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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13 17:5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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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 ^! p) \; n" L7 S, u
3 V5 f1 v; R) _6 @: G* }$ I五月的夜还是有些凉,这使我的头脑清醒一些,我看到了电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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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上电闸,引出两极,分别缠到他的两只手上,然后把他的脸朝下,两手压在下面,再拿水管放水喷到他的身上,做这些的时候我一直没停了嘴里的声音,水管不敢开得太大,一只手做事很费力,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也许,现在门突然开了的话,我的心脏马上就会停跳。 . g) C T' N' J$ j6 t+ n
* P+ [) V* N, V2 H% |0 k j9 {( G一切都做好之后,我到里面躺下,现在只能等待。 ?% j# c5 f% |/ f, ` N2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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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好的水龙头滴滴达达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地响,仿佛闹钟在计算着时间的流逝,我的身体逐渐变得和地面一样冰冷,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人还没有进来,也许已经走了,也许我刚才应该打开门迅速逃走,我开始动摇,想起来看看,可是,如果我刚起身他进来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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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听到那个高个子在外面呼唤同伴的声音,门当的一声被踢开了,他慢慢地走进来,我浅浅地呼吸,怕他听出来。我们都在里面躺着,很黑,他看不清,现在只能赌了,赌他先去看躺在外面一点的那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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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_1 B/ l( U T4 Y我能听见自已的心跳,那么大声,我觉得几乎他都要听到了。他终于蹲下,伸出手去翻动同伴,——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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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l6 b* J) F& v我一跃而起,合上电闸,火花、惨叫声、皮肉烧焦的臭味同时刺激着我的眼、耳、鼻,眼前展开了一幅人间炼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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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最终关了电闸的时候,腿再也没有力气支持了,我跪在了地上,不敢再走近去看我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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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3 f ^/ w# h/ m) Z1 j他们还有没有同伴?我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回家去?不行,现场一地的红红白白,证据太多,我不能保证收拾得天衣无缝,尸体又藏在哪里?警察总会找上我。报警?他们会认为我是自卫吗,这件事就会给家人,给邻居知道,我不能想象最终我们一家如何在这里呆下去。 5 j6 t: u x8 _5 V
) y- ^$ V# S ?9 H+ C" P怎么办,怎么办?我看到了先前那个人扔在工作台上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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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3 ^% w1 p+ h% m9 k莫风的号码后六位是我的生日,很好记,我拨了这个号码。 0 }9 {+ f& A4 [* w$ J7 o
. t- e/ Y1 @) J6 [& A) L/ o( H莫风赶到的时候,我正在费力地穿衣服,他一进来,就冲到我的身边,黑暗中,他的眼睛似乎烧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那里面带上惊恐和愤怒。“手怎么了?”我的身体冷得在抖,怎么他的声音似乎也在抖? , m+ ]" f6 u$ P, k. @- u& E O9 I* h) @
3 m; e! f% b5 H1 E/ o1 ]“断了,”我尽量说得平淡,为什么每次总要把最狼狈的样子展现在他的面前。 / ^' z% A G" v. ^
' c! ]- P8 |. ~+ t; D. `5 @他伸手摸了一下,我痛得一震,“只是脱臼了,忍着点儿。”他两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向下一拉再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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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t: S" T: i4 s- W$ b5 ~我哼了一声,把嘴唇咬破了,轻轻转动着刚刚回来的手臂,莫风已经一把抱起我,回头向跟来的两个人说,“这里交给你们了。” 1 z. c/ L5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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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地搂着我,扯动得我混身的伤都在痛,但还能说出最要紧的一句话“我不去医院!”我不想让人再参观,再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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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2 K) f2 N( ^“好,不去。”有了他的保证,我放松下来,沉沉地睡去。 , w8 Y6 L" W3 g*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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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间的刺痛再度使我的头脑运转,不,不要,不,我要杀了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睁开眼睛,一片白,难道我又到医院了? * b& ~' m! F* ]
3 ^: ~' H6 N# |哗哗的水声,我看清了这里的情形,只是一个超大的浴室,我趴在游泳池一样的浴池边上,莫风正在帮我清洗,我回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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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短裤跪坐在里边,身上也湿透了。看到我回头,微笑起来,“可能很痛,不过现在必须要洗干净,没关系,都是皮肉伤。” " @$ |1 Z0 e& h* I1 U$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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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从上面冲下来,我前面半长的头发滑下来盖在眼前,水流进了眼睛,刺得我闭上眼。一个湿热的唇印在了我的唇上,带着我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 m5 k4 p4 N5 Z; f+ s3 [( J! e& q" b9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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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舌抚着我舌上因挨了耳光咬出的伤口,再把它吸回自已的嘴里,仔细地安慰。他用唇轻轻按摩着我的唇,我和舌,我的每一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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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呼吸沉重起来,转回身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可是右臂传来的疼痛使我清醒过来,它提醒了我的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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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他,自已拼命地擦起身体。他拉开我的手,“已经洗得差不多了,再搓就要掉一层皮了。”说着,就抱我出了浴室。我没有再挣扎,想起了姐,想起了我原本要做的事情。 % d6 L/ F% m8 s
" K4 J! L8 _' H) Z, B- }' u莫风的手轻柔地划过我的皮肤,药膏的清凉减轻了疼痛,他轻按过的地方带起的热度,让我回忆起自已的肮脏,“没想到,我会变得这么肮脏。”身体脏,灵魂也脏了——我杀了人,也许莫风已经轻视我了。 6 r, a/ j2 u+ P, s9 v
' n8 N6 R' O% G& q( y“没有什么是真正肮脏的,除非你自已认定它脏,弱肉强食是生存的基本原则,你活着,这是最重要的。我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对你震动很大,忘了它,你不在乎,就没有人在乎!”他低沉的嗓音,和缓的语调,象在诉说恒古不变的真理,是吗,我该信他吗?是不是只有这样想才能让自已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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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滑到我的大腿内侧,“我自已来吧。”我转身想爬起来,却被他按住,“你放心,我还没那么无聊。”“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听见他几不可闻的阴森的声音。“你所受的,我要他百倍来还。”他,还是她,是那个女人吗?也许还有别人。 : {5 Z8 [1 T2 T" O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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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药,我执意穿上自已满是血污的衣服,“我要回家,姐还在家等一份文件,我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 9 ~8 U1 @0 \) w) f2 y$ {; S9 |
) c/ Y: O$ T+ S“我派人帮你取了送过去,你这个样子回去怎么说?今晚别回去了。”他盯着我,我不确定在他眼里看到的是不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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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我失控地大喊。马上又压低声音,“让我回家,我要回家。” / v o9 c5 Z3 U+ T6 F!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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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坳不过我,让人帮我取了材料,送我到家的楼下,在我出车门前,他递给我一个手机,“先拿着我的,我会让我的人跟着你,要是你突然有事出门,按这里哪个电话都行,报你的名字,我会再给你打电话。”“找人跟着我姐吧。”我说,但还是拿了手机。 2 Y- }* T, c1 r# o1 j$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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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套了莫风的风衣,希望家人不要发现,我一边上楼一边想要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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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转动钥匙,门就开了,吓得我向后退了一步,可是里面那张脸更是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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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n- A) c! x* |. s* Z+ [$ }姐的眼眸里全是恐惧,嘴在哆嗦着“阿铁,你,你,你怎么会,怎么会……”她看起来就象处在疯狂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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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v- X' t2 K“姐,是我,我没事儿,”我知道我的脸现在看起来有多恐怖,“路上碰到打劫的了,没关系,全被我撂那儿了,只是受了点轻伤。姐,姐!姐我没事儿,你别这样吓我。” 8 W/ _! s( I) d* o0 z# h$ N) K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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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终于平静了下来,拉着我,摸着我的手。我把材料递给她,“对不起,你今天晚上要赶工了,一直在等吧。”姐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看着我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去医院?没有别的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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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不用去,不要告诉爸妈,他们都睡了吧?”姐嗯了一声,我担心地看着她回了自已的房间。 ' g4 n x7 \5 Y! B4 a+ {6 {9 B
6 w4 G- V0 D3 G4 F l0 B回到屋里,我把衣服换了,全塞在床下,趴在床上,极度的疲乏使我很快睡着了,这一夜,我不停地从梦中醒过来,有的时候看到死人,跟我说,“来吧,到地狱里来吧,你杀了人,你也属于这里”,有的时候看到那个女人变成人头蛇身缠住我说,“你或者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人,或者就灭亡”,有的时候听到姐大声喊救命,有的时候醒来不记得做了什么梦,只是一身冷汗,股间的伤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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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起来,吃了一片感冒药,一片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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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1 `% r" W; z" H第二天,我等到下午家里没人才带着血衣回学校,在学校里,我戴了一个鸭舌帽,把扎好的头发从后面穿出来,低头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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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导来找我,谈到我最近旷了太多的课,就快考试了,他可能本来还想说别的问题,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关心起我的脸。听我扯完谎,他说,“不要和社会上一些人混,早晚要把自已搭进去,其实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多想想你家人的希望。”他摸摸我的头,“把头发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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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F! ~- g. a6 O: K莫风也打了电话过来,告诉我显示的就是他新手机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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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7 c- }! y8 {& @4 H4 v( N下午食堂开饭的时候,大家又是老样子,一溜烟跑了,我没有再象以前那样喊他们等我,只是躺在床上发呆,想很多事情,又好象什么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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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门,我大喊“进来,”门不是没关吗?我爬起来,门口的男人很高很结实,头几乎到门框,不是我们学校的。我全身的肌肉收缩起来,用余光扫视周围任何用得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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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 }$ J8 B$ b" j“莫风让我交给你的,”他说着,走进来,递给我一串钥匙,还有一个纸条,“要是你不想住在这里随时可以到这个地方去。”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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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展开纸条,是个新地址,不是那个蓝屋了。是昨天那间吧,颜色是黑白为主,比以前的那间还要大,不过好象离市区比较远。 6 O4 X" b* @0 i4 `% J!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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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想去,如果回去,一切又回到起点,这一次,我不想离开家人。先住学校吧,等脸上的伤好了,我再回家。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最近要考试了,在学校复习。爸说家教打电话来让我周末去,要不要跟他们说最近不去了,我说我自已说吧。 " A4 d- l6 x* u' U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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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去了,因为现在他们家里那种平静详和的气氛是我所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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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着彬彬上街,他兴奋地指来指去给我看他认为好玩的东西。我笑着,阳光晒在脸上,很舒服,有那么一会,我忘了所有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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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0 D- t! E5 g& D; g彬彬满脸是汗,可能是穿多了,我把他停在一边,到前面的自动售货机前买饮料。我弯腰看着,问他“你要喝什么?这里有……”彬彬突然一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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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V5 E# I6 Z+ z& D$ e, n8 g我回头看,却发现彬彬的轮椅被人一把推向了路中间,彬彬想用手止住,可是力量不够,一辆车正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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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v/ c! J- ?' m5 h来不及叫出声,我冲过去,再推了一把轮椅,让他向路边滑过去,汽车已经到了眼前,我伸出手,下意识地在汽车前盖上撑了一下,飞身跳起,打横从汽车的上面滚过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后面还有车,可是我爬不起来,突然,后面的车一下就拐了弯,撞在了路边的灯柱上,交通一片大乱。 - R' x& Q$ [) c
. B* {5 n) l: [1 C我看到了,后面那辆车的一只车轮被枪击中,一定是莫风的人干的。我躺了一会,想起彬彬,又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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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彬的轮椅翻倒了,他的手全蹭破了皮,身上倒没有伤,抱着我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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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警察来问完话,我抱着彬彬去医院处理了一下,轮椅坏了,我背着他回家。彬彬在我的背上很安静,紧紧地抓住我的衣服,就象我信任莫风,只是凭感觉,他不知道,这些厄运是我给他带来的。 3 l5 W0 U0 F) H) E/ V* f6 o n' C
8 Z+ q. c0 T% J( Q% ?“不来了,以后都不来了?为什么,这阵子忙不来没关系,以后还可以来呀。彬彬那么喜欢你,再说你救了他,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谢你呢。”廖姨很惊讶我突然说要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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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里有点儿事情,不知什么时候能来,要是以后有机会,我再来找你们吧。”不可能,我已经带上了黑暗的气息,不能再接近阳光了。继续下去,只能使他们也失去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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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的时候,彬彬哭着要我答应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廖姨和张叔一直把我送出很远。 Q: s2 j6 T% W* t" x& F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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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找到我,把冰冷的手拷拷在我的手上,眼睛瞪着我,象死鱼一样,“你杀了人,跟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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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G$ D/ G1 |# A6 _! V; V: P“不,我是自卫,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我大喊。他们不听我的解释,拿冷水泼我,把我关到冷库里,那里面吊着的都是尸体,有两个我认识。“不!”我喊,他们要逼疯我,让我象我姐一样,露出白痴的笑容,然后再拿我取笑。“不,不,不!!!”我不停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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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s. Q" v) j, I“醒醒,你怎么了?”有人推我,我睁开眼睛,是小金,又作梦了吗?现在我醒了吗?门外嘈杂的声音,他们陆陆续续回来了,小金马上回到他的床上。 % k# i' c!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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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互相开着玩笑,洗脸洗脚,还是以前那样,书虫阿伟打的洗脚水被公用了,几只脚丫子同时抢着钻进去。上铺的床板遮着灯光,我在黑影里看着这一切,想着刚才怎么会睡着了,还做起噩梦。血衣!那身衣服我放在床下了,我是不是应该烧了它。 ' a/ ?- U& u) E" P$ S' c/ S8 B+ W
+ J/ p O0 U8 l7 R可笑,我什么时候变得和妈一样迷信了,再说那衣服上多半沾的也是我的血,我杀他的时候没有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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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o/ T' |5 u4 x' A1 J9 A8 T他们都洗完,快熄灯了,我起来倒水洗,没有开水,现在也觉得有点儿渴,看了一下表,开水房应该还有水,我拎起两个水壶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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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开水房的时候,好象看到人影闪动,我四下张望,有风,树在摇,也许是看错了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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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l# `5 ]% P9 H ]- H2 @刚把水壶放到台上,就觉得后面有人扑上来,一条绳子套上我的脖子,我只来得及把两只手隔在绳子中,手背抵着自已的喉咙,发不出声音。绳子极细,很快就勒到了我双手的皮肉里,我腿向后错,想别他的腿,然后背摔,可是他一旋身,带着我转了180度,躲开了。 # S1 t& o2 i5 Z) k# q2 ?0 D$ q
. ~% x3 U- ]5 p8 _" V; b( P我再一抬脚,踹到了对面的树上,把他向后撞去,他撞倒水壶,发出哗啦一声,腰抵在了水龙头上,手劲松了一点儿。我趁机退出一只手,绳子马上又勒紧了,少了一只手的防护,一边勒进我脖子里,我用松出的手向后摸到水龙头,拧到最大。开水喷出来的时候,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在这儿?来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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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络纤纤的事之后,附近设了新的岗,里面的校园经警听到声音马上赶过来了,还有一些其它的人也喊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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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G, C/ v& K5 Q' c9 a( l$ h+ j开水烫得后面的人向前一躲,手劲又松了,我趁机向后,用手撑开绳子,向下一滑,头从套中退了出来,他无心恋战,跳开,冲着刚才喊的人脖子上一记手刀,闪到树丛中不见了。 7 C; M& E; o) l& o
4 m" ]$ K$ {, L2 n, |是小金,我看到被他打倒的人头撞在了水槽的台上。我跑过去,小金闭着眼睛,血从头上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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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二次抱着流血的人赶往医院,这一次,我一直清醒,等在门外,打火机一直在我手上转,可是我的脑子却麻木得转不动。 8 }- i4 R5 O0 ~" K/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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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告诉我,没有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住院观察两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我走进去,小金嘴唇发白,看着我笑了,“没想到,第一次英雄救美,救的是你。” ! W$ z" v: ~! i) E+ i9 h2 b6 R: t1 P
% b' W) a+ @$ _ h8 @/ l9 I" i3 x我冲他笑,可是比哭还难受,“那么晚了还下来干什么?” m+ R' B3 K- l! S. W: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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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么对你,我觉得很不公平,本来是想下去找你说说话,做弟兄这么久,我相信你!老大是因为嫉妒你才那么说。”我抓着他的手,想哭,可是还在笑,相信我什么?他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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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伤好了,我又回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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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S" U, A) r向爸要钱订购的新轮椅送到彬彬家了,张叔打过电话来谢,要我有空一定要去一趟。放下电话,我想这么大一笔钱,该向爸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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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爸的房门外,听到里面他和妈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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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怎么可能说封就封了,你五、一的时候不是刚打点过上面那些人吗?差了哪个关节?”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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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差,有人在整我!本来好好的上了正轨,也正有人要从我手里兑,我本想过阵子就可以走了。单位那边也不对劲,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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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4 {) B E8 D7 Y我知道是谁。 5 x2 w" B5 O. E8 T/ ]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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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力力和我说莫风回来了,会不会是他。”妈的声音中带着犹豫。 # B$ G; B; b% K7 u! _
7 g+ _# }9 P y6 [1 N- g, V# s不用再猜了!推门进屋,我在爸的面前跪下,“爸,对不起。…………”我已经做了决定。 ' N, H4 Q( H6 K0 |! Q) ?; y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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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为什么老是这个讨厌的人?):霍霍霍,得意中,数贴也~~~~~,十个手指米够也~~~~,幸福也~~~~~~(好了,好了,没完没了了,牙都快倒了。)
; {. p0 r; n c; Z, U各位大人,偶真真真的太感谢了,其实后来偶有上网再看贴,只是一个也米回成@_@,偶真米用,总是出错。最后掉下来了,摔得偶很痛Q_Q,只好回来重理文。不是偶一次不想贴那么多,实在是写出的东西总有小毛病,偶只好改改改,不停地改。唉,要是有个人能看到偶的思想,直接给偶写出来多好泥,幻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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