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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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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8 23:51: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现在已经是3月份了,正值冬春交替。白日里还是阳光明媚,到了晚上,仍然感到一丝丝的冷意。2 \4 M% p& P, N$ Y5 @& E7 c
晚上11点,季璐总是牵着自己的一只白色的吉娃娃小吉出门散步。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小吉总会不停地闹,闹到季璐受不了,只要把小吉带到街上,它就乖乖的,真是一只任性的狗。5 q& Z6 n2 ~- v7 S
这天晚上,季璐也和往常一样,被狗带着四处乱窜。
+ L6 @( ?1 S; b% ^$ }* S: M& @晚了,路上什么人都没有。路边的树木长得很茂盛,将本来就不太明亮的路灯灯光影映得更昏暗。风静静地吹,树叶无声地随风摇动,从树叶缝隙里照下来的灯光,也跟着摆动,给人一种灰暗不明的感觉,前方看不到的地方,会有个怪物,忽然冒出来,将自己吞噬。- r, N# u' n- @% P) S
被狗牵着,在阴影中穿过,那些从上到下微弱的光,仿佛能穿透季璐的身体。
- y2 l) O$ J7 q2 [季璐有些害怕,不过,想到有狗陪着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4 |" L5 u1 y. p" i: D
走着走着,小吉忽然高声叫了起来,好象眼前有什么东西,使劲拽着季璐往前跑。一人一狗的牵扯下终于到了一个昏暗的十字路口,路上没有车,也没有人。昏暗的马路上隐约显露着一个一个的小黑点。6 k2 P) q& }9 `( p; I+ o
季璐扯着小吉往后走,小吉却对着一个方向猛叫着。1 Y6 M4 M5 J( u& |8 E
季璐忙着拉住小吉,着拉着,前方逐渐出现一个影子,小吉的叫声也逐渐停止。原来开来的是一辆公共汽车,本来应该有车的路线号码的地方,看不到车号。车上似乎有不少人,但昏暗中,看不清楚脸,而且车上的人都很安静,全都一动不动,逐渐开近……7 u  Y% l7 N& V$ X; v
车缓缓地停在季璐的前面,前车门打开,看到了司机,黑暗中,司机很僵硬的姿势转向季璐,他的脸居然看得很清楚,特别是一张白白的脸,和一双发亮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绿色。' O8 X( r/ e/ z; F! p  |6 E+ Y) |! E
司机对着季璐,拉开一个微笑,再对她点点头。" G* e, S  f: P9 ~! V* H
小吉强烈地想上车,但季璐蹲下身,抱着小吉,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往回看,看到车门逐渐关闭,车上的人还是没有动。
8 J$ b9 j- O  D& e3 Z. K' ~转过头,立即想走。突然一阵风挂过,树叶飘到她脸上,她下意识地回头,十字路口四个方向的马路,没有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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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w' j! G5 d# Y( ]季璐早上7点半出门,带着自己心爱的包包。4 l! y" Y; C- ~# ~
经过花园的时候,一个穿着白长袍的女人和季璐擦肩而过,季璐打了一个招呼:“早上好。”那个女人理都不理她,径直走了。季璐想:“现在的人真没有礼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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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马路边,天也才有一点小亮,路上还没几个人。
/ U: C8 `8 r" A一辆公共汽车开过来,看不到线路牌。
, y9 Y6 H7 O" U) _- j8 N5 V  x3 I注视着这辆车,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车越来越近,今天,现在,看到车上的人的脸,一张张都是呆板苍白的脸,车静静地停在季璐前面,车门打开,司机座位上坐着的人,有着一张白白的脸,浅绿色眼睛,几乎看起来没有眼仁的眼睛。转过头来,默默地看着季璐。
8 C4 [  K, a+ R7 B2 L车上本来全部直视前方的眼睛,全都转向季璐这方,不发一言。
4 P1 ]2 P9 v9 ~: n7 e  X季璐身体完全不能动,和这一车的人对视着。) E, E& f( Y2 p7 J
司机的嘴突然动了,听不到声音,脑海里却有东西流过,在逐渐融合以后,形成了一句话:“来吧,加入我们吧,我们是一起的!”先是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然后加入另一个人的声音,说着同样的话,再加一个、再加一个、再加一个……瞬间,脑海里都是“你是我们……”。2 l9 u5 c) w2 W  O% k7 H5 T
季璐尖叫一声,捂住耳朵拔腿就跑,也不管心爱的包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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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Y  w) V" a0 G3 f季璐一个人在家,抱着自己,蹲在角落,发着抖,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 d3 m; O& w# g0 C1 U) a2 a忽然,听到“卡拉卡拉……”“卡拉卡拉……”的声音,更是抖得厉害。( h9 Z6 |, x% c- t; c4 d1 s
鼓起勇气,朝着发着声音的地方爬过去,发声的是桌子底下,由于铺着长长的餐巾,看不到底下到底有着什么。
0 a, g* y) ^- T为自己加气打油若干次以后,终于捞起了餐巾,看到里面的东西,舒了长长的一口气:“原来是你啊,小坏蛋!”
( K# ~& [9 X/ M% U1 e! w原来是小吉在底下捣弄它的玩具,季璐跑起了小吉,“小坏蛋,你吓死妈咪了!”  d* X# H4 ~%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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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吉玩闹了一会儿,小吉突然又闹着往外走。% U  [$ i9 {: j6 N
季璐看了一下时钟,又到晚上11点了啊。
/ A: F3 X) r, _. C$ m2 z0 D- ?“好吧,小吉,我们出去吧!”) s1 k0 A) z$ T0 b( i6 S% D; p7 C
这次,季璐完全避开了上次的路线。
; m: {% k( K+ {! L% v: u黑暗中,小吉又使劲拽着绳子往前走,一人一狗又展开了拉锯战。
( D: i0 w' d+ b忽然,眼前一黑,转瞬之间,季璐发现自己到了昨天的那个十字路口,不由地抱起了还在不停挣扎的小狗。, @# B/ R7 W- ^; l6 E% [
公车出现了,没有路牌号,车上的人都木木地坐着……停在了季璐的身前,门开了,“和我们走吧!”7 R% g& R. ?; N/ A
季璐抱着狗,疯狂地大喊:“为什么你一定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你滚——我不会跟你走的,死也不会!”
, n$ F1 B* M  M* n1 S% q/ v3 W“该和我们走,就和我们走,你挣扎也没用!”那个声音传来。
3 i9 P$ k$ @7 s( n! Z“不!不!不——”小吉乘着季璐激动大吼的时候,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在她来不及拉住小狗的时候,它已经跑上了公车。
1 z2 ^- z# }: H( Y" T季璐还是没有上车,后退再后退……
. g$ S& e6 |! `' V  K车门关上了,季璐心爱的小狗跳上了窗户的位置,看着季璐,默默地看着季璐。
  j. c- n6 U% G( ?3 d% p  D车缓缓地开走。
) h& t/ o& c# T/ R! B6 |9 G车尾刚开过季璐身体前面的时候,她眼前又忽然一暗,又换了一个地方。* G  x7 \8 I( }" N$ I8 t
还是身在马路边,不过前面围着一大群人,她缓缓地走过去,穿过人群,看到有个女人正在抢救着一只狗,是只白色的吉娃娃。怎么弄,那只狗都不动,只有摇摇头。9 ?: u; `3 h& o: w/ ]2 Y& E5 @- K$ F
站起来,拍拍另一个身影,是一个粗壮的男人,男人抬起头,对着女人摇头,女人叹了一口气,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6 s$ M! }, i3 B; Y& h$ u' V9 r男人让开,让女人把衣服盖到地上的人身上。/ a) c8 U+ ]- I. R
当女人盖完衣服让开以后,季璐看到地上睡着的人,不敢置信!地上的人就是自己,满脸的鲜血,双眼圆瞪……3 N. ?! T: C2 I- K7 Z
季璐抱着自己的头,轻声地喃然:“不会的,不会的……”
; G/ c3 d+ f$ y0 e6 L5 c这个时候,“有谁知道她的名字?”: c. ]& W0 V* `6 \. e3 H& Z
“她叫季璐,是我的邻居,她每天喜欢牵着狗散步,但我从来没有听过她说话。”季璐转头一看,昨天和她擦肩而过的穿着白长袍的女人,这个女人边说边走。
, ^3 f) @7 D" q/ v; T: ]想上去拦住她,说明自己没死。可是女人却穿过了季璐的身体。' C' e0 K) m2 Z" v/ U

: ?& F' J* M- P6 D& U( N季璐不敢愕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逐渐全部变成黑色,黑得看不见,眼睛逐渐有血出现,变红变红,红得发亮……血红的眼睛融入了黑影中,发出怪异的好象是笑声的声音“桀桀桀————”,然后突然变大,似乎爆炸了一样黑影四处扩散,散入到十字路口的各处,一个似男又女的声音传来“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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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会知道自己是鬼吗?会忘掉自己的事吗?呵呵,我不是鬼,所以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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