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加入华同
搜索
黄金广告位联系EMAIL:[email protected] 黄金广告[email protected]
查看: 8348|回复: 33

★已收录★ 《阿涉》 BY 暗夜行路 【完结】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6-11-16 10:25: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09-4-25 02:58 编辑 8 _: @0 O) m% Z. j, \7 i7 p  l
( s, W) {0 W6 D, a1 A1 q
阿涉BY 暗夜行路/ O- d( D  o0 E* r

( M# s0 C' S3 d7 n9 `
  Z# O7 x3 n8 V+ C" S1
( p8 S" I/ d1 f
' p7 B& M7 q7 u# o  y. A, m. b讲这个故事,是为了那个我曾爱过的男孩子,他叫阿涉。 . X- d6 O; L# {* Z
李当作上龙头老大那一年,他才27岁,由于我和他一直出生入死,我自然被他提拔,成了东兴的二当家,当然那帮叔伯老家伙们还依然作阵,这一点,让李当头疼得要命。我们从14岁就入了黑道,在这一行已经是饱经风雨。李当能够作上今天这个位子,与他精密的思维和心狠手辣有着直接的关系,而且,他也不容易栽在女人手里,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 d4 _! ]' C9 O. \8 U李当喜欢的是那些看起来清纯干净的小子,不一定要多么漂亮,一定要看着单纯。于是,当我第一眼看到阿涉的时候,我就知道,李当一定不会放过他。   y! K, |! C" T6 h

! g+ S9 v4 d6 _) n( w. u! G, b那是在权叔的葬礼上,他是红星的元老,红星和东兴是死对头,李当过去自有一份意气风发,原因是,当年火拼的时候,李当挨过他一刀。这一次,他打扮得十分用心,一袭黑色大衣衬托得他格外挺拔,他不能算是帅哥,但有着一份独特的气质,一种贵族气。他穿着这身衣服,丝毫不像黑社会,倒极似富家公子。 ' u8 Y8 h4 l5 Y9 s! _( ~3 f
/ \3 `! @( V5 ^; X
走进灵堂的时候,红星的人都防备起来,李当倒是坦然地直接走到权叔的棺木旁,鞠躬上香。
# F; g  C& j$ U2 ]+ i" }7 ?
- K' [3 ?# `9 D1 `+ i4 g% z6 r红星老大仁叔走上来和李当寒暄,表面上两个人情深意切,暗地里却巴望对方早见阎王。 + J1 U6 r3 I0 y, P! `) @0 L
照规矩,家属要鞠躬致谢,唯一的家属是个男孩子,此刻低着头,披麻戴孝,身形有些清瘦。李当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他若不抬头,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李当,我当时也怔住,他的眼睛是如此清彻透明,却又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他的脸很憔悴,但是清秀而年轻。
. _* Q0 P3 N) F! c2 X& i/ y2 W" X! A! X% ~  S) |! y
我条件反射似地看向李当,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对这个男孩有了极浓的兴趣,因为,他的嘴角,已经扬起一股邪气的笑。
$ @) Z: `/ x+ d8 m- R
  f7 f/ X- r5 z! \! t4 O$ h“你叫什么名字?”他温和地问。
* }% h6 [9 u" z# `6 a9 d4 n, X7 q“我叫阿涉。” + l5 X( ~# V% |4 d" m4 N9 L  U7 @
$ s) b+ j! }7 i6 g4 Y+ \( c0 @
走出灵堂,李当果然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仇人死了,还留下儿子补偿我。” ' T1 ^2 C1 b: Q4 }

+ y3 ?) u8 J7 E. R: t: }“你看上那个小子了?”我明知故问。说实话我不大能理解他,我和小安都喜欢女人,他同我们一起长大,怎么就这么变态。我亲眼看见那些男孩被他折磨的惨状,而大部分对他产生兴趣的,不到一周,他就把他们踢出门。如果这个男孩偏偏又是他仇人的儿子,他会作出什么,我不敢想。 & u, i+ O# o5 R$ `

2 Q) v4 x1 ?0 S9 B7 \“替我查清楚他的底,明天晚上,我要见到他!”他一边带皮手套一边说。
1 X; h6 c6 i2 Q5 @0 U0 G* X我不会拒绝他,因为,这与我无关。 8 A0 b, k7 N7 J8 ~6 Y& w9 ]+ H; e
% E3 @0 c! C+ x; N( R
他还在上学,是个大学生。我和手下到校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他走出来,我走下车去,挡在他身前。他楞了一下,好像认出了我。也许他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居然对我微微一笑,他连笑起来都很单纯。
& T9 F: H. ]7 v, p2 @& s3 U% G% H! d4 }; A1 y5 D! L" s/ j; N  p
“阿涉,我是李当的朋友,他想见见你。”
5 J* v/ W; N. Z8 w+ ^1 ^“对不起,我还有事。”他拒绝我,然后要走。
+ d1 z& }1 Y* c7 t“别让我动用武力。”我笑着说。 ( G, P9 C$ o1 ]# I" e1 `
他不笑了,却回身叫住一个男孩子“戴家明,今天一起打球吧?”
2 I4 z/ ?6 R: n3 a2 b  ?, t# \“咦?你刚刚还说不打。”
; |6 n5 \1 a* u! N- G3 W  N2 _“我变了主意。”他爽朗地说,随即靠近我“他的爸爸是这个区的警司。”
: t7 s. Q) w1 }5 w我依然保持和善的笑“但他毕竟不是你的爸爸,你不可能这样一辈子。” " @% Y: Y; M9 C# `9 Q
“他要杀我,就直接来。”
. z; F5 G5 u9 |  z' [! y) ~7 u& Q& S4 o+ s/ X
幼稚的小子,杀你当然不用这麽大费周章。我笑着让他走。他突然说:“戴家明,对不起,我和他有些事情。”
/ N9 T+ R: K# z/ f3 c2 V那个警司的儿子,莫名其妙地走了。 . Y3 p4 a* G7 s% F" P
阿涉看了我一眼,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 y  e/ c6 R2 g$ l: `' c% D0 s, X4 v$ |: c: U6 w$ }4 b3 [/ a2 W
在车上,我仔细地打量他,他的嘴唇漂亮而倔强。我想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显然,他已经明白,等待他的不会是什么圣诞大餐。他一直看着窗外,我看着他良久,忽然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 o/ [* b6 r3 D
“你在害怕?”我问他。
& i7 M; ?$ |# @6 Y“他会怎样?”他问,声音中听不出恐惧。
7 G1 l) p# Q1 o0 Y" t! E“你尽管想象。”我不想多说。
/ N# U2 n4 ~) B+ b; E2 [- `# r“我不想死。”他始终对着车窗说话。
8 H' z+ D% i7 L# p3 l5 V, l; o“这个,你大可放心。”原来是个胆小鬼。
) H: n% v! I' }9 Z- r3 Z+ @他不再说话,我看到,他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背包,也许,他在想象即将发生的事情。
$ v2 q" \5 `' l7 E( d+ X2 r( `& B2 J, b
李当居然穿了一件白色衬衣,黑色的长裤,让他显得格外优雅。我不由得心里笑,这个手上沾满了血的家伙如今看起来像个蚂蚁都不踩死的绅士。 9 K, @3 O2 `1 l- P. x1 z
他手托着心爱的红酒,直接地看向阿涉。
3 @6 D$ h4 _/ `. ~然后,他慢慢走近他,我很意外,阿涉的眼中没有我想象中的怯懦和恐惧,而是很坦然地注视。李当的嘴角又扬了起来,显然,他的兴趣又浓了起来。 $ a8 Q; \- j9 W1 A9 f  R
“知道我是谁吗?”李当问他,并浑身打量他。我不得不承认,阿涉是个漂亮的男孩子,不仅仅是因为完美的脸庞和完美的身材,而是,他的身上有种我以前不曾见过的独特气质,这气质使得他看起来像一棵孤傲的小松树。
+ @% H1 ^) p: S“知道!”阿涉吐出两个字。
8 b; a9 s3 O- f* n3 Z7 g% B: [' n“你知道多少?”李当在阴森地笑,他这个笑容,就如笑面老虎。 7 R( }& y) b& I) o6 w' H
“这个并不重要。你叫我来干吗?”那个男孩显然还没有弄清楚状况,我打赌如果他温顺一点对他应该有好处得多。 ' `3 y0 @* X6 j6 S* n& P
“好!那么我们直接进入主题!”李当一下抢过他背包扔在一边,然后,我就知趣地退了出去,这种场面我见一次就够了!
% G1 @  K' x# n2 _) y
" Z& N' A, M5 H5 J关门的一霎那,我听到里面传出阿涉的一声喊:“你要干什么?你这个变态!” " g# t. p3 h, [' U
原来,他并没有想象得到他会迎接这个场面。
  N3 s  t  B$ \  k! [我没多做停留,以往,我是转头就走的,今天,不知何故,我在花园里坐下,喝着李当的红酒。 - F  N7 F1 h/ ?1 O' U

* a- v" A) d; v, j8 o时间过了不久,我就听到李当的咆哮“来人!” 5 T9 _4 @7 i4 X% L$ \' t, T
我赶忙过去,同时有五六个人跑了过来,开门处,我看到李当衣衫不正,衬衫已经撕破,那一刻,我差点以为他被那个小子上了。而且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口,此时正往下滴着血。
- s- ]7 y4 V3 D) Z4 d; n" w: n我大惊,那男孩惹了大祸! : }0 u/ x3 f) `( @! l" X
我向屋内望去,看到阿涉正坐在地上,和李当一样,他的衣服也被撕破,而且好像还有血迹,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刀子,应该是削铅笔用的刀子。对了,他好像是学美术的。我想,李当的脸一定是被他当铅笔削了。
$ F9 b& X: ]! \  Y/ A/ |: a6 N两个人大概刚刚都是在屋内搏斗。我和李当可能都小瞧了他。他绝不像表面上那样清秀而文弱。他此刻像个发了怒的小豹子,气喘吁吁,却毫不示弱!
7 K) d7 n! o4 j, `3 Z/ d6 T看到李当的‘惨’状,我心里其实想说咎由自取这四个字。
8 y& C1 }7 n7 S2 g% }东兴的手下,都是很有眼力架的,看到如此的李当,已经有人去取医药箱,另外几个则不等命令直接走向那个男孩,没有几秒钟,我就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和他的一声惨叫。 % o% c' k  A/ R& A
耳边不时传来的闷响,男孩已经没有还手之力,趴在那里,几乎一动不动。 " `& P4 }/ Y$ I9 F" N4 ?! t/ a
“行了!”我不由得喊了一声。
' S, n/ n) o0 X( u包扎完毕的李当,脸上贴了一块纱布,此时,他正在抱着手看热闹,听到我制止的声音,他朝我看来,眼里有一丝凌厉的光。 7 c9 H) U* `# |3 q+ J% w
“你不想死人,对吧?”
3 Q, \% V2 i- f“仇人的儿子,死了,没什么可惜。”他冷漠地说。
7 X: g, Y: }1 z- x7 r“你不想他这么死吧?”
$ l$ Q- c7 k! K5 z“那倒是。”他对着那几个手下挥挥手,他们立刻收了架势。 0 d/ @% q" Y8 `. b3 X# Q* U. X4 @5 U
我以为他看到满身是血的阿涉动了慈悲的心,谁知道,他走过去,一把拎起他,拖着向屋外走去,走到花园泳池旁,他像扔口袋似地把他扔下,然后,对着眼睛微张的他说
  @3 ~  G# r1 o" A“给你一次机会,马上把裤子脱了!”
& _) H6 N6 X' p) _/ z“混蛋!变态!”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倔强地使我们都能听到。
* W! r; I% y! i$ T7 L; I“好!”李当又把揪起,在我们都没有丝毫反应的时候,只听到扑通一声,他生生把他丢进了泳池里,我立刻看到,血迹飘上水面。 + ], c0 k0 a  {( M1 t
“你们几个!”李当指着几个手下,“把他给我绑在那儿,今天晚上,让他好好泡个澡!”
& L3 Q' S: ^. b8 Z% i  ]) S几个人立刻去操办了,我看到他们跳下泳池把他的手反绑了,然后将绳子拴在一棵树上,阿涉孤零零地漂在水面上,那水池并不深,可是,他现在满身伤痕,难免不淹死在里面。这时,慈悲的李当放出一句话:“别让他死了!”
1 S+ {/ |1 Y" x/ |% {
/ h* S; w+ P$ q( V( ]我紧随李当进了屋子,李当大概看出我的恼怒,他歪下嘴说: 8 |/ w6 ^6 _5 ?  r
“怎么了,大圣?你表情不爽?”我叫齐天。大圣是只有李当和小安才会叫的绰号。
/ S) X- M7 y! v4 i' S, Q. c“冤有头债有主,李当!”
7 G! H; ]! u6 t  V“你没听说过父债子偿吗?他老子给我肚子一刀,害的我差点见了阎王,如今,他又敢在我脸上划一刀。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放过他,我就不是李当!” : m  ]$ A! x* \0 P
“你太残忍了!”
' z' x7 x+ I6 v“残忍?哈哈……”他大笑,似乎牵动了伤口,他骂了一声“不残忍,我走得到这一步吗?”
. e, X* ~. L( N/ ^1 ~1 ~) c“他不过是个孩子!”
, T' ^) {5 d, \. I. Y“哈哈……”他接着笑,像是听到了个最大的笑话“大圣,你不是这么慈悲的人,难不成你看上他了?” & Z: M+ \9 S. X; {) l6 p- K
“王八蛋!”我骂他!
8 d6 `, t  J" e8 H3 s他拉着我进去喝酒。 # q, P; ~  Y7 {6 T
, o7 `7 ]# D% Z! u8 }. G( V
那几个手下很尽责,每当阿涉要滑进水里,他们就会把他拉出来。天气很凉,我不知怎么,很为那个男孩担心。
0 g* s$ ~* s% J. }5 ~, ~' H0 `8 S3 s# [$ H5 @
早上,李当还在睡,我从楼上下来,把那个男孩子从水里拉了出来,打发走了手下,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管这个闲事。 % U, x% }" A2 t1 B
他湿漉漉地趴在草地上,衣服糊在身上,身体不停得发抖,脸色却是惨白。   c1 J4 @* N8 I% z% Y( q
我拿毛巾裹住他,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汽。
  q( V' |( E7 l* a我把热水放在他嘴边,让他喝,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我,闭紧了嘴巴,他的嘴唇一点颜色都没有。
% K2 D7 \' W1 y8 r他吐出几个字,我没听清。
# F# s' g$ q2 `0 {+ ^“你说什么?”我问他。
7 s' Q1 A0 Z  t" D$ u“结束了吗?” 我听到了。 7 O2 r. X# x7 E1 Y
我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李当睡房的窗口,李当,结束了吗?!
) d# \/ }) |+ I3 ^+ A$ k- }( S5 N“我送你出去。”我说
/ Y* M- d' T5 E  l$ ^( b他努力地直起身子,“我……的……背包。” 8 }$ R% p! z$ M* F* H! R4 e5 H
“好,我帮你拿。”
3 r% j6 V+ B$ y1 }我惊讶于自己的温柔。
* K7 p7 v( r& X9 v/ m我拿出他的背包时,他已经站了起来,从我手中接过去他的背包,他扭头就走,但步履蹒跚。
  U: M  K- ~, R0 o“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我不由得追上去。 $ L6 |" D% r0 @! _8 j
他头也不回。
. A% C# {8 v* d2 `. h那倔强却虚弱的背影,在我的记忆中,一直存储着。 ; a" O# u% v; v! M8 D

+ R& K  f3 X2 W( i! g! s* ?
* L! j" v. p' O7 q
3 k+ @. O$ t8 @; x3 \' K, u: h7 e* c2 p6 {  s% z9 `
: M& \2 \  m' j! S: n

) b8 H. h' I& N0 C
多少半生匆匆,晃如一梦7 @* \" A$ a# v

( P7 G9 P6 i2 ]& _; ^) Z- x" E' M& L

' {0 {, z1 }) j3 a: ~" N. F) E
' b! ^5 m# }) j% P4 J[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7 12:56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6 10:26:19 | 显示全部楼层

2

剪不断,理还乱。。; H/ {9 l0 w" b: G& _# y

& ^7 ?9 F: e  x6 t; C* N9 J2. 9 t, R7 Z) c" F
不经意地回头看,却看到李当站在二楼落地窗前,穿着睡衣,双手插在兜里。也向我看着。
- |; C3 Q( E3 f! T) b5 T我犹豫了一下,向车库走去,开出车来,李当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8 V% l/ E2 Q7 _% t6 e, ?, p2 S- M
“大圣,你这次格外爱管闲事。”耳机里传来他阴晴不定的声音。
! t, R; i7 d3 P9 g! U“你这次也格外心狠手辣。”我回了一声,挂了电话。
4 R5 O  b% [) _+ C我想阿涉受了伤又被泡在水里一夜,不一定能受的了。不过,李当说的没错,我这次,的确管了闲事。
5 C/ e2 S, m6 X! Y- h9 A我开了一会儿车,就看见了他,他走得很慢,到我看见他,他才不过刚刚走上大道。我刚要开车过去,他却伸手招了辆计程车。 ) [& D8 f, J2 M
我跟上去,一直到那辆车停到一座楼下。我把车停得和它有一定的距离,然后看到他从车里出来,却没有直接上楼,到旁边的餐厅去了,我以为他进去吃东西,他却一会儿就走了出来。手里拎着装着饭盒的袋子,从一个破旧的楼门走了上去。我很快跟了过去,发现他进了二楼的一个屋子。他在整个过程中行动都非常缓慢,中间还差点摔倒。 6 `6 n! d' f0 c5 C  j1 J
我虽然没有李当那么心狠手辣,可是,也不轻易同情什么人,可是,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知为什么怪怪的。
5 |" i& l4 g7 q& {& r  k我想走上去看一眼,就走,却呆了一阵。然后,我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大叫: 4 b; I; g) g  B" @- O
“哥!你怎么了,哥!醒醒啊!来人哪~~~~~~~~~~”
1 E1 _8 A2 i9 ?" a我几乎破门而入,然后就看到阿念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我跑过去,扳过他的身体,他仰面朝上,额头上还有血印,大概是摔倒的时候被擦伤了。我抬头,看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刚刚阿涉买的东西摆在他的面前,他没有办法下来扶他,因为,他的腿,还不如我的胳膊粗!
! |- b7 A, ?$ O" T9 S" I2 L) T我被那场面惊呆了,他还在叫“哥!哥!”
) f- _! t. e% z: W; z我看着怀中的阿涉,他的头歪着像一个火球,我的胳膊甚至都能感觉到热气。 6 T$ k, b6 i) P5 R/ w
我把他抱起来,对着他的弟弟说,你放心,他没事的。那孩子点点头,眼里还有泪水。他们家徒四壁,整间屋子仅有些必须的摆设。 0 s$ t: |) o. f+ k2 Q4 ]; f
我飞快地把他抱到我的车上,然后急速开出。他无力地倒在椅子上,我不时看他,他的脸是那么惨白,昨日的伤痕依稀可见。
2 j8 N- W& a/ y- X我又一次破门而入,小安正在吃面,被我吓了一跳,但看见我抱了一个人,他却很有职业操守地立刻打开了里面地手术间。我把阿念放到手术床上。
! P; _6 B6 g9 _( t3 W8 l5 o小安看了他一眼,又看着满头大汗的我。 " @( P  R5 K5 b8 f
“帮里兄弟啊?”他问。
) h/ O8 h  z  x4 Z, `. X“快点看看。”我推他一把。他瞟了我一眼,却没再说什么,洗手消毒,穿上了医生的工作装。
4 u, r1 y1 V7 J0 _6 h0 q, p0 b他走过去检查了一番,我看到他用手按了按阿涉的两肋,接着用听诊器,然后撑开他的眼皮看着。我在一旁看着。小安终于停止了动作,走过来。
$ P. K* _; j3 n$ z“肋骨断了一根,有肺炎症状。” . s* {2 M2 l( \' L
“哦。”我故作冷静地说,他还看着我,我吼道“你还不快医治,看我干吗?”
, e& ^0 E, A3 i$ V3 s) h“这个孩子挺漂亮的。”他还不紧不慢的。“又是李当那个小子吧?”我不理他,他也明白。又愤愤说“这家伙真是变态!” / L/ `4 C6 K1 g
我走到外面,泡了面吃,面在嘴里没有什么味道。 ) l, z* j# n/ B: u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里面传出小安说话,我走进去,果然看到阿涉睁开了眼睛,小安说:“什么弟弟啊?”
- H' u* o7 b* }9 ~6 _; U我过去,阿涉看到我,眼睛里露出恐惧。
) k4 j4 {4 E; @, B  N2 g6 d我明白他的心思,我说“李当他不在。” 0 `. I1 P" p4 L: a+ _; X7 ?
他眼神黯淡了些,声音很小地说:“我弟弟,他……” * o. e8 g& t5 {
“他很好,没事,我也跟他说了你没事。”我说。我有点感动,他这个样子了,还跑回去照顾他弟弟。差点送命,睁开眼睛却还是弟弟。
7 I9 \) d7 A5 _" Q他眼神中是感激吧。
: r5 d& N& @- O. [小安在安装吊瓶,不时看他不时看我,我觉得他地身体还在发抖,我才想起,他的衣服是湿透的。小安拿了衣服来,他很艰难地换上了。
" W/ l+ w) p/ d3 v( q“你在这儿睡一会儿。”他虚弱地躺在手术台上,我对他说。他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我看到有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我惊异地看着小安,他抱着手说“他有点内伤。”
, {( [6 j- w8 n5 N* J- Q$ f“我不想死。”他的声音像蚂蚁。我第二次听到他说这个“不然小安就没有人照顾了。”他半张着眼睛看着我们。 + _6 ^$ i& s! X7 S% W
小安吓了一跳,然后问“你说的小安,是你那个弟弟?”
* |- U& n5 ^# Q6 x, J7 Z他点头。 + q2 m1 t/ u4 i3 ~/ o& @
“放心,你不会死的。”小安说。
/ O2 W9 u2 X& @$ L$ `: T他惨然一笑,我感受到了好久没有的心痛。 % Y( p4 U' E" l$ A
他很快昏睡过去。我和小安到附近的便利店去买点吃的。小安说,你要劝劝李当,他这样子,实在让人无法理喻,一个10几岁的男孩他都不放过。
$ B8 C  ?* x% H我预感到,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 z: t& u* M3 [/ n$ q但是当我看到停在小安诊所门口的李当的车时,我的血液还是冲上了头顶。小安也看了我一眼,我们两个冲进屋子里去的同时,我就听到阿涉的一声惨叫。我好像被什么揪住了心。 7 q# `1 [9 b5 H* e. Y, g
屋内的场景我至今仍记忆深刻,却永不想提。李当在悠闲地系着裤子,从门口,我只看到手术台上的那双腿上,有着红白相间的血迹。 3 W6 Z) M: ]8 R- I+ R7 Q/ H
我走过去,小安也走过去,李当看到我们,扬起嘴角一笑。
/ [6 C! t9 i. P3 v* K( E“不可能有人跑得掉的。”他说。
+ o! p) W0 s+ A$ t我能看到阿涉的时候,有一刹那的犹豫,我怕看到他的表情。我刚刚承诺他无事,转眼,他却遭到如此的待遇。我做好了一切准备来看到他绝望的眼神,可是,当我看到从他空洞的眼里流出的泪水时,我还是被重重一击。
7 e4 L/ K0 O( [. X, Q0 h4 ?+ n! Y( w! r. V“你真是个畜生啊。”小安愤然对李当说。李当若无其事地问他晚上要不要去打撞球。
8 l( B' \3 {5 Y我转向李当,瞪视他,他大概觉得不舒服,转向我问,干什么?
+ W5 T8 c& {. L“完了么?结束了么?”就当替阿念问吧。
( L* \/ w' [' L* U: O! S2 [- h李当挥了下手,打趣我“大圣,什么时候成了娘儿们了?”
0 X2 t* }6 W, Z2 t我想揍他。却猛然感觉到手术台上,有一道白光。我看到阿涉的手中拿着一把手术刀,正朝自己的前胸刺去,我们离他这么远,无论如何也赶不及阻止他。 5 V, f4 F/ D$ [8 M
“阿涉!”我大叫。 ' K) J: Q+ \) l+ j" `7 H; Q
他们两个都背对着手术台,此刻也转回身,连李当都变了脸色。 3 ^- h- O( r: m, \
我只有一个机会救他,于是我喊“小安 ?!”
3 i# b) _2 M/ k谢天谢地,他的手真的悬在了半空,医生小安冲过去,夺下了他的刀。
6 P1 i" G0 P7 X; J& [0 W: p9 \# a他僵直半晌突然猛地坐起来“啊~~~~~~~~~~”一声大叫,一口鲜血竟从他的口中喷出。我冲过去,他向后仰着倒在我身上,手垂了下去。
2 u) v( C) {4 d2 V* O我看到李当惊异的脸,好久,他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看着昏死过去的阿涉。
. |9 c; W$ H9 T4 M4 B我以为,李当仅存的良心发生了作用,因为,在当时我真的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震撼,他这样折磨一个男孩,是否也让他心中不忍?
+ x8 B# P, s4 g& S! O然而,我错了。
4 E1 J! R# W+ G# N
9 e8 R1 ~6 l; a7 J0 r$ a0 @+ o* [+ p( I4 g$ f7 ^' c, y/ K

* n# }9 {# J$ _- D! s2 w5 h3 R* M, s' i7 ?8 [& m4 N- m/ M
9 g9 Z7 W! R) n/ `: _0 J( G
6 n, `0 U2 |! E3 p% L

+ T9 W2 n0 B. N( d
% \( ?# H, f+ x8 f" r
* ?& [! H: u# }3 e2 _4 v

& n# A: L' \( \7 F[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6 11:25 编辑 ]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6 10:26:52 | 显示全部楼层

3


* G" i5 h+ |( |; g6 l3. - X, c: e) w- e4 _4 {- m
阿涉醒过来,是第二天一早了。李当真的拉着小安跟他打撞球去了。我没有离开一步,却叫人去了阿涉的家,给他牵挂的那个小安送了吃的,并告诉他哥哥没事。我其实是不敢离开,我怕李当再度回来。我当时心中对李当是及其反感,即使我多么地了解他,我也不曾想过他会在这种情况下,在手术台上强奸了一个昏睡的男孩。他还是不是人,我几乎这么问自己! ( C3 Z. _# {5 y4 q4 G
他睁开眼睛看到我时,挣扎着要坐起来。他的脸上有焦急还有意思惶恐。
& \5 `- |' V4 v  ^9 `. ?我大概看透了他的心思,我对他说:“你别担心,我叫人去看过小安了,看着他吃了东西,也告诉他你没事,他睡了我的手下才回来的。”
# P9 n. \. n* E/ P5 N他有一丝惊诧,随即说“你们,放过我吧。”
: |: @; h" e% r/ h$ S( i- o我听到他几乎是恳求的声音,突然想起他举着刀插向自己的义无返顾,他这样,仅仅是为了小安吧。 8 _) r$ E* @" j6 _) N
他强自坐起来,不顾我的阻拦,跌跌撞撞地要走出去。
: `* r3 A9 ]$ b5 m$ [0 u$ y“你这样子,去哪儿?” ' [5 @/ t* ^& `( Y/ O+ p) |
“我不想再看见你们!永远不想!” 3 Y% q! q0 t' v/ P# O6 q/ i- ?
“事情还没完!”我不得不提醒他。 ! w4 w5 {# f5 t/ N
他滞住,我走过去说“阿涉,我只能告诉你,以李当的性格,不会这么轻易就完的。” * V* k4 x' f! l
“这,也叫轻易么?”他挑起眼睛看我。
/ k$ ?, {" A  p  y6 n1 `“是,对他,这叫轻易。”
1 g9 g+ M0 G9 r他惨笑一下。忽然跟我说:“麻烦你,给他带个话。” 8 V5 L! @7 ~2 m, l5 {  T
“什么?” , J; k! A# A& l7 r: U: \
“你跟他说,给我时间,等我安顿好小安,要他尽管对着我来。我不怕他!”
9 j- L9 }3 u$ {5 d我楞了,这是,战书?
+ u! L, d8 p+ ?1 O% z: O# {) }我转了这话给李当,他果然哈哈大笑,眼里居然还释放出某些光彩。 / v" C6 P$ Q- u% z$ X, m; S
“你认可?”我问。 * H7 |2 {# u) ~1 w( D6 E
“我这个人心急,等不了那么久。” 1 I: C" i& T4 ~( f. J7 ^2 H  S
“什么意思?”
; P, B' U+ |5 O6 u; p“意思是,我不会像个傻瓜似的给他什么时间。” - k6 r# [3 k# C- m: ?
“你还想怎样?” - u  w+ s* {& L5 h) \& ~. W
“大圣”他突然拍拍我的肩“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毕竟,你应该替我做些大事的。我们的地盘还不巩固,红星还一直有找我们麻烦,你要去坐坐阵的。”
+ k* |" M) ?6 O: F“李当!”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想到他的残忍,我不得不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 v8 P+ E5 B! s) o/ K3 K9 Q+ C“我明白。”他对我笑,很斯文,很听得进去的样子。 0 W4 Z. Z/ ^1 L; U4 P
& [2 R* Z- V( I' j
不知是偶然还是故意安排,我真的忙得要死。但是,我会时常询问一下小安李当的状态。小安说,具他所知,李当一直没有去找过阿涉。 ; V$ `& c' g! \( W) s% i
我决定去一次阿涉的家。 7 C+ m9 ?, k$ h0 L% m8 o
他给我开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竟有一丝激动,看着他好好的站着,我高兴得要死。
5 N' L$ Z6 ?' a; D5 g& r# B“阿涉,你还好吧?” . x; h$ X; j* O
他点了点头。小安对我笑,叫我哥哥,他还认得我。 " k' M; q2 l' |
我觉得阿涉好像瘦了,也黑了。有一件事我不大明白,权叔在红星的位置并不低,怎么家里是这个样子。
. _& C* u* r, n  ~4 {' l他说出去说话,然后跟小安说,哥哥出去一下,你自己待一会儿,哥哥回来,带你去公园。小安大概也就12岁左右,可是他那个样子,看上去更小一些。他笑眯眯地跟我说再见,大概是我救过阿念地缘故,他跟我也格外亲昵。我冲他摆摆手。
  o; \1 I/ }* ^9 P0 X“你来干吗?”关上门后,他立刻换上了冷冰冰的口气。 6 O& B$ J/ Z: i0 c4 M
“李当,有再找过你吗?” $ H  L3 c: n7 \/ E3 _; Z5 Y
“你是来让我感谢你说服他给我时间吗?”
' c: d$ B* }0 _: d/ d+ x这么说,李当真的没有找过他。 5 }$ s( O9 v# Q: F, |
“不是。”我没有别的话好讲,为什么要来,我也不太清楚。“你身体怎么样?恢复了?” + @* ~! }3 H! S/ c1 Y
“是。” 2 |, K0 @- u2 Y" J7 C8 ~
“你要怎么安置小安?”
: H' e4 y2 `: V# R( F3 b: p“我会想办法。”
! N! ]% b4 ]; y' E" g3 A“安置了小安后,你又打算怎么跟李当斗下去?” ) a5 @+ ]4 v/ o6 n$ ]
“我不知道。” % A7 n/ S0 j4 Y4 R, [
“不知道?”我以为他下了战书,是已经想好了应对方式。 & G% l% x; @3 p/ d" ~- S
“至少,我不会再次受屈辱!”   c; L/ n  ^2 D% M$ z
不会再次受屈辱?那又是什么方式?我又一次想起了他刺向胸口的样子。也许,那个时候,他会义无返顾地刺下去了吧!
$ D9 L  ?! B" Y5 N' K" M* u
) u* {; c7 H2 Q: n我觉得李当是可劝的,至少,他不是一个不明是非的人。 ' L8 O, x; I5 A+ S7 U& z8 y
怎知,不过两天以后,当我去找李当的时候,手下就告诉我说,他在卧室里‘忙’。我当时并没有在意。
- t& u& N+ N+ z2 J于是,坐下悠然等他。可是,我刚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包!
# \# U6 ~5 E' x我抑止不住冲上楼去,却看到李当已经从他宽敞的卧室走了出来,我瞪着他,他看着我,很无所谓的样子,却骂了一句,妈的,还是不知好歹! ' f1 h+ m1 U  u1 G* B
我没什么话对他说,我只是失望透顶。
, _' W/ l$ a' c; D8 V3 _; s我从敞开的卧室看到里面的床,那上面没有人,可是,在床边的地上,趴在地毯上的,是那个我熟悉的男孩。 4 r! a" t( u8 _! t
我完全明白,他又遭遇了,他所说的屈辱。他瘦弱而结实的身体,是一丝不挂的,那红白相间的血迹还是一直延伸倒脚腕,他趴在那儿,我看不到他的脸,可是,我看到他的手狠狠抓着地毯。他的身体在发抖…… ' ?" r, \9 \: R0 ^" C
5 g( a% \0 R' K6 V& k# K5 W7 O
3 q  v: c" p' |5 E
# G5 R$ {3 C+ N8 |! f
+ d* v) L7 u; b4 Z
+ O( @! v2 R3 b

0 }/ |1 ]* `. Z) u2 Z1 t5 H! ?

* X) w' H: M5 u9 k: q) M0 h( S- W0 K1 v- g) @% {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6 10:28 编辑 ]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6 10:27:39 | 显示全部楼层

4


3 b: U$ s. {' y- E: M4 4 g) {* a7 ]9 d5 L7 e
我记得那一天我感觉没有脸见阿涉,毕竟李当是我的朋友,毕竟第一次将他带到李当面前的是我。我想要走进去被李当拦住了去路。我们僵持着。我禁不住说: # T/ _7 {3 B/ x$ E  @
“李当!如果你还把我当兄弟,就放了他!别再找他!” % ?$ n1 Z& [* m0 N# d7 a7 U: l
李当审视我很久,然后说:“大圣!你从来没有这么威胁过我,为了什么?” ! m' U* A8 Z, Y( o5 P: H, l5 f
“我看不下去。”
% u( |- v! O1 y( D+ B4 q6 S, j“你可以不看。” % z. a- ^2 S) \& \  N2 U: e! S
“问题是我已经看到了。” 1 J  m9 C: V" r8 I8 h' ]* g1 N
“这个不是问题,他对我来讲不算什么,对你来讲,也不应该比我们兄弟之情还要重要!” ) U2 I, L9 @2 q" _; w) T" g
“我没有比较过,只是,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因为权叔而嫉恨他,未免对他太不公平。你知不知道,他和权叔,除了血缘几乎一点关系都没有,权叔打从他10岁开始,就没有再和他联系,和第二个老婆结了婚,吃喝不愁,他一直和妈妈一起,他妈死后,他一个人养活弟弟,你看看他的家里,穷的要命,如果权叔还顾及一点亲情怎么能看着他们兄弟两个如此?要不是权叔死了,阿涉也不会因为是唯一的儿子被找去守灵。要说报复,你不应该报复他!” , M/ D- f+ F. |( N4 D/ p+ q3 U
其实我当天去就是想跟李当讲这些我调查出来的东西。 $ t2 Q3 K  u! r' R! e) N- J
李当怔了怔,看了看里面的阿涉,又看了看我,慢慢说:“你了解的当真不少。” 1 i; _' [: r: [8 a
“你现在也知道了,难道怜悯都不能让你放过他?” 4 f, {. N3 v- Q* `4 v
“怜悯?这个东西,大圣,你有,我没有了。打从我大哥被帮会的人杀了以后,我就没有那种狗屁怜悯了!” 5 g/ E: }' t# ~3 c4 X( x+ @$ B
我明白李当走到今天付出过沉重的代价,可是,也不应该用一个孩子来补偿。
( f* a6 J3 j  [- a  I, D7 y. ^# P- f我看到阿涉缓缓站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服旁,费力地穿上,我惊心地看到他左胸下面有一大块淤青,是李当下得重手!
9 E8 C, h1 {& K9 U他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看也不看我们。李当一下拉住他,他扭回头,瞪着李当。
- P0 `( {9 a' U6 y8 q& R5 f# H“你这眼光分明是挑衅。”李当说着,居然带着笑意。 / |& {5 i: W* k$ f3 a- J: F
“你该下地狱!”
0 k+ U: J( ~" d2 O) A: m$ V1 y& m“哈哈,谁?谁有这个能耐让我去那个地方。” 9 a$ ^# x$ o$ B* f. [6 v. I" m: \
“你不会等很久!”阿涉毫不示弱地说。
8 l4 m( t9 [; V李当突然一下拉过他,强制地吻在他的嘴唇上,双臂紧紧箍住他,阿涉拼命挣扎,却好像被触动了伤处,脸上一阵痛苦。我也呆着,在我的记忆中,李当玩过无数男孩,这是第一个吻! ) w8 W) V* X' B% v; N( o
“李当!”我看到阿涉疼得张大了眼睛,额头渗出汗水,脸也惨白,我不由得上前制止,去拉李当的胳膊。 ) y# ?' t3 G- Q' j  q% q2 K% |  L
李当却突然松开了,笑着说:“阿涉,你跑不掉的。告诉你,本来我是想让你尝点苦头就放了你的,你偏偏在我面前自杀,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真的杀了自己!” 5 N& H. w, F- V3 }4 W
“混蛋!”阿涉还是像头倔强的小鹿。“我自杀之前,一定会先杀了你!”
. {; c$ E$ N' f& x0 Y1 H“哦?”李当挑着眉毛“那我等你!”
/ v2 U# R8 v* \) e2 z$ k+ y7 O( H* t' g阿涉冲下楼去,李当对着他的背影似笑非笑。半晌,突然说: 5 v+ y9 ]: |, O+ B" K0 g; m
“大圣,当年,我是不是也这么不知好歹?”
+ p4 d2 a8 C% c8 `我在半夜被电话吵醒,电话里是手下的大呼小叫
* ~: C8 n; V* J/ B* p+ z“二当家不好了,老大被条子带走了。” . p; [5 l" v( w* G9 t+ B
“什么事情?”我激灵坐起来。
8 N! q) ?1 F& Z. L“不太清楚,大家都去警署了。” + g9 F' i" ^" }9 I8 M5 d
我披上衣服,夺门而出。
  g1 w' E. ~) w, c) ^) O警署楼下站了不下200个兄弟,大家都在那儿呼喊着壮声势,我不太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大家也不是很了解情况。一个兄弟告诉我,刚刚律师已经上去了。
! U! z0 Y( Q. ]) V1 y" {我抬起头,忽然看见李当在二楼窗口对我们挥手,看来没有什么事,我呼了口气。
$ j2 \! v; x' r) U& q1 i过了一会儿,李当便大摇大摆地出来了,兄弟们都迎上去,李当趾高气扬地说:
# z/ T/ }9 Z) |& X6 N0 x7 }' x“弟兄们别担心,我只不过是进去跟警司叙叙旧。现在,还没人动得了我李当!” # t  h8 \& f5 j$ L1 X
大家高呼。
, v! a& L$ S" G& [+ G我走过去,低声问,没事吧。   W- o5 Q0 l* v) l( r- ]- n
他笑着说,没事,能有什么事。 * u9 p: B( _. L( m2 R1 Y( m4 m
1 z( U& a0 B+ L9 q% q
我始终没有了解情况,第二天,我打李当得手机问他在干吗,他说在打篮球,要我过去。
' b2 x8 g3 z* |; ]我说不去了。 7 R0 }" ]2 ~  k$ d
“你喜欢的人也在哦。”他说 " U* j! b0 d* ]2 t
我喜欢的人?从头到尾,我喜欢过的,是那个还在念书时认识的女孩,不过,我入了黑社会,与那个富家千金,不可能有任何结果。   [% i  r& f' Q9 ~0 U
“你别瞎掰了你。”我说。
1 H! n1 e3 Y! w, u  e7 ]“没有啊,为了那个小子,你要跟我断绝兄弟关系,还说不是喜欢?” 2 E  e' d+ |9 P3 m: D$ O  ]* _
“什么?”他居然又把阿涉弄去了。我实在太失望和无力了,我说:“我不去。” & `1 A8 u/ _* X% S$ [
“那倒是好。”电话那头穿来他的声音“打准点,那么大一个人,你们还打不中!” 1 n" f2 Z; f4 A
听到这话,我的血液几乎倒流。“你在哪儿?” % l, M/ M6 o, Y1 B' x+ K+ [2 ^0 A8 `% K
他好像猜到我会这么说,我听到他笑了一声“在我家的篮球场。”
' ^! M9 w) m& a7 A$ l% s1 ^1 M6 l* _6 D1 F7 y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看到阿涉被吊在篮框下面,脚将将能够到地。他的头已经垂了下去,有几个手下还在挨个往他身上掷篮球,李当在不远处像在看戏。我冲过去挡在他面前,正好一个球掷过来,疼得我倒吸一口气,手下慌忙赔不是,我急了,正愁没处发泄,
1 T/ l' Z, V& k& X$ v0 W“抽自己嘴巴!”我对那个掷中我得手下说,他只能照做,眼巴巴看着我,希望我能喊听“我听不到声音!抽出声音来!”我继续发狠。因为,我看到了阿涉那奄奄一息的脸。那张脸已经被汗水浸透,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 l3 _% X: A, ?“喝喝,你来的真快。”李当笑着走过来。
% K1 Y. i# r+ \. f& }2 y2 {“李当!”我对着他喊“你还是不是人!你到底有完没完?!”
1 b2 [1 R3 T) I- J8 Y" j“别发火,这次可是他招我的。昨天,是他跑到警署把我告了,告我强奸未成年少年,哈哈哈……都不知道有没有这条法律他就告我!”他一下捏住阿涉的下巴,阿涉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涣散“你有种!不过,你太小看我了!这是你自找的,别怨别人。” $ X" s1 F2 x7 M9 O/ R9 v
他想吐他,无奈没有力气,李当闪开了。对着旁边说:
0 U, y$ @) g9 T, m5 C6 S“二当家都来了,还不放开他。”
0 z% ?5 }& j. d- E) B手下立刻把他放了下来,他软软地靠着篮球架,我想扶他,被他甩开了。
2 v- d8 z; y* J0 e% P& n, _, v“你真的越来越好玩了。”李当凑过去说“你应该开始听我的,不要再任性下去了。不然……”然后他突然对着阿涉的耳朵说了什么,阿涉睁大了眼睛,那里面是无尽的惊恐和愤懑,他只说出一个字
0 K) ^7 H( k  m* c: Z" |+ z“不!”
( f: Q. u) {+ T9 @5 T“所以你要听我话呀。”李当说,我看到他的眼中露出一种征服的快感,还有一丝淫亵“我突然想要你了。把裤子脱了。”
. N: m+ O7 ]/ D1 o/ }我以为会听到阿涉骂他的声音,谁知,却看他,像个被输入程序的机器人,双手放到腰间,慢慢地解开了裤子…… 8 t9 C* g+ C  s* s8 ]" B

' h2 P: k! O" k0 r  t3 O- J. X7 N4 r( t

5 J( j4 B  W: C, D, b; h
) \6 g8 j3 R. B4 G
! F! T5 }3 h; ^8 G2 V0 y6 b
  _# C2 Q" M' L
. E' Q  C* u( S  V3 w# x
" W: G; T* y; e( E2 Y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6 10:29 编辑 ]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6 10:28:12 | 显示全部楼层

5


8 [( \( E! ~! P8 b5 1 T1 l  g( r% `% ]/ Y
我再也抑止不住,一下拉住阿涉的胳膊,不让他再继续下去,我对着李当说:“李当!你够了你!”
6 I! ?# |/ ~; T* V李当看着我,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好像是我抢了他至关重要的东西。
2 x5 _% o* w$ e( }# ]我感到阿涉在我的怀中挣扎,我不敢用力,他一下推开我,用着最后的力气说:   z3 Q5 I" F4 ~% a9 G* P5 I
“你们到底要怎样?一个假意关心,一个一次又一次地羞辱!你们有种的,就杀了我!杀了我!”说着,他软软地靠在篮球架上滑了下去,躺倒在胶粒地面上。
, ~; b/ y) B: L/ b9 {6 Y我觉得揪心,觉得愤怒,觉得心痛,觉得痛心。李当啊李当,当年的那个善良的李当,哪里去了? ' V+ c* K( n" u
“李当,我突然想起,那次,大哥被老大修理的时候,你冲上前去要替他。老大问你为什么,你说,老大,你这么残忍,不配做我的老大!你是这么说的吧,李当?”
% D0 |% U, n$ r; N+ C. S他眼睛看着阿涉,慢慢回答我说:“那个时候的李当,早就死了。” & o! s; n6 u: o( b! C- Z! q
“是么?那我的兄弟李当呢?”
' Z! G2 g9 R2 ^4 B* b“齐天!”他声音有些抖。
) F- u- V$ R4 `0 }“也死了么?”我不能忍受他变成这样,我必须问到底。 ' ?. I" O6 ?1 t' z1 K, \+ ~' e5 B
“齐天,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他说 . B: a' B8 ^5 f; X9 }. I+ Y& {
“那你为了兄弟,放过他吧?”
4 ^& Q' s0 _) J1 L7 ~“好。”他咬了牙,只要他愿意离开,我没有问题。
6 f0 @! U/ Z, T% y' _“他现在晕了,自然离不开。”
. U9 H7 Z* D, Z7 v6 ~1 Q“那好办。”他说。然后,他突然过去,把阿涉抱了起来,他身材很高大魁梧,抱着阿涉,丝毫不费力气。他大步走进屋子里去,我看到他上了楼。
: e% \! a/ h' ~我犹豫了一下,追了过去,我看到他把阿涉安置在一个床上,然后,他给小安打了电话。 4 u$ a1 M# |) s" D
小安不久就来了,阿涉在他诊治后不久,终于醒了过来。 6 m) J  J( O; q! G
他望着我们,目光黯然。 5 M' Z; j. m* A3 `" j1 ]+ F3 x( [/ }
“记得我说的话么?”李当问他,他的眼神又惊栗了一下,然后说“你想怎么样?”
+ ~9 b  G* C0 y. v% s8 V! }; r“就是心甘情愿地跟我做那个事呀?”李当说。
! q% K$ h3 W6 ?+ h% M阿涉紧闭着嘴巴,我看着他,不知道李当跟他说过什么。半晌,他突然笑了,我第一次见他那个样子笑,如寒风中的花。 8 d; N' u6 U9 b% u3 g
我希望他骂他,我希望他断然拒绝他,可是,他口中,传出两个字“随便。”
' u. T* C2 t1 R8 H) H& q小安不安地看着我们,李当对着我笑,我低下了头。也许,那残酷的折磨,让这个孩子,不再能有承受的能力了吧。
; L5 y9 t5 P8 L
% I5 Y' g4 `* ]6 R& N% ?7 N7 d5 K后来,我再见阿涉,他已经在李当的左右。虽然,神色比较淡然,但已经不会再和李当对立。只是静静地在他身边。李当曾经当着我的面跟他说,宝贝,我想上你。他就从容地走上楼去。李当笑着对我说,我先不陪你了。那一瞬,对阿涉,我有说不出地失望。也许,阿涉,打动我的,就是那份孤傲和倔强吧。 / z0 ^- n9 n# d$ G- n( m) F
李当当着小安和我说起阿涉时,总是满脸色相,说他其实是个尤物。我从来不觉得,一个男人可以被叫做尤物。他说,那个小东西,现在温顺得很,从豹子变成了绵羊。
& V1 @* w4 o; S2 _2 x8 E我及其不想再听他说这些,他却仍是滔滔不绝。
' z5 E3 d) U8 G( a2 s" ^, O2 X3 u不过,我听到手下说,以前在李当在房子里‘忙’的时候,总能听到些淫秽的叫声,有李当的也有那些男孩的。不过,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阿涉的声音。他们说他不会叫床,不知道为什么老大还那么大的性欲。 ! q6 z/ i( H: p1 {
甚至,他们几次看到李当完事后走出来,那个男孩还躺在床上,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 + _* z! b" V1 G$ T

9 N: F" X) z6 j1 W' w我开始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想去问问阿涉,可是,我想起他说,我是假惺惺的怜悯。 $ ~; U' e# N: S% a
就当是假惺惺吧。快到他家时,我看到他和他的弟弟小安,在街头公园里。小安坐着轮椅,阿涉坐在他身旁。
- P& F! z+ [( U) e% Z! V我慢慢走过去,在他们的背后,我坐了下来。我听到小安说 ( u$ X! m7 f: h4 O3 z& v: ^
“哥哥,你是不是很累?”
% S/ S: C' ^& Q8 s: ~“没有啊。”
! w, C- i+ f2 z9 X0 o“不是,你一定很累,你也很少对我笑了。以前,你来这儿喜欢画画儿,现在,也不画了。” 8 V* G5 M2 z& ?* ~, m
“哥哥现在不喜欢画画了。” % c. h+ P- S* ]4 ^
“为什么呀?” & F% j! b. |- X4 b. ~9 `2 o* z
“哥哥画不出漂亮的东西了。也画不出色彩,要画,只有灰色而已。”
0 }: u' p% a, c: o4 B4 X  |“那哥哥可以画水墨画。”小安说。 ! O" M8 z5 }2 }& p1 V6 @" v9 |, ~3 R
“小安懂得真多?”阿涉拍拍他的头。
2 r$ I. F. O8 S4 x“哥哥不高兴,就画不出颜色吧?妈妈去世的时候,你也画不出来着。” ' n( V- J0 l) W) ]- b
“……” : `: j& t2 j5 n7 ~; m
“哥哥。”小安的声音有些紧张“你怎么哭了?”
1 |* ], i, w! F  d7 b+ T& [“哥哥没哭,只是眼睛里进了砂子。” ; X  c9 }5 z0 e$ O- i8 V5 m
“哥哥骗人,电视里的人哭了就说进砂子的。” 7 a/ i( A$ y0 q# m, X- m2 Z# Q" ?
“我不在电视里呀,所以是真的进了砂子。” ; m) P. v; [; K- g. A$ l
“哥哥半夜里,眼睛里也会进砂子吗?”
3 L" u/ A  k5 x, N……
4 m- j  \6 W' F! F我呆立很久,阿涉啊,阿涉。你小小年纪,承受了多少伤悲?
8 S* l( F* I0 s$ G
! \0 f" a+ m+ g# `/ K, G
- ]4 S! Q* [6 G' r7 O" o  Z! _# G$ F7 E/ I1 B6 [6 K6 `8 R
. j4 w9 r1 T1 I( `( E% K
! t8 v$ e- H9 o; Q5 k
2 v3 \6 F8 k' W% m: [- W

" ?! z+ `* Q, K" u3 N2 |8 L4 d9 C) o; ?* I- I0 @' l
) ?" b* x  H, {: j+ e

, `& U$ m9 X: ?8 n[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6 10:30 编辑 ]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6 10:29:29 | 显示全部楼层

6

' g- }/ a5 E: m
6 . W( b8 L9 I( F7 @
我对阿涉,从一开始,可能仅仅是怜悯,或者说,不希望他成为证实我兄弟残忍得证据。我起初,是为了李当,他如果可以仁慈一些,我心里不会那么痛心。可是,看到阿涉的弟弟后,看到他那个残旧寥落的家以后,看到他无助的样子以后,甚至,听到他和他的弟弟小安的对话以后,我的心,站到了他这一边。他曾经是个与我毫不相关的男孩子,如今,他的言行举止都会影响我。我越希望他平安,就越挂念他。而每一次见到他,我的心都会不正常的悸动! 0 t# i+ @9 P+ R+ V( b0 U5 R
我当时,没有琢磨这是什么,至少,对一个男孩的爱,我是抗拒的!
2 k2 M: D# w+ L' p& R. \0 S: z0 ?6 G, R' i- e! @; n
“这是给那个小子买的。 看看怎么样?”李当给我指放在后座上的几个服装袋。 4 v% v5 t6 s# T" d% s* F. H
! a" G# r1 j4 Z3 O( c& z8 m
“哪个小子?你又看上谁了?”我拿过来,都是些名牌衣裤。
- J4 k. u8 c3 [0 ?. k" A1 _4 V9 ]8 [  Z0 }3 d
“阿涉呀!”他说“做我李当的人,是要体面些的。你看看他,每天穿着T恤仔裤,灰头土脸的,太丢我面子。” % \4 x! Y+ r2 g& b  F5 o  y5 G

0 L& e- Z# ~5 n; [1 Y" s% d他那种环境,怎么可能天天换新衣?还有,李当居然用心打扮起他,这让我很讶异。
# h! G% _  e, S8 P
+ }, o$ `  |# t, O6 y“他可不一定会要。” 7 c% D6 }2 F9 X

  H7 l, y) H$ _“我知道。所以,我一定要他穿!” ; a5 ?& z' H- H) I+ V; B" q( ]+ W

8 ~0 S8 D- ?% b+ t这个人,变得这么喜欢强迫人家做事吗? 5 v* B5 W" [# V" n
" ~* I7 N5 e" @5 s" Z4 [* f, B
后来,我一次也没见阿涉穿过,他还是身着他那简单廉价的穿着。他的皮肤比以前\了,好像也瘦了很多。我没有从手下那里听说李当再对他怎样的消息,只是说,他经常会被李当弄回来,开始,李当关着房门,大家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完事后,阿涉就会自己走出去,李当和他说什么,他也不理。后来,渐渐的李当不急着进房了,甚至让人摆了好多菜,叫他吃。他们说还听到李当吩咐厨房里要找些有营养的食品。 / Y$ u7 O+ l0 N5 m, {
" T5 B5 m4 {; I( U! L$ }3 d4 R
李当转性了? / Y' C( {+ Y4 \7 B- }  t6 d
- |3 q* ~" b/ [
问起李当,他说,他瘦成那个样子,丢我的面子。 , y) @# q6 ?% J4 p
小安医生耻笑他说,你现在补偿已然晚了。 % o4 o: j2 Q; ~5 U) ^" ]
李当说,我从没想过补偿谁。
  x1 B+ r: W4 S  k( v; `! B我私下和小安讨论李当的急速转变,小安说,李当大概被那男孩打动了。
1 C) M3 M, V9 s9 G3 s此言怎讲? ! L* c" s9 R) p2 f4 p- {$ P% V% W
小安说,李当开始疯狂地和他上床,好几次阿涉半途就晕了,李当觉得他身子骨未免太差,有一次叫我去给他检查,我发现阿涉的身体很虚,他这么大的男孩子,不应该虚成那样。 ) M0 k: B8 I& ^" P7 g# h& D- f
, D7 ]' d4 L7 f) P  Y2 d4 R
后来,李当老是在学校找不到他,便叫兄弟们去查他下落,谁知道,发现他在一个餐厅打工,一个晚上要送20多个外卖。而且,他早上很早就去送报纸。还要往返家里照顾弟弟,和上课。李当有一次去学校找他,发现他坐在篮球场,眼神迷惘地看着篮球架。
) k+ |9 D% N3 `* a- }+ i4 e1 x
* Q2 q' o. {7 r从那个时候开始,李当就有点变了。你知道,李当也是他哥哥照顾大的,后来大哥惨死,李当才变得那么心狠手辣。
- Z1 ]- e0 M( i
$ D- g: d6 c4 A$ R1 F7 @这是好事吧?至少,李当知道对他好了。 - h# m3 S: |  A: u4 L
, ]6 o1 |" Y, k. O  j) h# X. L0 Y
不过,阿涉似乎对李当总是没有什么表情,像个木偶。或者说,他对任何人都没有表情,他只对小安有七情六欲。我想,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也许,李当给他造成的心理上的伤害,是我们所不能预计的。所以,我开始担心,即使李当如此对待他,他的那些阴影该怎样消除?如果,他身边没有了小安,没有了精神上的支柱,他又会如何?
4 s% R! O$ [6 T/ C; E, X& V: E- e+ ]; |2 R1 d7 K& T+ t0 Y
我很想接近他,可是,他一样抗拒我。他不和我们任何一个李当身边的人说话。李当有一次急了,大喊说:“你再装哑巴,小心你的弟弟!”
: z+ S% g, t! R- _, A3 F9 Q. N1 y4 v& v& [/ `& w3 m2 |$ C
阿涉抬眼盯着他,果然说了话:“你也玩儿不出别的花样吧!”
( B- o8 Y4 Y* C2 p; w# F0 m8 e
: k0 {. t8 q; m- g0 `我终于知道,李当一直拿阿涉的弟弟做威胁。这一点,我很痛恨!我和李当因此曾经大吵一架,我说你怎么连做人的原则也没了。李当说,达到目的就是最大的原则! % c0 A; K$ G' _' l) K3 [
4 z  N. H  o5 w3 z% J9 x5 w
医生小安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他说,李当这次有点玩儿真的。
3 ~& y% w8 X  ~2 d# U  q我不认同。 2 A8 t2 P; {! V  G4 j: z
5 {3 w+ O& D0 r$ R9 O2 A
他说,你见过李当身边的男孩呆在他身边超过一周么。
- _" N  f4 W: n, v
4 F6 c) A. _4 S我说阿涉不一样,李当只是想羞辱他,因为他的爸爸是他的仇人。
* e1 K0 D, m7 K% E9 x
6 k- P' x  h7 r% B: g$ Y他说,大圣,仔细观察,李当对阿涉眼神里,可不是仇恨哟。 ! t0 E" i4 B( q  f2 x% W! X* a$ N

: n, k+ }* ]8 u/ d我仔细观察了,心情不知怎么形容,怎么发现了李当眼中的爱怜之后,我怎么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呢?我很不舒服,那种不舒服,居然,有点像,嫉妒!
4 Z& }/ w! W2 q) g1 ?9 s: Z8 n) ^6 z7 M: o5 Q7 w" p. C

' G' i0 G4 P5 t6 |' |9 M- {7 l# \9 ?7 T! {* O: t9 q

. s& Q0 y( q$ ]& ~( {
: J8 ^# t2 \. X$ T
$ j) ^" U8 a; P" n
+ d2 Q, Y5 R* ~. K/ S. e2 Q1 e" W3 n. S
. F6 K) @! M. R5 q/ [

* r3 q: p( c. _9 R/ v7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6 10:31 编辑 ]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6 10:30:21 | 显示全部楼层

7

  c* `5 r- F7 v. c8 @
7
$ ?, m! F! q& ^6 m; b; h( [4 E. Z, o5 O! ?: z) r. F& j7 |; \6 y! }, F
我的双脚不由自主地朝着阿涉的方向去。他果然,坐在操场,看着同学打篮球。我慢慢走过去,坐在他身后,他竟没有发现我。他的眼睛望着操场一眨不眨,从侧面看,他的眼睫毛长长的,那眼里有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冷,没有七情六欲的冷。
; s0 y/ D1 b7 @3 K$ x“阿涉。”我叫了一声。他发了一下抖。回头看到是我,他慢慢说
; Q  I* `- V5 N; b) ^9 ^: a“我今天不想去。” " D* L* R& ^6 {* A4 N
“我不是替李当来的,也永远不会再替他来找你!” * o) X& U+ [7 @, E4 m, z$ N
他没理我,只是望着球场。 4 q  y5 {' i) _9 i, i
“为什么不去打球?” / g1 e3 p$ s6 W/ v! q1 n4 h
“我……怕。”他隔了一会儿说。“我做梦的时候,有时会梦到一个个的篮球砸向我,我一点也不觉得疼,可是,我怕!我怕我自己,很怕!”
; E( n6 l( e1 T* I7 Y0 {他怕什么?他怕的不是疼?他怕他自己什么呢。
* U/ @7 x! N+ h6 C“阿涉?怕什么?为什么怕自己?”
; x% I* L" P3 K' n“我自己这个样子,让我很怕,我怕我已经灵魂出壳了。我脏得可怕,我下贱的可怕,我懦弱得可怕,活在这个世上,都很可怕!你知道么?”他扬起\朦朦的眼睛,看着我。我的心如针刺一般。我用手握住他纤瘦的双肩,我感觉他在发抖。
6 _8 G0 y: P$ E* W“阿涉!别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 N# I& B: o: F9 D“你说什么对不起?”他轻笑。
1 u6 |/ h+ w% P. _2 d( U“是我带你去见的李当!”
9 O  Z' D+ A" z. `2 u1 i8 q' J8 t他继续笑,然后忽然慢慢说“齐天哥,也许你是个好人。” 9 o# @- l( L' I5 k

; M1 S4 h7 a; s$ e3 R他那句齐天哥你是个好人,一直盘旋在我耳边,我一宿没有睡着觉,天亮之后,我做了个很大的决定! ' \- h% N& @  M" |" U) ~7 f; @9 ?
我取出了我所有的积蓄!我要送阿涉和小安去一个李当势力范围所不能到达之处。 8 m, p% H% u4 v; n+ u' U
我为我自己的决定感到高兴,我跑到阿涉的家,疯狂地敲门。里面没有一丝生息。 1 R( b7 L* Q1 F5 \8 h
我叫着“阿涉!”“小安!” * n# h' v2 T# [' n  W
终于把隔壁地一个大个子叫了出来,他说,阿涉半夜的时候,好像和小安走了,带着行李。他回来的时候,正看到阿涉背着小安下楼。
& W: ^; g9 S: Y# Q( y' [啊? 3 k" W/ R* g: W6 w$ v
我心里有一丝兴奋,可是,更多的却是惆怅。我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 + p/ F4 h5 I/ U9 D. c9 [# J8 I1 k
% h$ Y4 M$ M" z# H
李当比我想象得还要快的得到了消息。他果然暴跳如雷。他扬言把这里翻遍也要把他找出来。 7 m, P% E* x" }& T! {: w
我说,李当,你放过他吧。 , C' F+ d5 H/ a: [; Q0 b3 k' |
他冷声道,我想放过的时候自然会放。别让我知道这事儿与你有关! , Y2 H0 N& P6 B9 k
我坦白跟他说,我巴不得这件事与我有关!
8 j$ _0 Y  U- b( ?1 q8 P李当像个烦躁的豹子。惹来众多兄弟不满,他兴师动众,为个男孩,许多叔伯看不过去!几个德高望重的甚至把李当找过去,李当根本不买帐。
& J6 r$ ]6 f% z我担心,阿涉,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 S2 o/ |$ [2 o+ l$ s/ ?4 |
我开始暗中找人寻找他,起码让我先找到,我可以把他弄到个更安全的地方。
) f/ H& h: O2 t5 E( e
% g8 H# l" n. O! ]' }3 n- M我的手机在一个深夜突然响了起来,那里面穿出一个稚嫩的声音:
( X3 p# s4 h1 h6 W“齐天哥哥!我是小安!呜……”
/ @; K' N: _% _" M' j) v1 A7 p  o我几乎跳起来说:“小安!是小安吗!怎么哭了,你在哪儿?你哥哥呢?” ; k& D/ j) R; `) n3 E; D2 ]
“哥哥他在我旁边,他病了,很重的病。他把我带过来,让我打电话给你。你快来,救救哥哥……呜……”
1 N2 |+ H% A0 m; I5 p6 o0 Y. C7 `" @
我心急如焚地开着车去他说的那个海边的小店,心里只是叫着,阿涉,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6 A" e- x! z& r4 ~开到那里的时候,我的心凉了,因为,我看到了李当的车。我看到李当正从那个小店把阿涉抱出来,他好像在费力地做挣扎。我看到李当脸色比较凝重: + i* N# m) e& b4 p& @6 M
“别动!想死吗!”
! Z/ }  V. Q3 J) W阿涉歪了头,看到了我,又转了过去,我看到他眼中的绝望。然后我听到他说:“李当,别伤害我弟弟!”
/ k7 \! X7 E$ l' I  _! |“住嘴!”李当依旧气愤“顾好你自己再说!” 4 ^1 g6 n1 ~* ~; M/ X6 L
他也看到了我,然后又看了看阿涉。然后他大步走向车子,把阿涉放了进去。我看到阿涉倒在车后座上,一动不动。 & r2 c2 z, s* Z2 {3 a) e1 y0 L1 W  y

/ w( ?, Z! F" R, [“哥!”我听到屋里小安的声音。然后想要冲进去。被李当拦住了,他吩咐手下说“把那个小鬼带到家里去,让他吃点东西,让他睡!”
+ t8 c; F; c5 H3 P5 v# }4 O, H然后他站在车旁,看着阿涉,我看到他的脸色有丝难看和惶恐。
+ v+ a' `$ a% j; \/ _李当回过头,看着我说:“好在我比你快!是不是?”
, j9 E. q2 V5 D# L" t+ J, `我说,李当,别过分,他病重。
7 \, H; k6 I, x. W, A8 Z他说,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 O+ J: H3 V% o8 f

6 [: v# u% P8 c/ W6 J) ]! k  W& F" U6 Y( x$ a  Y* a7 E- F' g+ t
3 n4 y# v- c9 V6 T0 c7 d. ?

" a8 Z5 Q  |+ c3 w: @# ?; v5 N9 X1 a. T0 D

5 @0 ?& Z6 ]" X) b5 |

& A- ^  ]/ V) m" g; g# l- L; c; D( _1 A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6 10:34 编辑 ]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6 10:31:06 | 显示全部楼层

8


" L& C/ z7 v* _3 x+ j8
2 {& T9 Z% G% A% w! l6 |: K' b0 F, O# H) E  S$ R9 \$ f: N
阿涉惨白着脸,躺在李当的床上,显得无比的虚弱。李当站在窗前,已经很久。医生小安已经将点滴瓶弄好,液体正一滴滴地流入阿涉的体内。 / j% f, B1 r8 p; L0 \+ O9 n, I5 b  m
“拜托你们两位老大。能不能哪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能活蹦乱跳一点,怎么他老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李当,你耍狠也耍得差不多了吧。我告诉你,如果这次不及时抢救,我敢保证他活不过今晚!”
( Q/ D6 b: T# \( Q* R7 d8 z李当在那儿好像怔了一下。
* R6 Y7 Q  X7 U# C+ F7 w“齐天,你劝劝他呀!”小安捅了我一下。   t% o- H# ]7 T9 P
“我对他没什么好说的!”我断然说。
/ o! P, L, c4 ~/ @. a% o9 {5 e, M" k李当还是不说话。
6 O, X' }- N6 m0 r- h& b" K+ ^* M“你哑巴了?”小安跳起来。
( g6 B& i7 L8 A/ G% B李当猛地转回头,我发现他的眼睛露出红红的血丝“你们给我出去!” # E' [- V# S" v
“你想干吗?”小安有些不安地看了看阿涉,“他这个样子,禁不起你折腾!” 6 b  G, e( H) @- v8 c+ q7 `' Z
“滚!”李当终于咆哮了 5 n, A2 g3 e4 X& K
“李当!”我挡在他面前。 / O( E; ?) g" Q* v5 g) E

/ S; P3 o$ Y( x3 L% a6 n  }床上突然传来一些声音,我们都住了声。是阿涉,他的嘴里吞吐不清地说出一些话,这些话,我至今都记得。
( x- L3 e3 u! K“小安……哥哥很难受……我站不起来了……你拿……桌上的电话,给……齐天……打……,也许……也许他可以帮帮你……我们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小安……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8 H; }) S" u: j) T* p3 U5 T, a* _7 o
医生小安怔怔地听着,仿佛这真是对他说得话。 # I: V" ~# v( |! [! p; t+ U9 s" t
我怔怔地听着,心里有点激动,毕竟他在那个时候,想到了我。
% }& W" B) b' R李当怔怔地听着,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y7 \& u8 o5 l9 j7 @* O- K“呵呵呵……李当……怎么是你……毕竟……齐天把我再次……送到你身边了……别伤害小安……别伤害小安……” ) r. I+ ^8 J9 G$ O, ?& Z
我脑子一阵发麻,我终于知道,他当时看着我的为什么是那种绝望的眼神。他曾说,也许我是个好人,他曾在那种环境想到也许我还可以帮他,可是,他以为我通知了李当!不是啊!不是!他也许还对他周围让他窒息的事情抱有一丝希望,也许这丝希望是我,可是,至少他现在,没有这丝希望了。不行! ' t4 e" ~/ D* M7 c5 C4 @  g. J
我走上去,扶住他说: 5 P' G, r5 }/ ^
“阿涉!我没有叫李当来!不是我!相信我!” ' I6 W" ?/ M6 n0 _+ F' e
他的眼睛有些跳动,呼吸也急促着,医生小安赶忙把我拉开,瞪我一眼。 + w6 e2 L$ `$ a) o
“是你!没错!”李当突然说。“手下一直有人监视你,你接了电话出去的时候,我们就出去了!不过,我们找到了大概的方向后,比你先到!” # a. P4 c$ x0 f% ~9 l6 q
我慢慢站起身,再也说不出什么。到最后,真的是我,把阿涉送到了李当面前! . Q! n+ c/ _. W1 }8 O9 F
“他身体严重脱水,也极度虚弱,现在还高烧不退,而且我想他有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医生小安突然说“你们两个迟点再吵吧!”
! i/ [0 P" F" A1 D; y4 w“可是,他的袋子里还有食物!”李当说。 6 o" m. J+ j) z6 A* h  v
“我想,是给他弟弟留得吧。” ; [8 l( e9 P) w4 s4 W/ h" h0 A
“他为什么要跑!连吃的都买不起还跑?”李当看着阿涉。
( K; }# ~! r3 S( g- S- B: }“李当!”小安看着他“喜欢他,就对他好一点!” ) h& _( X% Y0 Z8 J4 W# k" f4 Y
“放屁!谁喜欢他!”   {* E: e* Y- j
“李当,别骗自己。我告诉你,你再用他的弟弟威胁他,我保证他永远不会原谅你!你走了最傻的一步!”
# z- K! w! t* I1 p0 l( v“住嘴!” 1 Z7 ]& X9 m4 q
“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他最在意的就是他的自尊和他的弟弟,这两样,你都伤害了,你好好想想吧!” $ S0 I' c( i5 |4 x0 m6 s- B5 E
6 |. q( N- y  X6 P
我开始佩服起小安来,他平时嬉皮笑脸的,不成想,看事情,是这么透彻。而对李当这番话,也明显让他被触动了。他一言不发,看着我们俩,看着阿涉。然后,突然快步走了出去! 1 i& C" [5 O# t) w3 [8 S2 H

' |3 P! O8 p: g- h8 P+ E4 m阿涉一直没有醒过来,那两天,李当竟然一口东西也没吃,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 $ ?, Y5 K* K& m) F3 T9 e$ T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我是证明了,李当是真的在意了他! 5 P% n2 Z) K# M- f& y& o. Z. K3 Z
( K2 H$ a5 B. U. s5 p" E
我去看了小安,他精神很好,见到我问哥哥在哪儿,我说哥哥没事了,睡两天就好。他说他不想再跑出去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很累,还要跑来跑去。钱也丢了,连热乎乎的东西都没吃过。 9 Q& D/ f, E5 f9 F$ q- p; z
我只能说,你们不会再跑来跑去了。 9 R! f8 _! B5 d' N( R
我心下难过,阿涉,何止是没有吃过热乎乎的东西。
+ D$ ]" q8 q8 q5 _" V" Y5 l9 k( A( g. ~
我走回李当的房间,他正背对着门口,面对着阿涉。我忽然听到他说 3 ~6 T% S) [2 ~) z/ s% q, @
“告诉我,怎么弥补?”
0 P1 p  @4 L( n: n# t3 l/ ]6 {6 D9 Y- o+ {. c2 @- w

: h% x4 F% W" f* y6 u" `$ L" B0 q4 F. ~
3 @3 S2 z. l9 y$ h

. F1 P7 A2 o- x8 x* @* [) l& l, D3 W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6 10:35 编辑 ]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6 10:31:59 | 显示全部楼层

9

! C0 T6 F0 `* d; s7 e9 j4 I
9
8 S4 g( W; k* n, e' K2 E0 ]4 v0 `) q8 P, e8 ?  I& Y5 H
李当的那句话,只有我听到了。阿涉又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但是却不住地咳嗽。李当终于送他去了正规的医院,诊断下来说,他是肺病。李当对小安发了火,说你当的什么医生,这么严重的病诊断不出来。小安开始并没有和他理喻,被他说急了,才说: # X( Y$ R' ^. ^( U3 z, q; n
“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病根儿吗?从你把他扔下水池开始!” 3 w5 K9 `8 Y  D" ~
李当不说话了。然后,在病房外的长椅坐了好久。 1 G7 i  |* @6 t& f) x# s
阿涉躺在病床上,身子瘦弱得几乎看不到被子下面的起伏。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依稀中像是渡上了金色的光圈,他漂亮清秀的五官,在惨白得有些透明的皮肤映衬下,像一个完美得雕塑。被子外面插着点滴管子的手臂有些瘦弱,长长的手指无力的放着。 * v" y% X" b9 ]
我的心有些刺痛。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是应该无忧无虑地打电玩的吗。 9 D$ F* G6 \% W
他终于微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我立刻站起来,叫了他一声。他看了我一眼,浅浅地笑了笑,然后说:“我居然还没死哦。”   D8 Z* C% E8 Z
我说你别胡说,没事了,没事了。
  f* m: \6 l  e( P/ E: A1 Z“你总说没事的。”他说,又禁不住咳嗽起来。我听到走廊里面的动静,我想起李当还在外面,不过他没有进来。他止了咳嗽,想要坐起来,我扶了他,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他的嘴唇有些干,我拿水给他喝,他喝了,对我说谢谢。 ' u6 f" _7 p' s* Y0 n
他对我没有不理不睬,但是,很客气。
: M! C+ |# }! |“阿涉,那个电话……”我想和他解释,我想他心中还有希望。他却摇了摇头说
: S4 D- L- i( [1 B8 U" D) w“齐天哥,别说了。”
5 O$ o) y( j) D1 h3 u" @6 l, R/ q1 t% B“不是,我要告诉你,我没有……” 4 U' Y5 x7 h' V0 O0 z8 e
“没有关系,是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我是知道,我太愚蠢,愚蠢到以为跑得了。”他慢慢说,然后突然看了看门外“李当在吗?我有话跟他说。” 2 ?/ V) X: j, ?, W. ]8 W
他要说什么?我有些疑虑,但还是招呼了一声“李当……” " x2 k3 F& G; t8 G4 \5 U
李当慢慢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又看着阿涉。
5 D/ c5 p% y- u2 q我听到阿涉说:“李当。我不会再跑了。”
4 X( T3 @2 q6 \; V% V3 o) ]“嗯。”李当没有什么得意的表情。 " @# |0 @% W, f# i, x$ W4 }
“我弟弟他。”
& Q8 z! J2 t$ ^' H“他没事。” & a0 I: d  M8 \
“他会一直没事吧?”阿涉问他。
; ]# m  }% w, L4 _7 e“那要看你。”李当说,然后我发现他有点后悔说这句话。他大概想起小安跟他说过阿涉在意的东西。只是,他没有收回,反而加了一句“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 q6 J3 p# \/ y' Y2 j阿涉黯然了眼光,说,我不会再跑了,我什么也不会做的,你要怎样就怎样吧。
/ g- D" W9 @( I+ K2 }9 Y1 _我的心有些凉,他这是屈服了么?
+ r: E7 q; k2 v' c李当竟也未见喜色。
: _9 O+ H9 q" ?- D/ T$ S( R2 @7 M. D
事后,小安跟我说,李当宁可他继续和他作对,宁可他对他继续不理不睬。他不想他这样如放弃了一切似的应承他说的一切。他越是听话,他越是难受。 2 ]/ R' b; ^4 Q+ h: u
原来,李当要的,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阿涉。他要的阿涉,和我被打动的一样,是那个倔强自尊的阿涉。
9 ?: g/ |+ [0 y( [+ J
5 e" E3 ]9 t& F: \于是,李当对他的兴趣,好像过去了。他没有再频繁地找他。他也好久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只有一次,我回家,老爹老妈在打牌,我叫了一份外卖来吃。怎知道,敲门声传来,我打开门的时候,门口站着的是他。他的脸色比几个月前红润了些,抬头看到是我的时候,却猛地又发白起来。他匆忙的收了钱,走了。
, g# f7 }! p; l% E$ a9 N我提着那些饭菜,想起他刚刚的表情,猛然醒悟,原来,他根本没有变得妥协和萎靡,李当,所有和李当相关的一切仍旧是他切身的痛! # i- [9 u+ H) M# K% P5 t

7 ]+ D+ b1 U6 b; {5 Q2 h我们和红星的斗争还在继续着,抢地盘,火拼的事情还时有发生。不过,我们获胜的几率比较高。李当做事越来越狠,有个元老的儿子,借了红星贵利柴的钱,把一个和红星老二有仇的堂主给出卖了,那个堂主被砍了20多刀,虽然最终被救活了,但下半辈子,也只能在床上渡过。事情被查出来后,李当不顾多位叔伯元老的求情,对那个小子执行了家法,那小子被活活打死了!我当时也劝他,给自己留条路,他丝毫不听我的,告诉我,这就是叛徒的下场!叔伯们虽然怪他不买帐,但这违反道义的事,却也不能说什么。
2 q+ i9 g# l# I( l4 |0 c& O
. ~8 ~! Y1 o7 e; d# L: S李当变得很烦躁,没事就在屋子里面乱走。他原来爱优雅地坐在花园里面品红酒,如今却再也没有那个兴致。 1 K. U) E  Z* l7 y
小安和我都看在眼里,为他捏把汗。   T. h% y- o" k2 \1 C/ c/ }5 U
小安说,爱情真伟大,可以这么改变一个人。
4 H1 @. m% Z# ?" s) {我说你胡说什么。
: W7 w) N* w. T* p- ~6 d他说,齐天啊,还有李当,你们都是爱情白痴。你知道李当为什么这么烦躁,因为阿涉啊。他想补偿人家,入地无门啊。你知不知道,他虽然不去见他,却每天找人汇报他的行踪。最可笑的是,阿涉不是在餐厅做吗,他又想照顾人家生意,又怕叫的外卖太多累到他。阿涉每天早上骑单车去送报纸,他就鬼鬼祟祟地跟着。傻呼呼的!真是的!他呀,想补偿,都不知道怎么做! # B' j; W- {. P  s
他为什么不像以前似的把他找来?
6 A3 U6 @# h7 G哈!他恨不得阿涉忘了所有以前发生的事呢。
4 X5 F- P. y* \) s* t1 Z不会吧。李当变成这样?
& g9 @/ Y& U  H你不信?我都不信。不过,他就是变了。 ) L4 o: s# M3 i6 `( x9 m& u6 L3 \
) O: y" p  Q& h; g! J, t, x2 y
是啊。其实,李当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想大哥的死对他的刺激太大。
& x9 p, m% V% @/ G; s那时候,我甚至希望阿涉能够原谅他。可是,心里又有些难受,依稀又好像不希望他们在一起。我都不知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 Q( u3 `- e& m1 o. g
2 R9 X7 Q2 X* e7 T: C+ f: h8 k
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想到。 , L& k+ M' r9 `6 X
那是个深秋的傍晚,当我去找李当的时候,我被挡在门外。手下说李当谁都不见。我从来没有受到这种待遇,于是不顾一切冲了进去。
, `- Q- u9 o) I# P% i; J8 {4 _刚进前院,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看他二楼的卧室,却看到两个人影在窗前,一个竟然是阿涉!他好像在拼命挣扎,而李当也用力的攥着他的两个手腕将他的双臂举过头顶,按在落地玻璃窗上。阿涉好像给了他一脚,然后他就挥拳打在他的腹部,阿涉一下就瘫倒在地上!
- S) z0 Y; f! r9 F- e3 n怎么又是这样!这和我听到的极不成比例。
9 m; Q/ O" Q# u. J" i/ G! k% g我冲上楼去,门被他锁着,他的门有特殊设置,如果不是从里面,是打不开的。我拼命拍打,呼叫也没有用。不过,里面的声音我听得到。我听到阿涉说: * h; j" ~2 i0 x; E! r1 X6 R
“求求你!李当,让我回去!只要不是今天,哪天都可以!”
8 p% R: a' O6 v3 d4 S3 g& u# _- D! Y“不!就是今天!就是今天!我想你想得很久了!”李当的声音不正常的嘶哑。
; Y: T* A- X' K# e/ p) I然后里面一阵杂乱的声音,我听到阿涉一阵闷哼,不久,是他的一声惨叫!
# D$ s1 c" F8 P5 L9 l8 e4 l/ S  C我的心到了喉咙,我冲下楼去,想叫小安来想办法,却看到一地的酒瓶…… . F4 K- Q* ~7 ~! r
* u: {0 P6 J3 I( a
  J- `5 h% N6 T( k4 @6 O! c6 k# U

  u5 k9 c6 b7 R& X4 p8 q/ Q% l: b" w$ E
# l% A* y$ V# k+ B$ e2 S/ I/ |" H
( J- h5 h- E& B

% r- p  h% O! K
: \, F+ m  m7 |, v" k6 F[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6 10:36 编辑 ]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6 10:32:43 | 显示全部楼层

10

7 k6 r4 ^7 d0 n# h, ^( g
10
0 ~( b7 O! [- [4 o# y; ]% x" h2 B4 o2 G: {+ A) `
小安以最快的速度过来了,看着一地的酒瓶。他不动了。我说小安,快上去啊。小安说,让他去吧,他大概抑郁得太久了。他喜欢阿涉,可能比我们,比他自己相象的还要多。 ' k$ d- [5 u6 y
可是,他在伤害阿涉!我叫!
! H, d7 F0 X7 K+ L是,他现在,除了伤害,不知道怎么对待他! / Z: W  I7 y: [  A
不行!怎么能这样? , \8 l7 t# d5 i9 w) R
齐天。现在上去,无济于事。他喝了这个。小安说着,举起一个酒瓶。是一瓶伏特加。我楞了。当年,大哥出事的时候,他正喝这个。他发了毒誓,一辈子不再碰这瓶酒的。“他管不了自己了。”小安说。 ( Z) s. l5 `) K7 w/ x( h
我呆坐在沙发上。不能想象,李当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 L9 d& P* M' ]6 V: x

) ~! l5 p! q( Q门,在3个小时后打开。李当走了出来,看到我们俩个,竟是沮丧的表情。他对我们说:“放他下来吧。”我们对视了一下,走上去,发现,阿涉被他绑在床上,四肢分别绑在四个角。他的衬衫散开,裤子已经被穿上,他的脸上是青紫,嘴角挂着血迹。他看着我们,眼神空洞,随即又马上出现一道亮光,他叫:“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 ( T" t, R+ A8 Q
我和小安分别帮他解开绳子。我刚要说话,他却猛地坐起身,冲出门去,接着冲下楼梯。我们发现他脚步蹒跚,追出去,果然在最后几级楼梯,他一个不稳,滚了下去,正滚在李当的脚旁。他蜷着身子,捂着腹部。李当看着他,慢慢蹲下,扶起他来,张了张嘴想说话。阿涉仰着头,看着李当,眼神里是一丝绝望,他说:“李当,我要杀了你,迟早。” ; d: u# w3 k; G
李当没有说话,眼神里竟闪过痛苦。
2 K9 M- N9 R1 O1 B他甩开李当,慢慢站起身,又向门外跑去。我没有犹豫跟了出去,他根本跑不快,却仍旧狂走。我追上去,拉住他。他回头看到是我,出乎我意料地说
) H' b; D! K; l6 p“齐天哥,快送我回家,求你!” ( q% W( P& _: s$ [0 m( T' g& m% k
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事的,扶着他,走到我的车里。他一路上也不说话,我想问他出了什么事情,他只是看着前面,终于吐出几个字,求求你,快点!
( G: G7 w/ c* C& q' y9 s我终于想到了小安!于是把车开的飞快。
6 C" a1 x$ V5 S$ U) }  d6 ?0 s( I% Y% T: s; X( ~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飞奔上楼,在推开屋门的一霎那,我的心有些冷。我看到小安倒在床上,脸色发青。阿涉喊:小安,小安,哥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他走过去,抱起他的弟弟,我看到他的身子发了一下抖。我过去,从他怀里抱过小安,感到一片冰冷。我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喊道:“送医院,阿涉!”
* d) u' t" A6 e! _1 v5 N, n我抱小安上车时,阿涉面无表情,从我手里接过小安,坐在后座。我从倒后镜里看他,他只是看着小安。不住说:“小安没事,哥哥叫医生过来看你就没事了,小安只是感冒发烧,小安身体最好了。小安冷不冷?哥哥把衣服给你。”说罢,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小安身上,他将小安抱在胸前,大颗的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他的声音颤抖而哽咽“小安……没事,小安……没事…….” / ]+ I$ E1 ^/ f" r
7 q- m' m' W* \' \8 Z. ]5 M
小安身体过弱,死于小小的感冒。
( @! w  o4 `: _9 R" H) `& C6 R他的小小骨灰盒摆在那里,毫不起眼。灵位上,是个可爱男孩子的照片,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
- j( d" e7 k" H: N" l  V- h  L+ l& c( i0 m) I" v
阿涉从那天开始,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李当在得知消息的当晚,把所有酒瓶摔了个粉碎,还用拳头砸玻璃,差点废了一只手。
/ D, F" b( c4 x5 u; A. _: o如今,只有一个小安了。
/ Q8 V# `: H& d& R7 t9 Z8 ^他跟我叹气说,李当恐怕不会再有机会了。 ; f" Y1 F: |9 S+ @

- K$ O  h7 x& z. ^小安头七已过,我想去看看阿涉。到他家楼下的时候,灯是亮着的。刚要上楼,我看到了阴影里的一个人。 2 J3 k6 `0 L5 ^: a- Y, O
“李当?”
% n3 `# R+ d+ ]5 w他走出来,虽然依旧挺拔,但是看得出憔悴。 6 u) i# s) a6 I* k
“我要上去。”他说。
, x* G$ g( K: K1 n: A) c“好。”我不知道为什么直接答应了他。
, w, C/ T8 @) a- l我们两个敲开了门,我甚至预备好了阿涉把我们拦在门外。他没有,看到李当,他居然也没有特别的表情。
) ?9 t- V* E: `4 Y" ~/ P: N屋子显然被他收拾过了,小安的床也弄得整整齐齐,上面摆着他喜欢的玩具。 - ]1 v" G! u& J
“阿涉。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吃个东西吧?”我说。 1 i2 Y$ T. H4 Y, [
他摇了摇头。转向了李当“今晚也要吗?别在这里。弄脏我的屋子。”
) T: v& E+ S8 x李当怔了怔,说:“阿涉……”他好久没有这么小声说话了。
' s3 |- ~  D. O“李当,我告诉你,你不会再有机会了!我有力气跟你斗了!你赢不了我!”
( T) M4 U* }/ v  m' _* b/ Q; c李当挑了下眼睛,是吗?那我等着。他居然有点高兴。
5 {5 a% w8 X6 ~4 s4 g" d6 n5 n6 {
我们两个走出来。我跟李当说:“你喜欢他的话,换个方式。”
& J1 r1 J) W' Y8 k3 g/ a, O李当说哎,想吃水果了,你要不要?说罢冲着一个水果摊走去。他挑苹果。我说,李当,别装着无所谓。 % Z) ~1 x& k% o( Q" Z8 g1 P7 j  p9 B, k
他说,齐天,让他跟我斗,我喜欢他跟我斗。 5 D. N. J; p1 d' b
水果摊老板正帮别的客人劈菠萝,他扬起了水果刀。突然,有什么击中了我的脑袋,我大叫一声:
  y; ]2 _8 a7 J“李当!快回去!”
7 u6 A" s1 G7 D李当吓了一跳,也看了一眼那个水果刀,随即,他也明白了什么,跟我疯狂地往回跑。 , W* q1 W* w: C8 T
阿涉说他一定会赢的,我知道那个方法。 8 T( p0 z) }2 K) k
) l) z" ~/ G, S+ g
我门是破门而入的,李当甚至用了枪,打坏了防盗门的门锁。
9 t5 q/ u4 A' a' `* ?- h. H我们在洗手间里找到了阿涉,他的一支手臂放进满是水的浴盆里,浴盆里的水,是淡了的红……
2 x/ q0 b1 P) X1 i( Z# Z# ]/ {  p. g- c# X2 @  C, @0 D3 I" R
* _& B( p- B  u! q

$ U" a& r7 c+ o/ @9 q- d
3 P! y/ |$ d: l2 d# `% s9 ]9 r. y, N9 k5 a9 S  W1 r

$ A% k2 |, b  k3 P- ?1 N* R+ l) [( h7 U9 z# M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6 10:38 编辑 ]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华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华人同志

GMT+8, 2024-12-23 23:12 , Processed in 0.112439 second(s), 4 queries , Redis On.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