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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将暗恋进行到底》 BY 爬虫类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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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6 09:16: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09-4-24 22:4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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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m+ t4 n$ I- }3 Z9 n8 y又见中秋,是团圆的日子,我回老家。! U5 l( k" U6 G" J8 e) P
  车站的人络绎不绝,一遍欣欣向荣景象。节日气氛太浓,容易引起思念。
- v+ l  m# c0 Z& L1 S  k. L8 g5 D  车子经过母校,三年了,三年未曾回来过。学校容貌已经崭新。外墙换做围拦式,里面的一切一览无余。新的教学楼,新的球场,新的草坪,郁郁葱葱,连同校门也装修一新。唯一不变的是学校的名称,金璨璨的六个大字,顽固的漆在横楣上。3 x5 M2 ~7 b1 P% I
  过去的人和事,跃然纸上。
; n( h& m* w3 h: M& J% @! \  于是,我想起了你,老师。
% [& }) s; n9 H" c  很久没想你了。几年来,生活压得人无法喘息。或许,是我故意不去想你。
9 ]- h! d9 z7 V6 f  生活,工作,爱情,似打仗,很累。
( k2 k8 B, Q& F& \8 h* I% b  我决定,不再想你。
6 f' H8 `/ I. j8 d0 c! W; q  我,写你。
, \$ G6 t- x3 v1 J8 ?  那年,十六岁,初三。! j" r, q; J3 T1 I) N9 q
  已过九月,天气依旧闷热。一到下午,总无法集中精神。政治老师在讲台上喋喋不休的,他说到四个现代化时,我就开始胡思乱想:中国人就爱空喊口号。他说到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时,我就窃笑:编书的人真厉害,既色又中肯,怎么就形容到人体上来了。呵呵!有时侯笑出声来,遭受批评点名。只得傻着脸笑,还懂得脸红,不至于太朽。
: a7 `# ~( A: E! P6 r  十月未过,政治老师突然病倒。( s$ O& U8 O0 b# d: L/ k
  第二天,你站到了我们的讲台上。拿着粉笔,写上大大的两个字:王珏。那是你的名字。你是我们的代课老师。
  Y8 L+ V5 g  \* q  你这样介绍自己:我,王珏,你们的代课老师。男,二十三岁,未娶。毕业**大学。课堂上我是你们老师,课后,可以是你们的朋友。
" X# v% B& U# [+ M  z9 t) }  说完,引起几个女生的娇笑。6 W" x# K8 D/ K! m5 d) L
  我们都看得出你是男的。真会扯。! ]  e7 V7 H! o8 A( h% s
  见惯了总是虎着脸的老师,象你这样和蔼的,倒是鲜见。于是你的课比较热闹。同学们发挥了各自真实的热情。大家全心全意干自己喜欢的事。女生看三毛琼瑶,男生窃窃私语。
4 R) X9 p+ ]$ u9 o' @% v! _  我想我是全班最认真的一个——我认真的看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拿粉笔的姿势。一改过往的萎靡。显得很努力。笔记沙沙的记。
- ]1 N$ z5 w1 @3 T% s  B  z  m  你真的很好看。偏黑,高大。应该有一米七八吧。是我无法企及的高度。但我没有因为这个而感失望,反倒为自己的矮小而高兴。因为矮,我的位置可以靠前。这样离你较近。不再羡慕班里那些四肢发达的男生,甚至自作聪明的希望自己能更矮些,那样我就能坐到最前面。不过想归想,事实没有让我矮下毫厘。( a4 D' ~$ j1 c6 m: D1 Y* G# N8 y- n
  以前总希望自己能更高些,却总在一米六七徘徊。多事的亲戚见了,关心的问,多高了?我总是答得慷慨,一米七。然后我们都各自满意的笑。现在终于体会到矮小的好处。但,座位还不是最理想。
6 m7 o" T3 d) C& y% h  我想,我从小就是一个思想过分早熟,身体过分迟长的人。老早懂得耍小聪明。
" A3 F. E" L) w$ y: |  后来略施小计。向班主任,我的舅母撒慌,我近视。& L, L$ z5 g$ }! C) M8 w5 j
  奸计得逞。我的位置调到第一排。这个位置很好,离你很近,很近,几乎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你。当然,我没这么做,因为觉得这样做很傻。
( M5 G4 ]. x# T8 ]( q* Z5 C  慢慢的,我觉得自己得了臆想症。总认为班里的女生都喜欢你,所以她们都是敌人。连同那几个喜欢对你提问的男生,我也恨之。树敌众多。上课时,总觉得她们看你的眼神儿很不正经,一遍春心荡漾的模样。其实,那时候我坐在第一排,目所能及的也就靠前的那几排,我那知道她们看你是什么眼神儿呢?这就是臆想症。虽然坐在一排,我还是尽可能的去做瞄她们的动作。因为这样,显得样子很怪诞,又因为自觉怪诞,所以老认为你总看着我笑。我想,这是臆想症加重所致。
7 @. l7 i7 F0 k2 O  W; u  m  你虽然只是代课老师,但课上得很认真。无论下面我们怎么的东倒西歪,照样一丝不苟。我想,你不是一个个的把我们当南瓜,就是心性凭地的好。
; a9 m( k7 R. h% s+ @0 _  原来的政治老师,很哥们,一病病了很久,没有回来的意思。这个想法很歹毒。我骂了句自己:妈的!这个认为自己歹毒的想法没有困扰我多久,因为我知道只要他不回来,你就一直做我们的代课老师。这样我就能一心一意上政治课。这对我蛮不错的。政治老师一定不会责怪我。这样想之后,我就放宽心的更心安理得的希望政治老师别那么早回来。# Y& K7 B7 G$ W3 r: x+ Y8 b
  接下来,我又得了另一个病,不轻,叫三八症。但这个症很好,增加知识见闻。我四下八你的信息。知道你因一女人(她也是敌人)而来到这里做代课老师的。据说那女人是你的同学你的女朋友。这个称呼很不好,听了我心里别扭。但不管我别不别扭,她仍旧是你女朋友,牢不可破。我还知道,你本来在深圳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因女朋友要回老家工作,所以你放弃了。代价不小。屈膝在我们这里做代课老师。女朋友在劳动局上班。
" j- f& n4 \7 p4 H/ [! ~! J' S  在我得“病”其间,还干了其他事。
3 R6 C  s+ I8 _  我知道你每授完一章就是来个测试,测完试,会把分数在前五名的同学名字在讲台上大大声的宣读,以示鼓励。虽然很认真的上你的课,但我的一半认真是用来看你,出神。于是功课并不好。为了得到让你在讲台上念我名字的机会,我起早贪黑的,把你课堂上让我们划横线的重点,背得滚瓜烂熟。连标点符号也不放过。毫无悬念的,你念了我的名字,我相信比任何人都高兴。又觉得你念到我名字时,声音略有提高,我想我的臆想症又犯了。当第二次念到我名字时,我拿了全班最高分。你对我看看,以示嘉许。我乐得心飞飞。努力并不枉费。2 \7 {! d! _- _2 e
  在得“病”和干其他事其间,我还做了另外一件事,就是跟踪。 
1 N7 Q. K% ~8 [' ?7 Z# ?1 K  我时常的跟踪尾随你。学校到你宿舍的那段路,我已经过分熟悉。跟踪的目的是为了看一看你的女朋友我的敌人,看看她是否是一个母夜叉,做到知己知彼。但未能如愿。只是发现你是一个爱吃波罗包的人,你每次总在街角处买两个波罗包带走。
+ L3 H! b; }; M7 k% E! U  我跟所以怀春的少男一样,满脑子你的影子。我时笑时悲,时喜时哀,这是暗恋的代价。只是年少不知愁滋味,于是,我一味的喜欢着你。 1 \& d3 k3 |- Y& S
  第三次测验了,那时,我已不满足拿个前五名,让你在讲台上喊我名字。希望你更注意我。先前说过,我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耍小聪明。试卷发下来,我只拿了之前的一半分数。这个落差的效果很好,你意味深长看了看我。无疑是更“看重”我了。我企图在你眼神里捕捉些什么含义,但什么都没有。
" a7 |) a  X) }4 X  放学,你找我留下。
* s* Y# }8 J+ X  f  我跟你进了办公室,其他老师都走了。我的臆想症又爆发。我认为这是我跟你的单独约会。你表情颇为严肃的对我说:“怎么了?这次考砸了?分了心?”
: V# d# a8 e  J  而我却无厘头的说:“老师,你应该教体育,”$ S5 n# d, O" V; r) `) }
  我想,我不单有胰想症,而且精神还有点失常。 , }; W6 S5 [4 A+ r- K" U
  你一时听不懂我说什么。
$ K) ^- x0 m; q& Y+ S  我又重复:“老师,你应该教我们体育,那样子很更好看,更合适你。政治闷死人。”天真得可以!- S' \8 J' g9 [) x( a
  是的,我潜意识里,一直希望你是我的体育老师,那样我可以看到你英姿飒爽的样子,你一定篮球打得好,连跑步的姿势都优美。只是没想到会把想法转化为语言。
# y# K) o9 ?' {  你听我这么说,笑了笑。我不知道你笑容里的含义是什么。后来我懂得,那是无奈的笑。生活充满无奈。只有它选择我们,我们无法选择它。7 v, [1 x- a5 F4 y" ]0 U
  接下来,我听不到你说了些什么,那时候,我觉得极端委屈,低着头,眼泪就这样大颗大颗的滴下来。这些日子太压抑自己了,需要找个端口发泄。于是我选择在你面前哭泣。
  Z; I/ v% T. ~4 G  你见状,手足无措,说:“好了好了,不说不说。男孩子怎么就哭了。”
7 G) ?& Z6 S5 ^; K! A: a; [  后来我发明了这句话:眼泪不分男女。如果当时懂得,一定这么回你。$ F( w5 w1 w8 q1 n
  一个十六岁,不大不小的大男孩,仍然可以固执。于是,继续哭。# f/ c8 O* K: U) _
  老师,那时候,我很想告诉你,我没有近视,撒慌是为了坐到第一排,那样可以更接近你。那个位置并不好,因为时不时会接收到化学老师的口沫星子,那样很不卫生;时不时会遭受到机灵如猫的语文老师敲桌子,警告我别恍惚走神,那样很伤自尊;时不时犯臆想症,幻觉闻到你清新的男子气息,那样叫我心神不宁。我还想告诉你,很喜欢你,但觉得自己还小,等长大后一定告诉你(当时这个想法很幼稚)。真想全盘托出,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 R# _5 l% j7 S% i$ z/ ?+ ?: Z7 n  现在我已经长大,很快就要老去,我仍然不可能毫无顾及理直气壮的对你说我曾那样喜欢你。在中国不可以,在世界很多角落都不可以。! j% G# X2 c5 A! f8 _; q
  你站了起来,摩挲的我头发,说:“傻孩子。别哭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今晚来我家,我请你吃蛋糕。”4 S0 }. P# J+ n, A6 L. i# ?. ~: H
  听到这个信息,我脑子里有如微波炉刚工作完发出“叮”的一声。
, i1 z6 T* E: v5 s  我破涕为笑。满口答应。样子一定很傻气。/ _+ I3 ~5 ^0 ~5 ?% `6 z
  我们离开了学校。我几乎跳着回家,不只是为了那口蛋糕。" H. E+ Y& F4 Y9 @4 m8 T
  在家,磨了我老妈好一会才得以成行。. @6 D4 S' C$ R: o- _" k# }
  驾轻就熟的扣响你的房门,这里我很熟悉。只是不曾走进房间。# w" _& m7 C/ h
  终于见到我的“敌人”,最大的敌人。
. V5 a/ F9 W( s1 f' j  有点失望,她不是母夜叉。那时候我还没看过《红楼梦》,后来我才知道,你的女朋友就是“林妹妹”。娇气单薄,不可得罪。0 N9 [5 u- _8 n
  我的臆想症加重,认定这是我跟你的生日晚会。根本没有发现“敌人”的存在。但,你的女朋友很厉害,仿佛看得懂我,时不时叫吃水果,吃蛋糕,还帮我倒了一杯啤酒。这样一来,我就无法当她不存在了。9 w+ {8 a! K2 `' P3 W
  你在她面前显得很安静。她时不时对你做亲昵动作,你却正襟危坐。我有点妒嫉她又有点想笑你。可能因为我是你学生的缘故。你的表现很不自然。
7 R7 _7 L: y& ^/ a  n  没一会儿,我开始觉得醉熏熏,头重脚轻。是因啤酒,是因高兴而醉?
; X' ~4 ?, H9 ^" ^9 i- Z  “敌人”并非一无是处,她说了整晚最中听的话:“珏,你送送他吧,看来是有点醉了。”
- U* X' T+ Q# i" H! c  于是,我坐上了你的单车。我靠着你的背,完完全全闻到你身上伴随着肥皂气息的男人味道,这绝非是臆想。酒醒了一半。4 V1 t0 b+ @6 ?8 O
  我希望回家的路能更长,不止是两公里,而是二十公里,二百公里。但他不可能用单车载我几个钟。7 h' F  i: q  ~( O0 |; J, y
  这成为我认识你之后最快乐的一天。3 _, z3 d4 w% {8 _( @; f
  你很周到,送我上楼,喝了啤酒,本来会遭老妈责问几声,她见有老师,就放了我一条生路。我溜进房间。8 O; F, V) m6 `1 c/ G+ S9 h8 K
  躺在床上,回味绵绵。. j. u# ?9 j( M
  不经觉的,你已经代了我们两个月的课。这都是我的功劳。因为我每晚临睡前总会祈祷,希望政治老师别那么快回来。但每次祈完祷都会骂自己一句:妈的!以示对政治老师的尊重。
7 y* L( c) `# i  故事就这么发展下去,可否?可惜,它总是急转直下的。
0 j6 e7 i7 M0 o7 I7 l" I' R- s  C  我继续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例如,跟踪。5 p# R6 ?0 D. k
  今天略为不同,你在街角处买了四个波萝包,是四个。胃口真好。
, D5 f- B' w  u: u5 a- N  我继续尾随。楼下,你女朋友在等你。有些焦急。9 q# u1 p; F% U  R; i: {9 {+ r# e
  原来有个傍吃。我总是这么恶言恶行的对待我的敌人。先人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道理说得很好。所以我只能把你的女朋友形容为傍吃的。
; I  s/ s( M# j$ H  你们没有即时离开。听不清你女朋友说了些什么,你的神色变得疑重起来,然后你们心事重重转身进了宿舍楼。. Y, f8 w/ d( Z1 @8 Q
  而我,只得踢着石子满怀心事回了家。! R, f" Y! x, d! e3 f+ v6 a
  又是你的课。讲台上,你依然认真讲课。只是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愁云。你企图用手捏捏,挥不去。整节课,你的活动范围只限于讲台。你不再觑些空,在过道里踱来踱去,说些小笑话,缓和情绪。
' O6 }/ a! j% P5 s( w% Y3 O; Q  老师,你怎么了?我问自己。没有答案。象丢进无底洞的石头,没有回响。7 q1 i# l& N% s( [% x
  那日,你带着满脸倦容,整口胡渣来上课。隐隐觉得事情大为不妙。整节课听得胆战心惊的,生怕你突然垮下。' C, W8 I' [9 C5 l) O
  我的“敌人们”都没有察觉你的不同。她们依然如故做喜欢的事。良心都给狗叼了。整节课的焦点就落在乐小胖身上。他带了一个随身听,跟着哼,不小心的唱出声来:分手总要在雨天。哄堂大笑。我第一次看到你生气,恼怒大声点了乐小胖的名,把他撵出了教室。而后,一句,自修吧。大步跨出了教室。$ q4 r8 j6 i, B- E8 x  J' n, G0 w
  大家噤若寒蝉,面面相觑。4 P, A7 `2 R) ?3 ?" G3 y: N
  我恨了乐小胖至少十天,连同张学友也一并恨之。! s+ g* @+ C' }
  放学了,我没回家。我知道,你也没有。
7 x9 W( J5 U$ U' `* m1 b  我伏在你的窗外。秋风带着凉意,树叶沙沙作响。同学们几乎都走光了,校园变得很空旷。球场上偶尔传来男生们的吵闹声。斜阳透过玻璃窗,照在你的脸上,你的表情闪烁不定。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我们似乎都在等。但却不知道在等什么。; w/ @0 P7 B: ?7 A7 b& C9 `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女朋友来了。你笑着迎上。是的,只有她才让你梦系魂牵。
& h3 I8 A6 U$ b* x, J  斜阳隐去。天边只剩晚霞,妖冶妩媚,红得刺眼。触目惊心。黄昏已尽。- I1 K* U% R, }  @
  听得她有点艰难的说:“王珏,我们……我们还是算了吧。父亲不会答应的,他那心脏病……不能再受刺激。”, P' y1 g) v, I2 X+ [
  “李冰,让我见见你父亲。我已经在找工作。有三家大企业已经约了面试时间。我不会做一辈子代课老师。”' P2 }( B" c# G: s. q
  “没用的,我很清楚我父亲,他决定的事情没人改变得了。而且现在你去见他,徒然让他更气,他那心脏……我们……我们还是算了。”
9 V1 {& f4 f; G7 b  “为什么?让我试试。别这么早放弃。我们曾经的努力难道就这么付诸东流?”你的声音抖得厉害,我看不到你的表情。
- e3 l7 C0 n+ h, P  “你还是走吧。”/ ]& L0 m0 U1 @+ L' Z
  “要走,你跟我一起走。”9 J  {- f3 J3 K9 Y" \8 u2 U
  “不行,我是独生女,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t2 s& `0 p) }6 g+ E6 b) |  s: p
  “我何尝不是?背井离乡,舍弃工作,难道不是为了你?”  y, i0 P2 S$ X
  “你怪我?”
8 u% ?) O9 \  O  “不是的……让我们试试,一同努力,别放弃。”( @# z6 P+ d2 I( h) U( d: z# \
  “算了,你还是回去吧。这样对谁都好。回去吧,我们分手。”她的语气变得坚定。
/ N+ @, u: z# B5 O( r$ I  你拉住她。要走的,终须是走了。你颓然坐倒。
: W9 d& N# Z( H; Q4 _7 I  一切的努力都被枉费。翻山越岭的,以为会是新天地,当真相大白时才惊觉得到的不外乎只是另一遍荒芜。
. O0 N7 Y& ^, d  你伏在台上,肩膀微微起伏。是哭了。
$ ~3 W/ v' q0 k9 w4 R: o+ e  眼泪不分男女。! L5 m! t# w* g+ A4 _# V2 F
  黑夜扑面而来,铺天盖地。
. O. E3 D5 P0 w: U7 `/ L( c% n- {  离开了学校。我们一前一后。我继续跟着你。亦步亦趋。
% T" x! p: P" ?" M* S' c7 m  夜里的秋风很带有点冬天的意味儿。我拢了拢臂。
9 S% {" E) j/ |8 }0 v  你消息在街道的尽头。
% F* @; [; E& |$ V# ~  我回了家,已经很晚。母亲连连责备:这么晚回家,连个交代也没有…………
8 Q  d7 W8 E- C6 k  O  我一句话也听不进,一句话也没说。眼泪豆大的火烫烫往下掉。很好的借口。因责备而哭。
/ L( @' q- V5 `+ t* j, j; T1 Y  眼泪,为你。1 l4 F5 P; D8 k. `$ ~4 D9 d/ R
  第二天,我充分发挥三八症,据说,你跟女朋友闹翻,是因她家里极力反对,说你在这里没什作为,跟了你一定吃苦。
8 M5 f' K( K3 T9 M1 f% `  “敌人”软弱得听从父命。孝顺。弃你。2 Q3 r, }  q  V8 y& j1 v7 X
  后来我想起这事,得出另一结论,那只是你女朋友的借口,其实是她自己的意思,她自己的选择。说家里反对只不过是挡箭牌。因为没多久,她就嫁到她局长家里做儿媳妇了。这是什么年代,难道还盲婚哑嫁不成?
- _2 v0 g( }6 c, v2 P  如果当时我懂得这么想,我一定这样开导你:这样的女孩不值得你伤心,为的是利益不是爱。虽然这样的安慰显得苍白无力,但总比什么都不说好。
/ V) l2 l3 X/ h* m& s$ f/ R  可惜,我仍然没对你说过一句什么安慰的话。因为你是我的老师,我只是你的学生。很普通的一个。
) ~/ ?. V5 C( H8 X% P  又据说,政治老师就要返校。这消息对我来说,无疑是噩讯。其实,政治老师返不返校,你总会走,因为这里对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眷恋。惟有伤痛。& T% V# o! }) i! @2 ]2 D! n
  这是你最后一节课。你依然是白衬衣,深颜色裤子,这样的一成不变。我和我的敌人们突时“同仇敌忾”起来,哑雀无声的认真听你讲课。乐小胖我已经不恨他,因为他看起来是最认真的一个。2 @& Z# u5 O  z
  这时,我的心变得很空又很乱,似一个上升的气球,又似有万千野马在里奔跑。7 i# t: @# T+ L6 S1 X7 }; j9 G
  一节课就这么完了。最后你说:“谢谢大家这两个多月的合作,明天将由你的政治老师回来为你们上课。希望你们能一直努力加油。”
! V3 N! G+ h3 E: J, P. R" a3 S  我仿佛觉得你红了眼睛。是为着他人的背叛,今天的别离?
) x( S8 F5 o% {! b+ U* B; N  而我,感同身受。心,如有一双无形小手捏着,亦紧亦松。痛。 " Y. e& H$ b0 h0 C4 s6 q
  你的分手成为我的失恋。本末倒置。因为我未曾恋爱过。8 s8 p1 a" g, ]# ^  C2 X! M& o
  你走出了教室。走得急。
' p9 f. V% p. ^2 K( [0 m) G0 t  我追了出去。有点奋不顾身的感觉。如果拍电影,一定需用上慢镜头。( R& N4 V) a3 H/ t. R3 X1 i
  你已走出过道。阳光穿过树梢变得斑斑驳驳,照在你白色风衣上,零零星星,你的背脊仍然有挥不去的落默跟悲戚。你肩上有落叶片片。老师,那时候我有跑上前的冲动,想帮你拂去肩上的落叶,但,又有谁帮你拂去心中的忧伤呢?7 R8 I$ ~: {; Q
  我只是愣站原地,什么都没做。: v7 Q) [& T  y5 h  j! {% ?' T
  你的白色风衣越变越小,消失在教学楼的转角处。
% I) \$ b; a- D2 t  咸咸的液体,从鼻翼流至我的嘴角。
$ V' J# m; A7 N2 B8 _  第二天,你悄无声息的走了。仿佛不曾来过。我失去了你所有信息。
8 s' P; `; l1 X* X+ g6 n9 r  F' w  同学们不再提起你。我跟他们早已经化乹戈为玉帛。在于他们,你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平常不过。在于我,你是刺在心里永远的钉。, q8 P) L. q6 q. @& A% j  V4 \  o% X
  政治老师越发的滔滔不绝。仿佛那场病不曾有过,他只是去打了个转。此时,当他在说到四个现代化,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时,我已不再胡思乱想,也不再窃笑,因为我没空,我在认真的想你。 * Y* }0 x6 n  _: w
  老师,也许你早已经忘记这么样的一个十六岁青涩男孩。他是曾经多么喜欢你。* W! U7 ~( l, j2 J/ _
  虽然,我们不曾有过很多的交谈,更多的对白,但,这也无法改变喜欢你的初衷。* I/ h* `  E  s1 B  E9 k" Y, Q" ^
  暗恋,是不是每个人都这么义无反顾,亦惊亦喜。/ @1 ^, y7 H( D1 s* z- S
  老师,你就这么样走出了我的雨季。
9 p0 f2 m( i2 I  生活就象一本无形的剧本,上天随意抛下,每人手里都有了一本,自己成为剧本里的主角。其他人等都沦为配角。老师,你就是我故事里的配角,你的出场,你的离场,都由不得我们控制,即便我有千般不舍,你有万分不愿,该离场时,都得离去。而你离去了,我却仍然必须一直演下去。 $ q! }8 B* n; `: i
  老师,我已决定忘记你。让你随同我的文章埋藏在我记忆的黄土里。久久。
( Q, v7 G2 h( ~0 o  让我再轻轻叫你一声:老师。. f" H( G' I* h
  ——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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