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加入华同
搜索
黄金广告位联系EMAIL:[email protected] 黄金广告[email protected]
楼主: zxmzxm111

★已收录★ 《束缚》 BY 未知 【完结】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旗扬是纵横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个公司也是以旗扬的个人名义办的,这次参加枪战的人也都是那个公司的,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性。”
' m9 ?  C" ?. J& L+ t“接下来这段时间警方和检察院方面肯定传你们每一个人去调查,特别是我,同时也会对纵横上下进行搜查。但纵横生意的合法性和账目没有让他们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顶得住头几天的疲劳战和心理战,什么都不承认,就好办。陈君毅他们一定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警方手里没有我们的把柄,再加上以我们的关系网,我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转变的。” 2 M' O& Z8 A" P  L' T
“奕哥你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 M2 [* V5 E$ w/ m- Z2 u3 ^4 N
“只要扬哥没事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那些混蛋算账!”
* I* E7 r: r2 D8 _) b! x“这次消息警方是怎么得知的?一定有人捣鬼,不知道是不是中东那批家伙泄的底。”
. n0 U1 i+ k# u" x$ A1 U“检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么多的高官,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这次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气了。”
# t5 N1 F: w% y2 ?: k/ F3 o. t“对,还有军方那些人。” ( U) B( @3 [! d& T
旗奕挥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话, 2 |5 b( U, n! J9 c: w& N4 {" x4 v/ Y
“这次不同一般,发生了枪战,警方也死了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大家心里得有个数。那些高官们,这次当然得让他们出全力,否则大家就一块死!”
2 i& G8 }' m2 q4 ~' v“好了,等下杨律师会来告诉大家如何跟警方说话,大家小心点。”
6 O+ w& d9 |2 ?6 C所有人都退下了,旗奕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7 r3 n0 M2 s0 v# Q+ \& t韩玄飞也不说话,默默地想着接下去该做什么。
5 |/ c2 |& C" ]% y* f旗扬没被捉到,和警方发生枪战的人都是旗扬开的那个小公司名下的人。虽说旗奕和旗扬是兄弟,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予了武器走私的行动,旗奕和纵横其它人都还是有逃脱的机会。再加上他们的后台太硬,关系又广,和许多政府各个方面的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个案子难保不会被当做主犯在逃的未破之案而置之高阁。
: g& I# h5 y; ]1 G* ]这样的话,失败的还是警方,而纵横仍可以逍遥法外……
2 |' }0 r' j) i" N( X. [“玄……”
1 @  f1 g- g( _0 H+ _韩玄飞思路被打断,吃了一惊地抬头,看到旗奕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 ) k2 ?- d" V% O/ y( o
“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纵横还有我旗奕在,会没事的。”他挨着韩玄飞坐下,”首先先过了调查这一关,再想办法把陈君毅他们保出来…..” 0 ^8 O/ I( @$ K; S0 [- K9 R" K
看着韩玄飞惊讶的眼光,旗奕笑了笑,“你以为枪战现场抓到的人就会被关死在狱中?会有办法的,我纵横数十亿的财产,我就是清家荡产,也会保他们出来的。有钱好办事!”
8 e! q% K  J% H( K1 Y: p; W韩玄飞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旗奕。他不知道他反抗的是什么?是纵横?还是……他只觉得心重得象是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人象是要窒息了一样难受。 8 h  b  ^4 v7 I* S9 \+ R6 |
“玄,你知道吗?我不是那些人的好大哥。听到他们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出事了!否则我一定要疯了……”旗奕猛地一把把韩玄飞死死抱在怀里, 喃喃重复着:“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
8 @: B9 k6 K' u1 [* A他的唇重重地压在韩玄飞的嘴上,疯狂地吸吮亲吻着。那简直不象是一个吻,象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啃咬着。 " [1 v* a! I+ f9 U
韩玄飞被亲得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这是旗奕的吻。他任旗奕咬着,并主动把舌头伸进旗奕的嘴里,让他把自己咬得鲜血直流。他紧紧地抱住旗奕,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他想就这样和旗奕吻下去,不要去想任何的事、不要去想自己的责任、不要去想有一天他会离开旗奕、他会失去旗奕……
. b0 `: L0 B& D% d旗奕终于从疯狂中清醒了一点,慢慢有松开韩玄飞的迹象。韩玄飞不想被放开,还想把旗奕拉回自己怀抱。
1 S3 A2 f0 \+ a1 H3 Q* M7 p! f旗奕还是坚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心疼地抹去韩玄飞嘴角的血,“对不起,我把你弄出血了,对不起,宝贝,我真的是疯了。” 7 n6 `1 g2 q% l6 X6 b
韩玄飞看着旗奕的脸,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 J, d. F9 I8 l- i: u“你爱我吗?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从来没听过你说过,你说给我听好吗?”旗奕低柔的声音,让韩玄飞只觉得胸口一下被苦痛溢满,哽住了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 d4 V' ~( Q! T- _, @2 t# v- o) z
他爱旗奕吗?这个已不需要怀疑。可是,他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给旗奕如此重大的打击后。
2 g' {) N  w/ ?他呆呆的看着旗奕,话在嘴边打转,可就是说不出来。 ( ~, b% s* `, w9 y7 ?; `
旗奕宠爱叹了口气,把韩玄飞抱回怀里,重新覆上他微张的唇。 , s  f1 }- j! B  K
这是温柔得让人心醉神迷的一个吻,带着旗奕对他满腔的爱意。韩玄飞被吻得魂都象是飞上了天堂,整个人要酥倒在旗奕的怀抱里。可他的心在哭,他的心痛得快要裂了。 & }2 j" b' t# V5 R5 K. V% E2 v. U3 H
“旗奕,我爱你……虽然你曾那样对我、虽然你是一个罪犯……可我还是爱你!…… ……我骗了你,我让你这样伤心。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我吧……” EFa"B$  a+ n" [. t8 I6 D7 n% D
室内灯火通明,韩玄飞坐在沙发上,焦虑不安地等着一早就被专案组叫去的旗奕。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想着到目前为止的这个案子的情况。
! t& T0 K( ]! Y. B这段时间调查陷入了僵局,纵横有关人员的口风很紧,没有人泄露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的罪责都被推给了逃得不知去向的旗扬身上,其它的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 q: \5 G# K5 [7 c1 j6 X
整个案子的消息全被封锁住,报纸、电视上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各方面说项的人源源不断,警方和检察局的有关人员家里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电话更是不停歇地在响。 + Z& @& H+ i" Z# L$ p5 e* X
当初旗扬决定自己主外,旗奕主内,就是为防万一的周全之措。保住旗奕,就是保住了纵横、保住了翻身的希望。只要让案子成为久拖不决的旧案、老案,再以纵横的力量,以金钱、以关系,来慢慢渡过这一关。 * r! C" a* `2 j/ V' P
而且他们一定能渡得过去。; l. _  ~1 U) Z

3 \9 d1 P5 v4 A  N
* ~. h, L' q$ F' x3 ?6 h7 v) u" H: W震惊整个小镇的警匪枪战,竟硬被压下,不让提起。专案组的同事们不仅被人说项,还遭到威胁。 2 j8 A. \( K) |5 ^
上面已经有人放话,说纵横愿用巨额金钱来补上旗扬走私对国家造成的损失;既然没证据证明旗奕参予了旗扬的行动,就不能乱抓好人。只要把旗扬列为国家通缉犯,全力缉捕,并将抓到的人判以重罪,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1 @. q2 q2 `( `" ~: m2 @$ ?$ e那么大的一个走私案、死伤多人的枪战,都是旗扬一个人带着心腹暗中干的,其它人全无一点关系!
$ Y% f+ o! X' `$ M韩玄飞不禁摇头,这样也说得通? * Z1 |2 e. c, r( A4 @
可是找不到突破口。
( n; s6 \# Y- P9 l( o纵横整个都被搜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本真正的账本;也没有人说出做那本账的会计是谁;找到的账目全是干净的,合法的。
9 _% H1 }( I4 l# W/ H' ?, T% D' b0 R( @看到那些顶住巨大压力,坚持调查的同事们那急剧削瘦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睛,韩玄飞感到深深的内疚。他原先的想法有误,就算是现场抓到旗扬,旗扬也一定会一肩扛下所有的指控,不会拖累整个纵横、连累旗奕。
$ }9 G' C9 q1 k0 ?; p, h该如何才能找到那本账本,把纵横置于死地呢?无论如何也要让旗奕相信,警方已接近了那最关键的证据了,让心慌的他主动暴露出账本的所在地。
* S: N: {+ a0 H3 W% K. m那样,旗奕就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y9 ~% K7 x4 e) x9 K. f) A: I- l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明亮的房间。 * x# J$ H8 q) R) p. S
天一有点暗下来,他就打开了房间里全部的灯,希望让晚归的旗奕,远远就能看到家里亮着的灯,知道他在等他。他知道那样,旗奕会很开心的。
8 G- [. j* J; ^# w; r昨天买来的花依然娇艳灿烂,映得满室生机勃勃的。他刚刚才把有点烂掉的根部小心地剪去,换了清洁的水。 / n0 e* |" a7 s+ H8 Y% l
烧好的菜摆在桌子上,已经都凉了。可他不愿意端到厨房去,他想让旗奕一进门就看到花、看到桌上的菜和等他的人。
# w3 x3 k! Y) n/ Y! s, S他全心全意地做着这些,根本想不到这太象是一个妻子在等待迟归的丈夫。直到一切都很完美了,实在找不到可做的事了,他才歇下来。
& |, U$ E9 K1 f$ v4 u1 c8 ^一停下来,他就无法克制地开始想调查的事。他很不想去思考如何才能抓住纵横的犯罪证据,如何才能抓住旗奕!可是他不得不想,而且还想的很细致、很周全。 & D# |+ {* w& Z1 ~
他坐在自己精心布置出来的家里,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一切。 # ~+ o. T' p  k  ~& J
按着太阳穴痛苦不堪的韩玄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他没有一点怀疑自己对旗奕的感情,却也完全肯定自己会尽忠职守的把旗奕逮捕归案。; A3 I5 F# A9 \% j3 ?* i# `
他常会想起旗奕满溢着深情的眼睛和对他扬起嘴笑的样子。9 t& h+ b/ v3 Z4 f# y
他还能拥有这样的旗奕多少时间?
5 u% I* Y# {. R8 F) R等到真相大白时,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他?惊骇?不能置信?痛恨?韩玄飞简直不敢想下去。
8 ?, M+ E9 E9 c& Z到时候,旗奕一定会每天每夜的在痛苦、自责,痛悔自己放错了感情,痛悔自己害了亲如一家人的兄弟、害了如此疼爱他的哥哥......他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吗?
4 t, R5 J; f  `$ C4 O) s5 ~1 `睡觉的时候,他总是要抱着我。伸手摸不到我,他会醒的......看到空空的四壁,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哭? # h0 [$ n; k9 n9 x9 Y
他一定不会爱我了,他一定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2 K; R( J' P. s- i2 e6 f不管我是如何的爱他,不管我是如何的忘不了他,他都不会知道......他都会一直恨我.....
  s8 ~% Z7 O+ V+ ]. f0 l- g他不会再爱我了,旗奕不会再爱我了.....
% v% S- y" c8 Y: m- }这个想法让韩玄飞整个人痛得缩起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 w( ?/ Z3 h5 H3 h2 Y7 P+ X
千万不能哭出来!该死的!会让旗奕担心的!不,会让他怀疑的。韩玄飞急忙冲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吸着微凉的空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 V; g# l& F2 o  g+ u. E
他苦笑了一声。人前人后都从不流泪示弱的他,也有今天。
" O& Z- W8 j, ?“我回来了,玄!”门口忽然响起了旗奕的声音。韩玄飞一惊,他有点慌乱地站起身。
  N: Q2 t- x- x+ f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伤感,让旗奕心疼。
* Y: t6 L* \! S他走过来,轻轻地把韩玄飞抱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细细的吻落在韩玄飞的脖间:“没事的,会好的。你放心,没什么我旗奕做不到的!”他微笑地抬眼看着韩玄飞。韩玄飞心痛得都快要裂了,他紧紧抱住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
+ @. R5 S9 |8 a辗转的吻象是无休止似地持续,没有人舍得放开对方。旗奕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让韩玄飞益发痛苦。
5 `- T8 S' c5 L1 @; c1 N他不想失去他.......他真的不想......
% R4 l9 [* K+ `! m8 v可我怎样才能永远拥有你?我如何才能不背叛自己的良心、不背叛自己的信仰、不背叛自己的职责而拥有你呢? * o1 V+ t9 Q( W! Q4 [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整我?把我们放在如此极端的两面? : C% C, e5 s2 X: h! z. k# _
他太痛了,头痛、心痛,全身都在痛......韩玄飞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腿一软,整个人倒在旗奕的身上。
* m6 a4 {, R" \1 F0 a2 S一把抱住那无力的身体,旗奕担心地看着韩玄飞,“你没事吧?他们今天为难你了?”
2 g/ R1 t: q9 ^+ F- m韩玄飞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你没事吧?”
8 G) v4 a! V4 q; p“我没事,”旗奕重又亲住韩玄飞的嘴,好久,他才喃喃地低语:“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那种调查太折磨人了,”他扶正韩玄飞的身子,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每次快要被他们逼得神经衰弱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想着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回来见到你,就能抱住你了......” ; g  r8 Y( A6 E" x* q9 \! ~
韩玄飞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被涌出的水气充满。他转过头,拼命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旗奕温柔抚摸的手,让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o7 I- i) f  ?“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他只好急忙逃进厨房,背对着旗奕,把菜放进微波炉里。. {. j; F; o0 n
“好吧,那辛苦你了。”看到韩玄飞为自己忙呼着,旗奕幸福地微笑着,一整天的阴沉和疲劳,好象一下就消散了。 + H8 O0 s) t* Z; o0 ~5 X; c
回家真好,能再看到他的玄......( W8 ^% R  n: f* Z9 d
旗奕一离开,韩玄飞立刻全身懈了气似地把头靠在墙上――他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抱着旗奕痛哭,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拼命求他原谅的...... 6 O+ W- s: g, O% I  S
韩玄飞的心一惊。
7 I! |1 T% c7 q3 @7 n他慢慢立直身体,关上微波炉的门;再把炉火打燃,热着已经墩了好久的汤......
6 c! ]' T6 v9 W' r7 O% d“韩玄飞!你若因私废公,忘了对方是一个罪犯、忘了惨死的同事、忘了自己是个警察,你就XXX不是人!” 5 W0 L% H5 S! b
“玄,最近事情不太好!我们内部有内奸!旗扬出事和警方能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都是他干的。” ( U6 X& [4 B5 W# D- y  m3 F
韩玄飞的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 a7 J% ~- P5 \% t" N
“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还没有人能把我旗奕骗得如此惨的,他是第一个!” 2 k' H1 M! @7 b% R8 J, G1 H
“可你不会有事的,对吧?事情不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机吗?”
- n5 H% A8 j, B- u  f; a- u7 d4 T' B# [“事情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你放心,他赢不了我的。”旗奕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但还是得小心!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了,连那本账本都知道。警方非常肯定那本账本的存在,现在询问和调查搜索全往那个方向进行,这样下去,找到那本账本是迟早的事。”
: ]+ O1 |6 a+ a0 _6 A/ l) m) K“那你想怎么办?”韩玄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可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v( V6 {/ {* N/ v: s他的策略成功了!旗奕果然忍不住要把账本暴露出来了!
; c& ?2 W1 s" Z“那个账本是留不住了!还有那些和各个官员往来的记录。虽然毁了实在是很可惜,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 e( a3 w9 ~, L& B0 K4 I! b“毁了那些记录,我们还能让他们去为我们卖力吗?” ' @. F2 ~; D8 H$ W% r- e& e2 b
“那些只是记录我们给一般官员的钱的金额和要他们办的事。还有一些中央级官员拿我们钱、和我们合作的证据,那些东西我不怕他们搜去,照样留着。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得赶紧把那账本毁掉!
, `; s# f. X3 x  M, t* z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在没有找出他之前,我不能随便让人接触到那本账本。我被警方监视的太严,不能随便活动!没有办法自己去做这件事。
' z- t9 W( g5 I/ c. T& \+ t+ r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忠叔!你是新人,警方没有花太大的注意力在你身上;忠叔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没用老管家,对他也不太重视。”
6 t$ t3 n* s( O- w6 p“忠叔可信吗?” $ D- g6 @$ |& A6 _9 G
“他是我们家的邻居,孤伶伶的一个老人,看着我和旗扬长大的。我小时候旗扬外出打工时,都是他照顾我的,他就象是我的家人。他绝对没有问题!
- ~( _+ `% ?7 u$ c0 o: |$ M明天你们分别出发,小心后面的尾巴,在国际贸易大厦的底楼和财务见面,然后一起去拿账本,当场就销毁它!毁了它,我们就安全了!”! g2 U# N. L" z" \( |: x6 Z# P  ~$ g% ~
旗奕有些担忧地看着韩玄飞:“我不想你冒这个危险的,可是我不相信别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 T2 Q  v  ]6 P( O7 q' u! M; }: ]3 J* O
韩玄飞心酸难忍地看着旗奕。 & O% a0 ~# x7 P6 e+ Z
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5 i; s1 @& g! b1 u' ^2 [3 m+ z我就要失去你了,可我这么的爱你,我好舍不得你......明天你就再也不会用这种眼神,如此温柔地看着我了。 : l" j) ]/ a/ n/ o7 @! |
过了今晚,我就会是你今生最恨的仇人!
; I5 h9 ], }+ Z- d可你仍是我最爱的人......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你知道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了。 8 U* k, k7 o; Z$ ~6 \. Q8 P
他猛地抱住旗奕,把他紧紧的和自己贴在一起。
* x6 H' R/ p$ i: B4 x" D# Y旗奕一直吻着韩玄飞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 O7 }/ k( i9 e“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 I* F6 [: m$ o  N4 q! S& l! i, q, ]
韩玄飞抬头吻住旗奕的嘴,把那句切割他心的话堵住......
7 S9 l" N$ g7 p9 J不要想一切,让我们在最后的一晚狂欢吧! . B# {# L" g: X% N+ ?! ]
韩玄飞松开拥抱住旗奕的手,静静地凝视着旗奕那英俊的面孔,手一推,把旗奕推倒在沙发上。
6 D5 S  t; q; |/ q他退后一步,在旗奕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旗奕的气粗了,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色情味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玄飞的每一个动作。9 C. S0 G/ L7 ~- l
在旗奕贪婪的注视下,韩玄飞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敢看旗奕,站在那里为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才咬着牙,继续用哆嗦的手褪下长裤......内裤......直到自己不著一缕。 / b" t2 T  b' a$ E7 D
他赤裸着身子慢慢跪在旗奕面前,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
/ G6 O) x  O( |) n- i/ ?# i, K他用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用嘴取悦着旗奕。
2 W" p4 w3 X& R; X+ i( D3 b: j/ t感到旗奕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韩玄飞的呼吸不禁也粗重了起来。想要旗奕的念头一步步侵占着他的理智,他的头脑里只有一种声音:“想要你、想要你进到我身体里来......”
) _6 p( m) F6 W) M" L7 T1 H( e他边努力地为旗奕口交着,边忍受不住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当手指艰难地插入时,一阵电流狂袭过他的全身,他无法忍耐地吐出嘴里的分身,伏在旗奕的腿上低声呻吟起来。
! K* F3 }8 l3 b6 |9 U旗奕的呼吸更加凌乱了,他抬起韩玄飞的脸,自己用手把分身强行塞入他的嘴里,主动地前后移动腰部,让那粗大的东西有节奏地进出韩玄飞的嘴,直插入他的喉咙。
" Z. {4 M: I" [- O, V: F韩玄飞完全发不出声音,呻吟全被堵在喉咙。可他的手指仍在自己的甬道中抽插着,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已完全涨大的分身,上下搓揉着,用两只手同时在操弄着自己。 : X8 Z8 V) x. C3 T, T
如此淫荡主动的韩玄飞是旗奕从未见过的,他被这色情的画面刺激得热血沸腾。 - z$ u- j. V+ y, k% x! l8 m
猛地抽出韩玄飞嘴里自己那快要崩泄的东西,旗奕粗鲁地把他推倒在地板上,脱掉自己的裤子,拉近他的腰,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小口,一鼓作气地把那硕大的粗棒直顶到韩玄飞身体的最深处。 . F" v: L- s( n8 V
直接进入的疼痛让韩玄飞闷哼一声。 : y9 V  ]3 s( w: k- F% h% t+ {
听到韩玄飞的痛哼声,旗奕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韩玄飞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回手把旗奕的臀部按向自己,用显得有些暗哑的声音叫道:“快!不要停!我喜欢你粗暴!” 5 o9 _, i8 z# F  N, N0 G
旗奕一听,立刻毫不客气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进韩玄飞的身体深处,重重地撞击在那脆弱的肠道里,兴奋地听着韩玄飞几乎控制不住的叫声。 9 t( b: Y5 \: i5 o/ O9 P" Q
旗奕猛烈的进攻让韩玄飞一时间腹如刀绞,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快感、什么是痛苦。他很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的全部,这个念头强烈得几乎要让他疯狂。他一遍遍地叫着要旗奕再猛些,一遍遍地把自己的身体回撞向旗奕,他要旗奕更深的进入,他要和旗奕溶为一体。 & x; A  e7 E5 ?; F! x7 D
磨擦几乎要燃起大火,韩玄飞内部的火热让旗奕深陷其中无力自拔,他使出全劲重复着穿透韩玄飞的动作,看到血丝随着他性器的抽出而显露,但他已经是想不到什么是温柔了。 ' ?+ k  p; q7 J; E  h# b
“啊!啊!啊……天哪!天哪!”被旗奕捅得要瘫倒在地上的韩玄飞仍在一直叫着:“求求你快点!再猛点!啊……旗奕、旗奕……”被他的话激起漫身烈焰的旗奕,一把拉起韩玄飞,就着自己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直撞向墙壁,死压着他的身体,从下往上继续进行着贯穿的动作……
" V) O' U5 [% y- A+ M随着旗奕强力的撞入,韩玄飞整个人被他顶得高高抬起。他仰着脖子,象快要窒息似的拼命喘着气。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身体被毫不留情穿透,前面的分身被坚硬的墙壁来回磨擦着,痛和快感在他身上同时激烈地回荡。韩玄飞脑中一片的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这最原始的激情淹灭。此刻的他,和旗奕是一体的。他拥有他最爱的人,在他的身体里,和着他的脉搏一起狂舞! & g5 `+ }! E* [/ b8 V) {0 _
当欲望升至顶峰,火热的液体激射进身体里,这场疯狂的性爱得到一刻的缓机。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保持着原势不动,拼命地喘着粗气。
: r. x( B9 i. z9 E缓过一口气的韩玄飞回过身来,盯着旗奕的脸,抱住他:“你今天一定要把我干晕过去,否则我不饶你!”他捧住旗奕的脸,用嘴覆盖住他,两人再次激烈交缠着。
; d) _# Q. {, V0 A0 Q4 i2 [  C他疯了!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可他就是想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
) K# D, h1 n: G) T“我会把你干到昏过去的,宝贝!”话音未落,旗奕就抬起韩玄飞的一条腿,再次穿透了这付他爱到骨髓里去的身体。( D8 ]; S" u; o: u0 W
他让韩玄飞离开墙壁的支撑,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两人的结合点上,从没被碰触过的地方被残酷地刺入。 : }  f7 o( R% |5 ]$ K& `
悬空的体位让旗奕的利刃更加深入地捅进韩玄飞的身体,让韩玄飞感到那凶器象是要贯穿了他的全身,再从他嘴里直接穿出。他浑身激烈地发着抖,不顾羞耻地随着旗奕的每一次攻击而狂叫出声,双手死死地抱住正在侵犯他的男人的后颈。 ) K- ^3 ]0 D) M
旗奕用有力的双手支撑着韩玄飞的全身重量,兴奋地低吼,用尽全身力量狠命干着怀里的人。 0 l5 t3 j' ~* h
被激烈贯穿的韩玄飞终于无力地瘫在旗奕身上,旗奕也经不受这个重量而倒下,两个人滚到地上,可两人交合的部份却一刻也未停止地继续进行激烈的活塞运动,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间房间。
5 }. M$ _1 h3 E9 m0 B" A旗奕大吼一声,再次喷射出了自己的精华。与此同时,韩玄飞也在旗奕最后的冲刺中被带上愉悦的高峰。 ' u2 Z3 J$ I+ v& l% E$ P
旗奕退出韩玄飞的身体,软下的分身沾满湿热的精液。让旗奕惊讶不已的是,倒在地上的韩玄飞竟倾过身体,不顾他的脏污,一口重又把那软掉的分身含到嘴里。 5 e+ W* I1 c& o/ J* @3 N; w
旗奕吃惊地强力拉开韩玄飞,看到他的嘴角沾着带着一点红艳的白色液体。他询问似的看着抬着头的韩玄飞,韩玄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旗奕,重又把头埋进旗奕的胯下。
7 B( r4 \3 t: I: H旗奕直喘着气,看着他仔细地把他分身上的残余精液舔干净,又转过脸把自己的睾丸含进嘴里套弄。受不住刺激的旗奕向后倒去,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个疯狂的举动带来的巨大快感。 : U6 K6 _' F* {. h& S+ [
当那舌进入他的后面时,旗奕惊叫一声。可韩玄飞听若未闻似的继续着他的动作,那湿软的舌头尽可能的伸进洞口,扩张它,在洞壁上打着转。
; \: K0 v. G, [* a/ Y% y. I: Z2 g% w旗奕被弄得气不成声地说:“别、别……不干净的,玄,别这样…… “韩玄飞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还变本加厉地用手掰开旗奕的臀瓣,让自己的舌更深入的在穴道里舔弄。0 {  q$ ^+ c& g( p
灵巧的舌卷起,轻柔地伸入那紧闭的穴口,在穴道中游移舔弄。它的速度渐渐加快,在张开的甬道中进进出出,蠕湿了那干涩的内壁。
" k8 b% g2 _( E$ I韩玄飞停止了在旗奕胯下的动作,俯在几乎要失神的旗奕身上,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旗奕从残酷的快感中清醒了,吻了吻韩玄飞的唇,叹着气说:“来吧。”
) y+ j, X1 Q, J他把韩玄飞拉进卧室,两手撑在窗台上,张开双腿,等待着韩玄飞的进攻。
# G& _+ L6 z2 w1 F韩玄飞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伸进旗奕的后穴,进一步滋润它。等到它充分的柔软后,他迫不急待地把自己涨得发痛的分身一点点地推进旗奕的身体里。 6 f4 [' X. J6 F2 `* W5 ~0 l
那紧迫挤压的甬道吞进了韩玄飞的整个分身。他感到了旗奕身体的脉搏跳动,带着他身体的一部份。 5 m5 ]7 c! x1 J* u: Z, w8 Y- c
他亲了一下旗奕的背部,随即展开了他的掠夺。巨大的冲力让旗奕猛烈摇动着,几乎要站不稳。可他仍尽量的高抬起腰,好让韩玄飞能得到更大的快乐。 # g. ^! O, [6 e8 j) x+ s
在狭窄后穴中的激烈磨擦,让韩玄飞在强仰住的喊声中迸发。他全身抖动着,感到自己的热情断续地射入旗奕的体内。 4 m! c( o0 e- O9 ^- ?

  J) I' b! n) b' B0 g1 Z: j4 f( i, [: s) t) Q# B7 I8 F' A9 T/ E! B
在韩玄飞仍在高潮的恍惚中时,旗奕已经反客为主,脱开韩玄飞的钳制,转身推倒韩玄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着先前的湿润,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 6 x( Q+ x6 v, Q9 \7 Z9 n* o3 B
上一波的快感还在持续,下一波的冲击立刻到来。后穴被猛烈的抽插,前方还在喷射的分身被上下搓弄着,韩玄飞失声大叫,整个人在床上拼命扭动着,想摆脱这个过份强烈的刺激。 " }3 ?  D; K. D( O
可旗奕的执着进攻让他只能发出近似惨叫的喊声,分身不停歇地射出炽热的精液。他被旗奕操弄着已经神智不清了,他颤抖的手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旗奕:他真地要被旗奕干死掉了。
: D7 O/ m8 o  P' Y0 Q“奕、旗奕!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你这个该死的,你要把我捅坏了!天!啊、啊......” ( o2 ~- g* W& T( W, j$ u5 e
“你不是要让我把你干晕过去吗?你现在还很清醒嘛!”旗奕邪邪笑着,猛地高高抬起韩玄飞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继续他那残酷的折磨。
( ~! P* s" g. @9 o“你、你......你要干死我了!天哪!啊......”
. k$ J( [% _. I, h1 r  G韩玄飞喷出最后一滴精液,浑身瘫软的张大着被旗奕放下的腿,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任旗奕猥亵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精液涂到他的身上。 / I8 D- S! I: H$ N4 O) G& l
“天啊!你真的是太猛了!我都觉得要被你捅穿了。”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5 p# e  E! V0 I, C: U. O“是吗?你满意是我最大的幸福!,不过,看样子,我的努力离你的要求还差那么一点,宝贝,让我们再一起疯狂吧!” 2 N) q8 u$ n* f) J6 J
韩玄飞惊得瞪大眼,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真的是有病!可他还来不及制止旗奕,那粗大的东西又插入他那红肿的穴口,开始了在他体内又一次的肆虐...... $ F5 ?$ V) P7 V8 P
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喷发后,韩玄飞连床单都无力抓住,只能任旗奕恣意地摆弄自己的身体,叫都叫不出来。 " a4 T4 U/ B6 G: [
在旗奕的低吼声中,韩玄飞觉得自己好象也达到了高潮。可还不及他确认自己的感觉,他就陷入了黑暗世界里 ; 3 k7 [5 G6 S, M" d, [6 A: X& ~
韩玄飞熟练地开着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 Q4 k* l1 S8 V% A2 q0 o. f2 G
窄小的脸和总是瞪得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象一根绷得过紧的弦,随意有断裂的危险。质量不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好象是二十元一件的地摊货;细薄的头发被很小心梳得十分的整齐。 3 E: D" K' G. f' e* P. T& K. l
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老实、很谨小慎微的人,就如那些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骑车上下班的小职员,只会安份守纪的过着小日子。可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就是那个让警方深感神秘、却一直找不到的纵横财务。
( I! b: ^5 R$ S此时的他神色慌张地来回绞扭着双手,从那紧张得青筋直跳的手背和冒着汗的额头上,看得出他是非常的紧张。
" _6 {: [; V: ]& ?% ]韩玄飞暗想,账本和这个家伙,两者得一,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把这种人抓到警局里,让人吓一下,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4 _* b, O6 g: O8 K$ e可一切还是等见那本账本再说。 * o" ]" w0 {, k" L5 S
韩玄飞从车窗里看出去,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今天的事情一办完,他就可以溶进这些平凡的人群中,恢复他的正常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H% S3 P6 J1 H7 Z' `
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隐瞒身份、不用再说慌…… 6 d* f3 h5 g1 \' O
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 Y1 n/ K$ U! H3 W: o* ^2 @“在前面岔路口拐弯!”韩玄飞的恍惚被打断,他看到那个财务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 r9 q3 g8 t# I& R0 d. I“开车的时候最好小心点。”韩玄飞没吭声,按他说的方向拐了弯。
7 _+ v% b; L& P+ C  Q车很快就转上了盘山公路,不久又转进了一条石砾铺出的小路上。
8 ^- Y% t3 D& h0 |. }小路弯弯曲曲的,尽是沙石泥土,有些地方都快被伸长的树枝遮得看不见了,却是十分的平整。他们坐的面包车很顺利地一直开到一幢小小的别墅前停下。 6 e( Z( c6 f% k3 u: x, ]" B  k
这座风景秀丽的低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别墅区,有十几幢这样的别墅分落其间。别墅间相隔很远,都是躲在绿树丛中,十分的隐密。 4 w9 k1 i% I! z, ^" [
而这幢房子在树木的遮掩下,几乎和整座山溶为一体,更是难以被人发现,韩玄飞不禁暗叹旗奕他们真是会找地方。 4 ]: ~6 @. V; W8 n
在那个财务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瘦小男人转着门上的密码锁,左右扭了几下,插进一把锁匙。他抬眼示意韩玄飞,韩玄飞拿出旗奕交给他的锁匙,插进另一个孔中,两人同时一转,保险柜的门开了。
: p3 x+ J% ~/ M3 [韩玄飞看到保险柜里,有着大量的账本和其它一些资料。 9 H; M& m# Q9 C
在那个财务透着紧张的声音催促下,他还来不及为终于看到了这个关键证据而激动,就忙着把它们搬下楼。 ( U  `8 O1 {$ h. D7 I$ [3 `
忠叔先一步打开壁炉的火。火苗迅速窜起,映红了三人微微流汗的脸。
" T! m. U1 V. v  y1 }韩玄飞站在三人中间,正对壁炉。忠叔蹲在边上,因不习惯,他把从车上带下来的枪放在身边的地上。那个瘦小的财务,站在离壁炉稍远的地方,不安地盯着那窜起的火苗。 0 @9 [! X% l! h; F. _3 i* o
等炉火烧到最旺的时候,蹲在地上的忠叔立刻动手,要把那些账本丢进火中。可当他要拿起边上的账本时,竟没有抽动。 + p! ]! v- y9 K, F7 _2 x
他立刻下意识地去摸放在身边的枪,也摸了一空。 9 P7 Z6 c. C$ Z1 h( p9 i' l' a
几乎同时,他听到站在一边的那个财务发出一声极为恐惧的尖叫声。3 F. D4 \, ~3 E1 Q9 ^
忠叔惊骇地抬起头……他看到韩玄飞面无表情地端着枪对着他,一只脚正踏在那些账本上。忠叔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会,扭头看向那个财务。& l0 A& I- j+ `: M' c4 s
此时的财务已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全身发着抖,牙关咯咯作响,好象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 e) z7 q$ g+ s
忠叔再转过头,以不能相信的眼光看着拿枪对着他的韩玄飞。 $ o. Z3 u7 b  {0 y. A) K* w7 k* C
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壁炉里的火苗发出劈啪的响声,没有人说话。
& |) r) J2 D& X# J! C忠叔终于明白了,韩玄飞要夺账本!他要把这些账本交给警方!
% d% I1 ]: Z0 t: ]6 ]/ r他猛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指着韩玄飞:“你、你……是你出卖了我们!……你竟然背叛小奕!”他因极度的气愤和痛恨而全身颤抖着,象是要随时扑上来似的前倾着身子,“你竟然会背叛小奕!他对你这么好,这么相信你!他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而你竟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他!你还是不是人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因过大的嘶喊而变得沙哑,血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把韩玄飞碎尸万断,他要杀了这个绝情的家伙! 7 E0 H' p* j- e7 ?* g8 E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全心照顾着旗奕,也照顾了他的人,端枪的手不禁有点下垂。 ( t0 o' u1 k# W; o, M, X" T3 a
“忠叔,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没参予他们的犯罪行为,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你老老实实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 v( @: d+ p4 ^& E2 R“你为什么背叛小奕?你怕坐牢是吗?你出卖他换你的自由?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扬扬,害了那些兄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叛徒!旗奕那个笨蛋,竟爱上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这个婊子养的!” 2 `$ A: p9 A1 F4 a+ n
“够了!你住嘴!这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问题!我本来就是警察!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 ; H3 c0 o' \5 g; W
“你是警察?”忠叔一下呆住了,“你是警察!”他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怜的小奕他竟爱上了一个卧底!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他有气没力地说着,之前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消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身子。
6 |: s' ?# V& A7 F% Z1 M“对,我是警察!是卧底!忠叔,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不想伤害你的。”韩玄飞放柔声音想安慰这个受到巨大打击的老人家。
: [4 t+ X# \$ n1 C忠叔象是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小奕会伤心死的,这会毁了小奕的,会毁了小奕的……”
, B. x; V& Z# C! h/ U- v韩玄飞痛苦不堪地听着他不断重复的话,呆呆地看着流着泪的忠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 e: z% K8 C" O" d- U' u  F“忠……”
1 h) a2 e- B$ C5 G1 [& J猛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他扑倒在地。韩玄飞大惊地回头一看,骇然发现扑倒自己的居然是那个瘦小的财务!他一直在边上发着抖不说话的,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 Z: G( Q: M$ U- f7 t- x韩玄飞立刻想挣脱他的制箍,可那个人象是临死濒击的人一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手死命地抱住韩玄飞的腰,让他一时无法摆脱他的压制。 ) l7 c% H9 }: E$ T* p, j
“你放手!我要开枪了!”韩玄飞冲着那个埋头抱人的家伙大喊,那人根本置之不理,只是用全身的力气抱住韩玄飞,不让他起身。 : f- x# B" P' \' y' A
旁边的忠叔咋一呆,马上反应过来,乘这个机会抱起地上的账本,转身狂奔出门。 8 H6 {8 z7 z* V6 ^( _9 Q
韩玄飞不愿开枪杀他,情急之下,用枪柄猛击那人的头,直砸得他头破血流,再也无力支持,倒向一边。 4 |! a$ U& \% b4 h1 m$ V) t
一挣脱这个不要命的家伙,韩玄飞立刻跳起来,冲向门口。 / P) \9 Q% J* O7 Q/ }+ p7 ^
一出门,他一眼看到,忠叔已把账本放到没熄火的车上,正准备开车逃走! 5 A! |! ~3 v1 [$ ?$ B1 e) R
“站住!别逼我开枪!”韩玄飞用枪指着忠叔,大喊! 5 S% F! U' q4 |- c
忠叔回头看了一眼韩玄飞,不顾他的威胁,径直开动汽车。 % \* d( U, g' |1 b/ M& R+ M
“该死的!”韩玄飞被这一变故气得要死,眼看车就要开走了,逼不得已,他开枪击中一个轮胎。 1 M" s# {, }: v! ?+ {4 D& v3 [
带着一只瘪轮胎的车子仍歪歪扭扭加速地向前开去。韩玄飞再一枪,又击中一个轮胎。# i) t9 m% m5 m* I+ v# n! s
两个轮胎都瘪掉的车子失去了方向控制,却仍挣扎着向前开去…… 0 w6 |1 \1 R6 Z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警铃声。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忠叔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韩玄飞不再开枪阻拦,任忠叔开着车歪歪扭扭地试图逃跑。 ' J; V* o6 ^  e6 H+ S+ [
突然,一阵刺耳的机器磨擦声传来,只见那破了两个轮胎的面包车大震,发出尖锐的声音,象疯了一样直撞向路边凸出的山壁。! ?# x3 A! J/ X0 v4 P6 z6 a+ @
“轰!”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强烈的爆炸气流猛冲向韩玄飞,震得他只得趴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 {5 c9 Y* X" S  X) d: N
在浓烟中,韩玄飞勉强抬头看向车子的方向,只见那里已是一片的火光。( U: a! P' u" W. b
韩玄飞爬起来,踉呛了两步,咳着嗽,看着那辆汽车已被烈焰笼罩-------冲天的大火烧毁了一切,一地的焦黑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6 V* z  Z9 F9 c) \- F0 y7 i8 b韩玄飞又惊又痛地看着面前的惨景――忠叔死了!他为了不让那些账本落入警方手中,他选择了让自己和账本一起毁灭于大火中。 : W2 O* l" M% J$ O" j: b7 ]+ |
刺耳的警铃声逼近,惊醒了呆立原地的韩玄飞。他急忙转身跑回楼里,他不能让那个财务跑了! 6 S8 A3 H" N1 x# K
他刚进门就定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拼命抽泣的人,用颤抖的手握着电话……他知道电话的那头会是什么人。 7 T9 [& [  L$ o* Y
韩玄飞像是僵住了一样,浑身发软。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才能让自己不露出慌恐的样子,让自己还能站在那里不倒下。但,巨大的恐惧疯涌冲袭而来:真相大白了,该来的都来了!旗奕!旗奕现在会是怎样?是痛不欲生还是恨得发狂?他无法让自己迈向前一步,他只能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抽泣的人。
' F  t1 p& u+ {' \- u! K好不容易,那个一直在哭的财务总算开口了。他边哭边说:“我不会对不起奕哥的,要不是奕哥,我们一家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救了我的老婆、孩子!”
2 Y& Q' V5 F% H9 }5 k- K韩玄飞愣愣地听着。他的心好象被掏空了,那个声音很不真实地在周围回旋、忽远忽近。他必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才能听到他在讲什么。
; e  c" l( d# y" Y“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奕哥的。我知道自己胆小,我知道自己胆小……”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人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 R2 ~: Q% S0 {. {& y( z“你怎么了?!”韩玄飞抢上一步,一把接住他倾倒的身体。黑色的血,从那个发青的嘴角流下,脸、已是一片的惨白!可泪还在流……
: Z) u4 Q, C4 K( @; {) s那个瘦小的男人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死死地抓着韩玄飞的衣袖,象一个怨毒的厉鬼一样瞪着韩玄飞。 8 a+ X  u9 V/ R; l0 z: q
渐渐地,他的力量消失了,他松开了紧纠着韩玄飞的手――死亡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韩玄飞把他放倒在地上,伸手合上了他仍然瞪着的眼……
- @9 j2 h; t7 v. I. M掉下的话筒在他面前摇晃着,连接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韩玄飞哆嗦着手,拿起那个话筒,缓缓地放到耳边……一片的寂静,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 Q& ^# \* O# w/ @4 j6 z9 v3 N/ M0 W( r
“韩、玄、飞!” : `7 Q6 s- \0 E
……. 2 r- R2 s  Z" z5 N1 w! c
“匡铛!”一声,韩玄飞象触电似的把电话扣上。他不敢听、他没有办法听!那声音……一字、一字,带着心最深处的悲痛,带着淋淋鲜血,惨厉悲凄……
( \( \3 w) }) F! ?$ x" l“旗奕……”韩玄飞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旗奕……”
3 G, _  f, K3 k凄厉的警铃声盖住了韩玄飞痛苦的声音,他靠着沙发,看着自己的同事跑进房间。焦急询问他情况的声音、跑上跑下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只有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只有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看他的男人占据着他全部的意识。 5 a5 u5 M" j8 X! s* C( ~& \/ W
“旗奕…….”
1 B2 M/ L. r5 S3 s) z9 u警方从楼上搜出了剩余的账本和资料。虽然大部份的证据已被忠叔销毁,但现有的资料也足够把纵横和旗奕置于死地。
! ?7 ?: a( W8 p8 q: W0 x" T% k同事们兴奋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拥抱惊醒了失神的韩玄飞,他看到大家那么激动地神情,终于也感到了一丝的喜意。他微笑地回应着大家的祝贺,口里说着谢谢的话语。
& B( R$ x2 D2 V: w忙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韩玄飞回到了离开了近两年的宿舍。他打开房门,揭开遮盖床的布,慢慢地坐下…… " O0 i1 o9 l* e' W, C
雪白的墙壁、简单的家俱,这间他住了一年的房间,到处透着一股陌生冰冷的感觉。白天的忙乱让他无暇去体会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
+ |: D/ a- w5 W& V直到现在……他一个人,在没有旗奕的房间里……
! _4 K( W8 l& y: ?) T! i5 y没有旗奕…… : S, k9 y6 N8 R. j) R
韩玄飞感到一股刺心的痛,痛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7 ^" _- J4 V& w6 [6 D旗奕! 8 D4 d: Q, z8 Z) ^
旗奕! ; T: t# F% _! o* `0 A
韩玄飞一直拼命吸气,想分散自己的思想,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 j# P1 s% ^4 p+ M# m- s
旗奕!
2 `9 x2 f6 d& G5 G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韩玄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头,恸哭失声…… : w. y, [- ^. E6 K5 O- }' `/ h
旗奕逃走了!在他们找到账本的时候,旗奕已带着手下消失不见。据说,有人看到他乘当天的航班,飞离中国。 0 P/ e; d9 s/ L: r
在登机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他和其手下的名字,警方断定他们一定是用了假护照上的机。旗奕并不是警方通缉的对象,更由于此案被封锁消息,也给他们的逃离造成了方便。 : x, q: j1 ~, M7 f
韩玄飞知道旗奕有好几本不同的护照,包括他自己,旗奕都有给他准备另一个身份的护照。只是没想到旗奕的行动这么快,在甫受到打击的同时,还能冷静迅速地带人逃离。 & S; H$ v4 e' X4 f' r
是啊,那种人才,天生的领袖人物,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的。自己曾那么的幸运,被那个如王者一般的人爱着,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 M. V" i7 }  ]) l! o# t1 G也许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每当这个念头浮起,韩玄飞的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6 _% E6 D) M0 G* p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埋头于此案的后续工作。他没日没夜地忙着整理证据,提审涉案人员,甚至出庭作证,不让自己有任何能闲下来的机会。他脑子里全是案件、案件、案件……累了就在办公室里倒头就睡;醒了,抹把脸继续工作。
3 z* U: p* B9 }( m太过繁忙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让他身形急剧削瘦。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劝他休息一下,他也置之不理。 - s0 W, f2 `4 ?) U% i* n: l8 |
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要他稍稍停下来,只要他累得不得不喘一口气,那种疯狂的想念、那种要逼死他的绝望,就占据他整个的人、整个的心,让他呼吸不了,让他痛苦欲狂…
0 s( ]9 Y+ ^8 r0 K5 D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过重的劳累,终于让他在一天,加班至清晨的时候晕了过去。再也看不下去的同事,硬是把他架回宿舍休息。
# J3 u/ `3 Y, I! f# W- Y$ J4 j可他睡不着,他的人累得都快要虚脱了,可头脑就是清醒异常。他无法平静下来,只有那个名字,那个人,在他心中、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见他,他想他的怀抱、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 r) N3 D9 ^0 L' ^7 z为什么这个痛苦怎么也不能减少一分?不是说时间可以让记忆模糊吗?两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却是越来越强烈? % b: A/ V0 J+ ?2 y
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5 {1 g# A/ N# q; }  v/ _我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只要一面就好,让我见到你……你不是恨我吗?你恨我入骨吧!那来杀我啊!杀我报仇啊!
# ]$ x% |/ I5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杀我? , y2 z  h% w: Y
你来亲手杀了我呀!让我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是好想你……就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 . R8 Z# _& p% d5 x
旗奕……
: }+ B' }6 x$ {' K  F7 T为什么你还不来?你来杀了我…… * Z" `) R1 S, ^" i0 u, Q9 L
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根本无法生存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 ?# d4 f# \+ ^" ^8 ]
纵横因走私罪被国家没收全部资产。 2 ]9 g, Q* P' |9 t
只是剩余的账本上记载的纵横走私的金额并不大,被烧掉的部份又不能拿来做为证据来起诉他们。9 w% l# s' L6 c
最后纵横只是被定为一般的走私罪,此案的重心转为追查各级受贿官员。
+ d* J4 Z* T4 b8 H7 E/ v0 Y4 q: y搜出的账本和各级官员的往来记录,让反贪局以此为据,逮捕了大量的贪官。从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到省级大员,皆有落网。其数量之多,让人不得不惊叹纵横的规模和旗家兄弟的能力。2 E6 S# J: S8 y
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了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专案组,警方不再介入此案,只是发出命令,追捕逃逸的旗家兄弟和他们的手下人员。 * |' x' O( I6 A- U0 C4 N
但世界之大,无从找寻。他们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不留一点的痕迹。抓不到旗奕,让韩玄飞松了口气。他无法想像那个高傲如帝王般的人,蹲在狭小监狱里,被狱警呼来喝去的样子。 : a: r2 v* c# v
深夜的都市,霓虹依然闪烁,车辆穿梭往来,过夜生活的人们占满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喧闹的角落。 * m% L5 W( W$ ~! \* ?
韩玄飞孤独一人,没有目标地在这不夜城里走着,站在明亮灯光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个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
2 u9 V1 G- u+ @- b0 _  q没有那个人,自己就如失了魂一样的无助;所有的光、所有的快乐都不属于自己…… , {( ?& d; a- [7 g
我赢了吗?在你我的对决里。 " F7 |" m8 S- ~8 a
我觉得我输了!
2 O% U* I/ [6 z  A3 i) j1 O我连人带心都彻底地输给了你,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剩下……
. P; N- M2 Z/ P, U2 h6 e: U远处的黑暗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幽灵般地跟着踽踽独行的韩玄飞。
5 P% p. T* u3 Q0 T* T车子里的旗奕,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那个他曾付尽所有感情爱过的人,而如今却是最恨的人……  
2 C$ X7 P  ^0 E  V闷热的晚风吹过,扬起那单薄身体上的衣袂――-三个多月没见,他竟瘦成这样,不稳的身形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Y% K/ H  Q" X# o$ [1 Y& Q哼!
! i1 B7 h4 h( ^7 w1 M忙于收拾我们?你就这么的处心积虑地想着如何对付我们?必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韩玄飞,你杀我兄弟,逼走旗扬,让我在国内无法立足……你厉害!我看中的人果然厉害!整得我们差点统统进监狱! . O* a2 t, m- k8 L; z) I7 q. E
旗奕面带肃杀可怖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那削瘦的身影……自从知道韩玄飞是警察,他的心就象被生生撕裂般的痛……他最爱、最信的人……是他带他进纵横的,他委他以重任,全然地相信他……纵横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他,引狼入室!
' A( ?5 h3 L/ B) u1 O是他旗奕害死了那一班兄弟!差点就害死了旗扬,他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疼他的人!
- h8 ?  i3 e/ e8 h- p他无法面对那些忠心待他的手下,那些早如家人一般的人。可他更无法面对的是,韩玄飞对他的欺骗!他爱他爱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了,仍不能打动他一分。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全是为了骗取他信任而装出来的!
+ g* v, v: T) x$ O, K6 Z+ B他无法接受!
+ `) U2 s/ S/ @) ?' m他曾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 c$ N# T4 I$ R* M( I$ p6 r……他还是那么漂亮,站在俗艳的灯光下,仍是清爽得不带一点尘世的味道…… , P- L+ u2 P+ p) Q# \
我曾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2 d6 U( N% h, b( H2 A越幸福的假像,撕破后,越让人痛不欲生…… & w, ]9 i( q. Q/ A* m* U7 N
这三个月,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渡过来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煎熬着。痛苦、自责、内疚、仇恨…… . o; }- |: m& ?& {
不可遏制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此时的旗奕,恨不得亲手一分分地把那人撕碎,让他尝尽痛苦地慢慢死去!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抬起头,看向那辆挡住他去路的车……看着车门打开……
2 m9 ~+ {4 r3 g3 V( v3 \$ }旗奕!
0 P! ~( ^: i7 E+ n" t* X他看不到左右拿着枪,静静围上来的黑影,只能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
$ O9 P) _2 ]" d" j) I3 h; S# T- e旗奕!你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是好幸福,能在临死前见到你!能死在你的手上!0 c& p5 g8 ]1 }. m
我的爱人……
6 I, [; Q# R% u: J潮气溢满了整个的眼眶,韩玄飞舍不得眨眼地贪婪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旗奕。他看得出旗奕眼里那刻骨的仇恨,通红的眼睛象是要滴血似地瞪着他……可他顾不得这些。
# w  L9 V( p# k! F: q. j6 s; \能再看到旗奕!
* Z5 _# O2 V, Q# F$ j! F! @巨大的喜悦冲激着他的全身―――他死也瞑目了! 7 p8 }1 |/ E+ _
“韩玄飞!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冰冷的声音象是罩了一层严霜,没有一点的温度,“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韩玄飞的心一颤,那寒冷的声音象冰棱,直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全身象浸在了冰窟中……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看他的男人……
0 \" o* ~/ N, }“你戏演得很好!看着我象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成就感不小吧?” ; Y7 y! u" r  Z7 H
逼近那个动也不动的人,旗奕直视着韩玄飞的眼……黑亮的眼仍然清澈,镇定如恒,没有一点的惧意……若能从他眼里看到惧意,他也就不是韩玄飞了!
$ U+ x/ u2 O+ |% E2 q& s* `倔强高傲的人!
% c6 j3 m+ c) h2 r: F: J4 z旗奕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苦――他还是爱他!在被他如此的背叛之后……那种酸苦,一时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 i6 A3 `- ?- J% _0 ^7 j- T; ~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他用刻意装出的嘲讽语气说:“你们都以为我走了。可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了呢?” 0 H4 x7 I$ @: U
带着轻浮的冷笑,旗奕抬起韩玄飞的下巴,“你可真尽忠职守!为了整垮我们纵横,不惜张大腿,让我玩了一年!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让你满意吧?”   y: d* k9 L/ v+ Q
韩玄飞一下子涨红了整张脸,他既痛苦又难堪地看着旗奕。
2 ~& a9 i4 n1 H他那受伤的表情刺痛了旗奕的心,一股酸涩味道直涌上喉头……他满心的不甘、不舍,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 O) m) t; O/ W5 k# N2 I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是帅气洒脱得让他心动不已。 ' y, M0 x* g" c% n2 G, I1 t
想要他!想要他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粉碎这一切?让自己根本无法原谅他,只能恨他…… & t5 V- K! e$ m2 l0 I( ?
我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得不到!!!!!! ' w) G2 y$ `4 }" K! f; ?: N. M; T
付尽了所有的感情……
7 }; i4 o/ M1 B7 U' ~旗奕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拳揍向韩玄飞,看着他直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
/ @" Y8 Y' {9 ^- b% W“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被生割,慢慢地死去……把他带走!” 6 C0 T4 m6 X2 W# n3 w7 F2 m
看着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拉起,推向车子。 ( Q' \, S2 d( W) g  u8 t
那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略低着头,伸手擦去嘴边的血。他那高挑的身子仍旧挺直,感觉不出将死的惊恐和畏缩。 5 Y' P- s# c) ]3 f6 j0 T% w8 }$ ~4 j
沉默地走过他的身旁,没有抬头……旗奕忍不住转身看向那修长的背影――潇洒如旧……
  `/ l4 F  u4 o+ T车门被关上的一瞬,他抬头看了一眼,深深的……依然清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忧伤和……依恋……
  `% z4 o- |: M9 M" e! p# z是依恋,是吗? " w9 Z2 l8 d% I" F4 U" V9 i; h( z
他有一点舍不得我? / D1 g7 t% s+ Z& F" }
心猛地收紧,象是被焦油滚烫,乱成一团。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旗奕失心丧魂地看着车门关上,看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 - B' x% F0 W0 o6 o6 n/ w' ?' A4 \2 Q
旗奕透过单向镜,看着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人…… 1 U1 m1 y9 }  Z7 v( t0 z
韩玄飞仍是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思绪已不知道飘向何处。
: E2 w; ^* [4 `  B身边打手们行刑的准备动作,他根本就是视若不见。现在的他,好象只是在悠闲地站在午后的花园里,晒着太阳,任自己的神智飞荡在清朗的天空中……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有点柔和的表情,看得旗奕心乱如麻。连拿着木棍、皮鞭的打手们,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5 L$ p7 Z% F7 b6 W1 ^+ i+ @监督行刑的小方,咬了咬牙,斜眼朝镜子方向看了一眼,朝行刑者 。9 X4 r$ J5 Q7 c6 E
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 s% ?' P; R! _9 J$ N6 H; X扬起的皮鞭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落那个颀长削瘦的背影上……血溅射出来,象开出点点的红花…… " d- }5 P3 h6 u
旗奕全身紧绷,他觉得,那一鞭象是落在他的心上……曾如此宝贝爱护的身子……他知道那薄衣覆盖下的肌肤,光洁滑腻,没有一点的瑕疵。他曾一寸寸地亲吻过,爱不释手的抚摸过……
- W0 R. N6 [3 t, X+ @鞭子一次次的落下,再卷起,蜜色的皮肤被鞭子一条条地带起,留下交错的血沟……   @# U" z0 v: B& a2 y
看着那赤红的血中绽出的白的色彩,旗奕痛心的想,那一切已是往昔,那完美的身子已不复存在…… 5 w7 n1 G+ K, f$ h
刚才的淡然神情已消失,韩玄飞帅气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汗水大量地渗出,滑下脸庞。他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 r6 _' C) N' s- e接着鞭子后,是棍棒。一棍下来,他的腿骨立断。韩玄飞的闷哼立刻转为惨哼,脸色煞白地瘫在地上。
; j4 G% S1 ~6 ]皮鞭和棍棒交错落下,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翻开的肌肉下是森森的白骨。韩玄飞双手紧紧抠住身下的地板,全身发颤,痛苦不堪。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几处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断开的肋骨象是刺进了腹部,血从他嘴里咳出。
# G  Z# X9 P  B( H/ ^他本能地想避开直击在他胸口的木棍,刚一抬头,皮鞭已抽打在他的脸上。血一下子狂流而出,额头火辣辣地抽痛,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腥红……$ J7 m, }: z" B/ h% i5 {6 \
旗奕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隔壁的声音依然清晰入耳,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甚至是骨头的断裂声,但就是听不到一声的惨叫。
0 o& I, V/ b+ H3 z. U4 n! L旗奕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对面的空墙,听着那可怕地声音。  7 ^2 A; A. U: b6 Y, d
站在他边上的刘明致,心情沉重地看着旗奕,看着他满脸的失措、痛心。他走到单面镜前,看着那血腥的行刑场面。
3 s. _/ m& @/ F" w9 V倒在血泊中的人,两条腿已被打断,血大量地从嘴中涌出,死死抠着地板的手指惨不忍睹,指甲全被抠得断裂……可那人还是不出声地忍着那不该是人能忍受得了的痛苦。
4 d' c* W, T0 O8 M: j打手们拉起韩玄飞因死命抠着地板,已是血肉模糊的双手,用老虎钳夹住他左手的小手指,狠命一钳。一声脆响,手骨立断!   N. c) `: q: d6 ?! x$ `
韩玄飞痛哼出声,整个人向后倾倒,全身抽搐着。他急速地喘着气,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天花板。
) `! \2 P+ P$ {  i左手的五只手指指骨很快被一一钳断,韩玄飞痛得昏都昏不过去,浑身抖得几乎散架,却仍然没有发出让嗜血的打手兴奋的惨嚎声。0 C# Z- u5 A4 u' d
连打手们都觉得有些迷惑:这样还不够痛吗?怎么连惨叫声都听不到?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再看看手里的刑具,感到有点糊涂。 3 N' w) `1 P( S9 N- t) T9 e
他们停了一会,扔掉手里的木棍皮鞭。其中一人拿来一把尖利的刀,慢慢刺入那已看不到一块完好肌肤的身子,深深地扎进大腿骨里,一转。随着让人惊心的声音,腿骨裂开了。
- |9 N: g! V  j刀子拔出,又插入手臂――手软软地瘫下。四肢的骨头被逐一插入,连续的断裂声让人心惊。
( d! B) l1 `. E! {" f韩玄飞持续地惨哼着,全身抖得越发厉害。他那瘦削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
1 p$ J% R& A; q7 F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不管是死、还是晕,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 }  E; S9 O2 [# O可是,那些人不愿让他晕过去,在火里被烧得通红的钢丝鞭子已打上他的身子,如火燎炮烙。所到之处,身体立刻被烧焦,发出刺鼻的味道。代替木棍的铁条打碎了关节,带着火花的鞭子疯狂落下。
+ M  t) A9 T/ d" x: z* S: m# T韩玄飞痛得如同被人刀斫斧劈,被生生凌迟。他在地上无意识地翻滚着,痛哼着,只求能速死,好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 c) |  p2 V2 T9 O' V* E半侧着脸监刑的小方受不了了,他示意打手们停下,走到被肆虐得已不成人形的韩玄飞身边。他把冷水泼到韩玄飞的脸上,看着他.有点清醒过来。 , Q1 R, E$ N6 A" z& K5 b
“你向我们求饶吧!你好好的求饶,我就让你快点死去!” . N8 B( C' Q, x+ X) v! `
韩玄飞神智不清地呆看着面前的小方,没有反应。小方又再说了一遍,他有点明白了。这个曾在日本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想给他个干脆的了断。$ |  l1 a0 ], l. Y
他带着感激,微微朝小方扯出一个很淡的笑,闭上眼睛……
2 L4 K2 y; s6 W7 Z. {/ P! `6 r小方呆呆地蹲在韩玄飞面前……半晌,他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镜子,走回角落。 ) Z9 K5 [* A, j% {9 h" y2 d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打手们面面相觑,眼里有不忍和佩服。他们集体看向小方,小方轻轻地点点头。
* a) o/ q8 f7 V" o8 a4 G! F5 c
# O" I4 h8 I7 @  C. H7 S8 H) r/ n1 k( l+ }$ b  x" e& R0 [2 g4 [
木棒再次落下,这次是直接打在韩玄飞的头上,血如雨般四溅,强大的冲击力把韩玄飞打到墙角……刘明致清楚,那些打手也不想再继续对这样的人动刑,想快点解决掉他的生命,结束他的痛苦。 / x- \3 ~9 p& l3 D9 S9 s
他转身,对仍是呆坐不动的旗奕说:“奕哥,他快不行了,你不想看一下吗?” , _" R% A' Q2 _4 A$ `9 @/ V
旗奕全身惊跳了一下,慌乱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 j% D0 {* e4 h) ~3 @8 M入目的惨景一下让他惊的瞪大眼,他往后倒退了一步,死死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 j3 ]: j8 L$ R  q( \: M0 Z初次见面,那发着淡淡光晕的蜜色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清冽的轮廓……曾让他移不开目光的迷人……而眼前的人全身已找不出一寸完整的皮肤,血如泉涌,看不出有丝毫当初的形象。 + }* C/ i0 v6 W# B7 B2 F& _
修长有力的四肢、细长而略带骨感的手指,如今瘫软在血中,已全部被废掉;空气中带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浓烈的血腥味…..他还记得,拥那个人入怀时,让他贪婪吸吮的清爽气息,纯男性的味道……
  I" t. A& j- l* M旗奕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象被一团重重的石头压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象还只是在昨天,还曾幸福地拥吻着;他还曾抱着那个激情过后的慵懒的身子,轻轻舔过布满细汗的光滑肌肤…
; N) m9 K: ~7 X" l  c: t又一棒落下,那满身是血的人撞击到墙上,额头裂开了一个长长口子…..木棍继续落下,胸前的骨头又断了,连带着内脏都象是碎了,鼻子呛出血来。
  V1 \) ^4 w  B2 A2 }% }韩玄飞在剧痛中,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很近了,他有一点快要解脱的轻松。他勉强张开眼,看向那片镜子……他知道,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那面镜子的背后。 * Z# Y; p) ]. s$ N4 y8 z
他想在临死前最后一次的感受到他……旗奕……他终于能报仇了,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 S' n' Z, S, Y4 w# s好想你能抱我……好想能再看到你对我微笑……
% l! s* |; @( }( W/ f+ J我爱你!旗奕…_) j: Y: I2 F. c& p" T
旗奕僵硬地立在镜子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玄飞……他好象看到了韩玄飞眼里有一抹笑意,清淡如风…… 4 j3 r3 F" Z# N' a5 ~9 v" i, |6 @' b5 P+ |
粗大的木棒重重打下,鲜血四溅!
2 G! b/ D% U- y0 ]6 y" _& Z8 b温和注视的眼睛失去了光泽,人往一边徐徐倒下……
& y: _! C2 x4 i- I# G; ^2 P“住手!”旗奕脱口大喊。 " E/ Q, M1 Z, G# o
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1 L9 b# O- P5 X+ i" [
刘明致紧跟着他冲入房间,不等旗奕的吩咐,立刻和小方动手抬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r4 G2 b7 {, |5 g8 K“赶快给陈医生打电话!快去!”刘明致尽量压低声音说,他不想惊动那个站在血泊中愣掉的人。
# E9 V" x0 w% s韩玄飞感到了阳光的明亮,及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有小鸟在清脆地欢叫,带着树叶被阳光照射的清香。 7 J- ^* p3 ?2 k; A* y9 b
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旗奕冷冷地看着他,阴冷可怖。真可怕,他不要那样的旗奕,他喜欢旗奕总是一副疼爱他的样子……
- \; d9 \. p# F1 |2 N“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了!”身旁一个直愣愣的声音一下带回了韩玄飞的全部神智。他蓦地睁大眼,映入眼廉是雪白的墙壁…… " ~  d) `' g$ u3 p/ l: G6 @
好痛!他刚一想动弹,一阵剧痛就让他的举动半途而费。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一切都不是梦!7 J* z% L4 c: l0 y
那让他疯狂欲死的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并没有死!
% n2 d* r' i6 C* P4 q3 L  a% F; f我没有死? . a) q/ s, B# F6 a) J) V2 p1 q: }
为什么? ; L! d- @1 a- R- `/ ~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一只手在他面前乱晃,韩玄飞动了动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 A) D$ \& R& p4 d8 K( c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8 x6 v0 p+ Q4 L7 p/ ~
傻傻的! 2 {0 z  @. O% E+ i5 `+ H  `3 l
韩玄飞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 b3 Z2 G2 A6 d4 h6 D$ I那头凑了上来,“你不会傻掉了吧?我哥说你的头被打坏了。” : h3 O/ s! \- L" y% m8 J
“不过不要紧,我哥说我的头也是坏的,但是我还是活得很好的,很开心!”那人嘻嘻笑着,象是在努力地安慰着韩玄飞。 : N4 z" N* G3 `  b
“你哥?”韩玄飞从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1 \2 w3 @" p* _! p0 y; ~. x
“是呀!我哥叫刘明致,我叫刘明远,你叫我小远就行了。是我哥叫我来照看你的,噢,对了,我得去告诉我哥,你醒了。” $ D8 v' U" {, t# z0 R
话音未落,那个人已跳起身,直冲出门。 $ H/ c( J8 J# r3 M
没一会,刘明致进来了。他走近韩玄飞的床边,低下头轻声说:“你醒了?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8 c9 z4 i0 ~2 e# V
看到韩玄飞迷惑的表情,刘明致又说:“我们现在在日本,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身上的骨头再过一些日子就会长好,到时你就可以动了。” ' C8 W. D) D7 F; z# C" B+ Y
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奕哥叫停手的。” $ r3 Z2 g( b# C( d8 t! }
他似乎不知道该讲什么,过了一会,挥手叫过那个精神抖擞站在一边的人,“这是我弟弟,一生下来头脑就有点不好,但是很听话,照顾人还是可以的。我想,由他照顾你比较合适。” 0 {% ?! c6 q  ]
韩玄飞呆呆地看着刘明致,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0 c" |  i" b7 c  `2 K; f- W刘明致也半天不吭声,那个刘明远拼命左右扭动着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床上的人。
5 {% z0 b" |/ R2 G9 ]* @“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奕哥……”刘明致不看韩玄飞,用很轻的声音说。
; G1 c! |! y, o; j! t: s- N他转过头,“小远,有什么事就叫医生,听到了吗?”
* ~! \0 [, @& g9 M- q8 Z% e+ v2 _“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回答道。刘明致点点头,抽身而去。 " K, O1 `' e" i2 _' O, g! q3 \7 l
“你身上包了好多布,”那个呆头呆脑的声音又响起,“我哥说你的骨头全断了,花了好久才接上的。” $ A$ R- K6 _# z& e, H! x- R( @
韩玄飞低下眼,看到被纱布裹得严严的自己。
% v# y+ i; M; A7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刘明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又凑上来,很认真地向韩玄飞保证着。
+ u* [- E% L5 @韩玄飞没有看他,移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颈部,看向窗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 R3 ]( c1 X  |* M- g; l$ v
那样子还不够让他泄恨?还想怎么样折磨我?
( M! }: E  U* ^: t韩玄飞虚弱的闭上眼……只要他高兴就好!
  u5 Z4 W0 `0 @( b" ?/ ]" U# o* x在黑暗和光亮的交错中沉浮,迷乱中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慢慢抽离那黑色的世界。
& O" p% s& q  T) s1 u韩玄飞微微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一声轻响,光消失了,他感觉好多了,又闭上眼。
& i% b/ g+ q: j( @可那视线仍紧逼不放地纠缠着他,象毒蛇,伸着长长的舌信,在他脸上盘旋――带着死亡、带着怨恨…… 1 F; R) Q5 V3 E) z
韩玄飞不得不重不睁开眼,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找寻着视线的来源…… - J1 J7 k3 i- R9 W7 M+ u3 ]! S  x
旗奕! 3 t; x* E% b2 \, _5 Q
心里乍一涌起的欢愉被那阴霾的眼神惊住,那眼神里的彻骨寒意让韩玄飞一下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他的心被冻住了。
# H! A$ n/ H9 a% A他垂下眼睛,不愿看着那让他全身发冷的视线。
/ o: E, c; n1 N% b" k“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和视线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虽然医生尽量接了,还打了很多的钢条在你身体里,但是你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
& J" B$ S( C. t& z/ m+ U' A韩玄飞心一颤,抬起眼看向面前的旗奕。
/ l& E6 D' ~* z( {" j0 m“你不能再跑动和跳跃了,连较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都困难。恢复得好的话,也许能慢慢蠕动着走个十几分钟,象洗澡、穿衣这种事,对你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了……” * J8 \5 B0 i0 d7 O% K6 ~
旗奕冷冷地看着神情茫然地韩玄飞,俯下身,让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他盯着韩玄飞的眼,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残废了!今后你就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 i8 w1 f4 J8 f6 m+ {0 L那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在旗奕还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又归于一片的平寂。那仍澄净如水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象深夜里的湖水,荡着莫名的情绪…….
' s3 D" N" P) O" Y好漂亮,象是会把人吸入一般的诱人。旗奕呆看着,嘴有些颤抖,几乎就要往那曲线柔软的唇上落下……. / ]4 s. J5 B' X2 w6 d- W/ c- Y( e
“啪!”的一声脆响,旗奕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着韩玄飞偏过脸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挺直身体,凶狠地瞪着韩玄飞。
( c1 g# c# Q5 h( ~“让我告诉你这个废物还有做些什么!”
2 c( M6 X9 r! _$ ^他一把拉下遮住韩玄飞下身的被单,让他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中。 6 ?& I4 q2 x1 o/ ?" y) j9 S
“你只能被人干!” 9 q) z+ x* }* A5 `
他不看韩玄飞涨红的脸,一把拉下自己的拉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入。打着石膏的腿张开着,方便了旗奕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体,直接塞入韩玄飞干涩紧小的体内。
8 h3 Y: u; O9 l, [3 r韩玄飞涨红的脸立刻转成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瘫在床上,任旗奕发狂地侵犯他,任他疯狂地蹂躏…… , ^% d# b" W6 i" Y; k
柔软的内部被疯狂扩张,火热昂扬的巨大在里面抽插撞击,可怕的凶器象是要把他捣碎揉烂一样的冲击,让他受伤不久的腹部疼痛如绞。+ t6 O9 d% `5 z: {$ A
血流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下体被撕裂的声音……虚弱的韩玄飞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渐渐沉入昏迷中…… ' r  J# T; j8 U8 E, S
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韩玄飞禁不住痛呼出声,一下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 9 r& w1 K9 ]/ p1 v- P! v
沉醉在韩玄飞体内的旗奕一下僵住了身子,赶紧拿开碰到他腿部的手……痛苦地喘着气的韩玄飞,看到了旗奕脸上闪过的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韩玄飞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旗奕的下一步攻击。 ( D& c0 M* k2 ~$ Q  w
旗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前一顶,再次粗暴地撞入那受伤的甬道,看着那漂亮的眉宇纠在一起。 % S2 I$ M" _+ W2 L
他恨自己的软弱!
- n+ U' n1 B8 ]5 k象要发泄满身的怒火般,他发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凌虐着身下的人…….
1 c+ L8 ~1 X' o* L8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轻盈地挂在空中……旗奕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月,他怀里抱着那让他百般珍爱的身子,轻轻地一遍遍抚过…… * e+ }5 b% e! b
而眼前的人,浑身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敞开着的下身,流出红白相间的浊液,让人不忍直视……
# X2 L# M- b- `, R7 S; S% c旗奕呆立良久……
1 c0 J$ t; [' X6 Q; B他慢慢移动身体,机械地打开柜门,拿出清洁的毛巾,用脸盆打好水,轻轻地擦拭着那污秽不堪的下体。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干布小心擦干。 6 H9 Y3 V- I  s" }
血还在渗出,细细地,没有停…… - ^; s9 P( \* h' R
旗奕用布按住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他赶紧抽回毛巾,低下头,用舌轻舔着那裂开的后穴。 4 [1 J, S. z1 D0 l9 Z6 w+ E5 D
象羽毛般轻柔……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直到那伤口停止了出血,他才抬起身子。 / l) F# X5 T" z4 t
盖好被单,他走到韩玄飞的床头,跪下来,痴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韩玄飞――密密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那没一丝血色的唇……柔软温和……我的玄! , ?1 g# X$ \9 x6 `2 N5 B2 G% L8 _- J  D
我这么爱你!这么的爱你……为什么不能打动你一点点? 8 l* I. ~& t; b+ s* _$ q, b  Q# d
开始强迫你,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吗?
3 a. X8 F' E7 S: l1 }(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依旧帅气的脸上,旗奕轻摸着那缠满绷带的头,不住地亲吻着那苍白的唇,含住那淡色的舌…… 6 q) C) n# X( k/ M( |+ r, C1 C: u" `
你叫我怎么办?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对得起关在监狱中的手下?
/ Z( T5 m. }, r警察的职责对你就这么重要?不能为我放弃?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 \; ]7 f4 ]9 @9 D2 |9 v
满腹的凄楚一涌而出,嘴抖得亲不下去,他死死抓住韩玄飞唯一完好的右手,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掌心……
3 i; G3 d4 k  L  z+ A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么狠心!
; C1 d, i8 I2 Z3 n我不要脑子里都是你!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
! E5 [: N# ~3 p! _……我好痛苦……玄……
& y* G7 i6 m. ~+ z旗奕嘶嘎凄绝的恸哭着……
8 W, N$ q6 R& S. C& w  ]. U$ m心里的痛苦和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前强扮出来的坚强和冷酷,在这一刻烟消灰散!只有心里的痛让他恸心透髓地悲泣!
' D% K! u. v# _$ I: B9 W% h& d……
6 E0 w. x5 w/ B9 K, N/ s" i不知道哭了多久,旗奕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直起身,长时间地凝视着韩玄飞…… 3 X4 r; S9 s# g  D/ H) g1 f
我爱你! 9 w  u2 c" _2 m4 N
一个充满爱恋和温柔的吻落在韩玄飞额上,滑下脸颊,停在唇上…… 3 W; \3 e3 I' z% d
心心念念都是你…… 2 y, L( X: v1 Q1 q9 O" {
……. % ^5 u) D+ s* V
我要忘了你!
& ]0 T; D* H; f# n2 X: h我不能对不起为我舍弃性命的人…… 0 p+ M7 l; V9 E7 u
我会忘了你的!
2 s+ j5 d7 p8 \0 @; c旗奕走向门口。
3 U8 V. }9 U  e3 e0 {; S; T0 P. I开门的一瞬,他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2 |& x1 S. q( r7 ~
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 l' ~+ [/ Z# G8 n% o8 p/ d5 y! \
……也是最恨的人……
) t/ I4 A- K* H# b# p- s7 e“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5 f! c3 o7 a. U; h3 k# S) c. X  I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 [3 ?/ m8 w$ B. c
“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 {* \; u+ [0 b4 \. Q- Z% q& M
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 u' l2 K& [; E/ X“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
5 W' h! s, u/ L( i“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 F5 }- i# _5 F8 C; b“那就好,我相信你! “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
: M- b' O. h9 c3 |7 s- Q3 ^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 - d+ o1 K+ P, P% N5 U* T
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 `) b  \7 r% E- d7 A: ^: T6 j  L
“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 ~K7
; d  \/ [% J, C. N3 T“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
, ?2 R; \0 f2 d4 x& M, ]# c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4 L/ a5 Z$ W8 D" w* ~3 R/ h/ I“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 H1 U. n/ f" m7 a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 Y* I. N0 f. Z) y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8 n' Y8 c8 ~$ p9 _. j% |! x
“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6 G0 ~& V9 N: m( y/ a8 K! a
伸手紧紧地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旗奕使出全身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来。 , ]5 v+ K" I2 s* n+ v, g9 t
韩玄飞在刘明远的大力搀扶下,艰难地从车里出来。 - e. K5 p/ Z5 T( }8 S
他脚步虚软地摇晃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刘明远身上。
! y6 D( b  D2 v( S+ j/ s1 e7 ~刘明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力气倒很大。他很尽力、很小心地扶着韩玄飞,努力让他能站稳。
7 [1 ]1 {0 T" p8 c" S8 Y( B韩玄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感激地对刘明远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 A$ w, T& g& d; J* _1 @5 [
硬撑着无力的腿,他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短短的一段路,韩玄飞已经走得是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了。 % G+ n# R3 b2 s/ Z# V2 h
感觉到周围那不友善、甚至仇恨的视线,韩玄飞低着头,漠然以对。
, j( Y3 V8 V4 h' ^/ q% A! R: V. n他不知道为什么旗奕叫他到这里来。
3 o6 A3 X; s6 c* W0 r+ ~  ?5 p也许,旗奕终于要狠下心来杀他了……韩玄飞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8 f) X4 y* I# B9 F
一进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旗奕。   F4 [5 s- F$ K8 K& `% O
旗奕看也不看韩玄飞,冷然地对刘明远说:“放开他!” $ \# c* Q" M+ P9 m  ^% r( ~9 V
刘明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旗奕,又转头看他哥哥。刘明致不吭声,上前拉过他弟弟。 7 R  _9 V" a! I$ h' ~! h1 B- Q6 o
失去支撑的韩玄飞站立不住地摇晃起来。
0 L$ C2 Q% F; q* l& z# H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4 r; K7 q" p9 n* G他只能颓然倒地。9 O+ l  U! |1 f3 R( q' v' ^( t: k4 [
刘明远立刻要上前,却被脸色阴沉的刘明致死死拉住不放。 ) d: u* U5 N9 @& p
韩玄飞努力想直起身子,可一样没有力气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 , y6 t* ]/ h6 O2 b4 ]
“韩玄飞!好久不见!” ! J9 T7 _/ \/ x0 d% x
韩玄飞抬起眼,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   u- b% c# o$ x# s+ c
陈君毅! , a& R' g& Q* E. N
韩玄飞惊讶地睁大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君毅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3 C3 Z  y* q9 |8 E
“想不到吧?应该被枪毙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陈君毅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这么尽忠职守,可其它人并不是这样。很可笑吧?你这个英雄现在是手脚俱废,而我这个死刑犯却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 y5 w5 W4 [* ~5 p1 }
他逼近韩玄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爬起的人, “在狱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出来,我要如何对待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张小宁死了!周云死了!忠叔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眼泪直流了下来,声音一下被哽住。陈君毅用手狠狠抹掉泪,仍是用象要生吃了韩玄飞似的目光死盯着他。
, `) l; a5 [  X; ^“我恨不得生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他一脚踢向韩玄飞。
. J# i9 \( F# F$ s腹部受到重击的韩玄飞,痛得缩起身子,手按着腹部不作声。
) ~+ B# l) C% H2 X1 k“不过,奕哥有个更好的办法,我相信,那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陈君毅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你知道吗?你马上要被送给苍田健吾了!苍田那个老家伙,可是有名的会折磨人。特别是,有时候他还会把玩腻的男人送给他的手下。呵呵……被那群色中恶鬼轮着操,我倒想看看,你还倔不倔得起来!也许到时,我会去求苍田,让他再把你交给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那被男人捅烂掉的身体;或者我会把你扔到街上,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你那副贱样……哈哈哈……还是把你扔到一群喜欢玩变态游戏的家伙面前,让他们把你干死比较好!”
4 ~. ?( o9 U* E% g6 }  O韩玄飞瞪大眼睛,听着陈君毅恶毒下流的话! $ O" m  }3 B5 _9 l
他不相信旗奕会这么做!他挣扎着半撑起上身,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旗奕……
9 J' \. R/ Z. K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你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的!   @2 O: o* E5 H. P' `4 W( N
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 v2 ?/ N* x/ Q5 H
这时,有两个明显是日本人的男人走过来,朝旗奕一低头,“谢谢旗先生!我们代苍田先生感谢您!”
4 E$ g* a$ K4 v0 v一说完,他们就弯下腰,把韩玄飞从地上拖起。
% a  d4 c2 Z* H' b5 l怎么可能?! . ^  B, K. J) R$ l
韩玄飞不可置信地看着旗奕!他看到旗奕目光闪动,却低垂着眼始终没有吭声。
4 d7 z( o& {! F“旗奕……”韩玄飞低叫。 4 W5 `2 u+ t& V5 ^- y3 Z
他震惊地盯着旗奕,急切地想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声音,可是没有!旗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保持着沉默。
1 b8 q' E# n" h4 _% _' \那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架着他,把他拉向门口。韩玄飞拼命回头看旗奕,眼里充满了不信和惊慌。 + D' V3 P. W5 Z! c- I2 @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对不对?旗奕……可马上就要出门了,他看到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等着,车门已经被打开。 & R% a0 f/ T) l( }% F
“旗奕!”韩玄飞惊慌失措地回头高叫。 - y6 ?% c* Q' n9 z. N3 ?
旗奕抬头……   M0 \, t6 I1 P
面无表情…… + Z# a8 @, ^2 j  p4 F% E, Z3 j2 A
是真的!旗奕真的要把他送给别的男人去玩弄! " z- `- t0 S/ t) S
韩玄飞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脸上满是绝望和悲凉……
* _* H! t, t0 y& w他不再叫了,就这样一直看着旗奕,一直看着,直到被架出房门…… # x5 o/ K! A0 `4 t* K2 D
满屋一片死寂,没有人出声,连一点的咳嗽声都没有……
/ P2 h4 ?. @5 M( z( U1 V……: K. p0 Y1 P+ u2 h6 l& I- p
“该死的!他想咬舌自杀!快!堵住他的嘴!”门外一阵的惊叫声。 ' d. C& c( O  k4 G4 \
旗奕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 ~6 J6 b) a2 X: u
他随即转过身,象没事人一样走向旗扬,“好了,这件事总算解决了,我和旗扬还有事要谈,先走一步了。”他用手揽住旗扬的肩。
# @: c8 y4 t# Y3 {8 U2 X( ~手臂被旗奕死劲抓着,旗扬痛得一下咬住了唇。他强忍着,若无其事地和旗奕一起从侧门离开。
6 M9 O4 Z$ G& {4 p  @. D7 U“苍田先生,人到了!” % t2 J0 |7 s: X* ?, q" e6 B. s! Z
“嗯。”优然品着茶的老人,一身和服,气度雍容淡定。
( b4 u+ A* g' l6 Y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被放到塌塌米床垫上的韩玄飞面前,微笑地蹲下身。“记得我吗?我们在中国见过,”他伸手滑过韩玄飞的脸,“想你好久了,你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漂亮嘛。” 0 X+ |3 O9 k- [3 h+ B, M
健壮的老人毫不费劲地把韩玄飞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到他被堵住的嘴,苍田叹了口气, 0 _# Y$ V' M1 x) e/ H; K
“听说想自杀呢,真可怜!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苍田搂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韩玄飞的额。感觉到韩玄飞全身绷紧,整个身子象受惊一样颤动着,苍田呵呵笑了起来。
2 B: P3 c( A  i0 Y- z“别怕,很快你就会习惯,我会让你疯狂的。”他放下韩玄飞,向站在一边的人微摆了一下头。 * p0 g- W! R9 }# r' s: Q
立刻,有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上前,动手开始脱韩玄飞身上的衣服。很快,他就被脱得一丝不挂,被大张着腿摆放在床垫上,任那些贪婪下流的视线侵犯。
" v7 [1 g  h+ z, @4 g* F# E/ Y极度的羞耻让韩玄飞紧闭双眼,全身僵硬得一丝也动不了,只有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有一圈淡淡的湿痕…… " X  O. T1 u: O! X
苍田把韩玄飞重又抱回怀里,叹了口气,微笑地说:“旗奕真狠得下心,把这么完美的身子打成这样。”他摸着韩玄飞身上一条条的伤痕,“可惜是可惜了,不过,这些伤疤让你更讨人怜,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也好心疼,我可怜的宝贝……”
6 ^  f4 U) B5 T8 U! k; K' s老人特有的冷硬的手玩弄着瘦弱的身子,慢慢伸到那柔软的体毛中,抓住毫无生气的男性象征,握在手里揉捏着。
$ S. i: T& R* o# U/ D' S+ s, M! X韩玄飞猛地惊跳了一下,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抬起无力的手,哆嗦着想推开那猥亵地把玩着他下身的手。 # j# K+ i! j2 G, j# ~* j2 N
可他徒劳的动作只是增加了苍田玩弄他的乐趣,看着他满脸掩不住的恐惧,苍田哈哈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子,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年轻的肌肤,渐渐往下延伸而去…… 5 X; R% d4 ^2 Z5 c- e6 J
韩玄飞全身的寒毛竖起,胸前湿腻腻的口水让他恶心地都快吐出来了。可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老人舔遍全身……
, K3 r2 A+ k1 E+ h% X  @好想死! 1 y3 `* `; c- U; _8 @0 b
可他连自杀都没有办法…… 3 J, _7 k6 D4 F% O, d1 G
“真是漂亮,连这里都长得这么漂亮。”苍田轻吻着韩玄飞的性器,抬起头欣赏着他羞耻欲绝的表情。他一边用手套弄着柔弱的东西,一边把它含入口中……“唔……味道也很好,很清爽。”他轻舔了一下萎缩的前端,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韩玄飞的腰下,把他那最隐密的部位展示在自己面前。
7 X# j6 y$ Z' y% f% q! g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粉红色的穴口,老人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旗奕竟舍得把这样的尤物送人,呵呵……我可得好好玩玩!被旗奕那小子捅了这么多次,这里的颜色还这么迷人,形状也保持得很好,你真是生来魅惑男人的。” ; M5 S1 r( S4 g" g9 V0 S1 F! x7 g
老人抬起身,继续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不喜欢那种纤细的美少年,象女人一样的妖娆,真是讨厌。在中国看到你一眼,我就忘不了你。你那出类拔萃的气质,帅气强硬的样子,可真有男人味!可怪的是,你又会让人好想疼你、好想看你被压在身下,呻吟、哭泣的脆弱模样,我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恋恋不忘过。”
5 F$ {$ m" q5 o, g5 i5 J* U“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惹怒了我,可是会很惨的。”苍田拿下韩玄飞嘴里的布,“多漂亮的孩子……”他低下头想亲韩玄飞的唇。
' Z1 A1 v8 f; Z9 U/ o, h( ?“啊!”苍田急忙缩回头,“你还想咬舌!混蛋!”他气急败坏把布塞回他的嘴里。
( R: e$ E9 t" j, C, e  Y“你真狠!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来人!”苍田高声叫着守在门外的侍从。“给他点教训,让他学乖一点。” 0 ]9 N  c2 R- P9 d- J. C0 o: n' e  B; r
“是,先生!”那两个穿西服的男人一鞠躬,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器具,跪在韩玄飞的身边。 9 b3 z. N9 K8 [7 Z0 W' k& e- ]6 W
其中一人点燃了一盏小酒精灯,烧着手里的长针。等长针变红,他们立刻用很专业的手法,不急不徐地把长针扎进韩玄飞的阴茎中。
! e8 r5 p1 W, F" ]' e1 J
# m& Y' o  b  E# C
4 K: p2 |4 P9 y+ V剧痛让韩玄飞象发狂了似的在床褥上激烈扭动,冷汗象雨一样地淌下。那两个男人全不受影响,压住他的身体,冷静地把针穿进柱体。苍田带着淫秽的笑容,拿过一只巨大的黑色假阳物,准对那淡红的后穴,猛地顶入。看着那紧致的穴口被强力撕开,伤口的鲜血流下细腻的肌肤,苍田兴奋得全身发抖。
* R* p2 Y+ x! ^他最喜欢看帅气强硬的男人被折磨到崩溃,哭着求饶,然后乖乖的任自己玩弄。一想到这里,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他要玩死这个让他想了好久的男人,看着他发疯!他要看着他被一群的男人轮奸!
+ Z. e' ^( |/ |! V. P2 I他迫不急待地要上了他!
1 M  Y0 q/ k# R( ]" s$ @8 ~4 Q3 t他喘着粗气,胡乱地舔着那抖动的身体,两只手急切地到处乱摸,“该死的!你真漂亮!喜欢这样吗?还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 T2 `$ A* }$ b  X( m/ ]他拿起身边的针,粗鲁地拧起那红色的突起,直直地把针刺了过去。看着韩玄飞蓦地睁大眼睛,痛苦地直抽气,苍田兴致更加高涨,立刻再拿起一只针,同样地扎入另一边的乳头。
. L% n  S, o) n3 n% b韩玄飞痛不欲生地挣扎着,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脸色蜡白得跟死人一样。苍田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朝手下一偏头,电流接上,插在韩玄飞性器里的针顿时猛震起来。 5 o  g: x, r4 R2 A. b) S6 g4 ~7 |
韩玄飞的身体立刻如风中败絮般地狂抖,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哑的惨哼声。那两人这时却松开了他,只绑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任他在垫子上耻辱地扭动着、颤抖着……
+ x: W/ o, D* j7 s5 L; ]而苍田则施施然退回到茶桌边,继续喝起茶,欣赏着眼前的色情画面…… # r  c. M; K4 @; g& b+ G
旗扬放下一个棋子,默然地等着旗奕走下一步,看着旗奕心神早不知飞哪去了的样子,他也不说话。过了好久,他才轻碰了一下旗奕,指指棋盘。 " }! ~$ b0 v1 Q7 x
旗奕一惊,醒过神来,慌忙随手走了一子,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旗扬看到他直接把车放在自己的马口下,也不作声,默默地把车吃掉,再等。 " X9 P  }. H1 K! D' U9 a& l$ z
旗奕勉强自己把心思放在棋盘上,却发现自己早大势已去。他尴尬地对旗扬扯扯嘴,努力想作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没有成功。
) u4 q! c1 a; M0 a2 M# o/ A# @4 D旗扬看着他满脸的慌乱,失了魂魄似地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这样做,算是帮大家出了一口气了,陈君毅也很满意。”他斜眼观察了一下旗奕的表情,“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们纵横在日本立住脚,还有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 {# w, x' X  p) G
旗奕呆视着旗扬说话的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旗扬也不再吭气。两人沉默地对坐着…… K|o fc
3 x" h0 m* a$ B哗的一声,旗奕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神游移地不敢正视旗扬。
, ]* d: y$ ?: z. ^- h# ?, u旗扬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1 E  L; f6 o0 ^2 t3 _旗奕咬了咬唇,终于把眼睛对住了旗扬。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恨声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一扭头,急步而出。
" M+ `2 _# k0 E$ }( a守在门外的旗奕的手下,一见他出来,立刻起身,紧跟而上。
$ E1 \, y( U. a# m& W旗扬仍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低头对着面前的棋盘,听着外面的汽车发动、相继绝尘而去…… ; P. W1 E8 I, q6 }4 A
车子一停到苍田在这里的别馆门外,旗奕就跳了下车,快步往里走。跟随的人端着枪,即刻分散开,迅速接近苍田的保镖。 2 O  f, I1 _! r. P
变起仓猝,苍田的保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着这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手持枪械突然涌入,举枪指着自己,他们全都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 w% E2 O7 f$ f1 I. i' X/ X苍田刚得到旗奕闯入的消息,旗奕就已经推门而入。苍田的侍从冲上去,却马上就被两把黑洞洞的枪口逼了回去。% w0 M" m3 p' i; u$ i, P
旗奕神情阴冷地看了一眼插着电棒,倒在床褥上无力哆嗦着的韩玄飞,转身向苍田一低头,随即挺直身体,语气沉稳地说: 8 O& f+ V. _' c' K' y
“苍田先生,打扰了。我要把人带回去!” 9 }! s6 b( U1 J2 F  [. `
苍田气得脸色发青,恨声道:“你们姓旗的不讲信用!想带走就带走?太嚣张了吧?”他转头大骂手下,“你们这些饭桶,就让人轻易闯入,真是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
& G  I. X% f6 W* _( ?- N" b“苍田先生不要怪他们。你是正经商人,我们可是混黑道的,当然会在这方面占点优势。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还请苍田先生送我们出去。”
8 D1 S" i, _( }  H* n/ K. j“你、你……”
* h. u' W, I" f, Q“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苍田先生见谅!改日有机会必当登门向苍田大老赔罪!但人我必须带走!”一说完,旗奕就走向韩玄飞,一把把他从床上拉起……
; }9 t+ `: {* p& l7 {3 u3 B刘明致把枪转向苍田,“苍田先生请!” / ?' t$ r+ Z7 z$ z
苍田恨恨地瞪着旗奕,可在冰冷的枪口威胁下,他也只好低着头走出去。 & L+ \3 ?: f: o; @
旗奕根本不再看苍田,动手拔掉韩玄飞身上的所有东西。他铁青着脸,抓住全身瘫软的韩玄飞,也不拿东西遮住他的身子,就这样把他直拖出房间。 7 X0 X0 x; U: d& l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惊骇地看着神情暴唳可怖的旗奕,看着他粗暴地拉着全身赤裸的韩玄飞的手,连拖带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穿过走廊花园,象扔一块破布似地把他丢上车。 0 x* D# g$ Z) B. Q. R/ p9 I! M
一路上,旗奕也不说话,两眼象是要流出血似的通红。一到住处,他立刻把人直接拖进浴室,打开喷头,也不顾自己被水淋得透湿,拿着毛巾,拼命擦洗着韩玄飞的身体。   X! L# U# O2 r/ k9 g$ ^: m; x
房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去阻止,全部屏着呼吸,胆战心惊地等在门口。 ! w  ^& p9 }& Y6 h
擦到韩玄飞的皮肤都快要流血了,旗奕才狠狠打了韩玄飞一个巴掌,把湿漉漉的他踉踉跄跄地拉出浴室,推倒在房间中央。# x9 g7 G8 k& y/ X2 R# S  a2 c
被这样的一路当众侮辱,让韩玄飞羞耻得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瞪得大大的眼睛灰暗无光,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都是人,可他连遮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都想不到,象一个被拔光衣服的木偶一样,痴愣愣地坐在地上。
/ k, y) G  x8 ?; A! \& K$ o, w许多人转过头不忍目睹。刘明致拿过一条浴巾,想遮住韩玄飞的身体,却被旗奕一把夺下。 0 M$ R5 ?; \" w: U3 Q
他抓着浴巾,没头没脑地抽打向韩玄飞。旗奕的泪直流下来,也不去擦,只是象疯了似的猛踢猛打倒在地上的人……( B6 p. U" ?- l# g7 V4 ?7 s* v
“我恨你!我恨你!我就不信我狠不下这个心!”他甩掉手里的毛巾,在屋内暴躁地来回乱走。
% h7 n+ v  d2 L# ?“我这个混账!混账!真XXX不是东西!”他一拳打向墙壁,雪白的墙上点点血迹。旗奕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 a% U% M' k- I我竟然为了这个害死我们好多兄弟的人,又让其它兄弟们赴险,我真是昏了头了!我怎样才能不想他?我要怎样才能狠得下心?
6 c+ |/ I. O2 r1 V* X$ @3 G. d我真没用!真没用!
/ x, ?$ x/ @3 `我真是白痴!为了这种人!他发狂地一遍遍猛击墙壁,“笨蛋!笨蛋!笨蛋!” & M8 J9 Y3 F3 b. Y
好不容易纵横才有复起的希望,又被自己搞砸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硬下心……
+ n( _, I+ }+ h“奕哥,别这样,别打了!你受伤了!”众人死命拉住旗奕,硬把他拖开。
) r/ {# ?# l. y5 X% {# |8 T旗奕被强行拉到沙发上,充血的眼仍凶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n# [* n* Z4 C( e2 d( I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我不要你的!  0 ?* M. L- ]# e- H- {
我会让自己一想你就恶心!就吐! 2 l7 _" Q  ^+ q' s% X2 y
“奕哥……”看到旗奕眼里的光完全不正常,刘明致担心地叫了一声。旗奕听都没听见,仍然死死盯着韩玄飞……2 {- l/ I+ E" B, [4 r& n( y
突然,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越笑越大声,笑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咳还一边笑,用手擦着脸上横流的泪水,笑个不停…… "
7 ^: E% Q- e* J8 Z6 E: `  G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坏了。刘明致和小方拼命叫着他的名字、摇晃他。他们害怕这样的旗奕、害怕他就这样疯掉了!
' ?, R' M% N; |8 v; R' h旗奕终于停止了狂笑,挥挥手,“你们干什么?吓成这样?我没事,我刚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咧着嘴呵呵笑着,“我怎么没早想到?我会一想到他就吐的。”
# T0 a- |1 R9 v( `“阿力,把Lion牵来!” ( Y% s$ Y0 W" D
所有的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阿力把那条高大的纯种狼犬牵到屋子里来。 : A. h( K, h1 R5 m$ v
旗奕抓起韩玄飞,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跪趴在自己腿上,嘿嘿地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你看着这条狗!我要让它干你!让我们看看,被狗干,你会不会也达到高潮!”
6 |4 D6 R3 C( o+ U看着神智不清的韩玄飞没有反应,旗奕很不满意,扭着他的头,让他对着那条凶猛的公狗。
* f8 |- H% Z; ~0 b“看!你给我看清楚!这条狗、这条狗马上就要操你了,先让它给你来段前戏如何?” . [/ Q/ p' o9 E3 i! y1 I
“来!”旗奕命令阿力。阿力一纵手里的皮带,让狼狗扑到韩玄飞背上,指示它用舌舔那渗血的后穴……
$ p: b/ T% c0 [/ _. X2 A韩玄飞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那狗扑上来,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自己的后穴和睾丸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
3 I* o, M6 q, V! c8 e4 S& X! I; ?" j恐惧一下冲击至全身,头脑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Y' [4 W+ R/ p7 K
“不、不……不!”他陡然尖叫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旗奕,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9 r7 c3 E" B3 r: H8 ]0 `/ p% _
他想起身逃开,可却被旗奕紧紧压住……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到那狗伏在他身上……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狗舌舔着! ' S$ a7 `( d# ]5 @" ~
“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旗奕!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死抓住旗奕的衣服,拼命地摇着他,泣不成声地哭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一刀刀地切了、剁了,好不好?你让它把我吃了!你让它把我吃了!好不好?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
7 v3 J$ Y. g* R2 o6 b' |“啊!”他歇斯底里的痛哭着,使出全身的劲要挣脱出旗奕的手。“要不你用火烧死我!你用火活活烧死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旗奕!你让我死吧!”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
  V; p; N6 `3 z2 K  G6 {旗奕傻掉了。 0 W0 ^5 S: T; N& l
他抓着韩玄飞的手,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该做什么!他看着那一向倨傲强硬的人,那个全身骨头被打断了,也不叫一声的人,如今满脸泪水地在他面前,哭喊着,苦苦地哀求着自己、哭着求自己杀了他……. % \$ H0 U( p; v+ s
心痛得无法忍受!怎么会这样痛?好象被生生扯出体外…… ) w# O1 c3 Q" O+ v5 T
天啊!
/ F3 c, D, E4 [9 q! d% K我在做什么? - P! H. }, I( q6 o6 ]" k
我在做什么! 7 \' k7 l' Z5 }7 k6 k
“把狗拉开!快把狗拉开!”旗奕大叫,一把把韩玄飞抱在怀里,痛哭出声……“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狗被拉走了,不在了!你看呀!” 1 V; M# [. W. r
韩玄飞泪眼模糊地看着狗被牵离了自己,带出房间…… & m3 _8 }) I2 H, R$ \2 d
他闭上眼,虚脱地瘫倒在旗奕怀里,全身颤抖地哭着,泪流不止……
5 o% L& C0 q* }4 Z5 l" W旗扬闻讯赶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看到刘明致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默默地站在旗奕身边,没有人说话……
- k1 [  _8 K: {4 i) S  f旗奕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 P+ ]+ J3 R# L7 X$ p6 [旗扬走上前,蹲下身,仰起头看旗奕――脸上交错的都是泪!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走进卧室。
/ n3 J% c$ \+ r! P7 C他慢慢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已是形销骨立的人,象失了魂魄似地蜷曲着身子。那仍然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曾有的所有光彩,空洞得印不出任何的东西……
! r) K6 ?. d9 |旗扬蹲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削瘦的脸……随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一直呆然木坐的韩玄飞象个受惊的孩子,惊恐地把身体更加蜷缩起来,拼命想再往角落里挤……头死死埋在胳膊里,看都不敢看来人一眼…… 3 S# z7 b8 d& P# }' Z8 ?3 z3 _
旗扬看着这样的韩玄飞,感到原来有的恨好象淡淡地散去了……曾经那样倔强的人,帅气漂亮得象天上飞翔的鹰! ) U4 j& k1 g& O4 @6 Q% N
那个出色得让我也目炫的男人! + e, \& `5 n! t# p. Z7 h4 p
可现在……不仅身体永远残废了,连意志都崩溃了…… , v5 b/ L( l- l/ B
旗扬蹲在那里看着韩玄飞,想到外面的旗奕,心里一片的苦涩……我们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今生会是这样的命运…… + G* F/ w3 g+ Q+ E3 Q
可怜的小奕…… 1 m8 Q" F( P5 R& N
难道他们就要以一起疯掉的结局而告终吗?( C* b# s7 S' K7 M) D6 z& O
不!0 E" C' I' P. X9 P- W' @0 g* m
不…
, r+ b4 @; y* `3 r2 [( N我最宝贝的弟弟……
- k: l( G; c: A9 y. |唉…… % p0 }, d( q/ E* K7 z
……算了…… ; x; V( C8 L5 ], M3 H* z
“韩玄飞!我是旗扬,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要害怕……”他尽量地放柔声音,伸出手,想把韩玄飞的身子扳过来…….可韩玄飞却吓得直缩,恐惧地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8 O% |2 ?- E5 N  ~; V/ v$ w, S- [“不要怕,你没事了!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好吗?” - m' }* W- \! [9 f  _
韩玄飞一听到“床”字,更加害怕,狂乱地摇着头,整个人都在抖。 # T7 z1 ]$ v" n! n( }
“好了、好了,你就呆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到韩玄飞安静下来,旗扬叹着气问,“你想要什么吗?我让人拿给你……我让他们拿点东西给你吃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5 D; P3 q; u5 A
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韩玄飞动了一下,好象想说什么。旗扬停住,“你想要什么吗?你说给我听。”
1 ]& b" k+ l# P4 R- Y) i' ^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旗扬…… , [- F& D" c  G- O
‘你想要什么?”
, `* V$ C( y. t/ l! u2 ^“求求你…..”很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
8 e; R* Z: S. j; v+ B) ^“什么?”
5 J1 @5 Y# n0 s' [“求求你……”韩玄飞颤抖着拉住旗扬的裤腿。他象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尽全部的力量……. 2 }3 ^; e# t9 R% ~
“求求你让我死!我求求你…..杀了我!随便什么方法,杀了我!我求求你!” 3 L- l4 t9 x2 z6 W* N
旗扬看到韩玄飞一直痴呆的眼睛,忽然充满希盼之色,惊得僵立当场。 # q8 U9 w5 c  h1 C" D# N$ A
“你不是很恨我吗?我害死你们那么多人!你杀了我报仇啊!你可以把我拔皮、凌迟……还有……还有……”他怕旗扬不答应,就这么走掉,又急又慌地拼命想还有什么可怕的死法,急得额头上的汗一直往外冒……
' a# N9 u* P8 L$ v旗扬受不了了!
* Q0 B& K! ^1 N. g8 B; L他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 9 ?* K/ t# t0 a2 n; c0 R; F
韩玄飞感觉出旗扬要走,惊恐地想拉住他,“还有活人解剖!对、对,你可以肢解我!先不要杀我,让我看着自己被砍成一段段的,内脏都被挖出来,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杀了我……” / S: R. x/ F! a2 ]! d4 b2 q
旗扬象逃似地冲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茫然地听着里面传出绝望的哭声……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涌出的酸楚,他才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方,侧着身,肩膀一直抽动…… ! |0 ?# r0 C$ ]( v! i' {; F1 ~) u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旗奕面前…… ' J7 i+ X( K: j8 T
良久,他才对低着头的旗奕说:“杀了他吧!”   [; O5 U0 t  M: p( s' K$ |
他看到旗奕一下抬起头,满脸的凄惶和不愿意……
5 V6 [) F# z, K/ n+ _“杀了他,给他一个干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好!” 8 F/ ^' a0 E7 n
“杀了他吧……”
* o. X8 \: w/ e; W) Q) `7 u0 v4 }天渐渐暗了下来。
0 Y3 h( z! e% Y: B0 C2 X/ R铅灰色的天空,沉重地压着整个世界。
0 c+ |7 Z) J% t5 g/ m清冷的月光稍稍露出一点的光辉,又迅速被移动的乌云遮住。天地顿时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死寂得象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慢慢合上了那可怖的盖子。
4 F0 b% G0 z: J& c* ^韩玄飞仍呆坐在窗边,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象一个木做的雕像…… ) ~* g; D- o; Q) v
他好害怕……他害怕有人来,把他带出去,再被那样的凌辱!他宁愿被活活打死、宁愿被再残酷的刑法折磨死,也不要那种羞耻! : C- F  N( Y% S% S- X( Q
他好想死……好想死! 2 T! ?6 z6 v" ^  B
死了,就不用害怕那种侮辱会什么时候再来……就感受不到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光扯光的痛苦!
# W1 l  I# _' H6 D8 }啪的一声,光线照亮了整间房子。韩玄飞惊恐地抬起头,用手遮住突来的光,半天才看清楚,默然站在那里的人。 3 u' q3 I/ p) s: p& Y4 r
旗奕! " o2 d2 g$ G2 n9 F
韩玄飞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 o: ?$ b9 f# }6 C: g是不是、是不是又要用什么法子来侮辱我?又要、又要……头脑里全是恐惧,不能感受到任何别的东西。韩玄飞惊恐地睁着眼,绝望地看着旗奕慢慢地走近……
; r* `. a7 z, I4 m一切都变了,原来那个心高气傲的帅气男人,消失得一点也看不到了。如今发着抖缩在角落里的人,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心疼……
- y2 M. e8 B% `. G旗奕感到一股浓烈的苦涩在心里散开……旗扬说得没错,这样子,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 e3 J8 r4 D9 n
杀了他吧…… 8 n5 s# i' g" G" f# H6 x" @
怎么能忍心、忍心看到他这样…… 8 ~  m! a  N, l* R; t7 @, d
咽下心里涌上的酸楚,旗奕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你不是想死吗?……这是一杯加了毒的水,你喝了就会死了!”
8 w4 L2 M& {( F听到死字,韩玄飞立刻敏感地直起身,看向那杯水…….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知道旗奕又想要搞什么鬼!韩玄飞怀疑地看了看旗奕,重又垂下眼……
8 ]( ?3 D0 a( E6 k' k旗奕坐在沙发上,用很疲累的声音说:“算了,我也不想再折磨你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你死了,我也解脱了!”
; c! K# q4 H' q% `韩玄飞半信半疑地再次看向旗奕,看到旗奕神色黯然,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象是看都不想看他……
+ [  U8 ?4 T9 e' B3 s6 o# T是真的!
5 n# K) }: q7 M4 O! l6 X, i+ A韩玄飞的头脑渐渐清朗起来…… 2 T" o  |8 Z+ E( p% T
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死了!
$ x& _% p$ ?5 n) j5 V3 B  [所有的苦都可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那些可怕的屈辱等着自己了!一切、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韩玄飞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 W* \! h& c* q4 c, j/ E' e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力气,让他很快就爬到茶几边,用直哆嗦的手,端起那个盛满液体的杯子…… , a9 O2 l* q4 Y' W$ L7 c% U+ P
手在颤抖,杯子里的水开始摇晃。韩玄飞紧张起来――不知道水撒出来一点,会不会影响效果…… 0 T7 K4 Z& B3 H& H  P
千万不能撒出来!千万不能……
; E% H8 T6 x2 J( m9 A; e$ h他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心里反复地叫着,让自己不要太激动了……他两眼死盯着水面,很小心地用双手捧过那杯子,战战兢兢地凑上嘴……
4 w$ Z+ S0 ?3 y& ^6 K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
. Z5 M* Z2 w( G. o5 i9 g2 Y5 r真的是太好了…… 9 D; N, }9 x( [1 }/ P; t
好象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轻松,身体飘飘然的,象是在兰天中轻盈地飞扬……
* Z: N# L# j+ B0 r9 |临喝下水的那一霎那,韩玄飞笑了!他真的觉得好开心!终于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了……
/ M6 e) y. l& o5 D旗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6 Z; Y% {- t+ X
他看到韩玄飞笑了……
# D2 S" N4 W2 d3 V不是那种晦涩的笑,是一个真正的笑!象乌云过去,阳光灿烂地照向冰封的大地,明亮而又欢快!
9 r1 a& N# {! B, y( a, u; }他哭了!
. {+ ~/ i7 t2 h. U. ]他跳起来,一掌打掉那个杯子!
# C" |# P6 E) @杯子砸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破碎的玻璃带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炫丽的光芒……/ j+ J4 ]% [/ C; [
“不!不!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我要和你缠上一辈子!”旗奕掉着泪,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他一脚把韩玄飞踢倒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 K0 v5 _$ e/ ], u! ]
“刘明远,进去收拾房间!” 6 o3 }9 q5 l- ?+ {, V1 M4 I
韩玄飞被踢倒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四散的水迹,欲哭无泪……任来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放到床上。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象一个已死了的人……/ ^8 I/ g! L) }
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抹去水迹,来人把灯关上,虚掩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 r) Q& O! I3 ?+ U好久,韩玄飞才动了一下,在被子的遮掩下,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一片锐利的玻璃在空气中闪着流动的光芒,阴冷的蓝……
0 }: q6 G1 A2 l0 {韩玄飞把那碎了的玻璃片象宝贝似地握着,紧紧地贴在心口……他再张开手,仔细地看着那断片发出的寒光……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碎了的玻璃,在微弱的月光映射下,辉映的是这么美丽的色彩…… . y9 w3 E$ D# j  Z9 }
他露出一丝的笑意,很淡,带着希望,和一点的轻松……
( S+ I6 T6 P7 w4 r) U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死!老天,你保佑我好吗?让我能成功!让我一定能死成啊! 6 T; B: U; G' m3 V/ |. {+ n* C% E
老天保佑!
5 E4 W- W* v  X3 }+ z* {8 r3 N3 @) ?韩玄飞很虔诚地在心底默默念着。
9 r6 D; b9 j+ |" i; L7 Y有人要进来了!韩玄飞立刻不露痕迹地把碎玻璃藏在枕头下,没有睁眼。他知道那只是来定时检查他情况的人。那人打量了一下韩玄飞,把他的手拿出被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走了出去。
/ J2 Y5 P, L: F6 s, ^$ U# f! a等人一走,韩玄飞立刻放松地吐了口气,慢慢把手伸进枕头下,握住了那片玻璃……
5 C  D" B8 q: H7 q他把手移向颈部…… 9 O" x: C! S1 s! i
只有这一个办法!
5 b+ P8 t+ [/ z! v就让我们赌时间吧! ) ~. t& j5 z$ U
他咬着牙,使出所有的力气,用那锐利的玻璃,狠狠的切向自己的颈动脉! + G  `% I, i7 C8 L: w  Z* L
旗扬跑着冲进了医院。
/ ~1 Q! y# p+ ]9 l, b; }当看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旗奕,抬起苍白的脸看他时,他差点瘫坐到地上去!
% i- t5 I% p# ~+ A: c) h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眼“手术中”的红灯, 走到旗奕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_) ~) F8 J7 S% Y5 K
一听到韩玄飞自杀的消息,他就吓得一路飞赶而来。他怕韩玄飞出了什么事,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旗奕,也会跟着出事。 1 G& i8 X6 B9 `: `
“没事了。有个医生刚刚出来说,因为发现的及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很快就要出来了。” ; f3 I3 e2 w% b* }9 `- ]% n; J
旗奕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旗扬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松开手,不安地探究着旗奕的表情…… ( ^. h! M" N( ~3 t
旗奕对着旗扬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微笑,“我也没事,你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 X! h& L7 p" V
“……等他醒了,我还要照顾他呢,怎么可能会有事?”
! Q/ {8 D  s- E8 [5 }$ _1 {" M! h他转开头,不看旗扬那满脸的惶惑……空气象停止了流动,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0 b! d3 `4 |# M9 ]5 k“那时候,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他的脸那么白,什么脉搏都摸不到,”旗奕脸上的笑逝去,“无论我怎么按住那伤口,可血还是大量地喷出来,我都快急疯了!我想他是死定了!” 0 x8 i" W/ f, |/ F
“我当时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他就这么死掉了,我怕再也看不见他睁开眼睛了……坐在这里等的时候,我慢慢不怕了。怕什么呢?怕他死吗?怕失去他吗?
) n; `0 H% F2 x) `0 x6 R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死了,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死了,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 0 P; D8 J! ^# }
旗扬大惊失色,“小奕,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你……”他心痛得说不下去,两手抱着头,瘫坐在椅子上。   H# H5 P- I. c; j) T7 Y
幸好!幸好韩玄飞没有死!幸好他没有死!
" P) R7 d( |; F0 Y6 H8 L: w旗扬后怕得满手心都是汗!全身虚软得一点劲也没有……
6 q! f2 R" S. d. I“我看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放不下他!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可以没有他…… 5 r& X1 ?& f' t
可是我错了!我爱他,爱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后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一直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 j3 Y. Y3 {0 U
“可他……”
( f% n' x# E/ Z3 ~+ f# P4 F0 w* @“我知道,他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我不管!我不管他爱不爱我,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反正我不会放开他,我就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4 ~" ~6 R2 Y: S
旗奕的脸上闪现着失去了很久的光辉,让他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先前的所有颓然、所有的阴沉一扫而空,他又恢复到旗扬所熟悉的那个带着点霸道又总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 R# Z* l- |# }' g# i旗扬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担心,脑中乱成一团,呆呆地注视着旗奕。 " M: y6 ?, o7 G8 n5 ^! b% q
“哥,对不起……”旗奕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不安地看向没有出声的旗扬,“我让你为难了……”
- U2 x! M2 X9 P7 {$ \# c“不要这样说……”旗扬心酸地看着这半年多来,一下憔悴了好多的旗奕。
7 }  A% m/ Y+ H% @# w% T“我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被关在牢里的兄弟!对不起所有跟着我的兄弟!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不配当他们的大哥,我对不起他们!
8 [7 c! H5 W% r* y: Q…… 我、我要退出纵横!” ; R0 y( T& \+ q; m/ B/ |
他用手止住旗扬欲说的话。 3 d6 ]8 ~# l3 v0 M
“以后,我只想做一个安份守纪的老百姓,守着他过很普通的日子……”他揽住旗扬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对不起,哥,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0 B9 u; W: Z7 Q$ t! Z3 ^
旗扬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你要想清楚!” " Q0 R& R1 _5 Y3 x7 I  B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决定了!”
3 C7 w6 g; E- k* G/ M( H. d看着旗奕那决绝的神情,旗扬无话可说。他心里明白,韩玄飞若是死了,也就等于把旗奕逼上了绝路! ! K; _# B; j* l7 f3 |
看到旗奕这么痛苦,看到韩玄飞现在的样子,他早就不恨了!
: L2 P% ~: f, l' _现在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不能失去旗奕!
  ^5 @+ A+ r" o# Q: O# @9 P可事情能顺利吗? ; P7 m) v9 k- J: C+ u3 \5 L; J
个性激烈的韩玄飞,在被整成这样子后,怎么可能会原谅旗奕? ( `9 d' v' B& J! J  v. ?! `8 x, Y
以旗奕对兄弟们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去顾及他们的感受?若得不到谅解,他如何能摆脱那沉重的负疚感?
0 D2 N$ w! i+ s4 Y5 n- \2 P旗扬的眼前象有一团浓重的黑影,慢慢地压迫过来,阴寒透骨,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全身冰凉。0 e- y+ I& Z% b
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两手紧紧地抱住旗奕,一点也不敢松开。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个怀里会是空的,他再也抱不到自己亲爱的弟弟了…… * E) [& d1 Z0 f/ H/ L
……
7 b* V6 X8 c# B好黑!一片的漆黑!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 7 c1 @( c' u" e8 K
对,我自杀了!我切了自己的动脉!
+ I# b5 \& T7 J. k我死了吗?6 p- _+ D+ U7 \
韩玄飞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柔和的绿!他勉强自己定了定神,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 l2 t2 V+ n7 ^6 R# ^病房! ' X' B% \) w) z/ X' X
没死! - N4 R7 S- M, g* W6 z$ n9 ]
我没有死  y7 p1 V1 g$ N7 L9 @4 {% R) w
我真的没死!
- _; K* N) ?" @- {5 S7 \: F) L2 z' B为什么!5 @8 C  B$ p' A7 M; j
为什么老天也不让我死!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 p; J; k) g0 z7 u为什么?为什么…7 A; k1 C: _4 W% J
……为什么连老天都站在他那一边!$ m% J/ ^3 M' M2 ^+ X+ V
还要被怎样凌辱?还要怎么样折磨我才够?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死!为什么?7 d( O) C' }+ i
别的卧底被抓住,不都杀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我?
6 A$ l5 D3 J7 `$ m/ g……用那种方法羞辱我!为什么会用那种夺去我所有尊严的方法对我?为什么连让我死的象个男人、象个人都不行!$ d" P( c6 m$ G' y- J
他要如何才能放手? & l3 W' t# F: L5 B2 q& o
旗奕! , G& d! l5 s7 D! d; y
你要怎么样才能解恨?才能杀了我?" l7 o0 w6 p4 a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4 k; N# r+ t- h) Y2 S2 x; x# W! A; x
……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满脸是泪,恨得象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恨!只有恨! 7 ?: T* [8 o2 j7 s% c, Q
强烈的怒火让他挣扎地抬起身,伸过右手,把左手腕上的输液针一把拔下…… 0 z9 B" t0 d8 W
因为这张脸吗? 7 R/ u: |7 Y5 ]  Z% g, S/ k1 V8 A
这张脸吗!
+ B5 B6 f* Y' D0 w8 n他想也不想,用那针头扎进自己的脸颊,使出全力地往下拉…
4 d. B; u% R8 j针一下就断了,他也不管,还是死命地用断了的针头往里扎,拼命割下去! " U% b, V, B9 `5 Y
刚被医生叫出去交待事情的旗奕,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声响,猛地转身冲进去,就看到韩玄飞自残的举动! $ B! R- x) o# T9 Q* q
他一把夺下韩玄飞手里的针,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8 w) B0 q& Z0 v! s, E医生和护士纷纷涌入,给情绪激动的韩玄飞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重又昏睡了过去。 * _! ?5 w0 N- P% ^: z
脸上的肉被划开了,针断在里面,医生赶忙取出断针,熟练地缝合好了伤口,才走向跪坐在床前的旗奕。
. B) C0 L( J3 j/ {) t: ], W+ b0 |“没关系的,这些伤都可以整形的。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4 I5 M) ^& e5 P0 O+ [“不用……”旗奕缓缓的摇摇头,”就让他这样……” " n% t  m7 Z  s
医生很惊讶得耸耸眉,“那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 T" i  s6 Y5 l+ F+ F旗奕握着韩玄飞的手,很温柔看着他那受了伤的一侧……“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变得怎样,我都觉得他是最漂亮的……”   |8 o# S. S: y+ g6 Z( t$ j
漫漫的长夜,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5 t8 Z8 F' M2 d7 D4 n旗奕坐在韩玄飞的床边,痴痴地凝视着那沉睡的面孔。昏睡中的韩玄飞,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恐惧,显得那么的平和、宁静,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柔弱得让人疼惜。
+ b7 r& m/ s6 U# Q“傻瓜……”旗奕怜爱地低语着,“你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吗?我会让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4 P: e8 n3 V! F3 V3 Y- I# g
“……对不起……我把你伤得这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 # ~" r" F, O. B: v, y  ?% K& v
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我用我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等你原谅我…… 2 d% I" Z& j% @, C2 ?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最爱的宝贝……
: y3 P! K+ P- C5 K我爱你!” 1 P/ ]- K. g' {% `) X
告诉我,你有没有流泪......
2 }" M  A  Y2 k7 r9 m) C0 G手指沾着一点的水,轻轻划过干裂的嘴唇,抚过脸颊上的纱布,“玄,喝一点水好吗?你什么都不吃,又不喝水,太伤身体了……” 8 @/ b' h  k5 l4 ?
旗奕坐在床沿,看着偏过头去的韩玄飞。
4 _3 m. A' `9 ?“我让人煮了点瘦肉粥,你吃一点好吗?光靠输液是不行的……你再不吃东西,胃就要受不了了。你身体这么虚,胃再坏了,会很难恢复的……吃点好吗?……要不先喝点水?”旗奕小心地摸着韩玄飞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劝着。 , i9 Y. }2 n+ }7 M, j- E, Z
韩玄飞目光冷漠,根本不看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旗奕难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8 n- _/ d) \- J; o5 ]( k“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 , G2 I- d# ?# j5 J! c
“之前我的确是很恨你。 * C3 Y- h$ p* |# {5 i: V8 b* k
“你也许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在得知自己深爱着的人,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这种痛让我无法思考,心痛得让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活活痛死掉! + V& q( B+ G, Q3 V- a2 B  x
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死了这么多人,纵横倒了,大家抛家弃子的逃出国,连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哥哥,都差点因我而死。而这一切都是我最爱、最信任的人干的!我这么爱他,可他一直在骗我!我实在受不了。我恨得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想让你后悔,后悔这样对我!
/ F2 y3 p, O% H) T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逼自己狠心,可还是没办法……我好痛苦!痛苦得真想死了算了!”
) }: o6 I2 k3 y; e* J旗奕紧紧抱住怀里的韩玄飞,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 3 F9 x) V& ^9 _9 K5 n6 P
“对不起,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死……对不起……”
) X8 Z3 y+ z" J4 e' C* @6 w旗奕低下头,用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韩玄飞。 ) a9 Z4 t) R% ~
“我很爱你,而我以为,我打动了你,你也爱上了我……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很深,象我一样。
7 i) ?; I& ~- b3 l) q% _' U我觉得好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感谢它对我旗奕这么厚爱,把我最心爱的人赐给了我,让我能拥有他,让他的心里能有我……
; J& [9 l) F% p; x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 `8 N8 S) g* e; j1 j2 H2 J一股热流直逼到他的喉咙,几乎要冲上头顶,让他无法说下去。他困难地压仰着,侧过 4 _2 J" d' y7 L3 U, {$ b9 z
脸,不想让韩玄飞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6 V8 a9 L2 E; v5 S- M, T+ {) @% D2 K
韩玄飞闭上了眼……9 d. b- B; B1 T. d
6 s4 z3 [# t& D
# X- P# z( e( k+ A+ [
“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就心痛得要流血。一想到你在我们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在恨我的,在想着如何把我投入监狱,我就……” , R. ^$ a+ D. N% g8 K+ J$ a
泪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开头就是我强迫你的,你恨我也有道理……
# I; @/ u! D, o' s. M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是真心的……” 3 k- i* d4 f9 ^0 v$ u' n
静静的病房里,只听到旗奕压制不住的哽咽声。 ; o3 |. i# z6 o3 s* u( |) N
“我宁愿你一枪杀了我,在我抱你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 z6 W. L5 O2 J3 B“…… 玄,我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的身体会好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会好起来的!”他满脸是泪,频频吻着韩玄飞的脸。
3 S6 x0 D# O1 F) Z9 t3 y3 ]“你先喝一点水好吗?你再不吃东西,医生就得……就得给你强制进食了,求求你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 e$ P6 E& M4 L1 @8 ?
看着韩玄飞一无反应,旗奕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注入韩玄飞的嘴里。 ' g( n5 \* h0 o( Q
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住,流下了脸庞。旗奕又伤心又无奈,流着泪,看着表情冰冷的韩玄飞。 6 K7 U$ N- ]2 Y
“对不起……”他用很低的声音在韩玄飞的耳边说,小心但是强力地撬开韩玄飞的牙齿,再次喂水……
: ?  t& h) P7 X可他刚松开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韩玄飞就一口,把被强灌进的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满脸嫌恶地瞪着他。 + d. T$ K" p/ L1 y( O4 W- \' |
旗奕反射性地闭上眼,却没有躲闪。他低着头,任水从脸上慢慢地流下……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喃喃地说:“对不起……”
$ r/ `. _6 }7 P1 B$ ~, y; U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 U, L7 @, E( X
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 m9 |. O0 E1 N" B
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 x+ A/ U3 C2 q6 T& a
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0 Y, r& X; M; \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 Z# y6 c1 G, J3 s
……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 Q6 F7 e8 g1 t, S. k- D祭奠! . `* q) F1 \3 W! ~: ?
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6 G$ H4 e0 H/ J; U6 |
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 P3 I/ J# Z1 B9 @. F; m7 `
忠叔…… 6 ]7 o9 s" h0 p" |( V
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 G  z, j% W& ]/ {9 \9 q7 e2 o& @1 K可他死了……为了我…… ! t1 Q; l% r3 g& ^: j' D7 W
活着太痛苦了……
4 ]' }/ A) R" L; A' i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 {6 w0 Z4 }- ]; u" F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 C3 v  J1 M$ p6 {3 G/ _+ E, M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
. |- e. P" A: |" s我想跟他在一起……  
9 U5 z/ ?3 b# U% u0 Z我不想放开他…… ! t0 o% @- Q* X$ O/ ^7 [) a$ }
% i2 W6 }; n1 n$ e* {
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4 \( P1 |8 E" E2 l! r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 ~# ^1 Y* Y* K: w
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6 T  s2 c: _* v8 l
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 B* E- e1 S$ r8 n$ S
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5 k" b/ l; Z4 r) a5 Z1 _. h
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4 e: a3 w/ Y2 V9 G+ J% F0 C8 H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9 A& t* ~$ \3 `, r# A
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2 w  T0 E# l% ^4 G% f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6 n2 b4 t* s7 A4 V- {, n9 M3 Z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 t7 b8 p' A/ |3 E/ ~" \4 w
“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 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 # x/ A9 T7 a" C$ y8 N
门打开,又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哭泣声陆续止住,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 O) |9 h, k  d: R( a旗奕带着刘明致等人,走到灵前,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他的视线扫过照片,但很快就低下来,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请节哀!”
0 ]( f; o+ T; W4 J6 C( b2 N陈君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旗奕,“不知道奕哥叫我如何才能节哀?”
2 A9 j6 T) j5 m# N& ~' `旗奕痛苦地看着陈君毅,说不出话来, * t- i0 X& G7 ~9 d' l
“对不起……”好半天,他才从堵住的喉咙里挣扎出一点声音。
, \: d- h' B% Q7 E“对不起?”陈君毅重复了一句,他的笑变得苦涩。他转头看着陈君强的照片,看着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男孩,不再说话。
1 ~0 H/ f; T! C“他人呢?韩玄飞那个混蛋人呢?带他上来!”旁边站出一个壮实的男人,狠狠地擦了一把泪,高声叫着。
- g5 Q1 ~9 q/ \; ^' ?& [/ h刘明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旗奕,走出门。不一会,他推着韩玄飞走了进来。
1 u5 T# Z' d* G& F) V韩玄飞表情淡漠。他象是根本没看到满屋子的人,没有感觉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仇恨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照片。
9 u% h: }! P7 |4 M9 p, m“奕哥,你准备把他怎么处置?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们大家也都被他害得有家不得回……” 3 H( _3 P6 t5 l$ h4 b
“什么怎么处置!一枪毙了,告祭兄弟们的亡灵……” 5 f+ [$ }& A0 R! w
“对,若是奕哥狠不下心,由我们动手!” ,C% c8 t# J2 v' Y2 j8 O
“你这个凶手,怎么能坐在灵堂上?你得给被你杀死的人下跪!”
, }9 v3 f! @. [& ~1 i0 P4 u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抓起轮椅上的韩玄飞,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2 m  J! c" i4 W* a站在一边的刘明致不知道该不该阻挡,犹豫中,韩玄飞已象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出去,没有一点的挣扎之力。
8 K7 B3 f8 o% n  N旗奕一看到韩玄飞被推倒,本能地想上去扶他。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没有再动。 8 C8 z0 \2 `2 l; u  ]( \
“奕哥,你还舍不得杀他吗?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嗯……我们兄弟们都可以帮你找!” ) g7 j# f' \" r" N
“是呀,奕哥,反正他已经残废了,全身又都是疤,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吧?”
' a; O& G) {% h1 D( L% k0 m: o: l旗奕站在那,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没有反应。" P% T3 X: K! {4 f! q% D, A* N
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
0 V/ s5 x3 V: h" h旗奕终于把目光从韩玄飞身上收回,转身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我、我知道应该把他杀了,为死去的人报仇……可是……他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成了残废……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饶过他……” - X& Y0 ^& l% ^$ Q8 u
“不!” 陈君毅立刻打断旗奕,“他杀了我弟弟,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两眼通红地瞪着旗奕。 8 u2 S4 A) I7 S5 X# Z$ {  _3 u
旗奕被堵得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 % R2 ]% m+ H9 Z
可他不想放弃,他想要韩玄飞…… . v" f# r% j7 L2 Z/ l, O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该被杀!没有可饶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是爱他,我不想他死……”
$ [1 K3 W4 N  G+ g/ L“旗奕!你!”陈君毅气得一下涨红了脸,“他那样对你!还差点杀了扬哥,你还爱他?我们这些跟着你十几年的人,都比不上他一点?你、你……枉费我还一直把你当大哥!你、你根本就不配!”
; s0 T1 x7 j8 E陈君毅的话象重锤击在旗奕心上,几乎让他站不稳身体。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一个死人。
- l. @0 o# j8 H4 V# Y
3 ]9 X% A. ^) E; M  p陈君毅看着这样的旗奕,气愤之余,还是有点不忍心。他停住了嘴,无言地瞪视着旗奕……
  v" B& ?' D! a: J& n) _- r旗奕抬起头……
( }* {; q9 C) G" x, d“你骂得对,我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不配!”他痛苦地看着陈君毅,“我连当你们的兄弟都不配,我旗奕今生今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你们!
( F# x, `  f. i我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拿出来,给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我退出纵横!” 1 P7 x# a1 u, I' H  \% U- Q% O+ r
他不看大家震惊的目光,,“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也不能减少一点你们心里对他的恨……
4 `4 X9 G' v7 w4 |: Z3 a  g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 \: H8 p" L4 S' U! Z, R他回头看韩玄飞。他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泪慢慢滑下…… - T3 W: Q# s9 ~% m
“我很爱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他……\\\\\\\"他转过头,再看向陈君毅,“对不起……我是太自私了。可是……能不能放过他?” . F; B) i0 r7 Z5 n3 \
“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我带他走,永远也不再出现!
4 D7 l1 r# v6 A& O6 E( ?3 k我求求你们……” ; \" S  w$ n- g
旗奕两腿一弯,当场跪在陈君毅的面前,“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大家,我欠你们的……” * B' d/ q9 K6 Y2 O
所有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大的震惊让他们一时呆住了,人象被定住似的全都动弹不得。
6 }: T5 P: Z! e# x/ V1 f6 X4 A9 K: d“求求你们饶了他好吗?”旗奕的话惊醒了大家。刘明致、小方等人慌忙跟着一起跪下。
% s; R: {% q" i7 Q: X“奕哥!”“奕哥!”“奕哥你别这样!”其它人惊惶地上来,想拉起旗奕,可是他死也不起身。
) @) I5 G/ ?2 k  z4 _/ A$ a“奕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玄飞他根本不爱你,还这样害你,让你差点进监狱,你还对他这么好?”陈君毅失声尖叫, ; U; N4 A8 [3 S2 h- G
“君毅,你就饶了韩玄飞吧!奕哥也很痛苦的。他也想对得起兄弟们,他……韩玄飞已被打成残废,这辈子也算是废掉了!你也是知道奕哥是怎么对他的,那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 V. u) e( Z8 E. G- n: R
“是呀,君毅,不管怎么说,韩玄飞在日本也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我们早死了!你就饶了他吧!”
! u6 [& c7 v& z; A  {# _* T“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陈君毅象被针扎到似的大叫,“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在乎!”  
4 q. A( B# ~7 t小方张嘴欲反驳,可看到陈君毅那可怖的神情,他吓得又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 A8 Y, {# W& Q, f
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旗扬和他的贴身保镖黑翼,几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 K$ x" H- G3 f5 J1 n
陈君毅苦笑起来,“旗奕,你这是在逼我!”
( V3 [' R% i4 W" N9 ?$ l6 y旗奕摇摇头,“不,我求你……” ; p2 Y1 u: Y% V3 Q0 Z8 [2 S
“如果我不同意呢?”陈君毅盯着他。
1 v2 ]9 C: _" T# c0 k  Z: N0 e. z% Q旗奕回答不出。 3 U) F! l5 ?0 Z. Q
“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不要放过他!我要杀了他祭我弟弟!”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枪…… ! d- r; Y( J# {, U: Z
旗奕猛颤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8 {+ i  h( N+ h* o4 M) F) `) o. `
他凝视着韩玄飞的脸,很温柔、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恋和不舍……韩玄飞心一动,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 h: P0 f, g' E7 b2 F" Q3 [旗奕露出很淡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在韩玄飞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他象是在抱一个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把韩玄飞搂在怀里……
" Z; f" I1 M/ w/ `/ o他抬起头,对陈君毅说:“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不拦你!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 Q) ~; r# \& F! Y! K0 c/ G
他低头吻了一下韩玄飞的额头,“你可以杀了他!”他看到陈君毅不相信的表情,笑了起来,“真的,我旗奕说话算话!” ( ^2 l) d0 ~# o( R% T& H
他把韩玄飞推开了一点,“你可以射他的头,但请让他死在我怀里。” # l2 d& f3 F# |& m) ]
陈君毅眼睛一亮,双手握枪,就要对上韩玄飞的头……
2 _/ s! P5 R5 g4 L  T6 E8 ?“不要!” # P; X4 N5 ^0 j) H; h6 m) {$ T0 e
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旗扬冲了过来,插进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枪口!黑翼紧跟着也冲过来,他想拉开旗扬,却没有拉动…… : O/ D3 O- G3 X8 @
“扬哥,你干嘛?你快让开!”陈君毅惊叫。 F54 f, y0 |/ n" h+ G  M, t6 N' ?. R
“扬哥小心,枪会走火的!”黑翼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死命想拉过旗扬。
! e+ `* h  z' {2 M可旗扬抓住手枪不放,“君毅,旗奕是个死心眼,你若杀了韩玄飞,他肯定活不下去!我们旗家兄弟对不起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 K2 m( A$ i1 c7 j1 E6 ^  t( p& M& D他面无人色,满脸的害怕和哀求,“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大,他就象是我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死!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要杀他!”
9 z# D) [3 b' G- g. A“旗扬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旗奕跪在地上大喊! ! H- z7 P4 P0 j9 h- a9 Q
旗扬没有让开,只是抓着枪管,哀求地看着陈君毅;陈君毅愣愣地瞪着旗扬,没有动作;黑翼也不敢再乱动,他怕会把枪碰走火了,伤了旗扬……  
4 s6 f) I8 ~% X. L, T7 F三人一时僵在那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 B- c+ X; M. T0 _, r9 Q: u良久,陈君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旗扬……黑翼赶忙从旗扬手里拿下枪。
  J# k& u% `- l% ?旗扬内疚地看着陈君毅,“君毅,对不起……” 5 M% S8 k- @, ^# V3 r* u3 n
陈君毅摇摇头,“都是为了弟弟嘛……”他转过身,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 K0 W7 v0 X: z; Q7 H% _& o4 w
旗扬又气又伤心地看着死死抱着韩玄飞的旗奕,跺跺脚,也跟了出去……
( o) G- S1 l1 ]1 k2 m( g  z旗奕抱着韩玄飞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 a5 ~0 @, c* V! \+ ]6 A! k. e4 A刘明致扶正轮椅,想帮旗奕把韩玄飞放进轮椅里。旗奕低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松手,自己抱着韩玄飞走向门口。
; A% d5 ?4 y2 @- b" V2 u/ z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对跟上来的刘明致等人说:“你们不要跟我了,我不带任何纵横的人走,你们以后好好跟着扬哥吧……” ( c" U$ F8 x5 z% C% H* p% `
“奕哥!”刘明致哽住了。 & I* i$ R7 K8 ^+ [
“我们想跟着奕哥……”小方带着哭声说;
4 M# d' Z3 A+ O% S$ d* x旗奕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2 _) n/ Z, p7 _6 g他小心地把韩玄飞安置在车里,系好安全带……
4 I7 G. f5 b5 Y- R. Y, s" V9 C刘明致推着轮椅,带着刘明远跟过来。
6 q7 L3 l5 {6 [( n. q“奕哥,让我弟弟跟着你吧!他不是纵横的人,头脑也不好,不能找别的事做。你一个人照顾韩玄飞总不方便,多一个人好些,可以轮流看护他。”   y1 S% M. s/ i
旗奕看了看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刘明远,想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刘明远一直照顾韩玄飞,也算是有经验了,于是就点点头,对刘明远说:“上车吧!”
# e" b( ~2 z1 i1 _8 w3 ~生怕旗奕不要他的刘明远,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好轮椅,钻进车的后座。
8 n4 k. S7 w* N“多保重,奕哥!我们永远是你奕哥的人!” 4 S) k  @, S0 ]5 ~
旗奕笑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住刘明致,拍拍他的背,“你也多保重!” " X. w: s% ~8 ^: E
他向站在房门口的小方、朱峰等人挥挥手,驾车而去……
8 L- D0 I8 y7 Z- j" E“玄、玄……”
4 `# e- c+ j4 Z/ k" G- u呼唤自己的声音象是从远处传来,飘忽而不真切,带着焦急和心痛……在韩玄飞不甚清晰的头脑里,只有这样的感觉。 . }4 G' @' |" m' X
受过残酷折磨的四肢象是在疯狂地反噬,抗议曾经受过的惨痛。每一分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酸痛,酸痛得让人止不住要惨呼出来。
- t( H7 h1 z. R! o6 U8 D全身都在流着虚汗,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对自己狂喊: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让人如何能忍住得住? $ \, v5 L5 D' v, [4 _
什么也看不见,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的空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一刻也不停歇,步步紧逼……
. U1 w2 }6 p- N* N. A6 y/ g痛象扑天的海潮,慢慢地吞灭他的所有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痛在张狂地叫嚣着!
- ~' y$ A, b+ V7 A' F( Y韩玄飞在床上拼命扭动、 挣扎,那种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让他已经神智不清了。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去…… ' a$ \: d  |! j
谁能来杀了我?杀了我!9 q* t: z% x+ H3 ?, T  m; \
“杀了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发狂似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呼出来,“天哪!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7 Y, ?# i; A9 V" }“玄、玄!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玄,对不起,对不起!”
9 B2 n  D5 j+ R& t好象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慢慢地渗到他的心里,渗入他的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象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点地驱散无处不在的酸痛。火燃烧起来,遍布他的全身,热乎乎的好舒服,把象浸在冰水里的四肢烘干烘热……5 N0 |$ U/ p5 A7 s
他的全身都暖了起来,那逼人欲死的惨痛渐渐消失了。他浑身湿透地倒在布满汗水的床章,虚弱地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地看着没有目标的前方……& R: b2 C" k* Z5 |! l/ f) G2 [
旗奕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混着他的泪,落在韩玄飞的脸上……他还在用力地按摩着韩玄飞的胳膊,烈性的虎骨酒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剧痛,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让韩玄飞好受些,让他吃什么苦他都愿意! 8 F; \  k, {+ g5 k' A9 a* Z
“玄,对不起……”看着韩玄飞惨白如死的脸,旗奕默默地流着泪。他放下药酒瓶,把虚弱的韩玄飞抱进怀里……9 Y1 l1 [2 ~8 d* u
“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坚持复健,每天都擦虎骨酒、泡温泉,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忍一段时间,再忍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日本的天气湿气太大,对你受过伤的身体不好。我在托朋友办移民,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加拿大。那里气候干燥,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就会好的……我爱你,玄……我爱你…….” UY:k6
  H- f# y, C1 K  a7 ~, V, F在旗奕的喃喃低语声中,韩玄飞紧绷的身体驰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在旗奕温柔的爱抚下,缓缓陷入半迷糊的状态中…… 7 f4 I) t9 v0 b0 b$ H+ q# k
湿透了的身体还有一点难受,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舒服了……# V" y* s6 [& a5 e
模模糊糊中,韩玄飞感觉到旗奕小心地把他抱离床铺,脱下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随后,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轻轻擦干他的每一寸的肌肤。 3 R+ o" P( V4 r4 _8 z3 e; f/ @
韩玄飞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旗奕为他忙碌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床也不再潮湿,而是柔软干爽地包围着他,带着一点他最喜欢的雨后原野的清香……
. @2 l1 X8 B$ P- W! ]6 b4 P“好好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宝贝……”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象窗外轻飞的樱花。
1 s- n) J* d+ Z韩玄飞舒服得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终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 s( y) V0 o- m, p
满院樱花盛开,在暖日柔风中摇曳生姿。粉色的樱花瓣随风如雪花般飘飞,落英缤纷,娇艳不可方物…… 2 W2 N, Y& N0 R
韩玄飞坐在轮椅上,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娇嫩的花瓣,端详着手里的淡红,抬起头……漫天的樱花雨……
. f" r: v1 i# V3 D  k短促而灿烂的一生!在生命最艳丽的时候陨落……武士精神!他闭上眼,感受着花瓣轻滑过脸上的触觉……苦笑……
1 ?- D' ?+ F4 S8 q1 R2 t* i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站不起来,连把自己的身体稍稍撑离轮椅的力量都没有……永远得依赖别人才能生活,没有一点的自理能力。 . g1 x8 z3 \& [& q6 g0 j
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雄心勃勃的自己象是一个久远得褪了色的梦,飘渺虚幻。可这个梦有时却又鲜明得让人无法正视,它在自己面前轻篾地笑着,提醒着自己……
- I) ]" K: _/ H4 w9 E) o1 c  w什么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曾经付出的辛劳和汗水,现在想起来竟如此可笑。短短几年的警察生涯,如昙花一现!
9 m2 L6 t; X$ p' n: [7 O. A* L- l$ R残掉了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还有点力气的右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 p5 ]' N3 n. ^( e! X
康复?几时才能恢复?恢复到原来的身手已是不可能了。他还记得那位老医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他说,坚持下去,过几年,他就慢慢的能自行走路了……  
5 e/ N) {  W& f慢慢的能自行走路……只能走……
5 H  E5 @! I4 z0 B每次的季节变化,他都得忍受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酸痛。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满地打滚;每一天。他都只能让人抱在怀里换衣洗澡;每一次,他都得在人视线下,张开腿解决本该是一个人在厕所里做的事……. 5 R; q. f9 n# {; _5 J0 P4 P
他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自己慢慢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开车,天气稍微一变,就又得躺回床上重复这种非人的日子! 8 D1 {+ T$ H3 i
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走完?当一个废物,在旗奕施舍的爱情中,屈辱的生活?若他厌烦了。我要何去何从?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陌生看护的眼下渡过漫长的余生? . ]4 q! R' {( A) R
我的生活就非要依赖一个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依赖一个用那些方法侮辱我的人?我才不到二十七岁……几时是个尽头?
) w2 i/ D# W/ O4 Q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平等的相处、不可能和他抗衡……他会永远的高高在上,我一辈子都只能依赖他,仰视着他……我无法忍受!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恨你!恨你…… & U9 W! y4 F+ i4 J; A1 E
韩玄飞心里一阵疼痛,泪涌上,湿了眼……他把头垂下,埋进手臂里……
1 T) ?$ T# q! {# W" H旗奕…… 4 O( o/ Q  a% o  D: i& h
旗奕……
" D6 _7 d9 K" n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可以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我,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 b6 e4 h8 F( l. {
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袖…… ! h3 ~$ R$ B7 L0 \
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要你现在恩赐的爱情…… - G( v( L. L( I, T: X; |
与其当个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废物,不如就象日本古时的武士,活得快意,死得壮烈! % ?5 }# W( `( {. U" d
可我…… , h. @) n" _! d; O6 ]% M1 d
…….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我一无用处!
% _! C5 E, l3 T. N一无用处…… * G  u+ W' g/ }1 F7 |! S
旗奕……
& p+ ]& e3 x8 A8 \; H7 N9 S* W“玄,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吃尽天下美食!玩累了,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花,喝下午茶;傍晚,我们就牵着手去散步,……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旗奕并没有强迫韩玄飞抬起脸,只是轻摸着他的头发…… - Q2 }: H4 r7 L5 q
“我们结婚好吗?我们先在日本办个仪式,让我哥来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们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去,再注册结婚!”
9 W1 }! X3 M8 k; X韩玄飞吃了一惊,傻傻地看着眼前正视着他眼睛的旗奕……
' d% `2 I8 ~) y; G# q  p3 ~“我们结婚吧,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先到旗奕住处的旗扬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傻家伙!”。刚一开口,眼里就有一阵湿热涌起,他赶紧垂下头。停了会,他才把手里的礼物交给弟弟:“祝你新婚快乐!”
6 E1 D) K% l1 n, B4 r! o旗奕脸微微红了起来,低声说:“谢谢你,哥!”他手里拿着旗扬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内疚地看着旗扬。 ( L+ B/ H$ `: H$ N3 W
旗扬先笑起来,“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今天他们可是准备把新郎灌醉的,你赶快去巴结他们一下,好让他们等等手下留情……” ) ?6 s/ V8 [- c5 k$ C7 ^9 k4 G
“哥,”旗奕打断了旗扬故作开心的话,“对不起!我、我……”
& [1 j: J; X: a2 s/ p" ~旗扬摇摇头,“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感情复杂地看着旗奕,象从小到大常做的那样,宠爱地弄弄乱旗奕的头发……“你幸福就好!”
  j- s% @" @% k/ b$ ~“哥……”旗奕一下哽住了,他一把把旗扬紧紧抱在怀里,“哥、哥……” ) V- o  h) k, `) I1 x
“好了,大喜的日子,别哭呀!”旗扬还想开两句玩笑活跃下气氛,却也觉得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他抱着心爱的弟弟,满心酸楚地说:“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
  c0 V4 n7 x6 K* g, e  A. T“我会的!我得到他,我是最幸福的!哥,你放心!”
* g3 t! G( O! R- {  F! c' J) E“你觉得幸福就好!” 旗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旗奕,笑着拍拍他的脸,“好了,好了,又不是妈送女儿出嫁,笑死人了。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先进去了。” 1 l* Z& R9 ^. J8 v: ?1 n) n0 I6 X
他偏过头,不想让旗奕看到他红了的眼,匆匆进了屋。紧跟其后的黑翼,冷着一张脸,把一个红包放到旗奕手里,从嘴里挤出一句:“恭喜!”看也不看他,几步追上旗扬。
& u% }: _- L. y5 A1 o旗奕拿着黑翼的红包,苦笑了一下――旗扬那边的兄弟一定很气自己……他甩了下头:不管了,只要能永远跟玄在一起,什么都不再去多想了! : M5 `8 F$ y8 H0 ]% ^4 }& C
他把红包塞进口袋里,向客厅走去…… ( w# h4 ^- n' \- u" Y1 O
“奕哥,恭喜!”“奕哥,新婚快乐!”…… + F; q9 k# A% d/ F1 C) d: \* T
面对一屋的人,旗奕一下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不仅自己原来的手下全来了,连旗扬的手下也来了不少。大家都笑着围上来,向他说着祝福的话,把一个个红包递给他…… / v, ~8 y. a  O1 q
同性结婚,在中国人眼里算是相当荒唐的一件事吧,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害死他们的兄弟、把他们逼得有国不能回的仇人……可他们为了他,竟还是接受了…… - A' L/ e; z' f& J- j6 s
旗奕感动得两眼发热,平日里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 j( `8 B2 F% R2 ~! ^刘明致看到旗奕有点失态,赶紧笑着说:“奕哥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红包,傻掉了?”  
$ v5 V! V+ M) i( s) ^0 W他接过旗奕手里的红包,“让新郎自己捧红包多不象样,我是结过婚的人,没办法当伴郎了,可这里还是有未婚小伙子的嘛!”
) h- o4 `1 q5 U他话音未落,小方就已经使足了劲挤进人群,举着手大叫:“我、我!我要当奕哥的伴郎!”
0 |8 v: K% X6 d3 g# c' ?- Z* K刘明致斜着眼看看他:“这么激动?是真想当伴郎,还是想携款潜逃呀?”
0 ~2 z% `( u' \+ _* m- K3 @- W9 z“携款潜逃!我连包都带来了。”小方拿出一个皮包,把刘明致手里的红包直往里塞,装出一脸的财迷样:“钱!钱!你是我的最爱!”
' }" y% c7 k* S$ }  q满屋的人轰笑,旗奕也禁不住笑了…… 9 l7 @( ~1 t0 u1 w  u
韩玄飞坐轮椅上被推进餐厅,看到里面摆了四、五张圆桌,都几乎坐满了人,一丝错愕掠过总是平静冷漠的脸上。
/ J, |. R) F5 a7 B. f* o0 Q! M& X9 n% [# D墙上的大红喜字艳得晃眼,粉色的气球飘浮在半空中,成束成束的鲜花推满了房间――今天是他的婚礼,平生第一次,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他淡淡的眼神扫过这一切,落在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身上……
* I5 P' b5 R7 @; `' H8 X* Y穿着正式黑礼服的旗奕,气宇轩昂、俊帅得让他一时竟无法移开眼。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走过来,象一个帝王……
- A1 B$ a* J* \0 d) Z! r, C+ \: n走到他面前的旗奕弯下腰,一个清爽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随后,韩玄飞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慢慢地走向主桌。9 o, A* W: i: ~+ G+ c
“今天你是我的新娘!玄!”旗奕在他耳边低语。
6 Z3 _0 }! S$ R! x) B什么?!鬼才是你新娘呢!
* N4 ~: u; C+ _韩玄飞一听这话,一下怒火冲顶,来不及细想,就恶狠狠地瞪了旗奕一眼。刚一瞪完,他就后悔了,垂下头,不去看旗奕脸上立刻露出的开心笑容。 ; ^: m2 Q/ _, ~2 d. P
旗奕被韩玄飞一瞪,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玄终于有表情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他更多的表情,也一定会看到他的笑脸的! 2 x! s. Q& R( d2 H' Q7 J2 @
抑不住满心喜悦的他让韩玄飞小心地坐下,确定他坐得舒服了,又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今天我是你的新娘好了!”* P2 o4 a2 G9 D& b! R  z
太过兴奋,让他的声音没控制好,这句话讲得满桌人都听到了。全桌爆笑,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又笑又叫,打趣得旗奕满脸通红。他偷偷看了眼韩玄飞,看到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这才开始笑得张扬,一句句回敬过去。 ! p- c3 Z* J9 N5 d1 C
等大家静下来后,旗奕高声说:“今天我旗奕结婚,非常感谢兄弟们捧场!这里没有新娘,只有新郎。我们两个都是新郎!我旗奕今生今世誓与韩玄飞为伴,永不分离!这里的兄弟都是见证!” . b' s# m0 u7 h/ C# c" X* Y4 T/ B$ t
他笑地转回身,把韩玄飞扶离椅子,面对着自己,等他站稳后才松手。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绒盒,“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两枚样式朴素的银色戒指并列在深色的丝绒上,闪着柔和的光泽。
# N# r/ g* ]3 K" h% k! E旗奕握住韩玄飞的左手:“这是我专门定制的婚戒,白金的,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你看……”他把戒指举起。在灯光的照耀下,韩玄飞看见戒指的背面果然有自己和旗奕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的脸就红了起来。
& ]/ }; f% J" m) m- J; F& Z旗奕握住韩玄飞的手,就要把戒指给他戴上。韩玄飞皱了一下眉,想缩手,却被旗奕紧紧拉住不放。戒指套进韩玄飞修长的手指,旗奕又不动声色地强迫他拿住另一只戒指,自己把左手的无名指伸进那个小小的银圈里。
& v0 D. M  O8 d% M众人欢呼起来,旗扬拿起两杯酒,递过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旗奕深深地看了旗扬一眼,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进。
/ R& j' R/ x7 r韩玄飞的手被旗奕紧紧握住,无法动弹,只得连忙把头偏开,想避开旗奕递过来的酒。旗奕直视着他,目不转睛……把酒再次饮进,却猛地抱住韩玄飞,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a3 c9 D/ `+ U5 R5 J4 X9 {* m
韩玄飞大惊,还来不及闭上牙齿,酒的辛辣已顺喉而下,整个人都随之热了起来。他无力挣扎,任旗奕借着喂酒,把舌头伸进来,轻轻地卷上他的舌,挑逗着,又眷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7 s4 c+ s. q! e$ ?( A, N( x% A他的头晕了,不只为酒。他心里过大的仇恨让旗奕每次想吻他时,都转头拒绝。而这个久违的吻,象春夜里清清淡淡、似有若无的馨香,渗进料峭的寒风中,让人带着一丝对幸福的期盼…… 6 ~/ _7 q& _8 D! L) `- O* N
旗奕……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名字在低声地回旋,旗奕……
8 ]$ F6 L1 E& n: w当旗奕松开他时,韩玄飞已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在旗奕宽厚的胸膛里。旗奕爱惜地抱着他,一边边地抚过韩玄飞的头发,转过脸,有点歉颜地对周围看傻掉了的人笑笑。
& b: ]0 Q% p( v! h# r旗扬对这个做事向来肆无忌惮的弟弟白了一眼,站起身,拿着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是我弟弟的大喜日子,大家不醉不归!谁等等还能走着回去,谁就不是哥们!” ) s/ }# w) g& M) R9 j$ y* g
他的话打破了因不习惯看见同性接吻而有些尴尬气氛,大家又热乎起来,发挥起北方汉子的豪爽,开始互相频频灌酒。 ! m& F" _( e# ~5 @
眼前的景象迷离虚幻,噪杂的人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旗奕的笑脸,送到嘴边的佳肴,都那么朦胧……韩玄飞混混噩噩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 ]( w/ v+ T0 P! F  Y  @( z: o, ]我竟然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 3 C. y4 K8 ^- E( \" M- Z
他把我交给别人随意地玩弄、让我光着身子示众、让……面前这些喝着酒笑着说恭喜的人,有多少看过我被那样的羞辱? $ g. ?/ @4 _8 M
我穿再多的衣服又有什么用?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光着身子,被男人玩弄的人!
* Q% @* ?) R* A; T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了! # A7 ^( |5 L5 q) U
可这样侮辱我的人,而我竟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若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象原来那样爱抚我,象原来那样舔遍我的全身呢? 1 j" |9 s, ]% G. x
……
& x0 }2 N: p/ K- v. F% H" n) e& V6 ]% G+ x' i: a" n

0 V& |# H1 V$ |' A2 p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下身急速地涌起,迅速扩散到韩玄飞的全身。好想、好想……韩玄飞咬住牙,用尽力气去忍住太过剧烈的感觉。他的全身象要起火似的滚烫,但心冷得如冰!
( Y+ X) M1 j7 t$ V# M根本无法拒绝……被他拥入怀里,被他一次次进入的欢愉,如蚁附骨。 : d0 Z" w# H. `- _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淫荡卑贱的人了?他那样对我,而我……竟然还想被他拥抱.!被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我竟然还会有幸福的感觉!   p7 O8 S& I+ y0 T# y7 t
我、我…… 8 N, |' e" p7 H3 x& X3 n  c$ h# ^
羞愤欲绝的韩玄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一片苍白。 ( E* S! |7 i. B8 G
时时都在注意着他的旗奕,不顾韩玄飞虚弱的抗阻,将他搂进怀里,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松驰下来。整个酒宴中,旗奕一刻都没有松开他,一直紧紧地把韩玄飞搂在怀里,一边边地安抚着他。 ( o) u2 y' _  G- }) S
夜深,旗奕怀抱着身穿白色和式睡衣的韩玄飞,静静地坐在房前的前廊上,看着漫天飞舞花瓣。夜凉如水,在月光映衬下的粉色小花,带着梦幻般的光芒,象无数轻飞的精灵,在天地间飘荡,又轻轻落在园中清澈的池水里……
! u9 q  @. A8 m- d' G韩玄飞靠在旗奕的怀里,神情恍惚地看着这如梦似的美景,看着两人手指上那银色的小圈……
6 y1 h5 V1 g6 w1 Z8 n- X% K( _- d这是幸福吗?
' W, O3 F( Q; u$ y, U! I“玄,我爱你!无论你疾病、健康、贫穷、富有,我都和你在一起!”在耳边轻柔的誓言,如神的低语,庄严而又神圣,渗进冷硬的心,一点一点地溶化着它……
& k& ~3 z" Z9 i2 Y! q不……
8 h, @* z7 f. Z  ~韩玄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8 L1 z( \! y7 a6 x( f7 y9 F  x时间很快就从春进入了初夏。炫目的阳光洒入这个日式的庭院里,给翠绿的枝树染上一层薄金,映得满室生辉。 6 l! Q) z+ F) b0 F' s
满院绿荫遍地,间中有娇艳的花朵盛开;弯弯曲曲小径铺着条石,在疏树矮草中穿过,青苔绿草漫上石阶,没入水中,更映得池水清碧;清爽的微风穿花过树而来,柔柔地掠过人身,涤去初夏的暑气,沁沁凉凉得让人舒服得几近迷糊。
3 d% w" _1 T6 ^" q7 t9 l0 P深木色的回廊略高于地面,接着一个和式的卧室。卧室的推门大大的敞开,韩玄飞平时常靠在卧室的床褥上,看小院里的风景,而旗奕就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 9 M3 [* X( p5 p4 D
潮气最大的春天过去了,韩玄飞的身体没有象之前那样酸痛。再加上旗奕每天都给他擦虎骨酒,按摩身体,抱着他泡温泉,配合精心调制的饮食,让韩玄飞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 a8 Y+ k- n) ^
于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旗奕就会推着他外出逛逛,买点小玩意,或者在小店里吃日本的小食,生怕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太闷了。
9 A# r3 T5 s, V& `/ j- q只是无论旗奕怎么做,韩玄飞都是冷冷的表情,根本不理他。刘明远照顾他时,他还会说声谢谢,但只要是旗奕在,他就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他。
- B) U5 c4 ]7 }9 w: B( n旗奕也不强求。他并不指望韩玄飞会很快就原谅他,以他的个性,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是想……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玄会对他笑的!
6 @* I" D) u8 S  H/ c' P! i. X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的等……他们还有时间,一年不够,两年!不然,十年够了吗?只要能永远和玄在一起,只要能永远这样抱着他,他就觉得幸福……* C1 n! T. M, B9 |1 T  S4 T
他常常在韩玄飞的耳边轻声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计划他们将来的生活,说乱七八糟的笑话……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他,一起看小院的风景,看花落花飞,听莺啼鸟鸣。
9 a* u+ U: O! t4 B) c$ j* l日子就这样静静滑过,似乎要滑到永远,直到年华老去,青鬓华发……
* [$ J2 P# x' p6 L2 n如果没有那一天……
; M8 K& u1 B5 C& u# Y8 Y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照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减了一份的炎热。在清风的轻拂下,和熙怡人。
: f9 P# r2 y3 D4 D他一如往常地推着行动不便的韩玄飞在前面走着,保镖走在不远的后面,四散开来,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旗奕。
4 t: g" f7 A5 J旗奕本是坚决不要纵横的人,但据确切消息,伊势家残余的手下誓杀旗家兄弟报仇。在不得已中,他只得接受了旗扬的安排 , N$ Y, V9 S! C4 v0 k2 ~9 {
但他自认消失得很隐密,所以并不认为伊势家剩下的那点人能找得到他。他时时为还在东京的旗扬担心,自己却把全部心思放在韩玄飞身上,仍是常带韩玄飞外出散心。   S  |2 }* S, d7 P6 f
在古城的静巷里,斑驳树影在地上晃动,明亮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轻跳。旗奕和韩玄飞坐在树阴下的圆桌边,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小小神寺,享受夏日里的清凉。 $ i: b7 R, s$ P9 u$ L
茶香轻扬,淡碧色的清茶在紫砂茶盏中微荡…… ( o$ g7 W4 E( @$ @8 ~
神寺那边闪过一个人影。
" e: n: B- m! V4 M% i风掠过,花香浮动……旗奕心中一凛。 , g+ D, Z1 ?. Q* |# Q* W
有个保镖从暗处出来,靠近旗奕;旗奕看向边上的韩玄飞――他神色自若地喝着杯中清茶,清淡如风……旗奕正想伸手拉韩玄飞,忽见韩玄飞眼光一闪……
+ f' a( m- y' }) m+ L“卧倒!”旗奕大喊,抱住韩玄飞,就地一倒。顺势掀翻桌子,挡在面前!
) Y& N/ M9 o: `, R& G- m- D7 r子弹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密集地让人一时抬不起头。在桌子的遮挡下,旗奕把韩玄飞一把推到一棵树后,自己掏枪应战。 * W. q. N5 F$ G; _7 M$ x1 ^
坚硬的木桌,挡不住子弹的穿透,一颗子弹擦旗奕手臂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 ~; s  t3 j) v( Y! ]3 Q旗奕看向一边树后的韩玄飞,心里慌了,“若我被打死了,玄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巨大的恐惧冲上他的心头,旗奕害怕得手直抖,几乎要拿不住枪。
6 v  n: c, A$ r' P( e7 a树后的韩玄飞仍是神情淡定,只是两眼一直凝视着旗奕,没有移开……
7 J) Y" p% T  m9 ^, @一声惊呼,那个保镖的手中弹,枪掉下! 5 w, D/ r0 A1 l4 X; ]$ P# x0 l& D# n
这时,对面的枪声低了点,躲在旁边的纵横保镖的火力压下了对方的势头。一人大叫:“拉奕哥过来!”
8 R8 E; e9 r& z3 S! A3 Z  L在旗奕心绪纷乱,还在看韩玄飞时,被人一把抱住,被大力拉向对面的房子后面。他大惊要回身,却被前面伸出的手拉住,拖入屋后。 / g# q0 t: J! O7 l+ X
“玄!不,玄!你XXX放开我!放开我!”旗奕拼命挣扎着,想回到韩玄飞的身边,无奈却被死死抱住。子弹在周围激烈飞旋,挟焦炽的空气扑面而来。对方的火力加大,非置旗奕等死地不可! 2 l9 E8 E* D6 f/ c* q% J
旗奕无法跑回原处,只能先求能消灭对手。他继续开枪,在间隙中扭头,心急如焚地看一眼小路那边的韩玄飞。 . A. x. ^, C% j, Q1 x
战况激烈胶着,但对方明显不是纵横的对手,形势开始控制在纵横手中。旗奕稍松了口气,停下枪,想再看韩玄飞的情况…… + Y8 u: @* r! |8 ^) h+ T7 S
背后突来的惨叫让他一惊回头,正目睹身后的屋顶上直摔下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不动。
9 g, X3 G& p& {旗奕的心猛地缩成一团,强烈的后怕让他腿都软了:他们都忽视了这个死角,若这两人没被打死,他旗奕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7 q% h4 ^. V% w4 r  F# {) _( f/ }0 ?
他满身冷汗,用手擦了下脸,向旁边的保镖说了声谢谢。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惊愕地看着对面,脸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4 R( m! m0 {/ s$ |% [旗奕不解地顺着视线看去……他看到了对面的韩玄飞,仍是靠着树干不动,肩膀上却有血迹渐渐晕开。垂下的手握着一把枪,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有诉不尽的温柔…… 2 E4 S9 @8 n% Z- l
旗奕呆了呆,猛然醒悟――是韩玄飞杀了那两人,救了他! 2 m" e& x2 m4 i8 R
玄?玄救他?
: W! ^( j9 m( e3 i9 a; j2 ^& r4 S上次救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这次呢?他不是恨他吗?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吗?无论自己对他怎么好,他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可现在为什么要救他?
1 T; }7 q' i5 ^( ~! C+ M+ o" X一时间,旗奕脑中乱成一团,只是死死地盯着韩玄飞…… $ E7 [! J5 {6 m# q: C2 a
他看到韩玄飞轻轻地吐了口气,把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开,看向远处的天空。
9 t' X  a2 Z" U8 j2 d天很蓝,几乎是透明的轻云如扯散了的丝絮一般,飘浮在蓝天中。风中有花草的清香,微凉,软软地吹过……
* |% }, l  ?: o如此鲜活而美丽的世界!
# V0 R! R- g% ^1 p韩玄飞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闭上眼,象是在很舒服地感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 ?! i% g, S0 c3 d9 F+ j. i
旗奕只呆了几秒,就回过了神。他很清楚地看到韩玄飞的笑,带着轻松解脱的味道……他曾见过!
' V8 G# }; [) H3 l7 \/ g“不!”旗奕狂叫。 + z9 ]) E) h6 E, C1 S3 ]
韩玄飞拿枪的手慢慢抬起…… 6 J1 j9 }& U" Y
“玄,不要!”因巨大的恐惧而突生的力量,让旗奕一下就甩开了拉住他的手,不顾外面仍是子弹横飞,直扑向韩玄飞!
5 p* P# S; l+ q. i枪抵住了太阳穴…… 0 `. J& h$ B# h& ^8 U2 w
旗奕整个人撞过来,韩玄飞一歪!
  d  d2 c! F2 K枪响,鲜血四溅!
- b. J. f2 M1 O% j韩玄飞满脸是血,仰头倒下…… # G9 A4 n* V7 R5 y3 X4 b
“不!不!玄,玄!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睁开眼!”旗奕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摇晃着地上的人,泪和血从他脸上一起流下。 3 U# Z/ v  d  A# Q; l  F* t% G
整个世界一片的血红,模糊而不真切。什么枪战,呼喊声都听不到了,只有眼前那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人。 4 g7 O* Y$ M) x' y
“奕哥,奕哥!警察来了!快走!”逼近的警笛声刺耳尖叫,消灭了杀手的保镖死命叫着旗奕,“奕哥快走,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几个人上来一起拉开旗奕。 . n5 K! m% V" H4 G& i9 B5 O
“不!不,玄还没死!子弹没有击中太阳穴,只是擦过去了!我要赶快带他去医院!他不能死!不能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放开我!”旗奕死命地抱住怀里的人,两眼血红地狂叫。
1 F5 I5 F1 ~1 Y" L保镖狠心地把流血的韩玄飞从旗奕怀里夺下,不顾他的激烈反抗,硬是把他架走:“警察会送他去医院的,我们救不了他!警察会送他去的医院的!”
. g* R6 }4 |; x“不,你们放开我,他还没死,我要救……”枪柄重重地打在旗奕的头上,旗奕两眼一黑,晕倒在保镖的身上。
  I* t0 R3 @8 k0 D2 }8 a* {" d) g* g“情况怎么样?”从东京赶来的旗扬,问守在急救室门外的手下。手下摇摇头说:“一直在抢救,送进去已经五、六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消息。” - G9 Z# H9 v, W' W4 o( Q
旗扬神色黯淡了下来:“那旗奕呢?”
# w1 Z# [5 V* x. p! `; n1 t“他们给奕哥打了稳定剂,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睡着了。”
9 v5 c7 i( l5 s& m# B% P旗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 s# X4 O) i8 z虽然日本警方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但他们毕竟在中国犯下案子,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这次又发生枪战,送医抢救的韩玄飞又被人常看到和旗奕在一起,以后的麻烦事一定少不了。 8 V# b) g, Y2 B5 O* ^# {
纵横为了能在日本站住脚,一开始就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山口组接上关系。山口组的老大佐藤健原就和旗扬交情甚好,现在纵横来投靠,并送给山口组一大单的武器生意,让山口组获利极丰,两下交情更是融洽。 / k- \+ M0 ?9 z* {8 x$ W/ u
有这个大靠山,旗扬倒不惧日本警方会拿他们怎么样,何况事情又不是他们挑起。只是事情安排得让警方也要有面子,对上头能交待,必须要周详进行。 ' j" d- A7 j- A4 w6 S  ~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稳住旗奕,不能让他来医院。这个医院到处都是警察,一出点什么事,就会影响大局,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烦! 5 T7 d+ [+ A! g" K6 Y' M1 r% J- e
旗扬重重地叹了口气,烦燥地在室外踱步。有个纵横的人过来,在旗扬耳边低语:“警察要叫人去问话,已经派人去奕哥那了。” 0 K& T7 F" r# j' Q
旗扬嗯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陈君毅道:“刘明致那边如何?” : i" z' ~2 f' X' _( s# Z
“他已经事先和旗奕那边的人通过话,现在正在赶去。佐藤先生也已经和日本警方高层联系上了,扬哥放心。”陈君毅低声回答。 , L% A& f2 [2 D$ M0 E% e
旗扬闻言松了口气,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旗奕。要是韩玄飞救回来也罢了,若是没救成……旗扬只觉得心慌意乱,简直不敢想下去。
! x$ `# n- ?. ?# l! r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边摘口罩边走过来,“病人的家属在吗?”
1 `$ v0 F  p, p% u0 g+ \. Y旗扬一僵,立刻走过去;“我是!他怎么样了?”
0 A, j& Y% q" w- u, F5 q“对不起。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不好,在手术中因心力衰竭死亡。请节哀顺便!” ' g8 K9 j1 b9 y* h4 U8 V
旗扬的头脑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
: G, r0 Y. u5 w, X7 i7 b韩玄飞死了! ! `4 ]4 }+ H7 C3 M, `
就象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旗扬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 R# s9 l2 w! Z, [" T* A6 j2 j& v旗奕!旗奕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等他醒来,要见韩玄飞怎么办?
+ ]" j' V, Y: w, ^4 R& p他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 t: R: R+ n6 h! A4 V2 p6 N( R+ A
旗扬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的无力,恐惧和担心让他浑身的力量象被抽空一下,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黑翼赶紧上前抱住欲坠的旗扬,要把他扶到边上坐下。旗扬阻止了他的举动,推开他,心情沉重地走进手术室。
$ q* S+ L* a% b雪白的四壁,冰冷的仪器,躺上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人! : \2 _, p+ y* ?1 r/ h
旗扬慢慢走近,低头看着安静如沉睡的韩玄飞,手轻轻滑过他脸上那条弯曲的伤疤…… 4 [) a% I* M, F; f, y
“你还是那么漂亮,连死亡都没有让你改变。”旗扬轻叹了口气,“你终于成功了,你总是成功的是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真希望我们是在另一种情况下见面。”
3 V- F9 y( Y; N9 t; f/ Q+ v旗扬久久地注视着韩玄飞平静的脸,“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旗奕的,你放心。” , |2 }' a) x% e1 h% C, n& }0 y! V
他拉起韩玄飞身上的白布,看着那年轻漂亮的脸宠,渐渐消失在白布的覆盖下。 ) L' U3 A2 m- n
“傻孩子,两个傻孩子……”他低低地自语。
! ]% t8 O$ O3 s! q2 X门外躁杂的人声惊动了旗扬,他刚在心里叫了声糟糕,手术室的门就被砰地撞来。神情可怖的旗奕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那覆着白布的人……
/ O& Q: U- X4 a! O/ W0 Q* d$ k旗扬使了一个眼色,把想阻止旗奕进来的手下支了出去。门关上,旗扬稍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 F4 M4 q1 u* o1 i* X* p& d: I旗奕不说话,只是死盯着那块白布,一步步走了过来。 , p4 O7 j5 s/ K0 z+ C" b! C  \
他伸出手想揭开布,又停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象打摆子似地拼命颤抖,就是不敢碰那块薄薄的白布。好久,他的手终于触到了白布,慢慢揭了开来…… 9 q  s1 D  w4 l/ ]& I
“玄?”旗奕轻轻地喊了声,声音抖得象要断掉,带着恐惧和不确定。
2 d; ]5 x) K4 N4 l5 O0 c静静地躺在白布下的是他的玄,那么宁静安详,如雪一样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漂亮得一如平常。
- E' e* G7 K& ~  g% U! g9 K“玄!”旗奕又叫了一声。  
. u) I8 j. P! k* w8 S( c/ Y& C2 l$ o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周围的仪器都已经关掉,整个房间死寂得吓人! 5 [1 G% h0 v+ w$ J
他死了! 2 t7 R/ V' e! n
韩玄飞死了!   e$ h/ u* o1 {/ O, s
“不!”旗奕狂叫起来,“不!”他扑倒在韩玄飞的身上,死出全身地力气猛摇着他,“不!玄,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求你醒来,看看我!你不用理我,可求求你张开眼,不要这样!玄!” : L  l) x& W: d7 Q1 {/ [
象是要把全身的血呛出来似的痛哭,旗奕象疯似地狂叫,拼命摇着那没有动静的人,“玄,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醒来好不好?玄,我爱你……”旗奕狠狠地吻上韩玄飞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的嘴唇,狂乱的吸吮着。他的泪打湿了身下人的脸,他边吻边哭,泣不成声。/ i& N1 J- A3 F2 M2 b& h
“你醒来,醒来!我叫你张开眼!”无论他如何吻,韩玄飞都没有反应。旗奕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床上撞,“你起来,把眼睛张开!” - Q( Y+ f( h" l1 s. A5 H
旗扬上前死命地抱住旗奕,要把他从韩玄飞身上拉开,“他死了!韩玄飞死了!旗奕,别这样,他死了!” 9 M! y3 q2 A0 ~5 `) I- q
“不,不!他没死!他恨我,在吓唬我!他没有打中太阳穴,没有打中!我撞开他的手了,他没有打中,他没死!”旗奕用劲推开旗扬,返身紧紧抱住韩玄飞,用颤抖的手摸上韩玄飞的脸,“对不起,我刚撞痛你了?你不要生气,好好睡一觉,我再带你去泡温泉。你最喜欢泡温泉的,我知道。然后再吃你喜欢的碎带子手卷和生鱼片,喝一点清酒,好不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睡一觉……”
7 j- i( W- p7 x+ z. [  }4 o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象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韩玄飞,温柔得让人哭泣。 ( u! y$ B8 ]8 U; @$ Q' B" p" _
旗扬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旗奕抱着韩玄飞,小心地一遍遍抚摸着韩玄飞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他以为在熟睡中的爱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2 v9 h1 i1 I% @! Z旗扬斜靠在床上,看着在沉睡中的旗奕。刚才在医院,最终还是医生赶来,给旗奕打了一针,他们才能把旗奕拉离韩玄飞。 + ~# g' j0 a+ D" z( ~3 w
眼看药效要过了,旗扬忐忑不安地等着旗奕醒来,紧张得手心直流汗…… 9 V- s0 f* T: U0 a& p2 u- E, E4 R
他看到旗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看着他。旗扬也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和旗奕对视。
  c- U; X7 c( D不久,旗奕露出了一个宠爱的笑容。他用手揽过旗扬的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你醒了?我竟然睡着了,对不起。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们去泡温泉。” 7 t' f+ e& e& `( E- ?4 d' G, z+ r- S
旗扬措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一时愣住了,旗奕已经迅速地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 I" n$ w/ K1 b- q
“刘明远,去照顾玄,他醒了!”旗奕在外间叫着,旗扬听着只觉得心酸难忍,眼泪直往外涌。他起身,拍拍满脸疑惑跑进屋的刘明远的肩:“出去呆着,别跑远了。”
( t9 o5 ?" V, m7 g% ~! {! u他擦掉泪,走到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旗奕在忙来忙去。 " u% ]: t% `: ~, L$ ?
旗奕抬头看到旗扬,有点吃惊:“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给玄弄点东西吃,马上就好,你先在客厅坐一下。” 4 G: u; L5 ~& Y: @! F+ @
旗扬说不出话来,他不忍心去惊破旗奕的好梦,只得强忍着泪,看着旗奕在忙着准备点心。
! A4 t6 }6 ~# ^2 L- [旗奕很快就弄好了,端着小点笑着对旗扬说:“你也来一起吃一点吧,这是当地的名点,玄最喜欢吃的。”
% Q7 z7 ?* ?6 h他急急地走进餐厅,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奇怪地看着身后的旗扬:“你干嘛不坐,老跟着我做什么?坐吧,我去扶玄过来。”说着就要往卧室走。
8 z" Q7 d' O- ^4 ^. H旗扬一把拉住他,“等等,我先跟你说会话。” . f. @1 P) Z" _4 t  B5 B
旗奕好笑地挣脱他的手:“你今天好奇怪的。你先等等,玄醒了,我得先让他吃点东西。” ) Z' X! A! F7 O1 a( D. b5 \
旗扬不语,默默地跟着旗奕进卧室。
7 Y, g6 B! c) q* @! l+ I9 }旗奕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愣住了,“玄呢?他刚还在床上的。”他不解地回头看旗扬,看到旗扬低着头不作声,他再回头看床……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玄死了……”旗奕喃喃地低语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他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一片的木然,转身离开卧室。 7 \# u6 d4 j6 b# A4 L
旗扬心惊胆战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直直地走回餐厅,盯着桌上的点心。 ) b% l. ~9 h  s  z2 U4 o) c
“这个红豆包是玄很喜欢吃的,还有这个枣泥核桃馅的酥饼,我专门请一位中国的点心师傅做的。什么面包蛋糕的,他都不太爱吃,只喜欢吃这些……” - N8 ^5 b# w; v. n
泪缓缓从旗奕脸上流下,他静静地说:“我好痛苦。”
7 q; y$ u' W) O3 z. x旗扬一直流泪,捂着嘴哭着。 + H1 ], `  n" O
旗奕拉开壁柜的门,“这里都是我收集来的玩意,想讨玄开心的。”他拿起一个匣子把玩着,“现在都没有用了……” % Z7 i4 |! Y% R
他打开匣子,精光一闪。
8 W9 F, M, d, v+ }+ y, {6 p( C一直藏身门外窥视的黑翼,猛地拉开门,直扑向旗奕。旗扬大惊抬头,看到旗奕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尽现的匕首,正要往心口插去。 - z9 q- X, j+ K  v
他吓得冲过去,和黑翼一起强行抢下旗奕手里的凶器。1 d" @: [4 I  y5 ]$ A
旗奕痛哭地拉住旗扬:“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旗扬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旗奕,“你想让我活活痛死吗?你想让我一点点的痛死吗?” , e3 g) |3 b+ M$ f0 A3 R) h
旗扬抱着旗奕,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自己怀里:“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 4 s: i2 d1 z& }5 B/ @
“不!”旗奕狠命地推开旗扬,“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声叫着,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 n4 ]' k8 ?& w0 G9 K( u旗扬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呀?你就忍心让我痛苦吗?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稍稍想想我,别让我失去你……我求求你,为我活下去好吗?哥哥求求你!”
/ L( E# O, p& h+ C1 E0 W( F旗奕泪流满脸的看着旗扬:“你为什么这样逼我?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世上吗?你好残忍!没有他的日子,我每一秒都跟在十八层炼狱似的。” & H% B9 k0 c4 c7 u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无论我再怎么做,他都不会知道;无论我多想他,想得发疯,我也看不到他!我每看一样东西都会想到他,每看到一个人就恨不得对方就是他!可他死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看到他!永远、永远!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心痛得快死了,你知道吗?! & o( s, O" e8 |3 s
我好想抱他……可再也抱不到他了……”
1 }* v7 p2 |# h5 S' x旗扬拼命的摇头,泣不成声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别想自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j1 J" A0 \+ A5 J; v) z/ m旗奕忽然笑了:“现在的情况好象当初我看着玄,不让他自杀的时候。报应真是来的快,我那样残酷地伤害他,现在报应来了……” " O/ j1 [% D, i3 Z9 \# ~
他扭过头看向屋外的小院,静静地,轻柔地说:“玄很爱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是那么的爱我……被我那样对待后,还是爱我!( N' N5 d0 F* Z1 s
我得到了我最宝贝的人的爱,我本该是多幸福的人……
, T( C/ I& Y) k可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 r) W- p( C& Y; K# @我永远失去了他……” 3 s9 ^9 {( D: z& t
李家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那个男人了,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个人吸引了过去,快要记不住她现在正身处于一个人声鼎沸的公共酒会上。 , C7 Z) `  T4 X1 Z+ Z' U
李家宁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的设计师,她所在的公司承接了合纵连横的一部份装修设计工作。作为主要设计师的她,这次也被列为邀请对象,有幸参加这个豪华的酒会。
7 T) `9 q* C, C* y. I( X% d: v: N* t这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奠基酒会,举办者是这个东方大都市里的一家私人房地产公司。这个公司规模不大,而且是新成立不久的,但几乎人人皆知,原因就在于它拥有一块极具增值效力的地皮。3 |+ A& I+ u( v
这块地临河,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河对面就是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耀眼的幕墙玻璃亮得晃眼。不远处有一座桥通向对岸,而且只要坐两站公共汽车,就可以到高架,可以轻松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 k6 k& E. x4 J
这么一块宝地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大城市里,算是硕果仅存的了。据说为了争这块地的开发权,多少有背景的人打破了头、撕破了脸,使尽手段,却一直没有人能得到。于是在别处都见缝插针地盖满了高楼时,这么一大块地却一直闲置在这,任它萤飞草长。7 V. h8 v/ B9 A/ @0 V
不过,前不久,它突然被一家原来从不见经传的公司拿到,计划在这里兴建一片高级住宅区。 # D9 q* R3 j4 m
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有四个字,叫“合纵连横”。公司的总经理姓周,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是国外一个著名大学的MBA硕士毕业生,在房地产业内打滚多年,是个非常出色的管理人才。
! J' S/ V$ P. Z3 x6 v6 w1 R但公司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公司的所有人,合纵连横的真正老板,就是那个几乎夺去李家宁全部目光的男人。 4 j1 g7 g3 H, p" \* F5 w4 _4 `
和忙碌地四处和人寒喧的周总不同,他只是很低调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除了个别几个来宾,他都不上前招呼。最多在周总把人带到面前时,微笑地讲几句。
$ ^: A# h! W# Y& G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非常的引人注目。不完全是因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出色的外表,也是因为他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贵胄气派,在来宾中显得卓而不群。
# z# ~) k( a7 X: L; I1 j: B# s他接待的那几个来宾,李家宁敢保证来头都不小。他们的到来都会在人群中引起低低的喧哗,还有不少本市的政府高官上前搭话,脸上堆满谀媚的笑容。 2 p5 Y$ l' }9 z" s2 T2 U
而那些人大多只是敷衍地点头微笑一下,就被那个男人带入另一间房间。从彼此的神情来看,他们都相当娴熟。 8 K5 A- v9 U4 u/ r( P! F, g
“喂,你看什么看呆了?”被朋友揶揄,李家宁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应付,她的朋友眨眨眼,抿嘴一笑,又转身没入人群中。作为合纵连横企划部的一名职员,今晚她可真的是忙得旋不接踵。 ( ]( C& H$ ]5 E+ c1 X9 B- q' X& c
李家宁被这么一说,也不敢再盯着人家看。喜静不喜闹的她,拿着一杯饮料站到大厅外的走廊上,看着墨蓝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
. l5 A4 P" x4 l9 |9 g% `5 ~: a# _# u
* U* z8 `5 y6 g- O$ G! ?
背后传来人声,李家宁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和几个人说笑着过来。 ' o2 w( E( D" R7 J
随着他越走越近,李家宁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深刻,相当有男人味。薄薄的嘴唇,坚硬的线条让人清楚,他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定的男人。但是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他长得并不粗犷,倒显得很斯文儒雅。 # m/ U, L* ]' V* I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个男人朝李家宁这个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交错,李家宁慌乱得象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仓皇地低下头。
( y: F. h" z) r* }4 k' N避开男人目光的她,没有看到那人在看到她时,脸色一变,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4 ~1 e$ h1 m% h$ @( R# B李家宁刚进宴会厅,她那个朋友又跑到她边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手里的饮料。李家宁看着她那副饥渴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累成这样?成牛饮了。”
; L" r# ^9 ]0 m; X4 W“哗,忙死了,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许多政府官员都来了。”那女孩边忙不迭地喝着水,还边夸耀着。李家宁只是静静笑着,听着她兴奋地指点着各个大人物。对于埋头设计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R. d+ J9 h3 l9 l/ V, ?+ i
女孩终于说累了,住了嘴,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红男绿女。
/ e1 v& x- y4 I“我知道你今晚一直在看谁。”那女孩突然转过来对李家宁说。 & y8 w5 @  D2 {( n
李家宁一愣,回头看到女孩脸上得意的笑容。 0 x8 G) D3 s4 U
“你今晚一直在看我们大老板!看得都呆掉了,呵呵……”$ y# r. T7 e% m2 C
李家宁被一下说中了心事,有点慌。可看到对方如此肯定,她想否认都不行,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2 {* n- W. a/ W# w) n4 t8 a“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女孩看李家宁尴尬的样子,好心地安慰她,“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公司里所有的女人都看傻了,我也一样!”
! x6 m5 n! a7 f5 ]) @- a“他是很帅噢!”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她的直接和爽快消除了李家宁的难堪。看到她不加掩饰的露出爱慕之情,李家宁笑了出来。
. t3 j" X6 s4 P( [3 J7 z她逗那个女孩:“喜欢上他了?” ; x/ x% w7 }' e, b- i$ N
“当然,那种男人……”女孩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不过,又有什么用,他才不会注意到我这种人呢。”她有点自嘲的笑笑。
) E/ m5 b$ W4 k+ {! U李家宁想到那个男人的风度气质,家资背景,没有吭声。
! U1 p! Q* s  p4 p; u“但是,不仅是我啦,其它人他也看不上眼。”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情绪一下又转过来了,“你刚来不知道,很多女人在追他呢。虽然他很少到公司来,可是每次一来,都有好些女人来找他。那个亲热劲,让人看了真是受不了。” & ~. H5 N! a9 R2 m4 @
她撇撇嘴,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李家宁看了直笑。 $ g- k* J$ u' U4 M" s8 z0 }5 l" @3 X% S
“不过他从来没跟那些女人出去过,总是很客气地把她们送走。那些都是大美女呢!”
' P7 H* c6 o3 Y9 M& X$ N5 t( K7 z“你怎么知道的?” 0 }4 q( ?1 Q  W* e
“我原来在总经理秘书室上班,我都是亲眼看到的。”她眨眨眼,“不过,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学历又高,也许有希望噢。” 0 y$ C& V0 X( A8 e
李家宁脸红了,“别瞎说,我可不敢高攀。”她想到那男人手上的戒指,一个样式很朴素的银环,“他结过婚了吧?”
& Z3 E  z' _5 E“是呀!在三年前就死了。”女孩的态度严肃了起来,“听说是个大美人,漂亮得很。大家都说他现在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还想着他太太,我也是这么觉得。” , a2 @' G- Q4 T) ~2 V
“为什么?” 1 q5 |# p" @! `! L5 J! n0 D
“因为有几次我看到他笑着送人出去,可是人一走,他立刻就不笑了。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也不是痛苦,可好几次我看了都觉得心酸。”
( R) f# F6 Z: h' v8 N& U那女孩默然良久,喃喃的补充了一句:“他真痴情。能被这样的人深爱着,死了也值了……” 3 Q% r% C4 k$ M! M) R( J
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_  s8 P2 j; b1 h& u
酒会终于结束,李家宁在等她朋友时,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送客。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到窗户边,从上往下偷偷欣赏那个男人的背影。
, t3 q) }- |1 z: |5 R1 w2 }7 D他正站在酒店侧门前,和一位李家宁觉得有点脸熟的人在说话。那个门比较偏,进出的人很少,那人很亲热地搭着他的肩,笑着在讲着什么。
2 O5 n* e2 o9 E/ o/ T+ i- i1 K7 i他低头说了几句,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人笑着捶了他几下,上车而去。  
; _( }2 _, o! V2 q) J* c车走后,他并没有立刻回身,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轻轻掀起他身上的高级西装的下摆,拍打在他身上。 % V4 Z# H& q+ a/ w2 C% s
李家宁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的黑暗阴沉,门前明亮的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 E, c& g. ~1 M' u- A
刚才的繁华与热闹恍如隔世……
* n4 m# u2 y; ], n7 U  _李家宁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V; {& |* d* f$ O# l& f$ E+ z7 _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那男人转过身,走向门口。踏上台阶的那一瞬,他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家宁所在的窗口,随即步入酒店。 , x& g9 a6 c0 e" A& u
李家宁慌乱地往后一退,躲开那男人锐利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希望没有,她匆匆地走回大厅。
8 v& `% o$ e' O. S1 `. m" t) M! v5 Z走在软软的地毯上面,她忽然想起来那个面孔熟悉的人会是谁了。那人的脸部轮廓和一位电视上常出现的中央领导人非常象,从年纪上看,应该是那位中央领导的儿子。
2 j5 X/ @9 R8 }以此来看,她们的大老板亲身接待的另几个人,身份肯定也一样显赫。李家宁偷偷咋了一下舌:背景真大,怪不得能拿到那么块好地。
1 W' O$ K6 [7 x+ X! v2 c# {7 s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夜风吹拂,让昏沉的头脑变得清爽明净。两个女孩带着酒会兴奋的余韵,一路开心地说笑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 r, e% T; R+ Q0 A5 O8 t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毫无征兆忽然停在她们身边,李家宁吃惊地转过头,看到那个她盯了一晚上的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7 S6 s7 H7 Y6 \5 }) R, u1 v. z
“我载你们回去吧!”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很淡的微笑,靠着车窗看着她们。
1 Z5 M9 A) u2 \/ U1 m2 G% W太过大的惊讶,让两人一时反映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 D3 N9 r# l2 i; Y9 x看着她们傻掉的样子,那男人的笑容加深了,“小许,和你朋友一起上车吧。”他叫着他公司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我送你们回去。”
. y3 y0 V" j/ V% r+ i1 ~# K被叫到名字的女孩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点头,拉着李家宁坐到车的后座。能被心仪的男人记住名字,小许无比高兴,冲着李家宁直挤眼。 ! G, h) |( u9 u8 ]( `
而李家宁也万万想不到,竟能跟这个男人这么接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要载她们,李家宁心里乱成一团,难道刚在走廊上的相遇,让他对自己有不错的印象? 1 {7 F7 C0 y, M3 @
两个女孩满心的甜蜜,但却没有人敢开口。在问清两人的住址后,那个男人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4 p4 Y7 a: W# z4 |& @5 K( ~
把小许送到家后,车里的两人仍然保持着沉默。李家宁满心的紧张,又充满着期待。她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景物,只希望她住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到…… ! a! ^" ?8 f$ O; w9 S
“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那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沉闷。李家宁被吓了一跳,慌张抬头,正看到那个男人通过后视镜在看她。 ! K2 T. t0 w5 R* C' [) J
“我叫旗奕。”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柔和,在黑夜里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 V3 ?! D- E# I  Z$ }6 `李家宁勉强自己露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我姓李,我叫李家宁,在风尚室内设计公司工作。” ) j- ?7 C8 _: ?% ~: X- X
“你姓李?”
4 E3 g# `- h+ H+ E“对啊。”李家宁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的姓表示惊讶。 9 F! H  ]9 ?# K2 v0 O3 |. L/ W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旗奕笑了一下,“我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是你设计的吧?我看过,不错,很有风格。”
3 l2 R) K8 ~* X9 L$ v( n  Y李家宁自认得意的作品被肯定,让她一下子笑靥如花,人也没那么紧张了。 ! a5 G3 r5 _0 q0 W5 M7 p* H9 Q, a
“谢谢旗总的夸奖。你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格局设计得很好,周围环境又漂亮,会比较容易安排。”
5 j" X+ h6 H, Q) h5 m2 [' e旗奕笑了笑,“就叫我旗奕吧,不要这么客气。” " M5 X1 \: J! S9 F) t
“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都别这么客气。”李家宁立刻跟上。旗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同意了。 ) D- b& t0 V# e$ |  g5 V
“你是本地人?” - S/ ]4 s- ^2 s9 a* m
“不是,我家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坐车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6 g2 Q/ `7 v: E. X, w, m
“噢!”旗奕应了一声,“常回家吗?”
5 j6 K' K9 B* r* n8 |“我大概每个月都会回去一趟。” ( A; Q: |3 q- w- |8 s* a5 c
“江南小镇大多很漂亮,你家的镇子也漂亮吧?”0 U$ c6 W; O' @0 p$ A
“是啊!很漂亮。我们那从明清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如果去,看到的景物大多是明清时留下来的。我们镇上有许多小河,水可清了,河边全是柳树、桃树。春天时,桃红柳绿的,美极了。我家就临河,过一条石板铺成的路,就是河岸。”
' n9 d9 a% x/ H4 Y9 ~! t% x“那你家一定也是旧时带院子的房子。” * B3 o9 U; w0 X7 R+ l! m% ^& C9 _
“对!我家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坛。我爸就很喜欢在上面种些花花草草的。”讲到自己的家,李家宁忘掉了拘谨,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 G# x  l* ^1 L2 v, Z9 q4 z“你家有几个人?”
5 b2 s, P- |$ u) D! X# G“我爸、我妈、我哥和我。” 2 q0 |: [7 a# ~( R
“你哥……”李家宁觉得旗奕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怪,她探究地看向后视镜。可她没发现旗奕的眼神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很平稳地开着车,她想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 o! N8 k* K' f- [9 R9 j1 v% z$ h
“你哥也应该象你这样在外地工作吧?” 6 j2 f  U, b9 X: L
“不是,他一直在我们镇上工作。” / c& c0 B8 T( D7 N
“一直在镇上?” ' c8 z" s! |+ S% b9 p1 ^# Z
“是呀!他读完大学就回老家了。” ! p$ M* S& f- U1 |7 T% N, W
“读完大学回小镇工作?”  
  f9 m9 ?; q+ m“是啊。他是学文的,他喜欢在家里写写文章,翻译点东西,然后寄出去换稿费。” . q2 t% a; P7 Y+ ~4 Z& ^9 S9 E" P
“学文的?” + o) N2 K0 M2 c* b" Z' o9 _
“对啊,怎么了?”李家宁看到旗奕的眼里满是错愕,觉得挺不解的。  
$ H- ~8 d; d1 ^0 s1 b* D“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哥会和你一样,搞艺术呢。”旗奕大概是感觉到了李家宁的疑惑,笑着解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你哥也一定不差,竟然会呆在一个小镇里,真是少见。” % _0 h$ T" l, t, m& l; \: l
“旗……”李家宁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顿了一下。 ' ^: ^, O6 \% j7 q0 `3 v
“旗奕。”那男人笑着接上。 # z( C# M- E+ B
“旗奕,”李家宁调皮地一笑,“谢谢你的夸奖。我哥他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好静,小镇比较合适他。” ; e& \( b7 Q$ u8 J8 v3 Q3 ?  u7 A
“他多大了?” ( X( [& z1 }1 S
“27”虽然李家宁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她还是回答了。 ; t" e% K6 \$ p% Z2 k% s, ]$ ?; [
“27?”旗奕重复了一遍,象是有点困惑。 4 z) b6 [5 {0 G- \! D
李家宁不愿意再讲她家的事,转移话题问起旗奕的情况。
% {# y) o" E7 P/ ]0 z“我?主要是做房地产,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公司。但公司都是交给别人管理的,我只是偶尔会去看看。”旗奕不在意地讲着自己,语气平静无波。 $ h- y. R2 p/ K1 d4 t' {
“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应酬外,我一般都呆在家里。不信?是真的。我不太喜欢应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家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酒吧,我有时会去那里喝点酒,其它时间都在家。” 1 K/ y+ m: k" H0 f( W
“你住哪呢?”李家宁鼓起勇气问。她脸上直红起来,快速扫了一眼旗奕。
$ w  s; Q; @4 G% y7 D, N“帝园。”后视镜里的眼睛是盯着路的,没有看李家宁。
' Y' H0 @9 U( T. g“啊,帝园,那幢可以看到北山和绿湖的高楼?”
, x9 `0 U; N: O8 W: @% A“是啊,我住在顶楼,从窗户看出去,一片的绿色。”
2 k5 {7 `' z  z+ K“哗……”李家宁感叹起来。那可是超贵的楼宇,每平方米的售价都要上万。顶楼起码要两万一平方……又是可以看到山景湖景,恐怕得两万好几一个平方! 4 r) {3 {, X) s$ i" t0 I# {
李家宁在心里拼命计算着房价,数着后面要有多少个零……
. j. ?6 n' V3 S+ @“咦?那不对呀!帝园和我家不同方向啊,你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数完零后,李家宁忽然想起,她住的地方和帝园压根是两个方向。
5 m. n$ _# ~0 G" |; ]4 h" z旗奕仍是微微笑着,“我正想开车兜兜风,就顺便送送你们。”
  O$ A4 t: c2 F! E李家宁心里如小兔乱跳,红着脸,不敢看旗奕那黑亮的眼睛。 5 h* G9 y# y5 P3 N1 I
“我也很高兴跟你聊天。”旗奕没有注意到李家宁脸上出现的羞涩表情,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 8 q2 R9 U& s+ j! t7 q2 u
旗奕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坐在卧室的床上。 - ]0 v; o4 M+ _- K/ C- s4 n
床边的小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向旗奕。旗奕用手轻轻滑过玻璃下那张漂亮帅气的脸庞,小心摩挲着。 / e% z6 ^1 X( C6 R
“玄,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很象你,不知道会不会是你的亲人。我很想见见你父母。我想替你孝敬他们。他们失去象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一定非常伤心……”
$ n+ e2 R3 Y; x5 i  Z7 ]4 V泪一滴滴地掉在冰冷的玻璃上,旗奕抬起头想止住眼泪,可是一阵剧烈的心痛让他泪如雨下……他把唇紧紧地贴在照片里的人的脸上,一遍遍地亲吻着他。如这三年多的每一个夜晚, 他痛哭失声…… 0 X" h" L# p6 e3 e; W0 I! ^& T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爱护你!我让你这么痛苦……我真舍不得你!三年多了,你离开我三年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可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 v- p6 i, n$ F% f! l) i
玄…..我爱你!我爱你……这是我的报应,是我那样折磨你的报应!你让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 X) M! r( N; m9 L5 N8 w
我想抱你,我好想抱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_
0 p6 o" {% K( {1 X+ M6 p2 S1 l4 o我爱你啊,玄!玄……” & i! V9 |# X, g) j- F
黑夜再次的降临,幽暗的酒吧里流泻着隐约的乐曲,倾诉着淡淡地忧伤…… ! O2 z0 [, {3 U4 U
李家宁坐在吧台边,看着酒吧那一头独自买醉的男人。他很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银环,闪着模糊的光芒。 / n2 \5 S  z& ~# X* c
李家宁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有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风度,却又没有那种讨人厌的霸气和暴发户似的得意。他沉静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落寞…… 1 ^- r& F/ F  Q; W0 o8 d) C* L
他看着窗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从李家宁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如夜般幽深的双眸,带着深深地悲哀。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的人……
5 C' _$ v# _% }( K8 \, r那天那个潇洒自如、如日光般耀眼的男人,此时是这样的脆弱…… + s! E, f6 r1 N5 Y' Q
她好想再看到他的笑容,就象那天他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得让你的心跟着轻轻扬起,飘荡在和熙的春风中…… 3 Q5 ]- Z0 Q( u' H. y' P( @) }! F
她好想能抹去他眼里的伤……李家宁站起身,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向旗奕。 ' q2 k6 y3 V: z. k7 [+ W) p
“嘿,旗奕!”李家宁硬着头皮叫着那个根本没看到她的人。
1 P1 n" }! O- f- o“啊,是你!”旗奕看到李家宁,立刻露出笑容,”坐吧,想喝点什么?” 6 W& g+ c  w" u9 |/ m- ~8 O
又看到那种温柔的笑容,李家宁的心颤了起来。 1 }1 @+ s, @+ |% R
“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旗奕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对过来的服务生点饮料。
4 S) Q! D; y+ ^+ R# p李家宁无法接话。她不敢跟他说,其实她这两天都在这附近的酒吧打转,就是希望能再遇见他。 ( I  N  {5 j7 v+ J) B* _: S7 m4 u
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宁每天都象被牵引似地,到这家酒吧找旗奕。而旗奕也象是满欢迎她的到来。几次下来,李家宁发现旗奕是个非常风趣的人,见识又广。和他聊天,非常的轻松愉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h! Q$ _7 ^' K: X! e* \- t+ [, [
只是,有时候他会忽然沉默下来,看着她的脸,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李家宁能感觉得到,他不是在看她。他是透过她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0 c5 K: k- r/ i' n+ t5 @
他眼里那恸心透髓的悲痛,让李家宁看着都几乎落下泪来。 4 l: ]9 D) @* G# T$ d, Q
“旗奕……’她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 M" M5 _( _' P. g* c  R( _
“对不起,我走神了。”旗奕清醒过来,急忙转开视线,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李家宁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n+ E' b5 L+ T4 `, M看到李家宁默默询问的执着目光,旗奕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解释:“你长得挺象我的……”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9 O$ |6 Z% R6 U
她知道了,她一定是长得象他死去的太太,李家宁心里一下充满了酸涩。她苦笑起来,笑自己太天真,象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 H3 X+ l; V" D, W  }  S1 w怪不得他会主动载她,会和她聊天,会看着她出神……
2 X( C; v: ?. `6 I一切如梦般的幸福,都是因为她象那他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在这一刻,李家宁忌妒死了那个女人――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样出色的男人,想了她三年,还是忘不了! " N" d8 `2 W: y0 ]5 c4 S! J
可也是因为她长的象她,才能这样的坐在旗奕对面,才能和他聊天,看着他温柔的微笑!能这样也不错了……苦涩中,李家宁还是感到一丝庆幸。
, z: W0 p6 Q: P0 t/ M9 ~, w“对不起……”对面的男人又一次说。 6 o. \0 {- P6 A3 U: {3 [2 _
“没关系。”李家宁摇摇头,低着看着杯里的液体。
* J0 ?; ?$ t3 @5 ]( G“你仍然很爱她?”走出酒吧,看着前面的人,李家宁终于问出了一直堵在心里的问题。
# ~1 x$ Y5 `2 P+ s) N6 U5 Y她看到旗奕浑身一颤,停下脚步,低着头不说话。那坚实的背影一时间显得如此凄苦孤寂,竟让人有不堪一击的错觉……
  m; O% D* O9 w8 Q( ~  i0 \0 _李家宁后悔地咬住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D( e# P2 f9 K. U1 u& g旗奕在清凉的夜风中默然良久,才低声说:“是,我还是很爱他!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 / K3 w2 j$ j/ o* \% Q; ^3 F- X
泪一下就涌入李家宁的眼……她喜欢这个男人,她爱他!可是他不爱他,永远也不会!他所有的心都属于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 ' q' g5 E' [* a/ t* y
“对不起……”旗奕站在李家宁面前,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 q4 Y% B7 Q- F* o2 e! v, f. B. d
看着这张似曾相似的脸,他忽然想起韩玄飞的泪,他想起他抱着他哭喊的样子……
/ ?2 H5 }8 F) U6 }他的心象被猛地挖了出来,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他急忙转过身,拼命要压抑住自己,不想让李家宁看到他的失态。可那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掉泪……
1 Z9 q7 q9 N7 t开着车的旗奕又恢复了常态,神情平稳。李家宁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刚才的悲伤,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痛苦……  $ x; L9 {( n- w. E1 j" \/ D
车窗外明灭的灯光掠过他的脸。李家宁又心酸又怜爱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清冷的线条。5 Z. N; n; `+ @) [
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死了也愿意……李家宁想起小许说过的话。是啊,死了也愿意…… 2 j9 o- D2 m2 D( z# `' F
“上次听你说你的家乡,我很感兴趣。”一直沉默的旗奕突然提起几天前的话题,“我想看看那个古老的江南小镇。你什么时候要回家,我可以载你去,你给我介绍一家旅馆就成了。” # g5 Z1 P6 v3 r+ \6 z( h8 J2 |2 s
“好啊!”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提议,李家宁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我还可以给你当导游,我家的那个小镇周围还有不少美丽的风景。”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说定了,走时叫我一声。”旗奕转头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李家宁。看到她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1 ]8 x8 V3 K  {( h! V9 d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象一个世外的桃源。外面翻天覆地变化,象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 {) @( |7 ]* r- K6 |小桥下轻淌着清澈的流水,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粼粼波光;河岸烟柳轻笼,长长的枝条随风婆娑舞动,甚是清雅静逸。石板铺就的河边街道上,来往着两三个步调悠闲的居民;窄窄的石阶通往小河,有几个妇女在河边捶打着衣服。 4 Q) l$ P# u4 Z. S! U. {# A8 _
李家宁兴致勃勃地带着旗奕推开河边一处房屋的门。她一进门就欢声地叫着爸妈,开心地跑向急急出来迎接她的父母。
& a4 R! l: ^% W, _' n3 k& F6 r0 c旗奕跟着进去,看着这个有着森森修篁的小小院落。 7 f' s7 Y  P' C6 z' B5 _1 {5 N
洁净得一尘不染的青色卵石铺满整个院子,闪着润泽流动的光。绿茵茵的苔藓蜿蜒石缝中,在浓荫下,分外的深邃清幽。
; k; _3 S& T, y8 q; A一侧的花坛上立着几块形状奇特优美的假山石,假山石下满是各色花草,隐约的花香弥散在小院清凉的空气里。有些显旧的粉墙上,爬满了牵牛乌藤,深碧的枝叶中,点缀着几朵粉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颤。 ' K3 ^) i( G( O( l8 z, ~$ V
旗奕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的悸动,这个清雅出尘的院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 b3 n; _; R9 p/ y李家宁没有注意旗奕神情的变化,高高兴兴地跟她父母介绍他。李家宁的父母是很朴实的老人,待人非常和蔼,让人望而亲近。
7 k: M* U% N5 _, |9 s9 A“去认识一下我哥哥!走吧,他在后院,我带你去。”回到家的李家宁象是只跳跃的小雀,感染得旗奕也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7 y4 [$ _" y" P2 z- D3 n& i9 H他微笑着任李家宁拉着他穿过厅堂。
& ^. O6 c& l- |# c! O李家的后院有点杂乱,墙上靠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挂着些干菜。杂草从石砖中伸出头来,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地面。
0 b, ^+ M/ |6 o院的右边有一株高大的树木,优雅伸展的枝叶遮住了半个院子,绿叶中开着粉色近白的小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烂明媚……
/ K0 _9 j3 i8 b- c院中老旧的井台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抬头看着满树娇嫩的花叶……  
( r& W4 c% b8 N; x! X9 B一眼看到他,旗奕就如焦雷轰顶,彻底地呆住了。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蜡白,象是失了魂魄般地僵立当场,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 `, l' j0 ?6 c7 `0 Q1 j8 t% B风起,细小的花瓣朴朴簌簌地如细雨般洒落。白衣布裤的他,身形修长,在漫天的花雨中,宛如神仙中人……" p  ~7 ^& w4 I! z) c
泪,缓缓地滑落……
5 l9 `4 q0 J5 ]; }! ?  k旗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人,嘴里喃喃叫着那无时不盘旋在心里的名字:
. v1 c$ R3 l& E4 u' m. k9 I“韩玄飞……”
0 F9 R* M5 @# [一切都消失了。 4 G# ~# ~& H  `) C
风、漫天的花雨,边上的人…… ”- P1 ]& h9 G9 ]2 p7 B
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子…… 5 p7 ?2 w9 N6 p) @
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了那道丑陋的疤痕,仍是那般光滑细腻,一如初识;轻柔的布衫裹着那修长均称的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 `( X8 C4 s0 [/ V  p, t8 {3 d% U
而那双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双眼,正惊愕地看着自己……
1 q- ]  s' q5 Z' \0 _旗奕百感交集地站在原地只知道掉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那站在花雨中如往昔一样漂亮炫眼的人是他的玄!
* F* j' ]( C, b- A玄没有死!他没有死……
) S" R2 e: o; L. A: S* u他活的好好的,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 S# u1 p6 ]. c, G! b# y" G
千万不要是个梦!千万不要是个梦!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求求上天,请永远永远也不要让我醒来……
$ _& ?. f% A* D+ R" J“这是我哥哥李家平。”李家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无比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死盯着她哥看的旗奕,又看向满脸震惊的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9 t7 z) [& x4 m/ U
旗奕象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般,视线没有一刻离开韩玄飞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稳地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Y1 E* v8 q' J% p9 O7 o$ \
他把手伸向韩玄飞,想碰他,可在下一刻又畏惧地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一刻让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碰不到那让他思念得几乎发疯了的人、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虚象、他怕梦会被惊醒……  - U: \4 S+ ]& N7 c
他怕玄会生气……
( ~) J" C' P! V“玄……”他只能流着泪低叫着他的名字。 + K+ ]/ r. g5 s1 C9 J- B: ]8 c
韩玄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家的后院里见到旗奕,太过意外的见面让他一时间也傻住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旗奕,身体象被定住似地动弹不得。 ; @3 E( S5 J2 v! ^
“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认识?”李家宁提高了的声音惊醒了呆愣中的韩玄飞。他神情有点恍惚地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旗奕。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李家宁拉着旗奕胳膊的手上,目光一下变冷,转身就走。
* U0 ^0 W" h: F+ \旗奕吓得赶紧甩开李家宁的手,冲上前想拦下韩玄飞。 - r' R2 ^! R( R+ i) G3 x
“玄,我……”被韩玄飞那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瞪,旗奕根本不敢伸手拉他。他站在韩玄飞面前,死死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不让自己把韩玄飞抱进怀里,“我跟家宁只是朋友,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玄、玄……” 9 V$ _6 T: Y( e1 X) R; O
“让开!”韩玄飞冷冷的开口。
; P. \/ X6 X8 {8 h* c& U旗奕不敢不听话,连退两步,让出道来。韩玄飞看都不看他,从他面前走过。一看韩玄飞拐弯上楼,旗奕立刻要跟上,却被李家宁一把拉住。
& y: `0 n7 B4 Z* ~0 L$ X8 N; G+ B“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叫我哥韩玄飞?你们之前认识?” : r; x4 H/ z- A
“对不起!”旗奕温柔又坚决地把李家宁的手拉开,“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家宁,谢谢你!”
/ q* \. p' l3 B1 d& G8 x2 r他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完,立刻飞奔上楼,挡住了正要关门的韩玄飞,“求求你,让我进去!”
4 f3 w9 A- b/ t韩玄飞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无法拦住旗奕,只好放弃地退开。他又气又恨地看了旗奕一眼,坐在床沿不吭声。
/ k- u" b( H# k% L/ @6 ?7 H0 ]" V旗奕反手合上门,走到床前,他的目光片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身上。看着神情冷漠的韩玄飞,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跪在韩玄飞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6 d; h& Z1 }; p6 G, G& h) R韩玄飞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可旗奕没有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不放。 # A+ _3 G4 [) z! h0 Z  A- g- Q
“玄……”旗奕象呻吟似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个晚上我都抱着你的相片,和你说话,亲你…… ! l1 B9 r! i3 ^# p2 r. |* A' J0 `
可那冰冷的感觉无时不在提醒我,你死了!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痛苦极了! ; M1 Y' G) C5 L$ H2 I8 b* ~
我好想你,玄……”
3 z/ `  H& p" h, g% I他把脸埋在韩玄飞的手掌中,浑身颤抖着。韩玄飞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染湿了他的手心,他的眼一下就红了。他急忙转开头,咬着牙硬是忍下心里疯涌而出的酸痛……  
6 y$ y4 a/ _3 W& u7 {旗奕把脸抬起,一遍遍地轻轻吻着韩玄飞的手,“我爱你,玄,我爱你……”
* W8 Q! M: j% j0 `2 R: [) Y他仰起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韩玄飞,开心地笑了:“能再见到你,能握住你的手,我太高兴了!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
7 e" t1 z& J# W% V' `韩玄飞从眼角里瞄到旗奕满脸的傻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旗奕一眼,“我是死是活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和我妹又是怎么回事?” 6 ?1 l( Q0 y- o: F
“我和你妹什么也没有!我公司新近要建的一批别墅是由你妹设计的。在奠基酒会上,我碰到了家宁。我觉得她长的跟你有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我想通过她找到你父母,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想替你孝敬他们。  
: h" D8 T- R  }1 D可她口中哥哥的情况跟你根本不象。她说她哥才27岁,还是学文的,又一直在镇上工作。我想我恐怕是搞错了,可是又不死心,总想试试运气。   O9 P3 m4 W1 h& E
我回国后就开始找你的家人,可是一直就找不到。我的手下一个也没有带回来,没有帮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查。
2 i& R- @: ^" T4 ]3 ~: L- X7 y. u6 {6 `我私下去找过你原来的同事,有几个愿意说的,但也都不太了解你。只说你是从别的警局调来的,来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至于从哪毕业的,原来在哪个警局,统统不知道。我猜你应该是一来就准备当卧底,全部身份都换过了,除了几个高层领导外,没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5 h% p5 P# H2 i9 |" R; l) w
我也曾想通过上面的关系找你,可他们别的还好说,一说这个就支支吾吾的。他们大概是认为我还不愿意放过你,想找你的家人报复,都不肯帮忙。
7 O- {# ?: W, n  r7 L/ x$ u* j1 `这次能见到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竟然没有死,我简直不能相信!老天对我旗奕真的是太好了……”' y$ w9 N! H9 k' I. g. Z
听到这里,韩玄飞猛地甩开旗奕的手,目无表情地盯着他。旗奕不安地看着神情不善的韩玄飞,“怎么了,玄?我、我跟家宁说过我不会爱她,她知道的。”他抓住韩玄飞的手臂,“这三年多,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 3 x0 E. c3 z0 u/ t- l
韩玄飞一把推开旗奕,站起身走到窗前。 9 b) O! J8 t( @5 ?
“玄?”旗奕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韩玄飞立刻把头转开,可旗奕还是还是看到了韩玄飞满脸的痛苦和愤恨。 ! ~1 T& R8 a- W% `4 ]
“你竟然能回国,还能象原来一样公开做生意!”韩玄飞一拳打向窗框,“这算什么?你们纵横这么大件案子,你这个首犯之一……”他气得说不下去。 2 J0 y3 ^. z3 ^
“玄,”旗奕心痛得抓过韩玄飞的手。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韩玄飞冷冷的声音响起:“放手!”旗奕一惊,看到韩玄飞脸色阴沉。他不敢不听话,只得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手。
$ d, t4 F  G" A' a2 Q# y2 x韩玄飞气苦地伏在窗台上,用手抱着头不说话。
" [6 `) B" k1 o6 j" o“我能回来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为纵横主动和政府合作,做为国家贩卖武器的中间商。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关系多,信誉向来很好。我们为政府牵了不少线,国家赚大头,我们只抽些佣金。这样,我们纵横也算是脱离黑道,改做合法生意了,大家都好。
4 z% v' j! }- ~" F" O还有些别的生意,都是我们在做中间人,为国家做贡献,算是将功补过。还有、还有……当时还有些和上面人物的往来账没有被搜去,弄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况彼此间本来交情就不错,现在我们改邪归正了…….” . F) X& R+ q, _) V0 M# i. D
“所以他们欢迎你们回国做生意了?是不是还算做爱国华侨?还是海归派?”韩玄飞的脸色白得让人不忍目睹,立起来的身体微微摇晃着,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 a* h, i$ b; w8 Q( {, m
旗奕担心无比地看着他,想扶他,又不敢。
. c/ V; [7 A$ x“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当时的条件只是放出在狱中的两个兄弟,让成家了的兄弟能把妻子儿女接到身边。回国是我坚持的,我想回到你成长的地方,我觉得这样会离你近一点。
, ]4 w$ Y# g5 d: j) g4 D8 j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我才能回来。我现在在几个城市做的房产生意,不少有关系的人都有股份,有钱大家赚。而且如不是重大场面,我也不会露面,都交给别人打理。 2 G) Z: K4 l5 y7 v
玄,我现在是很守法的生意人,连税都不少交一分。”
, i. |% f; Z& u9 ^5 s4 q韩玄飞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他无力地转过身子,慢慢地走向床。
% \7 {, ]# s, E. W& \( q* k快到床边时,他的双腿象是支撑不住身体似的抖了起来。韩玄飞站不住了,伸出手想扶住床楣。可还没来得及扶住,人就已经要向一边倒下。
& b' `) i% m+ g旗奕再也忍不住了,抢上几步,一把把韩玄飞搂入怀里……
4 g/ ]0 j; g  k9 W. E
( D. f8 O- @+ h* {! ^( g/ Q把长久以来执着思念,以为早已失去的爱人重新抱在自己怀里,旗奕泪如雨下。他哭喊了一声玄,不顾韩玄飞的推拒,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 E4 I  I& E& M) `$ A
旗奕的怀抱、旗奕的吻、旗奕的气息,旗奕的泪……韩玄飞的头脑一下完全空白,整个人瘫在旗奕的怀里,任他吻……
" D, Q3 M6 Q5 _" q他无力抗拒、也根本想不到抗拒……  h! L+ m( W& B7 Z
“啊!”在门外看了半天的李家宁,突然看到两人拥吻,傻住了。她怔了好半天,才禁不住尖叫起来 。( m* u6 z4 u6 F% X$ [
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接吻。重新找回理智的韩玄飞,发现旗奕居然在自己家里吻他,还被他妹抓个正着;更可怕的是,自己竟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神魂俱飞!
3 c9 C1 {) h2 Q2 Z5 p" p他又羞又气又恨,恨旗奕更恨自己,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狠狠地打了旗奕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推开李家宁,夺门而出。! ~" @6 Y4 i" @5 Y! ^/ n
旗奕现在怎么也不敢去惹气头上的韩玄飞,他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央,和仍在惊骇中的李家宁面面相觑。 . r9 k- V0 e- g# p  [: }+ R
“怎、怎么回事?你……我哥……你……”李家宁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眼前的这一切让她完全糊涂了。+ K* Q0 O6 M7 t7 Y* H7 \
“就象你看到的那样,我爱你哥!”旗奕看着李家宁的眼睛,神色镇定。 # O' L0 F' E; U, o
李家宁愣愣地看着他,“你一直爱着的那个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指的是我哥?” . l0 Y, j6 F1 {% D! C! x: M/ g8 A
“是的!”
5 e0 m/ U7 v$ X2 A$ R' p8 {) B7 W“可你们、你们……”李家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 ^; J# Y3 `8 G. B2 r7 Z
旗奕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我曾经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他恨我……可我非常爱他,想求他原谅……”
2 b9 l7 W' O" {0 }“家宁吃饭了,”李母上楼来叫两人,“旗先生一起来吃吧,饭都做好了。”+ B' ]5 f  \/ T
“不,我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旗奕看到李母温和慈爱的笑容,心虚地低下头。他慌乱地致谢,又下楼和李父道了别,匆匆离开了李家。 % l1 `/ w6 M0 O- y1 g
李家宁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她胡乱地拔了几口饭,就把碗一推,说:“我不吃了。”站起来就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 d- G; \0 o! k8 N. P2 I李家父母不解地看着焦躁不安的女儿的背影,又探询地看向闷头吃饭的儿子,却发现他的脸色更差。他们虽然奇怪,但因为习惯了不去太多过问儿女的事,也没有多话,只是轻言细语地叫身体不好的儿子多吃点菜。
$ i2 p% V( J5 r, d李家宁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直掉眼泪。她虽然知道旗奕根本不爱她,可心里还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常常和旗奕在一起,也许有一天……
) n( K# K/ H1 Z( I可他找到了他爱的人,那人还是她哥哥!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她亲哥哥竟然都是同性爱,怎么会这样? " [) w. c' ?" t7 p
她闷坐在房间里,母亲送水果给她,她也没理,只是呆呆地发愣。夜幕慢慢降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李家宁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面,看着静静流动的小河。 $ G# _6 l% a, \1 D; `: w4 N
她想着心事,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 J/ c$ J  w# R5 p“旗奕!”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看到的人面前,“你怎么会在这?” / {3 s& v3 q. W. x: Y8 a
坐在树下长椅上的旗奕抬头看到李家宁,“噢,你吃完饭了。”说完,他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
/ w8 C3 Q6 i  `' i, R( y“嗯。”李家宁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柳树长长的绿色枝条,她看到河的斜对面,她哥房间窗户里射出的灯光……' ^: S; I: L2 r
“你一直在看他?”李家宁咬了咬唇,红着眼轻声地问。 '' @2 ~  l' k- u9 g" X( B
“是啊。”旗奕没有转开眼睛,仍然看着那柔和的光芒。
+ Q$ a1 }8 {* n5 H  L& n* @李家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的脸庞,细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那深情凝视的目光。
+ g5 ?( ?% [) S' I那目光全给了对面那空无一人的窗口,没有一点落在她的身上……李家宁止不住地伤心。
4 U; O1 s( Q( h) ^“你看到他了?”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那让她心动不已的人。  ) o: D" |; A# d
“看到了。他有三次走过窗户,还有一次就站在窗户那看着河水。他看了好久……”旗奕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笑容里有着李家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
4 d( e; {' f/ c看着这样的旗奕,李家宁再也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流。 8 u+ t4 q' A! `, i- m* q
“对不起!”感觉到李家宁在哭,旗奕终于收回了视线,轻轻地理了理李家宁被风吹散了的长发,“对不起,别哭了!” 4 n2 e9 x: d! t
夜风中,旗奕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李家宁的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 , s8 E$ S- t! s. u
但他的爱,全给了她哥哥,永远也不可能分一点给她...... ; ?2 v0 J+ |3 W1 \- X+ z) c5 C
不过,旗奕深爱的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哥哥,这也让她觉得比较好受。她那个什么都杰出的哥哥,现在却几乎变成一个半残废。他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 Q) v! R4 ^! B3 R! H
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哥哥还是喜欢旗奕的。有象旗奕这样深爱他的人照顾他,陪着他,他应该会高兴。而旗奕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J2 K, R: u9 Q
唉,不管什么同性爱不同性爱了,有什么比她哥哥和旗奕的幸福重要?她虽然得不到旗奕的爱,但她会多一个哥哥,旗奕会成为她的家人,她也该满足了。 0 F# @0 B1 q) v: l+ B. ^3 p7 u" O
李家宁看着墨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她胡乱地抹去泪,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抬头对着正担忧地看着她的旗奕。% h+ o: E+ _4 K
“我没事。”
( u& F" H' g3 t: c% u$ k/ f“对不起……”旗奕再一次轻声道歉。 ; H. c7 t$ K) P2 X' X
“不要这么说,旗奕。我知道你不爱我,是我自己……”李家宁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哭了。 5X*Mur
3 w; P( `5 D6 F9 w她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出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那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 L4 w, p" k; P
旗奕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家宁就匆匆跑掉。不一会,她拿着一些点心和可乐回来。 # L' h  ^  d+ x6 B( ]6 W, c& Z8 P
“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蒸饺,趁热吃吧。”
; S+ `: N8 Z6 c# p“谢谢,”旗奕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吃起来,“唔,真的很好吃。”
+ J7 Y5 e) Z( T  @; K4 M“我哥最喜欢吃了。”李家宁微笑着偏过头,看着饿了好久的旗奕埋头苦吃的样子。 - d2 i$ ~% E9 R; |
“哦,你哥还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他挺喜欢吃烧烤的。”旗奕边吃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窗口。  
0 Y7 {; W, g8 X8 b7 c李家宁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甩甩头,“现在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喜欢吃也没办法。我妈总是弄些清淡的菜给他吃,拼命给他炖补汤,我想他吃得快要疯了。”
/ L, T* Q  E0 N4 B" V; S“是吗……”旗奕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 / q3 O! m# L( h
“嗯……其实我还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李家宁吞吞吐吐地说,眼睛盯着地上被自己踢歪了小草。“关于我哥的事,我没对你说实话。” - O+ f0 l3 Y  D. T* A! d) W
“傻瓜,”旗奕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不觉失笑,“你没说实话是对的,是为你哥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这样说的。”
' ^' F2 L8 Y, Y3 v0 P1 x% y“是呀,那时我哥重伤回国,他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他,当时他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李家宁看着她哥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哥伤的真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着求他坚持下去,我想他根本撑不下来。他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他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3 r8 A8 ]* a2 j- T6 U9 g
没有听到旗奕声音,李家宁回头,看到旗奕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着餐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
& J. w3 |  r& t+ L5 ]$ J. A“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哥他、他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他那时身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他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 f! z/ x& q: u, E7 j她看到边上的旗奕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 |5 q" q3 o+ m
旗奕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 g; z4 R1 B0 ~. n7 E  S/ f
“啊?”李家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旗奕。
, r0 L9 m( D* j' ~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着河面。他脸上那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着沉了下去。
& S9 y2 r# s0 j3 v7 ^1 I  v7 {( k“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他,非常爱。我对他做过很多很过份的事,逼得他走投无路要自杀。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 t4 n+ J$ q5 u
“你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救你?”
- D- T6 x# B- ~' Q3 |“是啊……”旗奕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还是救了我”
; S$ r* L4 F+ I8 g# d1 }$ w2 |# V“怎么会这样?”李家宁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   p) W. g# L/ Q" f( t0 [
旗奕转过身,看着李家宁,“你说呢?”他笑了,脸上扬溢着耀眼的幸福,还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他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 t+ m, \* j: U( `: j+ |* T
李家宁看到如此潇洒自信的旗奕,不觉痴了……
' H, V. \* p. @! c! d李家宁站在自家的门口前,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旗奕,“你一定要回旅馆噢,别再呆在那里了。我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在附近走走,你早点来就可以遇到他的。” 7 U& [4 u  S; Y$ w1 _, _7 w
微弱光线下,李家宁看到旗奕眼里闪过感激和一丝腼腆。他略侧着头,带着如初恋的少年一般羞涩表情,让李家宁看得又怜爱又心酸。
; Q4 q( x, I4 n" r( v  |那表情存在的时间很短,旗奕很快就恢复了稳重有礼的样子。他微笑着,象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拍了拍李家宁的肩,亲切地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0 h4 g& @; m, m- ^; o大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一惊回头,看到韩玄飞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地看着他们。裹在他削瘦身体上的薄衣,象是抵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动着。
5 I( {7 _& T* f: i. v: q: @旗奕一见就急了,“玄,快回房去,小心着凉了。” + x: ~2 h2 A  [. Y+ ?% W/ @
韩玄飞闻言,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旗奕立即不敢再吱声,着急地看着他。李家平低头担忧地看了看李家宁,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早点回去休息吧,好晚了。” - p* w; T4 x" s% d6 f( A
他也不看旗奕,推着李家宁进院,随手就把大门关上。李家宁急忙回头,但已经看不到旗奕了。 8 h. s0 t/ i, z0 E
韩玄飞一进门,就放开李家宁,也不说话,径直地走上楼。李家宁还对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一跺脚,她追着她哥也上了楼。6 I. m3 [- K  M0 E, m; P/ x
“哥,”她在韩玄飞的门口追上了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旗奕他真的是很爱你。”
1 D3 _( A' n$ J! b1 G9 w- r韩玄飞站在房门前,背对着李家宁。听到这话,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说着就进了房。 : m3 p+ O7 V) v+ `6 X0 U
李家宁锲而不舍地紧跟他一起进房。“他离开我们家后,就一直坐在河对岸,看着你的窗户,只希望能多看到你两眼。
- q0 F$ w3 ]0 H+ J韩玄飞怔了一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外。 ) i; O' a5 [. v5 A
“他说他三年多没见到你了,只想能一直看着你……”李家宁一阵心酸,眼睛就模糊起来。 " F2 B; C9 R  n2 L9 X% g
韩玄飞不悦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他的说客了?那家伙很厉害嘛,一下就把我妹妹拉到他那边去了。”. }, c1 c) w' X5 {* w. x
“不是的,他没有拉我!只是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痴情让我好感动。”( t: m) I& z" W7 S  _
韩玄飞瞥了眼激动的妹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2 C% m* u* }& R( M5 p6 s+ _+ |& Z' b李家宁坐在床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好久,她才抬头看向哥哥――明亮的灯光清晰地照在李家平沉默不语的脸上,李家宁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沉重的忧郁。
$ S, }1 \5 T: H& N$ ~3 T/ x“我爱他……”她看到韩玄飞迅速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表情有点疑惑。她带着泪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爱他,很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 ~) U+ b6 U. L& I: ]5 \
一说完,泪水就直流了下来。
2 G7 \, e8 ^' q韩玄飞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那个混蛋!”   C2 }! G+ P( U! b: U7 F* J5 ~8 k, X
李家宁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赶紧说:“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跟我说,他永远都爱他死去的爱人。许多人追他,他都没有动心。他常一人人去酒吧里喝酒,看着他脸上的那种悲恸,我真的是受不了。他一直想着你,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开心,可他根本不爱我,我没有办法……”
9 z' c5 `2 K; n! ~0 D0 t“别说了!”韩玄飞受不了地打断她,“我不要听这些,你回房去。”他拽着妹妹,想把她赶出去。 9 a7 E& @6 n' _2 F7 m
“你明明也爱他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救他!”李家宁甩开哥哥的手,不依不饶地叫起来。
% p1 X8 w/ M! `0 ]4 D3 f  J# K3 Y韩玄飞一僵,脸色一下变得蜡白,“他跟你说什么了?” 1 ~! r4 T7 d' `7 @7 q& P
李家宁看到一下子变得严厉可怖的哥哥,害怕地缩起肩膀;“他没说什么呀。他只说他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还是救了他。”4 L( S  g( x0 T- R6 y
韩玄飞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表情松懈了一些,“回房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 U7 U  P. c- O( _4 `李家宁被推着出去,还死命回头不放弃地劝着:“我也希望你开心呀!你下午那样,谁都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他的。我不在乎是不是两个男人在相爱,只要你们都幸福……”
& z/ q  i  J# f& C) ~' B, n“你给我闭嘴!”
5 g$ i( {) m, J“不要!”   s+ ^& L. b1 s" d- A2 N$ U
两人这样推推搡搡地到门口。刚一开门,他们就大惊失色地发现,李母正站在门口。很明显她已经听到了一切,她的脸上交错着吃惊、伤心,正愣愣地看着他们。 4 |/ M" X" O- Q0 C; G6 v" u2 n7 c6 k
两个人张惶失措地傻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 l# \# d/ c1 K" f还是李母先开口。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颤着声对儿子说:“家平,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啊,别累坏了。”她没再多说,蹒跚地转身离开。 ' K: E3 w- P2 B2 y3 t
他们两人都看到了母亲背对着他们在偷偷擦泪,本就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佝偻……
; e! a3 I, m- U# e" ?1 J% @- X李家宁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2 y  x. \# J" s6 r6 t( E临近黎明时,韩玄飞才稍微迷糊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他几乎是一夜不能成眠。 2 Y# [/ T* F& s. m( r( w
可是就在梦中,旗奕也不肯放过他,如白天时一样执着、步步紧逼。韩玄飞看到他冷冷的眼,盯着他,然后离去。自己一人站在一片吓人的空白中,泪流不止;可下一秒,旗奕又对他微笑,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他,他爱他……0 x3 [% u" [- V9 B
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轻易地唤醒了浅眠的韩玄飞。他睁开眼,看到一抹明亮的曙光穿帘而入,映在深棕色的木制隔扇上,柔和的黄晕。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试着起床,可是欲裂的头痛让他颓然倒下。脸伏在枕上,冰凉湿漉的感觉提醒了他那个短暂的梦,他自嘲地笑了。 + D3 I0 H% ^4 F% R0 P
又歇了一会,他还是勉强自己起来,换上衣服,走出房间洗漱、吃饭。他缓慢机械地做着这一切,完全凭着本能。梦中那撕袭他心肺的痛苦、被抛弃的恐惧和时而的甜蜜依然死死地纠缠着他,大脑如瘫痪了一般被困其中,无法挣脱。
% O' H* ]7 w7 \. H# k2 A* T. g早饭后,他仍如每一天一样出门散步。沿着河岸走了一会,他来到一块小小的空地。 ' h' z  G" ?, g9 a+ L
这块地在小镇的边沿,在清晨薄雾中寂静地独立,空无一人。
' W, _) m, |! i7 P/ v- F空地上有两株大树,郁郁苍苍,树干上爬着苔藓,已经很有点年头了。空地的一头是座古旧的戏台,一边靠着河。坐在河边的石条上,可以看到对面的菜田。如今已是盛夏,触眼所及,全是一片葱绿。风一吹,哗哗地一片绿浪,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9 ^# k9 O0 s- L( ?
韩玄飞每天散步,都喜欢来这里休息,看着这无边的田野,和夹杂其中的零落树木。没有人声,只有天地间自然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和间或传来的几声鸟鸣。
5 e5 A" y2 ~1 M8 U. T+ E平和美丽的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韩玄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心中的烦乱,去真真切切地感受这片宁静。
( N' A' c4 z1 [, O9 j+ M8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那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傲气的自己,在被那样对待后,还是无法全然地恨他。
* P0 W# f2 ]8 D) _还是想他…… ; j1 J7 S3 T1 u) \' X
韩玄飞闭上了眼。 ( L6 c0 I1 C( W3 X% J5 }8 ~
不敢相信,在他面前,自己竟是这么一个毫无骨气的人。/ u0 c7 E: J* o& w7 c# T5 j% W3 c
想到在梦中,自己因旗奕的绝情而痛苦、又因他的爱语而欣喜若狂……韩玄飞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9
, C! t& Y2 Q$ N8 h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呢?真的不想再想他了…… + z7 i. x, c; H: |. X, Q
真想自己能全然地恨他,不理他!看着他伤心、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腿求他原谅,就是不理他!
4 T% V2 Z/ G2 P0 A# z  B, e不……$ `" q. I. }3 e8 i- x
是希望自己能完全地漠视他,放开过去的一切,追求新的东西。 $ Z$ Z8 s$ t, z" B# @; C
韩玄飞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干一番事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假日时,带着妻儿上街,去公园玩,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肩上,得意地东张西望。旁边,就是妻子幸福的笑脸……
2 }5 V' n4 N8 T, @+ W% g0 J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一切了?自从五年前认识旗奕,一切都脱离了正轨。脑袋里除了职责外,就是旗奕、旗奕!
& l  q7 t: }) f+ f我不要这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李家平,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你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
" I: S, b5 k4 J- [2 M! z该死的。
+ f- \2 m& h5 E& P" o; U( E突来的心痛打断了他心里象咒语一样反复乱念的话。他痛得用手死死按住胸口,脑袋里却飞快地闪过一句话: ; J3 H8 d: C3 t9 m, l8 v
他好想被旗奕抱在怀里……
3 t8 k9 @& }+ B# O韩玄飞绝望得恨不得直接跳进河里算了! # Y7 N  x! v6 G/ j  ]3 {
旗奕一早就远远等在韩玄飞的门前,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着韩玄飞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他心痛得不得了。他真想能把他抱进怀里,细心地呵护着,看着红晕染上他的脸颊……
1 E6 W) P4 f+ G1 D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 U* W3 o- d$ D4 f
他只能忍着心酸,跟在韩玄飞的身后,贪婪地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背影。( n3 [, y# S; ?2 _7 w
]他看到韩玄飞走到一个优雅清静的地方,先是茫然地看着对面的风景。可很快,他就用手捂住了脸。
6 G" F8 n9 R& o+ ~; U他知道他很痛苦,因为自己……
7 R- K& G" ^6 T8 H2 j& b8 g9 j自己的出现,一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让他再次回想起不愿再想的往事。
$ w' u6 W/ K  K. h; ~可他不想放弃。
3 E% c) L; T# W. ]8 I* V/ p: `玄还是爱他的,他想陪他一辈子……旗奕就这样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痴痴地看着韩玄飞。
# s8 |7 F1 `' t1 E阳光透过树叶照下,很温和。风掠过水面而来,带着一丝的凉气,驱走暑气。宁静的天地,古老的景物,让人真有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味道。
: o4 g( Z$ @( o4 k' t% U他觉得幸福…… $ U0 l: r) G; M5 q9 }, }* S4 X
韩玄飞站起身,旗奕也站了起来,但没有躲开。他看着韩玄飞直直地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 I* W  {3 r& A他神情冷峻地看着他,象在审视,眉头皱得很深。旗奕很想伸出手去抚平那深深的沟壑,可没敢,只是乖乖地等着韩玄飞的动作。 2 f, j5 I( [# c( w/ Q+ {& ]
韩玄飞把眼转向墙角,冷淡地说:“旗奕,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 @2 l# Z& u, B  J
旗奕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脸。他看着他,听他说完,只回答了三个字:
+ h' O0 X7 {; G, H“我爱你!”
6 \( D1 ^+ x) f, D听了旗奕的话,韩玄飞本是洒脱直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显眼得让旗奕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4 Z- K( Q* X! {0 c+ C
韩玄飞还是不看旗奕。
1 B) \. k& e* R“那又怎么样?你那样对我……”想起那不堪回忆的画面,韩玄飞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快要麻木了。他苦笑起来,“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 O8 T: \; m* c. ]0 g# C" Z3 P8 U
他说完就想走。 3 _7 }" h3 {$ t5 j
旗奕一把拉住他:“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他的语气肯定得如同在讲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1 r: |$ C" q+ l! p, V7 M* p# ]
“你敢说我忘不了你?”韩玄飞猛地转身,恼火地盯着他:“你怎么样是你的事,别再来烦我!”
7 k, [" n( O: y) Y) h“玄,原谅我。”
$ u# o+ i- L: U6 r+ _“你少来!”韩玄飞几乎是暴怒地甩开旗奕的手,“你把我整成那样,现在又想我原谅你。你倒想得很美,什么好事都你占了!”
9 `/ s) p+ \% P* `. x4 g5 D“玄,对不起,对不起……”旗奕面对韩玄飞的指责,无言可答,急得差点就要跪在他面前。
' ~1 E* f3 A; `, Q- S可韩玄飞根本不给他机会,拔腿就走。
! B4 @* u9 R" j1 O0 j留下旗奕,跟又不敢跟,不跟又不甘愿。僵立原地好久,才拖着步子朝着韩玄飞的方向走去。 6 D5 W! Q* T( e1 x
才拐了两个弯,他就看到了韩玄飞。他正站在街道的一边,面前是一个有着江南水乡清秀气息的女子。 . Z2 f8 p0 Q8 l( I: o
两人在说着话。 6 d" i2 I% Q4 p6 o$ f; h
旗奕听到那女子嘴里亲切地叫着家平哥,态度亲密。她仰着头看着韩玄飞,脸上染起淡淡的红晕,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玄飞,任谁都看得出,她是非常的喜欢面前这个出众的年轻男人。
7 k, B% ~  Y" \/ H) q旗奕的脚步象被钉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他看到韩玄飞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他已太久没有见到过的表情。 5 b$ y' c/ W: R4 z1 U
他觉得好苦,整个人象被浸在苦水里。他自信韩玄飞爱他,可对方是个女人,有着他永远也无法有的优势。看着那女子痴迷的眼神,韩玄飞柔和的笑脸,旗奕心里又酸又涩。 / M7 s# X* Q0 @- m: a# x
他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
( e$ l2 d3 K/ `! C0 T9 w如果自己不再出现在韩玄尽面前,他应该会切断和过往的所有牵连,不再去想。他应该会选一个女子结婚。以他的条件,会有许多好女孩愿意嫁给他。就象刚才的那个一样,一定愿意照顾这个身体不好的漂亮男人……
( r) E5 R9 ^+ i# i* ^重新站在戏台下,想着刚刚韩玄飞的话,旗奕第一次想,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让韩玄飞得到另一种幸福?
/ c" E5 O! {; _  R0 {& E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忘了自己?这样,玄会幸福吗? 7 H, N3 e2 F. @! ~8 c: V
想到不能拥有韩玄飞,旗奕的心象被生生挖去。没有玄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心空荡荡地,苦不堪言。这三年多的非人日子已经快让他疯了。
# h5 H1 _  q& j可是,玄会幸福的,是吗? " U$ y( a5 {# r/ g! \
只要他能幸福……
& p2 {9 Y/ K8 X* L" F& {8 [旗奕坐在台阶上,看着刚刚韩玄飞坐的地方。
" @1 {/ ~4 ~2 W( U玄…… + h* P5 }0 h; C! G4 c% }
他捂住自己的嘴,整个身子痉挛着缩成一团,嘶嘎地痛哭起来……
8 p( \- v# B0 z* A5 @/ n0 H5 {自从早上和旗奕说完话后,韩玄飞就再也没看到他了。结果韩玄飞一天都烦躁不安,老是装作不经意地用目光搜寻着周围。他总以为那人会忽然冒出来,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可是一天了,旗奕没有再出现。 / d: t7 M* c8 o6 c+ W* p# [
韩玄飞吃完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可他根本坐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装做看河水,却偷眼打量着四周。
1 ^+ f8 O1 P& J2 P$ E2 E他还是没有看到旗奕的身影…… * Z+ l4 w3 H! [( C
他黯然地倒回床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猜是旗奕被他早上的话打动了,不再来纠缠他了。旗奕为了他好,愿意放手,这应该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他可以不受过去的影响,开始重新生活。 ! o1 x9 X: Y6 C4 s9 j. Z
可是……
% V8 R" v- \6 R3 I2 ?他想旗奕啊…… . K9 s0 y5 Q: F! K8 R
他想旗奕抱他、他想旗奕对他说爱他、他想看到旗奕的笑容、他想要旗奕为他抹去泪痕……  + k# N& }& U) @4 Z1 [
他想在山中寺院中虔诚求佛的旗奕;他想在枪林弹雨为救兄弟狠狠打了他一拳的旗奕;他想为他做饭的旗奕;他想为他讲笑话的旗奕、他想抱着他温柔疼爱他的旗奕…… 6 ]5 C3 h0 X% q! E2 x3 c' n, @! j
他想那霸道地宣布他属于他的旗奕…… 4 _) K7 S3 P/ s" Q, @0 ~; b
意气风发的、潇洒不羁的、深情注视的…… - ~; F. M6 N" }+ t8 y: K  j
都是旗奕!
- L- S! i$ E: E6 ]- j9 p. ^7 z都是旗奕…… 4 P7 |' x1 _3 i+ }8 U
要如何才能忘了他? + W9 D; @# s( p. N+ R" y
“你还好吧?家平。”李母端着点心到韩玄飞的房间,“你晚上饭吃的太少了。小聆炖的这汤挺清爽的,你喝点吧。”
" u9 e* E# w" a$ k' l韩玄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让母亲放心,只好拿着勺子慢慢地喝起来。
  @0 j  s0 p- V. H5 B李母没走,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喝汤。神情犹豫着,象是想说什么。
1 e* k( F, T1 K/ _  W( j“妈,你怎么了?”韩玄飞不觉得奇怪。昨天的那一幕给母亲的打击一定很大,不可能没有想法。他停下喝汤的手,静静地等着母亲发话。
( ?! t4 D; l" x4 X+ g, r9 W6 G“家平……,我和你爸在想,那个、嗯……”李母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 ~# \( \& L! ?7 @/ g' i5 V
韩玄飞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微微笑着说:“妈,有什么话就说嘛,有什么关系呢?” " j0 E& L/ t* P( `0 J
李母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儿子:“我和你爸在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 X+ I; \3 j' q+ L2 `  a
韩玄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吭声。 ! b# c: b; l) b7 ?4 Y' ~' i  M/ P
“家平,你从小就很有主见,我和你爸也没管过你。可你今年也三十了,男人总要结婚的吧?”李母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也知道的,张家的二姑娘小聆一直喜欢你,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那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懂事又能干。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常来家里帮我们老两口做事……”
; H5 O% B+ \1 ?- f4 f3 V, F' r“啊?不行、不行。”韩玄飞吃了一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耽误人家。” 1 r' }$ J  e: G( a! b/ n9 b  f
“没关系的,小聆她愿意。她刚给你送汤来,我有跟她提到这事,她说她愿意。那孩子很乖,她会把你照顾好的。”李母有些焦急地望着儿子。 $ R1 g5 G; r8 U" p; v. N& _6 C
“我和你爸也老了,你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想让你再舒服点,可是总不周全。我们想,你如果结婚了,你妻子也帮着照顾一点,你的身体也能恢复得快些。” 0 h2 t. Y3 ~! u6 ^  ?: `
“我的身体好多了,不需要太多照顾。再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根本不爱她,这太对不起她了。我不同意。” * G1 n' J) B" M' A
李母看到儿子一口就拒绝掉了,伤心地湿了眼睛。“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是,两个男人……这总不是个事儿啊…….”李母抹了一把渗出的泪,声音都哽塞起来。 2 O/ S9 D0 ?: P; t1 b0 Q5 l& S. `
“不,妈,我和他……我和他没什么。”韩玄飞想否认。可是他后面的声音太微弱,连自己都不相信。
: i) W8 N9 J8 j李母不忍心看儿子痛苦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没什么就好、没什么就好。”她勉强地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你别担心小聆,这孩子她愿意的。”
9 X& e5 T$ _$ x& c7 ?& p* x“不、不行,我不能误她。”韩玄飞只是拼命摇头。
& q! {: F( _# _2 O" {* c1 h“家平哥,”张聆一直站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听到里面传出的话后,她鼓足全身的勇气推门进来,“家平哥,这样不会误我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非常喜欢你。伯母跟我讲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 {5 B) }% B) I3 R& j  D韩玄飞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大胆的告白。他呆了呆,脸一下就红得让人不忍目睹。+ h$ s/ M% V3 j
“不、我……”
$ e2 b% y& x, N0 A: }: B2 R“能有这个机会在你身边,我好高兴的。”张聆生怕韩玄飞不同意,急忙打断他的话,“真的。”2 t, }* ^! z$ E: F+ ]; u6 u/ @% y8 z
' w" z; u! b$ j$ B
张聆的心跳得好快。看着韩玄飞涨红的脸,她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开。她没想到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竟然还是这么的青涩,害羞得让人觉得在实在是可爱。 9 D; r4 Y, `. h% Y, I6 |
“可是我、我……”韩玄飞转开头,不敢正视如此热烈痴情的眼睛。“我不……”
- Q/ Y( i* h3 x“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突如其来的勇气消失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叫似地让人几乎无法听清。
( k4 r+ {- |& M8 Q/ K她低着头,扭动着自己的衣角,“我不会烦你的,我只想能好好照顾你,让你的身体好的快一些。”# ?# v3 q- \' ]- l; I* J
“家平,我和你爸也很满意小聆。城里的姑娘娇气得很,哪会有小聆贴心。你就听妈一句,答应吧。”李母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儿子。
& s$ f# H9 z" ]3 d/ ?; _韩玄飞不忍心地抬起头,叫了声:“妈,你别这样,我……”
3 d; c0 @: W& R! L+ l7 Y) |0 [  {) [2 o" m8 }) O; h( P' z: S7 c  F. t
他转头看向张聆,看到这女孩也是眼泪汪汪地站在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说不下去了…… ; y1 R7 s0 x2 C
“小聆,我知道你对我好。”好半晌,还是韩玄飞打破了满屋难堪的气氛,“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差到什么程度,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好,你何必……” 7 H! h; Y) ?+ ~! F+ w
“我愿意!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女孩的脸又红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玄飞。 9 a: a5 w5 e. d# O
韩玄飞怔怔地看着张聆。  
2 ?. L2 l3 H' R2 e6 ]: n他和张聆从小就认识,是知道这个女孩的好的。他从休养院回家,就常在家里看到张聆忙碌的身影,他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他向来在男女间的事上放的心少,从来不知道这个邻家妹妹对自己是这样的痴情。 .Z
9 ?! J3 [' d& ]4 l) J7 l+ Y听到这样的告白,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韩玄飞忽然想到,若是想永远不和旗奕有关系,实现自己原来的梦想,张聆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 v; w5 v  W* ~# |1 M. p& }7 w8 B8 ?
可是……真的从此以后,和旗奕成为陌路?
+ B5 J0 H7 V. j$ p这个念头刚掠过脑子,韩玄飞就心痛得差点流出泪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愿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 L6 B& R3 x" o+ b8 G9 H6 C( o6 s' j
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要承受不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把旗奕忘掉?韩玄飞彻底绝望了。三年多了,自己没有忘了他一点。每日每夜,疯狂想的都是那个混蛋! 0 g+ M, f% ~/ Z1 \5 o% y- Q! J
为什么当时没有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软骨头,竟然还在爱那样伤害自己的人。
8 v1 e% U0 H" ~/ ^" I* G  e3 m他那样对我,怎么还能原谅?有什么办法可以原谅?根本没有办法原谅!
' P2 O2 J. ]6 u* E4 ^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让我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自己原谅你…… . w8 J% a; m; D1 c" F. Y$ Z( C
没有办法原谅你…… >
0 c" T$ L, o( U* A( V7 V% v! C“家平,算妈求你,你就答应了吧。”看到韩玄飞就是不同意,李母急得直掉泪。
; b& E; {' b0 v1 R% [“妈……”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流着泪的母亲和紧张不安地张聆。他茫然地想,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自己少想点旗奕的机会了。 ; i! j! H/ |/ E3 n( _/ n3 j/ h( V
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再有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象现在,满脑袋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吧?* Z% Z; n* c, t
“哎呀,旗奕!你怎么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呀?还抽了这么多的烟。”李家宁一冲进旗奕的房间,就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她赶紧打开窗户,关上电灯,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个房间。
/ T& W1 _  K4 Z+ d+ n' c她做着这一切,可房间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沿,象是感觉不到来人似的。
0 C! s* ^5 v2 r8 @* ]# ]李家宁回身夺下旗奕手上仍在冒烟的香烟掐掉,才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 U& C, D6 I9 M7 Z" u' ]她看到旗奕一天之间形容变得憔悴不堪,神情萎迷。两只眼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好难过,看到一向潇洒、风度翩翩的旗奕变成这个样子。 6 o) T- t3 N: j- w
她真不忍心再给他打击,可是……
) Z  e) X4 s: I$ C4 U“我哥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邻居家的女孩,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去办手续。”李家宁一咬牙,硬是狠心地直接把话说清。
. E2 h, {( L& L* ?- p2 P; U本来象是一具僵尸的旗奕,一听这话,全身猛地抖了起来。他本就蜡白的脸,变得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他瞪大眼看着李家宁,青白的嘴唇颤抖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4 ~- h# {8 e8 W; C# L3 l
李家宁被他吓着了,害怕地叫起来:“旗奕、旗奕,你没事吧?”
: ~; _- ^( ^/ j1 m) G2 K旗奕没有回答,但李家宁一迭声的乱叫,也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
- P- A! y$ m- r  {+ L' C6 V0 s  Q他的眼慢慢溢出了泪水,他没有遮掩,只是目不转瞬地看着李家宁。泪缓缓流了下来,可在泪水中,旗奕却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2 e2 h% H6 O$ w2 o: u. V8 O3 _" o3 H- r- N苦涩得让人看了想哭……
: I( F, ]! r: W% g8 X6 [! \1 f, m“是吗?那要恭喜他了。”旗奕轻声地说,又伸手拿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7 j, r) K- l+ E% S8 e; P
“什么?你怎么这么说?”李家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旗奕。 , p4 P: H+ A6 \6 p$ \1 U
“那你说怎么办?我拿枪到你家去抢人?”旗奕说着这话,脸上还是带着那凄然的笑。 1 F- X' x- u- ]) [9 M
“你不是很爱他吗?我哥他明明也……”
' ^6 d2 z' _- K  P( w“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旗奕截住了李家宁的话头,“所以我希望他能开心。”
) w  o" d; d! }- O“旗奕、旗奕……”李家宁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哭着看着烟雾后旗奕那苍白的脸。 5 e3 C, a0 ?+ B: p' o% |
“不要哭啊,”旗奕的声音飘忽得不象人的发出的,“你哥结婚是件好事。”
; a% b8 ~7 x0 o+ N+ h. P% G! [他不笑了,眼里满是难言的苦痛。他木然地看向窗外,看向李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妻子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 u3 k! r, o; q; }4 L
李家宁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大哭起来。 - v1 S) z+ J9 R, L. O  W2 K0 {' v
旗奕象是被抽干了生命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任李家宁抱着他痛哭,两眼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家的方向……玄飞跌坐在床上,捂着脸低叫:“天哪……”
  T0 \' @! R4 q, z( y8 p" ^3 ~天阴了下来,早上露出的一点阳光,很快就藏到了云后。到了傍晚,乌云遮顶,才六点多,天就几乎全暗了。风哨哨吹过,带下几滴雨点,让久酷的天气有了一点凉意。 2 K: \% p! E2 P6 G- F/ [
几乎是拖着步子回家的李家宁,脸色跟天气有得拼。她走进客厅,随口叫了声父母,直接走到张聆面前,情绪低沉地说:“小聆,我有事找你,到我房间来。” ' j& O$ y! Y, d/ _! ~; s
进了房,李家宁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张聆有点疑惑地打开来,没看几行就呆了。她一页一页地慢慢看着,神情就有些惶然。
  A# u" I5 A- C( a( I0 U/ l这几张纸上面,全是一条条记着要如何照顾李家平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光是洗澡一事,就详细地注明,要大致多热的水,洗完后擦一次身子还不行,要用干毛巾多擦几次,确定不留一点水气,然后还要马上擦虎骨酒或活络油。 ) Z- E( f, k8 \$ M4 [9 L0 D" ]
床上的被褥要小心什幺、穿衣服要注意什幺;天热要如何、天冷要如何、下雨天又如何;李家平喜欢吃什幺菜,不喜欢什幺…
! l6 {% j" q4 j4 t3 I. M- x* {纸上还写着,会随后附上菜谱;大约多久会把好的虎骨酒送到;活络油只能用什幺牌子……
2 l9 ]% d& u" X! v9 o1 `字写得很端正,是用黑色的钢笔水写在纸上。只是纸上满是点点的水迹,晕开了字,模糊了整张纸。 * f" f" N- A8 G! p6 y3 B* @- j
张聆有些发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又低下头对着那些纸上那些斑驳不堪的字。 3 y( A% g6 ~: y
倏忽间她明白了,这是泪水!有人爱李家平爱到这个程度!知道他要结婚,流着泪写下对李家平的关心,却什幺也不争。只想着能让他幸福,让自己把他照顾好。 ! Y+ b: {- V$ ~& f- H# j
那带着泪痕的字,字字都在强烈地倾斥着那人对李家平的痴狂、迷恋。 / _0 u9 Z2 o' `2 k$ D" H5 Z
张聆捧着这张纸,懵怔得象个梦游人,脑袋里象被塞了一堆烂絮一样乱成一团。她楞在那里,心里什幺感觉都有,嫉妒、担心、害怕、感动……5 Z( F) A6 @' i; Z, v: V5 H* e/ Q
0 [  z9 j+ a$ w# ]
这样深的感情,谁能不感动?李家平能抵抗得了?他能拒这样强烈的感情不顾,和她结婚?看着纸上那潇洒不群的字体,她沉重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李家平的差距。写这样的字的人,一定是很有学问、素质很高的人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 ~$ ^+ B+ L- t! T7 J1 n* d; q5 q她觉得刚刚接近了一点的李家平,一下又离她好远,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虚像……
0 {9 G0 ~' t; [8 W2 e/ d6 J韩玄飞因为天气转变的原因,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他通过窗户,看着他妹妹跑了出去,过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回来。5 Y9 G0 W* l! D. G6 C9 u1 W, {
他知道她是去找旗奕了,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会结婚。旗奕会冲过来反对,还是硬起心放手?   {" j# b. Z5 I0 X! l6 }3 o. B
韩玄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着李家宁进门告诉他。可她没来找他,这让韩玄飞更是乱慌。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焦燥的情绪,硬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李家宁的房间。 ( D  {# \. j  }" [
他进门就看到李家宁靠着窗户,正无精打彩地看向窗外。而张聆,手拿着一迭的纸,傻站在那发楞。
9 o8 _4 I, q7 }3 {& @4 D韩玄飞瞥了一眼那似乎是写满了字的纸,问他妹:“家宁,怎么了?” '- r' y: D+ B( z) B3 G
“哦,哥。”李家宁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指指张聆手里的东西,“他忙了大半天写出来的。”
' W& J& U9 h  Y( \' y. g( n! Q! x韩玄飞飞快地看了一眼纸,神情不太自然地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把纸拿了过来。 $ r0 e6 x' p) P/ q& D
张聆的心得快极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她屏住呼吸,死盯着坐在床边的韩玄飞,没放过他脸上一点的细微变化。 , B* ^- j* J4 v4 a# p
她看到韩玄飞一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先是有点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再看下去,韩玄飞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
7 I% o5 f# ^6 ^2 J他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压下什幺。可是他失败了,泪水溢出了眼眶。
  {4 K$ A2 }+ ?1 T2 k8 i7 S% }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好象被生生挖了一个洞,痛得让人受不了,血和泪融在一起,拼命往外涌。
6 j$ ?+ g: {; K0 ?这下不禁张聆呆了,连李家宁也目瞪口呆。她们在韩玄飞脸上看到的向来是微笑和淡定,从来没见过他伤心成这样的。 7 J; s3 O! a6 J9 Z! g
韩玄飞抬起手挡住了流泪的脸,双肩一直在抖。
. s' e6 i' x4 [$ N5 e他快速地擦了一把泪,硬生生地把泪水吞了回去,有点虚弱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对张聆说:“对不起,小聆,我不能和你结婚。”" |( M4 W7 A- @
“不!”虽然张聆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叫了出来。 : x. h. ]6 G( l6 `" R
“对不起,”韩玄飞声音破碎,但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张聆:“因为我是同性爱,所以我没办法娶你。” 8 q. C/ g$ S8 W% E1 v
“啊!”张聆和李家宁统统惊叫起来。李家宁没想到韩玄飞竟然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爱,而张聆,更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5 e; B0 V0 S  g% E6 i
“对不起!”韩玄飞走上前对她又说了一句。
7 o5 l4 {1 p+ V- \6 Y张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玄飞,知道说什幺也没用,哭着跑出房间。   B# [/ o6 ^' i+ }& t" a$ q6 I
韩玄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象是有一种东西要从他心里爆炸出来。他猛地转身扑到栏杆上,对着大门大喊:“旗奕!”。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可还没走到底,韩玄飞一个腿软,整个人就要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 a0 ^% L- y! T$ r
跟在他后面的李家宁,和呆呆地看着张聆跑掉的李家父母,都惊呼一声,急着想扶住他。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冲过来,抢在他们前面,一把就接住了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韩玄飞。 1 Y* E' [' x! m% m8 Z( W
“玄,你没事吧?”旗奕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死死抱住韩玄飞虚弱的身子。
. `; t% s- P* B7 }4 W! A" Z! @李家宁走后,他还是没有按下渴望再看一眼韩玄飞的欲望,来李家附近打转。他刚看到一个女子哭着跑出来,有点担心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却听到韩玄飞的叫声。
  P) Z. m3 o! ]“你松手!”韩玄飞在旗奕的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混蛋,我叫你松手!”他神情激动,嘶哑的吼声里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4 e9 q7 h! t; r7 f" T
旗奕也不理他,硬是把他抱到椅上,才放开手。
9 e2 c- R# D$ j* {. q8 S* O5 s& b他一放手,韩玄飞就跳起来,把手里的纸塞回他的怀里:“你干什幺写这个?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 R- C3 Y- f1 y旗奕一看那纸,眼睛就红了起来,“玄,”他抬头看着气恨交加的韩玄飞,酸涩地说:“我没想破坏你结婚的。我只是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 Q& r& C  S4 {0 g$ R1 ^
“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韩玄飞大叫。他气苦地看着旗奕,满心都是绝望。
& @" _/ j2 m- U' a$ Y他太爱旗奕了!韩玄飞再不甘愿也只能承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旗奕,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旗奕随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 ?7 ^+ U- P* C9 Y- L: S. J
他没办法跟其它人在一起,除了旗奕。他想要旗奕!他想忘了一切,和旗奕在一起!
8 y+ P6 {0 X5 J/ W# w: v* v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原谅旗奕。他不知道在被旗奕那样对待后,要如何原谅他。 : i9 l3 V$ K( V# J
这样软弱的自己让他痛恨,可他没有办法…… 9 T" b/ B1 C3 E8 K  X8 r/ ^
他爱旗奕……
" i* X9 M; A" S! e* W% u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脸白气弱地说:“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 |4 f, s& ]7 ~" g旗奕站在那里,盯着韩玄飞的脸,露出一个饱含着迷恋的苦涩笑容,“我很想你,玄……” 1 Q( N" U- w7 z- m/ k% |) T
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韩玄飞彻底崩溃,他捂着脸痛哭出声。 9 B, X' R3 w2 }# B, l# A
他那像是要把心都抠出来的哭泣,让所有人心惊落胆。
$ X( L% g% Z6 u% g) a( n屋外风雨交加。
6 f! Z* L! U- ]) ^5 j! p大雨如倾盆之水,被狂风吹得四处狂飚,在黑幕中扯出一道道惨白的线条。堂屋里亮着一个发出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更显得外面的凄风苦雨。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华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华人同志

GMT+8, 2024-12-24 10:25 , Processed in 0.140825 second(s), 3 queries , Redis On.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