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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3月份了,正值冬春交替。白日里还是阳光明媚,到了晚上,仍然感到一丝丝的冷意。
9 H6 c( |7 `% Z: V6 f; z ]' a& `晚上11点,季璐总是牵着自己的一只白色的吉娃娃小吉出门散步。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小吉总会不停地闹,闹到季璐受不了,只要把小吉带到街上,它就乖乖的,真是一只任性的狗。
7 `! @. X3 o0 ^这天晚上,季璐也和往常一样,被狗带着四处乱窜。9 q, M, O( j! X/ k
晚了,路上什么人都没有。路边的树木长得很茂盛,将本来就不太明亮的路灯灯光影映得更昏暗。风静静地吹,树叶无声地随风摇动,从树叶缝隙里照下来的灯光,也跟着摆动,给人一种灰暗不明的感觉,前方看不到的地方,会有个怪物,忽然冒出来,将自己吞噬。
( y2 R5 `% J9 M. V. V8 a被狗牵着,在阴影中穿过,那些从上到下微弱的光,仿佛能穿透季璐的身体。
9 N/ t) t0 H8 O& H+ b* y" b季璐有些害怕,不过,想到有狗陪着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5 B2 ~5 F3 H, H$ I
走着走着,小吉忽然高声叫了起来,好象眼前有什么东西,使劲拽着季璐往前跑。一人一狗的牵扯下终于到了一个昏暗的十字路口,路上没有车,也没有人。昏暗的马路上隐约显露着一个一个的小黑点。' H. q; z" `+ Z: i9 a9 I7 m5 e
季璐扯着小吉往后走,小吉却对着一个方向猛叫着。
9 R# X- [/ |0 }& o8 \/ t1 d2 n季璐忙着拉住小吉,着拉着,前方逐渐出现一个影子,小吉的叫声也逐渐停止。原来开来的是一辆公共汽车,本来应该有车的路线号码的地方,看不到车号。车上似乎有不少人,但昏暗中,看不清楚脸,而且车上的人都很安静,全都一动不动,逐渐开近……
1 C1 F. O5 O# t0 B车缓缓地停在季璐的前面,前车门打开,看到了司机,黑暗中,司机很僵硬的姿势转向季璐,他的脸居然看得很清楚,特别是一张白白的脸,和一双发亮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绿色。
; ^, _ o% h6 E! f8 S司机对着季璐,拉开一个微笑,再对她点点头。1 C3 C4 Q3 W; T2 k7 Q( Y b5 l5 _
小吉强烈地想上车,但季璐蹲下身,抱着小吉,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往回看,看到车门逐渐关闭,车上的人还是没有动。
* B( e6 w$ }! {2 {$ K转过头,立即想走。突然一阵风挂过,树叶飘到她脸上,她下意识地回头,十字路口四个方向的马路,没有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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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璐早上7点半出门,带着自己心爱的包包。! L z& h1 s& R) k" U+ t( w+ E
经过花园的时候,一个穿着白长袍的女人和季璐擦肩而过,季璐打了一个招呼:“早上好。”那个女人理都不理她,径直走了。季璐想:“现在的人真没有礼貌啊!”9 }! S* r% M' }/ X* M5 t
6 a# a% @6 v6 J6 Q/ o `走到马路边,天也才有一点小亮,路上还没几个人。
! O9 l1 j' l1 n$ |* o一辆公共汽车开过来,看不到线路牌。
0 Z& s! j: h4 M- t+ A注视着这辆车,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车越来越近,今天,现在,看到车上的人的脸,一张张都是呆板苍白的脸,车静静地停在季璐前面,车门打开,司机座位上坐着的人,有着一张白白的脸,浅绿色眼睛,几乎看起来没有眼仁的眼睛。转过头来,默默地看着季璐。
& w/ S) {* _6 {8 |4 ~5 A& G4 a4 h0 w车上本来全部直视前方的眼睛,全都转向季璐这方,不发一言。
, O% E) A& G5 ?; m% r季璐身体完全不能动,和这一车的人对视着。
. T7 c% c8 _% Q! Y) I司机的嘴突然动了,听不到声音,脑海里却有东西流过,在逐渐融合以后,形成了一句话:“来吧,加入我们吧,我们是一起的!”先是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然后加入另一个人的声音,说着同样的话,再加一个、再加一个、再加一个……瞬间,脑海里都是“你是我们……”。
0 n( d# f# |) o8 [- \' I7 l$ }季璐尖叫一声,捂住耳朵拔腿就跑,也不管心爱的包包掉了。0 @) x. l' A0 |! D$ n+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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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璐一个人在家,抱着自己,蹲在角落,发着抖,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C3 d9 | A8 _- X/ U. f
忽然,听到“卡拉卡拉……”“卡拉卡拉……”的声音,更是抖得厉害。" l; u9 p6 z6 E) O' |
鼓起勇气,朝着发着声音的地方爬过去,发声的是桌子底下,由于铺着长长的餐巾,看不到底下到底有着什么。+ i$ q8 }4 x0 o* n* \ m8 j
为自己加气打油若干次以后,终于捞起了餐巾,看到里面的东西,舒了长长的一口气:“原来是你啊,小坏蛋!”* E0 [ t8 ]* r" P, L/ ~
原来是小吉在底下捣弄它的玩具,季璐跑起了小吉,“小坏蛋,你吓死妈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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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吉玩闹了一会儿,小吉突然又闹着往外走。) i" t4 _1 |' A6 {
季璐看了一下时钟,又到晚上11点了啊。
3 T9 Q. s4 t& z. M) E+ c; K“好吧,小吉,我们出去吧!”
2 z7 G- j" V* w% w+ L* `这次,季璐完全避开了上次的路线。
7 o9 Q/ Q7 x$ g. v9 F7 g黑暗中,小吉又使劲拽着绳子往前走,一人一狗又展开了拉锯战。
1 W3 M4 G6 {3 O0 Z, ]9 i. V忽然,眼前一黑,转瞬之间,季璐发现自己到了昨天的那个十字路口,不由地抱起了还在不停挣扎的小狗。
3 S( @3 v# R. ]3 c N' A. X- ?; X公车出现了,没有路牌号,车上的人都木木地坐着……停在了季璐的身前,门开了,“和我们走吧!”
4 P- s2 H- T( M7 H7 Q季璐抱着狗,疯狂地大喊:“为什么你一定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你滚——我不会跟你走的,死也不会!”4 j! o5 }( _* p% t- E' B& x
“该和我们走,就和我们走,你挣扎也没用!”那个声音传来。
( ^+ M- ~* ]9 I0 b, P/ l5 p“不!不!不——”小吉乘着季璐激动大吼的时候,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在她来不及拉住小狗的时候,它已经跑上了公车。4 _! S& G9 P0 _/ ~
季璐还是没有上车,后退再后退……
/ I, H, Y$ c; \. |+ h9 a. B车门关上了,季璐心爱的小狗跳上了窗户的位置,看着季璐,默默地看着季璐。5 d R3 S* {, P
车缓缓地开走。
) l% \" K$ t4 n) W! ?: Z/ l' j: {车尾刚开过季璐身体前面的时候,她眼前又忽然一暗,又换了一个地方。
' d' P2 K. m- Y8 y9 f还是身在马路边,不过前面围着一大群人,她缓缓地走过去,穿过人群,看到有个女人正在抢救着一只狗,是只白色的吉娃娃。怎么弄,那只狗都不动,只有摇摇头。0 S; y0 T8 b+ Z# \; H7 c) i7 T$ f0 y
站起来,拍拍另一个身影,是一个粗壮的男人,男人抬起头,对着女人摇头,女人叹了一口气,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 L/ o6 d8 l3 g$ g" t2 H! x* s8 |男人让开,让女人把衣服盖到地上的人身上。
8 h2 z+ g; ]' v) I. ?" q( t% @当女人盖完衣服让开以后,季璐看到地上睡着的人,不敢置信!地上的人就是自己,满脸的鲜血,双眼圆瞪……) |3 E) s9 |$ k+ Q* Z* o
季璐抱着自己的头,轻声地喃然:“不会的,不会的……”
: K g5 r ~; C& G* o这个时候,“有谁知道她的名字?” f$ W9 O2 J$ I. X" M
“她叫季璐,是我的邻居,她每天喜欢牵着狗散步,但我从来没有听过她说话。”季璐转头一看,昨天和她擦肩而过的穿着白长袍的女人,这个女人边说边走。7 Q& G. Z3 D' Q0 W# _$ T$ m5 d4 v
想上去拦住她,说明自己没死。可是女人却穿过了季璐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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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 t* r @" Y( z" E季璐不敢愕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逐渐全部变成黑色,黑得看不见,眼睛逐渐有血出现,变红变红,红得发亮……血红的眼睛融入了黑影中,发出怪异的好象是笑声的声音“桀桀桀————”,然后突然变大,似乎爆炸了一样黑影四处扩散,散入到十字路口的各处,一个似男又女的声音传来“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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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4 a7 t, Z; G8 i' A鬼魂会知道自己是鬼吗?会忘掉自己的事吗?呵呵,我不是鬼,所以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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