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Non-朗》 BY 星尘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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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E7 w  q% l8 z+ P5 b. `Non-朗By星尘

% c6 E+ Q( z7 [  Q- F1 k5 ^9 S简介

% c- Z* {' b4 Y- J. L+ J永恒帝国的最后遗产，违背上帝旨意所创造出的完美存在，也让他生命中的一切平凡而无聊。
所以他创造了缺陷的自己「艾司」，为漫长的人生带来些许乐趣。
而某个圣诞夜里，艾司却发现菲利克斯这个意外的礼物──一个血案中奇迹的孩子，也是一只笨蛋小猫。
) D2 j  K! y; B. ]4 ]6 B他豢养他，享受他带来的惊喜。
有一天，他心血来潮，决定与小猫玩一场名之为爱情的游戏，并订做另一个「朗」。
8 g: Y+ g7 t3 A/ L8 X他期待着，这场游戏，究竟会在如白纸般的孩子身上，渲染出怎样的瑰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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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f4 z/ ~* X[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7 12:2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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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0 ^( k0 ]! J, F5 n5 \一 孩子


% r  z5 V" V/ Q% |: B* n　　“矽先生，您好，我们等您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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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白袍的老人沉稳地说道，站起身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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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Q8 {$ C: ]" O1 Y　　他的头发几近全银，只剩少许金色的发丝夹杂其中，那虚弱而枯黄的颜色，像极了晚秋枯萎的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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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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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那双蓝色的眼眸看起来依旧留有过去的色彩，却早已蒙上岁月的尘埃，灰色的绝望让他的眼睛失去生命的活力，苍老远甚于老人眉间深刻的皱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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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 i2 _3 P　　银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白色的实验衣工整而簇新，过于完美的打扮带着沉郁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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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q7 t9 P, A　　犹如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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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矽伸出手，礼貌性地握了一下便放开。他的表情依旧带着应酬式的微笑，眼前的人不需要虚伪的同情，他也不需要这么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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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不过是基于组织的任命来接受一份尊贵的礼物，至于他人的悲剧，他完全不需要浪费任何一个脑细胞去理解。

　　老人示意矽坐下，自己也跟着落座。

　　“矽先生，我们都很高兴您能够前来，在这最后的时刻，希望您不介意我们稍微花费一些时间来确定一些对您来说早已确定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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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矽微笑，“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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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份尊贵的礼物的确值得一而再的审问。

" P8 ^; d7 x. L# S: O  I7 K9 ]　　老人微笑，眉眼间却隐含了浓浓的疲倦。

5 G# X# G* d' I　　“相信您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也明白我们和他为何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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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m. O4 i' q' G. z6 i/ x　　平板的叙述句，陈述的不只是一个事实，更是对那个组织能力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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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n+ t/ G1 \1 ^5 d% b　　矽仅仅点头微笑不语。

　　“那是一个永恒的帝国，我们曾经认为她可以永恒存在。”老人悠悠地说道，仿佛是想起了过去那个荣耀的时代，他原本阴暗的蓝色眼睛霎时变得明亮，闪耀着他曾经拥有但已经失去许久的光芒。

& `7 `7 A% o* Y( }　　“但——”

) @% {# R, P( q+ F8 W" N/ f. M) f% [　　随着叹息，那明亮的光芒倏地黯淡，就像一颗已经燃烧殆尽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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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d. J& ~) P" q- x4 V1 e. s' C  Y　　“世界上终究没有不死的王朝，她的消逝就如同她的崛起一样迅速，迅速到让人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进行任何挽回的补救措施。”

+ F+ ?1 I$ D- L" M4 r9 H　　老人叹息，感伤而沉重，为了那个许多人流血牺牲，却依旧消逝的昨曰美梦。

" e- @4 G: I  V& T1 E" ^/ [　　矽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虽然他与那个帝国的子民同属一个种族，但他却不是那个永恒帝国的臣民。

7 y. s0 o0 }8 P1 T　　他们的梦不是他的梦，他无从理解他们的感伤，就如同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无法理解他们的理想一样。

& G5 A2 D3 M. [$ Y　　征服和放纵，完全对立的组合。

& q" R- D1 L) _- Y. ?3 w' n　　想到这，他不禁对自己坐在这里倾听老人的情景感到一种不协调的违和感。

　　不！这一切本来就是不协调的，从组织收到来自这里的邀请开始……

　　他并不是一个决策人物，他的责任只有理解和执行。

　　虽然那位请他走一趟的先生并没有主动说明这一切，但以他的观察力，已经足够让他了解事情大概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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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G' C0 d2 \; k9 n　　这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以一种不协调的频率，正缓缓迈向破灭。

+ E5 x: [* G4 @8 D. d7 }7 U　　遥不可及的梦想渐渐地破碎，此刻正是梦即将清醒的时刻。

　　“我们曾试图用另一种方式追回往昔的荣耀，并一直努力至今，这也是我们为何会拜托你们组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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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G( p5 T) N　　老人缓慢而清晰地说着，但那苍老的嗓音却隐含着无限的唏嘘，为过去、也为未来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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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矽依旧沉默，只是静静地听着老人的话，在很多时候，沉默都是一种美德，而他向来不曾欠缺这个优点。

9 Y# V- L+ ^1 w6 F2 A  G　　“我知道你们组织为什么会答应我们的邀请，但是非常抱歉的，我们并不打算提供关于此的任何情报，我们所要托付的仅仅只有一份永恒帝国的遗产，至于其他的资料……”

　　“我们打算让它消失。”老人郑重宣布。“永远地。”

　　矽万年不变的笑脸硬生生塌陷了一块，他做梦也想不到老人竟然会有这么愚蠢的打算。如果不是为了那份极机密的资料，组织根本不可能会这么看重这件事，更别提花费这么多精力准备接应他们逃亡的事宜，何况派出他这种等级的人来处理这件事。

　　而他们现在居然敢开口宣告不打算交出这份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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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组织付出了这么多成本之后。

+ p* m8 C$ ~2 s/ P/ u　　也许他们非常非常执著于想要为那个崩毁已久的帝国殉葬——这是矽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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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矽难看的脸色，老人的声音显得更加苍老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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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1 a0 G# J* n# g' i　　“我知道我们不该欺骗贵组织，只是如果不以这份资料作为交换条件，我们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得到贵组织的青睐，进而得到贵组织的帮忙。”

　　“所以你们就异想天开地决定欺骗我们以换取帮助？我不得不对你们愚蠢的想法感到由衷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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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邃的蓝色眼睛中已经看不到任何温和的光芒，仅剩刀锋般冰冷的锐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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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佩服某一个犹太人曾说过的话，所谓的专家真的只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狗，而且还蠢到搞不清楚太阳从何处落下。”矽冷冷地讽道：“也难怪你们所谓的永恒帝国会灭亡，因为你们是那么狂热地去迫害一群远比你们来得聪明的人。”

' m; C' D6 N. [/ D( ]- M　　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先生，我知道欺骗贵组织的确是我们的错，但请不要做这一类的言语攻击，你我都知道这除了使事态更加恶化之外别无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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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6 U9 d' L. H　　老人是那么义正辞严地想将话题导回最初的方向，但落入矽的眼中仅剩一种虚伪的可笑。

& M9 U# Y+ u# F( q; l. r9 g  N1 t　　“所以呢？我个人认为现在事态已经是最糟的阶段，没有什么可以让它让更加恶化。”矽冷笑，“现在，除非你们愿意交出那份资料，否则我可以向您保证，谎言所必须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是死亡就可以轻松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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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已经显现怒意的男人，老人心中已经浮现怯意，但表面上却还是只能苦撑，因为他们早已没有了退路。

1 U& [! L1 y. Y' S+ |　　“非常抱歉，即使我们必须让贵组织失望，我们也无法交出这份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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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叹息，“事实上，这份资料已经销毁，而我们也不打算让它有机会在这世界上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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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5 I( v$ g% Q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矽冷冷地回道：“我深深的为你们的愚蠢感到遗憾。”

　　语毕，他起身就要离开。

0 d. x% a0 M; p9 o" i9 {4 y　　见状，老人立刻惶急的喊道：“请等等，先生，我们绝对不是打算愚弄你们，事实上我们是打算托付你们一件远比资料更宝贵的礼物，这也是我们之所以会跟贵组织接触的真正原因。”

　　矽闻言却只是站在原地冷哼。

　　“我不认为这世上会有什么远比那份资料更宝贵的礼物，如果您再不拿出一点诚意的话，那么这一切交易就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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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g1 o8 B: u9 H　　以禁断的人体实验所换得的医学知识，用无数的生命所堆砌出的辉煌成就，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比它更加珍贵？

0 P  {$ I: c" B　　“如果是结合所有资料所得到的结果呢？如果我们所要托付的礼物就是这一份人类历史上的奇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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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 C  B: U' [+ V　　矽的脸色稍微变得和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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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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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U6 w  H& Z　　老人深呼吸了下——像是在考虑该如何措辞比较合适——然后才缓缓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要托付贵组织带走的人并不是你们预想中的我们全体，而是这份珍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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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W' b2 `3 u5 P　　老人郑重地强调：“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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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矽的脸色十分凝重，“我非常希望您不是在试图愚弄我们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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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m, F% w0 Z+ u% [3 `) j　　一个远比那份资料更为珍贵的人，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愚弄？不！我们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老人严肃地说道：“我们每一个行动背后都有着它的意义，而这一重意义绝对不是愚蠢的犹太人所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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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你们跟他们的恩怨，我唯一感兴趣的只有您所能提出的保证。”矽冷冷地说道：“我相信你我都不希望这次交易的结果走向最坏的方向，比如说——”

6 Q0 Z, ]. o1 g* @# @　　“将你们交给那群犹太猪审判。”

( r6 Y8 x+ _/ b  W. H$ U　　老人的瞳孔惊讶地睁大，但立刻便恢复伪装的平静，但他过于疲倦的声音，却已经显露出太多讯息。

0 b  H8 d& ?4 f0 E7 `　　“我不能提出保证，事实上我们还打算抹煞一切他存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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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d( l8 {# \* g- f　　老人叹息，“我不能告诉你他的由来，也不能告诉你他为何而存在、为什么会存在。我只能告诉你——”

% n' g$ M' ]. I　　“他是永恒帝国唯一的希望，纳粹最后的荣耀。”

　　老人狂热地喊道，那苍老的眼眸中竟燃起了闪亮的火光。

　　灿烂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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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F; v' u5 X9 A0 Q  {8 K　　“我们曾经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但随着时间的经过我们逐渐了解到支配这世界的真理，以及法则运转的规律。然后我们了解到他存在的理由，就像明白这世界上不会有不死的王朝。”

, Z( q7 M- [3 A7 u9 ~  p　　看着矽冷漠的脸，老人莫测高深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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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不会理解我们的想法，你太年轻，而且未曾见过奇迹，我不会给你任何保证，但我会带你去看，然后你便会明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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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迹不需要任何证明，你只需要用自己的双眼去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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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D/ y" c3 p  S8 o　　看着老人狂热的表情，矽依旧漠然。

% n2 x, W" Z: R2 T3 x( `9 b　　“我明白了。”他淡淡地说道：“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为什么不制造另一个奇迹？是不能？还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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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_2 \' X" R, t* Y; `4 X" u　　“因为我们太老了……太老了……”老人感叹地说道，声音说不出的苍老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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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到……对这个世界已经无法产生任何期待——”
0 [0 e8 @4 Z# U; L+ ~4 I
- G7 I, _1 f  e9 H　　“我们也已经没有另一个二十年可以拿来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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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

" U. [/ _8 `1 z　　矽微笑，微微地向旁边让了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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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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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8 ~. |3 @　　他只是一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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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仅七岁。

% m. M: y9 T$ G& o　　和大多数的日耳曼人一样，他具有灿亮的金发和蓝色的眼睛，这是亚利安人种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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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4 D" g0 d5 u1 N1 S  w　　矽丝毫不为听到的讯息感到惊讶，因为这是当初德意志帝国鼓吹的亚利安人种优越论中相当重要的一个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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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具有金发蓝眼的白人才是真正的纯种亚利安人，是这世界最为优秀的支配者种族，至于东欧和地中海区的黑发白人则远较他们来得低等。而在某些种族优越论的狂热者眼中，他们甚至称不上是白人，只是稍微比其他有色人种高级上那么一点而已。苍白而毫无意义的自傲，这世上所有具有种族歧视的帝国都以自身的灭亡来见证这种自大有多可笑、有多无力。

: S& Z, a4 O: {* n　　他一点也不认为这种外貌上的差异具有任何意义，才能和内在灵魂的强度才是决定一切的真正重点。

　　而他完全不认为一个七岁的小孩会有什么远胜过那份资料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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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 D- z3 W$ I7 B, i　　门缓缓地打开。

　　矽第一眼看到的是灿亮的金发，浅淡而明亮，纯粹得像是阳光落在海洋中，顺着潮水洗涤再洗涤、淘选再淘选，最终所留下来的——最美的结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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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m% M+ @- q. Y& `　　他有着比晨星更璀璨，比太阳更耀眼的淡金色长发。

　　来不及赞叹，矽就已经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对上那个孩子的眼睛。比永冻的冰川还冷，比开锋的刀剑还要锐利。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犹如矗立在北极海上的冰山，严寒而冷酷，却又美得让人移不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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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锐利而冷酷，美丽却残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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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w" S, ^" u$ Z+ @9 a& P　　仅一眼，矽就明白，这就是纳粹最后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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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U) N+ o( `7 Q; `　　他——真的有被这么称之的价值。

& t) u. p- [1 L# i9 y　　情不自禁地屈膝，缓缓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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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据说他刚满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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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Z& @- V  B/ }. U. ]　　无聊。

" o4 Z- J& G+ |! ?% m4 `6 D　　这世界实在太无聊了。

" E3 P1 R* ?+ e1 N! I) Y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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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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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9 x! z) c9 C$ u  F) d! ^( y　　有着淡金色长发的男人优雅地收起枪，悠闲的走出尸体横陈的室内。

( d: g0 _' C, d0 J　　在他的身后，精致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淡金色的发丝迎着光，像是一道流动的金色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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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贵且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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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w( `% E5 S9 A　　一如男人从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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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i$ k5 h' M( n6 Z　　他是一个很适合用华贵跟优雅形容的男人。

8 I. `0 H+ D# {; X　　鲜血蜿蜒。

  T) W" n" b' d; O1 c6 [　　残破的尸体七横八竖地倒在高贵的波斯地毯上，浓稠的鲜血从破裂的伤口喷出，逐渐凝成紫黑色的污渍。

- x0 }* M8 K7 w2 R. g$ r　　莫内的落日上，紫黑色的斑点遍布，赭红色的线条交错，干枯的血迹绘出破灭的构图。

　　尸体、鲜血、被弄脏的画。

/ p; S* ]6 q) q　　整个构图冰冷且残酷。

3 _- E& p; n9 @2 j3 ]　　一如男人冰蓝色的眼睛。

4 ]( Y5 h' P7 M+ W( S　　他是一个非常适合冷酷这个单字的男人。

　　无尽的尸体自走廊往外延伸，金发的男人从容地自尸体组成的仪仗队中缓步向外走出，鲜血在地板上蜿蜒流淌，却避开男人踏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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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无意中的奇迹，还是男人有意避开？

　　从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一点迹象也读取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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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
: Y- Z( I1 L+ j5 P4 Y( _2 D3 n
, L6 L5 K2 m1 I　　这世界实在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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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选择了最具挑战性的愚蠢做法来执行任务，过程还是这么的无聊。

　　“你知道吗？杀人很好玩喔——”

5 _0 R1 [0 z. J  T# F　　女人的唇既红且艳，笑语一如孩子般的天真。

! r2 n6 `3 p6 ?) _　　“以暴力为凿刀，以人体为材料，用恐惧添色，以鲜血作画，将人活生生地支解成一堆尸块。光想就觉得很有趣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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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v& S% g9 t5 K! l4 S* F　　女人笑，眉毛弯弯，有着一种无邪的性感。

　　“这不是艺术，这是游戏，非常刺激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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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笑，像猫一样。

  H' D4 o4 h+ ~$ P　　魔魅，嗜血。
5 D( Y$ b$ Y' o. a  F( `7 N
* Q7 y& t& ]# }1 R　　“掌握人的生命真的很好玩喔——看着跟自己一样的生物屈服于自己的支配下，任意地玩弄他们的躯体，尽情地践踏他们的尊严……你知道吗？这一瞬间我总是会有一种错觉，以为我自己成为神，而这种感觉会让我觉得很兴奋，甚至远比跟你做爱来得刺激上千倍。”

' e+ Z0 K6 I, I2 z$ Z( g9 L　　抱着双脚歪着头，那个像猫的女人天真地这么说道。

　　‘谎言。’

　　“嘿嘿——你怎么会知道人家在说谎呢？”

　　那个像猫的女人狡笑着，无邪得像个恶作剧被抓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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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说也没关系，因为我知道答案。”

　　女人笑得既邪且艳，那金绿色的眼睛闪着危险的兴奋光芒，就像一只看见猎物的猫科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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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2 K2 E. R- w" T  {1 `　　“因为你跟我一样。”

　　‘一样？’

　　“都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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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动物，小小的、软软的，看起来很柔弱、很好捏的温血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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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鸟，喜欢他们那双能飞的翅膀，不过我更喜欢他们蹦蹦跳跳的可爱模样，以及清脆的悦耳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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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7 D, o# Y* w4 T- u　　女人眯眼，笑得像是个甜美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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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小时候我就很喜欢玩一种游戏，拿细细长长的小棍子或是树枝戳小鸟，看它们吱吱喳喳地叫着在笼子里蹦蹦跳跳的样子，我就觉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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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T0 Z. Y3 b+ u2 c　　“你知道吗？”女人像孩子地的歪着头，笑得非常可爱，“我好喜欢好喜欢小鸟喔——看到它们快乐地蹦蹦跳跳的样子，我就觉得很开心。”

　　‘很开心？’

: x: H1 N3 P2 ]" J　　“对啊！真的很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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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笑得甜美，那带笑的金绿色眼睛中没有任何一丝虚假的光芒。

　　“所以我希望一直看到他们蹦蹦跳跳的样子，只有跳跳跳的小鸟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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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笑，狂乱的眼神魔魅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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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啊——”

　　“我家的小鸟，都不会飞喔——”

　　‘剪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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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q8 Z4 `* U3 }2 `　　“讨厌啦——人家才没有那么残忍呢——”女人高声抗议，“剪掉羽毛的小鸟多可怜啊——人家只不过轻轻捧起它，然后让它掉下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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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样。”

　　女人做了一个捧起东西的动作，“放开。”

" S7 h% v) K  [. i. P* D　　“它就会啾啾叫着掉下去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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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的小鸟都很聪明呢——摔个几次就知道飞翔是一个很不好的行为，之后每只小鸟都会乖乖的跳跳跳喔——”

　　似乎是勾起了往昔快乐的回忆，女人越讲越兴奋。

+ e' F- O$ L: R! m6 {! @- f; z* j　　“我还喜欢小兔子跟小老鼠喔——小时候我家养了好多好多的小动物呢——有小白兔、狮子兔、黄金鼠、松叶鼠……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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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8 {1 D: d1 U& M　　“小时候我最喜欢玩一种游戏，就是趁着大人没看到的时候拿草啊、饲料或者是小树枝去戳它们。看着他们生气地隔着笼子喷着气威胁，或是吱吱叫着上跑下窜的可爱模样，我就觉得好开心。”

' t+ V/ X( K9 |　　像是回忆起内心深处的兴奋感，女人抱着双膝，像小孩子似地在皱巴巴的床单上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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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h9 M; F& Y3 m4 Y& p" G　　‘无聊。’

　　“现在看来是很无聊没错，可是人家那时还只是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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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3 o( _# g* ]) u, S　　女人嘟着嘴抗议，“像这种要躲着大人的视线，偷偷摸摸进行的禁忌游戏对小孩子来说其实是很刺激的。”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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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何啊！我只是说小时候这种游戏很好玩嘛！不过长大后就不有趣了，幸好很快的我又找到了新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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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

　　女人摇头，“这个还得等一等喔——新的游戏是把猫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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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笑，无比的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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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是天生的狩猎者，而且非常懂得享受玩弄猎物的乐趣，该怎样才能活生生地将猎物翻来覆去地玩到碎还清醒着，没有生物比猫更明白了。我很多事都是跟猫学的喔——”

+ Y% J* \  h% g7 D　　‘看得出来。’

+ A3 }9 p  J6 U- f　　雪雅（Chat），从名字到笑容都看得到猫影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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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这样称赞会让人家害羞啦——”雪雅羞不自胜的说道，娇媚地朝男人抛过一个媚眼，那魔魅的金绿色的眼睛闪着妖异的光。

　　‘这跟杀人有趣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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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5 C$ @# f　　“你真的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人耶——”雪雅有点受不了地嗔道，语气立刻变得有点慌张。

　　“你不要走嘛！人家立刻就说啦！杀人很好玩是因为人类的反应比小动物还要有趣，因为人类常常会出现一些出人意料之外的举动喔——”

　　‘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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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3 r, w& Z( q. ~3 i- p　　“比如说前一刻同生共死的情侣会突然发疯拿心爱的女人挡子弹啦！看起来洁白无暇的圣者会为了保命虐杀人啊——看起来就像是连续杀人魔的精神病患居然神经断裂到去帮枪杀自己的人挡子弹，一切的一切都很有趣喔——”

  B( ?: D/ i' d6 f　　“人类是一种外表和内心可以完全矛盾的动物，所以活生生地撕开他们的内心才会这么有趣。”

　　金绿色的眼睛舒服地眯了起来，雪雅笑得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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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x& q8 A( g$ D  X　　‘这些算是特例吧！’

$ G$ h4 h! T/ E　　“本来就是特例啊！要不然人家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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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雅笑得狡诈，像一只坏心的猫。

　　不过就算是一般的情况其实也很有趣啦！虽然有时候会遇到很无聊的情况，不过综合来说其实还是很有趣的。纵然鸟的叫声不见得好听，不过每只鸟临死前的鸣声都不同，光这一点就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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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
- m4 W/ ~3 Q8 Q/ M
　　金绿色的眼睛闪着妖异的光。

　　“如果你没有去尝试，怎么会知道这只鸟的叫声好不好听呢？”
  l. y, k: e. W% Y
　　谎言！
# g( f8 S# J0 C
+ h" c0 T$ M$ N% P5 D　　杀人根本一点都不有趣。

6 C. t# ]* Q" p　　杀死一个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之间，他根本感觉不出差别。

+ |; v2 I4 o, U! k　　无聊。
$ O! r; r* U$ l$ x  W* ^
  ?" m* V8 H2 ]/ O4 o　　这世界实在太无聊了。
3 \3 ~, M/ D8 V: b; w: i( R, e8 o. z
　　
3 K, U6 l' p6 h1 @
　　“啊啊——好棒——再快——”
0 I5 j2 l3 ~6 S! R
; K6 z8 Q, U/ j+ n　　女人浪荡的呻吟声像是海浪般拍拂在耳膜上，火热地刺激人类最原始的渴望。

　　冲刺加快，汗水顺着动作不断地落下，相连的肌肤温度很热，压在上面的男人眼神却很冰冷，平淡得像是永冻的冰川。

. E/ k: _3 a1 ^1 v' ]　　进、出、进、出。
! Z# O1 x; Q# o
2 @0 a  p) o0 I5 a- ]' z0 J) O% j/ }　　抽、插、抽、插。
) _7 e6 E3 ]& B7 _! R0 z
　　顺从着生物的本能进行着交配的举动，加快摆动的速度换取更加刺激的感官愉悦。

　　“啊啊——你好强——好厉害——”
* E5 t0 b' z  S  c# k. b8 Y
　　“啊啊——好深——好快——”

. d. ^8 g8 G% w+ w' O　　“饶了我，不要——不要啊——”

　　女人尖着嗓子讨饶，那高亢的音调却有着深陷情欲中的味道。滑嫩的双腿紧紧锁着男人的腰，涂着漂亮指甲油的修长手指贪婪地抓紧着男人不放。
; B' X2 F2 t5 e
　　虽然嘴上喊着不要，但女人却用身体、用眼神、用声音告诉男人她有多渴望，多想要。

1 q: Y) ?( I4 U& M. B* }　　人类是唯一会因为要享受快感而进行交配行为的动物。
! w% h4 w8 j' Q8 I( {7 s( R
　　浪费力气一再地重复着无意义的交配行为，只是为了获得短暂的刺激和快感。
! A/ F2 J5 R' ?% W5 w( M3 `
; w5 s; h% V8 @, c3 ]4 f. N& T　　男人用力的拉开女人的脚，强硬地将自己的阳具从阴户中粗暴地抽出再进入。

; E- f  b3 z- Z5 z( ~; S9 s5 x　　进、出、进、出。

　　抽、插、抽、插。
0 `" F' U( C- {0 r) i7 B. s: @
　　女人的脚被拉开到极限，男人用力的摆动自己的腰部，将自己硬热的阳具不断地埋进女人的身体，每一下的进入都不留任何余地，就像是要弄坏女人一般的用力。

　　高潮来得很快。

　　激烈地摆动然后射精，一瞬间空白的快感过后，便是从高峰跌下的失落。

9 I8 W* I, n6 p2 A$ K　　说是失落显得太过抬举，该说是一种空虚。因为高潮太过短暂，短得令人怀疑它曾经存在过，所以失落也显得虚伪，只剩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弥漫。

3 A; {: @) t* [( Y$ D+ ^　　无聊。
  ^9 s8 A6 F5 B' F) {
0 y  c0 @  i7 C　　这一切太过无聊了。
" ?" a  F+ W/ \3 s6 U& V0 P* m
　　

　　雪白圆润的胸部，被粗糙的绳子勒得更加高耸。
( U. ^+ p- A: T; ^1 l
　　白皙透明的肌肤，衬得其上的鞭痕更加艳红。

　　“呜呜呜……”

: Z5 o5 g/ Z. ]9 B" n  e, C　　被布条堵住的悲鸣，听起来有着一种激发人类嗜虐欲的哀切。

2 w# {; Q* R$ \" t8 i　　男人粗暴地揉捏着女人雪白的胸部，将自己的阳具狠狠地插入女人的阴户，无情地蹂躏。

　　“呜呜呜呜…”
+ K, g% j6 J5 W: Q
　　哀鸣声持续，女人的泪水在眼罩下不断滑落。男人的身体炽热，头脑却相反的越来越冰冷。

4 [/ d& `, s( O# q& Z- S& _$ D6 B　　空虚。

　　更空虚了……
- g& o; z+ T! T2 _( D( r+ ~
　　

% L/ D# Y* v/ ~) ]6 ~0 S( k　　白皙的胸膛，漾满青春的诱人色泽。

　　灵动的大眼，充满着孩子般的天真无邪。

3 E6 Z6 x1 n% y  |) K2 i　　这是一个很秀气的少年。

　　十三岁的年纪，挣扎在孩子与少年的边缘。身体还是一张纯洁的白纸，心灵的边缘却已经悄悄地染上其他颜色。这是最适合挥毫的画布。
# u: l1 K& d) V( ~+ p% Z) }
　　细心地诱导，用情欲的颜色一点一滴地弄脏纯洁的白纸。
" a$ [& m8 _) ]7 [: Y2 E  y! d) w( H
　　耐心地等待，期待着花朵绽放时的瑰丽景色。
# G+ n7 W) h" Q6 p; V
　　将自己从少年的身上退出，男人冷眼地看着床上趴着喘气的少年。
% F* J* z: ]( P; t
% T; [% V  |+ o' R! f6 ?$ x" |" l, j　　少年浑身沾满了两人的体液和汗水，原本清朗的眉梢已经烙上退不掉的情欲痕迹。
7 P/ j) _9 M/ [% g# i: d
　　性欲是戒不掉的毒瘾。
* v; P" [; A% E! w1 _
9 g/ @4 H- H6 x. f: {; L　　少年的眼睛热情地渴望下一次的爱宠，男人的眼中却只剩无尽的冰冷。
2 U! L0 e. K4 w4 }  v
　　无趣。
; m8 l5 p# \" ^2 P) J9 ^3 l
% j% z! S: r* |' I' y4 C　　太无趣了。
' C. S7 C+ O! U2 ~' [- ?
& A; J5 }) S8 t
1 A2 Q3 B5 G3 R) R( Y
　　鲜血、哭泣、哀鸣。
  A. @6 M" ^" V7 ^; A- S
8 k' M8 m' D/ j' t8 {1 {7 S3 ^9 {　　鞭子撕裂空气的声音响起，啪一声击打在生物的肌肤上，绽放出一朵艳红的血花。
6 _/ p+ H" a: b9 u) ]7 L6 x( L
　　哀鸣声越加凄切，鞭子的力道也越加沉重。当哀鸣转变成细微的抽噎，男人抛下鞭子，转而用指甲拉扯着少年渗血的伤口。

　　“啊——”

1 H6 R' H9 v% {* A+ i8 o　　凄厉的尖叫声响遍室内，男人的眼睛却依旧冰冷，无动于衷地用自己灼热的凶器攻击少年残破的身体，用人类最原始的方式彻底地凌虐另一个人的肉体。

: x2 A1 U1 f1 L; [+ M　　抽、插、抽、插。
. O, |: K' M' {( G
0 m2 i$ J5 Z4 k, |  c2 u　　重复再重复，犹如器械。

　　甜美的鲜血洒在沙地，缓和不了一丝干渴。施虐和射精的感觉都是如此的平板。
) j' R6 }: v) a  }
　　无趣至极。
) a) v2 E' M1 s& ]
, U/ t& [6 ^. r# u　　为什么这世界会这么的无趣呢？

: Y4 E8 E7 h- C. |　　

　　世界是紫红色的。

　　椅子是椭圆形的狗，天花板是梯形的斜坡，上升的烟是墨黑色的图腾，风则是绿色的螺旋。
0 r" ?+ K! \' Q& Z
) v6 ^2 E. p7 i! c　　扭曲的世界，超越逻辑的特别。
% m" B6 I# A* H$ v5 r( Z' t
　　但也只仅于此。
0 Z- v! H) A$ ?4 k# G/ G) a  E8 W
  O8 Q# w% n4 X# N0 l　　在最初的惊叹过后，就仅剩无趣弥漫。

　　烟雾袅袅。

　　挟着让人上瘾的甘美快感麻痹神经，快乐的水雾泼湿了名为世界的画，眼前的色彩一瞬间鲜明起来。

/ @+ R7 k* N6 @$ i6 c8 K　　火焰闪着破灭的光芒。

. D- P3 F! z4 W* ^( Y　　剧毒的烟雾弥漫，一点一滴地侵蚀神经，快乐的幻觉笼罩住灵魂，却依旧抵消不掉那灵魂深处——冰冷的孤寂感。
# w4 P8 T% \4 j
% F6 s0 \/ X3 P* i. D+ @! ~　　优雅的拎起桌上的药丸吞下，世界在一瞬间后变得璀璨而透明，色彩变得更加鲜艳，声音被无限的放大，无须静心聆听，就能清晰的听到心脏歌唱的四和弦。
% i% X2 s" s! F* _! B
( _/ T# A4 U8 K2 n/ J$ O+ Y2 N# b9 m　　一瞬间的新奇过后，所有的一切又变得无趣。
: C! w0 e- h" F# J* \0 Q  F+ l& ~- u
　　色彩依旧诡谲而明亮，耳际的天籁依旧鸣唱着男人听不懂的乐章，漩涡变换跳动，身体还沉迷在失重的快感中，灵魂却已经重得无法飞翔。
+ v' U) w7 w( W) V- r3 K3 j' U8 h
　　挥手将桌上残存的AD-E05A全扫到地上，男人缓缓倒向沙发，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优雅的贵气，那冰蓝色的眼睛中却充满了对这世界的厌倦。

　　时间太过漫长，生命太过无趣，沉闷得连心脏都不知道该为什么而跳动。
7 H7 G+ h2 Y  m$ |+ }
1 z2 X$ u6 Q, z　　为什么这世界会这么的无趣呢？

5 E9 a% @2 U; i　

# Q" p$ o: P2 m5 B  F　　他是个怪物。

* n' G+ z* K3 Z' A% k$ O　　他是古老帝国留下的遗产，背弃神的堕落科学家们玷污神的领域所制造出来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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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那梦幻中的永恒帝国。
9 p  }7 {/ S3 g
　　他是那个帝国的皇帝，为了复兴和统治那永恒的帝国而存在。

　　这样的言论和期盼自小就在他耳边不断重复，他只觉得有趣，并将其视为一个具有挑战性的游戏。
; L3 a: k* i/ I' ^3 O  ]1 E
4 y/ [& L  Q8 h6 i4 @7 Z: S  P　　能让这么多人绞尽脑汁、费尽心血、丧失生命也要完成的目的，想必应该会稍微有趣一点。
2 M; O5 N1 q, l8 Q
( L# B( k/ r0 a) S% W/ p* H　　他只是单纯地这么想着。
0 I  f3 }3 d/ ~
; Y8 t! M  C5 I9 K　　他是个怪物。

　　从一出生起就具有记忆，任何东西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却，任何事物只要肯学习一次就会，所以一切都变得很无聊。

　　没有挫折、没有挑战、没有喜悦……

　　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

9 C. z$ c3 J9 ^( d* {, @( w) V  H　　所以一切理所当然地变得无趣，无趣到令人觉得厌烦的程度。

　　那个跪在他眼前的金发男人带他离开了那座白灰相间的封闭城堡，走入窗外那个缤纷的彩色世界。然后他很快便失望地发现，彩色其实并没有比灰色有趣上多少。

: a' p# v& h; w; T8 f; X# n　　这个世界虽然广阔，但是却小得不够让他飞翔。

0 \6 M+ u4 J. f9 X# T　　厌倦，霎时将所有的颜色全都抹煞。

　　小时候觉得有趣的游戏，瞬间也失去了吸引他的乐趣。

　　永恒的帝国是已经瓦解的梦，那深灰色的透明尘埃丝毫不具有吸引他眼光的价值。

7 Z6 G! a3 x3 p1 [6 w! i　　消逝的倒勾十字旗，崩解的目标。

5 Y. C. _0 d; z　　当游戏失去玩乐的意义之后，他顿时觉得无比的空虚，这世界上已找不出任何可以让他打发时间的理由。

' U# K8 b! h" I　　更无聊了……

5 u9 |1 l2 `4 h3 X$ x( F

　　人人在世界匆忙来去，或闲适，或惶急，不论男女、不论老少，人们的眼里或多或少都有着目标。
( T$ ~+ }) U& y* K0 `% ]& n( @
' Y) t1 l  n8 Z. y. b　　都有着——他看不见的颜色。
) q! w, E$ z2 C5 O9 U' X  s: n) O
6 W% _  q' Z- l' q/ u　　他无法理解其他人的思维，就像人无法理解虫蚁的想法。

. b, A" C8 X5 P( k5 Q0 @/ ?# Z　　他与其他人的距离，就像原生界与动物界的距离一样的遥远。

　　在这个世界上，他找不到同类，找不到任何的交集，对这个世界而言，他是十足十的异类。
+ c' s+ s6 U- V" c# m8 m' A
( ?* v8 W: ^  K; Z/ p' q' ]　　怪异的是我？还是世界？
' A2 T! w! V$ v0 k/ v0 a
) E1 }  W! @5 ~6 V6 U. s4 a3 x　　应该是我吧？
- {6 R  j9 X  a+ P7 F9 m
4 A8 X6 @  L  L! d) L  T　　那……
0 J$ a. Y3 p8 ~3 y
　　看着镜中的自己，男人的唇边渐渐浮起一抹诡异的笑。
" x- Z% j8 A- D* r
3 z( Q1 g; p# _8 k3 T% n　　如果他能够弱一点，无能一点，这世界看起来是否会有所不同？
2 l) H+ C8 m" z8 q$ y5 o/ u
　　如果他能有做不到的事，如果他能有得不到的东西，如果他能明白挫折和无力是什么，这世界是否会有趣上那么一点？
+ i. D  U) `/ K# i% J
; Z2 o) F) v  v: n5 [　　似乎是觉得这个主意很有趣似的，男人不自觉地笑了出来，镜子中的他唇角也跟着上扬，衬着那双锐利得犹如永冻冰山的冰蓝色眼睛，镜中的男人显得无比的华贵霸悍，那强烈的存在感完全与“弱”这个字眼无缘。

　　这是一双不适合弱者的眼睛。

　　男人浅笑，镜中的眼睛逐渐地黯沉，渐渐凝成一种深邃的海蓝，犹如远洋。
7 d- Q1 v, H% Y; h4 K# b+ x# ^6 b
8 o% v* @* P' V　　海蓝是温柔的颜色，温柔本身就是一种脆弱。

. ~8 g8 H4 S' G6 k3 b$ @8 y$ n　　“从今天起，你就叫艾司，英文的那个ICE 。”

$ t. x* W* \8 R( e) J# n  J　　这是为了纪念那双被消除的冰蓝色眼睛，也是为了纪念被深探掩埋在意识深处的自己。

　　但愿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可以看见深灰以外的色泽。

- T4 |+ u, m4 Z& Z# }6 E


$ A2 T4 @2 D* w; @  ]. c4 @

. `$ @1 F7 i! ]2 ]

7 I1 |, s' S. n5 M+ a
) ~9 _3 h* ^* H! i$ q* X[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7 11:51 编辑 ]

skwstc

& c4 i/ v" x: O3 F# o; A 三 少年

. d1 z/ D* p; B
( ~2 W) ^" J3 F* d5 m　　那是一年中最特别的夜，一年中最受祝福的夜晚。
5 Y! `' ^% H- A: h! w
6 L( U" \( t8 k8 {, i) j; R　　——至少在广告和电视上的宣传文字的确是如此写着。

/ j" t$ l4 l( l　　火鸡、暖炉和礼物。

" I* C7 H4 z4 C/ E& p  ^' b/ G　　小孩子穿得漂漂亮亮地转着，挂着袜子期待着圣诞老人的来到。
8 S  f" F/ D- g! F$ g3 b4 N% Z
　　面包、报纸和雪片。

　　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蜷缩着身体，诅咒着这场该死的雪XXX能够下少一点。
) |- h" m$ ]0 @$ Y+ e1 F7 L2 g- R
* C2 }; T4 k* W" j$ o5 {　　SalvatoreFerragamo的皮鞋踏在雪地上，手上叼着的是两百二十美元一盒的古巴雪茄，雪片缓缓落在喀什米尔羊毛长风衣上，有着淡金色发丝的男人独自走在贫民区的街头，那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华贵感令人注目的同时却又直觉地害怕远离。
$ t6 \5 Z0 Z) }9 n
0 n: g0 c. N1 \: r' \2 E　　他是一只纯金打造的黄金羊。

3 R. e, A7 U! ~　　同时，他也是一头绝对不能招惹的狼。
5 w7 N) u! P8 n) F* r4 t& j
　　想做“生意”的人们摸摸鼻子远远地避了开去，无论是抢劫是女人是毒品都不适合跟死神谈生意。只除了流浪汉仍旧不在乎地窝在墙角，活到这种地步生与死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5 J' ?6 W& H: {4 v2 r9 L
1 Q/ W7 i  A; U$ r　　男人是一个很适合用冰来形容的人。
0 I5 q  Y( ^9 _& o: A+ I
　　淡金色的发丝犹如冰冷的金丝般华贵，海蓝色的双眼一如北极的冰洋般冷凛而纯粹，那修长而白皙的指尖，亦完美得没有一丝生气。

/ k1 l  F3 h8 t* A5 O: Z+ p　　男人身上每一部分存在都只是让原本冰冷的气质更加冷凛，就连名字，也是意味着“冰”的艾司（ICE）。

　　无聊，太无聊了。

　　无论是这雪、这夜、还是这世界。
% S1 k3 T  D- F. h0 y/ P
　　烦躁地将雪茄随意乱扔，那优雅的动作却自然而然地透露出属于贵族般的高贵，俊美的脸庞依旧冷凛，男人不是一个会将自己的情绪形诸于外的人。

　　希望“老酒鬼”还没醉死。

　　艾司烦躁地想着。

　　性是这个世界上勉强还可以让自己视为娱乐的事物，而一个烂醉的男人基本上和死人没有分别。

" a% v7 w/ e, _　　“碰！碰！”
( g4 |6 Y) q) d" n  o3 g8 Y+ S% P
　　“碰！碰！碰！”
! V+ T/ ?5 ~- g/ I1 C" b
　　枪声夹杂着玻璃破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雪夜里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艾司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着要不要绕一下路。
; P8 L0 z: C0 c4 c8 q& D
% L8 ~; y# C6 T# F" X1 o+ s1 a　　虽然杀人在某些时候称得上是一种刺激的娱乐，但绝大多数的时候很多人的长相和行为都非常伤眼睛。
' V) V/ N/ ]: y0 n/ n7 o
　　蹙着眉头，艾司还是决定前进，在他这一生中，其实不太明白何谓绕路而走的必要性。
* }& b9 q6 D6 q1 C6 f: H$ c* b) L
% J! p: B% K9 q5 {- I5 y  g　
　　一辆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劳斯莱斯汽车，一群拿着枪械的男人。

　　“碰！”

　　一个男人后脑爆出血雾倒下，现在多了一个躺在地上的死人。
1 s) ~/ [7 C, f- G1 y
  F; o0 m9 ~' Q6 |3 A　　然后是第二枪、第三枪。
! k4 E+ z. J! a; n1 f
2 c3 E, S! C- }: j6 F　　随着每一声枪响，拿着枪的男人就死去一个。
7 n) e# Q* c7 }) i; i
* w) b& ~4 l. H4 j) V9 K* x( ?　　神准的枪法让艾司觉得有趣，所以他掏出了枪。

　　“Attaqons! (Fire!)”

　　像是带头的男人惊慌地大喊。
; j5 U  c: g. i
9 f( g. K: Y' @　　“咻！”
9 q* ^% ~$ }. J, ]
　　“碰！”
: h- M+ v6 o! u% [, f
　　温热的鲜血从他的身体里迸射出来，他挣扎的倒下，也成为尸首的一员。

0 M+ v5 v% o" K　　“咻！”

: `5 X+ Q$ P% p8 ^/ T  j　　灭音手枪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听起来细微却又刺耳，艾司悠闲地扣着扳机。

- s; s' Q* Z9 g- t) ~　　一下，再一下。

　　第五个男人接着倒下，然后是全部。

* h* A1 k0 S) _4 |( p5 o5 Q2 u) \　　世界很静，死人很静，车子里残存的人也很安静。
. A4 k" T' Z5 ?
3 L5 C% }3 X' ?9 B　　“下来。”

　　艾司冷冷地命令着，在他的生命里还没有人胆敢叫他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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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烂的车门缓缓打开，一个染满鲜血的孩子拿着枪走了出来。

0 ^! C8 l# [2 q( _+ B　　拿着袖珍型防身用手枪的右手垂放在身侧，那个孩子看向艾司的表情是一片空白。

　　鲜血在他的身上蜿流，那刺目的血红是这孩子唯一的色彩。
+ I* }8 F, A8 b  o7 t! u. ?
! S. Y/ H( H$ J+ f( q2 M: X& }: h　　艾司有点惊讶，他没想到这个枪枪命中要害的神射手会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八岁，或是九岁……

　　看着那个男孩带有带有东方风味的脸庞，艾司将年龄的估算又加了一点。

　　十到十二岁吧！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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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U8 z9 }: D　　金棕色的眼中只残留空白的灵魂，小小的身体若有似无地细细颤抖着，呆滞的表情判断不出恐惧和绝望，紧握在右手的枪却不曾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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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无虚发的恐怖枪技，明确判断情势的行动，无论是本能是训练都令人感兴趣的好奇，特别是他还如此年幼。
8 N% h. S+ _9 J
  g; a7 X' E: \% C0 N　　“你好像是个还不错的孩子。”

　　愉快地称赞着眼前疑似少年的孩子，艾司突然有一种暂时不会继续无聊的预感。
4 S6 c; `! @/ \7 r8 b2 b4 C4 r
8 _; W7 z" s. e' U+ d1 V6 r　　那少年没有开口，只是用呆滞的表情愣愣地看着艾司，金棕色的眼睛中看不见灵魂，只有一片单薄的空白。

1 y( G6 v' _/ x( \　　艾司微微地笑了，淡淡地问出自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D0 K; T8 L# B% s5 D
　　“你开了几枪？”

1 Z, Z% b. m7 g' C9 E　　“四枪。”

　　那个少年的回答简洁扼要，对答的感觉自然到他们好像不是陌生人一样。

3 C1 \3 F3 P, @' L8 t' Z- e　　“打死了几个？”

7 C8 d" u' v: d. N( c. ?; U　　“三个半。”
# g2 G2 f: E4 ?; n' a2 m' u& g
$ [4 Q/ B4 V$ `; T0 e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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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着明知故问的话，艾司真心地期待，这孩子的答案能够如同自己预期中的有趣。

1 ^: d8 F: z1 Q7 Z0 m9 S　　“因为那个人是被你杀的。”

　　理所当然到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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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n# e8 t& a# g3 J　　艾司淡淡地笑了起来，圣诞节似乎真的是一个奇迹的日子，一个充满着礼物和惊喜的奇迹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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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孩子只是静静地看着艾司笑，手中依旧紧紧的握着那把枪，血红色的毛衣外套渐渐地冰结，冻得他开始毫无自觉地颤抖。

  l# }+ I7 I# P9 A% }( U7 k　　这一切全落入艾司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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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 b: F7 ~+ a' n* D( P　　瞟了一眼遍地的死尸以及破烂的车子，艾司很清楚现场除了他们以外已经没有任何活人。

0 q8 L1 {$ P* p6 y" X　　一辆名贵的轿车，一群持枪的杀手，一件染满鲜血的外套。

( Z  o2 w% I( d6 F* u, D　　稍有一点逻辑头脑的人不难推测出一个煽情的小说故事。

　　“你想不想报仇？”

' b3 e$ a3 ?/ f$ ^/ v. [) T7 Z　　艾司淡淡地问道，没有意外地从那个少年的脸上看到动摇。

　　“想！”

* M: B% }! J6 x) G　　从齿缝迸出来的声音，没有任何转折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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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J( r8 O$ k. P: t1 B! l' R% ?! t# T　　“你把自己卖给我，我教你怎么杀人？”
8 E. C6 v' g, s7 x1 ]( l1 S
　　艾司冷淡地问道，他的心里却很明白自己的提问只是多此一举。
9 B' q* J& j( R- Q5 c# ~5 R
　　无论问与不问，他都不可能得到否定的答案。

　　要得到他，其实只要伸出手就好。
. [( I( `) N! z9 x8 p; J8 E
" c: D1 K7 D) o% c- H0 ]　　“好。”
  C$ |1 N: u5 Q: e3 f' ]
8 T/ m, ]9 P6 `5 w1 k. w　　那个少年毫不犹豫地回答，全无防备地走向艾司，将手紧紧地握住艾司伸出来的手。
/ x# I& n: U7 C) I* W+ c- A
　　艾司微笑，握住了那个少年颤抖而冰凉的手。

& g1 K8 O0 h( \9 n, ?" k　　就像现在一样。

3 K7 L# F8 V0 Y% h! g4 O1 k3 g. p　　那个少年的手很小，就像一般的孩子那样脆弱地小。

  J1 U8 G+ C+ N/ T; y8 w( S" `　　这么小的手，这么小的手，是如何承担起本该令人崩溃的悲伤？

　　是如何冷静地——
7 @, P! M  ^; W3 v3 S! J' {
1 h( b7 i4 a& O3 h' O% ^; Y9 g1 o0 N! g　　完美地扣下每一次的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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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Q) v6 v　　拉着那个少年的手漫步在雪地，艾司很愉快地发现这个世界其实还是有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值得去期待。

* b  m" U* f, u" e　　这就是传说中圣诞夜的奇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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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个少年染血的侧脸，那空白的表情令艾司微微扬起了一抹冷淡的优雅笑容。

　　对你来说，我的出现也是一个奇迹吗？

　　手上的压力渐渐的越过令人不舒服的界线，那越来越加重的力道让艾司不禁怀疑手中牵引的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吗？

　　明明是这么小的手，为什么能具有这么不寻常的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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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l2 G% c6 @+ Q. O" ]　　疑惑着，艾司却没有问出口，似乎是因为他难得的能理解背后的答案。
* b; t& m: f- d5 {) |, {- O5 [
　　奇迹似乎并不能意味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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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K+ M6 V- |　　No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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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太人欢欣歌颂的圣诞夜奇迹，不正等于许多母亲的悲歌？

　　正如同这引起我兴趣的一切，对你来说，也仅仅不过是一场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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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0 U  L& w! K2 G- C' p, B  Y6 J- Y　　It's nothing but a Nightmare, before Christmas……
0 B# t! h8 b" l0 r' B! K* k8 \
　　A Nightmare before……
3 d5 S% c0 m. a% D: {8 q

9 ~3 ]  i! E4 j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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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D; @* m8 g" q8 R3 O/ F/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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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wstc

四 礼物


+ {0 ~7 ]& [4 E/ r( \& P" a% S　　“菲利克斯，你是笨蛋吗？”
) F9 w* D  }' H2 I3 O0 c
　　男人充满磁性的冰冷嗓音毫无起伏地飘过，菲利克斯反射性地颤了下，正在旋紧的螺丝歪向一边，就这样毫无预警地飞了出去。

% {5 P' i# ?  \% a　　“对不起……”菲利克斯讷讷地说道，反射性地只想到要道歉。

　　“有空说对不起不如多练习几次，等你可以到达标准时再来找我。”
: G( T1 B  H/ V: D  }. s% B
　　男人冷淡地抛下这句话，看也不看菲利克斯一眼，就这样自顾自地离开了。

　　泪水在关门的同时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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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_% v! f) ]+ Z" i# Q　　菲利克斯用力地吸吸鼻子，粗暴地抹去泪痕。
6 Q4 D6 P' k6 D- C( D" F
' @" }: P! i% W　　不能哭……不能哭……我绝对不会这样子就被击倒，一分钟一枝枪算什么！我要练到五十秒一枝！

& Z5 c# F$ |3 o4 [( g　　菲利克斯发愤图强地握拳，手肘却不小心撞倒桌子，当下所有零件枪壳全摔成一团，这下不要说把它拼回原样，他连零件能不能找齐还是未知数。
- p+ ~2 Z! ~1 W9 I% k
; m8 X. D* P5 F* W/ E* m( E) W6 T$ K　　我真是一个笨蛋……而且还是笨到没有药救的超级大笨蛋！
% M- Q' _. q1 D9 u0 P
　　在心中怒骂自己的笨拙，菲利克斯的眼泪不知不觉又掉了下来。
( \' Y% Z. U  i; i/ j) T
　　我真的好没用……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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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哭边捡着散落在地上的零件，菲利克斯对未来的憧憬只剩一片惨淡。
! x% y/ J* u3 P7 Q* h- \( o! c
6 V  ?( S- j5 v9 `" E: W& F　　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的我，真的有办法学会艾司教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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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z( m" c7 b/ g: Y5 v: F　　在强烈的自厌情绪下，菲利克斯甚至萌生了一股想逃跑的念头。

　　但这个念头一瞬间便消失了……
) W6 y" ?; s5 [, t7 C( y
' Q! b6 g6 J, U+ E0 o( g# i　　冰冷而黏腻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冰冷的感觉顺着指尖向脊髓深处蔓延。
5 s3 X( T0 p! t) S
7 _: l7 J$ n# H, J3 z　　滴答。
) r9 S4 i0 m9 x6 s, Z
　　水滴溅散的声音无比清脆，覆在身上的温度逐渐冰冷，厚重的雪飘落，夜晚无比宁静… …

  u/ U) S3 X7 ~+ H　　用力摇头想将那晚的噩梦逐出脑海，但是烙印在身体上的伤痕却怎么也无法抹去，鲜血气味腥甜而浓烈，薰得人几近窒息。
. s& q/ k9 J' q" e
　　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无论你们是谁、有多少人、有怎么样的理由我都不能原谅！

8 v# |7 o- w' p　　我要轰碎你们的脑袋！挖出你们的眼睛！割掉你们的舌头！拉出你们的肠子！掏出你们所有的内脏！把你们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磨碎喂狗！
( c2 g& D: {& i# P5 K
　　不……这样太便宜你们了，死人不会感到疼痛，所以我应该要让你们晚一点断气才对！

　　对！我一定要让你们活生生地受苦到最后一刻才行，所以我要把你们绑起来，砍断你们的手脚……不！应该要先一片一片剥掉你们的指甲，然后拿针从指甲的伤口戳进去，翻搅、拉扯、用力搅成一团肉酱，然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慢慢敲断……不对！在这之前还要先泼一盆盐水，洒一把糖放一堆蚂蚁，然后接着要用火烧过伤口，这样才不会因为流血过多突然挂掉。
7 ~* i( R" j1 X; ~- a2 o. ~' }
　　在脑中描绘着行刑的画面，菲利克斯越想越兴奋，兴奋到指尖都忍不住颤抖，只要一想到仇敌会如何在血泊中挣扎哭喊、忏悔他们的罪行，他就觉得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 T* @9 F6 ?2 p, @/ g
　　所以……绝对的力量是必要的，现在的努力是必要的！我一定要变得很强很强，就跟艾司！不！一定要比艾司还强！到那时候我就能够为爸妈他们报仇了，我就能够彻底报复那些该死的混蛋！我就能够让他们彻底后悔他们曾经做过的一切！

$ K' l9 V! R& C- a6 C; l/ C0 z& O# v　　到那时……我就不会再哭泣了吧？

　　用力甩头甩掉那一瞬之间的软弱，菲利克斯胡乱抹掉眼泪，将全副心神全投入到寻找眼前散落的零件上。
+ g& ?7 ?5 K" Z7 G4 e& w' ^' _
* e) b, p* f8 A: k　　我已经没有时间再浪费了！我必须把握每一分、每一秒学会所有必须要学会的事，每一秒的延迟都会使复仇的时刻延后，而我一点都不想再继续等待！
  f1 w, ]) |( Q# X6 d/ j, M' M
& d9 z. ]& C) U0 a, x　　怀抱着这样的心思，菲利克斯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将所有心神全投入到修复眼前的枪只上

　　直至疲倦将他完全击倒。
3 k9 n) m' Y( [; k
8 ?" m0 ^* b% ~. d

6 J2 \1 s& U8 L( F" T- T9 I2 h$ Z4 ?) g　　等到艾司终于记起被丢在房间中的菲利克斯，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
* s- u' t- w! v
　　说是记起其实并不正确，正确来说艾司不过是为了拿一本书所以特地前往图书室，无意中经过房间门口时才恰好想起昨天被他抛在这里的菲利克斯。
4 F1 T7 |3 ?: i
　　算了！既然刚好经过就顺便看一下吧！
. y8 \: d! [/ T
　　转开门把推开门，从艾司的角度只看得见菲利克斯垂着头瘫靠在沙发上，一副已经宣告死亡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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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m9 {0 X& v* F5 C! l) h　　虽然这样的猜想随即因为听见菲利克斯的呼吸声而推翻，但艾司还是不禁担忧着菲利克斯的情况。

　　他是听过小鬼跟小动物都很难养，动不动就会死亡，但是他没想过体积这么大的生物竟也会如此脆弱，只是放着不管一天而已，居然就会给他出这样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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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步接近状似昏迷的菲利克斯，在确定他的生命现象一切稳定之后，艾司才总算放下心。
0 N, ~9 G, [, s; z7 h- z# d
　　呼吸正常、心跳正常，瞳孔没有放大，四肢也没有积水的征兆……

　　艾司严谨地思考着有可能导致菲利克斯此刻完全昏迷的原因，然后在摸到食指侧边浅浅浮起的水泡时，一切的诡异的状况都有了答案。
& m2 |6 A/ s9 n* s
　　“真是个笨蛋啊！”

　　这句话骂的是菲利克斯也是自己，居然会把睡死的菲利克斯误认成昏迷——就算没真的养过动物，也不该这么小题大做——艾司深深觉得自己真的变蠢了。

　　绝对是被菲利克斯传染到名为愚蠢的病毒吧！

　　虽然是这么想着，可是艾司却没有什么恼怒的感觉，反倒还有一种新奇的感觉在心中弥漫。

　　愚蠢……在很多时候似乎也是一种乐趣的由来，孩子，似乎真的是一种快乐的泉源。

. ~4 S7 A3 R4 b5 Q2 d2 ]  o& q+ G8 j( `" z　　微笑地帮菲利克斯将前额垂下的头发拨到耳后，即使头发只停留了一瞬便又滑下，艾司的好心情依旧没有改变。

; R( T& N% P9 n4 d1 V! _　　菲利克斯，你似乎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呢！

4 B5 m0 u- {/ X" `/ g　　微笑地单手抱起菲利克斯，在瞥见那掉在地板上的贝瑞塔之后。艾司的心情显得更好了。

5 z7 f7 ^0 `( ?: f　　“真是个笨蛋啊！”

　　看着那把明显少了两颗螺丝的贝瑞塔，艾司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没有想要苛责的欲望。
, K$ a. w9 n% R! z' `2 t+ i
$ g; ?& n' ?6 ~8 m- p9 e3 _! p1 g　　就当作没有看见好了，毕竟这是你拼命努力才得到的结果，毕竟天生的才能有着无法跨越的差距，对于你这样的笨蛋来说，这样已经是极限了吧！所以苛责你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在心中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艾司满意地打算离开，抱在手上的菲利克斯却开始不安分，突然搂抱着他的颈子蹭过来。

% F7 f  Z5 I6 w5 F; P* X4 o　　“……嗯嗯……艾司……枪……我……嗯嗯……组好……称赞……吃饭……”

/ W; J/ \9 x! }0 V4 J　　喃喃念着一堆难以辨解的话，菲利克斯一点也没有醒转的迹象。
2 R" C+ Z8 b9 `$ Y
4 t, B2 X5 n8 W* ^$ ^$ N0 Z. y　　爱怜地抚摸着菲利克斯浅褐色的软发，艾司下意识地捏捏菲利克斯红扑扑的嫩脸颊。
* G9 g7 N9 e9 S) \  d4 T
　　好像会很有趣呢！有你在的未来。
* ]0 {: m9 I9 K0 P
% B$ C5 K1 o; @% T) R7 s' z6 L　　我的菲利克斯。

# [5 f5 z- O8 f* e5 G　　从没想过有一天时间也会过得如此快速……
. n* L* R1 n/ \$ l
9 A' D, j0 J& A/ M: I　　在不同基准点上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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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E% S8 M4 ^5 t& I　　虽然直到现在相对论还是无法被完全证明，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假说的确有其可信的道理存在。

+ v( F  S+ c+ V　　快乐永远比痛苦短暂，所以我现在应该是很快乐的吧？

　　至少……远比过去漫长得看不见尽头的时间快乐。

　　叹息着翻过身，艾司不悦地看着桌上摆放的电子时钟。

2 h% R' F/ ]; `1 p　　三点四十五分……今天比昨天早了七分钟。

　　皱着眉头起身，艾司连一件上衣都没有披上，就这样赤裸着上半身走向隔壁的房间。
; h7 U7 d! A6 _+ I
　　菲利克斯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愚蠢到非常可爱。
4 p+ [" _; ~7 {3 {
2 j; I% U% \1 n& M/ v　　一直以来，艾司都认为只有完美才有让人留恋的价值，但菲利克斯的存在却让他体会到何谓有缺陷的乐趣。

; o" }* J4 T) W/ C" o$ Q　　菲利克斯真的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孩子，有趣到非常可爱。
  q: x5 x: d  Z
　　虽然对于射击方面的才能高到让人惊艳，高达百分之九十四以上的要害命中率即使是在一流的射击好手中也不容易找到可以匹敌的对手，平均零点零零六九秒的反应时间对一个普通的小孩更是堪称奇迹，但是除此之外的其他方面，菲利克斯的无能也无异是一种奇迹。
. m+ Q6 a% X; I+ ?0 N5 E
　　语言只有中、法文还可以，英文勉强——非常勉强算是及格，但是一旦讲到英式英语，菲利克斯就立刻趴在地上投降给你看。德文是完全不行，更别说其他他想要菲利克斯学会的陌生语文，学习效率之差让艾司甚至挫败到认为去教一只鹦鹉可能还比教菲利克斯来得有成就感——至少鹦鹉还会对你说声谢谢。

　　在语文上的挫败还可以勉强归罪给天分不足，艾司很清楚世界上很多人都缺乏语文方面的才能，无论是大脑皮质不对称发展造成的天生不利因素，或是因为不可抗外力所引发的意外造成的大脑损伤都可以是一个解释这类情况的优良理由。
/ P- t6 y$ m5 P% Y2 z  b
　　但——生火不会、爬树不会、切菜不会、割肉不会、人体知识接近于零，丢在野外七天内绝对会饿死，植物辨认完全外行，挑食倒是很行的菲利克斯显然已经无能到超越艾司能够忍耐的界线，这死小孩根本只是一个被彻头彻尾宠坏的大少爷！

3 Y0 S3 W: m& K　　但——即使是一个被宠坏的少爷，在某些方面还是会令人觉得可爱。
' z4 W' w& G! U
, d- t) o3 j7 o2 j　　无能会造成愚蠢，愚蠢会制造意外，意外会带来惊喜，在某个程度上，艾司其实很享受这些惊喜，因为这是在他完美的生命中，难得一见的愚蠢奇景。

- S' i$ ]# j% E4 ^2 ~　　但是菲利克斯带给他的惊喜却远不止于这些……

　　快乐是很短暂的，所以些微的快乐很容易被遗忘。
& C9 U1 p+ @! t
　　痛苦是很漫长的，所以即使是微小的痛苦也很难叫人忍耐。
3 _' i6 H8 Y$ ^! d
　　用力踹开房门，菲利克斯痛苦的梦呓声便更加清晰的传入耳中。

" X3 e+ b; T6 G& x9 v　　“……不要……妈妈……爸……不要……”

　　痛苦得几乎要扭碎人神经的压抑呼喊。

　　艾司不悦地踏着愠怒的脚步接近菲利克斯，即使赤裸裸地沐浴在艾司冰寒至极的恐怖视线中，菲利克斯依旧沉浸在往昔的梦魇里无法自拔。
1 [5 f; w* N6 C
3 }8 |5 o' j- u　　“菲利克斯。”
4 g2 d; q) T! h% \/ L, U
　　充满威压感的警告完全没有传进菲利克斯的耳里，躺在床上的少年依旧痛苦地呼喊着已经不存在的爸爸妈妈。

. k5 N( M9 F+ F7 x% {4 n　　真是捡回了一个麻烦的东西。

　　艾司在心中无奈地叹道，并没有因为菲利克斯叫不醒的情况感到更加愤怒，只因他原本就没有对叫醒菲利克斯这件事上怀抱着任何期待。

9 ^# N; M5 ~7 x) v1 x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对于这个犹如不定时炸弹会在你最需要睡眠的时候突然大哭大喊要爸爸妈妈的情况艾司除了感到厌恶和无奈，至多也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毕竟这也不是菲利克斯愿意制造的麻烦，所以他也没有追究菲利克斯骚扰他的罪责，只有把他丢出自己的房间了事。

# h/ R, x! |1 V3 p) L　　但显然他的判断错误。

5 [+ w; l# h3 E5 q" }9 j; m5 w8 N' z3 i　　一道墙壁的距离似乎离能够还给自己清静的标准还有一段不算小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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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毫不想花力气叫醒菲利克斯，艾司只是很不耐烦地随手抓起一条手帕用力塞进菲利克斯的嘴里阻隔噪音来源，随便卷过床被将菲利克斯捆成一只蓑衣虫，然后单手抓起让被子捆成虫的菲利克斯像扛尸体一样扛起，也不顾被吓醒的菲利克斯如何惊慌地挣扎，依旧自顾自的扛着菲利克斯率性离去。

! W, n! b0 x! |5 J* \　　‘绑架’是窜进菲利克斯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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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叫’则是第二个。

* Y$ O: B, e" E) D; @  [' l6 a! F　　在发现嘴巴居然被塞住之后，菲利克斯的惊慌指数已经飙升到最高，他拼命地挣扎想要从受制的情况下逃离，却怎么样也无法挣开束缚。
' l( R4 c- F6 H7 t
6 C3 Q- i6 C( k9 s　　原本已经哭得很顺的眼泪掉的更凶，很快地便浸湿被子的一角，因为从来没有想过会被绑架——更别说是在艾司的房子里，所以此刻的菲利克斯真的惊慌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才对。

  y8 h4 \; e4 i  V/ v3 R- h8 S　　艾司他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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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是艾司的仇家吗？

　　他是来寻仇还是抢劫？

8 F; }/ G3 l: H) m1 _　　自己被绑的情况会不会害到艾司？

　　即使在恐怖到忍不住哭泣的无知情况下，菲利克斯心心念念的依旧是艾司的安危，艾司是他在这个世界仅剩的所有，他绝对不能够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意外。

5 z1 E) ~# h6 D% L- B3 n　　思想毫无界限地往最负面的地方奔驰而去，菲利克斯无法制止自己在脑中编绘着耸动的小说情节，担忧和恐惧在心中泛开，漾满泪水的金棕色大眼不甘愿地大睁着，希望能够凭着自己与众不同的夜眼争取到一点逃脱的契机，但是除了行进路线的轮廓，那双金棕色的眼睛并没有看见其他。
( {% f( `; p' T" }; ~4 r2 n% N
3 ]2 `. |7 ?! `% O/ V8 _' W/ ~　　门在菲利克斯没有心理准备下被踹开，绑架他的人用力将他摔在床上，冷冷的抛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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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7 Z& ]' \  g/ w+ _+ |3 X　　“从今天起你就睡这里。”

# Y& k6 e7 C# }; k& v6 D0 ~9 p0 G　　这是离他的房间最远的对角线，如果这样还不能够阻隔菲利克斯魔音穿脑的哭声，那么明天他就立刻买下另一栋有隔音设备的别墅。
) k1 ]" i0 h3 B" W# v" t
  O$ Q2 r! ]# Z* d　　“呜呜？”

　　菲利克斯挣扎着想呼唤男人的名字，但是因为异物的阻隔，所以只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以为菲利克斯是解不开束缚，所以艾司难得好心的帮他拉出塞在口中的手帕，顺便赐与眼前的蓑衣虫被自己所夺走的自由。
% q) @  n) n3 \! }! m; q$ A
9 L* s/ }" N3 d: t" K% o& y; Y　　“艾司？”

　　迟疑的……怯生生的试探，因为现实太过美好，所以反而令人无法相信。

# S) g2 u1 q0 z1 `1 n+ _4 X　　“还有什么事吗？”艾司冷冷地问道。

4 q' R0 ^* g4 r: U1 d- \4 G  o　　无论是平常还是愤怒，艾司的声音除了高傲就只有冰冷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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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司——真的是艾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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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激动地大喊着，情不自禁地扑到艾司的身上磨蹭。

　　“太好了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 ~# K: i8 @% D- n+ ^6 j' p　　菲利克斯边哭边说，然后头立刻被艾司很不悦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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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9 f6 J, _2 _" o" W0 a　　“你要哭可以，不要把鼻涕擦到我的身上来。”
. A6 K, _. E5 A( }; d( r
7 k* `8 B8 N% @8 g% ?　　听到艾司说的话，即使有再怎么澎湃激昂的情感也会立刻消退下去。

& c8 ]+ q. _  J% H　　“我才没有做这种事！”

　　菲利克斯激动地抱怨，但是后续的话全在对上那双冰冷的海蓝色眼眸的同时，非常自动乖巧地吞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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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你的抗议了，现在解释你没事抱着我大哭大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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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菲利克斯半夜鬼哭神号的原因是那个圣诞节的夜晚，不过现在似乎又添加了新的剧情。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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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刚刚自己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想，菲利克斯脸一红，我我我了半天，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 `2 y0 N' M) w) P4 P　　没有动怒，没有威吓，艾司只是冷淡地抛下一个字。

) d, f( M3 T2 _1 {) |　　“说。”
! S7 _, {" q! u/ I8 \, m
　　没有刻意昂高或是加重语气，仅仅平板地诉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单词，可那没有表现出来的威胁，却恐怖到压得菲利克斯的眼泪差点又飙了出来。
7 w" N0 _  ]8 D. i( B
2 w$ h) t; L; M" u+ v# x) F/ v% W& I　　“我……我以为有坏人……”

　　因为承受不住艾司给予的庞大压力，菲利克斯不由得边哭边开始告解。

; R; e1 Y$ J$ x' B7 B5 U* `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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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B+ Y' a4 l: J" ~7 V( q! d; q　　“所以我以为你有危险，很担心……”声音越来越小，头越垂越低。

　　“所以？”

) y9 {5 K0 S. P3 s! x　　“所以就很担心嘛！没有再所以了！”
5 }+ u: x# r$ O- D
　　菲利克斯放弃一切地嘶喊出声，等到懂得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7 m! n3 H8 Y; m# e) Q& |
2 \7 n# E; t* e0 W7 x　　身体整个被艾司举起，菲利克斯惊叫，对上的却是艾司难得一见的真正微笑。

% p/ W2 i. w9 m+ O1 @: [/ V5 _4 Z　　艾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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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J" P# I; k1 p* U6 s$ y0 D% C　　因为太美，因为太过希罕，所以菲利克斯除了呆呆地看着艾司之外，已经完全丧失所有行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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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S  j/ s8 j　　望着呆愣的菲利克斯，艾司笑得非常愉快，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真心笑过了。
/ P- K% n7 c' j( w, O. f4 g! l  i
* v8 p. k5 K0 t* n, V　　果然圣诞节是一个奇迹的曰子。

, `) O' r' W+ G* Y　　“菲利克斯，你真的是个超级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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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会有穿着红衣的怪人快递从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3 U- c8 L5 {" M( z: t/ a+ N1 h　　扁着嘴，菲利克斯觉得委屈极了，但是慑于艾司的气势，他完全不敢为自己争取哪怕是些微的人权。

　　“但是笨得我很喜欢。”

　　爱怜地亲吻着菲利克斯的额头，艾司笑得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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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可以继续笨下去没关系。”

　　只要诚心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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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5 r# C* }9 Z. J8 A" |3 F* S　　“为什么？”

　　菲利克斯疑惑地问着，他完全不懂为什么艾司会笑得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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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着一头耀眼淡金色发丝的男人扬起一抹傲慢愉快到几乎刺瞎人双眼的邪魅笑容，一字一句的专断宣告。

0 n. Y7 M6 x, i. S　　“因为……我……最……喜欢……笨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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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会收到最想要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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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菲利克斯在的每一天都很愉快，愉快到让人忍不住摇头叹息

　　教育、挫败、再教育、再挫败。

　　收拾着永远不会停止出现的菲利克斯牌烂摊子，在惊讶菲利克斯的愚笨之后再度惊讶他那绝对不是一般人类规格的脑袋，夹杂着欣喜和无奈享受着过去不曾享受过的“意外”和“惊喜”，艾司惊讶地发现这个世界不再是那么的无聊，永远有着昨日之前未曾出现过的意外等着你去惊讶。
% S9 m, i; B+ O0 t" B
) C* u4 Z4 a8 L. S4 i4 r: G( U　　曾经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是永远，但永远总是太远，无论你问哪个人永远在哪里，都绝对没有人可以给你哪怕是最接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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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9 O9 ]3 v0 v　　有人说：“小孩子可以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

( X" Y3 ~. X6 d　　其实很多这类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说出来的谣言其实都有它存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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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H* @' E# w  p) C　　小孩子是天真无邪的，天真无邪到几近愚蠢，所以他们不懂得隐藏，不懂得装作没有看见，不懂得在适当的时候，微笑地一字一句认真的说：

　　“我……没有……看见。”

　　“你是谁？”

$ I% e  S3 X/ q# k' d　　带着浓浓的戒备颤抖地瞪视着眼前的金发男人胸前，菲利克斯不能自已地感到惧怕。
, }( m; @$ V& \' N
) \$ S+ U; ~5 Y" _" e/ {$ R9 g　　惧怕，然后想要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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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艾司的存在就是一种冰冷和高傲，那么眼前的男人是最深沉的恐惧具现化后的形象。

8 M: t8 g6 \" J　　无法抑制地颤抖，害怕得想要跪倒，菲利克斯想要转身夺门而逃，却更想抱着头跪下来祈求男人的赦免和原谅。

　　恐怖、恐怖、恐怖……

　　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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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发的男人微笑地逼近，菲利克斯只觉得膝盖一软，视线昏眩，害怕到完全不敢窥视男人的表情。
4 M7 i; W7 s4 T( D9 s6 S4 @
　　艾司救我……艾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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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5 |1 T; A0 N& ?　　在心中呐喊着保护者的名字，菲利克斯命令自己一定要逃跑，不逃不行、不逃不行……不逃……不行——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菲利克斯的眼泪也无法克制地飙了出来。

' B3 L. ^& W& [" ^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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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男人关上，所有退路都被封死，菲利克斯的脑海里除了绝望，最多只剩下恐惧。
9 U1 P3 r+ S( M; y1 O8 ?
　　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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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U- J3 {( X4 k! \: u　　“抬起头睁开眼睛看我。”

& }" J) M$ c. ~8 b8 a& I& ?; n% z　　那个金发的男人傲慢地命令，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华贵的嗓音好像似乎在哪里听过。

　　熟悉感飘飘荡荡自远方传来，就如同飘散的云絮被寒风用力一扫，转眼便只剩下无尽的恐怖和冰冷。
. _2 b9 w( c/ u- G) z& T+ D
$ ^0 f' n2 {: s, B$ |　　不敢反抗地照着男人的命令一步一步极慢地动作着，在看见那个金发男人的面容时，菲利克斯不由得一震。

　　他为什么和艾司这么像？
! z  K5 e! u& t0 C1 q
9 Z; V3 b$ _) i4 v' s+ M　　“你为什么吓到了？菲利克斯，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吗？”男人温和地问道。
, @) l2 ]/ t7 ^3 @% G6 g
* o4 r# s! i9 p% n　　可是当这个问句传进菲利克斯的脑海里时，却已经被神经细胞增幅成无限的恐怖。
5 F+ F0 M( m3 I! z
　　恐怖，可是却不能不回答。
) s6 m5 j% b# C0 u4 n+ @
　　干裂的唇瓣颤动着，张开口抖了好半晌才总算挤出一句破碎的回答。

3 |$ O4 i' N( e) f5 F6 O7 U　　“因为……您……和……艾司……长得……好像……请……问……您……是……他的……哥哥……吗？”

  y4 @  r  O3 ~: ?" E+ l$ y　　听到菲利克斯的回答，金发的男人非常满意地伸手抚摸着菲利克斯已经抖到酸痛的脸庞，非常温柔地开口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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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果然如同艾司所说的是一个非常可爱的笨小孩呢！”

* n" I: U  r  Z5 j- F( w　　“是……吗？”

7 ]- k# g/ V# O" {1 x8 Z7 E+ l4 f　　颤抖着拼命挤出一句回应，金发男人的脸已经逐渐在视线中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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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晚上吵了一点。”

　　金发男人笑着抛下这一句别有深意的话，完全看不见他有所行动，下一瞬，菲利克斯就已经被他抱起，横抱着带往内侧的房间。
* d" S/ O: i. g
　　连尖叫都没办法尖叫，菲利克斯只是颤抖，似乎他诞生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目的，就是像一片在秋风中飘落的树叶般不停地抖来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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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菲利克斯平放在床上，然后跟着上床坏心的利用自己的身体将菲利克斯的四肢撑开碾平，看到菲利克斯边抖边哭可是却不敢反抗不敢乱叫的可怜表情，金发男人自顾自地笑得很乐。

$ Y, h$ u  i0 Q4 T' B* O9 C8 D+ a" j　　果然很有趣呢！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恶劣地在菲利克斯的耳边吹着气，金发的男人充分的享受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少年无助的颤抖。

　　恐惧的程度一旦超过能够负荷的程度，会出现的就是全然反常的抵抗，就像被烧烤到破表的温度计，迟早会磅啷一声碎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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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2 z. Z+ E) I  m! U　　“像一只要被解剖的青蛙一样被一个比自己大上一倍的男人用身体钉得死死的不会害怕才奇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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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1 M/ a; t& q: I5 O8 Y0 R8 T　　菲利克斯放弃一切地吼着，在神智回笼的同时感到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 `0 Z. }5 a" t/ V
　　然而他却听到男人的低笑声，非常具有磁性的、性感到会让人浑身发麻的悦耳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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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a& ~) Z% x　　这个男人一定是恶魔……

　　茫然地望着男人的笑脸，菲利克斯着迷地想着，只有恶魔才会有这么好看到恐怖的笑容……
. c" }$ T5 o3 m% |! c
　　“不抖了？”

% c7 L8 L& {  c1 c　　男人低声取笑，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菲利克斯表情的改变。

　　真的是个很有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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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c: s) Q. v; O2 O9 c# s, l　　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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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5 R. U- ?6 x( A% Y) u　　“你是神还是恶魔？”

* I8 ]9 a( w, u4 `  O　　菲利克斯迷迷蒙蒙地问道，前一个恐惧早已经被他一脚踹到床底，此刻他的身心已经完全被男人所俘虏。

9 v5 s* c/ N% s% n9 m! }　　“都不是。”

　　男人好笑地放开对菲利克斯的压制，但仍是将双臂支在菲利克斯颈侧说道：“我只是一个艾司非常熟的老朋友，受他之托来看看害他失眠的元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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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失眠？”

) q: M2 b- y# }' ]　　菲利克斯喃喃地重复，被男人完全迷惑的脑袋完全无法把男人的话解读成有意义的句子。

( _$ i9 d# g* K" s, _　　“是啊！失眠。因为有一颗不定时炸弹老是半夜莫名其妙地哭起来，让他不得不半夜爬起来把那个吵人的开关关掉。”

! ]2 s, n4 S; e6 @( j* F( k- E　　男人带着笑意缓缓解释，一边利落地解起菲利克斯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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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 e9 S2 p5 @　　少年的胸膛单薄，还带着属于中性的稚嫩诱惑，细致的肌肤虽然是吹弹可破的极品，不过年龄的数字多少可以弥补上一些。
, u* [9 E. ^2 W! f
/ d# B; d5 p5 E　　没有意识到男人的动作，菲利克斯只是呆呆的追问

3 R2 N8 F& s; _1 ~　　“炸弹？谁？”

0 ?* g8 T2 J% B) P　　“当然是你啊！我亲爱的笨蛋菲利克斯。”
% C& b) F6 Q* t, \
　　男人坏心地调侃，菲利克斯所熟悉的手指以往昔不曾有过的轻佻缓缓地爬上他的胸膛。

" g  V) j  ^! l& w) [! C　　陌生的冷意让菲利克斯吓醒，举起手想推拒他所陌生的触碰，但是却在对上男人美丽的冰蓝色眼眸时无力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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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抵抗……

　　不想抵抗……

　　菲利克斯只是羞窘地转过脸，任由男人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 f! _7 z( G8 h: {: |9 J　　菲利克斯的顺从反而让男人觉得无趣了。

- T2 l% [6 n$ a　　“不抵抗？”他其实比较喜欢折磨会挣扎的猎物。

' H* U; h. k3 M3 D- h' b2 J4 O　　“为什么要抵抗？”

* |. \! k& T& b" @6 @% O; n　　不敢面对男人的视线，菲利克斯转头害羞地低声说道：“又不会痛……”
) S: ?- b5 t# d! z) u! z
0 @0 a; Q( B) }3 n　　闻言，男人残酷的低笑，“所以会痛你就会抵抗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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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2 e7 I/ k; O; q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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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5 f; S  C4 Q+ m　　恶劣地拧住菲利克斯一边的乳尖用力的揉捏，男人坏心的笑道：“你可以开始抵抗了。”

　　然而出乎男人意料之外，菲利克斯却除了一开始的尖叫外，没有出现任何疑似抵抗的动作，依旧像是一只躺在祭坛上的羔羊般，无助而可怜地敞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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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0 |$ T* I' y5 \0 G# X. ~1 A　　指尖逐渐用力，看着菲利克斯咬着牙隐忍的痛苦表情，男人在某一个瞬间觉得无趣，非常干脆地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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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抵抗？”

) \! e3 I7 g' M7 Z　　明明痛到嘴唇都发白了，为什么还要像块尸体一样任我欺凌？

) p, `* `2 F. j; e8 K2 y9 i　　“因为我不敢……也不想……”

　　几乎是没有声音的答案只在菲利克斯唇边滚了一圈便消失，但男人的听力显然很好。
3 m& d! Y) z1 I. K) P1 H
2 f, c. G9 @8 Y　　恐惧和憧憬，这是男人熟悉到厌烦的情绪，过去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带着这两种感情在看待着他，从矽到陌生人，几乎未曾有人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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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j( q" ]1 w　　“可是不抵抗就会很痛，这样也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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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刚刚的痛楚，菲利克斯忍不住颤抖了下，答案过了很久才害怕地吐出。

: }& g" |  F1 {( e) b* W0 x　　“是你的话，没有关系。”

　　男人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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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1 K% L8 h, g: L8 p0 g( i* F　　好无聊……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跟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一样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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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S* _+ s- {- ?　　像是觉得这么说好像欢迎人家虐待他似的，菲利克斯连忙害怕地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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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8 B; d7 Y( G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叫你尽量打我，我的意思是如果只是一点小痛我可以接受，可是……可是如果……如果你敢让我很痛的话……很痛的话……”

6 d% M9 q7 O1 _, U; Z: |6 ]　　菲利克斯在脑海里拼命想着能够威胁这个男人的字句，然后没经过大脑的威胁就这样脱口而出。
  t) c/ G, m, f9 ]
　　“等艾司回来我一定会跟他哭说你欺负我！”

2 c, p" }4 Y4 Y& a7 H, ^　　语毕，菲利克斯瞬间觉得自己丢脸到没有脸见人，只好捂着脸欺骗自己没有看见，也因此，他没有看见男人一瞬间变得稍微温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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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是威胁吗？
  v" y6 R" E# s- W+ r* A
( z% B7 y0 n. C$ \& m3 Y　　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小鬼啊！不知道你其他的表情，是否会更加有趣呢？

, V! S0 f$ B2 E) m" N  Q　　用力地抓开菲利克斯遮蔽眼睛的双手，男人微笑地俯下身非常轻易的就夺走菲利克斯的初吻。

% S: g5 E  i, d' E* I; G* g6 e　　初吻是甘甜的。

　　菲利克斯的初吻却只有震惊，但男人显然是一个调情的圣手，非常轻松就把菲利克斯往奇怪的歪路上拐去。

3 r2 I- Q" }& E　　少年的吻，青涩。

6 k- s$ z2 Y( u: V　　无瑕得甚至比一张白纸更加洁白。

; }" r5 k2 p9 y% L, v; b) u　　男人肆意的玷污着菲利克斯这张白纸，目的并不是为了性爱的愉悦，只是单纯地享受弄脏菲利克斯的快感。
. Z. I8 s# v: J/ }" n& x
　　想再多看一点，再多看一点不同的表情，菲利克斯是专属他的礼物，他诞生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取悦无聊到不愿清醒的他而已。
6 E% H9 N) F. }, u9 K
4 J; l$ z$ t6 v& V% ]　　性爱本身其实很无趣，只是重复着抽插的动作而已，虽然每一个人激动时的叫声都不一样，但是所谓悦耳的高潮叫声只要听过一次，其实很难再提起重复播放的冲动。

　　即使对象是可爱的菲利克斯，对于男人来说也没有多大不同。

　　菲利克斯只是幼小了一点、可爱一点，会惨叫了一点，但还是无法让他提起想让他玷污他、侵犯他、玩弄他的兴趣。

  r, q/ p1 x) ^8 `# Z　　但也不是全然的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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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v# e+ _1 ?1 y, N　　虽然做爱的过程让他有点小失望，只会叫叫叫的菲利克斯看起来的确与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每一个玩具都有最适合玩它的方法，他现在只不过尝试到错误的玩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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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摸着喘息得几乎没办法呼吸的少年，耐心地等着菲利克斯平复呼吸，男人突然想到一个似乎会很有趣的游戏。

　　有一种疯狂的状态名叫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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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突然很想触碰这种疯狂。

　　不小心对上男人专注的视线，菲利克斯的心震动了下，张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僵住，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想起他并不知道男人的名字。

% P" f* Q! J# f' S4 T　　问一下应该不要紧吧？毕竟连这种丢脸的事都做了，不知道名字不是更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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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名字？”

/ L: K9 z; K3 G　　冲动地问出口，菲利克斯才发现自己有多渴望知道男人的名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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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疑了一下，男人才决定要将那个很久没有使用过的称呼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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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等一下就会遗忘的，所以告诉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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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9 b6 F  {& T8 D　　“蓝月，蓝色的月亮，这不能算是名字，不过比我真正的名字更常被拿来呼唤我。”

! A, x5 T2 _/ h7 r4 J　　“蓝月……”

　　喃喃重复着男人告诉他的名字，菲利克斯着迷地轻道：“蓝月，这是非常罕见的奇迹呢！”

　　“是啊！”

' H% x4 c7 \0 ]7 b+ V　　牺牲无数人才换到的，被诅咒的奇迹。
3 f3 L7 H! g6 R5 g- w. |' ^
　　因为觉得问答很厌烦，不想让话题再这样毫无边际地绕下去。蓝月单刀直入地切进。

8 M$ y. G( I& @: j) L' V　　“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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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用言语引诱着毫无抵抗力的菲利克斯，蓝月温柔的笑容就像是最无法抗拒、最恶毒甜美的诱惑。

　　“很强、很聪明，也很强悍的人。”菲利克斯试探地回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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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 X% R- Q, E3 T( N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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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3 w- ]1 a( [8 q/ I% C, ~! M8 x　　看见男人没有生气的反应，菲利克斯才小心翼翼地继续回答，一开始只有讲述优点而已，但是在不知不觉间，该讲的不该讲的都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讲了出来。

　　“霸道、自私、我行我素、任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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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
+ a5 y) A7 e8 T1 [  c1 H
: z/ S7 r  u$ b7 J# g- x  l　　“很执著、很会保护人，对于自己喜欢人就是毫无道理的袒护，不管对错都会站在他这一边……”

　　“很好，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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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1 X6 @% \3 N8 [　　“很专情，真的爱上的人就会赌上生命去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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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温柔……虽然很霸道，在某一些事情上绝不退让，甚至常常管东管西的，可是出发点全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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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强……有很宽阔的肩膀和有力的大手，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他都可以解决，不管有什么样的危险他都会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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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1 z9 P7 `. ]: }" s+ }' H" S( m　　菲利克斯呆滞地喃喃叙述着，眼泪啪答啪答地掉了下来。

　　“他真的很强，强到不会死，他会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一辈子仅护我……一辈子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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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会死的，他会保护我一辈子……一辈子……”
) M+ ?3 C/ b2 [* N4 \5 V
( d: M7 D7 a4 S) S　　“他绝对不会死的，他会永远地活着，永远地保护我……”

　　“……他不会死的……”
) U- W  k. D# f$ V( o! t& H
. R- J9 `2 ^. J) b　　无奈地强迫菲利克斯吞下药物中断他重复跳针的呢喃，在药物和暗示的双重作用下，他一点也不担心菲利克斯醒来后还会记得今天的一切。
- @) C) `' _" f( u5 n& Q
　　命令菲利克斯遗忘和昏睡之后，蓝月开始着手进行游戏的准备工作。

8 |" K, R% i1 e7 ^　　虽然线索繁杂，毫无用处的杂讯一堆，蓝月还是非常轻易的能够从菲利克斯杂乱的叙述中勾勒出一个成年男人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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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强悍、霸道、万能、爱管人、专情、爱你会毫无道理地袒护你，保护你，而且永远不会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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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月性感的嗓音回荡在室内，然后是颇为快乐的低笑。

　　“我亲爱的菲利克斯，你真的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我该说你有恋父情结呢？还是该说你是个小SUB（被支配者）好？”
! J1 M1 C: L1 `7 w, J0 W4 F
  l& h: j2 j* P# ^6 ~9 b7 t! P, E　　蓝月愉快地笑问，可惜能够回答的另一个人早已昏迷，他也并不期待菲利克斯的答案。

　　人类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就像艾司永远也无法看透自己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就连看似知道一切的蓝月他自己，其实也不是真的很了解自己是怎么样的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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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U; g6 N, S4 i9 x+ q4 s　　低笑着将无谓的感伤逐出脑海，他从以前开始就对一定没有答案的事物没有兴趣，在轮廓已经勾勒出的现在，他只需要再想出一个名字就可以了。

　　要用哪一个语系的名字好呢？

2 Q- U6 a. ]' I　　艾司是英语系的名字，这次要不要换另一个语系呢？
0 a/ _# Q3 V+ P8 d
6 V# G. F5 b' U　　还是先想要什么样的意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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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司的名字是为了纪念这双被隐藏的冰蓝色眼眸，那这个新的人格是为了纪念什么？

) r& N/ L& P+ |) O6 B　　爱情？游戏？挑战？赌注？

9 C9 s. G9 O7 L! w1 i% W　　光想就觉得会恶俗到让人无法接受……

% A: G; G+ H: g7 f9 _5 g　　虚伪、不存在、否定……

　　这个组合好像比较有点意思。

　　否定，不存在……

　　Non……Nonbe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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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N( g/ S* e4 \　　Non is nonbeing.
6 D4 Y, g  D. a6 H: c4 T
　　蓝月的脑海突然闪过这一句话，然后他无法停止的开始大笑。

　　Non is nonbeing.
8 ~; ], m4 Q/ p4 g( ]' ]" `5 w& D, i
' U/ @5 s9 c" V　　真的是一个巧合到恶劣的语言玩笑。
0 @" @0 t- L$ I- V+ i3 G
. Z' s: ~2 L3 O4 w  f( ]: @6 O) D8 Y　　蓝月愉快地笑了很久，然后决定将新生的这个人格取名为朗——NON 。

　　快乐地抚摸着菲利克斯，蓝月愉快地雕塑起这个即将诞生的崭新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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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伪而完美的虚拟人格渐渐成形——这是专为菲利克斯一个人量身打造，最为完美的憧憬，或者该说是——
6 ?* Z; ]" q" n9 T
　　一生中永远无法放弃寻找的渴望。

　　无论菲利克斯要的是父亲或是情人都不要紧，他想要的只是要菲利克斯爱上朗就好，然后将朗这个人格强硬的拖进爱情这种他无法理解的疯狂中。
9 z* j, P5 j' @! S
( x9 s0 {& F  t$ [8 i' V　　这一次，他不会刻意抹煞自己的存在，他会让人模糊的知道意识的深处有着他这个真正的支配者存在，他与艾司只不过是从他身上剥离的幻影。

　　你会怎么想呢？朗。

　　不知情的艾司，知情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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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会跟艾司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对吧？那样的你应该也会非常有趣吧！

) H6 Q$ A0 Y9 i: }* r. l　　朗，我所打造的美丽面具，就让我透过你的双眼理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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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U" ]0 Y& L0 h4 m8 a9 N7 t% L+ J　　啊！明天好像是六月六号呢！真的是让人觉得惊喜的巧合。

+ g- Z8 D3 Z9 {: w  l　　“晚安，菲利克斯，希望你会喜欢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5 K. {+ _: {" @
* o3 y+ D/ n/ e) G2 ]) ~　　“生日快乐。”

0 g/ h& R  i! Z( q8 X8 j%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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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O3 e" {1 t' C* U1 x0 [7 U  ~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7 11:55 编辑 ]

skwstc

$ a1 G& k0 n( C; W3 f6 g0 ?  

五 男人
' `4 b) Q+ I2 I8 g

4 k8 c8 |+ ?% f) w　　是你吗？

+ S1 e: D3 c; c5 ~8 Z　　我所寻找的人是你吗？


　　“师父，我日课做完了喔！”
2 N* x4 ^9 a/ X9 K7 ~
' B: {2 A% m7 d2 a　　菲利克斯在门外高声地喊道，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板。

) I: `6 ?4 t$ I, h　　然后一秒钟、两秒钟……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里面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 b. i  s! q) Z1 E, E, k3 b4 l　　踌躇犹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可是有件事如果现在不问等艾司发现下场只会更惨，不得已，菲利克斯只好硬着头皮转开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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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D9 ], h& V9 @; k7 p　　“我进来罗！”
4 D, n* c6 w) Z  v  t; v
　　高声地喊了一下是为了礼貌，也是为了等会儿可能挨骂的自己制造一个减刑借口——虽然艾司多半不会理会，但多少挣扎一下还是有益的。
& m4 ~# @3 w* b- c
. X! _% P6 ?" [( F0 r　　菲利克斯在心中哀怨地想着，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推开房门。

　　“啊啊——”
- Q# P' n! a4 K
　　“你好棒！再来——”

　　活生生的三级片影像映入眼帘，而且还是违法的恋童色情片！活色生香到有碍观瞻。

　　菲利克斯呆愣地杵在原地，金棕色的大眼不敢置信地睁大着，非常非常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自己还没睡醒所做的噩梦，那个压在男人身体下——一直一直叫好棒好棒再来的小鬼看起来好像比自己还小，全身光溜溜的没有一根毛。而那位压在那个小鬼身上，正在触犯少福法、儿福法、刑法或许还有宪法的成年男人横看竖看都像是自己的师父，而且更更过分的是即使明知道自己在看，正在犯罪的两个人却一点也没有停下动作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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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啊！再叫！再叫大声一点！我喜欢听你叫！”

　　随着命令，男人的身体用力撞击少年稚嫩的身躯，压出少年承受不住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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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好……啊！”

　　这个没有药救的下流淫魔！致力残害青少年的变态色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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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中不断地痛骂着男人毫无羞耻心的败德作为，菲利克斯反倒是现场最不自在的人。作为这个空间中仅剩唯一一个懂得羞愧的人，菲利克斯的脸颊几乎是在意识回笼的一瞬间便窘得通红，然后逃跑的念头也在同一个时刻成形。

　　“对不起！打扰了 ！请继续！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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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4 U: N+ I$ Q: R' ~% Y　　慌乱地喊了一些连自己都搞不清是什么样的话之后，菲利克斯几乎像是在关什么毒蛇猛兽一般用力的将门甩上，用着足以媲美奥运短跑选手一样快的冲刺速度逃难似地离开。
2 e) W$ a# Q- S+ J0 s
3 |+ A- t' E; N　　一路横冲直撞地跑回房间，直到将门成功地锁上之后，菲利克斯才放心的靠在房门上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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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_1 q1 E, J" ~" E- q　　为什么……为什么老是要让我看到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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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 y- s' L& u- B　　在心中怒喊着命运的残酷，菲利克斯一边试图想要将刚刚看见的景象抹去。

　　我明天一定会长针眼的，搞不好还有砂眼、鸡眼……呜……为什么我会这么可怜？

　　用力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因为太过害怕，菲利克斯甚至还忍不住冲到浴室用清水洗眼睛。
% j$ s. Z1 M( q& ~8 W: k" X  R
) M! a4 F. Z# l" u　　居然……居然让我看到这样的画面，这根本是违反质量守恒定律！那么大东西怎么可以塞进那么小的洞，而且还……而且还……啊啊——我的眼睛一定会瞎掉啦！

　　用力甩着头想将脑中浮现的淫秽画面抹去，没想到“重点部位”反而越见清晰，光溜溜的白煮蛋在眼前乱晃，然后红色的……呃……我将来也会长得一样可怕吗？

　　一想到自己也有可能变成那样，菲利克斯就害怕得直打寒颤。

1 u- Z, Z& b/ C　　这绝对不会是真的！我才不会变得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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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9 ]( A0 v6 o　　用力地将头埋进沙子，某只逃避现实的鸵鸟在好半晌后才发现这件事根本不是他该在意的重点。

4 C& T9 L! D3 [# q8 e) K8 ?# Z　　比起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变得跟男人一样的恐惧，他更需要担心应该是艾司发现他居然偷偷地把他心爱的枪械拆开来玩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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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就不要手贱偷偷把枪拿出来玩，虽然那把枪很美、很漂亮，玩起来也不错，可是无论枪有多美多漂亮多好玩……比起让艾司震怒的恐怖，这一切其实都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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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为不会被发现的……

　　原本以为只是偷偷拿起来玩不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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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8 Y; l2 ]4 V! ~　　原本以为只要把枪完整地组回去就没事了……
1 Z$ b/ t# o5 s$ A1 W
. E) [; k4 z0 k7 W1 e/ h( |: B　　哪知现实情况根本不是这样！

* ^# J8 q3 w" j) I$ l+ t　　早知道艾司会在枪上面动机关，打死他也不敢把那把枪“拿”出来玩，现在可好，枪上的指纹擦不掉就算了，系在撞针上的纤维还被他弄断，这下子艾司一定会知道他扣过扳机，然后加上他打算跟艾司告解的行为等同承认了他曾经将枪械拆开的行为，虽然说自首可以减刑，可是在三罪齐发下，折扣再怎么打都有个极限，不管怎么想他都会很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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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V( @' L& p　　光想到艾司震怒的表情，菲利克斯就害怕得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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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n3 j2 G# g1 V. B& l3 A6 R　　现在该怎么办？
' R/ q7 l7 B' |9 \+ j0 ^- ^
& f, U/ T' Z2 }　　虽然他也很想装作不知情，可是显然这是最最愚蠢的作法，自首虽然只有减刑，可是被发现却一定是加倍，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不能让艾司先发现这件事情，打过折扣的处罚他都不知道挨不挨得起了，更何况是加倍。

% ^- Y, n6 K  N/ d　　可是就算他再怎么想跟艾司告解，看到刚刚的情况，菲利克斯就算神经再迟钝、脸皮厚到再无可救药也不可能有那个勇气闯进去打断他们两人的好事——不！是犯罪行为，然后像个白痴一样要求那个男人稍微中断一下他们正在进行的行为，并且暂时放弃一下那个身体的支配权，好让艾司能够醒过来接受他的忏悔顺便好好处罚他。
3 I7 V- _( N: b9 V& `  A2 J
　　光想就是受不了的愚蠢，菲利克斯完全无法接受会有这样的蠢事存在于现实生活中，更别提那个白痴的主角会是他！

　　为什么这个花心淫乱毫无道德心和羞耻心的色情狂会和艾司共有一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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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9 A' w/ O  k7 m' u　　以前虽然看过有关的书籍，但菲利克斯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除了惊讶也没有多想些什么，就像吸收其他知识一样，只是单纯的把多重人格这个名词当作是一种虽然没见过但是存在，是世界上非常罕见的稀有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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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等到这种跟UFO一样稀罕的现象发生在自己周围，菲利克斯就像所有有幸看到UFO砸到人的观察者一样，除了指着那颗闪亮亮的圆盘说不出话来之外，没有其他能够被称为是有益的反应。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所以你可以把你的手指放下来了，笨蛋小鬼。”

! v2 n* S5 Y3 w+ M" H　　那个有着非常漂亮冰蓝色眼眸的金发男人非常傲慢的抛下完全不能算是解释的解释之后，便非常自在地到艾司的酒柜前挑选等一下即将被埋葬的牺牲品。

6 A- n3 M5 l  ?　　呆呆地看着像这个家的主人一样自动而且自在的男人，菲利克斯还是不太能接受男人所提出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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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重人格？天——这是哪国的笑话！

　　脑袋嗡嗡响着杂音，菲利克斯显然一时无法接受这么严重的心理打击。他最最景仰的艾司，高贵俊美优雅冷淡高傲到接近神祗的帝王，怎么可能会和眼前这个任性唯我独尊到极点的傲慢男人有任何——那怕是一点点的关系。

2 Z  L/ D$ u1 a9 G7 G9 w　　在心中义正辞严地否定着，可是菲利克斯很明白自己的想法在立足点上其实是很脆弱的，男人和艾司的外型太过相像，无论是身高还是发型都可以说是一模一样，除了眼睛的颜色有着些微的不同之外，两个人几乎……等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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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仔细地观察这个大白天就开始准备喝酒的酒鬼，菲利克斯非常兴奋地发现男人的眼睛颜色和艾司其实有些许的不同，艾司的眼睛是很冰冷很漂亮的海蓝色，就如同照片上曾经看过的远洋。可是男人眼睛的颜色很明显深地了一点，也更冷了一点，那锐利的冰蓝色甚至让菲利克斯不由自主地到恐惧。

1 v( G2 K' q% [% l: m　　危颤颤地退了一步，菲利克斯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害怕，只是下意识地希望自己离眼前的这个人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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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察觉到菲利克斯的退却，金发的男人残酷地了笑，傲慢地命令。

) b1 i6 Q8 Z3 }) S* |7 \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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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I0 V) s- t3 k2 t　　即使害怕，即使恐惧到几乎无法站立，菲利克斯依旧像是中邪一样的走到男人面前，然后怀着连尖叫都无法尖叫的恐惧，被男人霸道地搂到怀里。

  Q+ ~3 ^) x9 ?* t　　“让我猜猜看你这个笨蛋在想什么。”

　　带着酒气的吐息吹拂到菲利克斯的脸上，让他晕眩得更加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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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V1 U, B/ ]' E2 {, @3 S1 O　　“你在猜我是艾司的谁，还有在害怕对吗？”

. [/ H5 e8 C  b" _% [) V/ m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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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出口菲利克斯突然愣住，为什么他突然不会再颤抖了？他刚刚……明明就很害怕不是？

　　“我就是知道。”男人傲慢地道，然后冷冷地补了一句恶毒的解释，“要猜出笨蛋的心思，太简单了。”

　　谁是笨蛋啊！

' @& `. x$ |+ z/ M% e) L　　菲利克斯在心中大声反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男人的眼睛，菲利克斯却又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会有这么冰冷，这么可怕的一双眼睛？冷得……甚至几乎要将人焚烧殆尽。

　　不堪负荷地别过头，“眼睛……”菲利克斯低声说道，但是却连自己想要表达什么都害怕到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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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5 R( r% z) H+ [- Z3 d　　“喔——原来你有注意到啊！”

) G, a- u; K  C" f5 q2 r　　用着发现原来笨蛋也有智商的惊讶语气，男人一点都不真心地解释。

% g1 v: x* t1 }$ s　　“浅色眼珠的颜色本来就很容易因为情绪和光线改变，白种人身上很常出现这种情形。”

) p0 G( m3 j+ r* l8 D- P　　骗鬼！室内的光线每天都一样，哪有人会差这么多的！

　　没有给菲利克斯抗议和质疑的机会，男人立刻霸道地封住他所有发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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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就是这样，现在陪我喝两杯，好久没醒过来了，不好好回味酒的滋味实在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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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0 s, Z- f　　喂！我还未成年耶！你这个任意占用他人身体的混蛋！

* w( U/ W$ @% n2 ~- \　　在心中碎碎念着谩骂眼前的男人，菲利克斯却没有勇气真的骂出来。

( D/ A( i, a5 I& Q) ]　　“我不想喝酒。”

" e- K/ F9 ^/ Z. v. g: N　　“为什么？”

+ a6 z9 \& I+ C: J( m　　完全是那种明显瞧不起人的口气，只差没在后面加上小鬼就是怎样怎样的酒鬼公式台词。

　　“因为会拉肚子。”

　　非常不甘愿说地出不愿喝酒的理由，菲利克斯知道男人接下来肯定会开始毫不留情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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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是谁规定可以起酒疹不可以拉肚子啊！他喝醉酒的第二天明明就拉肚子拉到屁股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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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Y3 j" i% W2 r( h8 j2 Q0 D　　在心中碎碎念地怨，可是菲利克斯并没有后悔说出实话。虽可以随便扯个谎就唬过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太想对男人说谎，一定是他不想成为像男人一样满嘴谎言的混蛋大人的缘故。

  q, Q( V7 A7 F( l3 P　　“喔——这我倒是第一次听到。”男人完全是一副不正经的调笑口吻，“你该不会因为喝醉酒而被人翻过来翻过去地OO和XX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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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被人OO和XX勒！

　　在心中再一次呼喊出没有发泄过的怒火，菲利克斯再一次肯定那和艾司共用同一个身体的家伙绝对只是一个没有药救的变态色情狂！不是有人说过分裂的人格常常会走向极端，那男人的身上一定是继承了那个身体所有的缺点，包括好色、花心、变态、傲慢、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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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6 p2 @+ n7 ]* W　　在心中不停数落那个男人，菲利克斯激动到几乎要将那把枪的事情给忘了。

　　但也只是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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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那把无法解决的枪，原来像是备战状态的猫一样的菲利克斯瞬间就像是一颗被针刺破的气球一样快速地萎靡下来。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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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c* B$ b* o; y　　他该拿那把枪怎么办？

. I/ R+ X* f* |, U# |　　要他杀去找那个男人是不可能的，可是要是等艾司醒来后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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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G* }" o# y　　妈啊！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么恐怖！

　　怎么办？

9 o& }1 r7 S( q0 l. |　　在心中不停地问着自己没有答案的恐怖问题，菲利克斯真的很想墙一撞干脆地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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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司会生气……艾司会生气……艾司会生气……

　　生气的艾司……生气的艾司……生气的艾司……

2 X. r% F; {7 s! M; C4 j; Y% f　　最接近地狱的景象在眼前成形，吓得菲利克斯真的很想直接挖个地洞躲起来。

! H: h$ W3 A, j9 L. e+ g　　说到底，这一切全是那个男人的错，抢了艾司的身体不说，还强行介人了艾司与他的生活，甚至还夺走了自己可以呼喊艾司名字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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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z: y, }- Z& f  I+ [8 B　　“我的名字是朗，NON，不过你不可以这样叫我，这栋城堡的主人对外毕竟还是只有米夏耶尔一个人，可不允许出现什么两个主人、双重人格的奇怪谣言……”

6 v" D6 K: A, `7 E　　奇怪的明明就是你还有脸讲！你这个名字和存在都一样奇怪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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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Q8 B: C. r0 T3 y　　“……虽然可以让你叫艾司是无所谓，可是要你拿艾司这个名字来称呼我实在太怪也太别扭了，你还是另外想一个可以用的称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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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我才不想拿艾司高贵的名字来叫你这家伙！

　　“……师父啊，这个称呼倒是还不错，蛮适合你跟艾司的关系，不过你只叫我师父却叫艾司为艾司那也很怪，所以就统一都叫师父吧！”

# T. R7 r0 x+ q& W3 M) l　　不要擅自决定这种事！你凭什么夺走我叫艾司名字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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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厌恶、痛恨、和不甘愿，一切的负面情绪都在还没发作前被彻底打压，然后在艾司的示意下，成为连抗议都不被允许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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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1 ~. A7 }# L　　“啊啊——为什么你这个专门欺负善良青少年的无耻淫魔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菲利克斯抱着头惨叫，他原本已经够倒霉的人生在遇见朗之后更加凄惨地跌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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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定是有一个还没成年就整天幻想着被翻过来翻过去玩弄的淫荡小鬼召唤出来的吧！”

　　男人冷冷的嗓音窜入菲利克斯的耳膜，让他吓得就像一只被野狼吓到的小兔子一样跳起来往反方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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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怎么进来的？”

! u0 z3 O. S1 S6 p  Q! I$ L　　颤着声音质问，在看见男人赤裸的上半身时，刚刚看见那淫秽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现。

　　啊啊——好棒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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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和那里的亲密接触景象被无限放大，菲利克斯的脸霎时变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只差没有发出哗哗的沸腾噪音。

　　用着一副看白痴的睥睨神情，男人冷冷地说道：“开门进来的。”

　　你娘的！我也知道是开门进来的！问题是门是锁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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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 f: C5 A3 N( U" U: n　　在心中惨叫完的同时菲利克斯就发现自己的愚蠢，艾司开门向来不需要钥匙，而这个男人既然和艾司拥有相同的身体，那么开锁的技术比艾司差上一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为这混乱的一切找好最完美的解释，菲利克斯刚回过神就发现男人的胸膛居然已经离自己如此之近，被吓到的他反射性地就抄起身边最近的东西当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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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 s8 v4 u0 _. q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

　　“就挤沐浴乳跟我一起洗鸳鸯浴？”男人居高临下地冷冷说道，明明是极为轻佻的话语男人说起来却是无比低沉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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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菲利克斯显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唯一注意到的只有拿着沐浴乳威胁男人的自己看起来会有多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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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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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U/ W  N  Q　　男人傲慢地命令，那眼中的不屑冷得菲利克斯又开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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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 F9 }2 B$ W　　好美、好恐怖的一双眼睛，就像北极海的海水一样冷得几乎要将人冻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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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V# A" l* H9 s　　等等……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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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司？”菲利克斯满怀希望地喊道，这下子有救了。

* _( ?! B0 r3 {; T) C' b- C. ~) v4 I5 ?　　“恭喜，答错了。”男人毫不留情地粉碎菲利克斯的希望，“我不是说过眼睛的颜色会随光线变化，你真的比我预计中的还笨啊！笨蛋菲利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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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J0 Y3 _% w% K　　我才不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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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中喊得铿锵有力，可是菲利克斯却没有勇气喊出来，低头瞥见自己居然还丢脸地拿着沐浴乳，他连忙羞窘地将它物归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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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4 x; a! b7 u3 |　　没有给予菲利克斯任何表达自我想法的机会，男人冷冷地陈述了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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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C" L5 }! q7 G  _" N, R( ]　　“你找艾司有什么事？”

　　你还知道我绝对不是找你嘛！那还杵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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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在心中碎碎念着，菲利克斯几乎只花了一秒，就决定还是不要把这件糗事让眼前这个怪男人知道，天知道这个尖酸刻薄的家伙会怎么笑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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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不是找你，让艾司出来啦！”菲利克斯偏过头，没好气地说道。

$ n% x( e! \: M8 k- H. Y& Y& H　　下一刻，他整个人被提起离地至少二十公分，男人的视线冰冷地睨视着他。

. [/ W# U; C! J; z" ~' N$ P9 P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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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0 x$ o) _; ?　　几乎是在对上那冰蓝色视线的同时，菲利克斯就已经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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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v  c: l$ S7 [, k　　“我偷偷把艾司的枪拿出来玩怕他生气。”

　　几乎是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用最简短的句子一次倒出来，菲利克斯害怕得差点咬到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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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怕！好可怕！怎么会有人这么可怕！

6 T! z, b. J$ Y, y* g1 f　　似乎是满意菲利克斯诚实的反应，男人带着冷笑将菲利克斯好好地的放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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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H6 I: M. @8 |　　“哪一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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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8 k" W$ E2 z5 y* X9 v. T3 |　　“？”

2 E5 B6 t. [4 x　　冰蓝色的漂亮眼睛没耐心地眯起，“我不喜欢重复同样的话。”

　　“银色有红色蛇纹那把。”

5 M# ]2 T& c! i, g3 K　　好恐怖——艾司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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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6 k. [1 z1 R5 S　　男人的大手危险地搭上菲利克斯的头顶，少年更加害怕了。

5 }1 ^/ ~* ]* V. K　　会被杀！会被杀！我的头会被扭掉啦！

. A7 @2 g3 a0 h　　“死小鬼，那可是最贵的一把，没想到你人笨归笨，眼睛倒没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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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L) D( r- ^7 T! `　　出乎菲利克斯的意料之外，男人居然只是爱怜地揉乱菲利斯的头发，甚至还好心情地称赞菲利克斯的眼光！如果那种话算得上是称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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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I( s0 ?" u7 L0 P　　怯怯地睁开一只眼睛打量男人，菲利克斯还来不及窥视到什么，整个人便已经离地而起。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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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着牙忍着不发出丢脸的尖叫，菲利克斯回过神来的同时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被搂在男人的怀中。

　　他该不会想带我去做他刚刚正在做的事吧？

　　菲利克斯惊慌地想着，双手反射性地紧紧拉住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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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的反应换来男人干脆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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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用不着担心自己的贞操，老子对发育不良的干涩果实没兴趣！”男人轻蔑地说道，颇为不屑的上下瞟了瞟菲利克斯。

　　刚刚那颗果实就有发育成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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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依旧只敢在心中惨叫，慑于男人的恐怖的气势，他再怎么不甘愿也不敢出声顶撞男人，他不是毫无学习能力的白痴，至少还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远比逞强更加重要。

% O: n2 X8 Z  a8 `0 Z/ {* T　　“有意见？”

　　男人笑问，但是显然在菲利克斯眼中，男人笑起来更加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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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鬼、变态杀人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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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在心中如何痛骂男人，菲利克斯依旧乖乖地回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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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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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4 k/ s, ~  G4 H　　爷爷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他一向都很聪明。

9 w+ [5 u8 x& r8 F　　闻言，男人笑得更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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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在你还不是太笨的情况下，我教你一句格言好了。”

　　“暴力是解决事情最快的途径，永远不要忤逆我。”

& b) _! h: U# [, k3 z' R　　干……这是什么鬼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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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7 ]2 F, @  P/ s+ I　　干在心头口难开，菲利克斯唯一能做的就是僵着脸笑得很难看，在他短暂的十二年生命中，就属眼前的男人最想让他骂平常不会骂的脏话。

　　还在心中偷偷骂着男人，菲利克斯没有想到男人会立刻移动。因为惊慌而反射性地抱住男人的脖子，正想要开口问问题的时候。
( B/ O6 `( \% L6 c* f! v- k3 C
  K' O9 U9 q, S! p9 z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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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响亮的一声闷响，菲利克斯脆弱的脑袋硬生生撞上门上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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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6 k9 n' F( M# `3 d3 L% g　　干干干干干——

　　这个混帐王八蛋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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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能修吗？”菲利克斯害怕地问道，很担心修不好会被艾司扁。

- k1 q' C. C! q$ j/ Q　　“当然，我又不是你。”男人冷冷地讽道，一边熟悉地拿出需要的工具。

　　碍于有求于人，菲利克斯只能忍着气将男人的嘲讽当放屁。在心中努力地用阿Q胜利法战胜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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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G( l8 i　　“小鬼！枪不是玩具，在真正懂她之前不要乱玩。”男人冷冷地训道，一边利落地拆卸起枪只。

　　“我知道枪很危险，我是看她没有子弹才敢乱动，谁叫她那么漂亮，我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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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0 V4 G- ?　　虽然明知道是自己不对，菲利克斯还是扁着嘴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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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故意难道是无意的，还是大宇宙的意志逼你扣下扳机。”

$ f5 {3 s; i3 g: F7 i　　“……”

　　没有本事跟男人吵架，菲利克斯只好很聪明地选择转移话题。

　　“很难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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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已经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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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5 h, M  j' ^  \' x) I+ d　　“这么快！”菲利克斯无法自抑地惊叫，一脸完全不相信的怀疑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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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C, W  p2 o2 f　　没有花费心思跟菲利克斯斗无聊的嘴皮子，男人只是自顾自的站起身走到柜子旁边，将手枪摆进防潮箱内，然后拿起另一把银色的枪。

9 [4 {3 ?. B1 ?0 L! g　　不知道男人葫芦里卖什么药，菲利克斯的视线就一直盯着男人，看着他将打开另一个抽屉拿出子弹装进刚刚拿出来的那把手枪内，扣上保险，然后转身严肃地对自己开口。

　　“走吧！菲利克斯，我现在教你什么是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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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将菲利克斯带到户外靶场，这里原本是菲利克斯不能够接近的禁地之一。
3 i( o$ `9 ]) N+ p. l
, O7 M/ D7 j0 U8 W0 Y　　第一次踏入之前不被允许进入的地方，菲利克斯的表现和其他同年纪的孩子一样，不由得好奇地到处张望，如果不是碍于男人在身边，他一定会忍不住乱跑乱跳，东摸摸、西蹭蹭。

　　在菲利克斯忙着观察四周景物的这段时间内，那个男人已经简洁地交代好他的命令，仆从依言退下，很快地他所需要的东西便被准备好送了上来。

2 a7 \4 `" j6 B- m0 M# d  H" _　　那是好几片混凝土墙，高度约莫两公尺，宽度约一公尺，厚度则有十五公分。

　　这些混凝土墙被排列成一直线，到此时菲利克斯还是不知道男人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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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c) z5 ~, l6 E5 G) o; Z) \' X　　等到一切装置完成，众人退下，男人才冷冷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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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6 `) C, c! E+ O; c% d; d( c　　“睁大你的眼睛看好，菲利克斯，然后千万别笨到忘记枪是什么。”

　　冰蓝色的眼眸冷漠地一瞥，然后便踏着优雅的缓慢步伐走向混凝土墙，在距离它们一百公尺外站定，拉开保险，上膛。

& j8 R( q& B6 ?" s　　直至此刻菲利克斯的脑海里依旧没有任何危机意识，只是单纯地为了能够看到真枪实弹的射击画面而喜悦。

. W! u7 I8 h, ]( _8 `　　男人保持着半侧的站姿，单手击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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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7 r& C3 R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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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整个炸开的声音差点震破菲利克斯的耳膜，看似坚固的混凝土墙瞬间爆开，碎片四散，中心被挖开了可怖的大洞，比较接近的几片墙甚至整个倒塌下来。

1 i' D, {1 W: f! @% k　　远处尘土弥漫，嗡嗡作响的不只耳朵，还有恐惧到无法复加的心脏。

　　男人踏着优雅的脚步逼近菲利克斯眼前，俯下身倾靠在他耳边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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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9 f5 R) s　　“感觉如何？这就是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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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然震惊到无法言语。

. v3 \  x' j& ^0 W6 P& L　　男人的话语却更严厉地逼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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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你已经学过力学能守恒定律，明白作用力会等于反作用力。”
3 s2 T0 V% u! p* L4 o& L; H* V" s) J
9 g7 ^. j  H0 A, X6 v' D　　温柔的抚摸着菲利克斯细瘦的肩膀，男人笑得异常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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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Z( I& l: u0 v, P5 B　　“所以你要不要想想看，如果这一枪是你开的，你的上臂肱骨会划出什么样的轨迹穿过你的肩膀飞出去呢？”用力握紧菲利克斯的肩膀，男人笑得更温柔了。

7 s3 I" e4 R, m1 g) p( u; }　　“想必血花一定溅散得很美吧！”

) f2 Y; [! R( q3 z# K' W( q　　除了颤抖，菲利克斯无法做出任何其他反应。

　　男人的脸更贴近了一些，湿热的邪恶吐息吹拂在菲利克斯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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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 l" i! }$ c　　“这幅血画会有多大呢？十公尺？二十公尺？五十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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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2 N% `' W+ x! `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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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将头埋进男人的怀里，菲利克斯浑身都害怕得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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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不敢偷玩艾司的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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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q/ m  U8 G　　颤抖着哭泣求饶，菲利克斯的声音可怜得像是一只尚未满月的幼猫在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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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N, @3 f0 m' W2 [2 P% f' i　　“那把枪是我的。”男人有些无奈的更正。

% j% J, H% s" k3 e　　“我知道，是你们的。”
5 c! p; G7 {  h# W0 W$ g+ m8 Y
9 v5 g6 |9 p1 g8 e　　用力埋在男人怀里，菲利克斯暂时还不想面对现实。
4 y) Y7 v8 x* H) E+ _1 U
; W& i+ x8 J1 {. \3 x% X　　“不。是我的。”男人冷淡地说道：“你以为艾司会无聊到在手枪里设机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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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V& q6 [% q3 S　　“咦？”

　　菲利克斯不敢置信地抬头，那不就是说这所有该死混乱的一切原本都不会发生？

　　“怀疑？”

　　干干干干干——怀疑你娘啦！早知道是你的我干嘛这么担心，没把它丢进马桶冲掉就很客气了！

8 \0 a- ~7 y$ p1 y& g0 C# V　　光看菲利克斯的眼神也知道他心里想的不会是什么好话，没有冷言冷语地讽刺，男人只是指指身后那一片断壁残垣，非常非常温柔地笑问。

　　“你要不要也开一枪玩玩看？会很好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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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9 P, X3 N- _+ d4 t/ A$ V　　不——

　　摇头摇头死命摇头，菲利克斯几乎用尽全身每一块骨头每一根肌肉努力的强调自己一点都不想玩的意愿。

　　“真的？”

6 o  Z0 m& @6 T9 S3 D　　“真的！谢谢您的好意，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玩！”

6 K1 G4 o. j+ A/ v8 A. w　　菲利克斯拼命的拒绝，只要想到男人身后恐怖的景象，他的眼泪就几乎怕得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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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那真的有点可惜。”男人一点都不真心的说道：“不过反正也刚好没子弹了，你想玩反而还比较麻烦。”

$ S; T4 i1 V% L  c' s( m　　干……

　　这个以欺负善良青少年为乐的变态！

. }  n9 {% U; J3 W　　在心中将男人狠狠痛骂上至少一千八百次，菲利克斯在心中第一千一百零一次埋怨起同样一件事。

　　为什么这个混蛋和艾司会共有同一个身体？

$ Q7 ~; L4 J" l2 r) a　　看着那双充满挑衅意味的金棕色大眼，男人突然萌生起一股很想很想好好欺负他的冲动。

% Z6 B9 R0 H. M  l　　“菲利克斯，我想你这个笨蛋大概笨到认为枪不是艾司的就没事了对吧？”男人冷笑地问道，那充满威压的气势让菲利克斯难以自抑地开始颤抖。

　　完全不敢承认，菲利克斯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男人也很可怕的事实。

　　“无论这把枪的主人是谁，偷窃都是绝对成立的罪行，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你好呢？笨蛋菲利克斯。”

0 t  U5 q6 e; |8 V　　处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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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5 [' K# J' Y& m. a/ _! w　　菲利克斯在心中惨叫着，害怕地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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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M0 Q2 A* N9 M( ~　　“不过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这小鬼计较了。”男人冷冷地说道：“不过——”

　　“不过？”菲利克斯颤抖地问，他最害怕这种但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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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修理费用还是多少得收一下。”

, i. M: l" g' h0 A  o* d; r　　在菲利克斯尚未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男人像拎小鸡一样地提起，然后男人的唇强硬地压下，那落在嘴唇上的温暖感觉，让菲利克斯惊吓到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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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初吻！我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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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l# c. Z* \8 f# |　　脑袋轰隆隆的回荡着无限大的打击，直到这个吻结束，菲利克斯还是无法从极度的震惊中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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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r: U! E5 h6 y　　我的初吻！我宝贵的初吻！我宝贵的初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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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一颗还没发育的干涩苹果。”

2 K& t& s- H8 o$ S　　冰蓝色的眼眸中写满轻蔑，男人颇为不屑地为刚刚的吻下了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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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0 Z" U; t, _1 h1 G6 n& q& z　　你才是熟到生虫的烂苹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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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中嫌恶地臭骂着男人，菲利克斯却很可悲地完全不敢骂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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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菲利克斯脸上瞬息万变的有趣表情，以及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的可怜态度，男人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玩具似乎比想象中来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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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放下一副想咬人模样的菲利克斯，男人傲慢地丢下一句别有深意的话，便径自转身离开。

+ i* u$ m, i$ R4 c; \; f　　“接下来的日子好像会很有趣呢！”

" B! ^9 ~8 e8 V  D! L+ V　　脑海里不断思考着男人怪异的言论，不知为何，菲利克斯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似乎有什么比暴风雪更加可怕的东西，即将来到。
　　第二天，菲利克斯是被一枝枪叫起床的。

　　枪是黑色的，漆黑到会发亮的枪管，中心黑暗深邃得看不见内部。

　　几乎是睁眼的同时就害怕得跳了起来，就像一只被噩梦吓醒的猫一般，凄厉地尖叫想跳到安全的地方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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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菲利克斯的跳跃力比不上猫，所以当他一尖叫完之后，他依旧非常可怜地躺在床上，无助地面对着那枝只要一走火就可以让他与世界永远诀别的恐怖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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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2 @' t5 G$ c% ~6 O* b# N) i　　“喔——你醒啦！没想到你的警觉性还很高嘛！我还以为大概需要浪费一个弹匣才能够把你叫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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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冷冷的嗓音自上方飘下，那声音中隐隐带着的惋惜让菲利克斯冷汗就如同瀑布般狂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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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一大清早你想做什么？

* B$ }, A7 ]. k- \; k" i  w6 R　　虽然心中干声连连，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菲利克斯自认是个是识时务的聪明人。

1 w4 k9 t% @1 O6 {" A! e6 N. I( O　　“师父，可以请你先把枪拿开好吗？这样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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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用着干哑的嗓音好委婉地要求，然后枪是如他所愿地移开了，可是他宁愿像刚刚那样被枪指着还比较好。

　　金属的冰冷触感贴着脸颊危险地游走，菲利克斯已经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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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2 ^4 L. V! o3 A　　危险的是人而不是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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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菲利克斯很悲哀地用身体明白了这句格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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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s/ `  e& C: O' J　　“那是你用才危险。”男人不屑地冷哼，“既然醒了就别赖床，还是你需要我帮助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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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 G. \% B" s0 p, x, l　　男人冷冷的嗓音这么温柔地提问，菲利克斯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只被黄鼠狼压住的鸡一样，正在被乐于助人的黄鼠狼先生询问需不需要帮你减肥。

1 l% _7 [2 F0 k1 V6 W( }　　这世界的天理已经死了……

- w& G9 ]" Q/ ~2 H　　一边在心里惨叫一边不着痕迹的移动自己的身体，菲利克斯努力地使自己远离那把枪越远越好。

' w+ k( X( o3 s　　出乎菲利克斯的意料之外，男人并没有进一步的整人举动，只是非常干脆地收起枪，然后催促他赶快去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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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胆子违抗男人的命令，事实上菲利克斯也正想离男人越远越好，几乎是枪离开他身体的那一刹那，菲利克斯就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发狂地冲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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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5 R. q1 K* F6 V+ [5 n# ?　　痛苦的不是掉入地狱，而是明明知道那就是地狱，你却还是得鼓起勇气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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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浴室中挣扎着做好最完善的心理准备，菲利克斯总算有勇气踏出浴室，然而男人并不在视线范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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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 L, f3 E# |( |　　原来已经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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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安心地吐了一口大气，突然觉得担心东担心西担心的自己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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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分二十五秒三一，菲利克斯，你是掉进马桶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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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比鬼魅还冷的嗓音自左边传来，吓得菲利克斯差点把门碰一声地甩上去。

　　没有勇气回答实话，菲利克斯只好努力的想把话题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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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o7 g1 o7 W  u" p　　“师父，你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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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正在替自己挖坟墓，可是要收回也已经来不及了。

　　算了！算了！反正早死晚死还不都是要死，他已经看到自己的墓碑会被刻上什么样的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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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9 ^0 r3 c$ F　　一个笨蛋笨死在这里。下接一大串刻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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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Z3 C' B! I- ^! d0 R　　没有对菲利克斯脸上生动的奇怪表情下任何评语，男人只是非常愉快地讲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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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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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n% `5 o: n- a6 K" R* x　　天上的爸爸妈妈，我看到你们在跟我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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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就好像不小心捡到谁的良心一样，男人突然非常热切地关心起菲利克斯这个挂名的徒弟，非常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一个所谓的师父所该扮演的角色，亲切地亲自教导他武术和枪技，甚至还好心地陪菲利克斯进行非常枯燥的重量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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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n$ ^- A% P; C　　但显然菲利克斯一点都不想感谢这受诅咒的一切……

( ]) i$ ]# N  v　　从早上的捉迷藏游戏开始，一直到最后的睡前运动为止，他这只可怜被玩弄的兔子一直无法摆脱被叫过来、摔过去、抛上来、丢下去的可悲命运。

! ^# B/ e3 k: ~0 u( e　　肉体的折磨还不至于叫人无法忍受——那个男人非常清楚自己的能耐，即使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不止一次闪过可怕的残忍视线，那双高傲的唇瓣不止一次扬起享受的恐怖微笑，男人也没真的把他玩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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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H# ~, c, s$ h+ Y　　这一切或许应该归因于男人认为玩具昏过去就没意思了……

　　菲利克斯无法自己地这么想着，比起肉体所受到的伤害，更教他无法忍受的是精神上的严酷折磨。

　　被一个可能是杀人狂兼恋童癖的危险男人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菲利克斯觉得自己原本强韧的神经现在已经断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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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议无用、反抗处死。

　　在男人暴虐无道的独裁统治下，菲利克斯已经深信这个世界上的公平、正义、真理一定早在纪元前就已经死去……

　　暴力是解决事情最短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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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s" x5 C5 ?. o% o6 J3 @　　男人总是这么微笑地说道，然后一脚将菲利克斯才刚刚萌生起的反抗之芽一脚踩个粉碎。

　　不服气、不甘心、强烈的不甘愿弥漫在胸中……

　　可是又能怎样？

　　男人比他强是事实，男人比他聪明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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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f/ T0 M6 ^+ S% K# f　　因为比男人弱小所以就要被欺负？因为比男人愚笨就不能反抗？

7 w# s. l* a6 a; Q/ A" `% c& T　　是的，这就是世界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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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H! Z: t# l6 A　　就像弱肉强食，就像由少数人霸占绝大多数的资源一样，是那样严厉到无法反驳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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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不是“革命”能够存在的世界。

0 m" Y0 y# S- b6 j% R9 i　　男人冷酷地讥讽着，睥睨他的冰蓝色眼眸无比寒凛而迫人。

　　所以他害怕地握住男人伸出来的手，然后惊讶的发现服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困难。

! w) e) u( Z7 I* E8 ~* y　　只要单膝着地，另一脚很简单地就能够跟着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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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R8 S$ L* j. W* z6 a　　闭上眼颤抖地接受男人的吻，菲利克斯惊讶地发觉，其实跟男人接吻这个行为本身一点也不恶心，甚至还有一种麻麻的奇怪感觉，说不上很舒服，可是他一点都不讨厌，而且很奇怪地，他发现自己居然好像有一点点期待男人强吻自己的举动。

　　甚至连男人的手潜进自己的衣服内时，第一个反应也不是厌恶，而是惊讶，虽然他总是会尖叫着逃开，但与其说是惊慌，倒不如说是想吸引男人来追的举动。然后在事后回想起时，最明确的感觉甚至也不是惊讶，而是刺激，就像他的身体早就已经预见到男人轻薄的举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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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不存在抵抗的意志……

& _% X; ]5 l5 Y9 ]. y　　抵抗很痛苦，所以还是接受比较好。

4 t& h5 |5 R# I& U; F1 r! A3 F5 n8 U　　菲利克斯很单纯地这样想着，然后在很奇怪的环境发酵下，曾经所厌恶的一切变成一种虚荣。

% L. Q/ W; v$ x9 i5 T　　我是特别的。

9 e% p- Q1 y* D" s. [　　诡异的认知在心底萌芽，瞬间吞噬掉一切，曾经厌恶的风景变成美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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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恨的、无法反抗的强悍，却成为自己最安心的依靠。
8 B. I; ?% @, h" y+ X3 a
: U; N' |' H4 z7 W" Y1 u& N　　男人很聪明，所以他说的一定是对的，自己只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学习就好。
# C5 r" Q& ?. b8 w
) k+ o8 c7 ^( I　　男人很强，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做了什么事都不要紧的，因为男人一定会保护他。

! L0 y  g+ J7 v4 [　　看，我的师父是这么的聪明、这么的强悍，敢反抗他的人一定都是笨蛋。

+ n' s9 K: M2 Q3 @& w　　毫无道理的接受男人的一切，将男人的强处当成是自己优点在心里炫耀，菲利克斯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正往一个危险的极端上走去。
3 ~$ M7 q1 h3 n$ {, ?2 `% K( t* ^
; T' X; Y* _& A5 l+ a2 r: k$ h& o　　男人所说的都是对的，男人的每一个命令都该被遵守、被完美地完成。

( [) h2 B) b' m4 R　　那么……如果有一天男人消失了……这个世界会变得如何？

　　菲利克斯没有想过，因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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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v! t9 [6 I1 H　　男人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所以他不可能没有发现菲利克斯的改变。

4 }1 A6 L  f6 {　　任意支配他人的生命是一件很傲慢、也很享受的事，所以男人打一开始就没有阻止菲利克斯的念头。

　　你本来就是我的，所以要怎么处置你都是我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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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慢地打乱菲利克斯的生命，男人享受着被他完全信赖、依奉的感觉。

( N- w" J: N  T2 I. Y　　男人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会给菲利克斯的生命带来什么样的冲击。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从你的世界消失了……

9 M- D7 ^0 k. n7 |$ t4 O/ I# J　　你该怎么办呢？菲利克斯。

2 u# o1 n$ n" B8 g　　答案其实很简单的。
4 L! C, S* d4 q7 g
　　既然我消失了，你又何必存在。

! a& K- a  |( H/ D5 u# K* o) \　　正如我不要你了，你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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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能够早日明白，我亲爱的笨蛋菲利克斯。


4 }" g1 z/ P+ ^% d! |" z
( j9 x4 A4 ~1 C" m8 t; o　　人生总是充满着意外，所以明天才是能够被期待的有趣。

9 n4 n" T. p" I8 R- x! U' t" X+ Q　　“再说一次。”
1 ^8 u4 G/ A( j2 a+ `( g
　　冷冷的，没有起伏的嗓音，可是那寒凛的视线，却比什么都来得吓人。

　　少年瑟缩了一下，即使是已经如此亲密的现在，他还是无法适应男人充满威压的责问和注视。

, D$ D6 R) H1 E5 V; A% g/ X7 U　　那是天生的气势，一如猛兽，只要在清醒时靠近，就无法抑制汗毛直竖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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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 ?) I: |2 P, I　　“我想见艾司……你可以让我见他吗？”

' ?( {2 c7 e7 Q# U" P" C　　绞着自己的衣摆，菲利克斯努力地使自己的语句不要那么颤抖，可是他却无法抑制自己心中，后悔之意的萌芽。
! K* m. L7 {+ |6 M; y9 d
' o( q5 G( v$ J$ S' W; t8 Y　　早知道就不要来了，朗……现在心里一定是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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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 u+ v) g: G& C　　后悔的情绪在菲利克斯的心中不断地繁殖，早知道就不要的想法不断地责备他犯下的愚蠢过错，可是就算明知道这样的行为会让男人震怒，他现在依旧站在这里将那句一定会触怒男人的话说出口。

  O; v) w  X8 ]2 Y& H, q3 x　　我是特别的。
5 Z1 [9 c* H, z$ w
　　“只有”我是特别的。
5 a* n" T; ]5 w' ^" F
( l; h4 v, [2 w7 C　　正是因为他疯狂地迷恋着男人，所以试图与他分享男人的入侵者格外碍眼得让他无法忍受。

( U8 e6 K' C; y# q　　那种该死下贱的男娼本来就应该在利用后立刻抛弃！他有什么资格跟我分享朗的宠爱！朗的体温！

　　少年愤怒的想着，像一只被侵犯到圣域的野兽般吼叫着要将入侵者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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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行，朗不会允许自己越权代替他做决定，所以菲利克斯打算煽动另一个有资格的决策者将那个碍眼的入侵者驱逐出境。
% P& Y7 P% _1 A0 _/ g
　　单纯而拙劣的计策，男人花了不到一秒就看透。

  n: {; ]) {8 ?9 f5 c) s　　菲利克斯的一切都瞒不过他，无论是此刻的惊惶，还是那时——

　　那一眼无法隐藏的妒恨。
0 ?$ {& Z$ |" D4 n! U
  _/ y/ g1 B* y) P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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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问句干脆而直接，却又充满着无比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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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好久没见到艾司了，所以我有点想念他。”

　　一口气将编好的谎言道出，虽然说得很顺，可是菲利克斯却害怕得抬不起头，他有预感，朗一定会戳破他的谎言，因为朗就是那样聪颖睿智到接近于罪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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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a( c9 m4 T　　“想他？是想利用他才对吧！”男人冷嗤，“你希望喜欢安静的艾司能够帮你赶走那个侵入你圣域的讨厌小鬼，我应该没说错对吗？菲利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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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H$ u% F: u; H8 [" p+ A　　惊讶只存在于最初的一瞬，然后菲利克斯便无条件地放弃掩饰谎言的机会，男人原本就是一个聪明到接近恐怖的存在，任何的谎言对他来说都是不忍听闻的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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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D+ `5 F7 {1 }8 w* y0 l　　毫不反抗地承认自己所打的如意算盘，菲利克斯的头垂得更低了。

# [) g* f! x& \3 r5 E　　原以为你会谄媚地诱惑我以祈求我不会舍弃你，没想到你却居然想令我消失好处理掉对手，菲利克斯，你真的是一个奇迹的孩子。

: l6 `6 h& x% T. O/ }9 p　　奇迹到让人觉得有趣。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男人的话语，每一个音节都是威压。

7 i$ C3 w% ^& v/ h. D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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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M* Z0 E- G6 ]$ v) p; r　　害怕地回应男人的话，菲利克斯却无法自己的将所有的错误归咎给那个讨厌的侵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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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有错的应该是朗，是他的花心和无节操才造成那个小鬼的出现，可是朗永远是对的，所以有错的绝对是那个不该出现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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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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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命令，无论何时听起来都是那样地傲慢。

　　傲慢，却又无比地自然，就像是这世界本该遵循着他的命令而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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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8 h1 z( {3 U$ [7 a　　怀抱着无比的恐惧接近，菲利克斯深怕男人会因此舍弃自己，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害怕的情况。

　　男人接下来的命令却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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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头抬起来，我想看你嫉妒的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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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h" {% f6 @# W8 M  s  R　　“师父？”

/ f  {6 ~0 s! I" x: r+ v+ f　　“原来这就是嫉妒啊！人们总说嫉妒的人非常丑陋，不过你好像还是很可爱。”

( j1 a( O2 F) x　　拉下菲利克斯头颅赐与充满占有欲的一吻，然后在吻结束的同时毫不怜惜地将少年推开。

　　“虽然你很可爱，但是处罚还是得执行，今天的所有练习加倍，你可以滚了，菲利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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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w7 s& z# m0 v　　捂着依旧火热的唇瓣无法言语，菲利克斯只低低应了一声“是”便低垂着头慌忙地冲向门外，不是因为急于完成朗的命今，只是单纯地害怕眼泪会在男人面前无法克制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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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敲门的穆勒被冲出来的菲利克斯吓了一跳，疑惑地立在门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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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穆勒，别管他。”

　　对菲利克斯的背影投以同情的一瞥，穆勒习惯性地推推金丝框的老花眼镜，然后维持着一贯得体的步伐踏进门内，并保持着标准的姿势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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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2 U1 n, e6 W& Q- [　　抽出书签放在自己正阅读的一页，朗优雅地合上书。

　　“消息有多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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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8 ^3 F- J# i　　能轻易辨别他人情绪对他来说是一种本能——会让世界变得很无聊的本能。

　　“不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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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多发表主观的无谓见解，穆勒只是恭敬地将报告呈了上去。

1 q) H: p! x7 e. D0 o  M7 {　　翻阅纸页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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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群嗅到血味就发疯的鬃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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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冷冷下了评论，然后冰蓝色的眼眸锐利地切开了穆勒隐藏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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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唤醒艾司，就很多意义上而言，我比他更强，因为我才是最接近那个人的存在，相信你应该很明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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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双傲慢眼眸的逼视下，穆勒无法自己地退缩了，那严酷的冰蓝色让他想起了那位许久不见的帝王。

　　对于“他”，任何人都只能臣服，没有人会是例外。

　　“那么……属下可以请问您心中的打算吗？”

; S/ b8 k2 o1 `' L# I4 r+ `6 v　　“米夏耶尔是永恒的秘密，光荣不允许任何污点玷污，所以只要我暂时先离开就不会有问题了。”

　　“穆勒，我记得你有个不错的儿子，把他给我，我需要一个体贴的仆人。”

　　穆勒惊讶，然后恭敬地应了声是，对他来说，能够服务帝王本身就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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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那些鬃狗……”

　　朗冷笑，他的话语既傲慢又残酷。

　　“妄想咆哮神之威严者，你说该怎么制裁他们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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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S5 G5 h- M) X) ^1 a: X　　傲慢地决定他人的生命，轻轻松松就解决他人眼中的难题，这样的朗在他人的眼里无疑是个完美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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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在独自一个人的夜里，朗却看着烟雾，低低地叹息。

　　财富、权力、智慧、强悍……

　　一个人寻寻觅觅花费一生所追求的一切他一出生就都有了，可是他却找不到那个自他出生的同时就一直困扰他的答案。

6 Q- f$ k+ ?8 @4 D: B8 p7 z' [% D4 Q　　蓝月，到底你要我找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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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叹息，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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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 I7 A* b,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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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q# X; Z% {$ ]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7 11:57 编辑 ]

skwstc

6 H. U! w! W  r8 b7 a/ F  _' D% O& D 六 蝴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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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 y/ `7 f! e　　遇见那一个男人，是一个意外。
  K: A% q  \" l- G. w* m, c
" [7 e/ K$ t5 z5 @$ X  _　　那是一个多云的夜，月亮却亮得令人讨厌。
+ A- }" h4 j/ @5 S
　　银白的月光在云影的遮掩下忽明忽灭，映得原本就幽暗的树林更加灰暗、更加诡诱妖魅。

7 d0 `0 y2 }1 ?  w8 k6 |+ M　　连那一头漂亮的淡金色长发，也在这奇怪的月光掩映下，变得说不出的妖异。
3 _5 M( w8 z1 K6 t/ m1 N7 @
/ }+ ~+ D! ], O, e7 q- n　　妖异，却又美得像是罪恶，所以愚蠢的虫子呆呆地跟随着男人脚步往那黑暗的深渊迈进，浑然忘了跟随着魔王的脚步向来只意味着毁灭。
5 y- x! e! s: @# j: m
2 l8 s& F8 y' [- V4 L　　这是一个很讨厌的夜。

　　沉闷到血液烦躁得渴望发泄。

3 ^, D" R7 \% K　　男人踏着华贵的脚步缓缓向树林中的那泉湖水走去，属于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像是神的恩典。
0 l0 |% y1 K" D0 u4 @+ E$ N
  d9 i$ [- g& J5 Y* H5 Y# b2 ]　　耀眼得无法逼视。

% ^8 F" t4 u3 l) Q3 N6 E( ?! J! Q　　渴望拥有、渴望玷污。

4 E/ u' n9 A( ?/ G0 @: o- y, U　　人类很弱小，欲望却成反比的强大。

7 }5 N6 g# W; {2 U: g, B. s5 `. N　　当伊甸的大门敞开在眼前，很少人会注意到自己的脚是否还踩在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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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7 X9 \" ?6 `- B+ h: f　　金发的男人在湖边停步，傲然地审视这一片绚烂的银蓝丝绸，宁静的湖面闪耀着美丽的银光，然后在风吹碎月亮的同时，被云影所掩盖。

　　“您好，请问我可以——”
* Y( [2 b5 E; z, ~
( _/ @0 `. ~9 g! F　　男人带着期盼的兴奋声音被银光活生生地遏止，只留喉管中无法发出的嘶嘶惨叫混着血泡不断溢出。
1 J& p: ^) f; n, Y
  X) C" Q! j0 \6 m$ {　　“不。你不可以。”
4 Y' B) \2 x" V) h' |& g' M
$ D( I% j1 _% z/ a$ k7 \　　金发男人傲慢地回答，那冰冷的嗓音带着责备。似乎比起夺走他人的生命，更不可饶恕的是打扰他宁静的罪行。
. F+ A% c$ l& J- s) [
　　男人挣扎着想拔出那把插在喉咙上的凶器，但他的力气早已随着血液的流失而失去，十只手指用尽所有力气挣扎地舞动，最终也只不过制造早一步倒地的结果。

& ~6 Z6 e4 N$ I  q" a: I8 c" C　　“碰！”

　　高大的身躯沉重地撞击到地表，挟起的尘土不起眼到连风都没有惊醒过，即将死亡的躯体剧烈地挣扎着，鲜血混着泡沫不断的往外扩散，世界仍旧是一片昏暗。

. q- c7 p: {, D' O8 O" q　　真是一个讨人厌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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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厌恶地想着，完全吝于对那垂死的生命施舍以轻蔑的一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片宁静而黑暗的湖水，想着该在何时赐与另一个胆敢冒犯他威严的跟踪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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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M, ?2 k& L' q( X# z　　月光从云影的缝隙中窜了出来，耀眼得一如男人璀璨的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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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是带着贵气的一转身、一抬手，便又有一只不知死活的愚蠢虫子从黑暗中贴近，渴望牺牲。

2 I) V. w( b$ W9 M9 S" s/ [　　仅仅只是一回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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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d9 Y: }* o9 }) Y　　但昨日的世界已经值得为此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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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马克西米安·舒兹。很荣幸能够认识您。”

4 n3 N, j" x' R5 C$ s2 i　　马克西米安带着浅笑热情地打着招呼，一点也没有因为那个犹在挣扎着断气的男人而显露一丝一毫的恐惧和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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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4 a/ C- C9 c1 B　　“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名字。”金发男人傲慢地说道，那冰蓝色眼眸中的轻蔑犹如在看一只即将被他捏死的虫子。

　　极度地傲慢，极度地令人战栗。

8 [$ w/ w9 z/ Y6 h5 M' E　　马克西米安从没有想过被人这样彻底的无视睥睨会是如此令人感动到颤抖头皮发麻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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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s- r( x1 Y& k# U' v　　我一定是疯了吧！

　　被降临这世界的魔王所逼疯了……

　　“死人的确不需要名字。”

' f2 l; @  ^! W$ @! v, x  f　　马克西米安微笑，情不自禁地向魔王的靴前走去。

　　“但是这个世界除了死人之外，其实还有一种人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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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z: j8 f! o, t3 `　　陶瓷制的小刀自指尖飞射而出，却没入了那个犹在挣扎的男人胸膛，仁慈而快速地夺走他的呼吸。

　　“我有这份荣幸被您视为共犯吗？我亲爱的魔王陛下。”
% e( s/ b0 t' F7 w& N
　　马克西米安恭敬地低垂下头做出完美的邀请姿势，那姿势完美到非常适合男人伸手捏碎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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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真是一个讨厌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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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G! f' I　　冰冷而华贵的嗓音，缭绕着褪不去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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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D2 k# x* v' _5 ?. t+ i　　傲慢地勾起马克西米安的下巴睥睨审视，那男人打量他的视线冰冷得就像是在拆解一份即将出售的商品。

　　“不过你好像是我喜欢的那一型，所以……”

/ |9 m, W3 |% r: i5 E　　毫无预兆地推开马克西米安，男人高傲地命令。“把尸体给我处理掉，然后我们上床吧！马克西米安·舒兹。”
' K$ F. K  F6 i/ D% ~( b& W; e

# N. |: p& r! b! I6 Q　　“你是犹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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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L; v' U$ A4 R4 \- Q　　盯着男人的下半身，金发男人有些厌恶地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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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老子走到哪里都甩不开这群发疯的鬃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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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西米安闻言不由得苦笑，“很遗憾我父母是……虽然我不觉得自己还算是犹太人，因为我有点……”微妙地沉默半晌，没继续把下半句说完。“不过我父母都是。你是新纳粹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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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H! O, i: W( c. R% S　　冰蓝色的眼睛苛刻地打量着眼前苦笑的男人，那冰冷的视线锐利得像是要将他灵魂剖开般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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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好像是不同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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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傲慢地下了结论。

* k( F+ Q% r0 j$ _7 Y4 E　　“不，我只是没想到这种因为一群男人精虫冲脑而起的粗暴野蛮不文明的原始愚蠢陋习现在居然还有人会遵循，你又教我意外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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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苦笑，马克西米安还是只能苦笑，对于男人毫不留情的抨击，他真的毫无反驳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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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O( x. K8 [( V6 S　　“我对宗教没有兴趣。”有着一双冰蓝色眼睛的男人冷漠地说道，那眼中的冷酷全然不像把马克西米安当成是一个人在打量。“我只在意一件事，你那根到底能不能用？我最讨厌只剩一张嘴能动的无能家伙。”
3 J$ Y4 _/ N! c  ~
8 E6 P6 k# W4 s! o9 X　　已然完全说不出话来……

; B6 X* t7 v0 ~0 n) w　　无力地亲吻着男人的指尖，马克西米安卑微地说道：“这点就有劳您来检视了，我傲慢的魔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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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闻言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在心中决定要是那根真的不能用，那马克西米安也就没有理由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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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本来就该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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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T: f9 k1 X# C+ A5 ~" E　　虔诚的膜拜着男人漂亮的手指，马克西米安满怀着希望问道：“我有荣幸知道您的名字吗？”那漂亮的海蓝色眼眸中，满满的都是渴求。

* H& r9 y2 y) j7 k* B: o　　男人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却出乎意料之外地施舍了马克西米安答案。

- K4 [5 h+ o# {$ G  z　　“你可以叫我朗，但是我的全名，你没有资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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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用的感觉让朗很满意，所以他决定不在意马克西米安不算有说服力的解释。

　　他是个私家侦探，在尾随目标——就是那个尸体时不小心撞见那一幕——恶俗到像是三流侦探小说才会有的剧情，不过朗还是决定让马克西米安多活上一段时间，只因为那一个夜晚的后半夜真的很不错。

% j  O8 [9 _0 Q9 F4 r　　因为新商品使用起来还不错，所以两个人有了第二次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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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5 D5 H! j) ?+ y9 M! b　　男人是只有性就能够满足的单纯生物，所以在下半身得到满足的前提下，马克西米安在朗的眼中赢得了活下来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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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男人之中唯一的连接是性，两个人的每一次见面都像是两只发情的公狗一样发疯地一直做到其中一方站不起来为止，当然，这一方绝对不是朗。

　　在朗的眼中，马克西米安·舒兹纯粹是一个体力跟技巧都不错的男人，是个你在突然很想做爱的时候会想起来的人名，除此之外，这个名字就没有其他意义。

　　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性伴侣关系，但显然另一个人对于这样的关系并不是很满意。

　　想再靠近一点、想再多知道一点，一天比一天更渴望能够再接近男人一点……

　　但所有的渴望几乎在还来不及开口之前就先冻死在那双没有温度的冰蓝色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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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多余的话会让这得来不易的一切瞬间毁灭，所以马克西米安一直不敢开口，只是在目送朗离去后，卷在留有余温的被子里叹息。

2 Z4 ?7 Z2 a0 J" R# U& l. o　　想再靠近一点、想再多知道一点，今天比昨天更想，明天比今天更想，欲望一点一滴地膨胀，最终冲过理智的堤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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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让我多了解你一点吗？”

+ N' P3 Z+ d9 S2 H: E! S0 \4 ~. M9 A　　亲吻着男人堪称是完美的背脊，马克西米安叹息着请求。

　　期待中夹杂着深深的恐惧，马克西米安的心情既轻松又后悔，想知道男人此刻的表情，却又害怕看见男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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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有在背对他的时刻，马克西米安才有勇气将这句像是大逆不道的禁语问出口。

& N: B3 F2 g1 _' h　　“你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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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声音是冰冷的，语气却带着慵懒的诱人味道。

　　闻言，马克西米安不禁放下心头的大石，像是得到礼物的小孩兴奋地说道：“什么都好，再琐碎的小事都可以。”

　　“这不是答案。”男人冷冷地说道，慵懒地转过了身，那冰蓝色眼眸中隐隐带着的烦躁让马克西米安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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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R7 u+ w$ e　　“对于你这种毫无建设性的浮滥答案我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男人不耐烦的斥责让马克西米安原本兴奋的心情又死了一半，他连忙想做一些补救。

　　“真的什么事都可以，例如你的姓名、国籍、年龄、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休闲娱乐等等，你想想说什么都可以。”

　　“姓名你没有资格知道，国籍、年龄都是秘密，喜欢吃的大致上都是肉类，不过不讨厌蔬菜，讨厌的食物是南瓜，我无法想象会有人喜欢这种无论色泽、形状都像是排泄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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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I& ?* g: a/ G* l2 A8 y　　听到男人冷冰冰的答案，马克西米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那你讨厌万圣节吗？”

　　一说出口就恨不得挖洞把自己埋了，他是怎么想出这么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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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 \' y- F1 [/ i　　“非常讨厌。”男人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浓浓的不屑，“看到南瓜就已经让人厌恶到极点，更何况是笑得很贱的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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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西米安只能干笑以对，深深觉得今天的自己严重的在耍蠢。

7 D( M, W6 q6 t/ H8 B. q7 l　　看着马克西米安脸上僵硬的奇怪表情，男人蹙着眉开口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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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6 Q3 k& }# q: T2 K　　“你为什么会想问我这些问题？”

　　僵硬的微笑着，马克西米安的笑容更加苦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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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想多知道关于你的事。”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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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他实在很不喜欢有人想窥探自己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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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注视着男人显然开始不悦的表情，马克西米安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不再顾忌的倾倒出自己的心情。

　　“因为我喜欢你啊！朗。”吻住因为自己的话而出现惊讶表情的男人，马克西米安希望能由这样体温的接触中获取一些力量。

　　“我喜欢你，所以想了解你，想再多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我想了解你，朗……我迫切地想接近你，如果你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的话，我可以努力控制自己，但是……朗……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不要苛责我因为太过爱你而无法约束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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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J4 Q/ W+ \9 W　　将自己的心情毫不保留的倾倒而出，喘息着不敢直视男人表情的马克西米安，得到的是男人安慰的亲吻。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干涉，我可以接受，只不过你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期待，我不可能因为你产生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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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绝到让人无法反驳的狠话，却又真实得令人绝望。

2 z: i1 ~" T& N0 t0 W0 w! G　　马克西米安却只是微笑，能得到朗的应允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恩典，再进一步的权力他其实从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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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你放心，我没有这种愚蠢的自大，我很明白自己的脚踏在什么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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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的喜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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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4 U# ?- X: \4 N4 f) L: Z. f3 X　　勾起一抹诱人的邪魅笑意，男人前一瞬间的冰冷已不复见，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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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不想实际的好好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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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 F, x, h% h' \　　世界一直在改变，从这个季节过渡到下一个季节。

. J5 u4 m# D2 i, q+ F9 d- C6 x　　从某一天起雪不再下，从某一天起种子开始萌芽，从某一天起春天来到，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一天确实发生在哪一天？

　　没有人知道从哪一天哪一刻起算是春天，就像没有人知道改变发生在哪一个时刻。

4 g+ j( h1 y/ h8 S  ^* W1 G　　人类一直在改变，但是从哪一刻开始改变却没有人能够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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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好像只是在聆听，偶尔回两句锐利得可以冻结室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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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 A+ y' |% g) N　　然后，无意义的话语开始增殖，接着在莫名其妙的物理化学效应作祟下，演变成让人会有些困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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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U4 Y7 N5 X　　自己会开始回应马克西米安毫无营养的呓语，争论一些完全没有结论的话题，莫名奇妙地关心起马克西米安的行程——开始只是因为做到一半有人打扰心情会很烂，不知不觉间好像变成只是单纯的习惯性询问——见面的时间不断延长，想见面的念头来越频繁，甚至绝大多数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做爱，只是单纯地想看一看他。

　　真是诡异到让人无言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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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o# C* i2 h. L　　更诡异是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情况，甚至连试图改变的念头也未曾萌生过，困惑的感觉渐渐的模糊，然后他也就慢慢地习惯眼前诡异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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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7 E; j6 i! E; n1 M* C　　下在夜里的雨，总是泛着一种凄凉的冷意，冷冷的让人拒绝观看、拒绝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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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贴的帮男人穿好衣服、打上领带，在披上外套之前，马克西米安还是略带犹疑地问道：“雨下得很大呢！你真的不等雨稍微小一点再回去？”

　　“如果雨一直这么大呢？”将压皱的发带交给马克西米安，朗冷冷地说道：“等待很浪费生命，我最讨厌无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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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r6 s6 J, j# R　　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马克西米安拿起梳子细心地帮男人梳理头发，“让我开车载你？”

　　“我会叫克拉克过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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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5 G% M) n' J- o1 B) b) c　　“可是那样你还要浪费时间等他过来，所以请让我载好吗？”

. q, u+ r$ b3 A- _　　微笑的将朗漂亮的淡金色长发绑成一束整齐的马尾，马克西米安在欣赏自己杰作的同时也感到可惜，比起中规中矩的打扮，还是张狂的样子比较适合眼前这个傲慢的男人。

　　“没关系，反正不过十几分钟而已。”瞄了一下手表，时间上不会有问题。

　　“你自相矛盾了，朗。你应该在赶时间不是？”草草披上外套，马克西米安难得强势地说道：“坐我的车吧！如果担心我泄密的话，你可以蒙住我的眼睛没关系。”

9 T; {( j4 c% [! j! J2 b* @　　“蒙住你的眼睛要怎么开车？”朗笑，伸手抢过马克西米安手上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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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Z5 [: I  m- P( T8 j* D' a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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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7 f4 i5 J1 y4 a  q　　马克西米安显得有些怔愣，呆呆的看着男人手上的钥匙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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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T7 w. o9 b  o: q; z　　“我就坐你的车吧！不过是坐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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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V( C) ]( C' }! Q" P　　一只蝴蝶在罗马拍动翅膀会让北京下雨，可是下雨的城市看不见蝴蝶。

　　如果蝴蝶不在那个时刻飞舞，那么这个城市是否就不会下雨呢？

4 I8 }% e: z8 k1 f3 x　　你知道吗？


1 b( |! q$ B4 O2 X! S5 z( b
; c; {0 X5 y* W# R　　“师父——”
4 B  ?- p  q2 P# i7 b2 {
, ^! p, R5 X% m( I　　少年蹦蹦跳跳地冲到朗面前，那言语中的兴奋让周遭的人很难不受到感染。

9 j5 a, ^! d/ F3 j　　然而朗却只是冷淡地摸摸少年的头，“菲利克斯，去睡，现在是你睡觉的时间。”
# v/ w  {4 L, B/ X
2 q% `7 U- ~7 v3 B: C* X4 _. w6 a　　那个名叫菲利克斯的少年瞬间就萎靡了下来，不甘不愿地乖乖应了一声是，便垂头丧气的走回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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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犹豫着要不要提出问题的时候，马克西米安已经被朗领到一扇门前。

" m) Q9 l- P% X+ [4 H6 d1 o5 B% W0 G　　“我记得你明天应该一整天都没有工作吧！”

+ c. P' C' P' X# s3 u　　附在耳边低沉性感得几乎要麻痹人脑神经的磁性嗓音，那吹拂在耳畔的邪恶吐息火烫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回来，我们再继续。”



$ s, w1 {9 C/ h, o　　男人比预计中还要早回来。
2 n; @# r7 Q% W9 k6 W8 a
# Q, y0 K2 I0 N: v: m2 q- X　　虽然男人回来得很早，可是他们依旧错过了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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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下午，两个人都在与对方的肉体交缠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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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的场合意味着束缚也意味着刺激，朗和马克西米安都善用了这一点，做爱激烈得仿若初见。

　　晚餐在很久之后才在房间内被使用。

# z: H* Z# x# `" R$ p4 d　　在这段休息时间中，马克西米安不免好奇地询问了那个少年的身份。

+ @9 ]6 Y; C) d　　“那个少年是？”

　　“我的儿子。”冰冷确定得让人想叹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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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西米安无奈地伸舌舔掉朗唇边的酱汁，叹息而诱惑地说道：“给我答案，或是不能说。”

, A4 Z# ]6 Q$ j  T" w7 n　　如果是很久之前，朗一定无法容忍马克西米安这么逾矩的举动，可是此刻他却只想把他压倒，再好好滚上一回。

" O1 E4 s+ t7 E' E+ N+ G" _' s　　“我是他的监护人，他在双亲逝世后由我抚养，满意了吗？专门破坏婚姻的侦探先生。”

) d+ g5 t5 k+ A" ?+ q6 a& p　　“不！我只是一个帮忙敲诈高额赡养费的小小帮凶罢了。”

　　两人相视大笑，然后接吻，然后做爱。

, ^! i* ?/ n: f; j6 G! }　　朗在十二点的时候送他出门，然后吻别，同时订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

　　自此，约会的地方从马克西米安居处改成朗的别墅，只因这里方便又不会受人打扰。虽然朗会限制他可以走动的地方，但是马克西米安却一点也不在意。

　　对他来说，这栋别墅唯一被需要的空间，就只有那间可以拥抱朗的房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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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一有时间马克西米安便会开车往朗的别墅跑，虽然不一定每次都会做爱，可是只要能看到朗、亲吻到朗，马克西米安就已经觉得很幸福。

　　简直就像是初恋的小男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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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西米安无法不叹息自己不符合年纪的热情的举动，可是却不能自已，早在那一个湖边的那一个回眸，就已经注定他这一生必须要将自己的生命献给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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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俊美高傲的魔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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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自已的赞叹迷惑自己心魂的恋人，纵然可能只是单恋，马克西米安还是毫不犹豫地一路往没有退路的地狱深渊走去。

& d/ i( k% m5 l) s; M; q　　纵然这是罪，纵然为此他必须在死后付出极大的代价，他亦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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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别墅的时间过得很幸福，只是渐渐的，两人相聚的重心又被马克西米安有意无意导回他原先的住处。

) w' h: a5 D4 X! _　　朗发现了异状，但并没有提出疑问，他不是很在意两人相见的地点。

2 L5 G3 U8 ^" T0 R4 o4 E　　其实或许只是自己反应过度，马克西米安不止一次这么想，也许只是光影造成的误会，也许只是一时看错，有太多的也许可以解释这极可能只不过是一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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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依旧无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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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 d. a. n5 K  e　　他实在无法忽视，在无意间擦身而过之时，那个少年怨毒的一瞥。

　　那个名叫菲利克斯的少年跟你真的只是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关系吗？

; Z" ?+ U" Z$ l( H　　马克西米安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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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不曾对他说过谎，所以他完全没有勇气面对朗的谎言或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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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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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证据，马克西米安就是直觉地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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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6 x  F0 l1 r4 n. C8 v; z　　然后，时间就在刻意维持的平静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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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C  R  I7 f; w/ [, A　　在春天即将结束的这一个月里，世界开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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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N" r( X- r6 F, u0 e* M1 ]  P　
% [2 B; E* j6 J　　“你确定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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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西米安颤抖地捏着报告书，不敢相信降临在眼前的残酷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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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啊！这就是我违背您订下的戒律所要得到的报应吗？

+ K+ x. O5 y  Z/ I  _$ M9 D　　“你认识报告书上提及的人？”

　　何止认识，我还跟他上过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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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西米安苦涩地想着，挣扎着想再确定一次。

　　“保罗，你确定我们这次的目标真的住在这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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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书上的地址熟悉到怵目惊心，马克西米安多想从同伴的口中听到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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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虽然一直没办法拍到很清晰的照片，可是我们注意这户姓梅耶的人已经很久了，他们毫无经济收入却能够一直过着奢侈的生活，明明像是德国人却一直说着法语，一家人的来历全部都是问号，更何况里面有人和名单上追缉的要犯颇为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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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可以查到房屋等置产资料，但是对了解这一群人一点帮助也没有，就算在户政机关的资料中真的有他们的资料存在，但是那种简陋的临时资料一点也不能证明什么。”
" C5 z* S4 j8 @4 V. Y* {3 R
: t# J9 P! b# `+ l4 F* U: h8 l6 X　　“更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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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意地停顿，保罗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包含路易士在内，派出去调查这群人的成员中，已经有十个人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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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他们这一群人的行动也很可疑，常常外出，可是没有人有办法查出他们究竟到哪里，甚至连访客的身份我们都无法查出来，反倒是调查的成员一个接一个失踪，众多的疑点实在很难叫我们不起疑，所以——”

2 Q9 G" o, P7 ^! Y* [　　“不可能！”

* g/ V" G+ B3 K7 g% G　　听到这么多不利于朗的言论，马克西米安终于受不了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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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D5 A1 \9 t, b5 c7 ?  z' R# r　　“他绝对不可能跟纳粹残党会有什么牵扯！他才那么年轻，一个二十刚出头的青年能够和二战时期的事有什么牵扯？更何况他一点也不厌恶犹太人！”

　　一口气吼完，马克西米安才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心虚，他对朗的了解实在太少，刚刚所呐喊的话几乎全是推论，在讲求证据的情况下几乎站不住脚，而正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话语有多虚弱，所以才会企图用吼叫来模糊事情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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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呢？纳粹一样可以有孩子，父债子偿的道理不需要我教你吧！你难道忘了我们的父母、我们的祖父母、我们的同胞在半个世纪前所受到的迫害吗？”

$ ^- w9 d. ~1 M& [0 e" X　　“可是……”原本还想试图解释什么，可是脑海中一个想法闪过，马克西米安突然间觉得浑身冰冷。

  I  B% U1 Z0 S, j5 p* H# Z# z　　甚至连访客的身份我们都无法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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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自己呢？对自己非常熟悉的他们总不可能连自己的车子都认不出来吧！

+ o) Y) Y/ z9 X( l( X　　“你们早就知道了对吗？”平板地述说出心中的推论，马克西米安的表情冷得吓人，“你们早就知道我与他的关系了对吗？”

　　保罗也不否认，“看到你的车子时我们很惊讶，甚至还因此怀疑我们的调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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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西米安的表情更冷了，“那么现在的结论是？”

. r: G) N' E, d　　“梅耶一姓有问题，路易士的失踪让我们更坚信这一点。”保罗叹息，“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相信，可是除了梅耶一姓，我们想不出任何导致路易土失踪的可能，监视梅耶的动向是他唯一的任务，除了梅耶，你觉得有谁会对一个不起眼的年轻送报生下手？”
! q2 Y8 v- x# q: E$ o. }
　　马克西米安无言，他实在想不出可以反驳保罗的理由。

# ~/ z* p' w2 {9 N7 E# o. ~　　“你们希望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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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据，任何你可以弄得到的证据，无论是否有利于你朋友的都可以，相信你也不希望他就这样一直被怀疑下去。”说到这，保罗不禁叹气，然后用力地拍了拍马克西米安的肩头。

$ s" R1 p7 D, i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看人的眼光，我也希望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推论不能证明什么，说话需要证据，我们都需要证据来堵住上面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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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用力拍了拍马克西米安，保罗沉重的说道：“我知道利用你跟他的感情不是很好，可是再这样下去你也会被一起怀疑，你好好想想，想通了或是有什么新进展再打电话告诉我，如果你认为这是背叛朋友不想插手也没关系，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 Z% e6 H  m2 }: C
　　保罗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在苦笑着。

　　事实上，对马克西米安的怀疑早已经开始了，路易土的事是一条导火线，如果他不能在近期提出证明，马克西米安的身份将会变得非常尴尬，甚至还有可能落到被清算的险境。

　　他怎么能够任由自己的好友陷于险地而不帮忙？
; [- y) q( K' w6 g$ H3 j& y0 C- t% A
　　“我知道了，保罗，就麻烦你帮忙关一下门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 v; h( r% C8 g' M# n　　“我知道了，记得一定要打电话给我。”保罗再交代了一声，然后叹息地走了出去。

　　离去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马克西米安孤寂的背影，然后在心中偷偷的下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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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h# M. ~5 z　　我是最了解你的，如果你真的没办法动手，到时我一定会帮你，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把罪名罗织到你身上。

  P$ p' T& W( n; t& N　　门被轻轻的关上，留下马克西米安面对一室冰冷的阴影。


" [, i/ ?4 B+ n. o/ ]8 T( S
　　“你怎么了？”
3 S3 A' r4 m( F  d) R% [, M
　　亲吻着马克西米安动人的脖颈，朗有些担心地问道。

4 @( v+ }) q5 A: R& b! v　　从沉思中被吓醒，马克西米安一时还无法反应过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 c. |2 t5 [; ]- n5 n' y
7 f% V; p9 e1 p: N2 ]  O# _　　“刚刚。”
6 Y& i" f. L5 C4 x3 Y9 G  w
  R5 y% _1 e: S$ _& M& M. J　　朗的回答总是那么的冷，可是却也是那么不可思议的坚强。

　　自己所缺少的坚强。
) H" S9 _: z2 Z8 N2 S  T
( f. K2 u! s2 F5 E1 O- J5 s- L$ U　　直至此刻才想起朗拥有自己住处的钥匙，可是马克西米安已经不想去思考那么多了。

　　像一个脆弱的婴孩般将自己埋进朗的怀里，马克西米安无助地说道：“什么都不要问，只要抱着我就好，请你……紧紧地抱住我好吗？”
) l: i) U3 K. M8 e( l8 M/ H5 g
4 [( b/ S" L5 Y1 d; Q# x　　沉默地搂住异常脆弱的马克西米安，朗想起刚刚瞥见的陌生人。
5 D# h0 C) B+ o& r
7 Q  j' F3 [: G- F/ l　　看来叫克拉克去调查是对的，在他的脚边，似乎有什么讨厌的虫子正在蠕动。



　　有足够的水气就会形成云，有足够厚的云层就会下雨。

2 s% b4 W: c( N) Q6 ]+ e　　那个城市的蝴蝶拍了翅膀，所以这个城市开始下雨。

　　如果没有蝴蝶，城市会下雨吗？

( f0 R- ?& y5 k1 d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

　　我看不见蝴蝶，可是雨已经开始下了。
/ F3 v& M& q- L0 k" c! V

& V0 n' }- m! e1 A6 r
9 q. \& q- T& \- [" L　　虫子是菲利克斯抓到的。
0 n3 D3 T6 U! J0 S' ?
$ X' [+ C, x; W/ \# N　　金发蓝眼，名叫保罗的虫子，朗曾亲眼看见他从马克西米安的屋子里走出。
$ g  D; W6 `* h+ y5 ^& i( _/ [& h5 n
　　“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不论你们用什么样的方法。”
: K) h9 l+ ~/ O" O
* }/ ]+ O" R: F2 s  G　　金发的帝王寒着脸冰冷地下了残酷的敕命，虫子注定挨不过今年的严冬。

　　霜雪慢慢的扩散，浸润了所有人的心脏。
" F# W  C8 E) Z2 i8 l+ C: q
　　寒冷，是仅剩的唯一温度。

　　纳粹、犹太、追杀。

　　犹太、纳粹、反追杀。

/ [4 @6 t# K& n6 q- S　　消逝的倒勾十字旗，崩毁的永恒帝国。

　　碎裂成尘埃的过去，依旧有人在留恋她的光华，恰似昨日的梦魇，还有人陷在其中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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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红色的倒勾十字旗，那漆黑的字，至今依旧在某些人的梦里、血里飘扬。
  u! C' v; V" A0 M! p4 w
8 T/ M5 n% C/ l! I3 T' ^2 g9 \$ Q2 W　　恐惧、害怕。

3 y0 x* T& G# [* K$ y　　不甘、憎恨。
  G/ r$ x& {. F
　　漆黑的字还在旋转着，血色的旗帜还没吸饱鲜血。

0 L# @. ~: A$ \9 z. D, M) Y! o　　在纳粹最后的荣耀已经背离永恒帝国的今日，昨日的债主却拿着债权人不明的借据前来催讨血债，真的是一种让人无法不冷笑的巧合。

2 `( a$ m) ~1 z9 O7 O' J　　看着朗恐怖的表情，菲利克斯无言地退开，此刻的他已经不抱任何会得到朗赞美的期待。
9 a# G: q* l- \' `0 t% a/ Y6 |
　　抓到虫子又如何？进步神速又如何？
6 ~- @: w9 U7 _' D: ]
$ l, \- w# u4 ~% ~5 Y　　从那个叫做马克西米安的男人踏进这间屋子的那一刻开始，朗的眼中就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想要他死！想要他死！想要他死……
+ v9 O5 O+ O: Y8 M
　　菲利克斯无法自抑地诅咒着，他多么渴望能够用自己这双手将那个讨厌的侵入者活活扼死。
4 V7 h3 j1 T+ v% {: G3 }" k
　　但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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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朗才有审判那个人的权力，自己只能看着。等着救赎。

　　或是心碎。

& l$ t3 N$ h9 H- s6 K* Y+ l
4 G; S( c0 A! r, I* F: b
　　其实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问题——无论监禁、洗脑、控制都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有些人总是高傲得不愿容许污点的存在，不愿妥协虚伪的幸福。

# o/ l  o0 P" w' n　　人似乎总是喜欢挑战最完美的结果。
! f0 Z. A) P+ r5 K- o" O6 K# ~
　　无论赔率多高。

　　要不全赢，要不全输。

7 Z: g2 u; T# |% i8 B; _* O1 J3 n" T　　这世界上的很多人都有着孤注一掷的勇气，越是强悍的人尤甚，只因他们无法接受残缺的美丽。

+ V* W6 U  Z7 C9 G2 ~- S　　天之骄子，一出生就君临大地的王者，要如何才能原谅背叛？要如何才能了解和接受施舍、同情、和怜悯？

　　要如何才能逼自己遗忘——被利用的可能？

　　黑暗可以吞噬一切。

8 S* T; Q  B: t5 {& K　　所以朗决定赌一次。
1 x7 {# o) |7 {" ?5 u% Q
　　保罗是在今天清晨失踪的，所以他在下午的时候前去找马克西米安，将他带回布满陷阱的城堡。
+ d( w! x3 M+ n
　　美丽的糖果屋，缀满了剧毒的糖衣。
2 w5 \; U" f" E
　　藏在中空的糖衣下的，是最美味的饵料。
/ L( `& F$ r, c$ _: w, G. A
　　拥抱、亲吻、和做爱。
0 K5 B; Z# j+ Y% y$ W0 i
2 N* N. c3 W( _) ?( O2 j, ]4 S　　两个人都在避免对方识破自己的异状，都在努力维持着正常的假象。
4 L' P" }0 S$ G, u8 K
2 k* J  C$ j+ F" ?　　虚伪的钟声响起，国王优雅地退场，被算计的灰姑娘，会留下玻璃鞋还是不忍卒睹的真面目？
. V! z: U' V2 [5 o
- a, F* @$ [% S- P/ a　　门再度打开之前，没有人知道。


' M: B0 A6 B' q" R/ G
8 z% j! e  @- i　　马克西米安匆忙地离开了，在朗回来之前。菲利克斯冷冷地看着那一扇再度被关起来的门，拳头用力地握紧。
4 e7 x# k3 t, Z
　　黑暗的欲望逐渐侵蚀他的理智，就像吸满鲜血的玫瑰妖冶地绽放。
+ @) v7 ~. ^8 D" g/ P% `1 F+ d5 \
　　如果资料少了一页，朗会怎么想呢？

　　如果不能消失的资料缺了一页，那么朗会再度看见自己吗？
. Z, V1 q2 m( L+ }4 x& f3 `
　　朗的视线，会再度回到自己的身上吗？
6 C0 V* G, f% E$ p, K7 N3 I
　　恶魔的耳语低沉又醉人，那邪恶的呼唤染满令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 V/ ^$ d7 \, z
　　只要偷偷潜进去那个房间，只要偷偷带走一张资料就好……
0 [. [5 J0 V( v4 E0 ~/ i0 c
" |0 X: x- Z) J+ n　　埋在土里、烧成灰烬、沉到水里、冲到下水道中……
; e% ~/ S) F! `: h& ~$ U7 E0 X
　　属于自己的朗就会回来了……

# y+ A. o( h  I7 d8 c. R　　专属于自己、只看着自己的朗就会回来了……

　　喉咙干渴，菲利克斯无法自己地前进了一步。
- [+ U; d4 C+ t0 O# H: C1 g
　　朗……
! F1 p% {# [9 P
　　华贵耀眼只属于自己的帝王……
+ b, S* J$ v% U2 R% S( O& ~
　　朗……

　　傲慢冰冷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微笑……
9 |5 t5 |% M) j5 q, D! b
6 U- M: c& y& X: C  M  O　　我是特别的对吗？朗，我想成为你的特别……

　　只要除掉那个碍眼的犹太人，你就会回到我身边对吗？
1 o# q& V! r: c0 b+ K, ]
  L! q: J+ U  L7 u+ c/ e+ g; B　　朗……
5 o( T3 M6 ]( |& J* F, I
　　泪水无法遏止的飘落，菲利克斯咬牙，转身往穆勒的房间冲。
( @- B/ X% V$ R- f* H- C6 G
# v7 L* A' D1 i2 q) `) l. }　　不能！不行！绝对不可以！

　　这么做的自己，与背叛朗有什么两样？

　　朗是最讨厌欺骗和背叛的，而他宁愿被朗忽视，也不愿意看见朗憎恶的眼神。

) c7 Q" W) x4 S# u　　只是被朗忽视的话，还能够欺骗自己只要努力，朗或许有一天还会再度注意到自己，再度……喜欢上自己。

# x+ J2 o3 J# p' U　　可是，如果朗真的讨厌自己的话，那么……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用力敲着木质的房门，即使听到房内人的回答，菲利克斯也没有停止敲门。
& m8 E  i  N& O7 e, g% {8 S( h$ g2 R
" y- k/ a9 B) Q" H9 |　　他怕，他怕只要一停止，自己就会无法自己的往充满诱惑的深渊坠去。
; k5 D' m! V/ n6 v
　　几乎是门一打开的同时，菲利克斯就不能自已地扑上去。

  f  A' l8 Y. P# T　　“——”
; i8 Z: O. [7 Z# ?' _  R( h
+ T0 p* P0 o. m7 r/ m　　哭喊着扑向男人的怀里，菲利克斯的泪水模糊了他全部的视界。

* B2 \$ n6 I; V5 P, @7 K　　“怎么了？”总是温文儒雅的年轻管家维持着一贯的优雅温柔地问道，一边不着痕迹地腾出手将门掩上。

) t1 _# l( h. U. T2 _　　将头深深的埋进男人的怀里，菲利克斯哭得更加凄切。

7 [+ K: x1 K: \, d1 C; H# N　　“穆勒……你把我绑起来好不好？我好怕……我好怕我会做出朗会讨厌的事……”菲利克斯断断续续地哭道，那紧抓穆勒衣服的力道大得让他甚至无法阻止菲利克斯将眼泪擦在自己身上。
0 l; q+ s& l$ u6 l. {8 X
　　“菲利克斯少爷？”穆勒有些疑惑地问道，他不懂为什么菲利克斯会突然变得如此反常。

! K5 l+ F- ?: N5 _　　“……只要没有那个男人就好……只要没有他朗就是我的了……我好怕……我好怕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穆勒……我真的好害怕……我好怕我无法阻止自己想害死那个犹太人的念头……”
6 e3 Q1 |& K+ ?" m* t4 u6 ^3 F
　　轻轻抚摸菲利克斯柔软的头发，沉浸在震惊中的穆勒一时之间还无法想出足以安慰他的言语，一只手，却已经在他做出反应前先伸了过来。

: _9 C% N6 ?* a* ], u9 Z* u- V　　利落地砍昏菲利克斯，那只手的主人轻轻松松只用单手就接住少年软倒的身体，将昏倒的少年抱起，温柔地拭去他的泪痕，朗的声音温柔到有点接近恐怖。

　　“这个世界上，好像还是自己的孩子最可爱。”
/ d5 F1 z3 t; f8 `2 _$ d# P! i
0 A9 ?3 b, M3 `4 X0 y0 d) x　　吻着菲利克斯脸上犹在流淌的泪滴，朗像是在对穆勒说话，又好像只是单纯地在自言自语。

: p& k$ p- \0 l; a2 R& J　　“我好像冷落了这个孩子好久，久到我都已经快忘了没有那个男人的日子是什么模样。”

+ g$ `0 v% r& b$ ~4 }- [$ k5 }6 v　　抱着菲利克斯走向房间中唯一的一张床，朗将少年轻轻放在床上，温柔地脱掉他的鞋袜。
$ ]  C6 U: q* U; q
　　“穆勒，你是否觉得这段时间的我变得很愚蠢呢？”

　　“无论你变得如何，你依旧是我唯一的主人。”穆勒恭敬地回答，没有断然否定的答案在很多时候就代表着一种肯定。
3 D& Z: e  y1 ~5 B
　　“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男人的声音很冰冷，即使是在这种时刻，即使是在征询下属的意见，他的语气也听不出一丝彷徨。

) v, Y# ?! F% }- Z" Z/ C9 I　　“属下没有建议的资格，属下的意见也没有参考的价值。”

5 x* {1 X" v8 ?　　拒绝在很多时候也是最好的答案，尤其是答案只有负面意义的时候。
# `: Z) r* j7 q: V: p
　　“菲利克斯就交给你了。”男人冷冷地说道，转身向门外走去。
) Y6 G. d9 ]* o0 |& I2 l2 e$ a
( P6 Z! T8 j2 r: x* H/ `　　“请您放心。”穆勒躬身，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擦身而过时，男人低低地唤了一声。

　　“穆勒。”

　　“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4 w/ @' F, P! U: P1 Z# D
　　优雅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的问句。
% h2 t) D4 a; V5 W: B
$ p1 q: D+ y* v9 p) A% G) r　　“你真的不愧是老穆勒的孩子，我很高兴能够得到你。”男人冷冷地说完，径自打开门离开。

3 Y& ?: ]- F6 P7 w% K　　您的赞美是我的荣幸，能为您服务是我无上的荣耀。
' _( }  f% U. Q
5 J# v- U( \5 V4 N) Q　　将兴奋的回答藏在心里，穆勒很明白真正的尊敬不需要言语。
8 c3 D! t4 X9 r1 K
& o/ _$ ]- p% G. D- u! I9 g3 ]" `+ J  R　　至于那个名叫马克西米安的男人，穆勒很明白自己无须多事去插手。
4 W  y! ~7 U3 s$ ~7 E( ~- d" P
; h+ t2 T9 V- f& R# }$ x: l+ a　　等待他的不是背弃过去所换到的天堂，就是地狱大君的怒斥。

) r2 d2 I: H" Z( T* T6 ]) i9 M　　比较是残酷的。

+ p# K* R  v* u1 O) I2 |; {　　菲利克斯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忠诚，证明了朗在他心中的地位，而马克西米安——他的主人在此刻重视他远胜过菲利克斯的男人，如果他的忠诚无法超越菲利克斯，无法断然地选择他的主人，那么他就注定毫无活路。

　　正因为喜欢，所以特别无法被原谅。
! a7 A: L2 e4 P
　　那怕只有一点点的瑕疵，也绝对无法容忍、无法原谅！
9 R, A0 I. R  C; Y7 K" Q( A


( I+ Y# w" g: ~$ C$ f7 B, I7 v　　打开那本书，是所有噩梦的开端。
( K+ T8 o$ r$ r/ k/ b  a
0 Y5 x- @$ u. q　　马克西米安多希望自己未曾看过那个潘朵拉之盒。

  ^" K: C* I4 R& w7 M0 q　　盒子里没有希望，他只看见自己昨日的世界一块块地崩毁，成片地死亡堆积，浓重的罪恶感压得他无法喘息。
' Z% X. X- G8 z" K% V: b# T$ `% h  y
　　到底……自己爱上的是多残酷的一个魔王……
. T6 A, ^' h$ ]5 o8 [9 ~& @( g0 y
6 @8 a3 |( [& q6 k　　叹息地合上那个潘朵拉之盒，马克西米安知道自己现在必须下一个决定，一个会决定他的未来会是如何的重要决定。
) F  _8 W0 p1 z5 W( c1 q: R7 e! F( Q
　　背弃过去，或是背弃自己最爱的那个男人……
' C! w1 c2 R% M8 T) \, i# c. B
, M5 K! R4 e4 n& S7 ]( @　　无论哪一个都是糟糕至极的选择。
0 z! p  e5 F. A+ Q5 U/ B
7 N& f! L6 D  ^# s0 e　　可是却不能不选择。

　　朗……我傲慢而残酷的帝王啊！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仁慈呢？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为什么不代替我选择？为什么要这样测试我呢？我宁愿没有选择的权力啊！

　　时间在哭泣和咒骂中流逝，即使再怎么不愿意，世界也不会为一个人停下转动的脚步。

　　不虔诚的祈祷已经没有意义，即使理智犹在挣扎，心却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他无法背叛自己的爱，所以他只好背弃自己的神。
  e- p* a# J- m* ?! x: p! N+ T
　　将书合上放回原位，马克西米安沉默地披上外衣，缓缓地打开那扇不该打开的门。

4 W2 _3 `' ?0 G& M0 U+ H) y" t　　即使已经决定背弃，但是昨日的世界依旧必须诀别，就算要背叛，他还是无法狠心听任昨日的友伴死去，他必须要去警告自己的朋友，朗太过可怕，他的威严，不是他们能够碰触、能够冒犯。

　　这是他唯一能够留给他们的礼物。

& r6 i( `! M! Y0 B/ [7 b　　当他再度回到这个房间，犹太的马克西米安就必须死去。
　　这个城市在下雨。
/ f! i. s1 G( C# I1 a
　　我看不见蝴蝶，我只看见雨一直在下。

6 ]$ k1 Z4 o. P: P* Z: i　　整个世界都在下雨，你在哭些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 a$ Y% |6 k1 E
, c& m. r: C! D. ~7 m
6 Z; Y' C- a7 l2 H
) D# k# _) @$ Q) t　　才一踏进屋里，电话铃声就刺耳地响起。
. u. c/ f: N) [* G* E9 G* i
　　仍沉浸在震惊中的马克西米安被吓了好大一跳，心神涣散的他显然失去了平常的反应能力。

　　愣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应该接起电话，然后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起，马克西米安才惊觉这世界原来可以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残酷。
1 T3 w4 B! a) S* U9 }* o0 u1 n
* e; R' D+ v' [　　话筒由他的手中滚落，重重地撞击到地上，那刺耳的噪音痛苦得就像是他的心脏绞碎的声音。
% F3 a% T9 e% _/ d* k
! M. q0 y1 D8 T/ @! T. I6 ]3 H　　神啊！就这是我打算背弃您的报应吗？
# |1 U) q0 ]1 b; u7 C- G0 l0 D
4 P( @' j. l& Q　　如果自己能够再狠心一点多好？

　　如果自己能够再残酷一点多好？
  b  u( Y0 `+ }) O
7 z! d0 o( i; ~　　如果……如果自己不打开那扇门就好了，Whom the gods love die young，我不该奢望能够弥补些什么才对……
8 d- D6 b, K. Q) [
　　朗……

　　你能够接受被条件所玷污的爱情吗？


　　不同世界的人，是没有任何未来可言的。

, k  V& h8 k! e* i  B+ N8 Z　　但……

0 R) R& x4 {' @　　是否不同世界的人，特别容易为自己所缺少的特质所吸引呢？

% X& l/ l' P$ b/ t　　人长大第一个学会的字是“选择”，第二个则是牺牲。
2 b# G3 Q8 Q9 h2 w) n
　　得到什么的同时便也相对地失去了什么，一如你无法在吃掉蛋糕的同时，也保有它的完整。你选择吃掉蛋糕，那欣赏它的权力就被牺牲掉了，一如你买下它就得牺牲掉手上的钱一样。得到什么，就相对地会失去些什么，这是绝对无法避免的代价。

　　差别仅仅在于，你在不在意失去的东西而已。

　　有人说：“人不失去什么，就无法得到什么。”
: q4 f: @6 w0 o+ C% L) f
3 a! k' ?. K4 K* j# M1 k　　但事实上，却是因为得到了什么，所以才失去了什么。
: p; T* [; e- j* B
　　无论是出于自愿或是被迫，人类总是随时随地担负着做出选择后的代价。
* z, q+ R+ ]2 \+ D9 k# f# l
　　承担着——不得不出现的牺牲。

　　为了金钱，就必须牺牲玩乐的时间去工作。
0 u0 O$ G2 A& g" g7 r: F
　　为了爱情，就必须牺牲自由去陪伴另一个人。

　　那——跨越世界的爱情，必须要牺牲什么呢？

# Y: D7 m$ q" @+ x: Z0 {　　We live in two worlds.

　　Our hearts are close and yet we are so far from each other.

　　We live in two worlds.

' a! F; H* ~- D　　It's so cold in the daytime, and times are so long after dark.

　　金钱、工作、爱情、自由、时间和信仰。
% X+ B+ a  L. e( b% f$ E1 w- r  t
　　任哪一个都可以是被牺牲的那一方。
) H  K' J4 \5 F- P9 `. P
　　牺牲金钱和工作换得时间。
4 M, ~/ t; X! G! e! Z
　　牺牲爱情换得自由。
8 d& C+ r- X! }8 a* \& Q
0 n' p# F4 P0 ~  t0 A, a　　那……为了靠近那个位在另一个世界的灵魂，为了获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爱情？
4 u. F; H9 n+ K7 R
　　该牺牲什么？

( n- Z* u- w/ m　　自己的世界吗？
+ y4 n' t8 a2 O# P' [
$ U5 g  d5 b4 W8 s( R2 t5 z' `! u( Q　　We live in two worlds.

. I/ u) S' T: q- |( z. t　　0ur love is like the junction of two lines.
/ @# E) r2 _* n3 J3 `
　　Our future is like two lines advance toward different ways gradually.

　　Even we share one same soul.
- B) H8 @3 _/ f
+ Z7 c* w: @1 e　　曾经……曾经是如此地靠近。

* Y/ p- M, ?, y$ K* D　　但在那虚幻的镜面抽离之后，现实竟是如此残酷。

/ n4 Z% n2 O. ?( ^. Q　　不同世界的人注定无法永远在一起，任谁都无法放弃过去的自己跨过那一条无法跨过的渐近线。

　　任谁……都无法毅然决然地放弃自己的世界。

9 w; Z" t$ F# X1 \. |& O5 L　　Water birds won't dive into deep sea.
/ `) {" x3 w. g0 M. Q
* g% h* h9 y: ~1 W2 \  a) c' U　　No fish will fly in the sky.

: s2 ?% f( c* }: F$ L　　Blue moon won't appear in bright days.
" V; U% L& a  C& x
　　No stars will live in the sorrow night……
9 T2 U$ ~% k4 e) k
　　无论天空与海洋有多美，鱼与飞鸟原本就不该相爱。
% T# w% O" L5 h! |7 o0 J
　　无论多么渴望，阴沉的天空本就不会有任何星星存在。

. F/ ~* I* D, F! Z# q3 K1 d　　而……
. G8 v0 e# h' c# @- E3 {& }- `
$ N) f1 Y0 E1 P7 V; R　　无论觉得多么可惜，该舍弃的依旧必须舍弃，不该存在的依旧必须抹煞。
. m* |/ ~# U1 ?* ~
& o0 }* z' O; U( N4 Y% d  c　　The love between two worlds in just like aurora melting in the rising sun……

　　在最后一句歌词响起的同时，金发的男人决然地关上房间的大门。
1 X" N# i; M1 G' y
　　与世界相比，你的存在是多么的渺小。
" J& e4 S5 @1 W- `' |  m
　　犹太的马克西米安……
  d8 a7 P. c: L  Y; W2 s


! {( @/ P( t0 l( ?: ^4 M　　蝴蝶飞舞会让这个城市下雨。

! {( t7 o3 J) h" Y  Q4 X8 }+ [! y　　下雨很麻烦，所以我们该拿蝴蝶怎么办？
; U9 c9 h% v: C  f" o4 ~  J) ]" a
　　拿去喂蜘蛛吧！

　　不会飞舞的蝴蝶，就不会制造麻烦了。
# L" D8 r# ]8 ?7 ~# A* {; X

$ S: p3 s: t) d$ ]0 _" c( ^　　书页是完整无缺的，所以刚醒来的菲利克斯几乎是立刻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沉睡。

　　温柔地帮菲利克斯擦干眼泪，穆勒体贴地帮他盖好棉被，细心地拉好被角，打电话安排好

) C/ W  i5 s- a, ^4 H　　一切的事物后，穆勒优雅地前往大门等待那最后一次上门的贵客。

2 J1 [! e8 d& Q3 f　　那位贵客很特别，正因为很特别，所以他才没有再次走出这栋别墅的机会。
: X$ h6 E  Q) L. a! [
　　然而一向遵循着计划的穆勒却在大门附近惊讶了，他看见完全是在计划外的不可思议风景。他最尊贵的帝王，正抽着烟在玄关处不耐烦地等待，那样奇诡的风景，冷静如他也不免显现惊讶。
2 b2 f) b9 `8 l6 O  z
　　他得到的是他尊贵主人的瞪视，然后他立刻恭敬地行礼退下，关于那个犹太人的一切本来就不是他能够插手的。
% l! S5 ~- [" t- I
　　天堂很近，可是不在地球上。
8 r% `" u2 \! @! }6 H4 @' k$ u
# e" h0 {% ?5 x. Y- M- T, z4 F　　幸福不难，可是人一直在寻死。

$ [+ ?1 W  o' H( ]　　他是这么深信着。

: ^# Z$ U, L. C* N, A( F　　“欢迎光临，马克西米安，我等你很久了。”
5 `% V9 r) y5 b$ C' e
　　
　　蝴蝶对蜘蛛说：“请放过我的朋友。”

7 b( [8 O/ \! F% n- W. V　　蜘蛛对蝴蝶说：“我讨厌下雨。”

　　“非常讨厌。”
$ }7 x  k9 O3 N# v- t4 C/ v/ [
; h4 q8 \9 B) h  t
9 D- g/ c2 F. {3 \  |( V! E1 ~
( [1 u* ^& ^1 Y: k6 l1 m$ U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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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x8 ?6 d" X[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7 12:01 编辑 ]

skws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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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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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男人狂放地、沉浸于情欲中的呻吟，修长的双腿妖娆地夹着男人的腰，随着一下又一下原始的撞击，反射性地夹紧、扭动。

　　死死地咬住棉被，菲利克斯不敢叫出声音来。

　　这栋别墅的隔音效果一直很好，即使立在门外，也听不见房间里将死之人嘶叫着救命的哭喊。

　　可菲利克斯却一直一直地听到，他最尊敬爱戴的师父，被男人压在身下，兴奋地发出比糖还甜的呻吟、比蜜还腻人的呼喊。

　　他嫉妒、嫉妒、嫉妒……

! z+ v6 }9 ^6 g9 o. y　　嫉妒得快要死掉！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朗是一个极至的享乐主义者，所谓的贞操观念，他可能连单字都不会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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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q0 V% I0 s' @! h　　有人说情人就像衣服，穿腻了就可以丢，但对朗来说，男人就跟保险套没啥两样，用过就可以直接丢到垃圾桶里。所以，菲利克斯不曾嫉妒那些曾经跟朗上过床的男人，因为没有人会愚蠢到去嫉妒一个用过即丢的免洗用具、一个用过即丢的全自动人工按摩棒。

　　况且，那些男人之于朗，地位恐怕还比保险套远远不如，至少朗还会关心今天试用的新牌子保险套好不好用，却不会记住那个被他踢下床的男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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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特别的。

　　这样的认知在那个男人出现前都未曾动摇。

# v2 s. m  Z& a　　然而，朗却让那个男人走进他们的生活、进入他们的世界，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对他微笑，亲吻他，拥抱他，甚至……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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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Y) [, m$ i/ u　　还让他进入这个属于他们的房子，让他在这里拥抱他、侵犯他，一次又一次地跟他上床。

( h6 C6 V0 e: F% }& U2 X　　菲利克斯觉得自己心中的圣城被彻底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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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f4 x. r0 o　　“碰！”

: T* N- L* l2 D1 F　　用力地捶打床板，菲利克斯还是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怒气，这是他心中的圣域，只属于他跟朗的世界，那个男人、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踩入？有什么资格进入其中？

　　凭什么——让朗忘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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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 F2 i* i9 r$ {　　生平第二次，他强烈地想要杀掉一个人，拿起枪碰碰碰地轰烂他的脑袋，轰到连他老妈都认不出来的稀巴烂，就像他想对季慎行那个贱男人做的一样！

　　可是不行！

. j, u: k& ]: s) a% }% @" P% }+ A% F　　朗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出现这种忤逆他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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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愤怒的火焰一下子萎缩下去，菲利克斯无法想象忤逆朗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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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是最最重要的，即使要与全世界为敌，也绝对绝对不能出现试图挑衅朗的举动。

　　朗不会允许，自己也不会允许。

; |2 L1 `) X" F+ |/ G# K6 u' l& G' ]　　所以即使再怎么愤怒、再怎么憎恨，自己依旧只能躲在棉被里蒙着头，咬着枕头磨着牙诅咒着那个男人给老子下到地狱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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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2 j' u6 D3 |* y- E　　
　　“菲利克斯，去睡，现在是你睡觉的时间。”

　　那双温暖的手从自己头上离开之后，朗就没有再拥抱过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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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X. v; O" T4 {* e- f% f　　从那个该死的男人踏进这间别墅的那一刻起，朗的眼中就再也看不见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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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8 k$ \7 I7 I) L# `　　他拼命地、努力地想唤回男人的重视，可是除了无止尽的失望外，他从来没有从朗身上赢回什么。

　　书页是完整的，所以朗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了吗？

  @) l7 o" b* C# a$ x/ E7 I　　看着朗搂着那个男人走进房间，菲利克斯觉得世界已经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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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J9 R. B( d7 ^+ P  r2 l$ {　　已经过了多久了？没有你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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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时间我还要过多久呢？朗……

# W* p4 T( [" D　　痴痴的看着朗的背影，然后菲利克斯意外地对上了朗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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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睡，菲利克斯，现在是你睡觉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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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朗？

0 b! |3 A; C. F3 ~　　菲利克斯疑惑，却还是乖乖转身上楼。

. N: ~6 \% S5 v. G: C) L7 J8 [　　朗的命令就是必须被遵循的绝对，这是他世界绝对不能违背的律法。

# _3 w: e" d5 d3 u" F# S% D1 t, q　　你开始看见我了？开始注意到我了吗？

　　菲利克斯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自己的泪水又开始不断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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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1 H# K, Y" S' v　　门突兀地被打开，看着床上那隆起的一包棉被，朗只是冷冷淡淡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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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收拾一下行李，我们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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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起的棉被震动了一下，朗确定菲利克斯听见了便关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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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0 O# s& j% _7 Q$ |, D+ F　　菲利克斯反射性地半跪起身想问一句为什么，回应他询问的视线是关上的门，以及一声无法回答他疑问的喀哒关门声。

　　纵然心中有着满满的疑惑，但凡是朗的命令是绝对的，菲利克斯立刻就收拾起随身的东西，在朗第二次推门进来前他就已经收拾好了一小箱行李。

/ b1 `) [1 G( ?% \: s　　看了一眼那箱行李的大小，朗立刻就明白菲利克斯误会了自己的话，当下便立刻走到柜子前面拿出收纳的大型旅行箱推给菲利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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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想要的东西都带着，我们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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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 i- t9 j% P' x9 |& T1 B9 [/ h　　语毕，自己也拉出另一个旅行箱帮菲利克斯收拾起印象中菲利克斯会想带走的东西。

6 \  Z$ Y8 J/ y6 H2 ]　　虽然问号塞满了菲利克斯的脑海，但他终究没有问出口，依旧快手快脚利落地打包，眼角瞥见朗正理所当然的将自己会想要留下的东西一样一样往行李箱塞，一股强烈的优越感立刻麻痹了他的神经。

　　看吧！我果然是不一样的！

　　朗对我，果然是不一样的！

& W9 X& A, v9 k/ F　　一个飞行物体直接亲吻上菲利克斯没有心理准备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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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a6 ^- d: e( _/ X　　“发什么呆！动作还不快点，老子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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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头也没抬，手上打包的动作也依旧没停。

% L4 e5 G1 K- d2 Z  m: }　　傻笑地将打到他后脑勺的东西塞到行李箱里，菲利克斯决定将它留下当作一个永久的纪念。

6 s! v; g  m. o　　“菲利克斯。”

9 N- z1 j5 X( h! o* _　　“嗯？”

　　眨眨眼，因为心情愉快的关系，菲利克斯的笑容看起来非常地天真无邪。

9 V" Y; @5 N3 f2 A　　朗蹙眉，这小子脑袋短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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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把穿过的脏袜子塞进行李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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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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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当下立即转头看向行李箱，当他看清手上正抓着那一坨黑黑的不明物体时，反射性的动作便是将它扔个老远。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的关系，菲利克斯总觉得自己似乎有闻到什么难以言喻的味道萦绕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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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滞了许久，菲利克斯才好委屈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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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

+ k3 \: [1 |/ f, l( E7 B& X7 j　　“？”

7 g9 ^9 I1 d- f　　“你好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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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着头上的肿包，菲利克斯更加不敢开口问朗为什么突然要连夜离开，只能委屈地扁着嘴，拉着行李箱抱着大包包跟在朗背后委屈地走着。
6 q; S" x! C& a9 z& u6 w; N$ @( \
* N, d* }7 y4 T, g5 f( X" {　　看着朗高大修长的背影，菲利克斯不禁着迷地想着，自己要何时才能够长得比朗还要高大，能够用自己的双手将朗紧紧的环抱在怀中，到那时……也许朗就会允许自己拥抱他了吧？即使……即使会像那堆被用过的保险套一样踢下床，他还是忍不住幻想起……能够拥抱朗……占有朗的可能……

0 z$ F9 R3 f2 z! c- h　　好想……好想……好想将朗压在身下，用力地分开他的双腿，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唇、用自己的身体疼爱他、占有他，让他哭喊着那些令人心醉神迷的话语，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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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3 L( z, O6 ^　　激动地喊出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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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 M" n  M! M2 n　　那些男人不行，但自己一定可以，他绝对不会成为一个没有名字的保险套！

4 K( i0 K: w# z/ t- V  Q$ ~　　“把行李箱给我。”

) b) W. I- v, b7 `* b, q　　在楼梯前，朗开口这么说道，然后便从菲利克斯手中，轻松地接过那个要他用尽全力，才能勉勉强强提着走的沉重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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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a$ s9 ?9 B  b/ H　　看着眼前提着三个大行李箱，脚步却依旧轻松优雅的男人，菲利克斯再一次深刻体认到彼此间力量的差距。

! b& q; z" j* ^' n; L0 b　　何时……何时他才能追上男人的脚步，与他自在地并行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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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总是如此严酷漫长，每一个孩子都曾经极度渴望长大。

$ |/ D" |' o0 v  k; b　　没有看见身后菲利克斯的感叹，朗自顾自地往前走，那沉重的行李，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尊贵分毫。

　　着迷地看着眼前男人优美而强势的背影，菲利克斯渴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变得比他更加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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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房间内的灯光透过缝隙穿了出来，拖着细细的长线将有些昏暗的走廊切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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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T8 p, F' |# L$ N0 j　　这是那个男人玷污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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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J- ?8 h* I　　那个男人，他在哪？他还待在这个房间里吗？

, Y' o, L# w! ]) J' A4 z  A　　禁不住好奇，菲利克斯终于还是忍不住推开了那扇禁忌的门，也许他心中最想知道的，其实是原属于朗的房间被玷污成什么样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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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眼，他就明白为什么朗要急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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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m; V" y　　红！

6 j! {- I( V/ t$ G4 M　　赭红色的赤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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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1 S1 y" L9 _　　凝结的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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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像是被打翻的颜料泼过，红黑交错的污痕弄脏了原本冰蓝色的摆设。

　　菲利克斯像是被附身一般情不自禁的踏进那个禁域，然后他便看见那个他曾经恨得要死的男人，以一种毫无尊严的方式，悲惨地死在床上。

  ], r$ _# X0 |" `　　也许是因为害怕，菲利克斯反射性地退后一步。

　　这一步，让他的背脊撞到了身后的男人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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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S; ?! T/ F) t, O6 e5 l8 u8 g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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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1 U/ s3 b) [1 y. E( z' r9 U& v. I　　用着极为轻松的温柔语气询问着菲利克斯，正是这样的反常更令人觉得害怕。

　　缓缓地转过身，菲利克斯坚定地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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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5 X; S3 ^) Y  d9 L4 x8 O　　“为什么要杀他？”

　　少年的声音清冷地回荡在寂静的室内，一字一句都是那样的清晰。

　　冰蓝色的眼瞳流动着菲利克斯不懂的光芒。

, G5 j! }6 N8 X7 S　　许久，朗才冷冷的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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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背叛了我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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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q& j( v) l7 N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关系，菲利克斯居然在朗眼中看见一种不该在朗脸上出现的情绪，他傲慢自大目中无人的帝王，不知道在何时起也有了近乎伤痛的表情。

　　睥睨却痛苦，然而并不是后悔、只是傲慢的任由蓝色淹没自己的阴郁表情。

　　这一刻，菲利克斯突然很嫉妒那个死去的男人，因为他突然明白，那个尸体才是朗眼中的特别，自己充其量只不过是比普通稍微不平凡一点的存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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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知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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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曾经这么说过。

　　菲利克斯突然可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他的泪水无意识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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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6 ~7 z( c　　成长很痛苦，所以菲利克斯宁愿自己永远不要长大，可是他却无法阻止苦痛的泪水落下。

　　“你为什么哭泣？”朗有些疑惑地问道，他是真的不明白菲利克斯为何哭泣。

　　菲利克斯对马克西米安一直怀抱着敌意，他从很久以前就察觉并了解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菲利克斯的一切他都了解，所以他绝不会错认菲利克斯嫉妒的表情，可是正因为他太了解菲利克斯，所以他才更不明白此刻菲利克斯为什么哭泣。

　　“因为他死了。”

　　菲利克斯低低地回道，泪水落得更凶了。

+ _& Q8 M2 I( g# T" G  k　　“所以？”朗挑眉，眼中挟着浓浓的不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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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 k: {+ w$ M( n0 d　　“所以我再也赢不了他了……”菲利克斯哭着回道，沉痛地闭上双眼，想遗忘那双冰蓝色眼眸中不该出现的伤痛。

+ w' L3 \& t- u$ G2 w/ S　　他傲慢的帝王……他尊贵的太阳……怎么能够为人露出脆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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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8 ~1 W1 m( z* p; Y　　更何况那个人还不是自己……

& |, _! g  U5 Y, a2 p/ i, O　　这一定只是个噩梦……菲利克斯痛苦地想着，却很明白这揪心的刺痛远比什么都来得真实。

　　“你想赢他？为什么？”朗淡淡地问道，疑惑地看着菲利克斯紧闭着双眼像是在忍耐什么的痛苦表情，那样的苦痛让朗更加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陌生敌人的死去会给菲利克斯造成这么大的打击，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嫉妒可以解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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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么残忍的人……

8 h' [, f! m! [$ x, o# d( O　　菲利克斯难过地想着，不明白朗为什么要这样追问，自己的痛苦还不够清晰吗？为什么他还会追问这种已经有答案的残酷问题？

% X* d$ p( ?( [# y3 P　　“我想成为你的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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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喃喃的低语，菲利克斯不自觉地露出痛苦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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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因为某人消失了，才递补上的备胎……

　　只有第一才有意义，因为某人消失才被看见远比被遗忘更加可悲……

　　因为那抹伤痛的微笑而震惊，朗赫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仔细的看过菲利克斯的眼睛，孩子的成长是惊人的，菲利克斯似乎比自己预计的还早就明白了什么叫做爱情。

8 n6 s) y& I; t2 x: R　　你是特别的——这句话一点意义也没有，只会显得被安抚的人更加可怜且悲哀。朗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没有说出这句一定会被误认为同情的话。

" p& s% r1 N! |7 e: }　　“菲利克斯，世界和我，你觉得哪一个重要呢？”

　　“这还需要答案吗？”菲利克斯苦笑，那带泪的微笑无比凄沧，“师父，这世界能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吗？”

　　“你的生命，你父母的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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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u. c1 m4 }5 i6 g% o　　冷冷的讲出菲利克斯最无法放弃的选项，朗很明白这种选择题很残忍，可是他依旧不能自已地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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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A3 Q* k# i$ v. @　　也许是马克西米安的选择刺伤了他的傲气，所以他才执著地想找寻可以平衡他怒意的答案。

　　菲利克斯震惊地睁大双眼，那金棕色眼眸中的惊愕几乎让朗以为他已经退缩了，朗其实没有感到失望，只是觉得有点疲倦，他懂每个人都有无法放弃的东西，所谓的幸福只是冲突诞生前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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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面临选择，昨日的一切就像落花一样悲惨的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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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Q2 p5 T- c/ ~　　绚烂，可悲。

　　在命运的嫉妒之前没有纯粹。

8 v5 O' ?+ ^! e! q% R0 I. `　　朗不自觉地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就是世界的真理。

　　“我的生命是你的，至于我父母的血债……”菲利克斯轻道，鼓起勇气垫起脚尖伸手抚平朗紧蹙的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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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6 k  n+ I- j  l  ~　　“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我宁愿为你痛苦一生。”

　　望着菲利克斯认真却压抑着痛苦的眼眸，朗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了逃避的冲动。

　　沉重、难以负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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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平第一次，他有了几近窒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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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解了。”

) g4 f( C) m& U, R  X, C　　冷冷抛下这句话，朗逃避似地避开菲利克斯的眼睛，毅然转身走向丢下行李的地方。

) n' k& p. ?$ B4 E' `$ e　　纵然他的脚步依旧那么的优雅，可是朗很明白自己内心的慌乱，纯粹让人向往也让人惊慌，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菲利克斯抚过的眉间竟会如此烧灼。

2 E+ O% r& z8 `, U6 D　　愣在原处许久，菲利克斯还是无法消化朗丢下的那句话，是拒绝？是愤怒？还是无动于衷？少年的脑海里未曾考虑过逃避的答案。

　　朗是纵横世界无敌的帝王，逃避不是他会理解的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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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d8 K- v- z  D  ~　　疑惑间，朗的喝叱声传来，遥远得几乎来自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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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杵着干什么？我不是说老子赶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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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不耐烦遮蔽一切，朗还是不懂为什么肌肤上残存的热度未曾退去。

: |. R! f; M, f7 {) T9 [' K　　反射性地将视线调向朗，在看见朗不耐烦的神色后，菲利克斯本能地就抱着行李急急忙忙地往朗跑去，心中的迷惘全被甩在脑后，只剩下“朗生气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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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7 R* J1 b& Y　　看着菲利克斯惶恐的蠢样，朗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淡的微笑，浅淡得连自己也未曾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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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专属于自己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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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念头飘进朗的脑海，马克西米安的泪颜似乎在此刻又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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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深思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朗转身提起行李往车库的方向走，菲利克斯小跑步地跟上，球鞋踏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带着一种规律的沉闷，静静地回荡在室内，竟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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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一小的诡异影子，渐渐的拖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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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朗将行李一个个搬到车上，菲利克斯转头看向那一扇可能没有机会再打开的小门，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冲动。

　　不安的看向朗的背影，那股冲动却只有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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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9 E0 l2 ?. `$ w1 N　　朗会生气吧！所以还是不要好了，可是……应该不要紧吧！只是……所以应该……应该不要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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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不安地想着，咬牙想驱逐脑海里不该有的可怕想法，却没想到最后只是更坚定了他想这么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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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不要紧吧！只是……只是……所以应该……应该不要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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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Q" d: r/ e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不经大脑的话立刻冲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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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我有东西忘了拿，想回去拿一下。”

　　低声说着请求的语句，菲利克斯其实是有点希望朗能够阻止自己，也唯有朗的命令，才能够阻止自己脑海里疯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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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x" w; q: x' T2 I) r　　朗没有回头，依旧忙着将行李抬上车，只是抽空丢了一句。

　　“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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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8 d6 x5 p  f3 c$ a( j　　如果朗有回头，他一定能够发觉菲利克斯的异样。

　　可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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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硬的回了一句，菲利克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头跳出来，急急忙忙地冲向那一扇虚掩的小门，他为着心中疯狂的想法感到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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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明知不对，即使明知不该，即使明知危险……但，仍然想去尝试，这便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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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最后一件行李丢上车，朗用力地盖上后车盖，优雅地从暗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淡烟点燃。

# F! g0 n4 s! z# p, a" P　　如果他曾回头，他一定能够轻易地发觉菲利克斯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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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J7 s/ L  e( I　　但，即使他不回头，菲利克斯的异样依旧瞒不过他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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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W! ?0 @4 I  l% s0 |% X& l　　朗踏着华贵的脚步走向那扇打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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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翻开底牌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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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速的冲到楼上房间随手抓了一样东西当作等会要敷衍朗的借口，菲利克斯迅捷地冲下楼，一路上尽力地保持脚步的无声，他必须在朗发觉有异前做好一切回去，心脏因为极度刺激的想法颤抖着，他握紧胸前藏的枪，感觉全身的血液激动得似乎要突破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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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7 E8 G# U+ Z9 z　　轻手轻脚地闪进那个被血色玷污的禁域，菲利克斯小心地不要发出任何声音，避开血迹的走到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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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掏出手枪装上灭音器，那张属于少年的脸第一次出现了黑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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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嫉妒以及不知名的情感所扭曲的，无法名之的笑意。

# d7 [, `: n: _( m1 u! T　　“咻！”

　　第一枪准确地打烂男人的脸，尸体因为枪击的关系震动了一下，血块飞溅，菲利克斯吓了一大跳，慌张地看向门口，他只觉得刚刚那声枪声，好响好刺耳。

( o" M( i6 M# {　　朗有听见吗？他有听见吗？

3 E# r3 _& h1 l8 ^　　没有勇气走到门边确认，菲利克斯屏息着听了好一会儿，确定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后，才放心将视线调回男人身上。

: x* b& a! u% k3 O　　男人原本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可怖的血洞。但，还是不够。

　　至少……也要做到连他母亲都完全认不出来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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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8 K, f3 l* Z　　菲利克斯举起枪，准星稳稳地对准那个男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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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e: K! A2 d+ J+ q6 D/ X　　很多事做了第一次，接下来就不会再有顾忌。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喀！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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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X8 n1 W8 g) R　　将弹匣里所有的子弹一次射个精光，看着那个颈部以上烂成一团肉泥，模糊难辨的尸体，菲利克斯才安心地放下手中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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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p- i0 L* h/ ~- |& Y　　这样子应该可以了，没有人可以知道这里死去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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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的死，将成为朗和他心中，永远的秘密。
  R7 m& i/ Z6 D% B% E9 U
9 o6 G! `/ S8 b0 X9 x$ K. Q　　一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菲利克斯稳稳地将枪收好放进外套下的枪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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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一转身，菲利克斯便看到了那个自己在这世上最害怕的人。

) O* N7 J  O: d' S8 [3 a/ T6 f　　朗，俊美又高贵的朗，正优雅地伫立在门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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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V5 y9 @2 @$ D; l5 P　　不需要询问，菲利克斯直觉地就能明白，朗打一开始就在这里，甚至是早在自己开第一枪以前，朗就已经在这里。

　　霎时，菲利克斯就像是个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孩，躲也不是，藏也不是，只能扭捏尴尬地低着头站在原地，惊恐羞窘害怕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t  B- K, m2 ]/ a3 W2 e4 s2 g8 _　　“为什么这么做？”

8 O9 R$ J5 L% |% ]9 X2 m　　那冰冷的唇瓣冷冷的丢出一个问句，那比北极的冰山还冷凛的冰蓝色眼瞳中燃着会让人灼伤的冰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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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着、担心着，扭捏地盯着地板好久，久到地毯的纹路都已经快弄花他的眼，菲利克斯才鼓起勇气注视着朗，讷讷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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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担心他还没死透……”
3 Y5 u$ N" E9 _7 f3 T* j# I8 c! i
; T3 s( R3 y6 R+ O* j6 F　　小声的、无力的……近似于小猫般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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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

4 x1 i8 E( I7 c　　冷冰冰地，比刀刃还锋利寒冷的声音。
; y* @* \. ]' N) `; `) W- Q
　　“杀……杀人……要灭尸……”“你教过的”这几个字被菲利克斯狠狠地嚼碎吞下肚，比起死，他更不想要朗认为自己是一个推卸责任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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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

- ?5 A9 Y8 f$ a/ s5 `　　依旧是冷冰冰毫无温度的语气，不容转圜的语气是菲利克斯绝对无法违逆的强硬。

. F! z1 ?8 i7 S$ `2 v9 _　　不能违逆，不想违逆，菲利克斯就这样咬着牙一直线的朝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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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身躯不断细细地发着抖，那是无论多好的演技都掩饰不了的——打从心底的惧怕。

　　伸手将菲利克斯及肩的头发轻轻地拂到耳后，修长的指尖顺着菲利克斯耳后的弧度滑落到颈间，停留在喉结部位轻搔，一如在逗一只小猫。
5 b) h- T) L) ^7 q; N3 [( Y
　　恐怖的感觉更具体了。

, _7 ?2 ]* A, [: I' ^5 m5 y　　这短短时间还不够让菲利克斯忘记，床上那个男人是如何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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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 E0 `# r' V+ T+ j　　那个男人的颈间有一道青紫的勒痕，颈骨却是完好的，以朗的手劲，绝对能在千分之一秒间将他的颈骨折断，然而那男人的颈骨却依旧好端端的支撑着他的头颅，这只说明了一件事。

. Z, K$ W# a# D& x& y7 x　　朗是故意要扼死他的，故意压迫着他的颈动脉直至他窒息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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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8 E6 c% A" O6 R　　多么残酷的人啊！

　　菲利克斯忍不住一直吞咽着口水，属于少年的，还没有成熟的苹果上上下下的起伏着，吸引着朗不自觉的伸手去逗弄。
! P( R1 l8 Q$ u+ V
2 r! z! _, _2 s6 o4 ^& V　　我也会被他扼死吗？

　　缓缓地、毫不留情地压迫，直至我难受痛苦地窒息死去？
4 \' Z0 N+ `) ~! z) u& T; i
　　朗扬起了一抹菲利克斯这一生看过最美的微笑，倏地提起菲利克斯的领子覆上自己的唇。

　　朗的唇很冷，却也异常地火热。

7 R% O* k- w  c0 F( p% Y6 A) W　　在这不可思议的一瞬，菲利克斯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 Z. L. X- ^3 x! `# W( T  U　　傲然的放下菲利克斯的领子，少年便像是没有骨架的人偶般跌坐在地上，漂亮的金棕色大眼无邪地睁着，金棕的色泽中满满的都是惊讶和不可置信。

, {# Q. r: B+ W　　纯粹得让人忍不住想将他弄脏的颜色，朗有点惊讶地发觉，他对菲利克斯并不是一如自己所预测的毫无感觉。

　　十四岁的孩子，是即将成为大人却还勾着孩子边线的矛盾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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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突然有点感叹，自己不该错过一颗果实鲜嫩欲滴的青涩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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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g6 Q" N1 J# a  j& h　　——特别是当他还在你手上任你摆布的时候。

, D8 P7 `& \0 Q" ?3 m- v5 c　　与十四岁的孩子发生关系是一种犯罪，但朗此刻只后悔自己已不能犯下与幼儿做爱的罪过。

! ^2 X4 y/ h) e. d# Z" T) ~　　纵然他已犯过，但对象不是菲利克斯，这在根本上的意义就已经绝对不同。
& u0 R/ k) o9 w/ V+ B* Z
3 d7 M# z/ K- q( h& K7 W　　“笨蛋。”
* H; x% F7 u% n% w2 R
　　冷冷地斥责着菲利克斯，动作却又相反轻柔地将他扶起。
0 S9 K5 E! \* u1 @* W
　　“善后的工作自然会有其他人来接手，你以为我是像你这种只有冲动没有头脑的笨蛋吗？”

  x9 Y9 c5 o, V" x　　委屈地扁扁嘴，菲利克斯快哭地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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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 c) O8 j7 Z# U9 j& q　　委屈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缩在墙角呜呜鸣叫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动手拉着它的耳朵拖出来，用力地揉死它。
) U. K/ X, X1 T/ \: j8 x! Z
5 s$ r9 I2 V6 j6 k& T; q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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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低地再骂了一声，朗突兀地抱起菲利克斯，单手穿过他的腰际托着他的双腿，另一手霸道的按住他的头颅，狠狠地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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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w0 Y. X0 d% B; F% b　　菲利克斯的唇很软，有着少年才有的，未成熟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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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的岁月，这是一段魔性的时间。
7 `- a) p2 @. ^2 k$ |& K9 Z( r9 I
$ r# q+ J, z. f* z" Z　　充满诱惑、充满过错的青涩时期。
. e! Y7 O; z$ t9 e4 i, z: s
  m; o4 x. G  v4 P* y& O+ T　　却又什么过错都能被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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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们还未长大。
8 t, l& p7 w8 T; P7 {0 e  _
　　他们是刚刚才开始成长的孩子，还不曾见过世界的辽阔和残酷。

　　直至禁锢住的身躯传来细细的挣扎，朗才放过菲利克斯已经有点红肿的唇瓣。

　　喘息地趴在朗身上贪婪地抢夺周遭的空气，菲利克斯有了差点晕厥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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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6 ~) G7 s　　爱怜地亲吻了菲利克斯一下，年少的孩子就是这点可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会呆呆地看着他，等着他将他一点一滴地弄脏。

$ y; q. Y6 g! M　　一如一张白纸，等着人在其上点缀出一幅漂亮的画。
) K' p* t+ d; V  P5 y
# G4 a5 z+ x) ?# _7 e　　用眼角扫过床上的尸体，朗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下得了手的原因，马克希米安的灵魂已经被他的宗教涂上了与自己完全对立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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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u2 Z: B" P3 f+ C4 `" e　　深刻而鲜艳，一看就无法抹去的强烈色彩。
( u) \0 I, o1 a+ {! _6 Q5 I
) }  o/ m* w+ q! y! ?+ L$ S9 H6 C+ a2 J　　纵然他此刻没有背叛自己，但不意味着自己能把那抹讨厌的颜色从他身上抹煞。

　　而他一直是一个没有多少耐心的人。
7 I/ B& {7 G1 v. D1 e4 j, p, p
　　或许该说，他对马克希米安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深，虽然他喜欢他，远甚于其他闲杂人等。

　　自己的身世并未构成他们之前的隔阂，原因不是因为他对他的爱，而仅仅是因为自己对那个幻灭的永恒帝国没有多少执著。

2 _4 n! L: K  v0 j　　在一般的情况下，他们或许会是一对很契合的性伴侣，他也丝毫不介意他受过割礼的下半身，但是，一旦摆到对立的立场上，那一切就全然不同了。

　　他并不是属于不自由毋宁死的人种，但非常非常极端的厌恶不想要的麻烦，要他耐着性子没日没夜地与那群忘不了半世纪前旧帐的疯狗周旋？

　　下地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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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U& t: a+ y. d) Q: M/ H# t　　这便是马克希米安该死的最重要理由，他喜欢他，但显然还没胜过自己，与其面对那些一想就觉得厌恶的麻烦，他宁愿动手一次杀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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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G$ V  ?. y6 q　　是吗？
, E! F. ^( T. g: a; ^
　　或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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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嘲地凝视着破烂的尸体，回想着手中残留的温度，朗很不想逼自己承认，杀死马克西米安的理由中还有一个自己不愿面对的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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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底是哪里及不上那群该死的疯狗？要你宁愿舍弃生命也要跟我对抗到底？

) P9 E4 y4 L' h　　在耳畔回响的哀求软语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曾几何时自己可悲到想要的东西居然需要用条件来换？

* I( q* K6 v% s7 L8 x1 Q# F7 @　　一种被强烈污辱的感觉麻痹了神经，然后手就这样忍不住扣住然后用力。

/ ?2 Z! Q4 n. Y+ \. n( _, S) o$ z　　想堵住那可恨的话，想挽回那在男人的话语中逐渐破碎的自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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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1 V. w' |: S) R　　杀死那让自己痛苦的——无以名之的情绪。

　　你的颜色太肮脏了，所以你一定不是我在找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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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8 N3 @, }5 [" ]6 k2 y! G　　蓝月说那个人很纯粹，找到那个人就会懂得什么是幸福，可是我在你身上除了羞辱找不到其他，所以你一定不是那个人。

　　手指用力地收紧，冰蓝色的眼眸显露出无法压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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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3 p* b+ ?1 R+ x3 e9 g  d1 y" v( Z　　你去死，带着你给我的屈辱一起下地狱里去！
( k6 w0 w; j" V* ]
, P0 m4 u0 k% \/ L; M　　我会把你的同伴一起踢下去陪你，所以你放心地去死吧！犹太的马克西米安，你给我去死！给我痛痛快快的死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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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5 _3 s, p" X, R" ^　　可是为什么杀你这么费力呢？

　　要比捏死一只蚂蚁多费这么多力气……
) P. d; `; a" m0 c
; a& N( V0 S4 w' `　　“师父？”

# w4 s2 h/ E' y. H1 K* p. n( ~  s　　菲利克斯惊慌地叫着，金棕色的眼眸中是满满的惊惶，那恐惧、痛苦和不敢置信的眼眸，像是看见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 ~. x# n. q' ?! e
( B+ {/ l( o9 ~! n8 A" V+ q' b9 I　　朗疑惑地看着菲利克斯惊愕的脸庞，然后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被液体所润湿。

- }+ p+ P) I2 V　　不敢置信抚摸着脸上滑落的水泽，朗惊愕地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流下不曾流下的泪滴。

% g! t' d2 s* \! A, d9 }! H! x　　呆愣地看着手上的水滴，这意味着什么？朗不愿意去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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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 }* I+ z# w% s　　“您真的有这么爱他吗？”
' Q% i5 i; }$ k/ Q
. p4 L/ ?& `7 I0 ~　　痛苦的喊出绝对不能说出口的禁语，菲利克斯颓丧地自朗身上滑落跪倒，觉得自己昨日的世界一瞬间崩溃。

　　泪水疯狂地滑落，菲利克斯哭得像是被世界舍弃的可怜婴孩。

; a! b& f! c* s4 C　　爱他？我吗？我爱马克西米安？
" e0 H5 t! @! L- b1 ^' K$ i
2 t( g& H6 n$ [, Y　　朗不敢置信地退后一步，拒绝相信这可笑的一切，冷笑着想吐出讥嘲的话语，可是除了哼哼两声冷笑，他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 Q* l1 \2 l  Y
3 p4 J- L& K# ?) y* c: ]$ `3 e6 q8 R　　爱情是疯狂的，可是我现在依旧这么冷静，所以我一定没有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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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4 J1 v. Q" }　　刻意用最冰冷的口气想说服自己，可是朗很明白这些话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对自己而言，马克西米安是特别的，即便他已经死去，也改变不了曾经存在的事实。

9 Z& h- h' N  L' c5 m　　即使自己已经亲手埋葬了他，但是这个世界总还是有一些东西无法用死亡埋葬。

　　比如憎恨、比如屈辱、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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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让自己心痛的感情。

" |3 w) `) p) B: h) v! ^9 c  B　　朗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只是人生中总是有一些什么让人不愿意承受。

　　时间或许可以冲淡一切，可是现在的他痛苦得想要一些慰藉。
/ _8 C5 p2 w- ]9 z) ^
" E3 {! J* S7 H. c& Z* `$ t4 B　　强硬地将菲利克斯揽到怀里，霸道地索求安慰的吻，即使菲利克斯不愿地挣扎，他依旧无法停止掠夺的举动。

! \# G; |( ?* h) a0 D/ p% o$ O　　离开菲利克斯唇瓣的第一时间，他对上的是一双憎恨的眼眸。

　　燃烧着炽烈妒忌和恨意的——火烫得几乎将人灼瞎的金棕色眼眸。

　　“我不是代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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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o1 E' f) Z; G' J2 d/ q　　菲利克斯恨声嘶喊，金棕色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控诉和被伤害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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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F2 A' {" }: v2 k　　“要发泄去找其他人！我不是下贱的男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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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声的嘶吼，用力的想推开钳制自己的男人，奈何力量实在相差太多了，无论菲利克斯用了多大的力量，朗依旧没有移动分毫。

　　“不是第一就不值得拥有对吗？”朗微笑，带着痛苦。

9 C0 N/ B0 r8 x2 g4 I! F1 A) p　　挣扎停止了，菲利克斯疑惑的看着朗凄艳的微笑，不敢相信他所崇敬的朗也会有这么脆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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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成为唯一，我无法接受被玷污的东西，所以我杀了他，因为他居然愚昧的想用条件来侮辱一个他污辱不起的人。”

& c  {' _+ c" Q- T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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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_& M  U  W8 _! N; j　　含着泪看着眼前的男人，菲利克斯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然后泪水就这么又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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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Y  Q+ T+ }% a# v( }　　“菲利克斯，你知道什么是家吗？”
( H+ ]& Q1 B6 e0 C5 ]$ H1 Q' x8 {
# K" d: q+ Q7 U　　将眼前的乱发用力往后梳，朗笑得凄楚。
6 T. S* K" Y' g! x4 C; L
; y/ W" `4 a8 k/ Q. j2 [9 `　　“那只是一个人所在的地方，一颗属于你的心在那里跳动，一个你可以不顾一切放声痛哭的地方。”
1 x0 ]1 ~" ^, |+ X2 Q( \
, C* _, n0 d7 {+ b7 k5 m9 `　　“你知道那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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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 d- B7 }　　太过分了……
0 Q) R4 f0 s) ]) j: v4 ]
: K* s6 V/ L$ \: C: y- J* Q% K　　菲利克斯泪眼朦胧地想着，为什么这个混蛋哭起来会令他心这么的痛？

( [9 m' l2 ]: e# n  a+ d' k* s　　这么的酸涩……
; D4 D( M3 t# k3 u
% A7 T7 u. h8 |: n+ V: K# @　　“你可以把一颗心赌在一个人身上，可是那个人不一定会成为你的家。”

  h' L+ L1 g, G, L. B8 [! }　　朗苦笑，颓然地捂住自己脆弱的表情。
) v+ e" a  ]0 K" t$ H- X
　　“我把心输了，所以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回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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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太过分了……
1 r, }7 J; ]  p1 t+ F3 M
! k/ i/ r/ Q" Q; [2 I0 ]0 d　　菲利克斯咬牙，用力将比自己大上许多的男人搂进怀里。

　　“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这么痛苦？你怎么可以！”
; _5 `( M" R; q3 V& v2 A6 n
8 A( z# a: f* c( q# V0 R　　我的帝王，不是这么脆弱的笨蛋！

　　用力地回搂菲利克斯，朗发出受伤的野兽般低沉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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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寻找的人是你吗？

) z/ U" I3 _$ O" p% b　　是你吗？

" `* @9 r9 K! G　　蓝月，告诉我，我还可以再赌一次吗？

1 h% W8 j; P3 W! q5 R1 q1 `　　蓝月，你XXX为什么不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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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7 12:02 编辑 ]

skwstc

八 独占欲
% u* N$ V+ r" o2 t
2 w6 e/ A/ f5 l/ [# a; @% A/ `9 i2 N* A
: A& Q6 P1 j" J1 @　　第一次听见莱威·赖维尔这个名字，是在一个非常平凡的晚餐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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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v; \2 ~+ j% _9 X, v. F　　那是一个很平凡的日子，平凡到朗几乎记不起来是几月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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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1 Z6 w3 B6 p5 b$ k* _, X　　那时的他手上正忙着处理死去的马克西米安所属的疯狗组织，这群看到影子就扑上来咬人的疯狗在某一个程度上真的非常令人厌烦。

& ~: E8 [- J& y2 F% o　　那天，他极为难得地抽空回到别墅一趟，但直到晚餐时间，他仍然没有看见那个可爱的少年蹦蹦跳跳的影子。

5 I5 ~7 [# C0 Q　　管家穆勒恭敬地报告，菲利克斯少爷最近都一直早出晚归，似乎是因为跟附近某户人家的少爷交上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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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n5 k# A7 {6 P) J) M% Q　　朗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并没有追问那户人家的少爷是谁。这年纪的孩子本来就该有一些朋友，只要不干扰到他们的生活以及菲利克斯的训练，朗其实并不怎么在乎菲利克斯交到了什么样的朋友。

! k9 I1 Q+ H5 x) ?9 H( Z　　冷冷地吩咐穆勒准备晚餐，朗不打算永无止境地等下去。守时是做任何事情最基础的概念，敢迟到就必须有勇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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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朗用完前菜时，菲利克斯终于急急忙忙的冲进来，一边道歉一边匆忙的跑到朗的面前，捧起朗的脸热烈地印上一个拙劣的深吻，而后扭捏地瞅着朗，一脸无辜到手足无措的可怜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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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地摸着菲利克斯如同小猫一样柔软的浅褐色及肩短发，朗回给了他一个代表原谅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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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金棕色的眼中闪着迷醉的漂亮色泽，微带着稚气的唇瓣粉嫩嫩的漾着一层柔美的水光，朗忍不住又低下头亲了一下，小猫晕陶陶地倒在他身上，眨呀眨的眼睛晃动着连菲利克斯自己都不明白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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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爱的小猫，不知道他躺在床上呜呜鸣叫的样子，会是怎生的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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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4 [( T  W. u( c6 k　　朗愉快的想着，决定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他就要将某一个重要的课程完完整整地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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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p3 `# K$ C% A　　关于一个男人和一个男孩，根本上和基础上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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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J5 O9 x1 G　　也许是将朗不怀好意的笑容曲解成以往自己做错事时，朗那种别有深意的微笑，菲利克斯惭愧地红着脸，开始解释起自己迟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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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威·赖维尔这个名字，就出现在菲利克斯给他的借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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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k, R& e8 o5 z& `/ W- I　　那时候的朗并不甚在意，莱威并不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名字，赖维尔也不是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姓氏，他也不怎么想插手菲利克斯的交友圈，所以他并没有追问，也没有下令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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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纪的孩子的确需要一些朋友，有些事情和经验，仅能够依靠意外来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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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够让菲利克斯成长，他并不介意他为此付上一点伤痕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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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g6 J  S# l( j& I　　但，朗在不久之后，便惊觉自己竟犯下了天真和自大的错误。

　　很多意外即使是他也无法预测，很多意外即使是他也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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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如死亡……例如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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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U) F/ f8 M1 O2 R* j/ b　　再一次回到别墅，已经是两个星期之后的事。

% F! }) |$ n( N7 ]  ~　　朗将手上的外套递给穆勒，却没有看见他想看见的少年身影。

9 a+ P& {3 _9 Z/ C4 F) Z4 z: A　　“他又跑去找那个姓赖维尔的小鬼吗？”
* Q. o9 L4 ^' E0 B( ~  m
　　冷冷淡淡的嗓音，听起来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穆勒却能够轻易的从朗淡漠的语气中，听出自家主人不甚愉快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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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Q) t3 \0 V. B2 X; y　　“是的。”穆勒恭敬地答道，主动地补上一句，“需要我派人去请菲利克斯少爷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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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a  g2 j6 ]　　“不用了。”

　　松开领带丢给穆勒，朗优雅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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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M2 u8 p' m! ~# q& z* {　　“我自己会去找他。”

　　两骑飞驰而过，那迎着风不断远播的欢笑声，只要不是聋子就能够明白那飞驰而过的骑手心情有多么愉快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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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不悦地蹙起眉头，伸手想掏出烟盒，却发现它早已经和外套一起扔到了穆勒的怀中。

% R% K8 d3 Z  P1 y! |　　愠怒的感觉在心中翻腾，原本就带着薄灰的天空刹时变得更加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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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站在这里，而你竟胆敢看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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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C. k, k) y　　朗回到别墅的时候，穆勒早已经等在了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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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的烟。”

　　穆勒恭敬的拿出烟盒递了上去，在看见朗微愠的神色后，立刻体贴地从烟盒中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朗优雅地接过，咬着烟俯身就着穆勒点燃的火焰，火舌翻卷着，细白的烟身立刻被灼出一道赤红的伤痕。

　　深深吸了一口烟，而后迎着风缓缓吐出，袅袅上升的烟雾似乎将烦恼带走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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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1 D0 r. ?- M8 }  W9 g  r　　但，也仅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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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彻底忽视的愤怒，不可能这么快就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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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勒……”

" }; Y1 c0 [, v9 ^2 L0 [　　朗低低地唤了一声，那比平常更冷淡些许的语调让穆勒轻易地就察觉朗心中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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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k% o  y, r% [# B  s2 v　　穆勒恭敬地垂首侍立，“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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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恭谨地问着，心中不禁叹息着担心起那个贪玩过度的少年，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竟轻易地惹得向来沉稳的主人如此不快。

; {, J8 }9 b- M6 O" Z　　“查一下那个小鬼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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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淡淡地开口，语气听不出来有任何的情绪，只是冷冷的、冰冰的，散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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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D" v* m, V　　他决定彻底地改变放任的策略，迁怒是发泄情绪最好的方式，而他向来就不是一个心胸宽大的人。

. W% b3 j7 ~! b3 S6 D* h/ P  T　　只要事情的发展能够符合他的预期，他一点都不介意成为一个专制独裁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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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3 M$ L& f( b* R% Q　　“是的，主人，我立刻去处理。”

　　穆勒恭敬的回道，拘谨地行了一个礼之后才转身退下，心中忍不住担心那个贪玩过度的少爷，认真地希望自己的担忧只是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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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长久以来的默契和经验，穆勒仅凭直觉就明白这道命令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单纯，所谓的查一下多半是意味着，至少必须要将赖维尔一姓的族谱全翻出来才勉强足够。
" ]# T. Y/ u) @
. w3 n- |; y. |　　他尊贵的主人要知道所有关于赖维尔的事。
, [0 Z1 r# L# ?6 ^& s/ D
* _6 ^! A. z: q9 Z$ m4 z　　立刻！
  D* w0 M2 E& ^5 e3 q; m
& g8 W, S* Y- ^1 ^- W　　至于……他尊贵的主人为什么突然想这么做的原因，那并不是自己的身份所该臆测的事情。

　　不能……也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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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Y, [" m" P　　一如以往迟归的菲利克斯蹦蹦跳跳的回到别墅时，听到的就是穆勒担心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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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今天的心情不怎么好，诚心地建议少爷您立刻上楼去向主人请安。”

　　小猫原本因为朗回来的兴奋的情绪立刻萎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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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在生气？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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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声音显得有些尖利，隐隐带着一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惶恐。

2 E7 r" R) V- h$ D$ f! i　　难道……又出了什么该死的鸟事情了吗？

　　原以为那个男人死了一切事情就解决了，没想到……没想到麻烦还是一桩接一桩。

　　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我就……早知道我就……就也不能怎么样……

  q: g( z/ m. r9 A　　想到这，少年整个人萎靡了下去，深深的为了自己的无力感到强烈的无助和茫然。

　　难道……难道我就不能帮上什么忙吗？爸爸妈妈死的时候也是，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也是，难道我除了不甘心和哭泣，就不能够做些什么来改变现状吗？

7 |# u- d5 h3 W& N4 l  j　　我想要帮忙啊！我也想要做些什么来帮助我所重视的人，难道我真的除了哭泣和等待，就什么事情都无法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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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这么一无是处，不要——

　　“据我个人的猜测，似乎是因为主人回来时见不到少爷您吧！”

　　穆勒保留地捡字选词回答，毕竟他并不清楚所有情况，还是尽量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 {0 P# N" }& A& o4 M% ]$ p　　闻言，菲利克斯整张脸立刻垮了下来，远比被被朗禁三个月甜食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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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7 O7 M1 Y- x& x/ D+ R" M　　朗生气了……生气了……还是因为我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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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4 Y9 B' ^0 ^5 `4 T　　恐怖的妄想在脑海中奔驰，菲利克斯光想就觉得眼泪几乎要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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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o3 l$ ?9 i: U9 [3 y& }　　此时此刻，他不仅深深地诅咒起自己该死的想象力。半分钟前的不甘和激愤早已被一脚踹到了天边，菲利克斯无助地绞着双手，惶惶然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6 M2 U1 _* o$ E　　看着眼前一副想要夹着尾巴逃跑的可怜小猫，穆勒却不能不逼自己狠下心提出忠告。

　　“我诚挚地建议您立刻上楼去向主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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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铃还需系铃人，逃跑只会使雪球越滚越大，趁主人还没真正动怒前先安抚，至少主人的怒火还不至于会烧到菲利克斯少爷身上。

　　“我可不可以不去？”

) i* Y; w2 V/ O% T4 Z# P　　扁着嘴，菲利克斯问得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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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穆勒淡淡地说道，脸上却写明了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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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劝您最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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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那位陛下的恐怖，不是一介凡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皱着眉头思考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垂着耳朵的小猫最终还是可怜地扁着嘴，不甘不愿地一步步往暴君的阶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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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2 G  p( C# M% K" M; F　　轻轻地敲了敲门，菲利克斯其实有点希望朗气到直接叫他滚出去，至少那样不用直接面对朗可怖的怒气。

8 v, g5 _# Z+ ^- }6 J# I; K# H2 C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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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8 D! i+ N　　冷冷的嗓音说的正是菲利克斯此刻最最不想听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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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q0 k2 l$ m  k+ l2 O0 D8 r　　妈啊！我不要进去啊——

# T8 B! L: x4 K! B6 C　　菲利克斯不禁在心中哀嚎，想是这样想，他却没有胆跑掉，只能颤抖地伸出手推开眼前的门，菲利克斯战战兢兢地探出一颗头试探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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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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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洁扼要斩钉截铁到令人完全无法违背无法误会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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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菲利克斯在心中惨叫，此时此刻，他最害怕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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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K$ S# `5 Y# A　　怯怯地蹭到朗身边，看着卧靠在床头已经放下书注视自己的朗，菲利克斯只好硬着头皮捧起朗冷冰冰的脸，可怜兮兮地凑上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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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这样不用直接面对朗可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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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7 [1 u: o: A7 \+ }　　菲利克斯非常驼鸟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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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4 U4 ^1 ]+ d- r　　菲利克斯的吻是吻，朗的吻……却不仅仅是吻而已。

　　舌头毫不留情地被卷吸、啃食，朗恣意地掠夺少年的青涩，大手强硬地潜入菲利克斯的上衣下摆内，霸气地抚弄挑逗，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和技巧，肆意地玩弄着少年纯洁的躯壳。

　　唇舌被朗强硬的侵占、征服，胸前的那点被男人的手肆意地操弄、凌虐，菲利克斯喘息着抵着朗厚实的胸膛，却完全无力逃离朗强悍的禁制。

5 \+ r* `' u. x/ f( M& u　　男孩与男人的身体，在本能上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喘息地趴在朗的胸前，菲利克斯努力地咽着口中几乎要满溢出来的蜜津，同时羞耻地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居然已经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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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着痕迹地试图改变自己的姿势，菲利克斯不希望朗发现自己羞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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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0 _( D( B0 y; X4 j$ {　　男孩与男人的想法，在根本上的根本上却有着极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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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v7 u* N9 R: ~　　按着少年柔软的臀部，朗恶质地弯起自己的膝盖，强硬地逼迫着菲利克斯用硬起来的性器官磨蹭着自己的大腿。

　　欣赏着少年睁大眼，从不敢置信过渡到羞愤欲死，朗的心中充满了黑暗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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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4 W- R( `9 m  V　　而菲利克斯……却羞惭到恨不得自己就在此刻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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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最硬热的地方正抵在朗的大腿上磨蹭，随着强烈的快感飙升而上的是强烈的羞耻，原本隐藏在内心的黑暗欲望一下子就被赤裸裸地揭露在太阳底下，菲利克斯完全没有勇气查看朗的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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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会觉得很厌恶吧！自己……自己居然对他抱持着肮脏的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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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害怕地想着，比起被朗发现的羞耻，他更害怕的其实是朗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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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Q1 a& j) A& O! T# U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么快就有了反应。”

　　朗恶质地调侃，愉快地享受着自己对菲利克斯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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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火辣的脸上更是如同丢进熔炉里的冰块一样直接气化，菲利克斯挣扎着想逃离朗的钳制，但却仍是被死死地按牢在朗身上，左逃右躲却依旧无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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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劣地伸出手肆无忌惮的隔着衣服玩弄着菲利克斯硬起来的器官，朗愉快地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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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7 b. R! d% ^4 L　　“装害羞个什么鬼！我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你的阴茎，别忘了小时候是谁帮你洗过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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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a1 F6 d0 a　　那不一样啊！

　　菲利克斯在心中惨叫，那时候我可没有硬起来，更没有拿那根硬起来的“东西”在你身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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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是这样想，但，菲利克斯却没有勇气跟朗顶嘴，只能小小声地求饶，期盼朗被流星打到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

　　不过……大白天好像看不到流星，现在也不是流星雨会出现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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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S3 l' Z' z4 s( I2 }　　“师父……”

　　小小声的，像幼猫一样细微可怜的哀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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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4 q( V: Y: m　　男人的嗜虐欲却彻底被挑起，动作变本加厉地更加肆无忌惮，大手不再满足于隔着衣服的抚弄，强硬地扯下菲利克斯裤子拉链将手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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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被男人的手赤裸裸地掳获住的感觉让菲利克斯激动得几欲痛哭，强烈的羞耻感却又令他恨不得活埋了自己，挣扎着想自这种双重折磨的炼狱中逃开。

* L0 [+ W9 R/ @9 Q3 o　　然而再怎么想反抗，菲利克斯还是没有办法阻止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 d; y" l: f" t　　男孩与男人的力气毕竟还是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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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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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用手指、用微笑，就能够轻易夺走他人性命的残酷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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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面前，自戮是一种恩赐，死亡，仅意味着幸福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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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F& a2 I5 k) o  {: V  z　　菲利克斯害怕他，却更敬重他，然后捂着双唇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是他比任何人都更深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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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哪时候开始爱上的，连菲利克斯自己都已经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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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 S) N5 U. E9 {　　也许就从看见那双冰蓝色眼眸的那一瞬间开始，就无法不迷恋地执著追随到死。

　　轻轻松松的就被朗剥得一丝不挂，菲利克斯大张着双脚跨坐在朗身上，不敢遮掩、不能遮掩，因为朗的命令就是不容违逆的绝对，所以菲利克斯只能很可怜地紧抓着被子，咬着唇低着头任由朗肆意的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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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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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沉而悦耳的男性嗓音回荡在室内，那吐息间的温度几乎要将菲利克斯的肌肤灼伤。

* M5 Z' m/ S" \  G7 E" O　　“NON……”

　　小小声的，带着喘息的声音，有着强烈的羞赧，却也有着几乎不听不出来的……想说，却不能开口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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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着菲利克斯火烫的器官，熟捻地上下搓弄，少年小巧而充血的器官兴奋地跳动着，那火热的脉动，甚至比急促的呼吸更加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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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f! l: r# m% S, s　　“是朗还是否定？”

/ x# D6 h  W. K2 @( R　　炙热的呼吸吹拂在唇上，下一秒，少年干渴的唇就被男人强硬地掳获住，润以温暖的蜜津。

/ `: v* o( j" `　　湿软的舌头在菲利克斯的唇上来来回回爱怜地舔舐，暖热的呼吸纠缠着，少年琥珀色的晶亮眼眸渐渐地迷蒙，润着一层迷茫的情欲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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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J6 _/ `  Q9 W1 X1 i- F　　吻越探越深，呼吸越来越急速，少年难耐地紧抓着男人敞开的衬衫衣领，恨不得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奉献给眼前邪恶的男人。

! i1 Z2 L" G2 }+ i7 U! U　　琥珀色的眼睛看不到一丝理智的光芒，玫瑰色的唇看不到一点纯洁的色泽，忘情地回应着男人技巧高超的深吻，绯红色的身躯难耐地扭动，少年已经完全成为情欲所捕获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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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决地结束令人心神激荡的深吻，强硬地推开自动蹭上来的菲利克斯，男人眯起高傲的冰蓝色眼瞳，睥睨着茫然失措颤抖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

4 N8 p( T# i( E- ?+ f　　琥珀色的眼睛中还带着情欲的火焰，粉嫩的唇还留着朗啃吮的痕迹，菲利克斯迷惑地伸手抓住朗的衣襟，羞怯而期待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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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2 g1 A; P/ i- Q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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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着欲望的嗓音远比蜜还甜，粉嫩的少年肌肤无意识地蹭着男人的身体，四肢下意识地摆着令人血脉贲张的撩人姿势，火热的呼吸勾引地轻吐，嫩红色的舌头青涩地描绘着男人优美的唇线，菲利克斯的一举一动都在呼唤着男人将自己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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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7 N/ r5 i3 m' M( c, d; T/ D4 I　　在很多时候，本能远比什么都来得可怕，特别是在你完全没有自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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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酷的推开菲利克斯，朗高傲地冷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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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y, Y2 n. _, e" j/ m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

　　眼中、脑中都盈着满满的问号，菲利克斯本能地蹭上去，眼里、血里、呼吸里，都只剩下对男人满满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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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一个没用到让人连斥责都无力的笨蛋。

" f6 o! B3 i' \! e% P# |' M6 P" v  n　　朗受不了地想着，冷凛的冰蓝色眼瞳，却不自觉地染上一点点怜爱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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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悍地按着菲利克斯覆上自己的亲吻，强硬地掠夺少年的甘美，就像是要将他啃食殆尽似的，是那样的强势不留余地。

8 ~1 I2 m" ?5 l& L" q( G: T　　喘息地承受男人过于残虐的亲吻，菲利克斯难受地抵着男人的胸膛，却只是更加深了朗的嗜虐欲，啃吮越加霸悍，就像是想用吻闷死他似的，毫不留情地掠夺着他所能接触的所有空气。

; Z& z1 J9 z4 H# b4 g; I　　从朗的禁制挣扎出来时，菲利克斯几乎已经呈现半昏迷状态，琥珀色的眼角映着迷离的水光，湿热的唇喘息着大张，贪婪无助地渴求着空气，粉嫩的肌肤染满着期望被毁灭的煽情色泽。

　　多么可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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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9 ^8 [9 o6 D& U4 i　　朗叹息地抚弄着菲利克斯柔滑而粉嫩的躯体，少年的肌肤还带着孩子般的软嫩，微压一下却又透着一种充满弹性的结实，玫瑰色的唇诱人地喘息呻吟着，迷茫的大眼中满含勾引的渴望，修长的躯体乖巧地配合男人的动作，磨着、蹭着，迎合着、扭动着。

　　青涩，却又热情；

, }" y$ S# X1 G- ^　　乖巧，却又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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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1 U- {# A/ E　　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眼前的少年都称得上是一道足以诱人犯罪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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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坏心地用力拧了一下菲利克斯胸前的小点，没有意外地听到他发出一声动人的呻吟，含着泪水的琥珀色眼睛控诉地瞪了朗一眼，却又可怜地咬着唇不敢发出一声异议，少年的身体明明是在颤抖着，却又忍着不敢逃避朗的抚触。

& @7 R- Y2 m% B" f( V　　可怜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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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却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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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 [4 S8 C, X' H7 v' c6 q3 {8 l　　朗叹息地啄吻着少年微微颤抖的唇，享受着少年若有似无的呜咽，指尖触及的肌肤细细的微颤，却又乖巧地主动蹭着自己的掌心。

　　眼前的美食不止主体及格，似乎连佐料都出乎意料之外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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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微微眯起冰蓝色的眼珠，奖赏般地给了菲利克斯爱怜的亲吻，少年的双手大胆的勾上男人的颈子，青涩地回应着拥抱着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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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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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舔着菲利克斯红肿的唇瓣，连朗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此刻的笑容竟是如此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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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恋地看着男人罕见的温柔笑容，菲利克斯的眼神更加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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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7 O2 c; Y4 Z- S/ z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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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能地问出自己的疑问，菲利克斯脑中唯一的想法只有男人什么时候才打算把他的唇贴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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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一个才是你刚刚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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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句随着气息倾吐在菲利克斯耳边，唇瓣火烫的印在耳廓上磨蹭，炙热的感觉随着呼吸焚烧着他的理智，湿润的舌尖若有似无地轻舐着细细颤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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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菲利克斯早已忘了自己的名字该怎么拼……

　　在很多时候，本能远比什么都来得可怕，特别是在有人打算诱惑你堕落的时候……

! N7 V# Q' ?& D4 D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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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d6 o9 |, s' o2 n6 F　　带着哭音，菲利克斯无助地磨蹭着朗的身体，颤抖着闪避耳边太过炙热的呼吸，嘴唇笨拙地吻着朗优美的肩颈曲线，双手在男人身上胡乱地摸着，本能地想改变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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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 _' ], I" h+ z　　然而菲利克斯青涩的挑逗除了让朗想发笑之外，似乎没有起什么另外该有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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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呼吸依旧和缓，胸口的起伏依旧平稳，冰蓝色的眼睛仍旧如同冰洋般的冷凛，抚摸着菲利克斯的指尖也没有留下什么值得他安慰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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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K7 p$ u, `% X　　不解地抬起头，带泪的眼角看着男人平静依旧的眼睛，菲利克斯咬唇，怯怯地凑上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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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唇和唇磨蹭，激不起任何火花的亲吻，菲利克斯只感到绝望得快要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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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 L, ]9 J" A　　不顾一切地拉起朗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菲利克斯好可怜地喊着。

　　“朗……摸我好不好？你可以捏我、咬我，随便你怎么做都可以，朗……摸我好不好？我想要你把我弄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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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就像你对其他男人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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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样？”

　　指尖旋绘着菲利克斯的乳尖，朗笑得很坏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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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r  Z+ p% v# V, W　　“O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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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两指夹起已经硬挺起来的乳尖磨蹭，然后用力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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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P- P. E- A' c- H　　“像这样？”

　　“O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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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9 @# E$ z　　带着哭音的悲鸣，但仍是献祭似地将自己的身体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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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快的笑容爬上那高傲的唇角，朗霸道地搂住菲利克斯绷紧的腰身，将自己的唇覆上那红肿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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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热的舌尖爱怜地舔舐着那备受凌虐的红点，菲利克斯激动地搂紧朗的头，指尖深深地埋进那淡金色的发丝中，为了此刻激昂的快感，也为了即将到来的残酷凌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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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齿尖陷进肉里的感觉远比想象中还锐利，菲利克斯痛楚地喊着，却还是紧紧搂着朗的头颅忍耐承受这个酷刑不敢稍有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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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x2 K8 T9 s; R( V　　即使明知会遭受到什么样的酷刑，菲利克斯还是勇敢地挺起身体迎了上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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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痛苦，更可怕的是朗不要他。

　　这是菲利克斯下意识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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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J8 ^& A+ J　　舔舐着被自己咬出血痕的乳尖，朗的笑容异常地残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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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笑着给予菲利克斯赞赏的亲吻，手缓缓地滑过另一个乳尖，菲利克斯反射性地震动了一下，却听到朗如梦似幻的低笑声。

  D' e$ x9 H4 a　　“乖孩子，现在把手背到身后，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可以动。”

# P- U0 |# a8 O" C# a8 S/ c" J　　理所当然到等同霸道的命令，菲利克斯却完全没想过要违逆。

　　双手听话地放到背后，弓着胸膛迎着朗抚触的菲利克斯无助得一如献祭的羔羊。

8 V7 q1 Y2 B; I  _- }　　修长的指尖煽情地滑下，在菲利克斯的注视下缓缓的握住那个依旧激昂的器官，在琥珀色的视野中，将它轻轻地包覆在双掌间。

　　轻抚、套弄。

6 j/ S5 q% Z1 `  v+ C, ~8 h　　喘息地注视着朗如何玩弄自己的性器，菲利克斯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明明知道不应该，明明知道不可以，可是眼睛就是死死黏在上面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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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6 {# f9 P: Q/ \　　双手挣扎着紧握着另一只手扭动，咬着唇体会着被朗玩弄视奸的感觉，反抗的想法完全没有出现在菲利克斯的脑中，此刻的他满脑子都只有被情欲焚烧中的痕迹，除了好羞耻、好舒服的强烈刺激外，就只剩下如何引诱朗给他更多更多……

　　用力握住少年兴奋的器官，在他受不了的呜咽之后再给予致密的爱抚，观察着菲利克斯从云端掉下，再从地狱爬回天堂的动人表情，朗享受着完全支配菲利克斯的感觉。

　　这是我的孩子，我最可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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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夺走？

　　下地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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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y$ d/ E5 f" [" O: i　　年少的身体是脆弱的，经不起男人一而再的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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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 C6 B- q& |6 Z( X1 t- M　　很快的，菲利克斯就在朗的手中弃械投降，颤抖地释放了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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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F) G( C. P1 i7 i　　喘息地趴卧在朗怀里，琥珀色的大眼除了迷茫还是迷茫，情欲的刺激来得太快太猛，远远地超过他所能够负担的程度。

! p) [" r! X3 t3 u　　微笑地看着菲利克斯无助地在情欲的泥淖中挣扎，凝视着少年的冰蓝色眼眸中溢着爱怜和自得的满足，欣然地享受着让眼前无瑕的白纸染上色彩的一刻。

3 H* Q, y# g. y- z　　这是我最可爱的孩子，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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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 b8 n- }% Z- s　　爱怜地亲吻菲利克斯带泪的眼睫，朗突然很想很想绘上一幅漂亮的画，以情欲为笔，以纯洁为纸，那白皙无瑕的纸张被色彩一寸寸浸染的样子应该会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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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朗疼惜的亲吻而勉强拾回了一点漂流中的神智，迷离的琥珀色大眼贪恋地望着那片无瑕的冰洋，然后在理智回笼的同时低下头避了开去。

　　我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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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8 J; z  A2 q# J# }( d! \& m7 E　　我好没用！

　　深深的自厌感笼罩住菲利克斯，那强烈的羞耻令他连耳根深处都红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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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2 [6 y; l7 u9 F% s　　强势地挑起菲利克斯的下巴，朗恣意的欣赏着少年脸上羞愤欲死的表情。

9 J9 x# Q0 ~( |  a: u　　“为什么你的脸上会出现这么难过的表情，这么不喜欢我的碰触吗？觉得在我手中射精很羞耻？觉得脏？”

8 I4 o3 [# w! y0 u! K　　刻意用一种冰冷淡漠的语调缓缓述说着绝对不会是事实的猜测，朗恶质地用着言语和眼神，一步一步地逼迫着菲利克斯此刻无比脆弱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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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7 Z8 K. x7 J: `+ f$ O　　琥珀色的大眼刹时染满惶急的色彩，菲利克斯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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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j, u* b: i　　“NON……NON……”

　　除了否定还是否定，过于慌乱的思绪根本凑不出一句稍有说服力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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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N？你在叫那个禁忌的名字还是在否定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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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6 l5 m1 A) g5 z- m7 K, w# P9 b　　将所有的答案划分成菲利克斯绝对不敢回答的选择题，朗恣意地享受着将少年逼到要跳崖的乐趣。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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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鸣着乞饶，菲利克斯只觉得眼泪好像快忍不住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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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f* A- o2 ^" E( K" z　　“师父这个称谓不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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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冰冰的挥开菲利克斯求助的手，朗残酷地再逼进了一步。

; @* ^" {( [* r9 u& @2 ?　　“老人实实的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厌恶什么？”

  M0 J* \5 }  a8 q& N　　泪水无助地滚落眼眶，在朗强大的精神压力下，菲利克斯终于放弃一切地喊道：“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好羞耻！居然……居然……居然这么快！”

　　那些男人……那些男人即使再怎么没用也比自己好上许多，难道这就是朗看不上自己的理由？

　　菲利克斯的答案的神奇到即使是所向无敌的朗也出现了万分之一秒的怔愣，他真的没有想过会听到这么异想天开到让人忍不住发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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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向来不是一个会压抑自己的男人，低沉而充满磁性的笑声立刻就从那双优美而高傲的唇瓣流泻出来，这是自马克西米安死后，郎第一次打从心里笑得如此畅快。

& V8 ?% K. F9 J/ \7 |9 {1 Q' ~　　然而这串愉悦的笑声却深深的刺伤了菲利克斯脆弱的神经，他颓然地倒在朗身上，那微微震动的胸膛只更进一步的加深了他想死的欲望。

　　谁来埋了我吧……

& u( u( t/ }$ R0 K' j! n　　菲利克斯自厌地想着，自暴自弃地计算着逼朗动手掐死自己的机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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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畅快的笑声好不容易才止住，朗非常愉快地说道：“我亲爱的小菲利克斯，你真是可爱到让我忍不住想揉死你。”

　　语毕，当真伸出手用力挤压菲利克斯的脸，少年原本自厌的表情立刻被揉成一种可笑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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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9 F; P$ a( W( e6 @6 j　　茫然地望着朗愉快的笑脸，菲利克斯不禁疑惑地张口，被挤压得像是翻车鱼的O型嘴，衬上变形的脸，让菲利克斯整个人看起来更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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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 O. n3 p# V( C　　“为什么你会呆得这么可爱呢？”

( X0 y' }8 C! l9 x/ g4 X　　朗叹息地述说着不算是称赞的话，按着菲利克斯的后脑又将自己的吻霸道地印了上去。

　　被朗吻得晕陶陶，菲利克斯很快的就将半分钟前的羞愤和自厌非常爽快地一脚踹到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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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一个好可爱的孩子……

  g  B3 J8 ~' ^) }% [  O- Z  ?　　朗爱怜地抚摸着菲利克斯像小猫般柔软的浅褐色头发，非常满意菲利克斯因为自己的吻又陷入迷离的神游状态。
$ d) A7 q! @* k, e9 l
　　“你会这么快就射精很正常。”

7 G6 c4 P( [$ a" p* Y( Y　　朗淡漠地开口，非常轻易地就将菲利克斯从天堂一路拖回想一头撞死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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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的第一次一般来说都很快，从我认真爱抚你开始算到你射精大概是十二分钟，以一般人的标准而言，你其实已经算是很能撑了。”

/ a2 q, ?% U; w( B! ?+ t　　听着朗不知道该不该算是安慰的话，菲利克斯只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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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J" |3 {　　如果……如果我问朗的第一次多久会不会被杀死呢？
4 J  ^( z' k) E9 t6 }/ g4 v" d
3 E) h5 V6 t) o　　脖子应该会很干脆的啪喀一声断了吧？还是会被朗慢慢地活活扼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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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脑海里不断转着找死的话语和离奇的死状，即使好奇心再怎么旺盛，恐惧仍旧占了上风，对于想知道答案的问题，菲利克斯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将菲利克斯复杂的表情解读成自卑，朗难得好心地安慰。

　　“放心，这种事多做几次就会习惯了，你的表现只会越来越好，要不我们现在再试一次？”
4 T8 N0 f# c! C8 X
4 C5 T& M! I- t# A# Q　　上扬的唇角煽情地带着勾引，菲利克斯惊讶着那双唇在高傲的同时竟也可如此该死的迷人。

) ]  @3 }# L$ R( y# [4 x. `　　情不自禁地点头，琥珀色的大眼瞬也不瞬地看着朗逐渐将自己垂软的器官纳入他的掌握之中，陌生而又熟悉的冲击泛满全身，血液狂热地流往下半身，在期待和羞怯的视线下，菲利克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弟弟慢慢地又不听话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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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渴地舔舐着有些干燥的嘴唇，情欲的滋味好得叫人疯狂。

+ a9 p- t( @* S- `# h　　菲利克斯在心中暗暗发着誓，这一次至少要撑过二十五分钟以上，绝对绝对不能输给那个小弟弟挨过刀的犹太混蛋！

' r  z% ]9 m/ C; f5 N% _　　观察着菲利克斯战战兢兢却又差不多快弃械投降的表情，朗突然想改变主意，虽然顺势占有菲利克斯似乎少了一点值得纪念的气氛，但他一点也不介意先偷吃一下美味的食物，反正菲利克斯的第一次值不值得纪念，严格来说跟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朗已经忍不住期待起，一朵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温室小花，攀折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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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C, L( w0 _9 w( V3 }, k3 v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朗的个性一直是十足十的行动派。

　　在朗即将压倒菲利克斯的前一刻，破坏气氛的敲门声却突兀地响起。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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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威压，朗丝毫没有掩饰自己不欲被打扰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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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德国方面传来的急件。”穆勒恭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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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隔着一扇门，他还是自然而然地低下了头。

: W; |9 a( \. D4 j9 A9 d　　朗高傲的眉头非常不悦地蹙了起来。

　　“谁发的？”

　　一听就知道在发火边缘的嗓音，冰冷得连火焰都会冻伤。

3 m& i3 w4 \: Z3 i  Z  Q　　“是矽先生，最急件。”
+ o/ G1 J, ]$ w+ i
- P' p; J! O7 t8 y2 k　　冰蓝色的眼中密密麻麻地刻印着深深的不爽，“进来。”他真的很厌恶做任何事被中途打断的感觉。

　　迷迷糊糊的还在期待朗的吻，菲利克斯直到门完全被打开，才惊觉自己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大张着双腿跨坐在朗身上，眼神迷蒙、双唇红肿，全身赤裸，下半身精神熠熠，身体还沾着某种诡异的谜样液体……

　　自己赤裸的样子居然毫无心理准备地暴露在穆勒面前，菲利克斯羞耻得简直想一头撞死算了！
7 j% a: W% N( R( E% L
　　对比羞耻得想寻死的菲利克斯，穆勒却好像没看见房间里面奇怪的情况似的，依旧非常自然地走到朗面前，恭敬地双手呈上红色封皮的文件，在朗接过后，穆勒就像往常一样毕恭毕敬的退到一旁侍立，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声不该有的惊呼和露出一点点异样的神情，就像是他看见的不过是一幅再正常不过的父慈子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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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3 H4 Y( y6 ^/ ~! p6 W　　翻阅文件的刷刷声流进菲利克斯的耳膜，他茫然地看着眼前一脸专注研读着文件的朗，然后转头去看一脸平静退立在一旁等待的穆勒，接着低下头看着赤裸的自己，突然觉得会觉得羞耻的自己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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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疯了吗……
3 B3 [. C' C) w" v# s
% Q1 z. y; {+ a) v& o- J! ?8 K　　疯狂的是我还是世界？

( q' K( S7 U7 ^　　茫然地看着眼前诡异的情况，在朗翻到下一页的时候，菲利克斯决定还是先拿条被子盖住自己比较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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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朗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冷冷地丢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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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 p1 m7 L　　“那些死不瞑目的亡灵，是想让人再一次把他们塞进坟墓里吗？”

　　合上文件的力道猛烈到几乎想将它揉碎，穆勒依旧低着头不置一词，恭敬地等待着自家主人所下的命令。

　　偷偷瞄着一脸冰冷到几近恐怖的朗，再偷看那个没有表情的穆勒，菲利克斯瑟缩地又缩进被子里一点，觉得这个世界复杂得不是他这个小孩子可以理解的。

2 E% C' A8 x7 [( C6 K　　“你先下去准备吧！我要立刻动身到德国一趟。”

　　冷冷的嗓音飘荡在室内，那沉重的威压感让人不用提问，就可以轻易地明白这是暴风雨之前短暂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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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恭敬地行礼后退下，穆勒立即着手准备朗会需要的行李。

　　门喀嗒一声关起，又恢复成只有两个人的世界，只是……原先旖旎而禁忌的气氛已经消逝，而且显然无法恢复如前。

0 S2 F( r4 ^0 j5 Z1 @9 p9 O　　菲利克斯小心翼翼地偷瞅着朗，咬着唇却不敢提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开口不敢、闭嘴更怪，只好更往被子里缩了一点，拼命说服自己已经变透明朗看不见。

　　“小菲——”

6 Z6 K, J9 x: X6 ^- T　　叹息着，纯男性的嗓音，性感，令人迷醉。
  X9 @% K4 \3 F6 s4 ^
  I! y1 Z, K' e! z3 R% M3 m　　菲利克斯反射性地抬头张口想要回答，男人的唇已经毫不容拒绝地压了下来。

4 y- y5 F: \6 u9 V# y　　火热而强悍的吻，挟着掠夺一切、毁灭一切的张狂气焰，菲利克斯被动地承受着，琥珀色的大眼无助地紧闭，那看不见的眼帘底下是一片水雾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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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需索着、被掠夺着、被肆意地压榨着。
( x. p4 I0 u: E) p/ c
　　抵着朗厚实的肩头，少年单薄的胸膛急促地起伏。霸悍的情感毫不留情地压下，菲利克斯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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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1 e& h# u. t+ N0 s/ O　　几近窒息。

　　果决地结束这个激烈的深吻，看着软倒在自己臂上的少年，那比玫瑰还要粉嫩的唇是最诱人的美食，但朗却仍是不得不抛下手中的美食走下床。
* S4 i  g, G& s3 O
　　“我要去德国一趟，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你乖乖的听穆勒的话，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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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E& S" Q　　叨念着像是长辈才会交代的话，朗一边整理着自己散乱的衬衫跟头发，将淡金色的长发规规矩矩地束在背后，属于朗的张狂也跟着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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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力的摊在King Size级的大床上，菲利克斯眨着朦胧的琥珀色大眼迷茫地看着朗的背影，想开口叫他留下，却也很明白这种冲动非常无理且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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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 S  q$ u5 O9 u8 T) e　　朗不可能为我留下的……
. X$ Y) L9 L1 `, `$ E; b" @( F( e0 d% y
' Z2 k3 }: M! F4 H/ H　　无意识地拉着飘散的床单遮掩赤裸的自己，菲利克斯有点自虐地想着。

9 o( n/ o$ C+ m& X3 c+ u' U　　朗他……他还有很多比我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 Q! o$ k( X+ }" g4 S
　　蓄意地、愚蠢地将不能比较的事物放在天平上与自己比较，菲利克斯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笨到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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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k9 U' p' W) ?3 i; L3 r/ n4 g0 m　　明知道这是无意义且愚蠢的，但心中却依旧有一种既酸又涩的苦闷感觉满溢得几乎要爆掉。

　　“小菲？”

　　因为没有回应而转头，映入那双冰蓝色的眼中的是一只小猫寂寞得快要死掉的眼眸。

  W( _, y! ?: h8 Q. Y　　啊啊——真是可爱得令人忍不住想叹息的孩子……

+ Z9 ^  N! p# q! D( {( j' h　　浅笑着走近床边拎起寂寞的小猫，温柔地覆上怜惜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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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所有正常的孩子，都是这样令人忍不住想欺负的可爱？

　　叹息地磨蹭着菲利克斯软嫩的唇瓣，冰蓝色的眼睛中映着琥珀色的漂亮水潭，朗的声音带着一种低哑的咏叹，却又性感得几乎要腐蚀掉包裹着中枢神经的脊髓。

; O% \$ D  E& W/ M) j# G　　“乖乖待在别墅等我，剩下的……等我回来再一样一样慢慢地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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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K3 ~) R3 w* J　　犹如毒素一般的话语随着刻意放缓的语调一点一滴的麻痹菲利克斯的神经，湿热的吐息吹拂在脸上，少年无助地让朗蓄意制造出来的言语枷锁囚禁、蛊惑，迷惘得无法动弹。

3 Q6 r6 k( L  F- o' ~　　堕落是唯一的路……
& `  s  ]. a4 W. v4 {* E
; [, c) M4 D# Y) v　　男人离开了，留下唇瓣上抹不去的火热温度。

8 s, X4 l. R) s2 T　　少年迷惘地抚摸自己的唇，感觉连指尖都因为男人留下的温度感到干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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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是一种罪恶……

　　因为它是人无从拒绝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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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_- q  a" p, P, h　　……剩下的……等我回来再一样一样……慢慢地教你……
* D- Y5 E; H$ z. k
　　男人低沉的话语像是诅咒似地萦绕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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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手像是有自己意志般地渐渐下滑，慢慢地滑到了被床被所掩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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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o% X. x8 M$ i　　禁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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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2 j) q( A8 E0 N5 R　　那天，一个叫菲利克斯的十四岁少年用身体学会了“性”这个单字。

* w* r: v/ n, [" I# [　　同日，一个名为莱威的十九岁少年面临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父母以外的人放鸽子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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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x; Z; p: \. a5 O$ u9 k[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7 12:05 编辑 ]

skwstc

九 Two Worlds


　　They 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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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love between two worlds

　　Is just like aurora melting in the rising 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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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威·莫洛维亚？”
3 r# d6 m" y! z
　　高傲的唇冷冷地吐出这个名字，冰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一种几近是讥嘲的危险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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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E4 R! Y( z　　“还真是大有来头到让人远出乎意料之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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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勒恭敬地垂首侍立在一旁，犹疑再三之后还是决定说出一句可能不是很符合他的身份该提出的建议。
3 p2 W; A7 b# a% [; j* o7 M3 r
) q+ Q* C& ?7 R1 T2 a" T　　“莫洛维亚和诺纳耶丝家族最近因为两个当权者的婚姻危机多有龃龉，菲利克斯少爷与之太过接近似乎有些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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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慎地捡字说完可能逾越身份的忠告，穆勒依旧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自家主人此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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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洛维亚、诺纳耶丝，然后是麦迪奇……全是一些大有来头的姓氏呢——”

　　淡淡地，用着一种近似于嘲弄的口气缓缓地述说着报告书上提及的姓氏，朗冰蓝色的眼睛中看不见任何起伏的波涛，就像只是纯粹在抒发无聊的感叹而已。

& n9 w8 u) F$ A5 S+ W; b+ Q　　穆勒的头垂得更低了，他深知自己的主人向来很少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每当他越是平静，就只象征着即将来到的暴风雨越加猛烈，就似猫科动物打算扑杀远方的猎物，身体总是伏得越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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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 Z& j/ D- Y6 n　　“莫洛维亚家狐狸的儿子，诺纳耶丝家纱洛蒂女神的孩子，麦迪奇家‘雏菊夫人’的孙子……那小鬼大概是目前全欧洲身价排名前十大的小鬼头吧！如果能和他成为朋友一定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只可惜他的脑袋似乎不能与他身价成比例的令人动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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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冷的嗓音回荡在室内，君临一切之上的威压感在沉默中弥漫，莫札特的安魂曲于此刻结束了“Rex tremendae（威严的君王）”最后一个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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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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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W! P1 K1 ~4 W# y/ s　　纵然想开口询问的欲望是如此强烈，但穆勒依旧沉默，一半是因为他不清楚自家主人的打算，另一半也是他不知道自己能够问些什么。
9 D) v7 G; ^# Y7 ]4 J
　　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划着报告书上那个有着碧绿色眼睛的早熟少年坚毅的脸庞，寒凛的冰洋深处渐渐浮起了残酷的危险光芒。

　　“荣耀与危机并存，利益与危险常伴，耀眼的黄金身边总是有吐着蛇信的蛇群们盘据，而危险……总让黄金的宝藏变得更加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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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生俱来的财富是幸运也是不幸，端看继承的人有没有承担这一切的智慧及肩膀，只是……”

　　蓄意的沉默犹如刀刃恣意地划开冷沉的空气，高傲的唇角微扬，淡漠地抛出残酷的语句。

　　“大部分的人似乎都无法挨过命运的洗礼对吧？”

9 c6 N% @& J% D! d  h5 p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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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o( J5 e$ _  t# U　　因为朗明显暗示着什么危险想法的话，穆勒终于忍不住开口，却也在一开口，就被朗低沉的嗓音冷冷地打断。
0 \* ]: d& t3 u3 c) Q
* K' ^+ c+ x/ O+ V4 [　　“穆勒，如果我记得没错，诺纳耶丝家的女神，应该只有莱威·莫洛维亚这么一个孩子吧！”
$ m+ I) W3 z$ y) Q
9 L3 I  e! y; }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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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0 e" Q* c5 U　　即使不明白自家主人为什么会这么问，穆勒还是在第一时间内给予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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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x; c7 f$ X- W+ D8 W　　“但是莫洛维亚家的狐狸却似乎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那寒凛的冰蓝色眸子愉快地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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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0 r2 L; i5 i) D' K7 H　　“很多很多。”

% U$ P% ^* P- W/ ?) A( P, x　　穆勒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为了自家主人眼中绝不会被误认的残酷。

+ R- d! s$ E0 S; L# h& E　　莫洛维亚当家主的风流在上流社会是一个会在举杯谈笑间拿来开玩笑的知名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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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中，莫洛维亚的情人就如同天上的星子一般繁多不可尽数，私生子的数量更是足以开上一家孤儿院，纵然传闻在很多时候只是一种毫无可信度的谣言，但依此却不难判定莫洛维亚家主人喜欢处处留情的风流举动。

, p" B  p: E: p8 M+ u# ^* Y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他的风流，才造成他自己本身的婚姻危机，以及与诺纳耶丝家此刻无法挽回的龃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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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9 R+ u' D, v( r& }' v7 C　　男人和女人是远远不同的……

　　女人喜爱孩子是因为他是自己的骨血，男人喜爱孩子却是因为认同自己的女人才移情喜欢她生下来的孩子……

　　如果……如果莫洛维亚为了维持与诺纳耶丝家表面的平静，而将脑筋动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就动机而言并不是不能被理解的。

　　毕竟他有很多孩子……

　　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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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5 B" \5 G4 w6 t* R　　危险的想法在脑海里张狂地舞动着，即使明知道自己的猜测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已经非常接近实情，但他仍是希望从别人那里得到一点能稍稍心安的证明。

" d, ~1 `* _9 {+ T6 `! Y　　“主人……您的意思是？”

! ?# s2 q" I2 A, f" x! d　　小心翼翼地问着，比起答案更重要的却是自家主人的想法。
( T* z! T/ k' Z/ o
　　以及……

2 q: j, W; h* |' F: L　　打算将菲利克斯少爷摆在何处的意图。

　　合上报告书，朗笑得非常愉快。

　　“穆勒，你知道吗？男人通常是很残酷的，为了索回自己想要的一切，不惜将阻碍他的一切全扫到地狱里。即使是血缘的羁绊，也无法阻止他分毫。而……”

　　朗优雅地拎起酒杯，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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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 S6 j* t' y$ _8 P　　看着冰块撞击出漂亮的琥珀色泽，那水漾淋漓的感觉像极了小猫湿润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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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父亲，通常也是很残酷的，狮子可以为了让小狮子成长，非常愉快地将它一脚踹到山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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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那背后的原因，仅仅可能只是为了抢地盘而已……

　　“可是！”

! `9 W( {; U, y, P　　穆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朗冷冷地打断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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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q' V4 J; {; Y! m: M/ L$ v　　“穆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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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蓝色的眼睛微眯着，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残酷狠狠地震慑了穆勒，遏止了他还想抗辩什么的想法。

9 d) X. k( z+ _' E' P5 l9 }' o　　“你要不要跟我赌赌看，所谓的父亲，究竟可以多么的残酷？”

　　室内，小提琴缓慢的演奏出Lacrimosa（痛哭之日）哀怜的乐音……

　

: a0 s% e9 Y  G. _　　“肩膀不要这么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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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热的呼吸吹拂在耳畔，性感的嗓音几乎要麻痹人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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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5 Z. \) X0 O　　“你只要放轻松扣下扳机就好，借由肌肉将后座力卸掉，依着本能开枪很简单的，你以前不是做得很完美吗？”

　　犹如金线般的发丝在后颈轻轻搔动着，菲利克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加僵硬了。

; c5 @  ^5 }. R: ^' b% J9 k7 l　　“小菲，你是故意要和我唱反调吗？”

　　佯怒的嗓音响起，吓得菲利克斯连呼吸都一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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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N……”

　　可怜细微的哀鸣，刻意用着有双关语的否定字眼试图唤起朗稀少得连电子显微镜都观察不到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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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是在引诱我处罚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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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哑地、高高在上地，玩弄猎物般的语气。

' Z6 {( `/ N" h7 W$ B# U* \　　朗戏谑地笑着，优美的指尖缓缓地潜入菲利克斯宽松的毛衣下摆，顺着少年优美的腰部曲线，渐渐地下滑……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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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2 S, b9 }. z. N* q% a) g　　灭音手枪发出细微的破空声，菲利克斯却觉得仿若雷声一般击在自己的心版上。

　　“刷！”

　　人形的纸靶顺着缆线缓缓的滑到面前，那个空洞出现的位置糟糕得让菲利克斯很想直接举起手中的枪毙了自己。

　　“不及格。”

　　朗冷酷毫无转寰余地的声音响起。

　　“剩余弹数再平方，请继续加油累积剩余弹数，我亲爱的小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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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还非常恶质地啮咬了一下菲利克斯沁红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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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回荡着朗残酷的话语，菲利克斯已经没有勇气去计算一百四十四再平方下去会是什么样的天文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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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n3 @* B& T! E' }- F( [　　自己……真的有机会活着离开这座靶场吗？

  U$ K: |& K9 I. q$ g. A/ h+ U/ K　　而……最最糟糕的是……

　　朗的手不但没有离开的打算，而且还一直要命地往危险的地方滑下去。

$ J' h6 u6 N$ R/ i　　不敢违抗，不能违抗。
2 N; \9 K0 c( }' E! u" H! ~: |$ Q1 k) f6 G
　　菲利克斯只能僵着身体，好可怜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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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

　　“怎么了？嫌太少还要加倍？”

$ S% l8 P* Q; \1 _　　咬着少年的耳朵，男人的声音邪恶得令菲利克斯几欲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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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饶了我吧！您再平方下去我的手会断掉啦！”

　　细细的、无助的求饶，少年初识情欲的身体，却已经不顾羞耻地蹭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身躯，琥珀色的大眼渐渐迷蒙，漾着诱人摧残的迷艳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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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会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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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舔舐着菲利克斯的耳廓，朗笑得坏心，大手突兀地握住少年微微起了反应的性器，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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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你会说枪会先撑不住炸镗呢！”

　　一语双关的话让菲利克斯的脸轰一声地炸开。

6 S8 U! M4 U; z, B2 k- P! Z7 R　　“师父——”

& D) D% G+ G& L+ U$ N% Q　　求饶、羞耻、愤怒、无助和一点点被彻底压制的兴奋揉在一起，菲利克斯的声音高亢柔软得不可思议，简直就像是在引诱人蹂躏他似的，散发着一种只属于弱者的，渴望被支配的旖旎艳丽。

; l. M0 ^0 k4 P( ?. ?　　“又怎么了？不喜欢我这么碰你吗？”
) m2 I' J4 ]. z
　　用言语、用身体恶质地压迫着菲利克斯，朗充分地享受着欺负这只小猫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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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叫我怎么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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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喊着自己从来就不曾存在的人权，菲利克斯拼命说服自己不要去注意搁在某个危险地方动来动去的大手，尽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远方的靶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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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x2 q7 ]4 A, I3 `% Y2 n　　然而，视野却克制不了地迷蒙，要抵抗情欲的诱惑对还是少年的自己来说，太难，真的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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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你这样我没办法看清楚靶心……”

2 F/ d% z! _, E　　咬着唇忍耐了许久，菲利克斯还是不得不开口求饶。

: @0 O6 }: e# B2 _' l　　“看不清楚就不要看，我说过，开枪凭借的是本能，你只要顺着直觉去扣扳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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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哑的嗓音带着火热的呼吸邪恶地吹拂在颈后，菲利克斯几欲痛哭地发现朗的另外一只手也跟着伸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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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能……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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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Y) U  v9 ~& q　　我现在全部的本能都在另外一把枪上啦！

1 _5 p  x9 j  B  X. {: ]8 H　　颤抖着，泄愤似的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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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w& o9 |9 @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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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微的破空声回荡在耳边，菲利克斯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忘掉一四四的立方会是多少。

$ N  `: V" g2 K6 \) x+ S7 f7 ~. T　　“这一枪开得不错，还有两万零七百三十五发，要继续保持下去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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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Y- n4 G4 x  m8 _+ r　　两万……

　　干！干！干！干！干——

　　没打完我的食指就会先破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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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b9 t8 T2 m: f7 B1 f$ q　　胸前的敏感被狠狠一捏，菲利克斯差点忍不住又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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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了……这样下去会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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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Y" S" L* K$ i9 a) X/ U　　颤抖地将枪安全地放置到架子上，菲利克斯隔着衣服主动握着男人的手，放纵自己顺着本能磨蹭着男人厚实的胸膛。

! R9 C/ w) c6 d3 ?, H9 B8 b# R& e　　“怎么了？菲利克斯，日课还没结束呢！你还有二万零七百三十五发子弹喔！”

7 R3 b* Q' n  |& _3 E& z　　调侃着怀里已经完全沉浸在情欲中的少年，朗的双手却没有停下进逼的举动。

( i' l5 j' k# O& o' U　　“师父……你这样子我没办法拿枪……”

  u; @7 P& |6 b  K4 h　　喘息着吐露出求饶的话，菲利克斯主动地解开自己裤子上的拉链。

& g# a1 p/ ~# N3 D　　“淫荡的坏小孩，居然学会了推卸责任的坏习惯，你这么希望被我处罚吗？”

7 e4 E" A* Z0 n$ e2 G7 q. j( x7 W　　坏心地说着颠倒黑白的话，朗的手也同时掌握住那个脆弱得无法抵抗任何诱惑的器官。

! }( f8 ^! Z' q3 J  e7 x　　“我才没有……”

　　菲利克斯犹不知死活地辩解着，身体最脆弱的地方立刻被毫不留情地一握。

0 }) ?" f2 m5 R& O. H' F0 R　　“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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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7 k5 W  i2 Z% B1 S3 W　　愉快地，带着威压的嗓音性感地萦绕在颈后，菲利克斯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几乎要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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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V" G$ K7 v- }' i4 D7 Z　　“我没有推卸责任，我不要师父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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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低地抗辩，却只换来冰冷而残酷的质问。

　　“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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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缩着身体，颤抖地咬着唇，随着性器上渐渐加剧的力道，菲利克斯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去死一死会比较痛快一点。

$ N. {# O! N7 ^% d　　“我是没有做完日课的坏小孩……请师父……请师父尽量处罚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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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z: v( T/ r, l" k6 z$ i8 D　　非常干脆地一脚将自己踹进地狱里，菲利克斯早已经不抱着任何死里逃生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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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5 G% ~# U- `- T　　低沉的笑声回荡在耳畔，下半身的禁锢也放松了力道，菲利克斯放松地倒在朗的胸膛上，那起伏的震动似乎暗示着自己应该不会死得太难看。

2 G" x8 x# P& l3 C　　“你刚刚的话是从哪一部三级片上抄来的？”

　　朗笑着脱下菲利克斯的毛衣，物色着哪里才是吃点心最适当的场所。

　　“？”

　　睁着大眼一脸茫然，那天真无邪的模样正是最诱人犯罪的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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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

　　真是笨得可爱到有剩。

　　低笑着吸吮着菲利克斯微张的嘴唇，朗不禁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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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太容易起反应了吧？这样以后我要怎么带你一起出任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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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朗的话，菲利克斯兴奋得简直要飞起来，却又忍不住在心里嘟哝。

: ^; @/ g# ^) }% U# X! `% M　　哪有人出任务专门出到床上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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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少年很快地就用身体明白，所谓的事发地点不过只是一个常例的代称，人类的适应潜力是无穷的，很多事即使不需要到特定地点依旧可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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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n' ~+ V1 R/ D8 Y　　而，某些人显然是完全无视于理法常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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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禁忌，越是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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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危险，越是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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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越是会被人打扰，就越会想做给其他人看！

　　拉着毛衣努力地想遮掩自己染满谜样液体的身躯，菲利克斯羞愤得恨不得直接埋了自己，偏偏又不敢乱动，怕一不小心自己更加羞耻的样子就会暴露在穆勒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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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方方地让穆勒为自己扣上西装的扣子，朗丝毫不因为被撞见进行到一半的事而感到有丝毫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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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史密斯陪我去吧！我今天不想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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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0 A% E5 C  b1 M　　习于命令人的嗓音依旧是那样的高傲，朗一把捞过菲利克斯，在他的颈子上狠狠吸吮出一个红艳的吻痕。

/ [! K/ y3 e, O4 x: m, ?　　“今天的日课就此结束，去找那个小鬼玩吧！记得把枪带上，你差不多该开始习惯枪只的重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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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了震惊中的小猫一个疼惜的深吻，朗便踏着霸气的步伐高贵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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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f2 r) U0 U  m7 C& e) l　　呆愣地抚摸着犹带余温的唇瓣，还是少年的菲利克斯此刻仍不明白，朗要他习惯的枪只重量究竟有多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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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

　　那个名叫莱威的少年，此刻正懒懒地又翻过一页书页，显然已经非常习惯被父母以外的人放鸽子的窘境。

　　六月的第一天，天气是令人感到沉闷的阴郁，浓重的湿气飘荡在周围，连呼吸都不自在地沉重。

6 j* c1 Q4 J; K- D　　树林很静很静，柔和的静谧无从遮掩已经被刻意削弱过的枪声。

- J5 p1 b! S) i5 H3 A( I　　“咻！”

　　细细的、小小的，一颗子弹划过空气中的声音，却像是一簇锐利的箭矢狠狠地撕裂空气，狠狠地钉上所有人的心版。

　　男人倒下，在那个十九岁的少年此刻看不见的胸膛下，压着一把即将掏出的枪。

　　现实是残酷的，而孩子却总是太过天真。

& z: D) G6 |2 T　　菲利克斯枪口所面对的，是一个被背叛的绝望所伤害的十九岁少年。

7 ]) N/ F& X; E　　震惊且呆愣地，无法理解现实的少年。

　　那个少年反射性地掏出了枪，枪口稳稳地对准菲利克斯，手指搁在扳机上，碧绿色的眼睛溢满懊悔和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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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背叛的绝望凌驾于理智之上，恐惧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少年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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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还太过年轻，年轻得无从去明了命运的残酷。

　　我看不见菲利克斯的眼睛，我只知道枪只的重量太过沉重，他那纤细的肩膀即将无法负荷，然后命运的巧合将会把他昨日的世界瞬间压垮。

　　菲利克斯手中的枪稳稳地举着，那小小的身体却在风中细细地发着抖，那柔软一如猫毛的浅褐色发丝脆弱地晃动着，那惶然失措的无助感显然并没有传达到那个莫洛维亚家的小鬼眼中。

　　孩子的眼睛，永远只看得见自己……

# Y- Y1 ?9 _6 k7 v! K) T, J　　“为什么你要这样看我？”

　　悲痛的、用尽生命力气的哭喊，我却很明白菲利克斯心中的悲戚，已经传不到那个小鬼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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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突兀的落下，落在菲利克斯单薄的肩膀上更添一分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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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怜的孩子，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此刻你的泪水是否如雨滴般潸潸落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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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的第一场雨，雨水是粉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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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p1 M1 J' c$ q　　浸润着鲜血，带着腥味的透明粉红。

　　“你欠他一声谢谢和一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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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淡地说道，缓缓地走进那个命运搭好的残酷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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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惊讶然后恐惧，握着枪细细的颤抖着，却提不起将枪口对准我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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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G  `- W3 J) A　　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即使再怎么天资聪颖资优能干，在生与死的关卡上，总少了一份果决，少了一份孤注一掷的勇气。

% G; C7 i! T, H( g& q　　要捏死他很简单，大概只需要比捏死一只蚂蚁再多出上一点力气。

　　“师父——”

4 s- A6 E: v% ]4 o! n0 x" W  u　　菲利克斯放下枪凄凄切切地哭喊着飞扑过来，我温柔地接住，却仍旧注视着那个举着枪颤抖的少年，看着他恐惧地颤抖着，却死撑着不抛下枪跪下求饶。

' w- b! Q- P# J; o4 t' G　　真是充满傲气的小鬼啊！只可惜傲气向来就是人类寻死的主因之一。

1 F/ f1 C. x9 [' I　　心比天高，命比草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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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太多太多的人都忘了自己在他人的眼中，可能比一根草还要更加微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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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捏死这小鬼太容易，也太无趣了，对于这种搞不清楚状况的有钱人家少爷，伤害他的自尊远比取走他的生命更叫他生不如死。

- f& N/ |& f9 J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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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c6 J# F7 R4 ^: l　　一个非常简单却充满轻蔑的命令性字眼。

, M9 x, m. Y) Z  x% n' H; x　　那个姓莫洛维亚的小鬼颤抖地放下枪，就像是一条打输的狗一样狼狈地夹着尾巴转身跑走，那充满屈辱的双眼，真令我感到由衷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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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起那个埋在我胸前低泣的可爱少年，我轻轻地舔舐着菲利克斯眼眶边缘不断溢出的泪水。

　　“想哭就尽量哭吧！我允许你没用地哭一场。”微笑地亲吻着他脆弱的唇瓣。

( h, m9 T* O. m0 z+ v　　“等你哭完了，我们就回家。”

　　轻抚着哭泣的菲利克斯，艾司不禁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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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世界的人，是没有任何未来可言的。

8 U, Q# o4 _# a% V0 U　　但……
8 G$ f. V8 K7 U4 [4 i/ P. @
" j$ |7 [# U1 i/ b4 z4 F  }　　不同世界的人，却总是特别容易为自己所缺少的特质所吸引呢？

/ B' H2 ?( |6 ^* X/ p; y　　像是他、像是马克西米安… …

) Y  ?7 L3 Z) Y　　像是菲利克斯，像是那个姓莫洛维亚的小鬼……

) @2 Y( o" H6 [. p; I6 g* W0 h　　明明就不该有任何交集的，可命运却总是残酷地让他们在最无知的时候相遇，然后在措手不及的时刻，不得不挣扎地做出会伤害到自己的选择。

　　抑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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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选择。

　　人长大第一个学会的字是“选择”，第二个则是“牺牲”。

　　无论要不要、想不想，当岔路出现在眼前，仍是会被逼迫着往某一方前进。

　　一如再怎么不愿，孩子终究必须长大。
3 u- R' ^7 z' I' C% v. Y. d
6 G7 b- V; l  \' N3 Y9 I　　得到什么，就相对地会失去一些什么，这是绝对无法避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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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长似乎总是与伤痛相伴。
" y9 m9 c  J9 R/ Q& M. `3 B
8 G+ i* Q  b5 R0 A8 I　　爱情总是揉合着悲伤。

# q8 k' B" M/ P. R5 T　　海平面另一端的风景，为何总是美得让人几乎连生命都忘却？

　　而不同世界的人们，为什么要在那一条线上相会？

" l: y# z3 a* m- ^: b" c$ k( }- B　　成长的刻痕，为何总是痛得无法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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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 z: r& F　　朗，你的伤痕是否比我看见的还要深呢？
" D( u7 g5 u, m& Z$ C- g
0 b1 w. a1 a3 r  I: I; v　　那为什么知道痛的你，还要菲利克斯跟你一起痛呢？
/ C. X$ a7 m+ ]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 z* \5 ]/ u* y+ b9 {& ?
　
% i4 S2 h; h7 w. q0 D( A* B
4 T5 G1 K/ O8 e1 |' n- q7 f　　一天用来颓废，一天用来忘却，第三天菲利克斯就该从失去莱威的打击中站起来。
$ t" \. x' @/ J5 Y0 S% B1 ^' P
7 K: @5 O: g/ c; W. d0 E9 d! K0 y　　朗是这么一厢情愿地想着。
, y* X6 X9 |* s; h9 U
; W2 t6 b7 n9 {# Y　　但，几乎是在当夜，朗就敏锐地发现逾越控制外的征兆。

) n% M+ ]! W, m1 J6 e+ T* l- d　　菲利克斯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自己可以在一天之内剖析一切做出决定，而菲利克斯的一天，却仅仅只是拿来回忆那场雨有多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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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一个没用到极点的小笨蛋。

　　朗叹息，而后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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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或多或少会拥有自己缺少的脆弱。

& K: m' A; n, L. D　　因为他是菲利克斯，所以他几乎是纵容地默许他流露出自己的脆弱，漠视他在艾司的怀里流淌着无助的泪水。

　　因为他是菲利克斯，所以他在第二天依旧肆意地用掠夺者的吻唤醒他，而后不悦地在那双湿润的琥珀色漂亮眼眸中，看到自己所不欣赏的无助和脆弱。

- x7 R) @  |0 m　　现实是离奇的，而人们总是太过天真。

4 L' ?6 @) v7 l: n+ `% Y. y　　所谓的现实似乎总是意味着预测之外的情况，而朗非常非常不爽出现掌控外的情况。

　　没有上床、没有肢体交缠，甚至连亲吻都没有的情感，似乎也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发酵到无法抹灭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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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对那小鬼的感情，似乎远比自己所预测的还要深。

　　然后，一天用来观察，一天用来等待，在第三天朗就不得不坦然地承认自己太过一厢情愿的天真。

　　也许，这是因为自己并不具有一般人所该有拥有的情感吧！

* R. _3 h+ l/ ]1 \; _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用暗示强制虚拟出的人格。

1 C' J$ D4 G2 u* W　　只是一个虚拟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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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4 t& J. D& \5 Y2 t　　叹息着，看着菲利克斯蜷缩在沙发上孤寂的小小身影，那冰蓝色的锐利眼瞳不知在何时浸染着连朗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透明的温柔碎片。

　　透明的碎片飘荡在冰蓝色的海洋，那反射出的微弱光芒渺小得没有任何人能窥见。朗只是强烈地……强烈地希望能够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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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地、有条理地慢慢剖析自己心中鼓动的冲动，用理智和逻辑缜密地审视自己的思维。

　　在长久的思索之后，朗只得到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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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十分非常非常的不爽这种情况！

- x7 \; b$ D5 n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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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9 [2 p+ `' l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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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

　　“碰！碰！”

　　远方的人影挣扎着往前扑倒，身上的血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喷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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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六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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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a) u5 p9 _　　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寒凛锐利得一如剑锋划过冰峰，朗冷冷地瞥了一眼身旁喘息着滴着汗水的菲利克斯，“你怎么越来越差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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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2 c3 M+ a6 @" B. S7 J) s  L　　颤抖着、喘息着，菲利克斯完全提不起勇气面对朗轻蔑的表情。
! [* u# w2 D: i* ^6 F! C3 h. m
2 |! E# x7 v' k$ v" ~　　泪水弄糊了他的双眼，汗水顺着指尖蔓延，扳机变得湿滑，连带着扣着扳机的手指也跟着犹疑而沉重。

　　“眼睛弄到沙子就赶快擦一擦，我可不接受因为眼睛进沙所以射不准的鬼答案！”

) y% e* h: r, U( W. i; i　　苛刻无道的命令窜入耳内，菲利克斯连忙用手臂擦拭影响视线的液体，心里却很明白，造成他射不准的原因根本不是这些看似碍眼的泪滴。

' |5 D* g: j- r' M4 ]; }: P　　碧绿色的眼睛严酷地责备着自己，那不敢置信的绝望和愤怒锐利地刺进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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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黝黝的枪口冰冷地对准自己，那严峻无情的视线像是随时准备好要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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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C  [0 {6 t　　手腕抽搐、手指颤抖，无论如何试图稳住枪口，菲利克斯依旧无法将准星对准该对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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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j" \8 v9 q& t　　这一切全落入那双冷凛的冰蓝色眼瞳中。

  I/ c+ p% p( A& n8 z4 K# K　　强烈的愤怒撞击自己的心脏，冰蓝色的眼睛不自觉微微地缩小张开的幅度，没有温度的冷火炙烤着不断滑落的水滴，朗强烈地感受到有什么即将爆炸的东西渴望从自己的胸膛窜出来。

: y2 {; G0 ^2 B+ ^　　“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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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 @) g# g　　像是绷紧至极限的钢丝被撩拨的声音，锐利得似乎能划过空气，菲利克斯的心脏紧缩地颤动了一下，完全提不起任何一丝勇气面对朗眼角的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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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v8 O% O3 r, b　　一旁被叫到的男人捂着脸巍巍颤颤地爬了起来，沾满眼泪跟鼻涕的脸上除了惶恐还是惶恐，虚软的膝盖还没伸直就已经急切的向前直冲，扑倒然后惶急地爬起，没命地往前狂跑乱冲，深怕仅仅迟了百分之一秒，那个金发的死神就会不耐烦地直接开枪送自己上天堂——就像之前那个拒绝当靶子的同伴一样。

: t% S& `1 b5 I' ]% {! P　　比起立即死亡的恐惧，那遥远的一百公尺距离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点死里逃生的可能。

5 P  V8 k$ d+ |, E" _　　——即使希望微渺到几乎不可见，但人类依旧会欺骗自己服从地挣扎，这就是人性的可悲。

. k: v& @, \+ @6 M8 G　　“碰！”

  }" s, z% f  e' A3 \5 O/ k　　枪声贯过身体，男人扑倒然后爬起，血从上臂喷洒而出，但男人依旧不在意地往前直冲，那远方的终止线，是他即将走到尽头的生命唯一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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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

! b$ z. v5 J, r. j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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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枪再一枪，男人终于永远倒下，手指刨挖着地面，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5 i( ]7 c. i; n, G" ]　　随着狂喷的鲜血男人的手指终于僵直停止了一切的活动，不愿闭上的双眼还死死瞪着那条终止线，不相信一百公尺的距离竟会如此遥远。

　　菲利克斯用力地吐出胸口积压的空气硬块，那水气氤氲的双眼已经迷蒙得只剩下琥珀色的脆弱幽光。

　　“四十七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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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锐利得几乎要刺痛人心脏的声音，却带着几不可闻的叹息。

. l& w# A5 U' R3 g/ V　　“小菲，你差劲得让我不敢置信。”

　　完全没有勇气抬起头面对朗，菲利克斯羞惭地低着头不敢回上一言一句。

　　“你忘了怎么扣扳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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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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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k6 z8 p1 Y5 W　　“你不敢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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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B# n" ?/ i, e% ~' W- {　　“N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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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睨视着几乎要卷缩成一团的菲利克斯，朗冷冷地下了最后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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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一个理由。”

: b0 g. m/ F' v( c  K+ d　　瑟缩着，像是一只刚出生却被舍弃的幼猫一样在雨中的墙角细细地发着抖，无助地偎靠着墙壁想获取一丝丝温暖。

2 e" [( H0 V2 x  W* ^. d　　墙壁结实，却比雨更加寒冷，小猫瑟缩着、无助地蹭着墙壁，终究还是吐出了求救的呜咽。

　　“他在看我……”

  e, q. [+ ^/ C　　细细地……如同猫语般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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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T" ^$ _% t" \" @　　“他一直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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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v9 D4 u9 |) f( P  l　　比起夺走任何人的生命，比起会造成任何人的死亡，更恐怖的是朗会舍弃自己的可能。

　　伸手紧抓着朗的衣摆，菲利克斯从指甲到手指都泛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师父……不要……不要放弃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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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7 k" n' L7 n　　泪水疯狂地飙落，菲利克斯呜咽地抓紧朗的衣摆，犹如溺水的人抓紧自己在这个世界仅剩的一块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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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1 T3 n  G1 ?: t　　“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我会努力地达到你的要求，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一定会做得很好……我一定会……”疯狂允诺着自己不一定做得到的保证，琥珀色的眼睛中早已模糊得看不清瞳仁的存在。

$ D) F2 W* T  G. ]　　“……师父……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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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起菲利克斯小巧的小巴，没有意外地看见那双琥珀色的大眼已经被泪水所淹没。

　　“你说他一直看着你。”

3 r7 t4 e* h' v! n* ~; v- e　　指尖上传来无法压抑的颤动，朗不悦地蹙紧眉头，感觉到胸口郁闷的感觉更深刻了。

　　不能点头，不敢摇头，菲利克斯只能无助地闭上眼，任泪水沉默地默认自己刚刚告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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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2 n( c" w- X! _6 m　　“你忽视不了他的视线却忽视我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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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6 C. o+ H8 i; Z0 f　　冷冷地、冰冰地丢出菲利克斯无法不害怕的问句，朗冰冷的唇也跟着强硬地压了上来。

# `% Z; X' {% a. E/ b( E/ Q　　绝对的、霸道的、不容拒绝的深吻，就像是要将菲利克斯的灵魂活生生地揪出来审判似的，是那么强悍而执著地碾遍每一个角落。

2 N( J8 H% R$ o8 ]　　“碰！”

　　枪声刺耳地响起，想逃跑的勇者扑倒在血泊，祭品抱着头将泪水和哭喊硬生生吞回腹中，倒数着被活生生推向祭坛的时间。

4 Y$ k" t! W% {% j* X/ [+ Y9 p　　结束了这个充满威压的亲吻，朗睥睨审视着几乎无法独自站立的菲利克斯，确认着自己的印记是否己经深刻的刻印在那双琥珀色眼眸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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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d& a! c6 T2 b' ~/ `+ O0 T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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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酷的帝王开口，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着不容违逆、不容转圜的绝对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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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四个，杀完他们就是及格。”

& K2 e' D4 G% L7 l  d9 V　　枪声响起，最后一个男人倒下，现场只剩两个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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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d: t" I8 x! Z9 Q: \　　心脏紧缩，接着疯狂地跳动，耳膜像是疯了一样重复着心脏的鼓动，菲利克斯像中邪一样颤抖地走向朗，被恐惧完全驱使的他已经不知道世界是什么颜色的了……

. J4 X. [6 ?; g" |8 Q% r　　“我……我会努力地达到你的要求，你要我杀谁、杀多少人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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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K/ Z" B3 m% Q% |　　紧抓着朗的手臂，菲利克斯的眼中除了茫然就只剩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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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这次我一定让他们都无法活着跨过十公尺的那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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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的回答是吻。

) w* L3 y& i: z  e　　冰冷却又充满怜惜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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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心理准备地被扯进朗的怀里，菲利克斯却安心地闭上双眼。

　　您要做什么都好，只要不放弃我……主动地环抱着朗，菲利克斯像是献祭似地挺起腰枝将自己献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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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不舍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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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吻着怀中脆弱的幼猫，朗在心中叹息。

　　我已经给了你最后的机会，是你自己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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