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我是流氓我怕谁》 BY 傀儡偶师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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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流氓我怕谁 BY 傀儡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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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 y) _  u" `) {" }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吧。”

- w" O* j  L5 G  k　　你要是耍白痴，你女朋友肯定这么和你说。

　　“你妈的，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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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7 K. _4 g% a& m　　你要是不顺长辈的意，你爸肯定这么和你说。

$ Y/ U4 _- K4 n( G0 N　　“你丫，没见过老子是谁啊？保护费拿来。”

　　顺便还一把抓住不知道好歹的你的衣服，凶神恶煞的，只有表子没里子的，自以为比你家亲爹娘还理直气壮教训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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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1 _2 d2 ^, s　　那个，肯定就是流氓了。

　　现今啊，这种职业是在是趋于流俗了说。

0 r! q3 A# P3 A8 s8 a. t. k7 W　　想以前，流氓是一种多么了不起的职业，抗日战争时期，被称为汉奸的百分百都是流氓；文化大革命时期，那些被叫流氓的全是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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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3 M2 D2 h9 s　　所以到了二十一世纪，才不得不让人伤心落泪。流氓的行业充满了二百五，稍微有本事点儿的，都成了黑社会。想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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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手。

　　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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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我知道，我知道，目前来说，跨世纪一代的新流氓行里中，恐怕也只有他可以算是遵守了流氓的人格了。唉……

0 U9 |" A$ x/ @' J7 h8 ~- l　　坦白说，连农这个名字，实在不是因为文艺的原因。

　　想当初连农他爸小学三年级退学的时候，满脑子里空空如也，依稀记得点的就是那首“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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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 Y9 r9 c: x0 G) }& i　　所以，某个不幸的未来流氓，那名字也就文艺的不像样子。连农现在先起来其实还是有些后怕的，如果他家姓少，他爸爸又只记得“鹅鹅鹅，曲向向天歌。”

　　那他不久叫少鹅（烧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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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点，他怎么的也得孝敬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的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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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这个男人，不太老，日趋二十五岁，平生最恨别人告诉他三十岁就是中年，四十岁就是晚年，五十岁可以入土，六十岁身体已经循环再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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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_9 t  }) m/ r  U* O; P　　张的，不像他爸像他妈，清秀的要死，笑起来可以挤出水，恶起来觉得他是在闹脾气。所以象征性的框了副眼镜在脸上，结果样子就跟那整天在办公室里呆着签两个名字就赚大把钞票的白领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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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P. u1 g: ^4 u　　小声说一句：他还没小学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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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U1 x5 `0 B9 S1 O1 ~　　你不信啊？

% ]7 A5 R: W$ A0 x8 V　　我说真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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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 c& D, W3 t　　唯一比他爸有出息一点的是小学六年级连蹲三年，毕业考试作弊，后来学了两年夜校，勉强拿了个扫盲班的证明。给自己儿子的名字也想好了，不叫连农了，要叫连战……

　　不过说起来，挺奇怪的，这小子谈恋爱，你说从小学四年级一路谈上来竟然没有一次不被女生甩的。什么？不是，他绝对不花心，到现在，连农还是个处男啊。可惜，没人要。

# T$ K) q2 _8 L0 j  V" ?　　连农先生的自尊心，饱受打击，伤痕累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汗。

　　请相信我，他真的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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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7 13:1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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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R! G# ^8 X* _2 D3 Y! ]! M香格里拉餐厅啊。

　　像咱们这些贫民，就只能在外面蹲着看看，流口水都不敢，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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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吱——”

　　餐刀在名贵的西班牙圣卡洛蒂白瓷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然而，盘子上那块鲜血淋漓的牛扒依然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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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严肃冷酷的套装女性——年级三十岁以上，身体瘦得只有骨头，端着骨子里的优雅冰冷——慢慢开口：“连先生……”

* y+ N* a0 k0 Q$ z# q" C5 ?; W% c% a! v　　“啊？”连农拿起餐巾，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2 H7 U) B% q2 N8 c. ~2 w; u　　靠，这刀屁用没有，他怀里那把西瓜刀估计还好用一点，切活人肉都比餐刀切牛扒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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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q* {  u' s# s: p　　“我们认识多久了？”

　　“认识多久了？不是三个多月吗？是说从你做我女朋友开始？”他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手里的刀不停的在盘子上划出恐怖的噪音。

　　“经过这段时间我的观察分析和考虑……”

" p$ f. i9 p+ N5 O" }　　“嗯嗯……”继续和牛扒作斗争。

: W5 Y& L$ a- f( W. `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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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 ~' L　　“靠。”他小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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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n/ B" w  A6 \! U　　“分手吧！”女方在听到他吐出来的那句时，终于下定决心，斩钉截铁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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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的双手顿时打绞，刀子从盘子上“嘎吱嘎吱”的飞了出去，敲到了装着葡萄酒的杯子，杯子立即倒下，满杯的红葡萄流了出来。失去平衡力的盘子，一下子从桌面上弹起老高，整块涂抹着黑椒的牛扒带着盘子，碎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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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地狼藉。

2 p! u9 P, w( l4 K　　连农孤零零地坐在对面，一手拿叉一手拿刀，可怜兮兮的看着对面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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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h( A. D6 g% B5 [　　“不、不能不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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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方散发出更加浓烈的厌恶和冷酷。

　　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反问：“你，说，呢？”

3 i! o1 N- y. v8 k6 M! f9 J　　“失恋了？”

　　“嗯？”

　　相当……平静的对话。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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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 I6 G0 o　　阿七和阿八坐在KFC里吃炸鸡腿，全家套餐那种，啃的很激烈，四只眼睛望着窗外蹲在草地里不知所谓茫然若失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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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在……”阿七满口鸡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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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_7 }& c0 q5 j  f　　“唔？唔？”阿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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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老大……”

　　“啥？”

3 S* o0 G6 j( M1 D3 D( I: j+ r9 L　　“是不是樱木花道的崇拜者？”

( N1 P$ J5 @4 v6 T2 `　　“不会吧？”阿八说，“他虽然老失恋，不过也没人家高，是不是？”

　　“这是心态问题，不是高矮问题。心理学上没讲过吗？越是无法实现的目标越要去幻想。”阿七指指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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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手指放错了，那是胃，不是心。”

　　“啊？”阿七立即干笑，“哈哈哈哈……说明我还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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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c( I: w+ ]! G3 o& e: }$ ]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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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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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9 S9 _; p3 h' ?0 \6 W　　“阿老大在逗一个小孩子。”

　　“真的啊？那孩子哪儿来的？我天，老大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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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N6 b9 ^, H　　“喂……”连农蹲在地上，死气沉沉的看着眼前不到十岁的臭小子，“你多大了呀？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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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_$ M4 t, R% w, Q+ t& X; M6 _　　问出的问题是面对走失的孩子的必备基础问题。只是，用他那种厌世的死气沉沉的语气问出来，每个问题一律以四声结尾。，就好像阴魂不散的女鬼发出的声音，恐怖的要死。

　　小孩子看着他，不说话。

, m+ C# {3 J7 _" o" s; x: K　　“喂……”还是那听起来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你不说话啊？”他摸索的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两块二一包的那些，祝尔康。点了起来，流里流气的吊在嘴里，歪着眼睛瞪着小孩儿，“不说话，老子就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了，是不是？”

: U# G. n5 \+ A, b/ j+ w6 G　　小孩子还是不说话。

　　连农忍不住了，大冷天的，他不冷他连农还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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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x2 e9 _" j0 Y5 V2 P　　他伸手，捏了一下臭小子冻得通红的脸蛋。“小子，叫你不说。叫你不说。”然后心情立马好了不少，恶劣的阴森森笑着，露出几颗白牙，看那小孩还看着他，捏上瘾了，又继续捏，捏了还掐着他的小脸，直晃当，“说不说？说不说？不说，老子把你拐去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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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R' Q: P$ y+ c　　完全的恶劣无赖，看得玻璃窗里的两个手下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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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m) ?0 w& q& s/ L  m. F　　“咱们老大，真够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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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s. U1 J5 _* w' P/ k8 w4 k　　“……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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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J! Q, `3 A　　那小孩儿，终于露出了一点表情，眼睛里有泪花闪烁，看着连农，嘴唇开始颤抖。

9 t5 t$ J. w9 Z, g( h( x4 x9 T　　“哈哈哈哈——”连农获取了虐待别人应该获取的快乐，狂笑起来，“小子，你吃的盐没有我吃得饭多。”

　　废话，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吃得盐也不一定有你吃的饭多。

　　“哇——！”

　　小孩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张开双手，一个狗扑式拥抱，把措手不及的连农一下子扑倒在地，接下来说出的一句话，叫连农恨不得六月飞雪，血染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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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你不要不要我——”该瞎了眼的小孩哭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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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七阿八鸡骨头哽在喉咙里，几乎呛死。

+ W, d' ~; g8 n- s' M: \; Y　　连农化身为化石，呆滞的看着距离眼睛不过一厘米的那张脸，该瞎了眼的小孩，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摩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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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他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感觉到怒火旺盛燃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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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孩！”他恼怒抓住那孩子就要往外扔，“你XXX那只眼睛看到我他妈是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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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1 J* W+ _/ {. ?& T$ W, b# C' K　　“妈。”小孩子适时地插了一句嘴，无异于火上浇油。

9 E) U" f. `7 p' ]2 i6 `　　一阵可怕沉默。

　　“我吊你啊！！！”连农恼羞成怒，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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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七阿八震惊的听到这句话。

　　“原来，老大还有恋童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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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7 17:3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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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r9 W' x% ~  E0 L1 D3 T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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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呜呜呜……”

　　“……”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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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奶奶个头啊！！！”连农猛一拍桌子。“嘭”的一生，一桌子吃剩下的鸡骨头都给震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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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 o# ^2 L* `. Y0 i　　阿七阿八缩缩脑袋，“老、老大……”你手不痛啊？

3 }4 U0 V" ~( u7 ?　　“你个兔崽子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叫我妈，我他妈就剁了你！”伸手就往怀里掏西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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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阿七阿八连忙扯住他，“不行啊，老大。他他他年纪太小……”

　　“滚！”连农怒吼。“别拦着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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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9 `% [. m7 F5 ]$ Z2 l& r　　“老大——不行啊，不行——”两人发出凄厉的嚎叫，八爪鱼一样拖住连农的左右手。周围的人都四散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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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G1 b; s　　“老子才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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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5 A9 t1 x　　对面坐着的小子，看着前面三个男人扭成一团，瘪瘪嘴，颤抖着眨着眼睛，又开始哭：“妈妈，你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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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f& u: }6 B　　呆滞。

, o2 b0 e: v4 V- T. B$ K　　寂静。

　　“滚开！！！我今天一定要剁了这臭小子！！！”

　　“老大……老大啊……”阿七阿八看着对面不懂得认清具体事实的小孩，都很想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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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呜……”小孩子继续哭。

1 u4 m: ^! m1 n6 f+ A　　“哭死你啊？”连农发现自己被两个大男人抓住之后已经无法动弹，立即改成言语攻击，妄图以三寸不烂的舌头剁了对面的小子，“你妈没告诉你男人不能哭吗？小不丁丁的，屁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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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s- Z; O0 w1 g2 s　　“呜……”

) p- W/ u4 l1 a8 p! ?: W, x　　“你哭个屁啊？我比你更想哭……”阿七忍不住插嘴，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放开老大，到时候他发起狠来，剁了谁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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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哇哇哇——！！！”小子哭得更欢了。哭声不大，持续的时间久远的可怕，吵得连农头昏脑涨，口干舌燥，痛苦难耐。

　　“……你别哭了，吵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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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 q# |. T* O% A　　“我、我……妈妈，我饿……”小孩抽抽嗒嗒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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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2 I* q, E& ~　　连农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嘴角抽筋，伸手就往衣服里放。

" X% {/ e5 u$ u4 o( m　　“老大，不行啊！您千万不能剁了他！！！”阿七阿八立即加重力量，死命的抓住老大。

+ I7 m. W% x( s　　连农朝天翻白眼，恶狠狠的说：“放开我。”

　　“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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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老子。XXX。”一人踹了一脚，“我拿钱！”

' d7 S8 B+ s+ }2 r1 g/ S% [5 `" G4 B　　“啊？”阿七阿八忍耐着痛苦，扭曲着脸看他，“臭小子不是说他饿了吗？我拿钱给他买吃的！”

　　“哦……哦……”两个人怏怏放开手，看着连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然后拆开上面的线，又打开里面的手绢，拆开线，抖了抖，抖出一包零钱，一毛一毛的数着。两个人只觉得满脸阴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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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3 P& z( Y) P5 a, g　　“喏。”一分钟之后，连农才缓慢的痛苦的不舍的可怜兮兮的递给阿七一堆零钱，虚弱的说，“给……这臭小子买只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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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七沉默的接过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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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 l1 A7 e: c2 n8 }7 c( N  `; l6 e　　“两块钱的那种，扭纹雪糕。”

　　阿七颤抖着拿着钱，不知道自己选择吐血好，还是选择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好。

9 v5 t- w! R: h- D　　阿七买了雪糕回来，连农拿着，看了那眼巴巴看着雪糕的小子一眼，突然阴阴的笑了起来：“想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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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还在看着雪糕。

/ q/ @4 Y# O: H! D9 ?* ?　　“想不想？很好吃哦，你看……”他毫不客气张大嘴，大舌头一舔，半只雪糕都不见了，“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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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u: w% C: I9 _6 |　　阿七阿八看的直泛呕，你那么恶心，谁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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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吃，就叫一声哥哥来听听。”连农得意得眯起眼睛，逗着小娃娃，“叫啊，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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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沉默。

　　“咳……叔叔也可以。”退让一步，不叫哥哥叫叔叔也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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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9 o3 b! U+ g1 Y" g( g5 ~2 N+ X4 R　　小孩子还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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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总比妈妈强吧？

% H& J+ M" b2 `. K( g6 o　　小孩张了张嘴，连农立即期待的看着他。

; X2 s- N: }8 o3 g2 y* d　　“妈妈，我要吃墨西哥鸡肉卷。”他用稚嫩的声音，期待的看着高大的连农。

　　空气再度凝结。

- b6 L3 Y8 Y5 Y& j) X　　连农拿着雪糕的手开始不能控制的颤抖，再颤抖——不是被雪糕冰的，是气的。

　　“吧唧！”他抬手猛地把那雪糕拍在桌面上，吓得站在旁边站着的两小弟一弹。连农缓缓抬头，看着两个大男人恐惧的看着自己，憋着气开口，从牙缝里慢慢蹦出话来：“还看着老子干什么？没听到啊？他要吃墨西哥那个XXX什么卷！还不快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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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那里的两个人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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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阿七小声问阿八，“为什么两块钱的雪糕是老大掏钱，十块钱的春卷要我掏钱？”他看着面前满意的吃着墨西哥卷的小子和不耐烦的看着那小孩的老大，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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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H) N: }" r* r　　“还不简单。”阿八用看白痴的怜悯目光看他，“因为他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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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E8 y3 Y, w6 K, j$ W　　“好吃吗？”连农看着小孩吃的满脸的生菜叶子，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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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

　　“现在可以叫我哥哥了吧？”

　　小孩吃的不亦乐乎，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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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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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啃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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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

* a2 J" v$ Y1 i* \　　“老大……”阿八小声叫他。

　　“干什么？”他不耐烦地挥手，没看他正为了挽回自己男性尊严奋斗吗？

　　“老大，您再叫下去，那小孩就成您爷爷辈的——”阿八打了个哽，在连农凌厉的目光下咽下没说完的话。

5 _, ~0 r- B0 m, a6 l　　小孩终于吃完了。眼泪也没了，看着连农，露出高兴得微笑，伸手就抱住他。

9 f* k& z1 x2 C: k　　连农立即期待着小孩的回答。

　　“妈妈，你对安安好好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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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胸口顿时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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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d6 b8 H3 s+ ~' X8 ^2 u　　呼吸完全窒息。

　　“安安最喜欢妈妈了。”小孩子缠上来，把脸上的芝士、沙拉、番茄酱一个劲往他衣服上蹭。

, w+ J' |1 C( J& |& x" a: ^　　“你奶奶的，我这衣服一千八亿套啊！！珊珊西服啊！”连农尖叫。

　　“举起手来——”突然KFC外面传来扩音喇叭的声音，“里面的人请举起双手。你们已经被包围，请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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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9 H5 x# N; `　　“说谁呢？”连农放下准备去掏刀子的手，四周望望，除了他们四个，店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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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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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2 W! r7 d$ b1 t: v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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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X/ d& v0 i: d8 j　　“老大呀。”阿七阿八脸色惨白，“似乎，是说我们啊。”

　　“我们？”连农眨了眨眼睛，“老子今天没收保护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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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外面的声音立即给他解答问题，“接到群众报案，你拐卖虐待儿童。不要做无谓的反抗，立即带着你的手下还有那孩子出来。街道派出所可以考虑从宽处理你。”

5 U* g3 I4 [: o1 V0 N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 i2 o0 I4 D9 N3 [2 O8 ]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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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连农说，泄气的骂骂咧咧，“靠，还能怎么办？出去呀！老子在派出所呆的时间长了。”

　　他抱起孩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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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5 V4 R, U8 D/ g: f3 i　　不过事实证明，孩子是最天真无邪实话实说勇于创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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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小娃娃，自称为安安的小孩子，在走出去之前好心的提醒“妈妈”。

; X' C. W1 g  r# f6 u7 c　　“妈妈……幼儿园的老师告诉我们。靠人不如靠自己。”

　　阿七阿八呆了一下，立即蹲下去，趴在地上颤抖，不时听到传来的闷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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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看着那娃娃，有昏倒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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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人不如靠自己？

" R: n0 t" s3 l; i; e; p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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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学来的乱其八糟的东西？！

. f/ x% z( W7 U. s. Z. E　　靠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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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我给你最后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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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外面那个小警察也叫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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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八……”

　　我靠靠靠靠——

+ Y1 _8 O0 }/ P+ R2 }　　“你不要忘记，我就管这片儿。四、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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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4 E; A, ^" _" q3 M　　“出来啦！你丫穷吼什么吼？”连农咧嘴愤愤骂着踹门，仇恨的盯着对面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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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


9 O9 b$ a: F3 b( B[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7 17:3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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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六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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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别：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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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龄：二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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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7 ]. T: N/ U  k; e2 l" m　　身高：176CM。

　　体重：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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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单身，没爹没娘，警察，三个月前调动到新溪屯区。一个月工资没两个，整天抓到的都是些个打烂玻璃，偷人钱包的混混儿。所以，平时都趴桌子打瞌睡。

4 k' w- v% A) G' v4 U　　当然了，张六福总体上来说，还是那种比较酷的人，整天没笑脸，严肃，一丝不苟。然而实际上怎么样，他才调动来三个月。派出所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长舌一族还没摸清楚他底细，所以也不敢妄自推断。

　　笔挺的衣服，一尘不染的皮鞋，冷酷的脸。

　　虽然张的普通得让人看了之后连塔河街边买菜的有什么不同都区分不出来。这么一整，立即有了个性。所以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耍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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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哒啪哒——”皮鞋在派出所冰凉的水泥地板上走过去。

　　“哗啦哗啦——”掏钥匙开拘留间的门。

$ n3 O0 z' _+ S: O$ i　　“哐当！”进去，猛地锁上。

　　门外顿时挤满了人。刚刚那个好像停尸间一样冷清的派出所立即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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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这次要多久？”

　　“上次三个小时，上上次是三个小时十分钟……这次肯定更加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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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s9 Y! T. T7 F: L2 y　　“胡说八道！这次连家阿三是拐卖儿童！拐卖儿童啊！”

　　“那会延长吗？”

8 C$ v$ q9 w) S* |　　“肯定不要一个小时，你们等着吧！”

　　张六福进去，里面一片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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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V& e) C+ ~8 N$ d/ M4 J　　轻微的摩挲了一下，“啪”的一声，典型的审讯用灯立即阴森森的照亮整个房间。张六福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血红招牌前面坐下，看着对面趴在桌子上形象不雅留着口水睡觉的小流氓。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冷笑，高高抬手，举在空中，然后，猛地敲落。“嘭！”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中间还伴随着某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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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d+ }) K0 l　　“啊啊啊啊——！”连农被人从春梦里惊醒，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叫着揉耳朵，看到对面坐着的小警察，就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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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 q$ k0 j' l　　“你敲什么敲啊？老子都聋了你知不知道？”

　　张六福用手里的笔指指身后八个大字。连农好奇的顺着看过去，看了半天，茫然一片：“咋了？”

　　“……坦白从宽，抗拒——”张六福眼角不易察觉的抽痉了一下。

　　“切！”连农鄙视的呸了一口，“老子一个月里没有十天就有半个月是在这里住着的，你别每次都这么耍白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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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磨了一下牙。翻开记录本，公事公办的绝对零度口气开始问话：“姓名。”

6 a! W% w: {, `0 g* H% A# w3 P　　“你不认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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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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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老子是谁？”连农头痛，每次都来这套，一年有半年在提醒他连农叫什么，他不是启智学校出来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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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老实回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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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问这么废我当然老实交待。”连农一副你不懂得与时俱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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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r4 |/ F/ j8 \7 ^- S: W　　“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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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8 e, w! V: ^: j! @+ ^1 R　　“你不认识我就算了。”

　　“性别。”

. J& F# E0 O* g9 R; h7 O2 d& s" U　　“你看着办！”你妈啊？这么明显的东西，你还要问老子，你没有分辨能力啊？

　　“年龄。”

( z  e3 R% m6 \! z8 f/ J- \: E. F　　“没有你老。”未老先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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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_' [) [% |! ?( r　　“……”张六福放弃问基础情况，直接跳到关键问题，“你今天想把那小孩拐到哪里去？卖多少钱？”

　　“我今天想把他拐到——”连农嘎然住嘴，愤怒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老子没有拐卖那兔崽子！”

　　“真的？”张六福的声音冷的要死，不过其中讽刺的味道表达的尽善尽美，“那敢情小孩是你亲生的罗？”他摸摸下巴，看着连农的裤裆，“不过，他叫你妈啊。那我就要怀疑你的性别——”

4 I1 B- P9 j8 U' \( P! S+ ^　　“靠！”连农立即像针扎了一样拍案而起，手指直戳着张六福的胸口，“你奶奶的！我没有拐卖就是没有！XXX那小子迷路了，老子好心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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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 E1 {/ D" q# @* c) v　　“真的？”张六福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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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

4 I1 k' k4 y3 j: ~7 a　　“废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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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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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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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y, c# V7 ~: `　　“你不信把那小子弄来对质！是不是我看到他迷路！”然后欺负小孩，“是不是我把他带去KFC！”因为那小子抓住他不放，“是不是我请他吃鸡肉卷！”那不是他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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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6 m0 v' L" g( F　　张六福站起来，把他的声音当狗吠，拉开门，叫了一声，叫外面蹲着看热闹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八卦警察哪个有十间的就去把孩子领来。

# P/ q8 j' V- G3 z, ^6 l　　不到十分钟，立即有个阿姨把孩子抱过来了，然后一群人又蹲在门外，兴奋的闪烁着目光。张六福关上门，心里在估计这次他们赌多久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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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P5 U+ m1 T! @2 B　　“那，孩子来了。你有本事就让他给你作证。”他把孩子放在凳子上，连农瞪了他一眼，他全当是晒日光浴，悠闲的泡了一杯茶，回头还看到连农在努力游说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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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8 I; F; E% O* [6 d　　“乖……”柔和的发颤的声音，“安安，告诉那个石头警察，你是迷路了对不对？然后找到我。我没有拐卖你，对不对？乖……”死孩子，叫妈妈的时候叫那么欢快，现在哑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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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你就说一句话，一句就好。”他是流氓，不是罪犯啊。

　　劝慰了十分钟，小孩子终于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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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一样不变的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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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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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一口开水烫到舌头，“噗嗤”就飚了出来。

/ J/ @; I- |# ?+ n  R1 s　　“你妈啊……”连农无力的看着那孩子，已经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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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W8 s0 K: H  p3 r　　张六福咳嗽着，弯腰去和小孩子说话：“小朋友，他是叔叔，不是妈妈，不要认错了……”

　　安安扭过头看他，纯真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甜甜开口：“爸爸。”

　　“哈哈哈哈哈——！！！”房间内爆发的狂笑声吓得门外偷听的人退避三尺。

) O/ k7 }1 ^" f1 L3 Y  @" q　　张六福紧握着手里的杯子，半天没有反应。

1 n! R, s8 O4 p8 Q" [; v　　“哈哈哈哈——！”连农从凳子上笑得滑在地上，“张六福，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他无力的站起来，胳膊派上张六福的肩膀，“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两个人打赌，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先笑后怒。那个男人就走到女人身边的狗面前，扣了个响头，叫‘爸’，女人立即笑了，然后走到女人面前扣了个响头叫‘妈……’”连农疯狂大笑，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把自己比喻成那条狗，“哈哈哈哈——！”

+ M4 U! q& r6 M* z; |- T+ Y/ Q　　张六福身体突然蹦紧，“咔嚓”一声，手里的陶瓷杯子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纹。连农一愣，吓得跳开，“原来你力气这么大，要死啊，杯子都捏碎，你要是打老子，老子不是——啊——！”房间里传来凄厉的惨叫，张六福一拳揍上连农那张秀气的脸。

　　门外的人顿时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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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o3 @( C" k3 y" k0 h( L　　“开始了，开始了。这次竟然只用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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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N" M. ^; v/ ^3 G$ ^; g) C　　“你妈的张六福！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老子今天不把你打得不知道谁是你爹娘老子就不姓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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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T/ I/ o% W% L! E; j　　砰！

　　猛烈巨响。

( w% L: f3 x" A, r　　估计是张六福被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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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夹杂了连农呀呀乱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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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 w0 t! i8 r$ w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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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老少的心思都焦急的随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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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阵寂静。

　　猛地一阵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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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9 g3 i: c' N6 t: Q　　砰！！！

　　那扇门轰然倒下，烟灰中两个青头灰面，肿头寡脸的人，扭打在一起。

　　一群警察，在水泥灰中，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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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6 H; y' w- F　　都说他们开打的时间越来越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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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wstc

　　“小张啊，办公室的灯我就不关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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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u7 ?4 ?2 ]5 v　　“小张啊，走的时候记得关灯。”

        “知道。”

“张哥……我泡了茶，你困了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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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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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派出所就空落落的只省下张六福一个人了，做啥呢？

4 R! T2 H6 @% f  b* m　　写检讨……

　　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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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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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之后，连农顿在牢房里正剔牙齿，外面有警察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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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i6 Q0 O- j% v/ [# u& \; }　　“连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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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E/ ^4 |  @" j　　“在这儿呢。”

5 P* L) s: F: d　　“出来了。”他摸摸络腮胡，敢情来监狱培养。

& _( C1 r) l1 H% S　　“你呀……”警察摇头，哭笑不得，“你说你吧，咱们都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没见过你平时做什么好事儿，你说你偷鸡摸狗的勾当——”

$ A0 c! I1 e7 `# c2 E4 F; c: h) b　　“喂喂，你啥时候看我偷鸡摸狗了？我是流氓，不是小偷。”靠，没搞清楚概念就来侮辱流氓，诋毁人啊你。

　　“好好。”该警察十分敷衍的应了两声，明显的不把这种几乎没有区分度的问题放在一起。“你平时，调戏路上小姐，关。聚众赌博，关。放黄色录像带，关……你说你好不容易发了神经搭错线，照顾一个迷路小孩，还没把人家给卖了。做了好事又给关起来。你真不是做好人的料子啊？”

3 u; K, l# k$ s. C: d5 _　　“……”你妈，我是殴打警察给拘留的好不好。

　　“再说你了，和张六福打什么打？他那拳头可是铁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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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9 {7 u3 @0 C( d- W/ E* M　　连农咬牙摸摸依然瘀青的相当明显的眼睛和脸，肚子里骂人的话转了几千遍。

　　“又说你……”

　　有完没完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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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C3 L+ s1 ~- E3 O　　好不容易听看守所的警察唠唠叨叨说了十几分钟，五分钟出门的路硬让他拖到半个小时才走完，开了门，把连农推出去：“好好反思，争取下次——”

7 m: i) A) n  l" J) L2 V' T1 c　　“争取下次还来啊？！”连农呸了一口，怒气冲冲的冲出去。外面停了十几辆车，捷达2000。一群西装革履的……流氓站在车侧。

　　见连农出来。

* }) {" [9 O. C0 V6 V　　刷地，都站的笔直，高声齐呼（连农这个时候想到的是“万岁”）：“老大！”

　　“唔！”连农心里有点害怕，一群人黑不溜秋的站那里，看着慎人。

  L& p2 _! X8 g' B) Q　　“老大您没事吧？”阿七阿八立即扑过来，抱着就哭，“老大，苦了你了。呜呜呜……”

0 V5 v, p8 d- ]　　“走、走开！你先等等，这群人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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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t6 Y5 X; {8 e" F7 r7 t) m/ u　　“呜呜……这个？是老太爷听说您又不守规矩，乱来。招的小弟啦。”阿八擦着眼泪，“都是很忠心的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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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I( Q1 \; B4 _; n" R+ Z　　连农顿时满头黑线：“阿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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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

' `+ Q2 d5 E0 W- l, B) U' `9 _: I　　“你确定这是跟我的小弟？”怎么看怎么像黑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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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老太爷这么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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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一拳飞过去，阿八早有预料的一蹲，一屁股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打空的连农，委屈的喊他：“老大……”

! \5 i7 r( P, P: n4 U/ N; k　　连农飞起来一脚，踹到他脸上，听到杀猪一样的嚎叫，才觉得舒服了点：“干！老子是流氓！不是黑社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阿八捂着脸继续嚎。

4 `3 S! O0 ]8 y# x4 e8 Q　　“回去了！”连农大模大样，在一群青嫩小弟崇拜的目光中，耍酷上了车，吼了阿八一声：“还叫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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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八立即连滚带爬上了车。

* o7 U2 r0 x+ Q　　发动机启动，捷达车队缓缓开出。连农悠闲的看着后面跟着的一长串车子，满意地拍拍阿八的肩膀：“不过，阿八，你演戏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您真踢啊！”阿八唠唠叨叨骂骂咧咧揉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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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E0 @% _" L3 h, T- Y; {　　“这次的货色不错。”连农很满意，“个个都傻不溜及的，够笨够蠢够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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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9 a9 s7 [' _0 v. M+ N$ u' I　　“嘿嘿，价钱都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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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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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w0 o( |/ K/ F  A: j' r　　“和广东那边的陈老板，都商量好了……”

9 z9 M8 E5 H' l4 j5 U+ {3 K! L　　“真的？阿八，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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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Q; @+ \+ n. `+ H3 J2 ^. _　　“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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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a# u8 [2 I5 K) t7 K( E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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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Z& X" B4 ]0 W　　“哈哈哈。”

　　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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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不是人口贩卖……是广东的工厂，来这边招民工，他们负责介绍抽取中介费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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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回来啦！”

　　连农的捷达车队在一家流里流气，俗里俗气，乱七八糟，乌鼻子糟眼的夜总会前面停下。刚探出头去，门口站着的穿得在冬天来说太凉快的妖艳的小姐立即娇滴滴的叫了起来，飞身一扑，就给连农来了一个法式热吻，“讨厌啦，去看守所住还不如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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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一边狼狈不堪的抹着惨遭蹂躏的嘴唇，一边阻止狼爪探入自己的衣服，“你家就是我家吧？够了……哎呀，够了！我说姐！你可以一点！”暴跳如雷。

　　“切！没意思。”连晶晶翻翻眼睛，撩动长发，连农立即听到身后传来一片咽口水的声音。“人家最讨厌你这种装正经的了……”暧昧的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勾着连农歪歪带着的领带，连晶晶吃吃笑着，“你也是，那小警察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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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连农皱起眉头，“你去惹他做什么？”

. e7 c# W5 f+ E6 y1 F　　“我哪儿敢惹他？除非他给我开一个三陪小姐经营许可证。”连晶晶笑着说，“他呀，过来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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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你？”连农目瞪口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信息翻江倒海的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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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D, I! n. L0 X- I0 }　　难道，张六福是极端闷骚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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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正义凌然，到了晚上就好象吸血鬼变身，从正义使者成为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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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难道他有多重人格症……

　　又或者……

0 s7 b# C& F# I& T, x. x　　“他过来送孩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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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5 H5 ?  A& O& D% _+ H) @　　“哦……”送孩子……“啊？！送什么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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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个孩子啊。你的私生子呗。”连晶晶笑着，“死人，都不是处男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好给你庆祝庆祝啊。”

; J' A5 i7 \& l4 s; v- n0 L/ z6 a/ l　　“这有什么好庆祝——”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那里有什么私生子。”

　　“没有吗？”连晶晶假装吃惊的捂住嘴，“那那个孩子是哪个石头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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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看着假惺惺的老姐，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缓缓开口，“那……孩子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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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Q8 O6 F$ M0 f　　“四五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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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S0 z6 x; f( A& \5 q　　“……男孩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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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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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什么？”

) v5 {; h, o6 H1 U/ f1 N　　“不知道啊，问什么他都不说话。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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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F& I3 X& E$ R& d1 @) Z, y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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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你照片了，就说自己是妈妈的乖孩子安安。”

$ k' k4 I  X# b  T& r　　连农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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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u2 g0 |$ V' W6 k3 t　　“妈妈。”身后有人叫妈妈。声音好稚嫩，好动听，好悦耳，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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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幻觉，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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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6 B+ h6 m$ p: {6 \& p. T　　“啊啊，就是这孩子啊。”连晶晶立即说，还眉开眼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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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9 c1 c- e& ?* e- W　　他缓缓转身，安安眨着眼睛，高兴的看着他。

" ]8 {! p" t3 l1 v　　谁、谁、谁来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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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觉得自己似乎在地狱里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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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来啊，上帝啊，玉皇大帝孙悟空……

$ Q( _1 O5 f! o7 A; A　　XXX这孩子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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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7 17:38 编辑 ]

skws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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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2 [* u: G9 }& y% M* ]　　半夜三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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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四合院的门，“嘭”地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乱七八糟的身影冲了进来，相当有目的性的直接从偏门冲进去，丝毫不注意引起一连串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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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P' c  c0 s( b　　“怎么了……”何妈妈迷迷糊糊的开窗子看出来，“闹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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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扯，老鼠……”身边老伴梦里回答，何妈妈想想也是，倒头又睡。

　　“张——六——福——！！！”夜空中猛然暴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何妈妈猛地坐起来，血压高了几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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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8 B( w: M4 T; d* Z　　“张六福，你小子给我出来！立即给老子滚出来！马上！！！”连农一脚一脚踹门，踹得老旧的房子开始摇摇欲坠。

　　“你开不……”估计在第十脚左右踹过去时，门突然开了，连农一脚踹空，空中一个大跨步，双腿立即优雅的在地上撇成笔直的一字。“你……”他痛得直哆嗦，抬头，看到张六福那张过了十多天还鼻青脸肿的脸，顿时好受了点，想想又不对，开口又骂：“你他妈开门也不说一声啊？你成心的是不是？”整得他半天蹲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说了你听得到吗？”张六福冷着脸，手里拿个煮鸡蛋，没拨壳的那种，在脸上的青淤上面揉来揉去，“你那鬼嗓子。”意思是，我就是成心的，你把我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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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怄了口气，“活该被老子打成猪头。”

7 O+ Q% R& R, D* r4 S. X　　张六福依然相当悠闲，毫无表情的揉着脸，瞟了连农同样狼狈不堪的眼圈、鼻子还有嘴角，轻声说：“你好得到哪儿去？”继续揉，也奇怪，这么多天了，还不见散瘀，何妈妈那偏方是不是有问题？

　　连农彻底哽住了，只觉得张六福捏着热鸡蛋的手特别刺眼，那鸡蛋也刺眼，最刺眼就是这小警察那张吊儿郎当的脸，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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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手，猛地一拳打上去，“嚓啦”一声，整只鸡蛋烂泥一样塞在张六福那张“欠揍”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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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有一分钟的凝固。

　　张六福在连农的狂笑中缓缓擦去脸上希巴烂的蛋黄，抬眼看了他一下。

: n, Z6 X+ b7 L9 S) \: w' ?! m　　“哈哈哈……你看老子干什么？老子作的不够好吗？”连农还蹲在地上，张着嘴巴大笑。完全忘记这么晚跑过来其实是有别的事情了。

　　“哈哈——啊啊啊——”

　　张六福突然扯住他的衣服往门里一拖，砰地关起门，连农的声音立即给截断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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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哩啪啦哐啷哐啷……

+ }8 a. N* y$ |" R　　半小时之后。

　　“你……死小子……”连农那件穿了十几天发臭了的珊珊西服终于宣告报废，他滚在地上，捂着鼻子，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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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Y& a: o" A4 X! l& W　　“哼……”张六福撑着桌子站起来，勉强憋着一口气，“你今天晚上，到底有什么事情？还是好几天没被我揍了，皮痒的狠？打不过就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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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X！”连农一下子跳起来，鼻血长流的看着张六福，“看到你老子什么都忘记了。你小子就是欠揍！”

　　说来说去，一个皮痒，一个欠揍。

! e9 \6 r) Z  X0 O2 j; `( l4 I& U　　“你到底什么事情！”张六福也暴躁起来，都两点了，还在这里扯，“你不上班，我要上班。”

! w9 @+ O9 U% e2 q+ P7 T9 W　　“……”连农一愣，也对，都忘记了，慢慢想了想，火气突然更加旺盛，“你妈的，怎么又把那孩子弄到我那里去了？！我欠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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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他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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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 ]& }2 w　　“会他父母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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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2 X1 p) {# c2 P% J3 i4 [' U　　“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

$ p/ [$ b' t( C* ~; m/ `0 r　　“你们警察是吃干饭的啊？屁点大的事情都办不好。”

$ \" X4 j4 O* L" A　　“我会抓流氓。”张六福咬牙切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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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f$ [2 Z3 o1 l& _) y+ A　　“干！”连农顿时火了，瞪着他，恨不得切碎了小警察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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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着？又想打？”张六福凑过来。

　　“打就打，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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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 o* I5 f/ }* F" L　　目光。

　　凌厉。

9 ], {4 u: Q) p6 n& q　　怒火。

) G; @# }8 J) v* Z6 G　　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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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T2 ^0 B6 q4 B  y% ^　　“算了……”连农首先在眼光的交锋中撤退，粗鲁的用袖子擦鼻血，“老子今天失血过多，不跟你一半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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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P* \2 a2 \: ^　　“我看你是打不过，害怕。我也饶你一次。”张六福记起早上还要上班，需要养精蓄锐。

8 u3 f6 N/ o; F' B: {8 Z　　“靠！越流越多啊？你他妈那什么鬼手爪子。”擦了又擦擦了又擦，越擦越狼狈，擦得满脸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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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0 z: ], V+ ~3 e5 h) U& J　　“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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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Q6 ]8 ]$ O4 G　　一块手帕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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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愣了一下，看到张六福鄙视的目光，顿时又火了，伸手扯过手帕，还骂骂咧咧：“你那什么眼神，不就是块手帕，看你能的！”

0 `* M2 b& B2 n  W　　“得了便宜还卖乖。”

8 N* G) k/ I$ E) U8 l0 k　　“哼……”摊开白净的手帕，连农捂住鼻子就是一阵猛擦。叫张六福看的心疼得，三块钱一块的手帕啊，就让社会的垃圾给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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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实在是难搞。”他压住火气，慢慢开口，怎么都是人民警察吧，“找不到父母不说，连孩子姓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接到求助信息，或者寻找孩子的消息。那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自己是安安，整天吵着闹着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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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t2 k9 x. w5 N! Q  i4 k' F　　“还说老子是他妈！”连农想起来心有余悸。

　　“以及我是他爸……”张六福记得有多次调查过程中他恨不得掐死那孩子，搞得谈恋爱的对象和他发脾气，以为他带个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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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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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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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5 T- o) Y# O. C! Y: Q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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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是他妈，就在我们警察没找到他亲生父母之前，你养他呗！难道你想我们送他去孤儿院啊？”

# h! E" t! v* |" l　　“什么！！！”连农怪叫，“打死我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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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也得行，组织上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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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s, Z+ W2 b8 T　　“那不是我组织！你放心让他一小孩和一流氓在一起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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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0 S  Z2 G' ~8 M1 t, Q　　“还会掉书袋了。素质还可以。”张六福点头。

& ~% f9 j6 Y+ N' q' p　　你妈啊。“我平时作风糜烂，品行不好。”

　　“懂得反悔，说明党的教育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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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H+ ]; z* _3 ~* i　　放屁。“我公司里小姐成天跳脱衣舞，和人出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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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淫嫖娼是吧，我记得了，下次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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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d+ A" C& k0 ^8 X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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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他爸，凭什么叫我养他！”只好忍辱负重，先拉个垫背的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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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证书呢？拿出来我瞧瞧。”张六福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一代知识分子，完全临危不乱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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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觉得自己快吐血了。

　　想到以后那孩子成天追着自己叫妈的情景，就觉得人生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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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 i- T5 F) |　　“难道是你觉得自己不行，没用，不敢养？”张六福讽刺的声音传入他的大脑，不消一秒，连农自动开始反抗。

　　“去你妈的。老子什么事情不敢做？不就是养一个小孩？不要说一个，十个又怎么样。老子今天就养给……你……看……”当他完全理解自己嘴里吐出了什么象牙的时候，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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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9 @$ T, Y( _, `6 I　　“不错！”

　　张六福满意的拍拍连农，推着僵硬的连农出门，“小伙子很有志气，那我就看着你。”

　　关上门，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闭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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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就听见外面传来一连串鬼哭狼嚎，成了张六福最好的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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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妈妈一头坐起来，扭住老伴的耳朵就开骂：“外面嚎了半夜的那个，不是老鼠！是你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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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 z, h6 v: n$ G　　扭的连爸爸梦见有鬼掐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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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wstc

  A9 n; X( c8 a4 h7 W6 m) G3 X张六福第一次来到M市的新溪屯区，是在今年的九月。

  Q. ^7 q$ H/ D: N　　很不幸地，当时天空没有飘着细雨，也没有什么足以引起伤感的景色出现，就算是看到发黄的梧桐树叶，张六福也只是被掉下来的毛茸茸的叶子上的毛惹得打了两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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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他对梧桐叶子过敏。

　　从省会调动到一个小小的县级市，是人都知道肯定是变相降级——废话，降级就降级，有什么变相不变相的。

　　身上的确没有几个钱，小警察而已，能有几个钱，虽然据说在沿海的一些都市警察富可敌国，不过他是一点边都没有沾染到。他记得来的那个下午，满天都是云，但是天空不阴暗，放学了的小学生在街头吃着不卫生的廉价食品，就好像他当年一样。他提了一个包，里面一大包穿了又穿懒得洗得衣服，脸色很阴沉，也很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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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许多小小的少女怀春侧脸看他，他都没有注意。口袋里还有一双刚刚换下来的臭袜子……如果、如果他再找不到住的地方，身上的衣服又不用洗了。

　　也许开始的时候，新溪屯区的众多女士们或许还在按照言情小说的套路猜测该整天忧郁的无力自拔无法挽回的大哥是不是在他其实柔软的内心深深埋藏了什么创痛和伤痕……不过显然要让她们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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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完全是一张天生死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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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6 g- O1 s' w( p  K% ^: \& G0 L$ `　　就算是听到自己买福利彩票中了一口钢筋锅，他也没见得高兴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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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够很好彩的被抽中十万分之一的机会，给弄到这个比鸟不生蛋的地方好的地方来，完全是因为……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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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6 ^. d6 _# z+ R6 O, ?　　因为……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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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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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c, o, u7 H　　我一开始就说我还没摸清楚他的底细了。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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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1 i! C4 x( j2 m: {/ {& k　　他拿着从不知道那根电线杆子上撕下来的地址，找到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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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小的七转八拐的里弄里，一个够老旧够朴素够阴森的四合院。

　　“嘭嘭嘭！”敲门，门立即发出嘎吱嘎吱的痛苦的叫喊。他心里也一层层地寡凉寡凉的。说这里半夜闹鬼，也不会有人不相信。

- x% J7 }; _' r9 f' C6 N$ W$ D　　“谁啊？”有人的声音，却颓废的让他痛苦，分明是晚上玩得太厉害，早晨又起的太早，严重缺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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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了，一个人头半空中露了出来，吓得他推后两步。

　　仔细看了一下，松口气。

6 w( F+ M. z8 e　　那人站在门口，单露出个脑袋，脸上的颜色估计的确是因为缺乏睡眠，青紫烂白，两个眼睛肿得和牛眼睛一样，鼻孔里塞了两条黄瓜丝——这个，是止鼻血的偏方，后来张六福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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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咋……”那人含糊的说话，眼睛都睁不开。

' K2 t  E+ `- k( v5 m* ?  w! X　　张六福犹豫了一会儿，拿起手里的广告，“看房子。”

5 p2 c0 M/ @8 \/ `6 w# h　　“房子？”本来似乎快要掉气的人顿时精神来了，一把抓过那张纸，看了一下，再抬头，两只牛眼睛顿时眨巴眨巴，放着精光。张六福心里又刮过一阵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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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吧来吧……这边这边……”那人顿时亲热的嘎着他的脖子，扯了他进去，“我告诉你啊，我们家这房子，历史悠久，从明朝传下来的老房子，精贵得很。哈哈哈……”猛地推开一间偏房，满屋子灰尘顿时活跃了起来，铺的张六福满鼻子满眼。

2 Y( C% X+ x* U. O" ~　　“咳咳咳咳……”看到屋子里的光景，他的脸色，顿时惨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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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 K- c3 C" d　　“你看这房子。”那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通风好，采光好，宽敞，明亮。想当初乾隆微服私访就住过这里，我家还收了他三两金子……”脸皮厚的跟墙一样，要不是张六福确定他在讲这间屋子，还真不知道他讲那里。

　　“你看这儿……”那人扯着他看那个粗略制造的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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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咳咳……”他对灰尘过敏啊。

　　“这个啊！这木纹，这做工，多细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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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看不出来？

　　和他爸手劈木头做的凳子没什么区别啊。

$ N* E$ h5 B9 K6 m+ R　　“这个茶杯……”那人又拿起茶杯，“明顺治年间制造的景德镇的……”

0 v4 O2 D. J* `　　顺治是清朝的好不好，敢情前面说的乾隆他也以为是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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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

　　“好了。”他连忙阻止他继续天南地北毫无目标的漫扯下去：“你直接说，一个月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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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M0 h6 m+ v, Q　　对方嘻嘻笑了一下，“我给你算算。”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计算器——张六福怎么看怎么像是卖可口可乐附赠的廉价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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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叽里呱啦……”对方声音很小，不过刚刚好可以让张六福听到一点，“叽里呱啦……”然后抬头说，“一个月，这样吧，我看先生你也不是有钱人，咱们也不图赚两个钱，能遇见就是缘分，我也就不乱胡说。”张六福微微点头，这两句话说得还算及其诚恳，接着就听到那人说：“一口价，七百！”

0 {! E, u. K3 n+ c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年七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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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七百。”

6 a) N- K/ \; |* F- T　　“你说这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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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W- R' l" Z! t# Y. ^　　“这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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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D5 A- A　　张六福一口气殴着，转身就往外走，一个月七百？你留着自己住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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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刚要走出去的身体立即被人从身后拖住，对方的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卡得他几乎断气，“大哥啊！不要走不要走，有话好好说啊？兄弟咱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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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g' X9 ]' I　　“……贵了。”张六福死掰着卡在他脖子上的手无力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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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了？贵了可以减少啊。”对方赶快喊了起来，“您说多少好？您出个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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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缓缓扫视了满是蜘蛛网的屋子一周，下狠心开口：“一百。”

　　“好！”对方立即答应。
9 A$ e5 B1 [( U% N3 ]0 o
! z/ I! G/ e3 ~2 y4 h! n/ J　　“这么干脆？”是不是有鬼啊？还是这房子闹鬼，或者是不干净的偷来的房子？

　　“大哥啊，不瞒你说，小弟我……”那人还卡着他脖子，整个重量都放到他的肩膀上，“小弟我穷啊我。没工作，晚上还要去夜总会给人调酒。我一个月有一百块钱的富裕，都很高兴了。”那个声音，可怜兮兮地颤抖，顿时让张六福满胸罪恶感。

) F: w7 B! K8 V, L* |0 L　　“这……”

9 i$ s. ~; d" ^$ y1 t) ~　　“大哥，我就求你，可不可以一次把一年的房租给清？”对方小声地问，很凄凉的，“咱爸赌博欠的钱，明天要还……”

8 K" C" L# r) K　　张六福被他一整一整地，一年的房租都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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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7 \8 E4 q# f0 D% r. o　　其实某种意义上说，他就要无可奈何地在这鬼房子里住一年……还不知道住不住得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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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 R/ r1 S: E0 k$ D　　“小张啊……你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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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j. `' Q. _( `8 K5 l! _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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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找到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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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8 g8 e# D' d　　“哦，找着了，就在东门那边儿，一四合院。”

- `; h6 x! K5 D$ ]5 o8 {　　“东门？姓什么？”

) U$ W6 R3 @, \+ S2 ?( F# Y　　“嗯，姓连。连家。房子不太好，不过房租便宜……呀，赵老师你抖什么？”

9 n9 q8 L) N) D: W+ q, Y9 Z  [, q　　“连连连……”赵老师转身就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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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困惑而耐心的等了半天，“怎么了？”他问什么身边的女警察，对方摇头叹息，满脸同情。

　　“你以后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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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P- [* z" ?5 q. k9 B" F+ e　　他果然很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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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悔的多少个夜晚都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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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嘭！”又是那小流氓敲他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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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1 |8 E" Q/ d) P. ?' c　　“怎么了？”他早就知道他每晚都要骚扰他，干脆不睡了，等着他闹腾完了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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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3 y0 A! b* p  B, L5 B1 F　　“张六福！你个龟儿子！你今天砸了老子的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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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法律规定不能聚众赌博。”相比对方的抓狂，他很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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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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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妈妈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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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你立即马上赶快从老子的地盘上滚出去！！！”对方尖叫。

# P+ y6 L/ n* `0 q9 h$ X　　“抱歉，我给了你一年的房租。除非你拿出钱来还我，你舍得吗？”他每次这么整他心情都特别愉快。

. ^& C  N% b, y6 T5 E　　“你——”对方显然哽着了，“你妈的！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你他妈在我家住着，一辈子都别想从老子嘴里掏出你那几个臭钱！！！”

　　“嘭！”门被狠狠关上，发出胆寒的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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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靠在墙上，摸摸差点被波及到的鼻子。

　　他真的很后悔了啊，别不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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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7 17:4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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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E' P' i6 n- _4 Y' W6 v　　外面的天空渐渐阴沉了下来，似乎是要下一场雨。

　　天气很冷，所以这场雨，还没有下下来，就让人觉得特别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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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s6 O. V5 \; f  l: E6 v　　张六福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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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不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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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想回去。”他看着天空的一点出神，“我走的时候就说过不回去了。”

　　[那是不可能的。你要是不回来，他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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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A3 `$ E( o8 v3 ?　　张六福沉默了一下：“那就别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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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9 k" ]: {　　[……你保重。]对方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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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 |9 H# j+ N2 O　　挂了电话，他放在警服靠里面左侧第三个口袋里，刚转过身就听见客厅里几个人在那里咿呀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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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小安安，看着叔叔，再叫一次。叔——叔——”连农指着自己的口型，想让面前的顽固不化的小孩跟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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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1 Y9 ~5 q1 q3 M' r　　安安看了一眼他的手指，然后开口：“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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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连农一脑袋撞在桌子上，谁找块豆腐让他撞死好不好？

$ |) J  r% \1 T" \( _: O　　“蠢才！”连晶晶一把推开没用的弟弟，仪态万千的坐在沙发靠背上，“连农你真白活了这么多年。小孩儿都四五岁大了，你还教他说话？你笨也不是这么笨的吧？”

& ~1 p) g9 J; h: ~　　“你有办法你教啊？你要让他叫我叔叔，夜总会我那百分之四十的抽成都不要了。”连农现在是有病乱求医，为了挽回最后一点点男性自尊，什么都可以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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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x) G7 k, i9 O( e. x/ X　　“真的？”连晶晶立即精神来了，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她非常非常妖娆的笑了一个，对着面前的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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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6 f& M: ?; d1 G, d+ `- x; r　　“安……”声音也性感的让任何一个男人骨头发酥，“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哦……”轻柔啊，暧昧啊，翘起的小指头都带着魅惑的热力，搞得刚刚进来的张六福都心猿意马起来了。

7 [- W* c8 s! v2 A5 ?　　“你看，女人嘛……”她耸耸肩膀，“有聪明的头脑，有美丽眼睛。”她指眼睛，“高耸的胸部。”一拉吊带衣服，哗啦露出内衣，连农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六福立即捂住鼻子。“修长的双腿。”诱人的手指从网状黑丝袜上慢慢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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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b$ K; e2 a% i" p" s0 B* m　　“男人有吗？”她问。

　　半晌，安安遥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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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啊……”连晶晶脸上顿时露出了胜利在望的表情，扭住连农的耳朵一把抓过来，“就像这个鬼样子。乱七八糟的头脑，粗俗不堪的习惯，还有平板毫无美感的身体。”双手一扯，稀里哗啦扯开连农的上衣。

　　露出他白斩鸡一样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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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连农顿时如同被侵犯的少女一样，叫了一声，裹起衣服，怨怒的看着自己家恐怖的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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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P6 j8 A6 G9 H0 c　　“最最重要的是，男人的下体——”连晶晶越说越起劲儿，抓住连农的皮带就往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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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D" o' n8 s6 B1 r" n5 L1 z$ P　　“哇哇哇……姐，你克制一点，克制一点啦！”不要饥渴到连自己弟弟都分不清是谁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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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连晶晶立即给了连农一个暴栗，“你没看我在给小安安讲生理学啊？脱了！”

　　连农只觉得自己眼角抽痉，推开老姐：“乱七八糟的！一点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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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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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u/ \# i6 P$ w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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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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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m5 _( x, f5 M& f1 v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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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无奈的看着两个兄妹扭成一团，弯腰拉起安安的手，“安安饿了没有呀。爸爸带你去吃水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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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点点头，圆圆胖胖的脸笑得眯起来：“好。不过爸爸记得给妈妈留一点哦，等妈妈做完又吸了，也会饿。”

　　张六福看到旁边扭在一起的兄妹，突然觉得连家两兄妹比这小孩还不如。

　　“水果水果。”何妈妈的水果很快地摆了上来，在围兜上擦干净手，笑眯眯地，“怎么样啊？安安还是改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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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张六福已经放弃了，反正他都是爸爸，比妈妈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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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5 S4 b/ x2 A* {' _　　“唉。”何妈妈忧心忡忡的叹气，“要我说啊，这孩子怕是撞了邪了。”

　　撞邪？

　　迷信说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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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拿了个苹果，切开两半，递了一半让安安拿在手里玩。

　　“要我说啊。就用点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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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偏方？

　　张六福抱去孩子。

　　何妈妈兴奋地说了起来：“用胡椒水对上香油，加点锅底灰，熬了鸡汤喝，肯定可以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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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还是他自己逗这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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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子人……叫人还真是放心不下呀。

  r2 H1 c& d1 `/ {% c　　“我决定了！”带着安安在外面玩泥巴的时候，屋里爆发出一声大吼。
; m: i) F. y8 L( O3 X       他已经习惯了。

“从今天开始，我要成立连小安日常行为规范用语修正从‘妈’到‘叔’战斗别动队！”连农的智力果然有问题，“该队伍的目的是尽一切可能挽救连小安扭曲的概念，为保卫连农一切可以保护之权力之尊严而成立。队长：连农。队员：连晶晶，阿七，阿八，连农属下公司一切员工，张六福……”

　　张六福愣了一下。

, ]. G7 z& ]) D- [# R  V$ l　　怎么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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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w# d$ d$ p　　“行动从即日起开始！”连农大嚎一声，宣告无厘头行动组的正式成立。

: Q% F# c; C( P" Q+ x% Y) |! Z' {0 E　　张六福突然觉得新溪屯快要天下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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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

# e: v" e6 O% F* S　　加深影响，对比清晰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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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9：08。

　　连农带着连小安（这是连农胡乱按得名字）进入连农勒索保护费集团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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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S8 }3 ~3 K$ h) }4 E3 {: S# R　　凑合着所有讨保护费的壮汉们，端着刀子出去抓了一群妇女儿童回来。

1 S4 X7 b& J! j1 f4 R2 A3 r　　一群可怜的人质互相抱着，哭嚎着叫妈。
; a1 [; i+ i$ Y% \7 @; I' m" k
5 {7 o2 r6 x$ u　　“妈，我怕。”

　　“呜呜呜……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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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公司内部哭嚎声四起，不亚于当年旧社会的凄凉惨状。

　　“小安，看到没有？叫妈的都是孩子，当妈的都是女人啊。”连农对一言不发的连小安温和的说，转过头去，又是一幅凶神恶煞：“喊大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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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4 y" L; v6 ~* f　　顿时，哭喊声冲破一百三十分贝。

　　下午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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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l, n8 i2 X# h: u* Q　　公司下班。

/ X& E: w9 s% W( z　　所有妇女儿童安全送回，一人发了一张勒索公司一年保护费全免的会员卡压惊，同时赠送夜总会八折优惠卡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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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叫叔叔。”连农满怀希望。

　　“妈妈……你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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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s# `& k/ D( J( ?　　却换来连小安泪水涟涟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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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战役宣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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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给了勒索公司的小弟们一人一脚，宣泄心中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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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G3 z0 n- p1 G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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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朔迷离、曲径通幽战术。

　　早晨9：09分。

　　连农带着连小安进入连锁博彩预测公司。

, c8 H& U6 k( ^  G+ [$ x　　“看先生的手纹！”那XX神通广大上知天文下懂地理的算彩大师操着一口乱七八糟的四川口音说话，“小连先生，天生富贵命，虽然有波折起伏，但是在十岁之前会遇到贵人扶持，以后大富大贵啊……”说着说着还瞟连农两眼，意思是，你怎么还不给我加薪？连农假装没看到。

. x, ^5 @( W. v, A4 ?　　“接着，小连先生看这条手纹。”大师抓着小安小小的手，安安好奇的看来看去，被大师的手弄得直痒痒。

7 {3 e- U. A8 C. @　　“还有，这里这里……”

　　“以及，那里那里……”

. ~" M7 O. j5 w3 n# V7 j- \　　“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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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1 d; @2 [　　下午3：20分，连农才从大师唾液横飞的乱扯中想起，重要的战斗别动队任务没有完成，一拳差点打爆大师的头，抱着连小安就走，并且扬言扣光大师本月奖金。

　　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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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L2 X7 ^9 F　　豺狼弃子、耳濡目染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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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9：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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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a' l. P8 o: v/ o7 i! i& c　　连农带着连小安进入霓虹闪烁的连氏富丽亚夜总会。

" @5 T" H6 d) o  f4 J4 l　　扔下连小安在众多服务小姐中间。

　　自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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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可怜兮兮的在小姐们的美腿中间晃荡，寻找连农的身影，却一直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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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跑到后台，足足喝了一个小时的人头马，再出来，大惊失色。

　　连小安周围环绕众多夜总会里当红美女，原来还是个师姐杀手。

# V: h" @$ ~5 X8 [* u  M6 s" `7 a　　“我叫你们提醒他亲妈和随便认得妈的不同，你们在他脸上蹭什么蹭？”搞得小安一脸口红印。

$ a! q' C' G- W2 v　　惹恼众美女的下场是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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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美女决定出去了一定要言连农生理机能有问题，所以总是失恋。

9 r  G1 L& U% t) B& i　　早上四点中离场的时候，连农一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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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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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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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7 @( J+ X: i6 `7 a# }　　新溪屯区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一时间谈连色变。

, Q8 t5 K7 r6 q! _8 W1 g　　张六福那边倒没了动静。

. W( ~/ f$ V4 v　　下午吃饭的时候又到了。

. o. u+ M$ R2 X: y　　何妈妈的超级靓汤一摆上来，就看到连农烤干的小白菜一样瘫在沙发上，神魂出鞘。

3 i* r( z7 {2 j: \2 J5 ~# r　　“怎么了这是？”何妈妈说，“做流氓都做得不舒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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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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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4 v' n0 g0 E5 W( E! e　　何妈妈立即逮住机会上前就给了连农一个暴栗：“臭小子，你妈我也是混黑道出来的，你那什么眼神？信不信我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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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耸耸肩膀，翻身，面朝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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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妈妈一愣，喃喃自语起来：“这孩子怎么了？要不要找点偏方吃一吃？”

& d( m" L8 B- D& M- i, |8 D　　“算啦，妈，他吃不好的。”连晶晶正在相当母性大发的给连小安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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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什么……”

+ u4 X- G+ \* Q+ {. E　　“您有电话啦，您有电话啦……”嗲声嗲气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连农不和大姐吓掺合了，翻盖儿，一看号码，眉头顿时皱了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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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一接通语气就恶劣的很，“张六福！算你小子狠啊？小灵通打我的动感地带？？？你一分钟两毛钱，我一分钟四毛。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1 a" L# y# A  E　　对方叽里咕噜说了两句，他顿时跳了几起来，冲着电话大叫：“屁话！老子才没代你放屁！你小子躲了这么多天了，怕了是怎么的？啊？我把新溪屯高的鸡飞狗跳的，你那派出所吃干饭的，人都不见一个。这样还想保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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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情他搞不清楚自己是黑是白了。

: B% B- h2 g  |! k6 \　　“啊？”连农满天大骂突然打住，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你说什么？嗯？唔……知道了。我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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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发现连晶晶在看他。

　　“安安的父母似乎有消息了，我过去看看。”

$ ?! D7 L; o7 r  c( y　　转到房里，拿出舍不得穿的高档西装穿了，拖着人字拖“啪嗒啪嗒”往警察局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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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到连农那形象，顿时又阴沉了几分。

" G; I% d9 _- ]$ k7 B* m　　连农还在外面大厅和大家打招呼，东家长西家短的乱扯一通。张六福立即一把扯住他，拖到后面小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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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挺张狂的。”

3 q; s4 r# K$ `& O% a' V9 ^# H　　“怎么了？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进这里，不张狂一下怎么行。小安父母有消息了？怎么样？大款、领导、名流？”都是有利可图的。

　　张六福叹气，扔了个文件夹到连农面前，“你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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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不明所以的拿起来，掂量了一下，不重，但是也不轻，手感上来看，是照片，不是毒品。难道张六福也开始看A片了？又或者是一些不能曝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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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不看？！以为有毒啊！”张六福不耐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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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农瞪他一眼，这才慢慢翻开，刚一打开就大叫一声。

　　“啊——！”一下子把文件夹扔了老远，两只手还在抖，睁大了眼睛看着张六福，“这、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 M8 `' v% x  f' H　　“安安的父母。”张六福抿紧嘴唇，简短的说。

　　“胡说！”

! L! j4 k4 @6 S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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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9 \  s3 v  e1 Q8 ?　　连农沉默了一下，又捡起那文件夹打开来，一页一页翻着看，越看脸色越苍白，越看似乎火气越大。抬头就看到坐在一边毫无表情的张六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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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 x) ~: b　　顿时恼怒了起来，抓住他的衣服，扯着他，咬牙切齿地开口：“你别乱造谣！这怎么可能！安安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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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爱他父母不一定可爱！”张六福突然激动了起来，一把甩开连农的手，“他可爱他父母就不能是罪犯？？？”

　　连农愣了一下，喊道：“那你叫我怎么告诉他？！难道我对他说：安安，你父母找到了！不过都已经死了！死了好多天了！而且还是因为吸毒成瘾争夺最后一点毒品杀死对方的吗！！！”最后一声，连农几乎吼了出来，眼睛里充了血，“你他妈怎么让老子和小子这么说？！”

# A* |: t4 z& j- G% L1 l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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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的声音冒了出来：“对。”

　　依然是毫无表情的阴沉，彻底把连农给激怒了。他伸手就揍了张六福一拳，猛地打在张六福下巴上，打得张六福连人带椅子一起倒在地上。张六福没有还手，只是抬眼看他。

　　连农呸了他一口。

' C% I; e& }, h) M. ]* W% C0 h5 c# }　　一脚踹开门，冲冲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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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慢慢做起来，擦掉嘴里的血沫子，看到一边散开的文件夹，照片里两具腐烂的毫无人形的尸体，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致死双手都未曾放开。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叫他爸爸的孩子。

　　心里痛了起来。

　　“妈妈心情不好……”身后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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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R6 a7 Z) J/ ~7 E  r+ R# S　　顿在门槛上发呆的连农立即狼狈的抹了把脸，把刚刚点燃的烟掐息：“老子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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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0 E# j, f. y! G　　“就是有。”安安安静的坐在门槛上，门槛很高，他坐上去，双腿还在晃荡，“妈妈不高兴了就抽烟。”

　　连农听到那个称呼，实在是想笑，然而想到安安的亲身父母，又僵了脸。

! n" N5 Y! L8 \7 k2 I2 I+ e. K4 z; |! n　　“我说小安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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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9 I8 N3 `6 u1 M/ A　　“嗯？”安安抬起脸，连农突然第一次发现，安安有一双灵巧的眼睛，他叹息一下，突然把安安搂住，窝在自己的怀里。

; N! M. [) f- Q% k, h　　“妈……”好紧哦，呼吸都困难了。

4 Q1 e) L* D# z5 t3 g& I/ v　　“你别叫我妈。连哥也不会不管你的。”低下头的连农轻声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怀里本来挣扎的安安却突然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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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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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u# A( V9 q! Q　　“唔……我以后呀，给安安买衣服，让奶奶给你炖汤，去游乐园，吃KFC，连哥不会不理睬你，好像……你那对没良心的父母一样……”

8 e/ Q" ^8 K; q+ x( ]　　安安瞬间哭了，小小的臂膀抱住连农，哭得，打着哽，流着眼泪鼻涕，在连农的怀里窝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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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下班回家，在拐弯处的青石板路上，看到的正是这样的一幕：穿着名牌西装的男人，拖着人字拖，却抱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一起痛哭着，抹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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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d% T2 F2 ^　　滑稽的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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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n2 k2 A+ l4 u( M6 M+ u　　然而，却有什么，在这个夕阳下突然沁入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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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7 17:46 编辑 ]

skws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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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 o- W8 H　　顺理成章的，理所当然地，可以预料的，OF COURSE的，安安正式更名为连小安，过续给连农了。

  R7 o) J" j0 C) n; P# h　　值得一提的是，在报户口的时候，填到年龄一栏，把连农吓了一跳。

　　“什么？！”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K/ R0 S) ]. x7 K+ r4 L8 |- ?/ c　　“你说你多大？”

　　“九岁啊。”连小安一脸无辜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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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岁？！”连农又把连小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这豆芽样子已经九岁了？”还以为才四五岁。

　　“我……”连小安委屈的瘪了嘴，“没人管我，好久都吃不到饭，也不能出去……”越说越可怜，越说越觉得连农质疑他的年龄简直是天理不容的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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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6 T% [) z　　“好好好！”连农顿时内疚了起来，“九岁就九岁。”

　　“你怎么没告诉过我啊？”连农最终还是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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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更名之后的连小安吃着炸薯条给了连农一个卫生眼，用一个绝对经典的句子回答他：“妈妈又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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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0 M8 I% d& x　　连农几次想吐血，都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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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妈妈……”你小子想死。

　　连小安这次连看都不看他：“不叫妈妈难道叫奶奶？”

6 @% c2 L9 ^0 E7 j+ N8 Y( R　　谁、谁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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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7 S+ s0 V% t' _　　吐血的连农无声的哀嚎。

1 V3 @# V" U- q# B& [7 x3 O! p　　既然都九岁了……

! E* q0 K' f" a0 P. {　　“小安哪，你怎么得都要去上学吧？”九岁了还不想上学，整天在家里看漫画，《钢之炼金术士》，虽然他比较喜欢《火影忍者》地说。

( t+ b$ v* t/ r9 z* g! L0 U: a　　“不要……”安安立即眼底有泪光闪烁。

% \8 t4 ^  E+ ~( e　　“那、那你想干什么？”连农看到他一眨眼睛就害怕，赶紧改口，“不能老在家窝着嘛……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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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开始哭。

* V4 F4 }6 u* k# Z) ?7 U　　“那、那我请家教？你看你妈……咳，连哥我没文化，只能做流氓啊，不好啊，出去被张六福那种没素质的人瞧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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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哇……”大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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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那……你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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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哇哇——”嚎哭。

  L1 q+ c& u% \! K9 g　　“好好好，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连农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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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4 K$ o% i% Z8 E; K2 r7 R　　“我……”安安的脸色顿时变成了朝阳，“要去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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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游？”连农嘴巴张得老大，突然觉得自己看错这小子了，原来不是个单蠢的小孩，是个……恶魔。

　　既然是小恶魔，怎么得都不可能不打成自己的愿望，连农让他磨了两磨，扯了两扯，立即屈服了。狠下心来取了六百块钱，豪情壮志的决定带连小安去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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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3 |- j/ l* `2 {+ [6 }　　去哪里？

　　咳……

　　大概就是隔壁那个县级市搞了一个主题公园，学了世界之窗的一套，起了名字叫全省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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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U  D) S8 i　　连农带着连小安，鬼鬼祟祟在旅馆里安顿了下来，打算在这里玩上两天。

　　“妈妈妈妈……”连小安依然喊连农妈妈，喊的连农已经麻木了。

# Z" e- M2 g, g4 w" r" \. J　　“干吗？”连农拉上裤链，看到连小安手上摇了一只小旗子，顿时皱起眉头：“不是告诉你别随便乱捡东西了吗？尤其是厕所里的。脏。”

　　“不是厕所里的。”连小安还在摇旗子，“妈妈拿着，我也要去厕所。”

9 ~  H' l8 D3 b4 I% m　　“喂……”连农痴痴呆呆的接过，抬头，小安已经消失在厕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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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吞吞往外面走两步，刚站在门口，突然远处就有人开始叫喊：“喂！那边的！”

( Y' p1 _3 J4 D; Q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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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左右看看。

# j- }7 Y  n% b　　“就说你！看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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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 o' z$ h+ J  C　　我？

  \6 s/ N1 A; H. p- C0 q4 i　　连农指自己，然后看到手中随风飘荡的小旗子。不是……那臭小子偷的吧？

% }) G+ e8 e  t  P5 y& U0 y　　“就你！怎么这么迟才来？！你们旅行社怎么搞的？拿着旗子到处逛，不去接待旅客？快点！”对方一把抓住他，扯着就走。

8 C% c4 W& f- _0 S2 |) S* a) o　　“喂……你——”连农顿时愣了，开口要说话，还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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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O" V( R, Y' V7 I　　“快点快点！”

　　“可是老子——”真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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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今天是老子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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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小安还在——”厕所里啊。

( _+ V( X1 y. I- e& b7 q　　“你那么多废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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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里。”一拖两拽三挣扎，两个人纠缠着站在一间房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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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C8 T  \# N7 g1 ~7 ]　　“我都说我不——”连农终于从迟钝的争辩中反应过来，开始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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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突然打开。

, {# W$ p* e( H  U- E6 U　　“导游终于来了？”某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 D+ j9 T$ r# x  n# B& Y: m* ^　　叉着腰正张大嘴准备骂人的连农顿时僵持在那个姿势保持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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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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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t2 O/ S2 a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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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T: w: R& x, j# c0 }2 w' {/ W　　他和开门的人对望着。

3 Y$ r  R( A* k) M8 ~　　一根一根头发都仔细的看了一遍。

　　“张六福？！”

　　“小流氓？”张六福也认出了连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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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v( |. f2 z: L! J3 e5 f. X' q9 ~　　战斗力瞬间充斥连农全身，立即开始反击：“你他奶奶的！谁是小流氓？”

& u3 W' W1 E/ K6 t( J2 C# c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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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 w& j4 N0 M; x　　“呀呀！这不是连家老三吗？怎么，当起导游来了？”几个女警察从张六福的身后探出脑袋来，惊讶地说，“不错啊。比当个小流氓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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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p/ Y) W0 H( e3 ~　　连农顿时一肚子窝了下来：“谁小流氓了？！”流氓就流氓加什么“小”字。你他妈张六福,好好的班不上,跑来旅游,还带两漂亮女人？！成心和老子过不去！

- P5 t3 ~8 o% p+ |5 i　　“你不是流氓……是什么？”张六福万年不变的讽刺语气，成心看扁连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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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连农眼睛立即瞪圆。

　　敢看不起老子？

% i7 c, s1 z2 e- O0 A- w' e　　老子是什么人？老子是、是……流氓……错！老子这种天份极高，聪明能干，好高务远(- _-)的人!

0 D0 E2 _9 S9 i8 K　　“我是什么？”连农抱起膀子冷笑，乱七八糟的晃荡着手里的土黄色小三角旗，那上面写着“墩黄旅游”四个大字。

　　“我就是你们这次的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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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z$ M; S5 k# S, u; `# k' J　　轰——！

$ E# ?7 b. q7 l  [) X; f' D　　杀气的眼神，顿时在四周围看不见的空气中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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