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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路外滩。" q1 ]$ f; \0 m
8 c y8 q: H# T& b# b! k: | 各式在电影中才能看到的欧美场景,还有马车、穿着礼服的外国妇人。但有所不同的是,我发现自己所在的是一条陌生的南京路。因为没有了高耸的海伦宾馆,也没有了好乐迪量贩式KTV和空旷的百联广场,除了水泥路面,更没有了步行街的繁华与热闹,只有一片片低矮的国外建筑。感觉上倒像是《哈利·波特》里的对角巷。我朝着肩的两侧伸平双臂,竟然同样触碰到了两边的墙壁,说明街道的宽度还不足两米。这难道就是上海大名鼎鼎的南京路?, R3 |+ F4 O: x8 V- f0 X: v# B. j
( E# r4 c0 y, d 是的——不知道哪个声音在回答着我的疑问,只是后面又加了一句——这是二十年代的南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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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回想起社会学教授曾经说过的话:“作为一个现代人,有时候想想也是很辛苦的。要独立生存、要准备房子、还要不断地维持竞争以获得社会地位……”于是,我常常幻想着能够体验一下过去人的生活,或许这也是能够摆脱现实中诸多困扰的途径吧。1 n; P/ @- W4 j4 k% v8 }* o
/ ^; x) m B" G; s 只是,我纵然知道上海早在八十年前便是世界各地文化的交汇中心,但毕竟作为中国商业街鼻祖的南京路也不至于西化到如此地步。至少在这里,我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中国气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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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1 G( ?# c, S8 c1 P* f+ C 我知道,这又是我内心深处的浪漫主义倾向在作怪。那种没有任何压力、平和、宁静的小巷,在我心中的地位其实远远高过那气势恢弘的现代步行街。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其中,享受着人间的天伦之乐,而没有任何忧愁,那是多么心旷神怡的体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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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的人,还缺少这样一个角色。, W* L, D( t' ^+ n. P4 Z$ B+ G( n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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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便就真的出现了。只是,他是以那个时代人的身份来到我面前。当穿着那个时代独特的西装背袋裤的他朝我转过身时,我愣住了——云云?不对,是敏敏。拥有那副纯真烂漫的笑脸,又有着强悍而敏捷的身姿。他的头上带着一顶鸡舌帽,不禁让我想起了《百变神偷》里那个劫富济贫的包德。' v; }) i$ i( B! M$ q' E% o
* _/ O1 g3 K1 H1 H0 l# v 他一看我的打扮,便知道我不是等闲人物,十分好奇地问我从哪里来。这一下,我变得眉飞色舞起来,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自己的来历,更进一步讲述着八十年后的南京路发展。包括商铺林立的置地广场,和大屏幕下的世纪广场,只为了突出新南京路的豪华与宏伟。这一切都听得他聚精会神、心驰向往,乃至于抱着崇拜的心态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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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总是在自己的爱人那里寻求居高临下的满足,哪怕拾起那些我原本并不屑的东西,包括孤傲和世俗气息?或许,在现代的南京路上,我不能体现出自己的存在价值,更不能真正找到懂得我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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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b3 j6 k 当我们不能改变环境时,我们只有改变自己的态度。也只有在梦中,才能奢望一个完全理想化的新空间。只是,在这条老式的南京路上,除了他以外,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即使我身上穿着的二十一世纪的服装再怎么怪异和另类。& e& k1 p- R( i$ b p+ Z! z+ l
5 J8 A: Y# \- C( y$ F4 W; L% q 要求环境来适应自己,无论到了哪儿都不可能完全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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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l. C& ^8 r/ {5 v" s 正在这时,他突然提出要带我游览一下新的南京路。不等我的回应,他就牵着我的手发足狂奔起来。与其说是游览,倒不如说像是后面有谁在追赶似地逃亡。一路上,我累得气喘吁吁,根本无法尽览其景致,只看到一辆辆架着大木轮子的马车在我们身边驶过,在狭窄的街道上,颇感到一种压抑。就连原本应是艳阳高照的天空,也变得昏昏沉沉,仿佛是在迎合这个由灰色的水泥和青砖构成的世界。. c1 g1 ^8 D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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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理想中的世界就是那么美好,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必然会让你有压榨的感觉。+ t6 h3 L O' y1 B
$ n. a9 |4 I( V# {. G1 I 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自责感,谁知道在我踌躇之时,他拉着我来到了一个狭小的门洞前,就像是酒吧间的那种西式弹簧门,上面用金色的流线型字体赫然写着“Kiss R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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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c8 f5 T6 T% ~ “好极了,没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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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兴奋地推开了弹簧门,里面还有一扇木板门。一同拉开以后,他拖着我挤了进去,我才发现里面的空间只不过两平米见方。我感到极为不舒服,问道:; \: u0 c! X; K6 H) I" e
( w- g Q' {" Z0 A3 r5 ? “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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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一把将我紧紧抱住,脸颊已几乎和我贴在了一起,带着那种温柔的笑意悄声道:/ @ R; V$ O( o& W"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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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在这个房间里,还能干什么呢?”3 v. Y4 q8 u8 s/ _
# y( [# K s- U( v' Z* l! k) c 说着,不等我有进一步的思考时间,我们已紧紧拥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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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P0 |+ c3 a4 [8 n 这是我最感到幸福的一刻,那种浪漫的冲动骤然间完全侵占了自己的思维和意识。甚至于,我感觉自己来到这个我爷爷尚在襁褓中的世界,就是为了体验这一刻温馨的快感。我激动地流出了眼泪,无比的快慰几近让我失去了意识。$ Y+ I2 x# \0 V3 g2 |' e& _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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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啊?”, J6 `0 a/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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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苍老而严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吃惊地回过头,居然看到原先是一堵墙的地方变成了通道,小房间里的漆黑一片也在刹那间灯火通明。一个穿着西装马甲、打着领结的秃头老者正在不远处的柜台后面看着我们。我立刻意识到,这间标着“Kiss Room”的房间其实是一座豪华厕所,那个老者就是管理员。3 f( A4 a4 X! |& t0 `& t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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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地方,要找一个私人的空间也这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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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I1 }8 @; y- K, s 一阵又一阵的紧张和恍忽不断袭来,其中也夹杂着迷茫和困惑。我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八十年前的向往,回到了自己的现实中。那里能够令我留恋的一切已经在转瞬间因为我的享受而全部耗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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