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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 这篇文章是我的处女作,但也极有可能是我的封笔之作。因为我不会编故事,我纪录的是我自己的生活中的琐事。我是学理工科的,如果文章有流水账之嫌,请各位看官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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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4 {4 Q0 d' h1 y1 |: B: a1.我从小就是一个会读书的孩子,成绩一直遥遥领先,不断被父母、老师冠上各种类似“乖宝宝”的称号。所以,即使在中考发挥失常的情况下,我还是以几乎全市最高分的成绩如所有人所料的考入了省里最好的高中。在老师和同学们的面前,我都光鲜微笑着摆出一副“天之骄子”的胜利者姿态,而转过身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那个大家都不知道的我却禁不住的黯然神伤。0 H3 D, E) Q+ N5 q) E1 Y9 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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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中考的前几天,感到“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的我,鼓足勇气向暗恋并暗中小心呵护了三年的女生表白。虽然她没有开口,但是看着她如同被蒸汽熏过的红扑扑的脸和微微上弯的嘴角边的两个笑涡,我的心马上变成了盛满蜜糖的容器,甜的有些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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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二天,在我还沉浸在自我编织的温柔乡里的时候,我最好的哥们顾岩一脸严肃甚至有些悲壮地把还在神游着傻笑的我拉出教室:“我考虑了很久,有话不得不对你说,婷婷昨天跟我说她喜欢我…”# L5 x; G5 W" n4 g. e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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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我已经呆掉了,昨天听到我的表白还那么羞涩的微笑的女生怎么突然间对我的好朋友说出这种话…怀疑是否听错了,我疑惑的看向顾岩,却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犹豫和抱歉。几乎是木然的,我问:“你打算怎么做?”顾岩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小声回答道:“远,我知道你喜欢婷婷很久了,从你每天看她的眼神,与和我不停的谈论有关她的话题中我都能看得出来。你要冷静的听我说,我原本从来没有注意到婷婷这个人,不过你每天都在我耳边提到这个名字,让我不得不注意了她,甚至对她产生了好感,不过,远,因为你喜欢她,所以我就永远不能接受她,不管我对她是什么感情…”顾岩的声音似乎越飘越远,在三年的初恋一夕之间毁掉的痛楚中,昨天表白时的情景似乎更加清晰起来,脱去对心上人粉红色的幻想,我终于看清婷婷眼中的狡黠。成绩一直紧随我后面的婷婷一直不甘心屈居第二,对我一直是妒嫉的,只是我从来不愿意承认而已。她不一定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喜欢顾岩,而只是利用向我最好的朋友的表白,让我和顾岩反目,希望从而影响我的中考成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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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默默喜欢了三年的人这样算计,让我的心情一落千丈。虽然事实证明了顾岩和我的友情比外人想象来的更牢固,但我的成绩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即使如愿以偿的考进了最出色的学校,我心里原本的那块最柔软的角落如今也已经寒冷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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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的甜蜜突然转为失恋的痛苦,我狼狈的挣脱掉我明里光鲜,暗里失败的初中生活,但却怎样也无法摆脱伤痕累累的心,只能带着低落的情绪步入了我的高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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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省重点学校美丽的校园风光使我的心情略有好转,分完班后,我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准备开始试着调整心态迎接我的新生活。突然,门外熟悉的影子一晃,心灵感应般,我抬起了头,教室门口顾岩的笑脸像一道阳光适时照进了我灰暗的心里。几乎是用扑的,我冲了出去:“顾岩!你怎么在这?你也在这上学吗?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记得你不是考到这里阿?”连珠炮似的问话让顾岩苦笑了起来:“我中考发挥失常,又不甘心念二流学校,于是就办到这里来借读,先前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办成,怕告诉了你让你白高兴一场,所以才没说阿。”听到这里,我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拖着他在学校窗明几净的长廊里一边逛一边聊起天来:“顾岩你在几班?”“4班,你呢?”“1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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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一道疾风夹着一条桔红的身影像重型机车一样冲到了我们跟前,在顾岩身边来了个急刹车,把我吓了一大跳。定下神来,我开始带着钻研的目光看着这个风一样的男生:比我和顾岩略高一些的身量,有1米8出头吧,有一点瘦,非常英挺的眉和鼻子,脸也是棱角分明,嘴唇很薄轮廓很漂亮,眼睛却要用可爱来形容才恰当:不是特别大,但是圆圆的,双眼皮很深,有种顾盼生辉的感觉,整体感觉很和谐很舒服很…帅。/ w9 O( L7 C; I1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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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p) I3 S$ `在我上下打量着他并在心里想:“这个男生好嚣张,刚报道就敢在楼道里飞奔,无视学校纪律,还穿这么夸张颜色的衣服”的时候,他已经跟顾岩说完了话,漂亮的眼睛在我身上快速转了一圈,轮廓清晰的嘴唇微微抿起来,勾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又像来时那样飞奔而去了,一团火一样。. z8 D3 h* ~7 y&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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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n8 `" ?0 I) Q5 e. a我忍不住问顾岩:“这是谁啊?这么嚣张。你认得他啊?”顾岩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回答道:“你不认识他?他原来就是这所学校初中部的学生会主席,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直升到高中部,分到我们班。校长亲自找他当高中部学生会主席,被他拒绝了,只同意当一个小小的班长,看来是要修身养性了…”“噢……”我沉吟的应道,高傲好强的心里微微有一点对顾岩的不满:我原来在我们学校不也称得上叱咤风云吗?怎么一个才刚刚认识没几天的人你却给他这么高的评价!随意看了一眼那个耀眼的桔红色身影远去的方向,下意识的记住了那身影主人的名字:杨广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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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3 o. I% G- v0 g不知不觉地,一年的时间过去了。 y. M/ A. t1 d7 e!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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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时候的伤害只在我心里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一切似乎都已经风平浪静,但是,我心底的那一块坚硬的寒冰却依然没有消融。在我的高中校园的树荫中,已经开始浮现了一对对卿卿我我的身影,那种在老师眼皮底下的甜蜜,像偷吃禁果一般,似乎别有一番风味,可是那时的我却依然风平浪静,原本惊涛骇浪的情绪已经比井水还要平静,好像什么都引不起我的兴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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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2 j, i+ R+ ?6 f" m7 K# U顾岩只是默默陪在我的身边,仿佛当年的风波只是一场梦,一个字也不再提起。我其实是对顾岩心存感激地,他一直在尽自己的能力帮我把婷婷的名字过滤出我的脑海,想把我那深深爱过伤过的记忆封印住。我不是不了解顾岩的良苦用心,对婷婷的爱恋也早已成为翻过的一页,无足轻重,但是,当年的那件事情却使我怎么也无法再燃起什么强烈的情绪了,现在的我,只求安安静静、平平稳稳的度过我的高中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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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o/ N3 n) g高二分文理科,我和顾岩同被分到了一个班级,接着又被分成了同桌,这是打从我进入高中以来最开心的一件事。我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满足于我交往的小圈子,甚至满足于我在班级里平凡的地位和上高中以来略有些下滑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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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I3 n4 e* ]. A也许我会一直如此隐姓埋名的、满足的生活下去,如果,杨广舒没有也和我们分到一个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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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2 Y. z$ h) t7 Z6 c最初,我真的没有意识到杨广舒和我同在一个班级,直到一个矫健而有活力的身影又一次停到顾岩面前,双手潇洒的扶着顾岩的课桌,叫他出去打球。顾岩很爽快地站了起来,却没有忘记看向我:“远,你去不去?”其实我很喜欢打球,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提不起神,于是懒懒的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说不去了。杨广舒圆圆的眼睛又飞速的扫了我一下,然后勾着顾岩的肩,扯起嗓子叫着前面的一群男生,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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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自己犯懒没有出去玩,却也有一种融不进社交圈子的感觉,我无聊的倚在窗边看着下面的篮球场地,一群同学挥汗如雨,活力四射。杨广舒和顾岩搭配默契,像是配合了多年的队友一样,连连进球。他们两个奔跑着击掌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类似愤恨的感觉,像是被背叛。发觉到这种心情,我连连唾骂自己:明明是你自己脱离了群体,偏偏怪别人抛弃了你,以后再不可以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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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g1 ^4 i正想着,打球的那群人和班主任老师一起进来了,在黑板上赫然写下一排大字:班委会竞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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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同学们一个一个走上讲台去发表演说,本来爱出风头的我却无法同样燃起**,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停地揉搓着手里的白纸选票。抬头看着黑板上“杨广舒”名字底下长长的一排“正”字,刚刚才唾骂过自己的那些话突然间全部失去了力度,心里对杨广舒的些微疙瘩按压不住的冒了出来。一边怪自己小气,一边还是把那张没有写字的空白选票交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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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2 W3 @5 p8 _( U结果让人震惊:杨广舒—50票!我们班里一共52个人,除去杨广舒自己不能投自己一票以外,只有一个人没有投他。班里开始窃窃私语,议论到底这一票在哪里。不知不觉地,我的脸开始发烧,连头都不敢抬,心中又开始不停唾骂自己小气。* s! z" P1 b: R7 B# P$ { c: \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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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盼到老师说下课,心里一松抬起头,目光正好撞到杨广舒那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就又是一紧,登时心里又自我贬低了一番,站起身逃避似的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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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s" R' I* s& I* |正慢吞吞的扶着栏杆下楼,突然身后一阵快速的脚步声,随后是重物落地的一声巨响。急忙回头一看,只见杨广舒呲牙咧嘴地坐在地上。看到平日里冷静的,颇有领导风度的杨广舒一分形象也无的坐在地上,我对他的那点芥蒂早已荡然无存,不禁有些好笑起来。忙走过去试图扶起他来,哪知他刚刚好不容易站起身来,连身上的土都来不及拍就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般指控:“都是因为追你!!!你害我这样!!!”话音入耳,我不禁一愣,不是因为我和他几乎没有交集却用了这种过于亲热地语气,而是因为这句抱怨的玩笑话不轻不重地在我磐石一样的心中敲开了一条裂缝,如阳光一般温柔地抚慰着我,温暖着我,让我一时之间愣了,直到杨广舒奇怪的在我眼前摇晃着双手才回过神来。% g. Y" r3 ]& A4 O,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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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样子,没法回教室了,你扶我在厕所活动活动脚踝再说!”我这才注意他的脚踝似乎是不太灵便的样子,道:“我扶你在这里活动一下就好,干吗跑那么远去厕所里?”哪知道他圆圆的眼一瞪:“那哪行!这里来来回回那么多人,你存心让我丢人啊!”暗暗为他孩子般的任性感到好笑,手臂却听话地搀住了他。还没一瘸一拐地走到厕所,正撞上顾岩从厕所出来,看到这幅情景,忙道:“广舒!你脚怎么了?”杨广舒白了他一眼“还不帮着扶我!”2 N9 C2 h; G/ G# o% R&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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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N6 h( M- o/ A听完了事情的经过,顾岩也忍俊不禁,但他很快收回了笑容,严肃地说:“广舒你赶紧把脚养好,后天我们学校要去农村‘体验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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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学生去农村一个星期,帮助农民干农活,住在老乡家里,是我们学校历来的传统,只是我们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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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地收拾了简单的行装就要出发了。上车前,杨广舒拉住我,说:“姚远,帮我占个座,我去个厕所,到那边我要和你住一个老乡家。”我“嗯”了一声,有些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一群男生女生蜂拥而至:“咦?这不是杨广舒的包吗?来,给我,我给他占座!”七嘴八舌的,我手上的包不知道被哪只手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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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 T- K5 [! y' O+ |& K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杨广舒在班里的人缘有多好,不管男生女生,都围绕在他的周围,好像独独只有我,倔强地非要站在他的圈子以外,幡然醒悟,才发现我排斥的竟是整个世界。不过这次,我却没有那种忿忿的感觉,只是些微的失落和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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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d4 i5 y! L- W在农村的7天,我到底没有机会和杨广舒住在一起,而是和另外三个不熟悉的男生同住一个老乡家。人缘极好的杨广舒早被一群人热情邀请走了,和顾岩等人住在一起。* t, g. g$ Y" K, P8 S
) l: P6 G' P1 x/ ~- o- V1 r在农村,辛苦劳作的日子过得飞快,每天唯一见到杨广舒的时间就是清晨的5000米长跑。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像扎了吗啡一样拼命的跑,不到1000米,全年级一百多人就只剩下我和杨广舒两个人,好像以后我们被同学们冠名为“两匹快马”就是从那时候来的。我们往往以不要命的速度跑完全程,然后剧烈喘息着相互击掌。每当这时,我都会想起那天的篮球场上,他和顾岩的击掌,猜度着自己有没有他们那种浑然天成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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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之中,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农村生活已经接近了尾声。离开之前的篝火晚会,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在把天空都映红的巨大篝火前面,在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中,杨广舒翻唱着许美静的《荡漾》,磁性低沉的声音衬托着他在篝火中跳动的眼睛,居然把女歌手的歌演绎得堪称完美,在尾音颤颤地慢慢消失的时候,我居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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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想到,从我由杨广舒的一首歌而感动的时候起,一切才刚刚开始。8 y4 v) f s5 g. s/ D"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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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y( Z$ o; E0 r( w1 S, I% l从农村回来,我和杨广舒自然而然的熟悉了起来,也开始似真似假地推推搡搡,也开始在篮球场上**拥抱,我逐渐被杨广舒带入了社交圈子,告别了原来默默无闻的生活。原来不熟悉的时候,总以为他不好交往,如今却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随和的人。日子长了,就有些不安分起来。1 t7 u- J8 f1 h6 Y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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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们当时的那个年纪,十七八岁的男生,最是目空一切,捣乱惹事的时候。尤其是无聊的自习课,更是我们私下里搞小动作的时机。杨广舒作为班长,坐在讲台前维持纪律,我和顾岩两个人就仗着和他关系“铁”,在下面连吃带闹,交头接耳,说话声音越来越大,连带着桌椅板凳都不停响了起来,根本无视他警告的眼神和越来越紧锁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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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自习后,当杨广舒收拾了书本,仿佛没看到嬉皮笑脸的我和顾岩似的越过我们出了教室时,我们才知道他动了真怒。领导怒了,我们就蔫了,两个人灰头土脸地跟在他身后,窃窃私语不休。下节课是活动课,我们忐忑的和杨广舒保持着“安全距离”,以防领导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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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节课后,杨广舒忽然黑着脸朝我们走过来,上来就冲着我说:“姚远,陪我出去走走。”命令的语气,我哪敢不从,低眉顺目的跟在领导身后,不敢有一点越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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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校门,走在大街上,我依然是不敢发一语,只能偷偷小心地看着杨广舒的脸色,依然跟包公差不多黑,只好尴尬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走路,后悔自己和顾岩两个人在自习课上那么不给他面子。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正当我打迭起几十种道歉的话语,鼓足勇气准备说出来的时候,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打斜里伸来,准确的牵住了我无所适从的手。我一惊,条件反射地把手缩回,然而那只手却拽得死紧,我怎么也无法挣脱,悄悄抬头看了看他,一张脸还是面无表情。我不敢挣了,乖乖由他牵着走,心里说不出是惊疑、慌乱,还是丝丝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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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顾岩想起那一天的事时说:“当时把我可气死了,我给你们描绘一幅场景把:原本是两个人一起站在操场上,后来第三个人来了对其中一个人说了句话,那个人就义无反顾地和他一起走了,只剩下可怜的我一个人站在大冬天的北风里,可怜啊……”, m; `0 p1 J2 J7 Z8 i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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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天可真是冷,窗子上都结了厚厚一层霜,尤其是白天的一场大雪,更为这个冬天增添了浓郁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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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M) S0 k! A' R, U天已经完全黑了,教学楼里却是灯火辉煌。课间休息的同学们纷纷涌了出来。我和杨广舒站在走廊尽头一人多高的窗台下,两人之间却是有些尴尬的气氛流动,谁也不先发一语。我脑海里一直浮动着下午牵着我的那只温暖的手,而现在,面对着手的主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有点僵硬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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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杨广舒首先打破了沉默:“姚远,你知道这个窗台外面是什么吗?”我正在为两人之间古怪而沉闷的环境而烦恼,闻言赶忙回答道:“楼顶阿。”杨广舒忽然露出了一个挑战的笑容:“你爬得上去吗?我们跳出去!”我怎么可能会认输,自然是同意。在这一问一答之间,不知不觉尴尬的气氛已经悄然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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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多高的窗台哪里是那么容易爬的,我们两人好半天才以极为不雅的姿势翻了出去,站在了教学楼顶上。霎那之间,楼内的一切都被阻隔住了,同学们的打闹声,明亮的灯光,所有都随着窗子的关闭被隔绝出我们的世界。我们站在没过脚背的积雪之中,头顶是浩瀚的繁星,耳边一片静寂,好像与世隔绝一般,我的心一下子安宁起来,默默欣赏着这一刻内心的感觉。正当我开始感到有点冷的时候,只听耳畔一声极低的叹息,几近融于夜晚的风声当中。接着,一双手臂穿过我的腋下,从后面抱住了我,身边的男人呼出的热气蒸熏着我的耳际,低沉好听的声音呢喃着:“远,远,怎么办?我喜欢你,我喜欢上你了……”仿佛祈祷了千年才等到这一刻,在十一月的冷风中,我好像听到了内心寒冰融化的声音。3 D& a; Q8 S, W1 v0 X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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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们同样是男人,但是我和他是如此优秀、如此不羁的人,又是年轻气盛的十七八岁的年纪,这一刻,没有什么顾忌,只有彼此而已。; {* E z9 f+ ?8 a9 l6 ^8 h+ i+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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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我已转过身去,双臂有力的回抱着他,脸埋在他耳畔,嘴里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广舒,广舒……”他抬起头,不满地纠正我:“叫我杨杨。”话音未落,目光倒似有些痴了起来,没等我开口询问,嘴唇已被牢牢封住了。# a6 a$ \7 Q9 { g0 G& d$ S: R-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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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Y4 s+ ^! E' o5 K6 x- l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一个男生接吻,我略微有些慌乱,随后好胜的心还是战胜了一切,开始不示弱地与他口舌纠缠了起来。我们的身高本来就相差不远,他比我高也就个三四厘米的样子,所以,我们只要略略偏头就能亲到对方。偏偏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又是如此的势均力敌,搞得状况离温馨的亲热场面相去甚远。不时地,我们俩的眼镜就会相撞,在寂静的夜空中发出清脆的“砰砰”声。不知哪个的牙齿压住了哪个的嘴唇,似乎都尝得到微微的血腥的气息,却谁也不肯退让。一吻终了,我们的嘴唇都肿得发疼,站在雪地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都倍感滑稽地笑出声来。回教室前,杨广舒替我捋了一下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说:“记得,以后,都叫我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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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2 p- G: N( Y这样一场大雪的直接后果就是学生扫雪,可能不是北方的人不会知道,连续下了十几个小时的大雪扫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全校学生都肩扛铁锹,三三两两或聊天或打闹地向指定的扫雪地点走着。& X( x& x9 W.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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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舒走在我身边,在我耳边道:“你原来,一天不声不响的,一整天也听不到你说一句话,文静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哎哟……”(解释:被揍)“你别暴力,你就是这样阿,也不理人,也不怎么参加集体活动,眼睛都不爱抬一下。我作为班长当然要帮助一下你这个小落后分子阿。没想到接触一下子你这人不但不呆,还挺可爱的……我警告你,不准打人啊……我说的都是大实话。顾岩和我说……”我一下子警觉地竖起耳朵:“顾岩?他说什么?”顾岩永远是我心中的一个死结。他虽然从初中起,就当仁不让地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曾那么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说她喜欢顾岩。即使我非常相信顾岩,即使我肯定婷婷是有目的的,在我的潜意识中还是潜藏着一个小小的恶魔,不停地叫嚣着对他的怀疑。自打毕业以后,顾岩再也没有提起过婷婷的名字一次,我也感动与他的体贴与善解人意,但是,这次的对象是杨广舒,一切就变得不确定了,我的脑海里总是定格着他们两人在篮球场上那默契的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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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B4 _# G; L% @! o8 S“砰!”我的脑袋挨了一下,这才回过头来对上杨杨的眼神。“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又?顾岩说你不久前才经历过伤心事,让我别用我的那些铁腕政策对你,逼你参加班级活动什么的。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别的地方去了?你个笨蛋!”看我委屈地摸着被打的地方,他又缓和了语气道:“那时候是不是失恋了?嗯?”不知为什么,望着他的眼神,我发觉我不能撒谎,只有点点头,在他探寻的眼神下一五一十地“供出”几年前对婷婷的感情。哪里知道,埋藏在心灵深处旧伤一旦被揭开,还是会痛的,忆起初中毕业前的那一幕,我的心一阵乱痛,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伤感,是曾经有过但早已过去的暗恋与痛苦,还是仅仅因为此刻杨杨关心的目光,只是不知不觉中眼圈都红了。忽然回过神来,怕杨杨看了笑话,赶紧低下头去,不想暴露在他眼前,却在下一瞬间脸被一只不属于我的手抬起,被迫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调侃的语气在耳边响起:“看你这个样子,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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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一拳挥过去,身体已经被沉重的力量缓缓压倒。初时,我还顾虑到我们这是在大街上,绷起肌肉一心想着怎么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踢下去,但很快,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心知同样爱好运动的我一脚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心疼的成分占了上风,没有办法,我只好伸出双臂搂住了身上的男人。身下,是皑皑白雪,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大床;越过杨杨的肩头,是淡蓝色的天空;怀抱里的人如此真实,熟悉的气息和触感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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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感到安宁地就快入眠了的时候,杨杨明显是坏心的抱着我向旁边一使劲。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们躺的地方是一处缓坡,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抱着沿着布满将近一尺厚的雪的坡滚了下去。自从孩童时期我就没有这么放肆地在积雪上玩耍了,我们大叫着,边在雪地里磨蹭,边用手抓起雪胡乱往对方身上涂抹着,等我先受不住叫停时,我们已经成了两个雪人:雪被大量灌进了衣领,融化成了水,冰冷得沿着温暖的皮肤流淌着;从头到脚都是一片白花花的。我俩呆呆的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相互对望着,突然同时开怀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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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路人惊疑的目光,杨杨伸手把我拉了起来,拍打着我身上的雪。经过这么一闹,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R) P+ Z; \5 ]' V/ ]* v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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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1 d) l- U! x x/ T: c正走着,忽见路边立着一个男孩,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不知道在发放着什么。杨杨的眼立即亮了起来,回头对我说:“远,那边有个免费赠送的,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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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m7 o8 \2 P5 W无奈地笑了,心想原来他还是这样一个贪小便宜的人哪。目光追随者他远去的挺拔矫健的身影,心里不禁感叹起来:一个多星期以前,我对他还怀有敌意,和他话都不说一句;昨天的这个时候,我们还是一对打打闹闹的朋友;还不到24小时,我们的关系已经完全彻底的改变了。我惊讶于自己居然会这样坦然痛快地,没有一丝不情愿地接受杨广舒,好像事情原本就应该这样,好像我和他的感情已经酝酿了许多年,这和四年前我绵长、压抑的感情相比简直是光速。短短一个星期,我们已经牵手,甚至接吻了,这几乎是对我维持了三年的对婷婷的感情的全盘否决。尤其杨杨还是一个男人,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一个男人以这种关系在一起,但是,在昨天北风呼啸的教学楼顶上,我脑海里根本没有一个细胞对此产生怀疑,现在仍是如此。回忆起昨天晚上,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硝烟弥漫的吻,微微脸红的同时,也暗骂杨广舒:初吻就这样没了,又没有气氛又没有感觉,光顾着和他较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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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只见那边杨杨已经往回走了,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面上的神情居然有一点陌生和古怪。等他走近了,看清了他的手,我的脸“轰”的一下烧起来了,脑里一片空白:他手中拿的,分明是个简易包装的避孕套!" P" c) v& I: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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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杨有些尴尬地笑着:“原来今天是国际艾滋病日,我都不知道。到处都是免费发放避孕套的……”停顿没几秒,好死不死地又加了一句:“看这破包装,也不知道质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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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d$ w; m5 {$ m7 y# b已经开始构建少儿不宜联想的我,脸色已经像煮熟的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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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一天都心神不宁,眼前总是晃着杨杨手里举着一个避孕套时,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课连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不知道老师在黑板上密密麻麻写了些什么,念了些什么,心里忐忑不安。什么有的没的全都联想到了,只觉得椅子上好像有无数小刺,扎得我坐立不安。; I+ k" o0 }, L9 y! p& X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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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P# m- v9 B好不容易盼到下课,半小时前就已经收拾好书包了。听到铃响,我夹起书包逃跑似地站起来就冲,刚冲出教室门口,就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姚远……”我登时心乱如麻,脑里瞬间转过无数念头,却又都被我一一否决。无奈之下,只好转过身去……$ ?( E6 R' u! ?
/ Y* k/ P4 m8 U6 v只听一声破碎的巨响在我耳边炸开,响得像是要把我的心都炸出来了,还没等我惊叫出声,脸上就感到了有什么冰冷刺骨的东西流了下来。条件反射地伸手摸了一下头顶,头发也有点湿湿的,冰冷的不明物体顺着我的毛衣领子不断地流下,冻得我直打颤,眼镜也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楚。连惊带吓,惊魂未定的我赶忙摘下模糊的眼镜,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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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2 l6 ?: g" C$ w) b一除下眼镜,我勃然大怒:我头上,脸上,衣服上,全都是水。现在是北方的十二月,天气冷的刺骨,本来就冻得不行的我,又被冬天如冰般刺骨的自来水兜头淋了一身,目前的境况堪称凄惨。我又冻又气,抬头对始作俑者—杨广舒怒目而视。后者却一点也不紧张地看着我的狼狈形象,还抱着肚子哈哈笑着,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K4 ~& b2 ~% O8 Q0 [ r0 x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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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d: b9 v+ c% }2 F9 l我一看这个情景怒上加怒,早忘了着急要逃回家的事,冲上去准备海扁杨广舒一顿。没想到刚刚跨出一步,脚下就踩到了什么东西,挪开脚一看,顿时鼓鼓的气像被戳破的青蛙一样消散得无影无踪了:我的脚下赫然就是今天免费发放的避孕套,已经破掉了,里面还有一点残水,样子颇为凄惨的躺在地面上。原来刚才那声巨响就是装满自来水的套子撞到我旁边的墙上破掉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我居然还能感到好笑的联想到:这恐怕是天底下破得最壮烈的避孕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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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D; n0 s1 l2 V还没乐完,怒气又涌了上来,冲着还在抱着肚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杨杨大骂道:“靠!你还能活得起不?能做人不?这几月啊!你居然拿套子装冷水丢我!!!不想混了你!你让我丢丢试试!!!你让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家啊?”还没骂够,只见笑得面色潮红、眼波流动的杨广舒抬起头来,好不容易调匀了气息,吐出了一句话:“远,我说这免费赠送的套子质量不行吧?”2 U5 c# `- n8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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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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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j/ f/ @7 C" Y: Z“避孕套风波”过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杨杨都没有再暴出什么让我面红耳赤的事了。日子平静地一天天过去,平凡中掺杂着丝丝甜蜜。虽然在我的强烈抗议之下,没有再出现像那天一样两个人躺在大街上相互拥抱着在雪地里打滚这样丢人的场面,但是每天的放学,总有一个身影陪在我身边,回家的路途变得充满了欢声笑语。果然人缘好是要靠口才的,杨杨的口才让我真的自愧不如,往往一句简单的笑话就让我乐得直不起腰来,拌嘴时也是每每把我气得想付诸武力狠狠修理他一顿。我算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了:有这么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连我这个大男人都哄得头头是道的,能不会哄女孩子吗?人又长得那么帅,还是校内知名的人物,怎么看都没有理由不畅销的。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把整天默默无闻的我从人海中给翻出来的。我心想:若是我们位置互换,我有这么一张巧嘴,他整天不声不响的,我估计我怎么也不可能,也根本不会想到到人堆里慢慢把他翻出来的。我绝对想都不会想要去喜欢一个男生。可是,真的被一个男生表白,我却没有什么惊异和排斥,自自然然地接受了他,也许我骨子里面是一个很被动的人吧,整天像乌龟一样把头缩在小小的壳里,非得别人把我带出这方寸之地,才敢睁开眼看看外面世界的蓝天。, |1 V2 {5 |: ^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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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C6 w0 N/ L" @/ h$ r. E5 h% W现在每天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上午的课间做广播体操的那二十分钟。因为我的个子比杨广舒稍稍矮一点,所以站排做操时刚刚好站在他的后面,视线可以光明正大的聚焦在他的身上,看他修长矫健的身影随着音乐的节拍伸手抬腿弯腰,动作和谐而有活力。想到每次课间操,杨杨都被我用目光吃尽了豆腐,却浑然不觉,我不禁有点得意起来。又轮到间操时间,赶紧把他拉下楼去,恨不得间操铃早点响起。刚走到篮球场附近,突然,旁边的篮球架那里一个男生的篮球脱手了,以非常猛的力道向杨杨的头砸了过来,而杨杨还背对着球傻乎乎的在这里神侃!我一急,根本来不及思考,用力抱过杨广舒,把他护在怀里,转了个身,让自己的背部直接迎接那个疯了的球。; T, O# E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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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一声,我觉得我的心脏都快从嗓子里敲出来了,顿时眼冒金星,抱着杨杨顺势跪坐在了地上。杨杨神侃的话音还未落,懵懵地睁大圆圆的眼睛看着我,摸不着头绪的样子。半天才反应过来,回手反抱住我,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焦急的问着我:“没事吧?”我摇摇手。直到他确定我真的没什么事,也没有砸到头,才又露出了笑脸,说:“远,你干脆当我的保镖得了!”我喘了口气,才回道:“妈的!我就顶得上你一个保镖阿!你这没良心的!”杨杨神秘地笑了一下,半嗔半怒地道:“笨蛋!你没看过电影《保镖》啊?!!”说完转身跑了,留下我一个人傻傻的站着,许久,脸上隐隐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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