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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8 11: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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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水鬼,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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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d- N) l4 v( K' p9 h' ^; _8 Q我外婆的老家,在白洋淀的一个大湖边,因为坐落在伸进湖中的一块平地上。那年清明,我随母亲家族的人回乡祭祖。我对祭祖这种事情一直是看得可有可无的。试想祖宗都死了那么多年,或许早投胎轮回去了。我们这些后人,折腾个什么劲啊。 6 R+ O2 z! X% Z: O$ x, X" f
1 i2 u# `7 v9 G" h$ z; w趁一个空隙,我悄悄溜了出来。顺村后的一条小路,向湖中走去。清明尚还是早春使节,气候已经很温暖了,田埂边油菜花儿金黄灿烂地绽放,空气里满是浓浓的花粉腻香。远处的天穹,几朵白云悠闲地浮着 …… 4 x/ c' j0 g6 f5 u* y+ v
' Z, L2 V0 o; _, p- u走了一刻钟,道路渐渐宽敞,两边的农田菜地也逐渐稀少。闪亮的湖水隐隐在望,空气里的花香也换成了淡淡的鱼腥味儿。等我转过一个弯,绕过三棵生长在一起的大树,视线豁然开朗。脚下一片绵延的湖草,顺着湖岸,一直延伸到远处。湖水碧绿清幽,微波荡漾,天水一线间,几只渔舟的影子,绰约地来回掠过。6 T9 E% F5 h. `& d0 @9 ^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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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眼前的景色完全吸引住了。茫茫然然地向湖边走去 …… , w$ M' g, }- w
“喂~~!站住!”一个尚还童稚的声音,突然喊住了我。我寻声望去,看见左手边不远,有两个男孩正在草地上采摘一种紫色的野花。一个个子不高似乎尚小,另一个个子稍高似乎年长些。喊我的是个矮的小男孩,我打量他们的时候,他已经跑到我面前,对我用清脆悦耳的声音抱怨道:“你看你看,叫你站住,你还是踩上去了,完了,都白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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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小男孩的眼光望去,见自己的一双脚,正踏在一堆采好的花上,那些娇嫩的花,被我这一踏,都碎折了。0 r3 u% V6 ]& u A0 c2 A9 h
我有点内疚,低着头说:“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 P0 \0 N, q3 u5 k5 u, q
“对不起就行了么?你要赔我们。”小男孩气恼地看着我,说道。 # {0 }% J3 b4 N& j8 e, d
“这个哥哥真的不象故意的,算了。”另外的年纪看起来大点男孩子似乎要斯文些,他悄悄扯了一下小男孩的袖子。 ' W& D1 P% W' P* y0 H' y4 D
“你不要管,去采花,不许偷懒。”小男孩推了一下大男孩,瞪着眼睛望着我:“我们现在要回家吃饭了,吃完饭后,你也要来帮我们采。” 9 y4 a, D: C- N2 c" ` E" ?
我苦笑了一下,点头道:“好吧,我帮你们采。” 3 ~ l1 R" s( ~
小男孩又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不许说话不算数哦。”
2 \* L, e) a9 s; N9 K小男孩说完,转身拉着身边的年纪大的男孩,沿湖慢慢远去。 & T- H: ^* c+ c
; X, c! E- K- f3 q( X6 S$ o4 E2 A我目送他们走远,才收回视线。又在湖边看了一会风景,便沿着原路回村了。回村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村子里弥漫着一股柴烟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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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饭桌上,把在湖边遇见两个可爱的小孩,自己答应替他们采花的事情,当做谈资,随意地讲了出来,大家听了都一笑。只有三婆婆听了,似乎神情严肃。2 @1 q( J& j' \! g
. o5 S4 L4 s4 O: T3 Z5 S/ ]' z饭后,我在屋后池潭洗了洗手,正准备去湖边赴约的时候,三婆婆突然喊住了我。她递给我一个纸包。我疑惑地接过来,纸包很轻。三婆婆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把这个纸包贴身带好,这是我卧室里烧了30年的观音香灰。” 我知道三婆婆信佛,卧室中常年供着一尊从归元寺请来的观音娘娘。 但我不明白,三婆婆为什么要把这些给我,并要我贴身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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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婆婆看出了我脸上的疑问,又叹了口气。说道:“30年前,我最小的一个儿子,也是遇见了两个男孩,答应替他们采花。但那天吃了晚饭,他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说完,三婆婆的脸上神色突然变得狰狞,她急促地喊了一声:“他们不是人!是鬼,水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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