, L
还是想他……
) z3 Y7 d6 r# o3 F韩玄飞闭上了眼。 ) s* ?$ \9 y1 `; N' g. l
不敢相信,在他面前,自己竟是这么一个毫无骨气的人。% T3 b9 ]4 M% @$ a
想到在梦中,自己因旗奕的绝情而痛苦、又因他的爱语而欣喜若狂……韩玄飞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9
% ]8 ^# ]. H- f' G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呢?真的不想再想他了……
& s, L- U, `+ w: P7 T) ~) v5 V真想自己能全然地恨他,不理他!看着他伤心、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腿求他原谅,就是不理他! & f; R6 V& ?3 J0 t# @; ]. s
不……1 g! B# s5 e* k
是希望自己能完全地漠视他,放开过去的一切,追求新的东西。 8 u# z, Y$ o$ F8 \& P
韩玄飞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干一番事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假日时,带着妻儿上街,去公园玩,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肩上,得意地东张西望。旁边,就是妻子幸福的笑脸…… + X$ \2 `. J) [
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一切了?自从五年前认识旗奕,一切都脱离了正轨。脑袋里除了职责外,就是旗奕、旗奕! " C# N+ M. F1 F. F9 L. N  k
我不要这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李家平,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你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
& m# s* `, {& H, g  W该死的。 # L  J9 M& t* t4 \; g3 M3 w
突来的心痛打断了他心里象咒语一样反复乱念的话。他痛得用手死死按住胸口,脑袋里却飞快地闪过一句话:
1 z; T5 X  B4 U他好想被旗奕抱在怀里……
3 }! b5 N7 T8 D0 j2 T韩玄飞绝望得恨不得直接跳进河里算了! , P* Q% R2 C) ]$ M( H. L
旗奕一早就远远等在韩玄飞的门前,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着韩玄飞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他心痛得不得了。他真想能把他抱进怀里,细心地呵护着,看着红晕染上他的脸颊……
# m  S" p5 t+ g1 `4 K8 s( B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 O7 z! W1 Y: X% L他只能忍着心酸,跟在韩玄飞的身后,贪婪地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背影。' G& M1 `1 ^0 p- `  C# n2 z7 G
]他看到韩玄飞走到一个优雅清静的地方,先是茫然地看着对面的风景。可很快,他就用手捂住了脸。
/ s7 ^3 c1 T3 H$ O" W( D6 f% I7 T他知道他很痛苦,因为自己…… " E( F+ G$ w# X
自己的出现,一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让他再次回想起不愿再想的往事。
1 h. v- o" T! ?+ }2 S* W8 ~0 b% t可他不想放弃。* J0 @& {8 w/ @4 S, m( l& T4 r
玄还是爱他的,他想陪他一辈子……旗奕就这样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痴痴地看着韩玄飞。 0 c; p. W' G: w- y9 T
阳光透过树叶照下,很温和。风掠过水面而来,带着一丝的凉气,驱走暑气。宁静的天地,古老的景物,让人真有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味道。
( t+ ~# k  i! \他觉得幸福…… ) A4 C  O. g  L. l8 ]+ ?4 L
韩玄飞站起身,旗奕也站了起来,但没有躲开。他看着韩玄飞直直地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 C" X, X! ?( _; C; f4 O
他神情冷峻地看着他,象在审视,眉头皱得很深。旗奕很想伸出手去抚平那深深的沟壑,可没敢,只是乖乖地等着韩玄飞的动作。
- T1 K7 o* O( x. \" y韩玄飞把眼转向墙角,冷淡地说:“旗奕,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 ~- x+ e& w5 W4 s/ y
旗奕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脸。他看着他,听他说完,只回答了三个字: - p' @7 r* h4 g/ `
“我爱你!” 3 l. }! Z- o" r! a0 j( Z
听了旗奕的话,韩玄飞本是洒脱直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显眼得让旗奕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 |1 u2 Y/ q0 w* q& D; v
韩玄飞还是不看旗奕。
) C# L/ J8 |2 w0 k“那又怎么样?你那样对我……”想起那不堪回忆的画面,韩玄飞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快要麻木了。他苦笑起来,“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 K2 a9 x) a' B6 ~2 s. O他说完就想走。
# K  @+ z# r; s$ E5 V* k旗奕一把拉住他:“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他的语气肯定得如同在讲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 d8 r% l' `( w  {* R4 G$ O“你敢说我忘不了你?”韩玄飞猛地转身,恼火地盯着他:“你怎么样是你的事,别再来烦我!”
7 C/ F% z5 j* H  Z$ I2 h“玄,原谅我。”
+ b. m8 Z$ c3 _0 w2 z) P“你少来!”韩玄飞几乎是暴怒地甩开旗奕的手,“你把我整成那样,现在又想我原谅你。你倒想得很美,什么好事都你占了!” # k# a  Q+ p; H
“玄,对不起,对不起……”旗奕面对韩玄飞的指责,无言可答,急得差点就要跪在他面前。
; t$ {0 K0 n2 Z. a. I) I可韩玄飞根本不给他机会,拔腿就走。 2 X. q0 L3 a6 i8 B; u
留下旗奕,跟又不敢跟,不跟又不甘愿。僵立原地好久,才拖着步子朝着韩玄飞的方向走去。
' N& v" m) I  E$ Q% M3 c才拐了两个弯,他就看到了韩玄飞。他正站在街道的一边,面前是一个有着江南水乡清秀气息的女子。 * P7 p- U6 J& s3 \- B% r8 R
两人在说着话。
+ L9 I- P  N* f' W8 P& I$ t' k旗奕听到那女子嘴里亲切地叫着家平哥,态度亲密。她仰着头看着韩玄飞,脸上染起淡淡的红晕,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玄飞,任谁都看得出,她是非常的喜欢面前这个出众的年轻男人。 ( z/ @! X! d/ B/ [" k* N5 V
旗奕的脚步象被钉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他看到韩玄飞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他已太久没有见到过的表情。
0 a3 r- \" Y/ E他觉得好苦,整个人象被浸在苦水里。他自信韩玄飞爱他,可对方是个女人,有着他永远也无法有的优势。看着那女子痴迷的眼神,韩玄飞柔和的笑脸,旗奕心里又酸又涩。 ; G! H" h8 w, O: Q4 J; ~  J
他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
' s0 }; [2 |2 e+ X! K7 a! }如果自己不再出现在韩玄尽面前,他应该会切断和过往的所有牵连,不再去想。他应该会选一个女子结婚。以他的条件,会有许多好女孩愿意嫁给他。就象刚才的那个一样,一定愿意照顾这个身体不好的漂亮男人……
5 [, c3 k0 o9 ^! [$ p重新站在戏台下,想着刚刚韩玄飞的话,旗奕第一次想,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让韩玄飞得到另一种幸福?
) g8 W' Q6 }" h3 \# y% e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忘了自己?这样,玄会幸福吗?
4 {# q; N( b; m2 t/ z8 s) u4 _0 I想到不能拥有韩玄飞,旗奕的心象被生生挖去。没有玄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心空荡荡地,苦不堪言。这三年多的非人日子已经快让他疯了。
/ O: P7 U- t7 s+ Y& G可是,玄会幸福的,是吗? ! q, y  ~- [+ B2 f7 b, k
只要他能幸福…… . E. h3 i6 T- n- a4 f( J
旗奕坐在台阶上,看着刚刚韩玄飞坐的地方。
$ l; e0 T) G& M! X* u) l1 {4 X. U8 _玄……
. `, [  y; J: ]! d$ Y! a  |他捂住自己的嘴,整个身子痉挛着缩成一团,嘶嘎地痛哭起来……
% L8 g& b+ @) q3 V; W5 q自从早上和旗奕说完话后,韩玄飞就再也没看到他了。结果韩玄飞一天都烦躁不安,老是装作不经意地用目光搜寻着周围。他总以为那人会忽然冒出来,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可是一天了,旗奕没有再出现。
" U1 b) O. P* Q  v9 a韩玄飞吃完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可他根本坐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装做看河水,却偷眼打量着四周。 7 u, R" j8 M7 N
他还是没有看到旗奕的身影…… ! L, U  ]! ^  @# V9 e* h! N9 ~1 l4 w
他黯然地倒回床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猜是旗奕被他早上的话打动了,不再来纠缠他了。旗奕为了他好,愿意放手,这应该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他可以不受过去的影响,开始重新生活。 # o; [" @9 ]0 k6 i" f( o( }6 Z
可是…… * i/ D7 T: I8 C, k1 p
他想旗奕啊……
3 [/ w. C5 v# {# z; _5 C# N他想旗奕抱他、他想旗奕对他说爱他、他想看到旗奕的笑容、他想要旗奕为他抹去泪痕……  
6 |4 Y3 L. \7 n  g5 d; h5 D+ t他想在山中寺院中虔诚求佛的旗奕;他想在枪林弹雨为救兄弟狠狠打了他一拳的旗奕;他想为他做饭的旗奕;他想为他讲笑话的旗奕、他想抱着他温柔疼爱他的旗奕……
  X- M# ]. w* E2 [9 {他想那霸道地宣布他属于他的旗奕……
' J! M+ t! {2 |8 E+ L/ H意气风发的、潇洒不羁的、深情注视的…… : |! p& j3 m% ]6 ~3 l* `) i
都是旗奕!
- \# q# l- B: v8 w都是旗奕…… 0 y) A, Y' e, _
要如何才能忘了他?
- ]* c2 h4 i6 I) C: A“你还好吧?家平。”李母端着点心到韩玄飞的房间,“你晚上饭吃的太少了。小聆炖的这汤挺清爽的,你喝点吧。” & J# w: M- C* }" L# W  X! }
韩玄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让母亲放心,只好拿着勺子慢慢地喝起来。 : X" z3 U& H8 k2 u% q* k
李母没走,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喝汤。神情犹豫着,象是想说什么。
  d: h7 u: J+ u“妈,你怎么了?”韩玄飞不觉得奇怪。昨天的那一幕给母亲的打击一定很大,不可能没有想法。他停下喝汤的手,静静地等着母亲发话。
( ^' Z6 c$ a: U4 c. k“家平……,我和你爸在想,那个、嗯……”李母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0 T/ H- ?1 W% o  _
韩玄飞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微微笑着说:“妈,有什么话就说嘛,有什么关系呢?” # j1 @/ |3 Y7 _# f- f
李母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儿子:“我和你爸在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 b6 }$ t) f, q' ^% o& W: I% F
韩玄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吭声。 ! R$ E# ~7 |  _5 j6 Y
“家平,你从小就很有主见,我和你爸也没管过你。可你今年也三十了,男人总要结婚的吧?”李母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也知道的,张家的二姑娘小聆一直喜欢你,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那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懂事又能干。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常来家里帮我们老两口做事……”
4 r+ \: j& ~% }2 ]“啊?不行、不行。”韩玄飞吃了一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耽误人家。” 3 H( V, O7 V/ I2 D& G6 p
“没关系的,小聆她愿意。她刚给你送汤来,我有跟她提到这事,她说她愿意。那孩子很乖,她会把你照顾好的。”李母有些焦急地望着儿子。
0 E) ^! e7 Z6 i. b3 q0 N6 w“我和你爸也老了,你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想让你再舒服点,可是总不周全。我们想,你如果结婚了,你妻子也帮着照顾一点,你的身体也能恢复得快些。”
# R2 D$ t' y8 K- k“我的身体好多了,不需要太多照顾。再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根本不爱她,这太对不起她了。我不同意。” - d9 L2 S1 x4 e+ n. X% z
李母看到儿子一口就拒绝掉了,伤心地湿了眼睛。“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是,两个男人……这总不是个事儿啊…….”李母抹了一把渗出的泪,声音都哽塞起来。 4 Z0 Q- m8 U- e2 C  N* Y. V
“不,妈,我和他……我和他没什么。”韩玄飞想否认。可是他后面的声音太微弱,连自己都不相信。
4 t" P' v: _, l9 _- A! N李母不忍心看儿子痛苦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没什么就好、没什么就好。”她勉强地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你别担心小聆,这孩子她愿意的。”
% d% q% {- \5 g: O“不、不行,我不能误她。”韩玄飞只是拼命摇头。
* f3 B2 C; l5 }+ a7 C" c0 W“家平哥,”张聆一直站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听到里面传出的话后,她鼓足全身的勇气推门进来,“家平哥,这样不会误我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非常喜欢你。伯母跟我讲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8 G) b1 ~' t; @$ [( D( g; r韩玄飞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大胆的告白。他呆了呆,脸一下就红得让人不忍目睹。
7 e% ^! B& B3 I5 U- y/ |“不、我……”
- c/ i) @& ^5 t, ]9 r- K/ s; I“能有这个机会在你身边,我好高兴的。”张聆生怕韩玄飞不同意,急忙打断他的话,“真的。”) |3 x- S; K7 K' H- |: }3 \

8 q" K9 D! o7 ^  d( F张聆的心跳得好快。看着韩玄飞涨红的脸,她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开。她没想到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竟然还是这么的青涩,害羞得让人觉得在实在是可爱。 ; v4 N; c1 O  I; b1 ^
“可是我、我……”韩玄飞转开头,不敢正视如此热烈痴情的眼睛。“我不……”8 C9 u# ~; |" `9 i/ P  n4 }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突如其来的勇气消失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叫似地让人几乎无法听清。
: x% W7 d6 s# g. c0 c7 R她低着头,扭动着自己的衣角,“我不会烦你的,我只想能好好照顾你,让你的身体好的快一些。”0 N* A  R% v1 j6 E
“家平,我和你爸也很满意小聆。城里的姑娘娇气得很,哪会有小聆贴心。你就听妈一句,答应吧。”李母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儿子。3 J# K& J# T, C8 }8 Q( F# O
韩玄飞不忍心地抬起头,叫了声:“妈,你别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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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8 A9 y  v3 \& D" t他转头看向张聆,看到这女孩也是眼泪汪汪地站在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说不下去了…… % q  A7 U# n; k# r
“小聆,我知道你对我好。”好半晌,还是韩玄飞打破了满屋难堪的气氛,“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差到什么程度,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好,你何必……”
( J% }+ Y  V- v“我愿意!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女孩的脸又红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玄飞。 8 S, y& R" K* R8 J6 K" Y. \
韩玄飞怔怔地看着张聆。  
- N2 T! r3 B- `' I* n2 K他和张聆从小就认识,是知道这个女孩的好的。他从休养院回家,就常在家里看到张聆忙碌的身影,他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他向来在男女间的事上放的心少,从来不知道这个邻家妹妹对自己是这样的痴情。 .Z
8 I3 ]& E9 H* F1 h( k听到这样的告白,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韩玄飞忽然想到,若是想永远不和旗奕有关系,实现自己原来的梦想,张聆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 R" y( c9 ~1 J# ^' v3 C可是……真的从此以后,和旗奕成为陌路?
# u" a4 h4 l) m0 a3 o' H: p这个念头刚掠过脑子,韩玄飞就心痛得差点流出泪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愿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9 x) t; ]  o& d" {+ C* d  ~
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要承受不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把旗奕忘掉?韩玄飞彻底绝望了。三年多了,自己没有忘了他一点。每日每夜,疯狂想的都是那个混蛋!
  v% D6 A' C4 E' X. R为什么当时没有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软骨头,竟然还在爱那样伤害自己的人。 6 h* P) u2 t( c1 M3 m0 |
他那样对我,怎么还能原谅?有什么办法可以原谅?根本没有办法原谅! * G2 H$ p+ |- Q$ q+ _3 O+ f
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让我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自己原谅你……
' ^& w$ B2 p, x; W没有办法原谅你…… >/ y# Q7 H" G8 E
“家平,算妈求你,你就答应了吧。”看到韩玄飞就是不同意,李母急得直掉泪。 5 l  }$ k; B! a* T% d
“妈……”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流着泪的母亲和紧张不安地张聆。他茫然地想,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自己少想点旗奕的机会了。
& _7 l& K- P, y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再有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象现在,满脑袋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吧?
4 H7 S1 m' ~' J" p% Q3 T& d4 o0 ~“哎呀,旗奕!你怎么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呀?还抽了这么多的烟。”李家宁一冲进旗奕的房间,就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她赶紧打开窗户,关上电灯,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个房间。 0 `8 S* e8 g3 @# g3 ]* x' ]
她做着这一切,可房间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沿,象是感觉不到来人似的。 4 I! x/ l8 {) G
李家宁回身夺下旗奕手上仍在冒烟的香烟掐掉,才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 T% g* p$ e6 O  }她看到旗奕一天之间形容变得憔悴不堪,神情萎迷。两只眼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好难过,看到一向潇洒、风度翩翩的旗奕变成这个样子。
3 f0 z% j* R% ]$ S/ j$ D  N8 R她真不忍心再给他打击,可是……
. d+ \' M' z  f“我哥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邻居家的女孩,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去办手续。”李家宁一咬牙,硬是狠心地直接把话说清。
$ T: b; n! W4 x7 D5 d5 Z本来象是一具僵尸的旗奕,一听这话,全身猛地抖了起来。他本就蜡白的脸,变得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他瞪大眼看着李家宁,青白的嘴唇颤抖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 ^$ y3 n- h" X* t; k) S5 K# D/ F李家宁被他吓着了,害怕地叫起来:“旗奕、旗奕,你没事吧?”
' U" g$ d  u6 U0 S# A5 G4 g旗奕没有回答,但李家宁一迭声的乱叫,也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
+ R& ]8 W! ]6 h) W他的眼慢慢溢出了泪水,他没有遮掩,只是目不转瞬地看着李家宁。泪缓缓流了下来,可在泪水中,旗奕却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9 t0 [% h+ b/ {苦涩得让人看了想哭……   z& h4 B4 C5 b: j. i! U' q
“是吗?那要恭喜他了。”旗奕轻声地说,又伸手拿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 h! }8 m# }6 H- n# C“什么?你怎么这么说?”李家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旗奕。 ; v& N; K$ F0 z1 ?3 X
“那你说怎么办?我拿枪到你家去抢人?”旗奕说着这话,脸上还是带着那凄然的笑。 5 `+ N) e5 A8 l( F2 L6 B
“你不是很爱他吗?我哥他明明也……” # E" S1 C$ v6 \: a: r* f+ }
“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旗奕截住了李家宁的话头,“所以我希望他能开心。”
3 Y+ G4 ^; X1 m) y" @7 C7 A/ `) k& ^“旗奕、旗奕……”李家宁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哭着看着烟雾后旗奕那苍白的脸。 # [0 E* C0 H$ h1 ^; W& t" N
“不要哭啊,”旗奕的声音飘忽得不象人的发出的,“你哥结婚是件好事。”
/ J# i" u( n8 M9 ]* Z" R他不笑了,眼里满是难言的苦痛。他木然地看向窗外,看向李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妻子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 F/ K1 A% x0 W8 R- L李家宁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大哭起来。 % m2 Y. Z+ ~/ \7 Y, x/ F
旗奕象是被抽干了生命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任李家宁抱着他痛哭,两眼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家的方向……玄飞跌坐在床上,捂着脸低叫:“天哪……”
+ ^! Y1 G5 z8 A' Z天阴了下来,早上露出的一点阳光,很快就藏到了云后。到了傍晚,乌云遮顶,才六点多,天就几乎全暗了。风哨哨吹过,带下几滴雨点,让久酷的天气有了一点凉意。 " Q6 k" r8 D1 j3 J
几乎是拖着步子回家的李家宁,脸色跟天气有得拼。她走进客厅,随口叫了声父母,直接走到张聆面前,情绪低沉地说:“小聆,我有事找你,到我房间来。”
. D8 u; e* M: D8 I# ]1 Y进了房,李家宁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张聆有点疑惑地打开来,没看几行就呆了。她一页一页地慢慢看着,神情就有些惶然。
! J+ ?& A8 ^! U1 F: T这几张纸上面,全是一条条记着要如何照顾李家平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光是洗澡一事,就详细地注明,要大致多热的水,洗完后擦一次身子还不行,要用干毛巾多擦几次,确定不留一点水气,然后还要马上擦虎骨酒或活络油。
) Z: s. U' C% K- V床上的被褥要小心什幺、穿衣服要注意什幺;天热要如何、天冷要如何、下雨天又如何;李家平喜欢吃什幺菜,不喜欢什幺…   O# Z' L2 Y9 [4 M3 p; _! h, o% n
纸上还写着,会随后附上菜谱;大约多久会把好的虎骨酒送到;活络油只能用什幺牌子……
: }* Q: m% d0 h1 ^) q: l" D字写得很端正,是用黑色的钢笔水写在纸上。只是纸上满是点点的水迹,晕开了字,模糊了整张纸。
5 a8 l2 [4 p+ j9 L8 N2 E( x张聆有些发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又低下头对着那些纸上那些斑驳不堪的字。 / b, m; l; N* N9 @
倏忽间她明白了,这是泪水!有人爱李家平爱到这个程度!知道他要结婚,流着泪写下对李家平的关心,却什幺也不争。只想着能让他幸福,让自己把他照顾好。
5 |& v, I2 a$ X- j* A& ^' t那带着泪痕的字,字字都在强烈地倾斥着那人对李家平的痴狂、迷恋。   a( J) N+ p4 m1 B
张聆捧着这张纸,懵怔得象个梦游人,脑袋里象被塞了一堆烂絮一样乱成一团。她楞在那里,心里什幺感觉都有,嫉妒、担心、害怕、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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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C: j6 ^* c这样深的感情,谁能不感动?李家平能抵抗得了?他能拒这样强烈的感情不顾,和她结婚?看着纸上那潇洒不群的字体,她沉重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李家平的差距。写这样的字的人,一定是很有学问、素质很高的人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0 \0 h6 r9 q: K! u# s她觉得刚刚接近了一点的李家平,一下又离她好远,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虚像……
* l  _. \. I1 i9 O3 f2 w+ \# t: l韩玄飞因为天气转变的原因,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他通过窗户,看着他妹妹跑了出去,过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p; n( L6 G- ]  O
他知道她是去找旗奕了,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会结婚。旗奕会冲过来反对,还是硬起心放手? ' N/ v6 x* g& _, }0 A8 s: `
韩玄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着李家宁进门告诉他。可她没来找他,这让韩玄飞更是乱慌。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焦燥的情绪,硬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李家宁的房间。
6 {: x& x) \( F8 E7 T& f# ^8 O( c他进门就看到李家宁靠着窗户,正无精打彩地看向窗外。而张聆,手拿着一迭的纸,傻站在那发楞。
0 J5 H% W; v  O- [韩玄飞瞥了一眼那似乎是写满了字的纸,问他妹:“家宁,怎么了?” '/ m5 \* P( f5 d
“哦,哥。”李家宁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指指张聆手里的东西,“他忙了大半天写出来的。” % }' n7 `/ ]1 v+ |6 s
韩玄飞飞快地看了一眼纸,神情不太自然地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把纸拿了过来。 8 t( b* A3 Y7 @" U
张聆的心得快极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她屏住呼吸,死盯着坐在床边的韩玄飞,没放过他脸上一点的细微变化。
: _$ v4 l/ T7 r$ K. O+ H她看到韩玄飞一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先是有点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再看下去,韩玄飞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 + y" h# d' [# N, o
他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压下什幺。可是他失败了,泪水溢出了眼眶。
% Z4 b3 p& `8 l1 h) q( S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好象被生生挖了一个洞,痛得让人受不了,血和泪融在一起,拼命往外涌。
: x  J+ n; R; R* b! m8 h这下不禁张聆呆了,连李家宁也目瞪口呆。她们在韩玄飞脸上看到的向来是微笑和淡定,从来没见过他伤心成这样的。 3 y" X; r$ c" i0 S. J
韩玄飞抬起手挡住了流泪的脸,双肩一直在抖。
6 Z" t# |- d4 o, G' f, H% d他快速地擦了一把泪,硬生生地把泪水吞了回去,有点虚弱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对张聆说:“对不起,小聆,我不能和你结婚。”
0 y0 S5 v% g) _, \, u“不!”虽然张聆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叫了出来。 / [# W9 k$ K$ q# y2 v
“对不起,”韩玄飞声音破碎,但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张聆:“因为我是同性爱,所以我没办法娶你。”
1 a' n* `2 N' Y. t; i1 l* x“啊!”张聆和李家宁统统惊叫起来。李家宁没想到韩玄飞竟然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爱,而张聆,更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0 U. Z1 z% A& P6 Y* i“对不起!”韩玄飞走上前对她又说了一句。 7 U* u3 K( k  T( T, m+ a
张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玄飞,知道说什幺也没用,哭着跑出房间。
( E$ b& d% v/ q7 R0 H& G1 A6 o! Q韩玄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象是有一种东西要从他心里爆炸出来。他猛地转身扑到栏杆上,对着大门大喊:“旗奕!”。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可还没走到底,韩玄飞一个腿软,整个人就要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 [7 [# t6 ~% X" R- b7 |# A( z跟在他后面的李家宁,和呆呆地看着张聆跑掉的李家父母,都惊呼一声,急着想扶住他。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冲过来,抢在他们前面,一把就接住了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韩玄飞。
: W4 U; |. Y. y6 G3 O% H4 c“玄,你没事吧?”旗奕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死死抱住韩玄飞虚弱的身子。 2 l" A. W1 O7 _! O" c& K
李家宁走后,他还是没有按下渴望再看一眼韩玄飞的欲望,来李家附近打转。他刚看到一个女子哭着跑出来,有点担心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却听到韩玄飞的叫声。 & D" z' P+ I% m6 k
“你松手!”韩玄飞在旗奕的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混蛋,我叫你松手!”他神情激动,嘶哑的吼声里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6 V8 ]6 s7 z9 ^8 P* Q, {旗奕也不理他,硬是把他抱到椅上,才放开手。
# `3 s8 E) o. u3 h0 r他一放手,韩玄飞就跳起来,把手里的纸塞回他的怀里:“你干什幺写这个?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 t8 H6 z- s1 j0 t9 E& Y5 E
旗奕一看那纸,眼睛就红了起来,“玄,”他抬头看着气恨交加的韩玄飞,酸涩地说:“我没想破坏你结婚的。我只是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 N/ e! q. |& ^
“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韩玄飞大叫。他气苦地看着旗奕,满心都是绝望。
# r( x, s* ~. V) Y2 X1 s" X# }他太爱旗奕了!韩玄飞再不甘愿也只能承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旗奕,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旗奕随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 X" s. \; n% j% y2 q) O: x7 I他没办法跟其它人在一起,除了旗奕。他想要旗奕!他想忘了一切,和旗奕在一起! ) S* R7 c! ]7 {! O5 j4 g
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原谅旗奕。他不知道在被旗奕那样对待后,要如何原谅他。
  j. \: ~  O3 \3 V! r9 I* F- G) u& n这样软弱的自己让他痛恨,可他没有办法……
4 `2 U$ G- S, l/ \/ G; @' H9 t他爱旗奕…… ; p$ j6 f7 P) E( _. Y
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脸白气弱地说:“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5 \7 [, {$ C( j
旗奕站在那里,盯着韩玄飞的脸,露出一个饱含着迷恋的苦涩笑容,“我很想你,玄……”
1 \3 O+ ^2 _& D' I" y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韩玄飞彻底崩溃,他捂着脸痛哭出声。 5 V- C* W4 d; g7 V
他那像是要把心都抠出来的哭泣,让所有人心惊落胆。 ' M8 ~# e, x- t" ~' z' ?5 ^0 Q
屋外风雨交加。 5 [! R8 ~# O. D. H0 }& j
大雨如倾盆之水,被狂风吹得四处狂飚,在黑幕中扯出一道道惨白的线条。堂屋里亮着一个发出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更显得外面的凄风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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