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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8 11: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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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水鬼,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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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他笑笑,走到那片花中间,一边采摘,一边回答:“我从来不骗小孩子的。” # t7 b( O8 m' h4 ~2 A1 |4 D! }
埋头采了一会花,我又故意很轻松地说道:“哦,我忘了。你们也不应该算小孩子了。”
5 v) T3 ~8 e0 x' P% C. e) d小男孩听了我的话,一楞,问道:“为什么?” . E1 u" z( i# |( y
我停下采花的动作,直起腰,盯着他的脸,轻轻的但很清晰地说道:“湖底那么漫长的岁月,一定很寂寞吧?” # ^" @) u4 H, n
那一刻,象是一种幻觉,我感到男孩的身躯淡了一下。是的,淡了一下,给人一种雾一般的感觉 ……
2 D+ m& K) p2 o+ z. T5 f/ G一淡之后,瞬间又恢复如常。男孩低下头采花,回答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 K6 {5 R' Z# g* y1 T( ?. V从眼角的余光中,我看见在身侧采花的郑勇,突然回了一下头,狠狠的看我,一张脸居然是浮肿狰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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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 ` ~; e- J: s: M我哈哈一笑道:“没什么,我乱说的,采花,采花。哈哈~!”
: f/ K ~* a% d天际的晚霞越烧越烈了,我悄悄靠近那个日本男孩身边,轻声问他:“这样烈的晚霞,你见过多少次了?” 9 w8 i# `4 ?, `' S, z
小男孩回眸看了我一眼,低头轻声回答:“不知道多少次了?每年的清明时节,湖边的晚霞,都这样烈。”
/ K" Y) F; l# x7 ^/ S我采下一朵淡蓝色的小花,插到他手中的花束里:“这种小花,在我们那,有个好听的名字呢,送给你。”
( q9 v' `6 H t" i3 f3 b他“哦”了一声,把那朵花从花束中抽出,插到自己胸前口袋上,问我:“叫什么名字?” ( u2 b" C" x. B5 U& v' F" v% W/ p3 q
“彼岸花,”我回答。 9 k: X3 ]- t+ i, G, a
9 O# i" h) g9 k- X$ z“彼岸和此岸,中间其实什么也没隔着吧?彼岸的人,是否也象此岸的人一样,有贪、嗔、痴、慢、疑和爱别离、舍不得呢?”我仿佛自言自语,也仿佛象在问他。
% ~& ^, \0 R- H& Q6 f( O3 z: }“彼岸好冷,此岸也好冷。”他低头采花,轻轻说道。 " D# \( @9 J4 {- a3 D; e
转瞬这片花已经被采完,我把大捧的花捧到他面前,微笑道:“任务终于完成了。” " f3 a) J% Z2 f; X+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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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看着抱花的我,看了很久,突然说道:“你来。” 5 |# f3 `: S' u* O3 D* ^
我跟在他后面,走到湖边。他转身从我手里接过那一大捧花,使劲把它们抛向了湖中。花在半空中就散了。纷纷扬扬地落在湖面上,在夕阳的余晖下,随波一漾一漾地漂向天水交界处。我呆呆地看着这抹艳丽的图案。痴迷间,突然感到右手一冰,被一只手悄悄地握住,触手软软的冰凉透骨,知道是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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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G& t- V" t7 P" E" m夕阳终于完全落下去了,我就这样握着小男孩的手,安静地站在湖边,陪伴着最后一瓣花,远去。良久。他轻轻松开我的手。走向坐在远处草地上,一直看着我们的郑勇,说道:“我们回了。” 然后,两个男孩牵手离开。! X5 j F, k8 ]: _4 @5 j%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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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看他们身影沿湖而淡。
! Z: c1 q$ }. D% O淡蓝的彼岸花,正开满我的脚下……2 q) Y# |. f, E( S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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