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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9 17: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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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田径场的观众席上,我们离得不是很近,夜很静,有几个人练长跑,我只是等著他开口。
# |5 o2 ~- V$ d# b- l( _+ K“小鹿。”他又用一惯的方式喊我,“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烦。”9 f4 s/ D, W! x9 }; i- {( i5 o
“你今天怎麽了,老是说这些有的没的。”不知怎样回答,我干脆抱怨。! i, F6 n+ l) b: S( A; g) [; B2 @+ v
他笑了,从侧面看有些落漠。
/ k W( E n: K" [: X! A# Z" k9 B# U“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可能在一方消极被动,一方积极主动的相处方式之下,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到我们两个人其实已经走得颇近,至少对我而言,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是特殊的了。所以他的反常让我在意,无法去忽略。* v5 V, a& E' s3 x* B8 V
他摇头,没有看我。
1 w2 R; u3 K* I“如果我没猜错,你今天叫我出来,是有话要对我讲对吗?”我再度试探。
5 ^# [ N4 w5 H他看著我,眼睛竟是红润的。
5 N }8 R3 Q& x$ m; o, w) N“杨晓鸣?”
2 ~- e& J. a; h3 r& j太过突然,我根本就是惊慌失措。$ @' d# }$ r; v7 h
“你讨厌我吗?”他又把问题转到那个我不想回答的角度。“如果讨厌的话,我就什麽也不说了。我不想被你‘更加’讨厌。”
+ z+ k- B# e+ J" Y& i7 N9 `7 n- h2 H他加重了那更加两个字。
, E1 p* m/ |6 y" `& _( I“其实不是。”我说的是实话,我曾对他感到厌烦,但真的去思索这个问题,我不算讨厌他,我只是过份习惯了我们俩一热一冷的相处模式,我开始认真的意识到,可能在无形中我伤了他。. V5 C( P' V4 d$ f1 i/ @" Q! }
“真的?”他说得很轻,仔细去看,竟是腼腆了起来。
- g# V. Y8 c& G" P% T0 v% T“真的,我说,”对他笑笑,“我们是朋友吧。你今天很反常,现在告诉我吧,你的心事是什麽?”
( Z" y4 J O# @8 ~' ]+ t他盯著我许久,眼中依旧的湿润,那抹血色背後却又好似隐藏著著什麽炙热的情绪。
8 U& P. U$ j" q4 ? ]1 n4 n: j) \我打了个寒颤,在当时,一瞬间那个眼神,不知为何让我害怕。! \: ^2 { q: A6 u, t$ u# W
“我没有心事,我的心里只有你。”
0 Y! o. Q/ {' J A那句话似乎是借助了风的力量,竟是那样快速强烈地敲打在我心上。我有些呆滞了,连思考都遗忘了。
- F; M. w1 c+ v, L+ h: I; e8 V“我的心里全是你,从第一次看见你就是这样。或许你不能接受,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自己也是如此,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我不知道怎麽就特别在意你,只要你在,我就会变得很爱现,不管你有多烦我,我都想呆在你的身边。当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连害怕都已经来不及了。其实,我心里挺感谢曹杰和俞倩的,要不是他们俩个好了,让曹杰和你之间有了空隙,才有了我的位置,至少,我可以一直跟在你的身边.现在说起来也许有点可耻,每次和你在一起,我就沾沾自喜,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看到的,听到的只有我,只有我.”$ n$ m/ x( e% R/ T2 w! N1 f9 n
听著他的话,我没来由的发怒了,多半是迁怒吧.我看著他,眼睛因为悲伤和慌恐而涨得发疼." B! D1 n7 E3 c% _7 w
”你喜欢我干什麽?!天下那麽多女人,你凭什麽喜欢我.”这话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我知道,在杨晓鸣发亮的眼中,清晰地藏著我的影子.& w4 S5 X+ `" i9 C& m4 M+ e4 R
杨晓鸣皱著眉头,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困惑,像是我的反映完全令他所料不及一样.$ m+ m0 l! m( h9 x1 J$ |
”我爱你啊.”好半天从他的口中吐出这四个字.
/ t% L6 x+ v- U" K0 `& {; a我看著他,不停地颤抖,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迈开步子在逃了.2 s; N! w; V1 s
我在校园里奔跑,我的肺或是更靠近心脏的地方,痛得让我想要哭泣.
* r6 [2 x! v" r/ h1 [0 d我来到了河边,那条人工河,被绿化掩著,我望著湖面,我以为我会混乱而不知所措,可是就在止步的那一瞬,我就开始停止思考了.我只觉得冷,不知站了多久,我像是失忆一样,什麽也想不起来.9 O! h6 i" V( U; e9 N0 W. p
惯性一样的机械反映,我的嘴中开始低声盘旋著二个字.
- X. c) A, B" K9 i6 U8 h# \曹杰,曹杰,曹杰,曹杰,曹杰......' z+ K+ k6 u( [2 Q
”曹杰!”我仰头喊著,丝毫不在意惊扰了倚在河边石椅上的一对对情侣.
& K: m6 u5 ?: [! }8 ]1 g& Q- ]我叫了三声,终於哭了起来,大声哭泣.我疯了?奔溃了?杨晓鸣让我无法回避自己的可耻,我害怕,却无能为力. w' s1 r5 h4 x; `- f
我哭著,感觉身体渐渐被掏空了.空空如也,没有希望,没有喜怒,我什麽都没有了.7 v3 G" C: [. f; L
那一刻,我想到了死,我曾经嘲笑过那些因为小小挫折而咨意轻生的人.到头来我终於明白了,渴望死亡只是一个人在极度无助的时候,生理自然产生的反射,差别只在於勇敢的人会付诸行动,懦弱的则只仅於思维活动.想死甚至死亡,也是生命的一种自然现象啊.
$ m; u, m& [# s7 `; W& z6 k在当时的情景我只要在前进几步,就成了某种意义上那种忠於自我的勇者.
9 `: _+ m1 K; {7 C6 `但我毕竟是没有往前走,不是我不敢,而是有一股力量,一股抓得我发痛的力量,将我与死亡彻底隔绝了.
* ]3 X1 `% T' o+ t/ i# Q( w: S( x; n' d我回头,杨晓鸣看著我,眼中不再是热情如火,也没有了困惑,而是悲伤,那种悲伤,是过去无数个无眠夜之後的清晨,我在镜中所见到的.9 G: ~% J+ f7 n4 e; c2 Q# p" H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我们是一样的.真傻,真傻......”0 G4 `. [7 k8 X) B3 U% i9 u
我被拉进宽大的怀中,听著他不断念著真傻,晃惚间,我竟有些动容,好像找到了依靠,找到了心情可以排遣的出口.
! y. w2 Q6 e) R3 T3 l4 x不知不觉中,我的自私让我紧紧攥住了包裹杨晓鸣强硬手臂的衣料.”别离开我.”我这麽说著,却有一丝隐隐的空洞.3 F% n/ E+ Q)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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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我们只是那样抱著,我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杨晓鸣不断轻抚著我的背.
1 J- p( l% j, j$ k7 R也是他送我回到宿舍,但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的言语.我知道他是有话想说的,却终究在我关上门以前什麽也没说出口来.
6 f0 m- j) { i9 r) k- F* h宿舍里一片漆黑,依稀可以听见室友的呼吸声.我合衣躺在自己的床上,一直没有闭上眼睛,但脑袋就像是休克了一样,什麽也没有想起来.这让我甚至有些不适应,太久了,一个人的夜里没有曹杰的影子扰乱心绪./ N6 A1 K- H! `3 q
那是漫长的一夜,却又好像一闪而过.当我完全清醒,是室友小吴大声叫著”睡过头了.”. J5 T3 Y8 k8 U
那天早上的课我没有去上.我机械化地起床梳洗,然後就是坐在写字台前面,我知道面前有纸,手中有笔,却是在很长时间以後,才发现我写下的只是一样的东西. 忘记 爱 曹杰 杨晓鸣...... a, S+ L- q2 A& `5 A
很快一个上午就过去了,听见有人敲门,我终於从混乱中走出来,带著满身的疲倦走向门口.3 |$ q1 P( r3 Y6 X
”嗨.”熟悉的声音,一样的笑脸,只是那双眼中多了许多复杂到我虽懂得却诠释不出来的东西.只一夜,怎麽在我眼中,这个杨晓鸣像是长大了好几岁一样,成熟得令人心疼.; z2 M7 C9 M8 S% D. Q0 H) Y, n" x
是的,我感到心疼,抑或是那种足以同心疼匹敌的内疚.在当时我是很难去区分这两者的,我只是低下头,什麽也说不出来.7 k+ ]' D2 {1 B1 B5 o
”去吃饭吧.我刚刚碰到昨天我来时看见的你那个室友,他说你的精神不太好.吃饭,填饱肚子就轻松了.”他的语调较之以前温和了许多,也收敛了许多.# g9 [& w% }" p3 X+ O
我停了半晌才抬头去看他,而他努力想维持笑容的样子,让我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喜欢上了曹杰,甚至痛恨为我所爱的曹杰.
. y# }3 z6 Q; J! ?”小鹿.”9 T; [' V1 b- @2 E: x
我最终是没有说话,却给了曹杰回应.当我的手触碰到他的脸庞时,我感觉到他在颤抖.
- S- U! ?" H: \) q4 ]! l我们对视著,其实现在想来那种暖昧混沌的对视在当时,在白天,在刺目的日光下是那麽危险,我们必竟是应该隐藏自己的.”只能生活在黑暗中”这种定论,在往後的日子里往往会让竭力想要爱得”阳光”的杨晓鸣痛苦不以. R6 j0 t* q. {- W8 N
幸而我那个时候住在最高层,周围也确是没有人旁观,而这样的静止也仅是几秒.- `4 Y& _& a' [4 b2 A# K
我被他推进房间,听著他粗暴地关上房门.
9 A Q5 c4 k! \$ D, K6 f直到我的唇狠狠承受住他的力道,我才意识到很多事已经不能回头了.
7 Q/ r8 F% d& _ _我们倒在床上,疯狂地拉扯著彼此的衣服,本能地嘶咬著对方.我被他压在身下,天知道,他的重量,他的吻让我几乎停止呼吸.但那不是唯一的感受.我很激动,甚至起了反映.他的触碰,他的摩擦,像一把火,让我不能自已,或许心理深处,有一只饥渴的野兽,不断暗示著我对同性躯体的急切.0 ?. e4 k- B1 i
”鹿儿!怎麽门锁了.”门外室友张浩的喊叫唤回了我们的理智.0 j2 q' D; c% X; K' V+ y
仓皇而狼狈地分开,我看著杨晓鸣努力平息呼吸涨红的脸,想到自己也是一样的境况,出乎意料地笑了出来,是的我笑了,或许刚才忘我的激情将我的些许苦闷神奇地蒸发了出来,虽不会就此烟灭,也足以让我有了缓冲的空间.就是那刻,我在潜意识里想到利用杨晓鸣的感情.9 ~ z. r* _# }) {( I" r3 ~# ~
是的,利用,我从不推却我的罪恶,我为那个决定深深自责,或许是永远.3 }8 W! F8 z4 @
”你们搞什麽啊.”张浩无意地一句话,让我紧张了起来,竟不知如何回答.
. p9 E2 {! V4 j' b- U+ a% V”没有啊.说笑呢.这麽晚了,走,吃饭去.”杨晓鸣轻松地说著,我有些意外,他竟能如此地从容.
0 D$ z S9 ^9 I我被他拉扯著往外跑,他在笑,声音是如此清晰,仿乎很满足似的.' ^, b$ D+ P+ |4 P# O6 T! b
我们在楼间奔跑,那一幕常常出现在我的思潮中,我不知道我是基於什麽心态去回想这一切,只是无法去否认掉它对我的重要.: T4 H; r' }$ } S n8 X6 P) _6 Y3 s! x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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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 w' Q$ @: |! G: y7 e: }我和杨晓鸣终於还是走到了一起.竟管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对他说过那个”爱”字,我有时也会疑惑,已经知道我对曹杰的感情,他为何还是对我如此的执著,难道他就不觉得我也许正是透过他想像著与我牵手,同我相拥,对我甜言密语,哄我高兴的是另一个人.
% w0 e6 L1 l* ^8 U6 ^4 A! p其实感情的事的确是无法用常理去解释清楚的,我对杨晓鸣的依赖很复杂,有时我会在他身上看到曹杰的影子,会看到那个改变我一生的夏天.可更多的时候,当他用热切又激情回荡的眼神看著我,对我而言竟像照镜子一样,我发现比起曹杰他更像我,他那种无法克制的爱盎然是另一个瞿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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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8 K* x* q* Z2 e- T. X1 {7 k6 N不管怎麽样,我和他在一起了.和高中时的日子一样,他总是脸满兴奋地跟在我身边,而我仍是淡淡的态度,唯一的出入可能是私底下他话说得露骨,会让我止不住有些脸红,有时太过份了,会责备他两句,然後他在凑上来讨好我两句.# N- m% M, N& ?
他是我宿舍的常客,特别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们会小心地把门锁紧,先是热吻,然後拥抱,最後在同样火热的撕磨下让一切归於平静.偶尔他会表示希望我在他的拥抱中给予更深层次的合作,我拒绝了.并给了他无法反驳的理由,我无法接受那完全是违反自然的行为,我怕痛也认为这样很脏.对此他只有露出苦楚的表情,却不会进一步勉强我.
5 j0 L9 q# {4 G7 _5 r" _ s, g' S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时刻都那麽开心.好像我们真的是爱得深刻而至死不渝.那对我而言是不会发生的.我知道他对我好,也任由他在我心中的份量日益滋升,但我的心只会为一个人活,我的爱也只为那个人死.
) N8 F) ~4 [* x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杨晓鸣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麽天真,天真到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隔合,他只是不想去承认,不想承认他不及曹杰让我如此挂心.他只能笑,只能去催眠自己至少拥有我的是他.; {9 b: P u9 n! ^& B8 u' {
所以他对我而言,虽不是爱却是比对曹杰更深刻心疼.
/ G7 ?6 N0 A T/ h' w& z杨晓鸣也乎把全部的心思都投注在我的身上,这让他在升级考试前几乎面临留级的危机.
7 h) X* d- D! I. E+ X2 i$ O作为他的学长,他的情人我当然不想出现这种场面.期末考之前的那个温书假,我把他用押地回到了家里,在学校他太过贪玩,爱现地在各种娱乐场合上窜下跳.并叮嘱他每天都要到我家报到,但要做的不是亲亲我我,而是复习.
G# m/ ~" V* z$ i他抗议过,但是无效.
$ @4 m2 ?* t- E1 w+ \2 e5 ]自从上大学以後,除了寒暑假我几乎都是在学校里度过.既使放假在家我也多是留在家里,就算出去也只是被杨晓鸣半拖半拉地在附近逛逛.不是没有跟曹杰碰过面但只是点头一笑.他的工作看起来很忙,或者又是忙著约会,我不愿想太多,想多了只是途增痛苦,我已经没有气力去增加这些心灵上的负担了.3 g0 B- }9 J$ a6 j
温书假回来到是第一次,外婆有些惊讶.无论什麽时候看见她,都是那麽精神和从容,我们相视一笑,无需太多的言语,我们都清楚彼此是爱著的.我知道外婆就像是一个港湾只要我累了就可以停靠.这要比过去的生活好太多了.6 k8 r& D3 Z3 A) Z) m+ B# O Z
) n, J% Q; \ F& C6 b”不行了.我头痛.”5 B5 [0 N, q9 |1 `& K+ l+ _
我看了一下锺,才二个锺头,杨晓鸣就开始抱怨了.
) G [1 C. y/ n \6 _ {”不要看了.”他见我皱眉看他,仍旧是嘻皮笑脸的,伸过长臂就像抱我.
' A# C+ F' ~ l f5 p' Y”再把这两上句子翻译过来.”我推开他,冷冷地命令./ `4 [. [# n4 Z/ K3 _
”小鹿.”他不死心地看著我.
9 z2 E* p; p8 H" ]8 [- I& @- v”你期中考试六门时有四门当掉了,你知不知道?”我拿话压他.
8 J, s. I* }, D他有些理亏,瞄了我一眼,见我板著脸,终於还是叹了口气,有些不快地看向桌上的习题.
; p! ^) a: s( }. x0 o, W其时我知道依他目前的状况勉强及格是可以的了,这些天的恶补也总算是没有白费.杨晓鸣不就不笨只是需要有人看著时刻鞭策著他.後天就是大考,我们明天就回去.这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我并没有看见过曹杰,也好,眼不见心也就平静多了.
0 i7 q) }$ A& N7 ]. V# H7 G/ J我有些失神,但也只是一会儿,当我再度看向杨晓鸣,这家夥又没出息地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有问题吗?”; h5 P5 w/ h3 A* K
”没.你沈思的样子挺好看的.”他的脸竟然有些红了.: t. J% A. O) K
我也是,他总是说我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孩.可我知道这并不是事实,是他太在意我了,而把我过度美化.& i/ l$ W. E/ P# R" j
”我爱死你了.”见我不说话,他突然告白,并飞速地在我脸上擦过一个吻.虽激动不起心里的火花,却也让我本能地感到有些燥热.
3 {* o9 i6 e1 b9 l+ @”看来,你根本不想看书是不是?”叹了口气,我妥协了,”你昨天吵著要看的那盘带子我陪外婆买东西的时候,顺便买回来了,去看一会吧.”2 k5 U, D2 w6 \0 N$ y/ k! |
”你真好.”说这话时他难掩兴奋.每每我对他有一点点的好,他就会呈现出这种表象.这让仅是举手之劳的我,感到别扭.他对我的一言一行太过珍视,这让我有时很有罪恶感.
1 K: \0 y8 F" F" T: a0 x/ ?5 b於是我常想,既然我的爱情永远都不会属於我,那麽至少我可以把自己这副躯壳交给另一个爱我的人,无期限地,直到对方厌倦.
4 }# h8 ^' m1 e& b7 H8 ~8 W% v真有一天,杨晓鸣找到了真正值得他爱的人,我想我会心痛,但同时也会为他祝福.
4 G7 a" j' N0 z& |9 M那曹杰呢?当他找到真正的爱情,我会祝福他吗?/ I: z; ?# w$ h# j$ a9 X9 ^6 {
”小鹿.”听到不知何时已跑到客厅的杨晓鸣的催促我摇了摇头,甩开这种只能是自问自答,往往理还乱的心情,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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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 `5 W9 D9 E! T: M这是一部爱情片,男女主角爱得死去活来,经历了那麽些戏剧性的考验最後是大团圆的结局.8 X0 I" O4 o! E* |5 p; F
我们没有看到最後,我不明白这样的文艺片哪里能激起杨晓鸣的热情.反正当他突然把我压在身下的时候,我没有抗拒,相反的很快地我也反客为主和他纠缠起来.9 U5 {. H1 D/ T. \& r
就在我所有的血气几乎集中在一点的时候,我却听到了急促响亮的敲门声,不是出自我家门外,应该是邻居.$ u6 {6 I9 L5 a7 V: t0 d3 M
无法再集中精神,我示意让在我身上游吻的杨晓鸣离开.
8 k% O5 u, ^6 E% l `, |我看得出他因为迷乱笼著水气的眼睛在抱怨.可是那拍门声越来越响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让我有些好奇.- \ P0 T( n/ K* w0 E5 x+ Z
”真是的,哪个白痴有门铃不按,弄出那麽大的动静影响别人.”扭不过我的杨晓鸣把怨气出在了别人的身上.
' J- i& S1 z* \3 B" h7 C我没有理会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跑去开门.% p+ X0 Q {8 ~+ Y" p.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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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站著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及肩的乌发,灵动清纯的眼睛.竟管只能看见她的侧面,我却不能否认她的出众.$ C! k9 e% t& p: S- b: n% \+ G
至於让我注意她的另一个原因,不外有他,只不过她用力拍打的是曹杰家的房门.% g/ G' Y4 ~- F
她的神情怒气冲冲甚至可以称作是悲愤.7 L x ]/ W! X% F8 f
我无法不去臆测她会如此激动的原因.
3 q% y9 T: L8 _3 W+ S) _”吴娜?”不知何时杨晓鸣来到了我的身後.听他下意识地呼喊女孩的名字,我知道这两个人是认识的了.
& b K0 {" F% ^6 w/ b' \# o3 }吴娜看见杨晓鸣神情更是激动,”他呢?曹杰呢?”
+ P; Y0 s h, `5 j7 {; M& @我心头抹上一丝惊粟,如此年轻如此漂亮.这女孩想来必定是曹杰的女友了.一层淡淡的酸涩覆盖了一开始的惊讶.我立即明白自己是不会喜欢面前这个女孩的了,正如当初我始终无法去喜欢俞倩一样./ p7 y' j2 F- w$ \
”曹杰呢?”见杨晓鸣因为一时的诧意而不及反映,吴娜又叫道.1 o t+ g' P; |/ y% t ?- c
我不明白什麽事让她看来如此失态.吵架吗?我自嘲地甩开心里那一瞬间泛起的窃喜,它让我感到不耻.
3 R" h# s: l0 G5 G8 F8 y”他大概出去了吧.”杨晓鸣看起来是不满意吴娜的态度,冷冷地应了一句,”你别敲了,要是在的话早就开门了.”
" w8 B" n* [- `7 H吴娜似乎有些清醒了,她眼里闪动著些泪光,表情却很强硬.转了个方向轻轻倚著门背,”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口气很冲,竟然是迁怒杨晓鸣了.
3 d2 H' Y; V& K我清楚看见杨晓鸣脸上闪过的不屑.”随便你.”讶於他从未在我面前现出的恶劣态度,我还不及为自己他在心中的特殊感到些不安,已被他拉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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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怎麽回事?”0 W M3 }; H+ M; d/ r& @# w
”你介意吗?”杨晓鸣神情古怪地看我,我想温吞发问的样子似首让精线条如他也警觉了起来,”你介意的是她,还是她要找的人?”
) o2 @9 y! u M我不喜欢也不能适应他狐疑的态度.这让我觉得自己越发的罪恶丑陋.对他的欠疚,对曹杰难以启齿的憧憬.想来都只是让我逐渐变得污秽.”不想答就算了.”我对杨晓鸣一时间有些气恼,冷冷丢下句,就往房间走去”继续看书吧.”
' ~% G0 m/ {; c9 p& S”她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曹杰的同事兼女友.”杨晓鸣抢先挡在我面前,表情已不复尖刻,甚至挂上了讨好一样的笑.他对我总是不知倦地表现出小心翼翼来,这倒是让我有时候会觉得不堪忍受.2 Y6 w/ @! ~% Q% ?
”哦.”不想再透露自己的情绪,我只是应了一声.
. @8 z( e3 z! s2 Z他却无所谓一样地继续解释,”他们一个月前就分了.那女的太娇气,又多疑,曹杰早就跟我抱怨过好几次.他可是很认真的,偏偏吴娜好像不肯分.一直死盯著曹杰不放.後来我听一个哥们说,他们应该上过床了......”杨晓鸣最後的几个字说得很小声.为的多半就是怕我听了不舒服.他以前就对我讲过,他不怕我生气却怕我伤心.他对我的爱真像是上辈子欠下的债,有时想想我对曹杰的又何尝不是如此.
0 o, O4 V* C$ f% a9 H无论他的声音有多小,那些话仍个清晰地传入耳中,渗进心里.让我的心脏一阵抽畜.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无所谓地听到自己意中人与令一个的情事,何况从认识曹杰开始,我就注定了要因为他承受那麽些撕心裂肺的痛楚.偏偏我却还是会厌恶担是听到”曹杰”二字心脏就立即做出激烈反映的自己.我凭什麽嫉妒,凭什麽神伤.曹杰从未属於过我,以後也不会.我什麽都不是啊.9 ]; s, H8 {1 l( P f9 i6 x W
”还会痛吗?”杨晓鸣突然抚上我胸口的手,让我在回神之余仍能感受到它的轻颤.
+ V; T& l; P$ u, s, g& G4 u C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尽是我自己惨白的样子.”没有.”我倔强地否认.8 s% C# ^; J% v+ _5 C$ R" l* w4 Q
”我爱你.”杨晓鸣的拥抱永远是那麽大力,紧得让我感到发疼.这次我没有推拒,反而攀上他的後背,来不内疚,指甲已刺入他的皮肉.他却一声不吭.% v: F" Y' T$ x8 a5 G( x4 Y
过了很久,我才想起客厅的电视还没有关.# e' ^$ @, X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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