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哗众取宠》 BY 随风飞 【完结】

药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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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m( S. A" ?" A- p0 B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清秀俊朗的面孔，微蹙着眉，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

一时之间，仿若时光错置，与记忆中的某个影象相互重叠，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抚平那眉间的褶皱。

2 G9 t1 t$ G$ }( o“你总算醒了！”右手被人抓住，猛烈的摇晃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晕不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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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问话，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意义。我终于回想起自己此刻身在何方，坐在面前的人又是谁。

片刻之后，昨夜发生的一切如潮水般的涌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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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m' e6 M: e0 L“哼！”我冷笑了一下，道：“头是不晕啦！不过很痛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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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了一下，低下头，小声说：“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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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H% `$ e+ x& D我转过头，不理他。难得昨夜气氛那么好，结果竟然、竟然……啊！想起来就觉得生气，都怪我太过大意了。

“抱歉！我没有想到你会突然靠过来，所以一不小心就……可是我绝对不是故意。”

4 T) C' |/ L  d1 Z/ i9 A“不是故意的就害我头上起了个大包，若是故意的，那我岂不是得成残废了？”真受不了，他竟然在那种情况下对我用迷药，看我摔倒了也不知道扶一把，害我的头撞在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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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推我的肩，道：“那个是自然反应，我也无法控制啊！一遇上危险，我身上迷药的效力就会自动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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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v0 c$ f" D- N我翻转了一下身体，斜着眼睛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说，我很危险罗？”

“不！当然不是！”柳望言忙不迭的摇头，“我只是……有点紧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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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在地牢的时候，你也是用这种香味迷晕我的吧？现在又来，到底已经是第几次了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算计，真是又够窝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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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对你下迷药了，所以……原谅我，好不好？”他一边观察我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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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y  \) n+ {" K6 |4 [6 X. F眼里波光流转，一副受了欺负的表情。有没有搞错？撞了头，晕了一整个晚上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6 v. v' _6 I5 D9 B( X- k“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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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p% Z/ X% Q, n( ?“真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只要……”我转了转眼睛，坏笑道：“让我亲一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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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t# X; i俊脸微红，他慌乱的放开我的手，以最快的速度撤离床边。“你肚子饿不饿？我、我去准备早膳。”说完，头也不回的朝门口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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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出声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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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动作僵硬的回转身子，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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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3 q' w$ @5 S5 l这么怕我啊？我叹了一口气，道：“你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喔。”说着比了个手势，“同手同脚！”

柳望言的身影在下一瞬消失，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巨响。这一次，一定摔的很痛吧？都说了用那种方法走路很危险，他怎么就是不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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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浅笑着摇头，收回视线。掌心仍留着他身上的余温，很暖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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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j5 `  X, t$ w) S& F我此刻与其说是气柳望言对我下了迷药，还不如说是在跟自己赌气。昨夜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全都出了口，现在想起来仍觉得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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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生性风流，却不似凌越那般男女通吃，男人的身体又硬又臭，绝对没有女人抱起来舒服，因而也不曾对男子起过什么兴趣。可是对柳望言，我如今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简直就像喜欢上了他一样，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 G- Z" I# u/ G. z$ W! i% i我对他毫无戒心，轻易便中了他的毒，大不了就是丢掉性命。可若是动了情，那才是最危险的事，至少我不确定自己会有将心交付的勇气。

进退两难。情，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解的迷。独自一人时候觉得寂寞，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又会感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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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v& |3 z' Z; [/ I“你一个人在摇什么头啊？”柳望言端着一早膳走了进来，脸还是微红的。

5 O# o: ?$ j3 v" d8 |“没啊。”我微微一笑，谎言顺口拈来，“大概是酒喝多了，头有点痛呢！”

他犹豫了一下，轻问：“你……以后能不能别再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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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6 r: H( D6 t; v“为什么？”我随手拿过碗筷，坐在床上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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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A3 ~" ^. E! a( h“因为……”

我挑了挑眉，笑道：“你是怕……酒后乱性吗？有些事情，就算不喝酒，也是可以做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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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_7 D; W  m- o3 w' H我说着倾身向前，嫣然浅笑。

, H4 V* F/ m0 r4 \! @- B柳望言猛然一惊，伸手推了我一把，并急急退了开去。“不……是。我是想，你那种喝酒的方法，对身体不好。以后还是不要喝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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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那我就答应你好了。”

- m1 T& T6 V$ v# f' g- b“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何况，我喝酒本就是为了解愁，现在有你陪着，自然用不着那种东西了。不过如此算来，你便是欠我两次了。恩……交换条件就跟刚才的一样好了。”

我正想把头靠过去，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然后是一道不曾听过的女声：“柳望言，你到底在不在里边？若在的话，就快点滚出来给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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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H) Z7 b8 q3 `啧！难得的好机会，又让人给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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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2 s8 D3 r8 g“秦艳？”柳望言看了看门口，有看了看我，一脸惊慌无措的表情。

  Q% ]6 }1 K% d/ a6 M! J. \' Q“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呢！你的……未婚妻？”我眯起双眼，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8 Z$ y) I6 _2 \7 f* @# m/ o9 M他为难的看着我，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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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X$ u/ q+ M“喂！柳望言！你若再不开门，我就自己进来了！”门外的响声还在继续。

* z, D) C9 d3 }" I“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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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7 V1 ?3 i, V) a+ m% P阻止的话还未出口，门已被人一脚踹开。随即进来一个妙龄女子，长相明媚动人，柳黛樱唇，美艳不可方物。他的神情高傲冷然，全身散发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

- f  |$ j: N4 e/ m6 l$ X5 U我无端的松了一口气，这种女人，连我的一根手指都还比不上，根本不足为惧。

“柳望言，我喊了这么久，你为什么都不开门？”

" H* R' F8 u% f7 W: F“抱歉，我……”

7 [. c6 ]  F7 f“抱歉！抱歉！除了这两个字，你还会说什么？”她盈满怒气的目光朝床上扫来，看见我的脸时，明显的呆滞了一下，但立刻恢复如常。以一种满是嘲讽的语气说道：“大哥说你在房里藏了个男人，原来是真的。难怪整天躲的不见踪影，想来是在这儿鬼混了。”

“秦艳，你不要胡说！迟兄他……只是我的朋友。”柳望言习惯性的挡在了我的身前，这样子，算是在保护我吗？

“朋友？就不晓得究竟是哪一种？”

4 o6 B7 N. A% I' z" ^; _“就是……比普通朋友还要好上一点点的那种。”我直起身，故意笑得暧昧无比。

8 S- r4 u! E3 x% B. ?! ~“柳望言！”秦艳杏眸圆睁，拿食指指着我，怒骂道：“你瞧瞧他这副样子！长得不男不女，又一脸狐媚，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

, ]3 a9 M. u* x( @; F我状似吃惊的张大嘴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正经之人了？我就是不男不女，妖媚惑人又怎样，秦小姐能耐我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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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w% g6 s5 i1 f) N“……你！柳望言，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找个人来羞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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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没有……”他使劲摆了摆手，转头看向我，用眼神朝我求救。

8 ^3 Z. o7 Z/ n6 h我却只装做视而不见。哼！这就是花心的下场，看你自己怎么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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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O1 x3 i, o( X$ I1 U“没有？那你在房里藏个男人，是想干什么？”

“我……是因为……”他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说辞，苦笑了一下，忽然来了一句：“你用过早膳没有？要不要一起吃？”

( j* b: x0 V% A( G$ k2 A( h* u' R“噗！哈哈哈……”我狂笑着缩回被子里，拼命捶打手边的枕头。这种转移话题的烂方法，亏他想得出来。

秦艳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冷静，她仅是淡扫了桌上的饭菜一眼，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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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某人不知暴风雨即将来临，仍旧傻傻的微笑着。真是……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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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y  S) q7 ~6 @秦艳突然伸手掀翻了桌子，怒道：“你给我听着！我秦艳这辈子绝对不会嫁给你这种胸无大志的男人！”

我动作优雅的打了个哈欠，懒声道：“秦小姐，他到底有没有大志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的视线在她胸前转了一圈，邪邪一笑，“你的倒是真的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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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秦艳立刻红了双颊，破口大骂道：“下流！”然后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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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d  `- Z) h4 z* \! j: D“真不愧是兄妹，连骂人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迟……还君。”他开口轻唤了我一声。

“怎么？我调戏你的未婚妻，害你心疼了？”我扯动嘴角，完全是皮笑肉不笑。

你这样做，实在是有些过份了。秦艳只是稍微任性了点，其实她……是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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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就是有这种想法，才老是被人家吃得死死的。那种连三从四德怎么写都不知道的女人，谁娶了她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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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力的扯了扯我的衣袖，有些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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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Z7 ~4 H% |$ @“我忘了，她是你的未婚妻嘛！”我继续凉凉的说着，“那就活该你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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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并没有娶秦艳为妻的意思，所有的一切都是秦钟一手安排的。他的疑心很重，素来只信任自己人。”

: U! n0 j( V# S+ g, E) z$ X“他让你娶，所以你就娶了？还真像你的性格呢！”逆来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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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O! W5 D- H: s- d4 h“不！不是这样的！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听他的，就只有这一点，绝对不行。”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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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点点头，脸上现出温柔的笑容，“这是我的坚持。无论如何，都只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凌乱了起来。“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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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r' s+ R& U# ]* b“喝！”他倒抽一口气，抬头看着我，眼里暗光闪动。然后又慌乱的偏过头去，紧咬着下唇，一副被人看穿了心事的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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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伸手碰了碰他发烫的脸颊，道：“你这张脸，还真是什么心思都藏不住啊！”

, n* T9 E  `, |) r& W( X+ h' ?: \+ C就是这副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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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我该起床了。”感觉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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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睁眼，仅是随手一扯，翻了个身，把睡在床内侧的某人压在身下。

: w* B; I( a( _1 g“呀！迟……”他惊呼一声，但后面的声音随即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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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E4 @! W( D我把唇覆上他的，柔柔的亲吻着，他嘴里清凉的气息，教我一时忘了该如何呼吸。“怎么？这回不用迷药对付我了？”

7 b: d# i$ a% b% f8 S“我答应过你不用的。”他动了动手脚，小力的挣扎了一下。

3 o5 x1 B7 B+ I0 f* J2 x“嘻。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微微一笑，吻一路下滑。

“砰！”门外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是一声尖叫。

转头，只见秦艳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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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了，秦小姐的家教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啊！”这女人跟我有仇啊？每次都来坏我的好事！

0 ^; s6 c, ]% e5 b1 W“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0 z% N2 y: v) n% J4 j“干什么？秦姑娘看不出来吗？原来你不但家教不好，眼睛也不怎么好使呢！”我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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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3 }" J1 W& U8 t“你……放开我！”柳望言奋力挣脱我的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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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u. _; D% p$ k* V/ I1 K“好了啦！你再动，就要掉下床了。”我无奈的直起身子，胡乱扯了条被子盖在他身上。

/ O, L; a; R2 u4 M2 E! }“柳望言！大哥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真的是这种人！”秦艳冷笑了一下，道，“你这个样子，简直和你娘一模一样。你娘是个婊子，你比她更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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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L. H5 t# R- F( m, l; Y' a) C$ a怒气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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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 q- y2 L6 v( r8 z我挥了一下左手，疾风一闪，秦艳的颊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

“秦小姐若不想死在这里的话，最好马上离开。”我说着看她一眼，眼里全是杀意，声音更是阴沉到连自己都感到陌生。这一刻，我是真的很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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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b; I5 m2 r, u“我、我这就走！”

2 E0 l3 \  D- T% R2 y“哼！算她识相！”转头，就见柳望言呆呆的躺在床上，脸上表情未变，双眼却直直的望着房梁，一颗心不知飘到了何处。

“喂！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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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q0 S* \% n9 _" ~' d8 R他摇头，落寞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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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这个女人如此说你，你都不知道反驳一下吗？”这样子，不是摆明了让人欺负吗？

6 j1 K; d- f- a) o他垂下眸子，轻道：“她说的……都是事实。”

我叹了口气，翻身而下，与他并肩仰躺在床上。“能跟我说一下吗？”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小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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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原来他上次说的就是这件事啊？这个误会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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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1 K0 c4 \& p  t1 `2 v) r“我比较……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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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w5 I, Q3 Q1 }柳望言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道：“我从小在水月门内长大，却总是被所有人瞧不起。因为我娘在三岁的时候，跟别的男人私奔了，我甚至连她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从以前到现在，只有小衍一个人肯和我做朋友。”他说着看了我一下，微笑。“当然……还有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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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X6 y6 w% F1 c" X  q/ v8 ?“笨蛋！跟人私奔的是你娘又不是你，有什么好自卑的！像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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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Y4 d: m6 u8 N+ M$ O. f. d“……没啦！反正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比你惨的人，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我不会安慰人，所以只好伸手拍了拍他头。

7 K; ?: J" g7 P( W9 m: t5 v“恩。我一直都晓得的。”他的笑容变得更加哀伤，“所以我从来没有恨过他们，无论是娘，还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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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伸手推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右手。

“你的手……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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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t) o, C# c5 q$ ?- ^0 s“哎？那个啊！”我看了看还在淌血的手指，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我身边没有准备暗器，所以只好剥了片指甲下来伤人。”

柳望言将那根手指移至唇边，轻道：“谢谢。”

“没什么啦！反正很快就会长出来了。”只是有一点点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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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你会……把我当做朋友吧？”

我只是一味浅笑，没有作答。我要的……可不只是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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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中传来素雅的琴音，我慢步而行，隐约看见一个白衣人正在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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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D8 O- K; w% m0 W) M那人长发垂肩，白衣随风飘飞。只可惜那一张脸，偏偏是我最讨厌的人所有。

“没想到苏公子不但足智多谋，琴艺也是超凡过人呢！”我意思意思的拍了几下手，缓步向前。

2 y9 z$ k* o5 q* @& l; S苏衍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迟公子总算记得在下的名字了。”

7 f5 n% `% J$ z0 m1 Y我扬了扬手中的字条，不客气的问：“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我很忙，实在没工夫陪他绕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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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2 K- L- k0 \! r6 i“没什么。只是想和迟公子闲聊一下罢了。”苏衍说着按下琴弦，起身，走至一旁的石桌。“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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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K+ u+ L; [4 A; n我瞥了一眼石桌上的棋盘，笑道：“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和讨厌的人聊天。”

/ D. z, c- H: x. z5 U“若是……关于柳望言的事呢？”苏衍缓缓坐下，笑得可爱无比。

3 c/ p. H& w' q) d2 I' u可恶！我暗骂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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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 E+ S; F1 |; R' S/ `8 l“光是聊天也很没趣，不如陪苏某下一盘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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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5 I$ l. e* [: w+ f+ {* R! i我顺手拿过一颗棋子，随意找了个位置放下。“要说什么就快点说，不要和我玩神秘。”

“我认识望言的时候，他才七、八岁大的样子，老是被门里的人欺负，别人要他做什么他就照做，从来不晓得反抗。性格更是自卑的不得了，若非有点制毒的才能，根本无法在门内立足。我可以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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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u7 R( H- R8 u4 [5 H' j" ?' I; ^; U“恩哼！”也就是……我最大的敌人。

  b# ~& D0 x5 x苏衍微叹了一下，续道：“我还记得，望言以前养过一只兔子，他可是宠爱的不得了。后来那只兔子让我给毒死了，他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病了大半个月才好，却……一点都没有怪过我。”

我抬头望了望天，问：“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说明，我在望言心里的地位很特别，应该是无人能及的。不管迟公子和他的关系究竟如何，即使我真的杀了你，他也不可能怪罪我。所以，迟公子留在这里，并无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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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未必。”神经！竟然拿我和一只兔子比较，他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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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苏衍此刻说的是事实又如何？只要我现在杀了他，便什么麻烦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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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紧手中的棋子，杀机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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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s0 p; b& O" i+ V% G" X$ I“迟公子，你可曾想过，为什么水月门会如此轻易的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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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答的干干脆脆。这个问题应该问他自己才对吧？

1 ^6 ?$ R& s, Y. c( x( X“以迟公子的武功，随时都可将水月门搞得天翻地覆。当初放了你，等于是留下祸患，你难道不觉的奇怪吗？”苏衍凝视着棋盘，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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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0 t) S5 D. I“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点怪。”我因为对自己的武功太过自信，所以很少考虑这些事情。（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我一直以为，迟公子应该会知道‘问雨’的所在。”

“那个啊！”我的棋艺不好，所以只好随便乱下。“就算老家伙原本有意把剑传给我，现在也不可能交给我这种欺师灭祖的孽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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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那便……全是我的错了。”苏衍皱了皱眉，懊悔的说了一句。

“啊？”

“我知道迟公子对在下有偏见，不过，我今日所说的一切全是为了迟公子好。迟公子若不想将来后悔的话，最好马上离开水月门。”

& f2 P# r, Z' U' I1 q; h, ]7 E“放心，该走的时候我一定会走的。”不过是带着某人一起离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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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9 Z  D) \7 e6 v5 D8 L8 b苏衍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半立起身，怒道：“等到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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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问：“什么东西来不及啊？”

“我知道迟公子对自己武艺极有自信，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坐回原位。“这个世上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无论是……欺骗或者背叛。”最后那几个字，他说得艰难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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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f' O) u) }, B# f1 _+ y我心中一动，冷笑了一下。“这种事情，我可是深有体会呢！”

6 |$ a5 E- [& X0 O' q. _. _“迟公子或许清楚，可是望言、望言他……”

! l% D- U/ S) g  E“柳望言怎么啦？”

2 A) V4 z. B7 D$ F2 ^- g“他……”苏衍突然面色苍白，双眼紧盯着我身后的某处，指尖抖个不停。

回头，就见柳望言正朝这边走来。脸上依旧是那种呆呆蠢蠢的表情，仿佛随时都会迷路似的。

6 B9 S2 B& a5 V4 O5 i( R7 U这样子……也很可爱呢！我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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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公子，我忽感身体不适，先告辞了。”苏衍附在我耳边，轻道：“我今天所说的一切，请千万不要对望言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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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 P* I% K- q& P9 ?8 ]我看着苏衍远去的背影，心中只觉一阵怪异。他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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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4 Y5 ?8 E% q$ c  t7 E9 H初夏午后。柳望言半跪在花圃里，侍弄着那些花花草草。我调整了一下气息，悄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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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t2 w* G* j& N“原来你除了做菜之外，还有种花的爱好啊！”恩~又增加了一些对他的了解。

& c8 ?7 v3 M, l( q+ C; U2 J: H“这些不是普通的花草，是用来炼毒的。”他头也不回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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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岂不是很危险。”

“是啊，所以不能随意碰触。”他愣了一下，猛然回身，“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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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A2 L8 Y# |“现在才发现我啊？你反应很迟钝喔！”我也蹲下身子，观赏那些开得异常艳丽的毒花。

3 `4 R! M/ l& I5 r“这里是水月门的禁地，你究竟是如何进来的？”

我不甚在意的答道：“如何？就是用两条腿走进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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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还君！”秀眉微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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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N0 K3 @- j% ?# j1 ?( b! I“好啦！好啦！”我无奈的举高双手，“其实是我早上起来后见不着你，就到处找找看，走着走着便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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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门到处都是毒物，随便乱闯可是很危险的。”

“只要你告诉我哪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不可以去，就不算乱闯了。”

1 j. ?. y$ B; g0 a! L5 Y“我说了你便会照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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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当然……不会啦！”我得意一笑，道：“我只会挑那些危险的地方闯，因为我这个人最喜欢惹上麻烦了。就像上次苏衍告诉我‘门主’这两个字是禁语，我就……”

  J$ ~' Z2 L3 o! g; N2 q& F" t“啪嗒！”柳望言手中的剪刀悄然滑落，他低下头，轻问，“是……小衍跟你说的？”

“是啊。”我从地上捡起剪刀，塞回他手里。“不过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在耍我，有哪个门派会把这两个字列为禁忌啊？”

) o" V4 b+ W3 m3 K6 N“既然小衍这样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柳望言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 E: S$ B9 L# A* ]# X# `1 V我疑惑万分的把头凑了过去。“你的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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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他抬头，柔柔的笑了一下。“只不过，我和小衍虽然是青梅竹马，情同手足，我却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他的心思。总觉得，我似越来越弄不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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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B. x, j  [+ l; I4 R( O我突然感到胸口一窒，抓起他的右手就咬了下去。

“哇！”他惨叫一声，惊讶的看向我，“你……干嘛咬我？”

4 s  d0 k, f$ M2 A$ d7 @& ?“不知道！”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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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6 z; h, {1 U9 m“我只是忽然觉得很生气，很想咬你一口泄愤。”我看了看他手背上的牙印，红红肿肿的，害我有些心疼了。

7 _" k/ e+ I0 V5 _$ T6 [# W“那……你究竟在生什么气啊？”

我怒瞪向他，大声道：“就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才更加生气啦！”

( w, w* q1 T6 X8 w! d1 A7 g“那怎么办？”柳望言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我撇了撇嘴，道：“从现在开始，不许整天‘小眼’、‘小眼’的挂在嘴上。”真该死！果然还是应该杀了那个姓苏的，永绝后患。

2 O0 L5 r; S4 {0 `! y“啊？好……好吧。”他在我的威逼之下，勉强点了点头。

9 ~9 Y' U, F& b我狠狠的扑上去，亮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更加不许把他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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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考虑了一下，又追加了一条：“从现在开始，只可以想着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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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6 V4 @2 }5 v( o" {2 b7 @( e“这个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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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有意见？”我微抿薄唇，笑得风情万种。
% d4 R$ Y3 @& {; T  B5 [2 m
5 w, ?  m( n) @9 @* n  p俊颜立刻红成了一片。“没……没有。”

哼！这还差不多！

我蹲的有点累了，干脆席地而坐，继续看他修剪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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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V; J1 b+ \, T“喂！柳望言！你为什么会喜欢研制毒药呢？”跟他的性格一点都不符。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忽的抬起头来，瞬也不瞬的望着我。双眸幽幽的，似一汪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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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7 u5 J: G* I3 w9 C“我一点也不喜欢毒药，可我爹很喜欢，应该说是很沉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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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5 a7 [8 L# ]' G“所以他就将制毒的功夫传给了你？”

柳望言很古怪的笑了一下，缓缓的摇着头。“他从来不曾教过我，只在我的饭菜里下毒，拿我试药而已。因为实在是太疼了，我忍不住翻看爹的药谱，想找减轻疼痛的方法，久而久之，竟然学会了制毒。我会有百毒不侵的体质，也不过是体内各种毒素相互制衡的结果罢了。”他这样说着，脸上却一直挂着浅笑，声音更是毫无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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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5 y! v! R/ J6 B) F我拼命眨着眼睛，一时之间竟无法做出反应。能够用如此平静的表情说出一切，是因为已经不在意了，还是太过挂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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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手竟不自觉的动了起来，一把揽他入怀，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一时只觉体内气血翻涌，声音也微微的抖了起来。“令尊他……现在何处？”

% b/ }% [9 C. A4 p“家父……已经仙逝多年了。”

是吗？算他好运！翻腾的怒意总算消减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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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望、言！”我一字一顿的念着他的名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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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m; q' }& d3 Y“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只有我自己。所以，就勉强让你在我心中排第二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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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看我，眼里满是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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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A6 v* n! E/ Q' ^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呢！原来，在我还犹豫着该不该喜欢他的时候，一颗心早已交了出去，无路可退了。

% x/ _% b+ |( p! C+ _% l3 ~. v& r对我而言，这样一番话，应该算是某种誓言吧？相当于……厮守一生的承诺。

) J  u8 S) k, V/ o8 J; n“喂！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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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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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又不是水月门的人，在此待久了也很危险。”苏衍的那些话总让我觉得介怀，虽然我是那种别人说不要做，就越是要去做的人，但现在……有些不同了。毕竟我已不再是一个人了，我很怕将来真的会后悔。

; p, t5 n1 K6 }: r“可是……为什么我也一起？”

废话！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来说明吗？他会不会迟钝过头了一点？

“你害我受了伤，当然应该负责到底。”说不出真心话，只好胡乱扯了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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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 K1 |& x8 b! t“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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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1 z. E, F. t  L3 F“怎么，不舍得？你是舍不得那个美艳的未婚妻，还是放不下那个可爱的青梅竹马？”若真如此的话，就只好把他们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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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对。”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很轻，却字字传进我的耳中。“全天下，我唯一舍不下的人就是你。”     

药大男孩

14
梦里是无尽的黑暗，以及一个女人哭泣的脸庞。全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般，动弹不得。环在颈子上的手指越收越紧，窒息的感觉愈发明显，连指尖都已变的冰凉，已经无路可逃了……

. B% p' h( u9 ?8 G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竟靠在桌子上睡着了。身上盖了件薄衫，四处逡巡，却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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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y2 K: h/ {) ]( k. b  S! E真是！又跑得不见踪影了！我拨了拨散乱的长发，仍觉得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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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会忽然想起那些讨厌的过去呢？
1 V. Q( K5 y. n
“扣！扣！”敲门声。

. J' B/ X) T; x( r5 i4 ?/ C# Y, m/ v“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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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见柳望言缓步走了过来，手上还端着一碗汤。

; K  Y" m' R$ F) F& ?, \看见他的脸，我心里的阴影便一扫而空，面上不自觉的现出笑容。“鸡汤耶！给我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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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将汤推至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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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8 Q2 e“今天怎么这么好，突然煮汤给我？”
3 M# Z" D6 g& ]; i1 u" Q
" M5 I7 V5 {; h$ D+ g他没有作答，仅是问了句：“好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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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嘴里塞满了鸡肉，口齿不清的答着：“你做菜手艺还是一样好！”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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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H+ p  B, v: N我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着站在房间一角的柳望言。“奇怪？你今天怎么站这么远？而且……你的表情很怪异喔！”

“没，我只是在想……‘雨过天晴’的味道一定很不错。”他笑得温柔无比，眼底却全是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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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Z: Z. X- z/ C“‘雨过天晴’啊，我记得这好像是一种毒药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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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q4 E* z6 x, N) `$ P“没错。”

2 U/ w9 K( n/ A! b/ S我缓缓站起身，试着运气，但是完全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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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在汤里了？”明明是心慌意乱，面上却笑得异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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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A; A0 l+ K3 O+ J  a“现在才发现，有些晚了。”他浅笑了一下，拍了拍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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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o8 R. P. X8 L' b房里立刻多出了几个青衣武人，这身打扮，应该是水月门的死士。其中一个抱了下拳，恭声道：“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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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动手了。”柳望言的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与他眼里的杀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 j/ b0 T; s2 r
我避开从旁而来的突袭，顺手夺了把长剑，剑光一起，血花四溅。我虽在场中打斗着，眼睛却只追随着那道身影。

3 z" B4 s: J$ `, g5 c; E“刚才，我好像听见他们叫你门主呢！”由于内力尚未全失，我暂时还能谈笑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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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就算不知水月门的门主是谁，至少也该晓得姓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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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柳？”我牵动嘴角，笑得僵硬万分。第一次为自己奇差的记忆力感到懊悔，早知道就多记一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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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x' e& e0 }* M( _8 [“柳望言，水月门第三代门主。”

* M2 k8 Q: `# M9 b* y, b“这算什么？正式的自我介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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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e9 R5 E+ v“最后再问一次，你当真不晓得‘问雨’的下落吗？”

2 e$ j  K; z( b: K6 s6 o! E5 {4 B6 }“不知道！”我冷笑了一下，道：“为了那把破剑，柳大门主的牺牲还真是不小啊！”连美色的出卖了，不是吗？

“水月门在黑道中虽排得到上位，但跟藏月宫及暗云堡比起来，仍差了许多。想要增强水月门的势力，惟有得到名剑‘问雨’才行。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可以不择手段，这便是……我跟你最大的不同。”

2 `5 r' }0 R, `原来……这就是苏衍想要提醒我的事情。只可惜，发现的委实太晚了，真正迟钝的人，真正愚蠢的人，一直都是我！不过，我的错不是离开的太晚，而是从一开始便不该相遇。

  J# ?% K: ]1 }6 L心绪纷乱无比，手中的剑却未曾停过，转眼，又已击杀了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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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F0 B  r9 H% v“奇怪？药的效力怎么还没有发作？”柳望言皱了皱眉，疑惑的低语着。依旧是那样一张呆呆蠢蠢的俊颜，惟有眼里的寒意更甚，似带了一张完美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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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人，却有两种不同的面貌。昨天还是甜言蜜语，今日就变作了冷酷无情，那熟悉的眉眼间，寻不着半点依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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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渐渐不支，我挡开不断袭来的长剑，跃窗而逃。

/ Y2 \, ?& ^& {% x+ b9 r9 Q8 I一路狂奔，身后是追兵无数。简直……就和方才那个噩梦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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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4 ?" F3 n0 g; H8 a; h: y& e7 q: q身伤多出了不少伤口，鲜血不断外涌，却觉不到丝毫疼痛，真正痛的地方，不是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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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信任的人，就是因为相信，所以才会被背叛。这一点我早已知晓，却从来……无法避免。

3 P- k: u0 B+ b药效终于还是发作了，无论如何挥剑，终究还是杀不尽不断围上来的敌人。身后是滚滚江河，已经……走投无路了。

! w3 ^% s- \& o6 w3 E雨过天晴，真是个好名字呢！就不知我死的时候，是否能如‘雨过天晴’一般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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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h& s3 x. c: E* F4 f! P“迟还君。”熟悉的声线，由那个人口中缓缓吐出了我的名字。

反射性的转身，只见银光一闪，长剑已然穿透了肩膀。

没想到……他竟然会武功。冷淡的笑容，盈满杀意的眼神，真的是非常陌生。
. U  A  v5 q5 G9 `4 s5 c' e" z, R% }
7 q4 b( V, `% O! O$ ~5 [1 A' k仿若从来不曾认识过我似的，那些称得上幸福的过去，全然模糊在了一片血雨之中，即将……不复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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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到的明明是右肩，却惟有胸口处隐隐作痛。心脏似要裂开来一般，揉满了酸楚到极点的疼痛。
) O# N! L: ^  i9 }% ^+ u* h, W+ ?
/ t$ O3 t- z, Q5 t& F) I4 P我看了一眼脚下不断流逝的江水，心道：虽然淹死的人很难看，不过，总比万剑穿心要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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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8 S1 f0 b' p: t于是闭上眼睛，身子微微往后一仰。生无可恋，便是我此刻的心境了。

刺骨的河水顷刻包围了自己，逐渐无法呼吸。恍惚间，似听见了那个人唤我的声音。“还君！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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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3 [! g! m. V. `0 Z' ~) V4 `, T! j傻瓜！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这样子……叫我的名字。

好累，下次醒来的时候，你会在哪里？     

药大男孩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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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

“君儿！君儿！你终于醒了！真是吓死娘了！”女人担忧又焦急的脸在眼前晃动着，然后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泪水不断落下，打湿了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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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4 l# G6 E我努力睁大迷茫的双眼，透过女人身后的铜镜看清了此刻的自己。记忆犹新的，不是那张绝色的容颜，而是脖子上清晰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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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是想杀死我的吧？自己若能在当时死掉的话，就好了。至少，不会有以后的相遇以及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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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

4 M$ s& g( [, {通往灵山的路上。

“君儿！你先在师父这里暂住几天，等娘把手边的事处理完了，马上就来接你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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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8 @. p6 U“好啊。”我轻应一声，笑得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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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曾料想，几天会变做几个月，甚至……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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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T" @/ d/ K; ~, V8 p- \: b十岁。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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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P0 J  m. u“君儿乖。等你把师父的武功全部都学会了，你娘就会来接你了。”

. g7 a  g& m* @“真的吗？君儿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学会师父的所有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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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e: W. b* G! W2 {2 ]4 m9 v6 W只是真到了那一天，才发现，自己永远都是被骗的那个人。

十四岁。断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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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明知那个人永远不会再来，习惯了等待的自己，仍是喜欢坐在高处眺望。日处或日落的地方，可有我一心挂念的那个人？被时间模糊了的那长脸，是否依然美艳如昔？

若一醉能解千愁的话，倒真愿从此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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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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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9 ~4 A) g4 F2 [2 \再普通也没有的一家三口，七、八岁孩童的稚言笑语，女人脸上的幸福浅笑，以及男人眼里的淡淡情意，成为余辉里最最刺目的风景。

原来，自己苦等了十年的，便是如此虚假的一切。阳光逐渐褪去，黑暗然满了视线。静夜里，身体的某处破了个洞，有什么液体在缓缓流出，眼泪却是一滴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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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软剑不断骚动着，那是嗜血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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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S5 k. p' `1 m( e二十岁。烟花三月下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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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b. D1 ~: p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遇上了想要厮守一生的那个人。终究只是……一段孽缘。下一回要去的地方是哪里？黄泉？地下？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无论到哪里，全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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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我师兄醒了！”一声惊呼后，便是撞翻桌椅的声音，“段大哥，他、他醒了！你快去看一下！”

$ q. Q- _, g# M& x) J好吵！她不知道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吗？

吃力的睁大双眸，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张熟悉的女性面孔，瞳如秋月，唇似飞樱。

# a& h6 g% \$ V7 ]0 M" c1 j“清儿……”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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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还认得我啊！太好了，没有撞坏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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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坏的人是你自己才对吧？可惜我的嗓子疼得要命，无法开口骂人。

“裴姑娘，你师兄已经醒了吗？”温润如玉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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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 u/ A* m/ m2 Y; w抬眸时，屋里已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身形修长，一身剑客打扮，容貌虽然俊美，但神色冷然，杀气凛冽。另一个则和我差不多高，穿了一身儒服，温文淡雅，长相的话，跟我那个武林第一美女的师妹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 ^6 H3 x& w% p裴清急急跑了过去，全不避嫌的拉起第二个男人的手。“段大哥，你快替我师兄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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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  b7 u5 F6 x# k+ e姓段的男子浅笑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挣开裴清的手，走至床前坐下，拿起我的右手把了一会脉。

' N, g) y' R- q# A* p“段大哥，我师兄他……怎么样了？”裴清也把头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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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r6 C, \! @+ j“裴姑娘不用担心，你师兄的身体已无大碍了。”淡淡柔柔的微笑，连眼神也是温暖的。害我不由自主的忆起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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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裴清拍手娇笑，“啊！药快煎好，我这就去端过来。”转眼，便跑得不见踪影。

4 p) K/ x. m" e* z. z“迟公子身体尚未复原，段某就不多打扰了。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说着，体贴的替我盖好被子。

他一转身，另一个长相凶狠的男人也如影随形的跟了上去。只不过，那人临走前还回头瞪了我一眼，活像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直看得我全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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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竟然还活着！”真是讽刺啊，想死的时候，却偏偏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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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A; M7 O- _“师兄，吃药了。”裴清端了一碗黑色的药汁走进来，笑靥如花。

“清儿，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一直以为自己醒来之后，会身处阎罗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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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至我唇前。“这里是御剑山庄，我和师父暂住的地方。至于师兄你嘛，其实是那天段大哥听说桐城有疫情，就赶过去看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江上浮了个人，咳，也就是师兄你。师兄你不知道，你当时那个样子真是骇人极了，全身都是剑伤和划痕，面色苍白如鬼，若是普通人遇上的话，铁定以为你已经死，若不是坚持要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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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5 R$ ]: n) [0 N“竟然这么巧遇上你，我的命还真大！”我说着张嘴喝了一口药汤，好苦！

“对啊，对啊！”她点了几下头，又连忙摇头，“不对啦！师兄你能得救，全都是靠了段大哥。啊，你还不知道吧？段大哥就是段凛秋，那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玉面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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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n% ~/ K段凛秋？“那跟他在一起的不就是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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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段大哥的义兄，年轻一辈剑客中最为出名的欧阳诩！欧阳大哥的剑术可是跟师兄你不相上下喔！”裴清得意洋洋的说着。

% R. A+ K, r( S+ ^7 Q" t3 `真是！那个欧阳诩又不是她的什么人，用得着如此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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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 N" n+ V* z2 l" g. m7 b“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倒很想跟他切磋一下。”我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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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全身一震，拿起药匙就往我嘴里送。“对了，师兄！你这次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啊？以你的武功，应该不太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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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8 s# C' G+ b  ?# `心脏一阵刺痛，我扯出一抹假笑，道：“就是碰到仇家了！又一不小心，中了人家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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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  X6 a$ S- U8 h“啊！毒药喔！段大哥说你中的毒很奇怪，他从来不曾见过，师兄，你这回的仇家是什么人啊？”

, m" S+ z1 d4 c9 C: W) n我闭了闭眼睛，掩去所有的情绪，轻道：“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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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师兄，你这个毛病实在应该改改了。对了，我们那天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全是被乱石划开的伤口，惟有脸仍旧是完好无损。我猜，师兄你掉下河的时候，一定特意护住了自己的脸吧？”

我的脸……？落水以后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是条件反射吧？在生死关头还能顾着自己的脸，我果然不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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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5 `7 B1 ^& k- p* u我费力的移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是完好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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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左手？心底忽的涌起一阵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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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眸看了看裴清，这才发现她端碗的手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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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你瞒了我什么事吗？”

/ @0 X5 s; x% x3 C“啊？”裴清惊讶的看向我，笑的僵硬异常。“师兄你在说什么啊？我、我……哪有瞒了你什么事？”

我叹了口气，道：“不用骗我了，你每次说谎的时候，手都会发抖。”

“我、我没有！”裴清迅速放下药碗，把手藏在了身后。“师兄你才刚刚醒过来，说了这么多话，一定累了吧？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说罢，也不待我回答，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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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N% d, D! c/ U: b% U或许我是真的累了吧，她走后没多久，便觉得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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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似听见了女子的哭泣声。熟悉的声音，是……清儿！

“段大哥，求你救救我师兄吧！”

4 O" D6 ]3 t5 G$ [  k2 _“裴姑娘，若可以的话，我也想救。但你师兄的情况，实在是……”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语调，只在言辞间多了几分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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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兄生性高傲，若知道自己的武功全毁，右手也废了，可比要了他的命还严重！所以，段大哥，求你一定要治好他！”

7 H4 |& |4 X$ G  l: Q“裴姑娘，我……”
7 ]+ |' ?' N2 o, C& v% i8 Q5 S
“铛！”忽然传来拔剑的声音，随后是一道冰冷的嗓音：“裴姑娘，凛秋说了治不好就是治不好，麻烦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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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u& z6 N! g5 J啊！说话的应该是那个姓欧阳的吧？竟然拔出剑来吓一个姑娘家，真是不要脸！

4 Q- h& J' Q) W, Q3 j9 r  x原来，我的右手已经不能使了，武功也没有了，看来一个人的好运也是有限的。即使听到了这种消息，我也不曾觉得难过，没有……任何的真实感。事到如今，我连自己是否还活着，也都无法确定了。
' O! W' H* o+ S; p: g6 X0 X
不过，清儿还是太不了解我了，我最最引以为傲的，除了一身武功和一手字画之外，还有我这张天下无双的脸！   

药大男孩

16
除了右手不能动之外，身上其他地方的伤都已好的差不多了。仔细想起来，自己最近好像总是受伤。

窗外，阳光正好。已经是入秋了啊，初遇那个人的时候，还只是初春呢！转眼，半年的时光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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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2 U" C! O' H“师兄，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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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正在吃饭，左手上还拿着一双筷子。近来总是如此，无缘无故的就会发呆，不管上一刻在做些什么，下一刻都有可能神游天外。

7 q6 v9 ]; A" I7 n# l8 }( B( j“我没事。”我微叹了一下，夹了一些菜放在碗里，却没什么胃口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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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6 K2 N" J. x“师兄，你这样吃饭没问题吗？要不要我来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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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 [! @8 u+ k1 `, x: C我扬了扬手中的竹筷，道：“我只是右手不能使，左手可还好得很。你不用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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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裴清皱了皱眉，道：“师兄，你看起来有点奇怪。”

“怪？”我倾身向前，长发滑落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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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的反应不会太过平静了一点吗？我记得你一直都是以自己的武功为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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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了一下拳，轻道：“那种东西，有或没有，都无所谓了。”就算没有武功，我也一样能够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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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裴清看着我，一脸的欲言又止。“你现在这个样子，和那个时候好像。”

“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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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第一次偷跑下山回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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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被人欺骗的那个时候啊，如今想来，当时的自己真是既天真又可爱。

“清儿，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说了一句什么话？”

裴清神情一凛，咽了咽口水，颤声道：“你当时说，宁可负尽天下人，也绝不再让别人负你。”

5 L( ^/ Q; B3 x( Z哼！我虽然这么说了，结果却并没有做到呢！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自作自受吧？

“师兄……”

0 o  i2 G( \3 b我转头看了看窗外，刚好瞧见段凛秋和欧阳诩正在朝这边走来，于是问她：“清儿，你是来御剑山庄做客的，怎么会和那两个人这么熟啊？”

“那两个人？你是指段大哥和欧阳大哥啊？”裴清也把头凑了过来，看见清来人后，禁不住面上一红，小声道：“他们是……是……”

“你未来的夫婿人选？”我及时帮她解了围。

她不胜娇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师兄你觉得，他们两个哪一个更好一点？段大哥和欧阳大哥都是人中龙凤，真的好难抉择！”

“就师父的立场而言，他应该会让你选那个欧阳吧？如此，他才能后继有人。不过，我劝你还是打消那个念头比较好，因为你的欧阳大哥已经心有所属了。”而且这家伙总是冷冰冰的，性格差得可以。

4 R* k- q; A/ \0 x# X裴清惊讶的瞪大眼睛，“哎？欧阳大哥素来不近女色，怎么可能有心上人啊？”

他不近女色，却可以喜欢男色啊！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做着分析：“那位段先生的为人倒是不错，长得也还过得去。只是，你将来若是下嫁于他的，务必要跟他的那个义兄断绝关系。”虽然我一直很怀疑有没有人会娶她。

; p" G, u+ Q+ n+ Z“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跟欧阳大哥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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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3 X/ Q! X- \% m$ E: L当然是为了保证你们将来的正常生活啦！要命，这种事情叫我怎么说得出口解释？无奈之下，我只好另外扯了个话题：“师父……应该会用‘问雨’给你做陪嫁吧？”

“其实，那把剑更应该传给师兄你才对，若不是你当初……”

我挥了一下手道：“我才不在乎那把破剑呢！现在更是恨之入骨，若让我见了，一定会将它折为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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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师父现在也住在山庄内，你……要不要见他一见？”裴清边说边观察我的反应，显是预谋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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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y" t$ B; d' Q7 |: L“师父？”我勾了勾唇角，邪魅一笑，“就算我肯见他，只怕他也不敢来见我这个……拿剑追杀师父的孽徒吧？”

& F( K. x  T0 x& E: y, [$ k+ g# A“师父当年骗你，也是为了师兄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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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犯下弑父杀母的重罪。”所以对我隐瞒了一切，欺骗一个纯真无知的小孩子，感觉很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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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结果师兄你到底有没有……”裴清没有再说下去，仅是把手放在颈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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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可能！”

+ X8 J4 @4 Z, q8 t“呼！”她明显松了一口气，“我就晓得师兄你不是无情之人。毕竟伯母也有她自己的苦衷，一个女人未婚生子，也是蛮可怜的。”

) ~/ ^1 A2 s6 o  R. P我用左手托着下巴，笑得惨淡无比。“我没有杀她，只是让她生不如死而已。”就这么杀死她，实在是太便宜了，我只不过是夺走了她所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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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v9 L0 m# D9 a裴清向后一退，望着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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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出言安慰：“别怕，师兄是不会伤害到你的。”

正说着，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外又传来那道柔柔软软、异常好听的声音：“迟公子，我来看看你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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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似遇上了救星一般，急忙跑过去开门。

% I- U' W' h7 W9 L“段大哥！”她猛扑上去，可惜连对方的衣角都还未碰到，就已被一把长剑隔开了。

“裴姑娘，请自重。”冷冰冰的欧阳诩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开口说话，果然是寸步不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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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H2 w+ a# Y4 [7 w3 {只可惜裴清完全不了解别人的用意，仍旧顶着一张花痴脸，不过这回改变了目标，开始缠着欧阳不放了。有这种师妹，还真是有够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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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凛秋淡笑了一下，显然已对此等情形见怪不怪了，他缓步走到床前，替我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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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段凛秋才松开我的手，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浅笑。“迟公子的伤恢复的极好，再过几日就可下床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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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段大哥，你的医术实在是太厉害了！”裴清夸张的大喊，脸上写满了崇拜。

“要不怎么会被江湖中人称做‘玉面神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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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凛秋闻言面色一暗，皱眉道：“我治不好迟公子的手，神医二字，愧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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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几天下来，我发现段凛秋无论人品性情，都是无可挑剔。只是，他的为人实在是太好了，几乎就是好到了完美无缺的地步。身为神医，却一点架子也没有，待人和善，有求必应，处处为他人着想，连不是自己犯下的过错，也要背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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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j  B8 _; m& S这种性格，和记忆中的某人很想呢！害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也不自觉的减了几分锐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段先生毋须挂怀。这几天，段先生一直为我的伤势费心，实在是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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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C8 E3 H, e" r# q! M5 L“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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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我抬了抬头，狠瞪了裴清一眼。

“迟公子这几日还需要多加休息，裴姑娘，我们先出去吧。”

% h( J' G# P; z# }6 y; B“好，那师兄我晚上再来看你！”

最好永远别再来了！

& p9 O/ C: @( z+ P4 x0 n' G眼见他们一行人走出了房门，我忽然忆起了一件事，出口喊道：“段先生请留步！”

“迟公子还有什么事吗？”他回过头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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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却是笑得意味深长。“我有一事，想要麻烦段先生。”     

药大男孩

17

我一手扶着桌沿，吃力的向前行走着。虽然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少了一条右手，平衡感变差了，走起路来还是有些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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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用不着这么急着下地的，不过，我真的是好想快点看见他全身染血的样子，惟有如此，才能减轻我心里的痛楚。

正想着，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会这样子乱跑的，只有一个人。

: T# _* |3 q( T" m“师兄！”门被一把推开，探入一张美艳的女性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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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又是这个臭丫头！每次都这样莽莽撞撞的，也不想想我可是个病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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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的坐下身，伏在椅子上喘气，没有了一身内力之后，累起来特别快。

* J1 w$ r; u) n6 J2 {/ t“找我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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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3 H# a0 G& z2 X) r“师兄，你的朋友来了！现在在大厅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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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我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朋友，仇家倒是有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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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7 m8 a$ k, z我抬头看了一眼裴清，发现她脸上一片绯红，是刚才跑得太快了，还是……

心底忽地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清儿，你快扶我去前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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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E! A, t% M8 F& J# F到了前厅，一眼就看见主位上坐了个俊美的男子。但见他一身华服，斜倚着身子，一脸的玩世不恭。

( \+ V9 F3 L. e  d4 }我以手遮脸，身上涌起阵阵无力感。这家伙，到了白道的地盘还是如此嚣张，虽然与我比起来还差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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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一瞧见我，眼睛便亮了起来。笑容也变得愈发灿烂，只可惜他的脸虽然长得好看，那微笑却怎么看怎么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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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呢，小君！”

最后的两个字害我脸色丕变，我瞪向站在一旁的裴清，怒气冲天。“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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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n! a% \7 J6 w5 u) A2 X+ N1 |裴清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用万分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对不起嘛，师兄。凌大哥说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就把你的小名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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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大哥？”我眯了眯眼睛，嗅道了一些不寻常的气味。于是压低声音问：“你……喜欢上那头大色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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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6 C  V' _; q, O- w0 b' u; G& X裴清面上一红，眼里波光流转，情意暗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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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果然没错！她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是陷入情网了。那边还有两只没有解决，现在就又来了一个，我师妹变心的速度之快，实在是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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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V* a* L* q  D! M8 Y“小君，怎么啦？见到我太高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吗？”凌越说着暧昧的眨了眨眼睛。

不对！还有这个男人能跟她一较高下。

0 d0 Y8 J3 L, ^; p/ u/ X- u我向前走了几步，随意挑了个位子坐下，然后对裴清说：“你还呆站在这儿干什么，不去给你的‘凌大哥’弄点吃的东西来？”

“啊！我这就去！”她说着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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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离开后，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奇怪，两人皆是沉默无语。

+ d% H, T7 E- f8 W5 n1 G9 \$ y在我而言，是不太想再见这家伙的。因为只要一看见他，我就会想起在扬州的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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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凌越先开了口：“我一听说水月门出了事情，就立刻派人去找你，可惜，终究还是太迟了。”他说着看了一眼我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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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K' m7 A7 }6 _“哼！”我冷笑了一下，道：“不过是一身武功和一条手臂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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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反应跟我所想的有些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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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t8 ]( t6 p“怎么？你以为我会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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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A+ x/ j- V' a  I; P3 T他摇了摇头，道：“我还以为你会去寻花问柳，从此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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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不要拿我跟你自己做比较！”我提脚便踢了过去。我的手废了，脚可是好使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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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k' }# }+ r6 I  K“你那里，有没有关于水月门的情报？”提起那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喉咙里似梗了什么东西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 V7 U5 H+ w" R3 i( q0 a5 Y“唔……我听说那位门主大人派了手下四处寻找你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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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5 r/ l1 P! O1 c- \“他是怕我命大死不了呢，还是以为我身上会有什么‘问雨’的线索？”又或者，他有变态的恋尸癖？

“谁知道！说不定是他良心不安，怕你的鬼魂夜里会显灵呢！”凌越边说边夸张的叹了口气，“真羡慕你！连尸体都如此值钱，能卖到这么高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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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呢？还有没有别的消息？”太少了，解不了我的相思之苦。

凌越撇了撇嘴，努力回想了一下道：“以前掌管水月门外务的是一个白衣少年，似乎是柳门主的左右手吧，不晓得做了什么事触怒了他，被关进了地牢里。”

是苏衍？他……被关了？这就是那个人对待青梅竹马的方式啊！

9 @, R' W4 ?; r7 q$ N( W6 }“小君，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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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_" }1 V. R5 }" Q1 J! O) O! P' C3 t我一愣，眼前闪过那张无比熟悉的脸，记忆中的他仍旧是一副呆呆的模样，很可爱。随即又换成了另外一张冰冷无情的脸，冷笑着将剑送进了我的身体。

' ^9 Q. n  |2 J- C2 S我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已只剩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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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报仇！我要让他，比我痛苦千倍万倍！”

“杀他？你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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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2 ]0 \& O) O“如何不舍得？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骗，最无法原谅的就是背叛我的人！”左手用力一握，手中的茶杯立时化做碎片。好痛！手上渗出了血丝，我这才想起自己已无了内力，无法把茶杯变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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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只要小君你一句话，我定会尽全力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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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这么好心？”我瞥了他一眼，问：“麻烦凌大宫主你做事，一定是有什么条件的吧？”

“条件啊……”他缓缓靠了过来，轻道：“就用你的身体来偿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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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 }6 ^7 I3 _) s我微微一笑，吐气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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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想都未想就说出了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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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Z! Q$ y- }- W这回轮到凌越受惊吓了。他往后退了退问：“真的？迟还君，你是在开玩笑，还是根本就没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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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O5 r; e+ D“再清醒也没有了。”我顿了一下，脸色忽变。“所以说……我当然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我对臭男人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 |+ p: u# T) w“你刚才说得那么认真，害我差点就相信了。有点可惜呢！”凌越无限惋惜的轻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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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妹，怎么样？”

1 l, q$ J# r: {3 F, [3 U  D“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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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师妹来交换，你觉得如何？”

: G. k1 D& c/ W“你师妹啊……”他支头思考了一会，“她的容貌虽然及不上你，不过好歹也算是武林第一美女，恩，成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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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麻烦凌宫主你了。”奸计得逞，我笑得无比开心。

“不过，我看你师妹对你挺好的，就这么卖了她，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良心？”我讽刺一笑，道：“我只知道，可以利用的东西，就应该充分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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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j6 V% g( H0 |而且，一个花心，一个博爱，简直就是绝配嘛！   

药大男孩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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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O  j$ c+ l" p* e' e我延着长长的回廊前行，忽听有人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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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公子！”不高不低，柔柔缓缓的声音。

我回头，就见段凛秋站在我的身后。“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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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 X. \  C" w: W4 i# E+ R!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会，道：“迟公子，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 p/ p5 H, M3 `" S6 |- r“是啊，多亏了段先生医术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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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奖了。”他淡淡一笑，道：“迟公子上回托我的事，已经办妥了。”

我面露喜色，声音也不觉轻快了起来：“真的？那……东西呢？”

8 f0 ]( Y% }# A% w. D“在这里。”段凛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至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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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的接过匕首，拔刀出鞘，一时只觉寒光逼人，果然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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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真是麻烦先生了。”

“小事一桩。只是，迟公子要我把刺中你的剑铸成匕首，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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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1 @' O: z( d- I0 q1 h我的手指缓缓滑过刀刃，轻道：“用染过我的血的匕首刺进他心脏，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

0 J7 ~4 f7 n: ?8 c段凛秋愣了一下，左手不自觉的按上胸口。“一定会很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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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 @7 b+ J# ^; A" G“段先生试过？”我抬头，好奇的问。

“我有没有试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颇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迟公子你很快就能偿到那种痛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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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色突变，手里的匕手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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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7 l# p" V$ y“有没有人说过，段先生你很讨人厌？”弯腰捡回匕首后，我已经掩起了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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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浅笑着摇了摇头，“从来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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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我一定就是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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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某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这样啊……”我转了转眼珠，嫣然一笑，道：“那干脆我也直说一回好了。段先生日后若想正常的娶妻生子，延续你段家的香火，就最好跟你那位义兄离远一点。毕竟，他看着你的时候，可是一副想把你拖进草丛里这样那样的表情。”

段凛秋一个步伐不稳，差点跌倒在地，脸也是微微的红着。“迟公子，莫要胡说。”

' B, u" O" u4 a: |* \“我究竟是不是在胡说，段先生心里应该很清楚吧？”说罢，心情大好的朝前厅走去。哼哼！这就叫做礼尚往来。

远远的便看见凌越和欧阳诩两个人站在前厅的正中央，怒目相向，气氛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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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两个人站在这里档什么路啊？”我快步走过去，狠踢了凌越一脚。

“哇！”他大笑着跳至一旁，嬉皮笑脸道，“我这是在跟欧阳兄比谁的眼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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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杀气正盛的欧阳诩，心道：骗鬼啊？比谁眼睛大需要把手按在剑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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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g% ~7 @3 a3 F' D+ v. E凌越眨了眨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笑得邪恶无比。“段神医，我们又见面了。你可……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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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凛秋抱拳一笑，道：“上一次，真是多谢凌宫主的照顾。”

9 G/ e% s0 t" u1 b这家伙连段凛秋也认识？他还真是处处惹情债呢！

“那个啊，不算什么啦！其实，我一直很想找你续续旧。”凌越说着就要上前，上一刻还站在后面的欧阳，下一瞬就已挡在了他的身前。

移形换位？好快的身手！不过照如今这个情况看来，这两个人恐怕随时都会动手。

8 W( }8 t9 w9 Z# W* ]( m最后，为了缓和情势，凌越提议大家一起去逛妓院，并且由他请客。段凛秋委婉的推拒了，欧阳诩当然也没有去的理由，反而是裴清直嚷着要一同跟去。

臭丫头一入妓院就兴奋的不得了，东看西看，一转眼便跑得不见踪影。我和凌越反倒落了个清闲，随意找了个角落喝酒。

“小君，我对你的身体虽然很有兴趣，却更喜欢把你当作朋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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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反问，很少见到他如此正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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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 ^6 x' r9 E“因为啊……”他吃了口菜，用手指了指我，道：“你和我很像。跟我一样游戏红尘，如我一般，是个薄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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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薄情啊，这个词还真适合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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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6 R* T% C# |" Y我叹了口气，不无感慨的说：“以前的我或许真的如你所说，但现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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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 X, k7 G5 ]( L“怎么个不同法？你变成多情之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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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色一凛，冷声道：“是……无情！”

; Q+ R4 Q/ A) a0 u* L“咳咳！我看我们今晚还是只喝酒，不谈情好了。”凌越说着往我的杯子里倒满了酒。

- w" b; p  E% [/ T$ C4 x6 ^  Z我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却无论如何都喝不下去。

7 o  J& U) z6 g; C" M1 y总忍不住想起自己当初答应那个人的事，我说过从此不再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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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 r6 d* b" X( c: m“呵！”嘲讽的勾了勾嘴角，那个人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我明知如此，却又为何总也无法忘怀呢？这样想着，心脏又是一阵刺痛。

“小君，你还好吧，怎么都不喝酒？”凌越突然推了推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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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松开了握在手里的酒杯。然后猛然转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恶声道：“带我去扬州！现在！立刻！马上！”

“耶？小君你怎么啦？你冷静一点啊！”

' b  k; Q' U; X8 y我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快点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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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0 m' v; A4 q, U0 F. ~阴暗潮湿的走道，水月门的地牢还是如以前一般阴森恐怖。我忆起自己被关的时候，那个人每天都会来给我换药，当时，他是以怎么样的心情走完这条路的呢？

% ]8 `& ~! s$ P3 ?2 v" j“小君，就这样把你师妹留在妓院里，真的没问题吗？”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身边还跟了一个人，差点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了。

“不要紧的。她现在大概已经乐不思蜀了。”

/ J4 Z! f& j. W( S( ]9 F5 I“那……我们既然潜入了水月门，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啊？我还以为你是想见见那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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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d- {3 N; H0 T我没有答话，只是径直往前走着。原本的确是来找那个人的，可事到临了，我又没有勇气了，只好先到地牢里逛逛，顺便看看苏衍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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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7 B* q  J) p* A+ C; x1 z: T/ F地牢几乎与我离开的那个时候无异，只不过多了一种声音。那种不似人类发出来的惨叫声，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和凌越一直往里走着，发现牢里空荡荡的，只在地牢的尽头关了一个人。

那人穿了一件破烂的白衣，整个人缩成一团，手指不断的抓挠地面，似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那些可怕的惨叫便是由他口中发出来的。

“呀……啊！”他突然痛叫一声，头向后一仰，现出一张染满血污的平凡脸孔。

那个人是……苏衍？！

我还来不及出声，就已被凌越拉进了一旁的阴影中。只听得他压低嗓音道：“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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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地牢里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我只觉心跳越来越快，那个模糊的影象渐渐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叠了起来。

来的人是……柳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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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火光勾出他毫无表情的侧面，声音更是冷淡到不带任何感情。“三种巨毒混在一起，感觉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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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苏衍艰难的伸出右手，一张脸痛苦的扭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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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望言蹲下身子，缓缓靠近牢门，轻道：“只要你说出秦钟在哪里，我就解了你体内的一味毒药，如何？”

1 G1 @( j' p4 {' P, y# y苏衍迷茫的双眼有一瞬间的清醒，“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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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5 h" r6 |) W' }“啪！”柳望言只挥了一下手，苏衍的脸上立时多出了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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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这么信任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他轻轻柔柔的问着，眼里却藏了无尽杀意。

“咳咳！背叛……你的人是我，与其他人无关，不要……”苏衍悲凄的乞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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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望言听后，突然冷冷的笑了起来，笑得狠毒无比。“哼！你越是在意他，我就是越是要杀了他！苏衍啊，苏衍，现在才后悔已经太晚了。你当初背叛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曾想过，会有今天这种下场呢？”

苏衍浑身一震，声音愈发痛苦：“……杀了我！”

柳望言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柔声道：“想死？可没这么容易！我说过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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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E. ~7 T) ^. v4 K6 E站起身后，又残忍的追加了一句：“等抓到秦钟之后，就当着你的面把他凌迟了！”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只觉一阵虚脱。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冷酷无情，那些过去，果然只是假象吗？那个老实又害羞的柳望言，当真从未存在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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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 `5 Y# G: A4 N柳望言沿着原路走了几步，忽又回过头来，目光凛冽，冷声道：“谁在那里？”

! [. W% K3 \7 ^0 K“糟糕！”凌越暗呼了一下，抱着我施展轻功，飞速逃离地牢。
2 A# m( ^7 c1 [  R- N
# E# ?: ?( @+ e. K  P7 d, {- e- x但他很快便跟了上来，并且紧追不舍。“两位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不肯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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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1 ^9 p+ Y$ s1 w: Z4 j“啧！甩不掉！”无奈之下，凌越只好将我安置在了某棵树上，自己上前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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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2 t2 B" C% `8 Y- y2 n: B夜里的光线很差，但我还是清楚的知道，凌越落了下风。柳望言的剑法刁钻狠毒，招招直击要害，打起来就似不要命一般。

* m7 y6 G) G- T凌越疲于应付，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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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4 ~* {, m( a' k) b“小心！”我不由自主的出声叫了一句，等捂住自己的嘴巴时，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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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望言顿了一下，停下手中的攻势，睁大眼睛，在暗夜里搜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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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趁着这个机会抽身退出，带着我逃出了水月门。他这一路行得飞快，不敢有丝毫懈怠，直到确定没了危险才停下来休息。

“还好最擅长的就是轻功，否则今晚一定完蛋了！”他一边喘气一边说。

4 C* ^/ j5 P9 ?$ @, R3 _& d/ }“是你平日逃避情债的时候练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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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讽刺我？我这可都是为了小君你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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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哼一声，说：“你的武功比我想象的还要肉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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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_. G/ h+ m7 R凌越怪叫了一下，道：“那是对方太强了好不好？你确定他就是我上次见过的那个人，而不是双胞胎兄弟之类的？前后的落差也太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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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x  |! Y8 G9 V“是啊！”即使已经见识过一回了，我也仍是无法接受。

紧紧握住左拳。我原是想让他试试遭人背叛、众叛亲离的味道，如今看来，还是一刀杀了他比较好！   

药大男孩

19
御剑山庄，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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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6 L" B: Z( a" X& l0 j我左手握剑，把自己所会的剑路招式如数使了一遍。半个时辰下来，已累得动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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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2 y' M3 F! p7 [. r5 {+ A! n1 s果然，在这种内力尽失，右手又不能用的情况下，我就算左手同样会使剑招，也毫无意义。

从昨夜开始，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会浮现那个人冰冷绝情的笑颜。

  Y/ U5 J% {& V心里念着一个人的时候，无论看山看水，看天看云，到最后都会化作那个人的容貌。

+ }# D5 K4 s: L; q原来，我迟还君到了情字面前，也不过是个世俗之人。明知不该想，却总也忍不住要去思念，永远做不到任意洒脱，来去自如。

0 g! B6 L7 J+ t“呀！柳望言，你这个王八蛋！”我不懂，为什么到了此时此刻，他还是要来扰乱我的心神？

. P& b3 o- p8 T% I8 n$ j心绪纷乱间，忽觉体内一阵燥热，血气翻腾而上，经脉逆行。惨，这种的，根本就是走火入魔的症状。可我早已内力全失，怎么会……？

“哇！”全身的穴位突然刺痛了起来，尤其是右手，好似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拉扯着，传来分筋错骨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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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想他！不要想他！”我不断对自己说着，却无论如何也甩不开对他的思念。最后只得大叫着挥出一剑。光是剑气就将四周的竹叶纷纷震落，这一剑，威力更甚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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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4 p+ d% S4 a( H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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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半跪在地上，靠手中的长剑支撑着身体。

  }9 y- _% @7 w# o“师……师兄！你发生什么事啦？”远远的，就见裴清朝我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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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 K$ @  X  J& h我妖媚一笑，缓缓站起身，任秋风吹乱一头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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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注定要分离，我情愿从来不曾相识。如果结局已定，那就干脆，将他同我一起拖入地狱……

“师兄！”裴清忽然大叫一声，冲上来抱住了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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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l7 O/ K( h& U8 [“清儿！”我愕然转身，“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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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了摇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师兄你刚才的样子好奇怪，似快要消失了一般。”

6 m$ B3 r0 |* x+ ?! y! E& U4 g“傻丫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消失呢？还不快放开我！”

“师兄！”他却把双手缠得更紧了，“我不晓得你这几年究竟遇上了哪些事，但你知道吗？清儿……一直都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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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F  h" C( d9 C+ e5 K8 D她仰头看我，眼里尽是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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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1 [0 d) M6 `  ]& c“清儿，”我也回视她，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虽然你嫁不出去很可怜，但我是不会因此娶你的。”

“师兄！”裴清的神情顿时变得无比尴尬，“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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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自己！”一开始我以为，只要是男人，她都有可能喜欢上，后来才发现，只要是个人，就有被他喜欢的可能性；最后的结论是，对这世上的一切生物，她都说得出“喜欢”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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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终于松开了手，“我是见你精神不好，想要安慰你一下嘛！”

, [- J! s, f' {  o-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我勾了勾唇角，幽然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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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忽然后退了一步，惊呼：“我终于知道师兄你是哪里和以前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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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哪里？”

# v( Q9 F$ @5 i; S$ X7 e, T“你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妖异了！师兄你……究竟是人是鬼？”

1 W, N$ g$ a3 ?: \# n& Z3 t“……臭丫头！”

( N# H5 Q  X  m' Q# G是人是鬼？我此刻是人，但恐怕，离鬼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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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师兄！大事不好了啦！”

1 z2 ~) c# |7 ~“怎么了？”我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问。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裴清这种大惊小怪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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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3 C+ O' q今日是召开武林大会的日子，天下英豪集聚御剑山庄，会如此悠闲的在内院喝茶的人，恐怕也只有我了。

裴清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水就往嘴里灌。“今天不是开武林大会吗？结果黑道的人竟然来捣乱，偏巧师父又说要在今日为我比武招亲，结果场面就变得好混乱好混乱。现在欧阳大哥已经和那个暗云堡的堡主打起来了，你快点去帮忙吧！”

2 g4 a: p5 W5 w# j  m" e0 m“你说……黑道的人？”我激动的站起身，问：“那水月门的人是不是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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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什么水月门？我清楚啦！”

事关“问雨”的去向，他一定也来了！我按了按袖中匕首，心道：太好了！很快就能知道这把刀究竟好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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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4 x% J& [, V6 a% K4 u我于是拉着裴清跑向前院。只见前院的正中央摆了个巨大的擂台，似乎是用来比武招亲的，此刻有两个人在台上打斗，其中一个是欧阳诩，另一个应该就是暗云堡的堡主风无悠了。两人皆是难得一见的绝世高手，一时之间，竟也难辨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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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1 t( g6 y+ t% Q/ ^擂台下面围满了观众，黑白两道的人都有，就连屋顶上也站了不少人。

我虽然晓得柳望言一定就在这人群之中，但是人山人海的，我实在不知该从何处寻起。一时情急，干脆施展轻功，跃上了擂台。

1 e0 v' o" `0 r, S5 h“师兄，那个擂台是比武招亲用的，你上去做什么？啊！我知道了，你也要招亲，对不对？”

; E& W7 D: g, g9 S吵死了！我忍不住大喝一声：“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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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j* s' T7 O3 Q: a9 u1 p我擅自冲上擂台的行为本来就已经够奇怪了，如今一声大喊之后，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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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悠朝我笑了一下，道：“你也要参加吗？三人混战，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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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4 A5 x3 |, V$ ?' h1 Q# s说话间，剑已朝我攻了过来。

9 I( O* u0 B7 M3 T8 N, E  b& ^“啧！我没空理你啦！”我被迫拔剑应战，眼睛却只顾着往台下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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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U, U7 \然后，终于还是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恍如隔世。

“柳望言……”思念、痛恨、伤心，种种情绪闪过心头。千种爱，万般恨，竟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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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般呆呆愣愣的站在台上，一时间，似失了心神。喧哗、吵闹，全入不了耳，仿若全世界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目光交缠，久久不能分离。

8 G. B. h( U3 R" O' S我这样一闪神，便等于置了自己于绝险的地步，长剑向我袭了过来，我不得不回身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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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E/ u8 V5 @跟那两个过了几招之后，我惊讶的发现柳望言竟也到了擂台之上。

( I/ J) M; a. B  E( l' N于是战局变得愈发混乱。我避过其他的攻击，所有的剑招都只朝柳望言一个人袭去，他一直处于守势，并且逐渐落于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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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力不能敌，长剑直取咽喉，但我的剑在距他一寸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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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e. p6 K# a$ }“砰！”我摔掉手中的剑，冲上去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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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你！”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心跳，叫我相思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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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l5 V/ C% F# W0 I$ \1 O* h1 [2 R“你……”他瞪大眼睛，满脸错愕。

我浅笑了一下，道：“怎么不问问我是人是鬼？”

“你的身体是温暖的，你……没有死？”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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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淹死的话，尸体会变得又臭又肿，我才不要这种死法呢！”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继续微笑，“不过，我没有死的话，该死的人……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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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望言向后退了一步，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 u8 ?/ B- k5 x6 f, J3 j2 o  y我手里握着的那把匕首，此刻已经染满了鲜血。而他的腹部则多出了道伤口，不断往下淌着血。

8 v  T1 r" F2 ?# |% \: F“这是你歉我的。”我用手指沾了些匕首上的血，放在唇边舔拭着。

6 }" u  Y- y5 D  K# V3 A$ n. _他先是皱了一会眉，然后淡淡的笑开了。“迟……，我还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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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说吧。”我上前一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 s. u  o! a1 W; S% T' [- E“虽然有些晚了，可是……”他将唇凑到我耳边，轻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眼里没寒冰，惟有……点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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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心脏抽痛了一下。我点了点头，道：“我也是。一直，一直，很喜欢。”

: L0 ]+ Y1 I- g" _0 X8 Z: C. Q柳望言温柔的笑了一下，伸手欲摸我的脸，但还未够到，便先痛苦的咬了一下唇，缓缓闭上眼睛。

我低下头，亲吻他清秀的眉眼，轻声说：“你答应过，要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即使仅是尸体，我也无所谓。”

3 W  r$ v  ?  @这样子，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药大男孩

20

若一开始便不舍放手的话，干脆，趁着余温尚存的时候，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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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懒的倚在床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躺在床上的柳望言。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双唇毫无血色，秀眉紧蹙着，睡得不甚安稳。

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顺手撩起一缕长发，放在手中把玩着。“段先生，他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段凛秋将刚熬好的药汁递给我，笑道：“他腹部的伤势并不严重，不过是些皮肉伤罢了。会一直昏迷不醒，主要是因为身子太虚弱了，瞧他这副样子，大概有许久不曾好好睡过了。”

竟然因为疲劳过度和营养不良昏了过去，我就说怎么只刺一刀就死了，害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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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W, O+ r* [/ F/ B. {只是，才分别数月而已，他怎么就变得如此虚弱了？上次在地牢的时候光线太暗，没有看清楚，现下仔细一瞧，果真是憔悴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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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O' Q6 C1 ]0 c“他现在这个样子，究竟要多久才能复原啊？”我说着舀了一勺汤药往他嘴里送去，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伺候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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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的武功底子好，伤好起来也快。要真说起来，迟公子当初受的伤才叫严重，我还以为救不回来了。”

9 T6 q3 H) V$ O1 ]我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打翻手里的碗。的确，我当时所受的伤，比他重了何止百倍？如今见他这副模样，竟然就心疼了，实在是太没用了！明明想好了要报仇的，怎么事到临头，却又下不了手了？

, E& U  q+ x) p; T+ I5 i/ ^% c脑中灵光一闪，我突然大叫声：“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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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6 a6 u& h% B* `$ M" _“什么？”段凛秋吓了一跳，却仍是淡笑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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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F* a9 m1 N2 q+ N“段先生你精通医术，可会制那些能让人丧失记忆，或是从今往后眼里只会看着一个人、心里只会想着一个人的药？”我的手缓缓抚上柳望言白皙的面孔，这样一张普通的脸，完全无法跟我的绝色美貌相比，却忍不住想要将他据为己有。

1 E; L' T" z& s, Q( g. f段凛秋为难的摇了摇头，道：“段某素来只会行医救人，这等邪门歪道的东西，着实做不出来。”

, B9 _* c: G# _; T/ E“是真的做不出来吗？还是……”我倾身向前，眸里波光流转，“段先生你不愿做呢？”

0 R& {% u5 H  f# L% W“呃……迟公子……”他被迫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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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反正我多得是办法让他点头。我迟还君想干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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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e% E- ~6 V1 Q) }- `' J“我的记性虽然不太好，不过武林大会上发生的事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你义兄，也就是那位欧阳少侠，他说了些什么来着？啊！”我击掌一笑，道：“他好像当着天下豪杰的面，拒了我师妹的婚，还说此生只会钟情于段先生你一人。我师父、武林盟主和御剑山庄庄主三位白道前辈也说不动他，他甚至还说要杀了在场的所有人呢！唉，能遇上一个如此痴心的人，段先生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 [9 J2 D. B# }* ~' K1 A& y" F9 L段凛秋面色微变，眼里流露出困窘之色。“即使迟公子你这么说，要制出那种药，也……不太现实。”

“是吗~”我拉长尾音，续道：“我们离开了两三天，你那位欧阳大哥一定急得到处找人吧？其实这儿距御剑山庄也不远，现在赶回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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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公子！”他终于失了平日的冷静，伸手拉住我的衣摆，妥协道：“我……尽力就是了。”

嘻嘻！这种性格的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若不是认识姓柳的在先，我说不定会喜欢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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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t* |- G+ j' }+ X# {“啊！对了！段先生能不能替我找些结实的铁链来？我怕他醒了以后，你的药还未制好，局面会不好控制。”毕竟，柳望言的武功我也是见识过的，真的打起来，我恐怕占不了什么便宜。

3 P! t0 U7 F: a) L! e# a段凛秋无奈的叹了口气：“迟公子……真的是很会使唤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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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也不谦虚，只道：“马马虎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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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4 G5 Q+ @( M+ L/ d$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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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 @! \) k# o4 h接下来的几天，柳望言依旧昏迷不醒，甚至还发起了高烧。害得我又是端水由是喂药的，累了个半死。这情景，简直就似当初在水月门时的日子，不过做牛做马的人换成了我自己。果真是孽缘一段，我过去欠了他什么，如今都一一还了回去。惟有一个情字，也不晓得是谁亏欠的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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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N2 R% J) M我这样胡思乱想着，忽听得他微弱的呻吟了一下。转头，就见他睁着一双弥满了雾气的眼睛，有些迷茫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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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啦？”我轻抿薄唇，勾起如花笑靥。声音更是温柔的似要滴出水来。

“迟……”他试着伸出左手，随即扯动一长串的铁链，引发“叮叮铛铛”的脆响。

1 H# z# @6 M( d& r% L; Y我急忙把他的手放了回去，并小心的塞好薄被。“你的伤还没有好，不可以乱动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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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柳望言没有理会我说的话，只惊讶的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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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w: v+ w* C: U' y3 z2 [我看了一眼大小不一、如蛛网般爬了满床的铁链，甜笑道：“是天蚕丝和玄铁锁啦。”这下，任你武功再好，也逃不出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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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9 D5 n' l- s: E0 [, r1 z“你用这些东西绑住我做什么？”

  r/ F0 |$ h9 @0 M4 R8 Y5 c我俯下身子，把唇贴近他的耳边，轻道：“当然是为了防止你逃走啊，我要把你困在我身边，只做我一个人的专属玩物，永远不再给你背叛我的机会。虽然一刀杀了你会更加保险，不过……”长长的指甲划过他的脸颊，“我还是比较喜欢活生生的你。”

柳望言微愣了一下，眼里全是复杂的情感。他摸索着抓住我的手，一脸的欲言又止，“迟，其实我……”

) y+ a5 _7 o- f我一惊，急急抽回了自己的手，并用力捂住耳朵，大喊：“不要说！我一点都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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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z& v; Y+ L6 k1 \无论是他的后悔还是挣扎，我通通没有兴趣知道。因为错了就错了，现在无论做什么样的解释，都为时已晚了！若辨不出他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那我情愿一句都不曾听进耳中，只怕听了，自己又会忍不住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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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及不上他的野心，这一点，已成事实。只是我，不肯认输罢了。

真是可笑啊！不曾料想，我在情爱面前，竟也是如此的卑微。卑微到了，惟有选择逃避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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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我自认容貌绝世无双，艳冠天下，到了此刻，也没有自信留住这个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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