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再爱一回》 BY 樊落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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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屋，周俊刚把门带上，一个身影就扑到他的怀里，欢快的声音大叫：“亲亲，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 o- X+ I- T8 l9 h1 j7 z/ D　　郑绍棠穿了一件黄色卡通围裙，右手还拿了一柄炒勺。随著他的扑来，周俊闻到一股浓浓的油烟味。

　　没有走吗？

0 _: ], X6 B4 d  ?: J, y  a8 e" m# w　　不知为什麽，心里竟有些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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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_  v9 j8 J& g% u* o　　手却不由自主地推开他：“你不是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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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V) C- G# [* h　　郑绍棠瞪起大大的眼睛：“我什麽时候说要走了？”

　　你不走，那我昨天说的都是废话吗？

　“好像昨天都是你一个人在自说自话，而且……”郑绍棠一指阳台：“我的衣服还湿湿的，我也走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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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今天都是晴天，没道理衣服干不了的。想也知道又是小鬼在作怪。累了一天的周俊也提不起精神应付他，横了他一眼，将买来的菜拿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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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j+ H, V9 w" i5 c/ H　　郑绍棠跟在他身後。“亲亲，你也买菜了。我今天也买了好多东西回来。我还给自己买了很多内衣。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穿你的了。”

　　看到橱柜里堆满了蔬菜，水果，大米，花生，熟食品，罐头，以及各种包装的零食点心，周俊欲哭无泪。“郑绍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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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r7 f+ R* h- M- r　“到！”

+ F! V% o/ r, \0 P9 ^3 {# e% L3 u　“你知不知道你买的这些东西够一个人吃上半个月的？而且现在是夏天，买多了很容易坏掉！你又知不知道蔬菜和熟食品不能放在一起？”早知道，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去超市买菜？

　　後者却一脸委屈的表情。“我怎麽知道？我又从来没买过。反正都是吃的嘛，放在一起有什麽关系？亲亲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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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 i. J7 i, m9 C& r) G　“不准叫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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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i- `0 G# A- J　“俊俊好凶！”

　　周俊捂著脸跌坐在椅子上。老天，我失恋已经够倒霉的了，你为什麽还雪上加霜派个小恶魔来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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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俊，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郑绍棠有些惊慌。

　　俊的脸好白。昨天没休息好，今天还要上班，一定累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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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Y+ Z0 T; {, m# @2 c6 H　　周俊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只要你不在我面前出现，我什麽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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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V+ ^- X/ D/ }8 R　　郑绍棠嘟起了嘴：“干吗拐著弯儿骂人？亏我今天还特意为你买了好几件内衣。都是品牌内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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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昨天还钱给他的事情，周俊心里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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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r/ a3 a　“大哥，你不要告诉我，你把昨天我给你的钱都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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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N6 ]7 ]( Z  V# p　“是啊。其实食品花不了多少钱。不过内衣我买的都是品牌。你知道的，内衣这种东西，穿便宜的，会觉得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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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1 m' S- a, ?% p　“……”周俊实在有心无力。“昨天我也把钱还给你了，你不是什麽都没说就接下了吗？干吗又要反悔？你到底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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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我是看你身体不舒服，心情欠佳，才故意不和你说话的，想今天等你心情平静下来，再好好跟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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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没好气地说：“该说的昨天我都说过了。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而且这是公司派给我的公寓。我收留你也是违反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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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t4 `! t8 w; h　　郑绍棠紧咬著下唇，盯住周俊咕囔道：：“有什麽不可能？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公司才不会管这些闲事呢。我都不嫌你比我老，长得又不帅，挣的也不多，你还在一旁挑三拣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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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冷笑道：“我是又老又丑又没钱，既配不上你，也养不起你。所以你也没必要委屈自己留在这里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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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7 t! f, X( x　　他是真的很想平心静气地说服这小鬼的，可他的涵养对上郑绍棠的利嘴似乎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 B% i( M" O4 `* p6 H- l: g　　郑绍棠也有些著急，问道：“为什麽？我又吃不了多少。你又不是白养我，我可以帮你料理家务，帮你做饭，也可以陪你上床。我床上功夫怎麽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你现在刚失恋，也需要慰籍的嘛。你要觉得自己吃亏，我也不介意在下面。”

　　周俊不妨被郑绍棠说中心事，看著他那已被咬的鲜红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在浴室里的旖旎风光，一下子涨红了脸，大声骂道：“你在胡说什麽？你把你自己当什麽？你又把我当什麽？我就算是失恋了，也不会随便作践我自己！那天是我喝醉了，否则根本什麽都不会发生！我也不会喜欢你这种小孩子的。你要找金主，Waiting Bar啊什麽地方的不都有的是吗，你为什麽一定要缠著我？”

　 郑绍棠气红了眼睛，冷笑道：“我喜欢你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装大牌。说什麽喝醉酒了什麽都不知道，真是好笑，你敢说当时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你是怕跟我这种人在一起丢脸吧。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想甩开我吗。我知道像我这种人根本就没人在意。父母不要我，爷爷也离开我，还以为你会对我好，谁知你也这麽对我。当时是谁求我要我留下的？等开心够了，就用一句什麽都不记的话把我一脚踢开。你们全都不是好人！全都在骗人！！我才不要再呆在这里，我更不想再看到你！！”气愤愤地解开围裙，摔给周俊，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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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天阴得更厉害了，远处隐隐传来滚滚雷声。

0 h7 }. ?% o& _  h7 S　　周俊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他有多长时间没跟人吵过架了。那小鬼可以轻易点起自己的怒火，只因为他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吧。那麽快地要赶他走，是真的担心他是个麻烦？还是不敢面对曾经跟他有过关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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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5 i. }+ b* {5 t" O　　目光移到桌上。几个碗碟摆在那里，旁边电饭煲也亮著保温的黄灯，瓦斯气上的炒勺里还冒著热气。周俊走过去看了一眼，是西红柿鸡蛋汤。

" r, b2 `* N1 f4 F. \　　应该是刚刚才做好的吧。他可以想象得出那小鬼戴著围裙，拿著炒勺做饭的可爱模样。

. e% ?/ f& I' M　　一道闪电横空划过，周俊习惯性地眯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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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压很低，今晚会有场暴雨吧。那小鬼古灵精怪的，应该会有住的地方……

　　明明很饿，却毫无胃口，心情不仅没因赶走麻烦而愉快，反而像即将下雨的天空一样恶劣。

& X# u6 P, Z* R6 C5 Q( L　　他把客厅和卧室的灯都打开，将手提电脑和文件包放到卧室的桌上。

5 Q8 \; ?  ~8 o" t! W　　晚饭後把业务资料整理储存到电脑里已成了工作几年的习惯。周俊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天资聪慧的人，他之所以能在大公司取得一席之位，只是比别人付出更多的辛苦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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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Z5 S% o$ ?6 u, E! q　　可是今天周俊有些心不在焉。望著电脑屏幕，不仅好几次把数据输错，有份文件还差点忘记存档。脑子里净是郑绍棠甜甜的笑颜和临走时气愤不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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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1 ^( b" u2 g* H' Q7 w　　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孔不断地在眼前回旋交错，搅得他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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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像郑绍棠那样的不良少年，到哪儿都一定有几个狐朋狗友的，就算没有，凭他的伶牙俐齿也能随时搭上个伴，决不会委屈了自己。

　　可是……

　“啪啪啪……”随著疾风，豆粒大的雨点如忍者的袖刀毫不留情地击打在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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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心烦意乱地把鼠标推到一边，站起身，看看墙上的挂锺，八点多了。

$ Y* j/ A. @$ J　　郑绍棠离开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暴雨声让周俊惴惴不安的心更加慌乱，他转身走到客厅打开电视。

　　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周俊走到窗边，想把窗帘拉上，犹豫了一下，低头向下看看，暴雨的关系，连路灯也显得昏暗迷离，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行人。

& O3 m, R4 E8 a* n! l　　夏天的雨下不太久，那小鬼应该会找个地方避雨吧……

8 b( I: y; L: D4 k) [4 z　“今天下午6点40分在××区立交桥下发现两名处於休克状态的少年，怀疑因吸食过多毒品而导致昏迷，现已送与当地医院进行抢救。政府呼吁广大……”

5 s# _7 U: S: [; L　　听到新闻，周俊再也按耐不住提心吊胆的心情，拿了一把伞，匆匆跑了出去。

　　这麽黑的天，这麽大的雨，郑绍棠身上又没有钱，他能到哪里去？

　　那个小鬼再怎麽古怪精灵，也还是个孩子。怎麽能这样残忍地在暴雨天一把将他推出门去。如果真出了什麽事，他怎麽能原谅自己？从什麽时候开始，自己也变得如此自私刻薄？

* d6 ?, s* @6 L. U  c　　外面的走廊有两架电梯，一架正巧停在六楼。周俊按了一下电钮，迈了进去。匆忙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想应一声，电梯已经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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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公寓的大门，刚走下台阶，就被风刮了个趔趄。雨点儿劈哩啪啦紧打在伞上，路灯在暴雨下影影绰绰，虚弱的像风中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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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两旁满是积水，转眼周俊的裤管便被浸湿。小小的雨伞在骤雨下飘摇，只能勉强将主人的上半身置於保护之下。

　　那小鬼身上没有钱，无法坐车打的。这麽大的雨，只靠步行应该走不太远。照他的脾气，会先找个地方躲雨，公交车站的棚下应该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周俊一边朝公交车站疾跑，一边将焦虑的眼神投向道路两旁，希望能发现郑绍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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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4 M- n9 d7 y9 H% C　　车站离公寓步行只有几分锺的距离。借著路灯，周俊老早就发现车站没人，他不死心地跑到近前，可是除了路线标牌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之外，棚下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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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 e: b0 X1 P- r, e8 U3 s　　周俊的心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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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2 ~  l7 s; u6 |  v　　半个多小时後，周俊在找遍了四周确信没有郑绍棠的踪影後彻底放弃。雨势渐弱，周俊看看周身湿透的衣服，索性将伞收了起来。他揉著因空腹和疾跑而隐隐作痛的胃转身回家。

　　那个孩子真得不会有事吧？要不要明天去附近的派出所备案看看？不知道只报名字，人家给不给办理。而且这个名字是否真实还有待商榷。

　　头好像也开始疼。周俊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刚要开门，门已从里面打开，看到那个他找了半个多小时的对象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周俊一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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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郑绍棠耷拉著脑袋不敢看他，小声嘟囔著：“对不起，我刚才就在走廊角落里蹲著。你跑出来的时候，我叫了你呀，可是你理都不理，就跑进了电梯。我以为你会很快会回来的，也没下去追你。看你连门都没带上，我就进屋里等你了……”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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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H+ s# Q3 l' z; v　　周俊长吁了一口气。想起当时好像是有人叫他，是自己没有理睬，不能怪郑绍棠。这一路回来的时候，也把各种可能都想了一遍，还真怕过几天在新闻里看到关於郑绍棠的什麽消息。现在人就在面前，悬了一个多小时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哪里还有力气和他生气。叹了口气：“知道了。”把雨伞往旁边一扔，整个人跌坐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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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绍棠凑到他身边小小声地说：“我……我本来是想呆在角落里，等雨停了再走的，没有想赖你……我今天白天出去时还穿了你一套衣服，另外还有那套睡衣。反正我穿过的你肯定会丢掉，我想留下，回头再把衣服的钱拿来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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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T+ C$ N( t/ ~　　周俊抬头看了他一眼，郑绍棠穿的的确是自己的衬衣和牛仔，刚才因为他穿著围裙，所以没注意到。这又是小鬼自作主张地找出来的吧？他手里还拿著睡衣和一套半干的衣服，就这麽静静站在自己面前，一脸要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一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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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A3 B. |) H( P/ @7 R6 s5 N5 ?3 ]　　周俊一脸无力：“你有去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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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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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没有，无可奈何地说：“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你想住就住下吧……”

* \. t- y+ u- ~' r　　郑绍棠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大叫著扑到他怀里：“亲亲，我好爱你─ ─”

　　这家夥怎麽翻脸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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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一把推开他，正色道：“你可以留下来住到你想走为止。不过不准叫我亲亲，不准再说那些上……床之类的话，我是看你无处可去才收留你的，并不是因为那些原因……”

+ {* m2 A  k8 B0 k　“知道了。”郑绍棠一点儿也不介意被推开，快乐地点著头：“俊俊……”被瞪了一眼後忙改口：“俊，快去洗个澡，看你浑身都湿透了，不冲个热水澡，很容易感冒的。”将周俊拉到浴室前。“快去洗，快去！！睡衣我拿给你。我把菜热一下，我们过一会儿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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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快乐如小鸟般的人儿，周俊再一次对他的变脸神功佩服得五体投地。。

* I! e) t3 o6 a( C9 z; A　　郑绍棠把睡衣拿进浴室。盯著被周俊关上的玻璃门，轻轻说：“俊，对不起，我刚才是故意没大声叫你的，谁让你要赶我走？可我不知道你会在外面找那麽久，我没想到你会那麽担心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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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1 }# ]0 y- S　　周俊洗完澡，郑绍棠已将饭菜都热好了，摆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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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碟青椒炒鸡蛋，一碟韭菜炒鸡蛋，四个煮蛋，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另外两碗米饭。

2 A' ^5 t. p- ^! ?; A( {　　郑绍棠看著周俊一对瞪得鸡蛋大的眼睛，不好意思地挠挠。“俊，我只会做跟鸡蛋有关的菜……”

3 n# K; h* m0 I. G. i* I　“挺好的，补充营养。吃吧。”

　　肚子早就饿了，还挑剔什麽？周俊估计就是鸡蛋皮，自己现在也能吃下去。

' j4 t/ G1 _5 c　　其实味道还不错，除了盐多了点，油少了点，米饭夹生了一点，就没什麽问题了。

: e8 P  G) w2 O. c3 h　　看来这孩子在家里是远离庖厨的那种吧，做成这样也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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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後，郑绍棠抢著将碗筷收拾了。他正准备去洗澡，被坐在旁边看电视的周俊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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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7 p7 H" e! E- V0 n* s　　既然要一起住，许多事情都要问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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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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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8 ~1 a* z3 ]　　话没开口就被郑绍棠打断了。“棠棠！！”後者给了他一个不许叫错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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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棠……”

　“棠棠！！！”语气明显加重。

+ a, q  [% u; T0 T0 b　　好吧，虽然听起来有点像叫小孩的感觉。不知郑绍棠为何在称呼方面如此坚持，周俊只好举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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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l9 P# I2 w8 F) d# |4 N* r$ g　“棠棠，”在得到一个很满意的眼神後，周俊继续说：“既然我们要住在一起，相互信任是最主要的。关於你的一些事情能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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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绍棠在他旁边坐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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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2 x, e. ~; X$ B* d8 S0 i5 Y0 ~6 B0 w　“你今年多大了？”

: N8 [$ T- k8 j1 s; J　“二十。”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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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4 ]( R, L* h% S3 I, V8 H( S& @　　怎麽看也是未成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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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有点怀疑地看了郑绍棠一眼，开始以为他只有十六七岁，心里盘算著怎麽也要劝他回校读书。毕竟现今社会如果连高中文凭都没有的话，恐怕连工厂都进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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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D8 y* l+ `: `  _- S( M/ O* I　　可一句二十岁就把他所有的想法都顶了回去。

　“没骗你。是真的。”小鬼信誓旦旦地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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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4 X$ k! d5 |& i5 p　　好吧。虽然这孩子的信誉度不是很高，不过周俊还是选择暂时相信。

5 H1 ^/ }4 T/ N' g　“你家住在哪里？”

4 k8 \& L* x7 \1 y' E" ]! y' p3 ]　“好远的地方……”小鬼的眼圈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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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D* n+ ?! h( _( V　　这个问题也暂时忽略。

! ?3 `3 F2 Z2 h, t  C8 V0 o9 o　“那你父母呢？”

' _/ F- M4 R* ?　“他们都不要我，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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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 N9 k  e7 j  M* u! i( D　　都走了？暧昧的回答让周俊有些摸不住头脑。看来问也问不出什麽来，他决定就这方面的话题还是到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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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H: N$ W) b1 u) E　“那你今後打算怎麽办呢？”总不能真靠著我吃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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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来的事我怎麽知道？我觉得现在就不错啊。我帮你做家务，买东西，洗衣服，做饭。你养我啊。就像雇保姆一样，还是免费的那种。”

　“饭还是由我来做吧，其他的交给你。反正这段时间应该都是按时下班的。”我还不想每天都吃鸡蛋大餐，做饭的事情还是慢慢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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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睡这里，会不会不舒服？”话一出口，周俊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一张床虽然可以睡开两个人，但想到两人曾发生过关系，总觉得有些别扭。本想避过这个问题，却还是顺口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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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小鬼只是笑笑说：“还好了，反正是夏天。”说完，将毛巾被一扯，故意倚著周俊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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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顽皮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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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n) a5 e9 V6 H- u  p　　看看也都十点多了。周俊累了一天，也觉得乏了，道了声晚安回自己房里休息。

& M; q9 G) F( ~; O　　卧室的电脑还开著。周俊关了电脑，将文件都整理到包後，上床准备睡觉。外面传来敲门声。“俊，可以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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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x- f& q* K7 k/ K; K) y- d　“进来。”

　　郑绍棠拿了杯牛奶走了进来。“俊，我看你一直捂著胃，你是胃不舒服吧？我给你温了杯牛奶。你喝了它，即可暖胃，也有助於睡眠。”说著把杯放在床头的茶几上。

) f7 E, W$ ?' q$ w) _2 u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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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谢。”郑绍棠出去後，把门轻轻带上，忽然又探进头来：“俊，你以後出去千万不要忘记锁门，很危险的。”在看到对方点头後才满意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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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7 G: T( e6 l( b　　周俊拿起杯，轻抿了一口。温温的，没有放糖，是那种牛奶的纯香。香气顺著唇边流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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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肠胃虚弱已经好多年了，不是太严重的那种，连周俊自己都不在意。除了秦楚偶尔会问起外，觉察到的就只有这个认识仅两天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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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8 F! c! P9 V　　看不出这个狡黠善变的孩子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 B/ v6 n4 T0 x4 A6 J: \　　周俊将牛奶一口呷干，觉得心口暖暖的，被人关心的感觉好舒服。他这样想著沈沈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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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晚上淋了雨的关系，周俊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觉得身体发虚，头晕晕的。他洗漱完毕，看郑绍棠蜷在沙发上，脑袋整个拱在毛巾被里，而毛巾被一大半都掉在地上，身上却什麽都没盖。不知是不是因为冷，就那样缩成一团，小猫一样地打著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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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W8 b- r/ W( N: t7 r& |, D　　这小鬼的睡姿还不是一般的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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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G& J' i$ C9 f3 o& f　　周俊摇摇头，拾起掉在地上的毛巾被给他盖上，又将覆在他头上的被角拿开，免得他憋坏了。

　　又在桌上放了五十块钱给他零花，这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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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早上有提供简单的早餐，周俊借在食堂吃饭的机会又认识了一些其他部门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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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 f' i- x　　工作量有所增加，不过对周俊来讲，都是些简单的case，他处理得很轻松。就是脑里昏昏沈沈地，估计可能是低烧，午饭後，从办公室领了两片退烧药服下，才觉得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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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楚还是没有联系他，仿佛两人的关系随著手机的扔掉真的断绝了，这让周俊感到很难过。虽然两人不能成为恋人，但他还是认为秦楚是他最好的朋友。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吧。

/ R+ {5 f1 \4 l1 s- |2 _+ }& O" Q: p　　不知小鬼在家干什麽，他真有二十吗？怎麽看都还是个孩子呢。在家里肯定呆不住吧，不知道五十块钱够不够？

　　下班回到家。一进门，就听见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郑绍棠正兴高采烈地盘腿坐在沙发上打著游戏。见到他回来打了个招呼又紧紧盯著屏幕和游戏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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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 G% @% ]9 `5 S( i' z" F* w　　游戏机是日本索尼的ps2，周俊知道这个好像卖得很贵。小鬼从哪里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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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饭蒸好了。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一起做菜。”　　

　　周俊在他身旁坐下。电视屏幕上一架大型战斗机上下翻飞，正努力躲避著各种障碍物和敌方的轰炸。郑绍棠脸颊涨得红红的，手舞足蹈地控制著战斗机的航行。他的秀眉蹙成一团，嘴唇也紧张得抿来抿去。

　　周俊还从没看到有人打游戏会兴奋到如此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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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 [( i, P9 S' y' r( g　“游戏机哪里来的？”

- @0 X2 s! t- j, F( p　“今天去靖苑了，这是打游戏赢来的奖品。哈哈……那个服务小姐看我稳过十关，脸都白了。很不情愿地把游戏机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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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1 S1 \2 k　　靖苑是市内最大的游戏中心。偶尔也会为了招徕客人而推出些有奖活动，不过奖品不是那麽容易得的吧，否则还有什麽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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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经常玩游戏吗？”看他熟练的技术该是个中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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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今天是第一次摸。爷爷说这些东西会让人玩物丧志，不让我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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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玩就拿回来个特奖，这小子不会是游戏天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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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还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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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当然，现在有俊俊养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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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T5 T' w* ]  Q; k+ N* P　“……”

# ^3 v$ E. j4 i　“棠棠，你的衣服还没干吗？又穿我的。”

　　郑绍棠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短袖T恤和一条灰色牛仔裤，不用说又是自己的，这小鬼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可是老穿别人的衣服毕竟不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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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T- i+ P3 b; _  t[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21 14:2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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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衣服是干了，不过我还是喜欢穿俊的，很舒服。”

　　什麽意思？
  D& @  D- l* c
　　一个周俊不能理解的理由。算了，看著小鬼这麽开心，爱穿就穿吧，反正也不是什麽高档服装。周俊站起来，准备做饭。郑绍棠忙扯住他的衣角。

　“俊，你也来玩一下，我们对打。”

2 S1 \, K' l3 f# m5 z, V　“我没玩过，你自己玩吧。我来做饭。”
+ [4 o. T- q, G/ j+ F6 Q; P. `4 ?
9 k8 _) F% o+ i7 W6 a. w　“俊俊……”

5 B$ a8 m3 a& i0 }( h* i: H# z2 a　“我要做饭，一会儿吃完饭陪你打。”
$ w7 e& {4 Z9 D, f$ d" d; n0 p$ e; K; l
6 `' a9 M1 x7 D9 e7 }! K/ I　　拗不过他，周俊只好随口敷衍了一句。他走到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 V% M5 c' \' b6 i6 B& P2 E1 t
　　郑绍棠又打了一会儿，听到厨房清脆有序的切菜声。侧脸看去，见周俊正低著头忙碌著。他的眼帘垂下，嘴角轻轻抿住，半边脸颊在夕阳的映照下散发出柔柔的光芒。那张并不动人的脸庞在此时竟是那麽宁静和煦，让郑绍棠心里一颤。
& v9 B! C$ {2 ]1 V9 Y
- q& \8 E) ^  I2 _2 z. [　　不记得曾期盼过多少次，他从很小所拥有的梦想就是母亲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地做饭，父亲下班回家坐在沙发上陪他聊天，逗他开心，爷爷会在一旁戴著老花镜看报纸，或者看电视。可是这幅最普通的景象在他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
  d9 q5 ^! G  A- ^% T% h% x" |( H
5 v8 R( B8 r. m- p9 H4 |( c! {　　今天周俊帮他实现了这个梦想，一个很小很小的却做了二十年的梦。原来梦想成真竟会人这麽开心，开心得想放弃所有的一切只为抓住这一瞬间的画面。
" j+ s7 m: B$ A4 W+ B
0 k4 h  E1 x, T　　郑绍棠别过脸去，悄悄擦去滑下脸颊的泪水。
; z( \1 ^8 m  r& X& ?( y4 D. p$ G
　　原本只是闲得无聊打发时间的游戏，可什麽时候自己竟已陷进了游戏之中不想出来。
0 j" q8 W" V& {
& M2 {) ]' s$ E8 y7 n　　既然我出不来，那麽，俊，我也永远不会让你出来！



　　周俊也做了三菜一汤，当然不同於郑绍棠的鸡蛋开会。郑绍棠在听到开饭了的叫声後就立刻飞扑了过来，被周俊敲了一下手背：“洗手！”

3 z. H) p' V' ?: l　　郑绍棠吐吐舌头，洗了手忙又跑来坐下，接过周俊盛给他的饭开始大快朵颐。

　“俊，你做的菜好好吃。”

5 R. F- _) M3 u$ R) |　　看著小米虫一脸幸福的表情，周俊笑了起来。

% v5 B. L6 E" Z# W- w" O　“那就多吃点。”
( _3 ^0 f' a! c" o- @
7 E% S6 \% R6 g' G* L! F( ~　“你去参加过厨师培训吗？”
2 C6 J4 |5 F( N+ x/ L/ h( t
4 Z# Z0 q3 b- ^' I6 n　　周俊瞪了他一眼：“我哪有那闲工夫，多做自然就会了。”
- Y6 T4 m  c2 r  F, A( ~$ w
0 L- V1 V# x2 L　“那你也教我做菜吧。我以後每天都帮俊做。”
4 u/ a1 X3 X& p; @" f
: L9 h' @! D2 B* C2 q' w( b　　周俊怔了一下，“以後每天”说得多麽简单，可这样平淡的生活只怕小鬼很快就会厌倦吧？
  F7 a. x/ M* B. D6 c+ V8 d
% K0 L- r  n) k5 a　　尽管郑绍棠现在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可周俊怎麽都忘不了两人初见时他那怪异的不良形象。这孩子其实并不像外表表现得这麽单纯呢。
* Y( Z. U% n/ ~$ m6 o
　　饭後郑绍棠开始收拾厨房卫生，周俊回卧室整理文件和做工作日志。半个多小时後，郑绍棠跑进来，不高兴地叫道：“俊俊，工作是上班时做的，下班就是要休息，娱乐。你答应我要一起打游戏的。”

　“嗯……”没空理会小鬼，周俊低著头随口敷衍著。

　　得不到回音，周绍棠一个飞身，扑到床上，在上面翻腾著，做无声的抗议。

　　周俊笑骂道：“我的床不是龙门，经不起你这麽跳。马上做好了，再等会儿。”

　　郑绍棠不理他，又是一阵折腾，然後俯身在床上，用力吸了口气，满足地说：“有俊的味道，我喜欢。”

　　周俊有些尴尬，当他童言无忌，只装作没听到。他把文件收拾好，催促著：“走了走了，打游戏去。”

　“Let’s go!!”

　　周俊从没玩过游戏机，以前是没钱玩，现在是没时间。而且秦楚也从来不玩电玩，他说那是宝宝的玩具。

　　秦楚……

% n. b  b( I- v1 N1 p& y0 P　　周俊心里一痛，依稀记得当时他说这话时的嬉笑模样，而今这人到哪里去了……

# b) Z  l: Z, l/ d　　还是那个战斗机游戏。郑绍棠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积极地讲解著打法，然後开打。

　　两个人连打了五局，周俊屡战屡败，最後气地把键盘一丢。“不玩了，臭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第一次打？没理由大家同一起点上我会差你这麽多。”

　　郑绍棠指指两人之间，哈哈大笑：“原来天才和傻瓜真的只有一步距离。”
5 a) [( U+ v% u* {
. ], k* Z+ g7 Z$ b) s　　周俊做势去掐他的脖子。“臭小子，你敢骂我……”

4 c( l4 R- C& ^' c1 A　　郑绍棠求著饶跑了开去。“大侠饶命，我是说你是天才，我是傻瓜了……”
$ q6 R+ K1 X1 G4 W' l+ Y! z
. ~% z; y6 L2 \1 C2 J6 }1 M1 _　“这还差不多。”

　　郑绍棠换了另外一张盘。“俊俊，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们换其它的游戏。这是北斗拳，很有意思的，我们玩这个。你公司里有没有讨厌的人，你把他设想成被打的对象，用力打他，心里会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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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那麽幼稚。”

8 ?0 Q# M  F( Z) s( h8 ^% K- z　“这不叫幼稚。这叫精神疗法。是排除压力的好方法。对了，那个甩了你的无良男人呢？你可以把他当作假想敌，就这样打……打……”无视周俊逐渐阴沈吓的脸色，郑绍棠把键盘硬塞过去，兴致勃勃地说：“我吃点亏，就当那个无良男子，让你打好了，这次一定让你赢……”
5 Y" f# K2 _1 U: j) i$ H, d6 h
. m. O, Z$ Q8 i; H; Y* _　“够了！”周俊将键盘甩到一边，脸色铁青地站起来。“不玩了！！”
, a$ ?5 _  w3 Y, K! }( G) @
　“俊……”没料到周俊会反应这麽强烈，郑绍棠吓得站了起来。
3 O4 }7 U, e+ g: K
% ?7 C# N- I4 m" y　　看到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的小鬼，周俊气地想甩自己一巴掌。明明是自己心情不好，却迁怒别人。

  L8 }5 O! c$ h; u& Z6 n2 |　“对不起，我累了。明天再玩吧。”

　　胡乱找了个理由，周俊不敢看郑绍棠有点受伤的神情，逃进卧室。

& Q: e8 ?, j' B" A　　以为可以心平气和的对待分手的事，却想不到那仅是深埋在心里的隐伤，即使平时毫无感觉，一被触及，还是会如此痛彻心腑。周俊跌坐在床边，用手紧紧掩住嘴巴，想拼命止住那不断渲泄出来的唔咽，眼泪却丝毫不理会主人的意志渲涌而出。
% `- p: ]9 b9 n) F6 l$ ^
' J; b: a8 `$ \　　迷蒙中，有人轻轻将自己揽在怀里，轻柔地拍打著他的肩头：“没事了，没事了。想哭就哭出来，别憋著自己。”

　“棠棠，是我提出分手的，可我还是好爱他。”

　“既然爱他，为什麽还要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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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哽咽著：“就是因为爱他，才要分手。我无法忍受和别人同时拥有他……”
1 I7 J" V- u. B  z  ?3 d1 {  G
　“没事了。都分手了，不要再拿过去的事来折磨自己了。咱们再找别的帅哥好不好？”郑绍棠轻轻抚摸著他的头发，安慰著。
" \+ R+ W; }+ Q' l
& Y% s. L7 @/ A2 M' Y- p　“嗯……”

　“我们何必舍近求远呢？你身边不就有个风神俊朗，玉树临风的小帅哥嘛。俊，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 `, N4 x/ V, f　　这个自恋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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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突然有点想笑。
. L% b: J$ v" a5 _5 H
　“棠棠，对不起，我不想发脾气的，可是忍不住。我好抱歉……”

, X* N3 B2 @; g4 y+ p0 k　“反正你也经常冲我发脾气，我都习惯了。”
' s/ p6 i- h0 t, s6 W$ j" V/ i
　“我哪有……”

: p6 `3 a' O2 [% l, j　“怎麽没有，昨天还把我赶了出去呢。就算我长得真的是玉树临风，也没必要在过道里吹几小时的穿堂风吧。唉……可怜的小帅哥……”
! y) }# x! B. k  w  K  B& s, X
3 {9 K; J1 @3 N1 _0 A8 V/ [　　哪有那麽夸张。

: `5 j& ~1 I4 Y- ?8 n8 h　　委屈的语气让周俊想起昨天的乌龙，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小鬼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明明是很低潮的心情，却被他逗地豁然开朗了起来。
5 D5 `. C/ O2 f




% r( U! l- r, w/ S$ g/ L$ N[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21 14:28 编辑 ]

skws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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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U! o5 m2 ?: [
郑绍棠在周俊身边坐下。“好了好了，终於笑了。害得我准备的好多笑话都没派上用场。我帮你预备著下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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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4 t9 F2 b! f" D; N/ S# V# d9 u3 y　“臭小鬼，你希望我经常哭吗？”周俊擦干眼泪。太糗了，居然在这个小鬼面前哭得这麽厉害，他以後可怎麽抬头？
( F$ X0 v5 r( T  ^! N' p& S* m
　　郑绍棠正色道：“能哭也不是件坏事啊。俊，你知道忍著不哭有多难受吗？爷爷走的时候，我好伤心，可从头至尾，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掉，结果所有人都说我无情。可他们不知道，在没人的地方，我偷偷哭过好多次。”

7 y3 S) v% t/ y　“棠棠……”

　“还有啊，看人生就像看面包圈。你要看的是整个面包圈，而不是面包圈里面的洞。你看，你要是不失恋，就遇不到我这麽玉树临风的面包圈了，和我错过了可是你一生最大的损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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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你还真是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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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把牛奶拿给你，喝了它睡上一觉就什麽事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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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 x" Q! f) l, }　“棠棠，现在我总算相信你真的有二十岁。”
7 N) W% I" ]9 q7 ^' P+ _2 @
　　现在的郑绍棠绝不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而是个完全可以依赖信任的朋友。

+ E) m' N, ~  m7 e+ A. g　“俊，你好过份，原来你一直都在怀疑我。”郑绍棠不悦地嘟起了小嘴。

5 z6 S6 N; A5 u　　看著郑绍棠出去，周俊心里暗道，棠棠，谢谢你！

: l. y: G" L) }8 g2 l* n　　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恐怕要很长时间都振作不起来。没有你，我可能会一直盯著面包圈里的洞而忽略其它的快乐。正像你说得那样，遇见你是我的幸运。所以谢谢你。
8 B: y  \( E- B3 w4 i7 b7 ?
' ^( X0 x; L( ~/ h4 y
) J& M4 \! k/ g7 L
0 j  e& `6 \0 [" U! L% i　　星期三，周俊上班，郑绍棠做米虫。周俊晚上回来，发现茶几上多了一台旧式手提电脑。郑绍棠告诉他都是用从废品堆里淘出来的零部件，再托人组装起来的再生资源。虽然样子很古老，但OS被重新配置成Window XP。郑绍棠把它连在客厅的网络插头上，用它上网。

　　星期四，郑绍棠继续作米虫。晚上，电视机旁多了台小小的音响。样式有些陈旧，音质却相当好，不用说又是郑绍棠从哪里淘回来，进行再加工的。
- K& {6 S9 t" [1 ?- B
8 y" D2 {+ P4 o. m( a　　星期五，一台全新的电动按摩椅出现在沙发旁。郑绍棠说是他去商场买东西，抽奖得来的。本来还有其它电视之类的奖品可供选择，不过他想周俊每天上班辛苦，按摩是解除疲劳的最好方法，所以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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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鬼真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了。他工作三年所置办的东西加起来也没有小鬼一星期淘回来的多。周俊想照这种情况发展，下星期就算屋里出现家庭影院，他都不会吃惊。
$ J7 W3 ?' F+ a$ x% @
9 ?' P: }1 Z$ |9 }4 n8 X8 u8 K& U　　周末双休。周俊想买部手机，顺便也给小鬼买一部，现在这个社会没有手机还真不方便。买部功能简单的应该花不了很多钱，再给他买几件衣服吧，总不成整天穿自己的。真不知小鬼怎麽想的，每天一套的换著，穿得不亦乐乎。

& `% L0 n5 r& ]　　可是有个很大的问题……

4 k5 T* {( a+ x: e3 f　“想和我一起出去，一定要先把头发染回来！”
0 j6 n- s/ J, C& w' N
　　虽然同住了一个星期，彩虹鸡窝头周俊也看的顺眼了，但外面的人可不这麽想。大白天顶著五颜六色的鸡窝出去，周俊可不想成为万人瞩目的对象。
: D1 |) m$ x* q5 M( ]
　　郑绍棠一听就跳了起来。“大叔，你知不知道这种迷幻色调是现在最流行的，你自己老土也就罢了，不要把别人都想的和你一样古董好不好。”

9 g" K. l  o. k/ M" U3 Y　“是不是最流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绝不会跟你这个彩虹鸡窝一起出去的！”周俊很坚持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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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1 K2 Q) e7 C3 |5 ^: h5 }　　郑绍棠倒地不起。“拜托，这叫水晶流彩，不是彩虹鸡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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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W' }9 c# \1 Q% W9 E　“我不管是水晶还是鸡窝，你马上给我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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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s0 V* D  @( B　“大叔，我不是狐狸精，怎麽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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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p7 u; ^$ U0 a. {0 J- H　　周俊本以为郑绍棠在这种形象问题上一定会寸土不让的。心里盘算著要是实在不行，也只能由著他了。谁知郑绍棠没再多说废话，拿起剪刀，对著镜子三下五除二将头发剪短。本来染色的部分已经留长，剪短之後，就不太显眼了。最後郑绍棠让周俊把他後面的头发修齐，问：“这样行了吧？”

5 D% x9 l: ?  A( _　　剪短头发的郑绍棠显得很精神。周俊惊於他的美发技术，愣了半天才说：“臭小子，手这麽巧，不要当米虫，去做美发师算了。”

5 ^! _8 x0 E; ~# i谁知郑绍棠撇撇嘴：“我才懒得伺候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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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q! w' {$ V& [( _  V　　以前看著好玩，去美发学院学过几天。不就是个很简单的套路外加个人创意嘛，真不知有些人干吗要学上几年时间。要是俊俊喜欢，那以後就当他的专属美发师好了。
' L! m* e' N) \
　　周末的关系，商场里比平日拥挤了许多。两人来到三楼手机贩卖专柜，郑绍棠丢下一句要他自己做主的话就跑到别处转悠去了。周俊给自己挑了个比较便宜的，心想像郑绍棠这样的年轻人拿太便宜的会觉得没面子，就替他选了个比较新的款式。
! K3 [! A3 m& A" u7 |  q; X
　　他完全没注意到为何会为才相识一周的人买如此贵重的东西，好像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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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款加起来差不多四千多块，周俊用卡付了帐，然後看见郑绍棠提了一大堆东西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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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哪来的钱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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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Q) l: C# D# N　　看出他的疑惑，郑绍棠忙解释：“不是买的，是那些促销小姐给的。”

. A: S! F! |  W- n3 _$ L  P3 u, ^　　他把一大包东西递给周俊。里面是各种袖珍装男式美容液，美发液，防晒霜，香水。周俊看罢，不由得大叹英俊的好处多多。自己逛了这麽多年商场，就从没得到过一份试用品。

　　周俊把新买的手机递给郑绍棠，谁知他拿的是便宜的一款。“我又不上班，要那麽好的干吗？你要出去应酬，太便宜的会让人瞧不起。现在的社会光有实力是不行的，还要靠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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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还是个很节俭的米虫嘛。

1 v/ s% F+ i% I- T4 _- N, F　　买了手机後，周俊提出给郑绍棠买几件衣服，结果被他一口拒绝。“我喜欢穿俊的。反正俊的衣服那麽多，一个人也穿不过来。”

- q8 o3 v: |) F　　这叫什麽借口？你喜欢归你喜欢，为什麽我的衣服多，就一定要给你穿？
8 Q! c5 M: H, O
　　周俊心里哀嚎著，想想这小鬼的脾气，只好退而求其次：“那给我自己买几件总行吧？”买给谁都一样，反正到最後还不是两个人轮著穿。
: ~4 H4 P# h* x0 M* g6 Q8 N
" a2 T; l; x# d& A- u! q) A2 J　　电梯的人太多，两人走楼梯来到一楼。走到拐弯处，几个年轻人跑过来，周俊躲闪不及，被撞了一下。其中一人说了声抱歉，就匆匆跑了。他没在意，随口应了一声。郑绍棠却握了下他的手。“俊，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说完就跑掉了。
* C$ K# A% ^+ t# f
　　周俊开始没在意，以为他要去洗手间，就坐在拐角处的长椅上等他回来。谁知过了几分锺，也没不见郑绍棠返回，不禁有点著急。

- J  b+ @0 z  _, ?+ D% p$ k0 f4 @* v　　这小子不会又跑到促销专柜领东西去了吧，今天领到的已经够用好长时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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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著顺著郑绍棠跑走的方向走过去。中途有洗手间，不过里面没人。这边柜台较少，顾客并不多，如果小鬼从洗手间出来，自己没理由看不到的。周俊走到尽头，胡乱看了一下，也没有什麽促销专柜。他看看旁边的安全门，心里一动，推门走了出去。
; d, R* f' y; s
+ J& }9 ^9 x8 e0 W+ x$ ]( _　　安全门外是片空地，右面不远处有道红砖砌的围墙，左面连著个狭长的胡同。这片儿好像还处於建筑施工阶段，四周僻静，空无一人.

$ m* F6 S% S; r3 M
8 _- X. f5 X4 B! f) L) y" Q/ S
; {% H0 M: O1 F) ^( F[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21 14:32 编辑 ]

skws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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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 T3 u" b1 B* O
5 t+ f0 b" }0 S& Q! f
2 K# |5 }# u% `/ e! \7 Z周俊正要转身返回，忽听胡同里传来郑绍棠的声音。“不长眼的东西，我看你们还敢再偷……”

　　这小鬼又在搞什麽？

　　周俊被那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忙跑了过去。只见几个少年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上，被打得鼻青眼肿，却是刚才撞自己的那几个人。郑绍棠站在一边，手里拿了好几个钱包。

* S: q, ~* g2 x+ x$ i1 n$ [　“怎麽回事？”
7 c) ]! P6 L! W# G0 Y3 n
; T4 B/ b  ?! E1 X　　郑绍棠听到周俊的声音，转过身来。“俊，你怎麽过来了，要你等我的。”他扬扬手里的钱包。“教训几个小贼，他们居然连你的钱包也敢偷。”
, q8 {" D, D% n0 L2 w# \6 M
6 O& b# _  C3 ?% G2 P" s　　周俊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也在郑绍棠的手里，原来是刚才碰撞的时候被盗的。钱也罢了，钱包里还有好多证件，要是一一补失的话会很麻烦，幸亏郑绍棠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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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M$ L2 K6 \1 Y. ^: t# `　　不过一个对几个，这种事有多危险，而且这几个人哪个看起来都比他健壮，这孩子怎麽就不知为自己想想。
3 n' x3 W- C% Y5 Q& w
　“这种事你交给商场的保卫就好了，一个人逞什麽英雄？”周俊接过自己的钱包，又把郑绍棠扯过来前前後後检查了一下：“有没有伤著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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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2 C5 k8 g8 x" U- n" l　　郑绍棠毫不在乎地耸耸肩：“拜托，是我打人。”

$ q( V8 h, }, E/ T. y　　几个少年趁机爬起来, 想悄悄溜走，周俊看到，忙喝道：“不许走！！”又对郑绍棠说：“棠棠看著，我马上去叫保安！”
( z/ \. x' }9 i1 [4 Y
3 F: x- K  s1 O2 h# N6 ]& v　“俊，算了。”
$ P% P5 c; a1 N$ q+ i- S
　“怎麽能算？”这些蛀虫，怎麽能纵容他们逍遥法外？周俊刚要转身，忽见一名少年猛地冲上来，寒光一闪，直奔郑绍棠的後身。

　“棠棠……”
" g- @4 K0 Y  k& k8 W% G
3 x2 r& J5 y# m% Q　　猝然之间想都不想就把郑绍棠护在怀里，只觉左臂一凉，少年的匕首擦臂而过，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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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
( F9 _3 F# {/ V; |
　　郑绍棠反手抓住那少年的手腕，顺势向外一拧，咯的一声，少年的手腕立时脱臼，匕首落下，郑绍棠手一沈，接住那落下的匕首就势横在他的脖子上，喝道：“妈的,信不信我一刀割断你的喉咙！！”
  ^) b9 w$ ^  h7 r: R7 }4 n
; g( A9 M- S4 ?* o　　郑绍棠已全然没了平日的俏皮戏谑，一张乖宝宝的俊脸此时冷如寒冰，周身散出一股浓烈的杀气，匕首就这样横在少年颈下，一缕血线顺著雪亮的刀锋静静地流了下来。

　　少年手腕脱臼，早疼得脸色惨白，又怕那把刀真的会割下，两腿颤抖著软成一团，要不是郑绍棠揪住他，可能早就跌倒在地，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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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H/ f. Y' n8 }# r( m　　所有的人被郑绍棠的气势镇住，呆呆地立在那里，竟没一人敢动，四周一片寂静。

% q. H2 M5 f" D- `, B　“棠棠……”

　　周俊惊讶地看著眼前这个一身杀气的少年，怎麽也无法相信他是那个整天围在自己身边笑语嫣然的孩子。

7 a+ ^6 M3 ^. K3 m% M/ A7 ~- W　“不要杀人……”不要为这种人渣做傻事，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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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周俊的不安和惶恐，郑绍棠飞脚踢开那个早成了软脚虾的少年，喝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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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S6 P, p4 ]2 U* P" X) z　　少年一个跟头摔了出去，同伴忙接住他，正要逃走，郑绍棠忽然厉声道：“站住！”他将丢在地上的几个钱包踢还给他们，又将匕首掷过去。“带著你们的东西，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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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混混们道了声谢，拿著东西头也不敢回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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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绍棠跑到周俊身边，紧张地拉过他的左臂。“俊，疼得厉害吗？我们马上去医院。”

　　该死的，居然眼睁睁看著俊受伤。从来没这麽慌乱过，看到血从俊的臂上涌出时，当时就想废了那个小子。

+ y- _! q" p- y, w5 r2 g! A　　周俊开始只觉得伤口处有点麻，慢慢才被疼痛所代替。他正用手紧紧掐住伤口，阻止鲜血流出，看到郑绍棠一脸的惊慌，勉强笑笑：“没事，就是破了点儿皮。”

　　郑绍棠看看伤口，刀口很长，却不太深，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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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点药水纱布自己包包就好了，没必要去医院那麽严重吧？”去医院还要排队，好麻烦。
) n  _. G" X1 e" i" }( X( H
　　不过在看到郑绍棠投过来的一个凌厉的眼神後，周俊聪明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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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医院并不远，人也不多。医生看了伤口之後给他涂了药膏，又用纱布包好，另外开了些消炎止痛的内服药，告诉他最近几天不要吃生辣食物。周俊暗自松了口气，幸好没被缝针，他可不想在挨上一刀後，还要再被捅上几个洞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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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7 Y  J, V8 x　　两人回到家後，郑绍棠倒了热水让周俊服药。一路上他都紧绷著脸，弄得周俊一句话都不敢说。他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还是讨好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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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4 I4 i; q8 ]. Y9 S: j) x- }　　後者很少见地没有应声。周俊心里也不舒服，毕竟自己是伤员，又是为了他才受的伤，没句感谢的话倒也罢了，要不要拉长了脸给他脸色看？

　　觉察到周俊的不悦，郑绍棠抬起头来。“俊，我是在生自己的气。居然在眼皮底下让你受伤。”

　　顿了一下，又狠狠地说：“要不是怕给你惹麻烦，我早拧断那小子的腕子了。”

3 {5 H4 n) `" F" f　　想起刚才郑绍棠打人的气势，周俊知道他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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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他一直都是个平平凡凡的小市民，只求一日三餐温饱足以，可不想和黑社会挂上钩啊。这小子不会是什麽杀手之类的吧？想起刚才他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真的不排除这个可能。
- ^. H1 i# ]) y' {+ m* Z
　“你……”周俊小心翼翼地问：“你是道上混的吧？”

! K  {/ `- x6 [! V8 g, U5 ?　“咳……”郑绍棠很庆幸自己现在没喝水，否则一定会来个天女散花式。这个俊，有时说话还真是可爱得很啊。

　　他哭笑不得地说：“你在胡说什麽？我是你的米虫，别找借口甩我啊。”

　“不是，我看你刚才好像真的要杀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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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9 g" F" Y6 }. X　“那是故意吓他们的，怕他们以後找你的麻烦。俊，你记住，这些小混混，打他们一顿，教训一下没什麽问题，可你要是通知了警察，就真地结了梁子了。”

" j/ _3 b7 y  q　　周俊想想也是。本来没事，要不是他说通知保安，对方说不定还不会动刀吧？可姑息纵容好像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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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7 X; X5 {8 K' E, G) u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管不了这麽多。就算你叫了警察，像他们这样的惯犯还不是进去蹲几天就放出来了。到时候他们缠上你，一天到晚找你的麻烦，让你有口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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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E! ^1 z! p　“棠棠，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是做那行的？”要不怎麽那麽会打架，还说的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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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D( M8 N  _0 o5 s　　郑绍棠白了他一眼。“俊，你不要间接来贬我好不好，我还没落魄到那份上。还有，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可千万不要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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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周俊闷闷地应了一声。自己怎麽说也比郑绍棠大好多，为什麽却被他吃得死死的？可人家说的好像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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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H+ A' M4 c( A2 B+ R) F" q　　郑绍棠看周俊情绪有些低落，忙跑过去坐在他身旁，揽住他的肩膀。“俊俊，别不开心了。来，我们试试新手机。”

1 u) X# ?0 O8 d) N- @  `% U) M* n. L　“棠棠，你会武功的吧？”看著郑绍棠正兴致勃勃地摆弄著新手机，周俊怎麽也难把他和刚才杀气腾腾的人联想在一起，这个孩子究竟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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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g$ p$ p3 g" p　“谈不上武功，不过是练过几年跆拳道和空手道。我是早产儿，刚生下来时就跟小猫一样大。小时候身体也很差，所以才被逼练武强身的。俊要是有兴趣，我陪你一起练啊。”

  T0 n% q3 E3 s/ G, p2 Q3 M　　你现在跟小猫也差不了多少。

9 l  d7 ~: k7 N　　周俊在心里偷偷说。他想起曾被秦楚强逼著练柔道的情景，忙敬谢不敏。

　“对了，俊曾说练过柔道，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8 L. V& d8 Y: g" h( ?( x0 A( i　“……”这个问题最好回避。周俊忙把头转向另一边，顾左右而言它道：“棠棠，今晚你想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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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俊，不如下个周我们去健身中心练拳？”郑绍棠步步紧逼。

　“医生说不能吃辣，不如今晚我们吃点儿清淡的菜吧？”

　“俊，你怎麽老是岔开话题？哈，我知道了，俊是怕吃苦。”

　　被说中了心事，周俊尴尬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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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练就不练，反正有我保护俊。要是恶人来了，我就这样杀─杀─杀─”郑绍棠把手机当武器在空中胡乱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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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 N* ^" B0 k6 a) p　“臭小子，我半个多月的工资啊。你给我当心点！”

' f: Q9 B3 |) L% q9 ^2 |9 j　　郑绍棠吐吐舌头。“咦，俊的手机可以照相的。来，我们照一张。”他凑到周俊的身旁，将镜头对著两人。“俊，笑一笑，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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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嚓”灯光一闪，两人的笑脸定格在手机屏幕中。

　　俊，不想告诉你，以我的身手，那把匕首根本伤不到我的。没料到你会突然冲上来，就那麽一愣，才会让你受伤。因为从来没想到会有人连命都不要地来保护我。

　　俊，我发誓，今後不让你再受一点儿伤害。我会保护你，用我一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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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Z/ U8 }8 I0 K& V$ T3 v
& `$ x" i8 G% F) K1 z钱包事件後，两人的生活又趋於平静。周俊每天周而复始的上班下班，郑绍棠则继续过他的米虫生活。由於周俊的警告，他的淘宝生涯暂时告一段落，两个人在一起倒也过得其乐融融，虽然偶尔也会出现点小小分歧。譬如：

1 i$ o% l/ j$ m1 J7 j+ @) j& Y　“棠棠，我的咖啡怎麽不见了？”
- R, y- |- D, Y
) ^; Z7 N; L( E  v　“什麽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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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c6 I" {' w5 d9 k1 O$ i+ }- n　“好几个牌子的，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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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都扔掉了。”满不在乎的口气。

2 I) `  I  V1 C* A0 c; N) e　“什麽？！ 我每天都要喝的……臭小鬼，你给我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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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喝？我都扔了一个星期了，你怎麽才想起来？估计你要找它除非到垃圾收集中心。”肇事者依旧若无其事地打著电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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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e3 x  t9 U" a; e# J　“我不管，你找不回来，不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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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拜托你说话经过大脑好吗？其一，我是故意扔掉的，你认为我会再去找它吗？其二，丢掉的东西很难找回。这是常识。其三，即使找回来，脏兮兮的你还想喝吗？”

- n# r" |' L0 a+ x+ u9 U' A1 N6 @　“臭小子，谁准你扔我的东西了？我还没生气，你倒一套一套的。你不知道我都喝了好多年了……”

　“就是知道你老喝，我才扔的。这些东西对肠胃都不好，你本身就有胃痛的毛病，自己还不注意。我不是每天都有给你泡牛奶吗？”

　“可是你至少要跟我讲一声嘛。而且别的倒也罢了，那种grandos coffee是我托朋友从德国捎来的，好贵……”气势明显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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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对我来说，砒霜和鹤顶红虽然有贵贱之分，但药性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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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5 P+ _: }  {$ T: J6 u+ P, g　“郑绍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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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话的结果以周俊失败而告终。他终於认清一件事实。在与郑绍棠的对弈中，自己无论有理无理，都绝无胜算的可能。



% p; j# P2 H, O　　一个月在打打闹闹中平静地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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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z; L9 }6 v  i6 V( a　　一天，周俊在食堂刚吃完午餐，同部门的程小姐跑来叫他去接听电话。周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

8 |. j& n! x0 |  U3 U" x, T　“喂……”

　“俊，是我。”秦楚带有磁性的嗓音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

　　周俊心里一颤，那麽熟悉却似乎已然陌生的声音。不过才一个月没见，却觉得已分开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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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在你公司对面的西餐厅，你能下来吗?”声音带著一丝疲惫，和平日意气风发的秦楚不太一样。

7 k$ S4 c2 Z8 P# h% S　　周俊的座位正巧靠窗，他朝下看了看，街道对面西餐厅的落地玻璃窗内似乎有人朝他招手。

; k1 a. l4 F& u) c. @+ ]; u　“你等等，我马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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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电梯都来不及等，就这样一路飞跑下去。

2 B" g0 \$ c" M, a　　西餐厅里用餐的人很多，不过靠窗的座位旁正好有道屏风将嘈杂隔开。秦楚一人坐在那里，桌上摆著一盘西点和一杯黑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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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9 e3 H0 j" r( c* w　　秦楚的脸有些憔悴，一贯的笑容里夹杂著一缕涩然，这让周俊感到心疼。

　　这段时间他过得不好吗？

　　即使已经分手，秦楚对他来说仍是最重要的存在，他不希望他过得不快活。

　“俊……对不起。”

　　沈默了半响，秦楚忽然说。

$ M9 c7 X/ ~3 k% @# ?0 D2 Z' }　　周俊吃惊地看著他。在他印象中，秦楚是很少会说这三个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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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楚苦笑了一声：“你是因为我才申请调过来的吧？我打不通你的手机，只好打你公司的电话，你同事告诉我你为了调到总部，把那边地区经理的职位都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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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皱皱眉。“楚，这并不是单纯为你，我也想换个新环境，正好有这麽个机会。”不想让他觉得对自己感到抱歉，周俊随口找了个借口。

　“俊，我们认识这麽多年了，你说谎的本事一点都没有提高。”秦楚叹了口气：“叫杯饮料吧。你想喝点什麽？”

　　周俊叫来服务生，要了杯橙汁。

0 c& ^6 Q+ W1 o+ J* T: s: \0 Q　　秦楚盯著那杯橙汁，忽然说：“你连最喜欢的黑咖啡都不喝了……”

　“我的肠胃最近不太好，戒了。”周俊宁可戒掉多年养成的喝咖啡的习惯，也不愿跟家里的那个小魔星再起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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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你是要戒咖啡，还是想要把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一切统统戒掉？”秦楚问道：“你那天说的话都是真的吧？”

- i1 p/ U% g7 X　“楚，你知道我在这种事上绝不会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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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那天你挂了我的电话，我就知道你是来真的了。本想去找你，父亲突然来电话说美国分公司那边出了问题，要我过去解决。我是搭第二天一早的飞机走的，这中间打过好几次电话给你，都接不通。直到星期一打到你公司那边，才知道你调动的事。”

　　秦楚轻轻搅动著咖啡，停了一下又说：“那时好想回来找你。你当时一定很难过吧，特意为我调到这边来，却发现我还有其他的情人。我可以想象得出你当时的心情。一想到这点，我就恨不得马上飞回来，安慰你，疼你。可是我走不开，美国那边生意出了很大的漏洞，我根本脱不开身，我有我的责任……”

8 F' j- E. k5 b1 G& r6 s* W) P　“这段时间，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想曾经在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一切，想见你，想亲口对你说声抱歉。昨天事情一办妥，我就坐飞机赶了过来。今天一上午我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看你在上面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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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秦楚根本没有休息好吧？难怪脸色这麽难看。

　“俊，不管我有多少情人，你对我来讲都是最重要的。我们相处了七年，人的一生中能有几个七年？有多少情侣能像我们这样相伴七年？我不想失去你。俊，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秦楚很郑重地看著周俊，期待著他的答复。

. Y- n; O! R: B- x　“不能！！”

3 Q; U4 q3 v" L" H) z  g  U  [+ I　　面对这个不假思索的回答，秦楚苦笑起来：“要不要回答得这麽快？即使对我，也不可以破例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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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O3 ^/ F( r  e　“楚，其实你来之前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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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从你挂我电话的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完了。你平时虽然性格随和，可决定的事情从不更改，即使对我，也不会开先例吧。”

; R% j  D& k/ b5 O　　七年的相处，即使不交一语也能猜透对方的想法。明知结果却还是想亲自求证，只为了一份不舍，一份牵挂，一份依恋，还有一份爱。

9 M( |9 M+ k: Q　　周俊沈默了好久才说：“楚，你不要觉得对我抱歉。其实这个结果或迟或早都会出现。只是我一直在逃避，不敢去面对而已。有件事我想了很久，却从不敢问你。我知道你爱我，可你能为爱我而不结婚吗？你能永远都只陪伴在我身边吗？如果你说可以，那我就为你破一次例！”

# s, k# k5 z+ H8 J　　秦楚也沈默下来。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即使是他的婚姻。他是独子，继承著庞大的家族企业，从小的教育就让他明白，为了整个家族，牺牲一点个人的幸福并不算什麽。

) H& H- O5 W2 z2 P) t' N　　所以很自然地认为，结婚生子，为家族培养下一代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有时为了某些利益，和人发生关系也很正常。生意场上本来就只有利益，没有对错。

　　周俊永远是他最爱的人。他可以和他住在另外的别墅里相亲相爱，又不与一些利益相冲突，这本来就是最完美的方案。

　　可是显然对方并不和他想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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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V6 c3 F. Y  @+ w  F周俊笑了起来。“楚，不要再为难了。你没有立刻回答就是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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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H2 e! Q( j( b/ _　　秦楚试著说服他：“俊，你想想，结婚不过是一种形式。我最爱的还是你，我们可以天天都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说什麽。但如果我不结婚的话，就会有很多的麻烦。家里的那些老人可能会要我们分手，可能会拿公司的生意要挟，也可能会做一些对你不利的事情，而我们也要耗费很多精力和时间去处理这些问题。与其如此，我们为什麽不选一条对我们有利的路去走。”

　“楚，爱情不是生意，不能这样一分一分，一毫一毫地去权衡利益，算计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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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涩然一笑：“楚，知道吗？我曾一度以为你那麽爱我，会一直不结婚，和我在一起的。原来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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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

  {; r5 a! v* ?! x2 ^# d& [　“没什麽。反正现在也都说开了。既然我们所要追求的利益不同，这笔生意是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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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G  `5 ^' K# @0 u" P　“俊，我们可以再想个折衷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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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 楚，我们做事都有自己的底线。既然我们都不会为了自己的底线而让步，那结果就只有一个。”

　　沈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起来。

　　良久，秦楚忽然展颜一笑：“俊，你总是这样，决定了便不再回头。也许我一直就是被你这固执的性格吸引住的吧？唉……，不知将来是否有人能改改你这个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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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给不了对方想要的，那就只有放手，给对方以快乐。

　　周俊也笑了起来：“这恐怕不太可能，因为我是属牛的。”

% K4 U+ s, W0 o+ \3 f* W3 ]　“俊，说实话，你还真是绝情，就算我们分手，要不要把我买给你的手机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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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有些吃惊。“你怎麽知道我扔掉了？”

" X  U7 c* t3 u　“认识了七八年，你有几件事我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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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当时是一时脑热，扔了之後心疼了好长时间呢。”

- J( }1 J1 Y" q' t　“早想到了。就你这性格还学人家装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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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t, k- j: b3 P　　两人笑了起来，阴郁的气氛终於缓和下来，仿佛隔阂从来不曾有过。和秦楚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周俊知道自己一生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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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9 i3 \: K/ F9 [5 o　　就算是无法走在一起，彼此也都曾是对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 T: d4 L5 l7 @' d　“楚，你看上去很憔悴，美国那边真的没问题了吗？”

1 r5 k6 g  H5 J( ~4 o9 u　“有人利用公司的名义走私货物被发现，有些麻烦，不过差不多都解决了。”
; x+ o4 r/ E4 Y; F3 T; e3 A
3 }$ i- v4 w+ T　“没查出是谁吗？”
, M, S# l* S( ?# n/ O9 @* x5 `
3 j6 X  G$ _$ Q/ ?5 p　“还在查，可能跟这边的公司也有关系。我这段时间又要忙了。”

* o8 i5 ]$ @* n. Z- ^　“铃铃……”

% Q# Y" ^) F) w/ H6 H3 ]0 E! R  i　　秦楚的手机响起，他接听後神色郑重起来。“好，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周俊有些紧张。“出了什麽事？”

　“是张伯伯打来的，公司账户上的资金突然大量外流，怀疑有人在网络上做手脚。要我马上回去。”秦楚匆匆起来，忽然一笑：“俊，你甩了我。这次帐算你的。”

# U# y6 c* n& Z. S! ~9 v　“知道了，你快去看看出了什麽事吧。还开玩笑。”

　　张伯是公司的三朝元老，他亲自打电话过来，恐怕事情很严重吧，不知秦楚一个人能不能撑得住。

3 |3 ~  I2 D6 b2 t& }& v　　看著秦楚渐渐远去的背影，周俊担心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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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E6 J, L$ \6 u　　他没有发现餐厅外不远处，有人一直站在烈日下目不转睛地盯著他们。看到他们谈笑风生，郑绍棠秀美的眼中射出恨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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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绍棠今天去游戏中心转了一圈，赢了个大大的玩具熊回来。想到周俊的公司正好位於回家的路上，所以就特意跑过来准备和他一起吃完午饭再回家。谁知刚刚走近，就看到周俊从公司里急奔出来，他忙把玩具熊用力晃了几下，却随即发现自己的举动幼稚得可笑，周俊根本没往这边瞥上一眼， 甚至没注意过往的车辆，就这麽直奔到对面的西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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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 j( L4 y: q  ]) _　　然後就看到他和秦楚见面。看到他一贯沈稳的脸上出现焦虑，担心，欢喜，坦然的各种神情。看到他们无拘无束地畅谈。看到他们开怀大笑。

- \) h. `# h+ N　　他从来没见过周俊那样的笑颜，他平时即使在笑，笑容里也有一丝忧郁。郑绍棠每次看到，都好想伸手去抚平那眉间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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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v. O2 _1 W0 v) J# n( `3 V　　原来他也可以笑得如此欢畅，如此轻松自然，只是这副笑容不是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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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副温馨和煦的画面让郑绍棠的心顿时冷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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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麽你可以为一个不爱你的人笑得如此开心？我可以为你付出的要比他多得多。为什麽你就不肯把心思投在我身上，哪怕仅仅几分锺？只因为他是珣晟集团的大老板？如果我也拥有和他一样的身份和地位，是否就可以抓住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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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5 b0 p8 E, a$ s1 X　　不过是一个财团的老板，有什麽了不起。秦楚，如果你所拥有的全部消失，到那时看俊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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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 W  A9 E2 K3 V% z　　嫉妒如毒蛇般在心里游窜，一点点吞噬著心腑。阳光下郑绍棠的俊颜透著沁人心脾的冷意，手握成拳，指甲陷入掌心，刺下一道道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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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s3 s4 e* Z6 N. D$ r　　周俊下班後到超市转了一圈，特意买了些郑绍棠喜欢吃的青菜。这孩子明明喜欢吃辣，却为了照顾自己的肠胃，从来不说。可偶尔菜里放了辣椒，他就会吃得特别香。以为自己都不知道吗？这只小米虫。

& p0 n( k6 W' i6 I7 H2 M- z* @　　想起郑绍棠把脸贴到碗上扒米饭的米虫模样，周俊就忍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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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二十了，还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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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吃饭的感觉真好，好像这样才是一个家。和楚一起的时候，很少在家吃。秦楚喜欢吃西餐，周俊也曾尝试著做过，却始终不如西餐厅做出来的正宗。而且西餐餐具都有特定的使用方式和摆设，在这方面秦楚很讲究，而周俊就觉得很烦琐。他在家里试做了几次，在看到秦楚不置可否的态度後，就放弃了。

　“棠棠，我回来了。”进门後，周俊打了声招呼。

* l( W/ W8 R+ i; K3 u　　郑绍棠抱著一个大玩具熊在看电视，意外地没有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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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G3 s3 A0 V# V2 H3 A, a周俊在他身边坐下。“好大的熊宝宝，又从哪儿淘来的？”

6 h2 n% d" J- ~; j3 U.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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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不舒服吗？”周俊摸摸郑绍棠的额头。平时叽叽喳喳的小鬼突然变得这麽安静，还真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郑绍棠一晃头，甩开他的手。“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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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什麽事？”好大的火气。

　“我说不要烦我！！”

　　一声大吼成功地让周俊本来不错的心情就此打住。也不知道小鬼好端端地发什麽脾气，索性不去理他，把文件包放到卧室，自己一个人到厨房洗菜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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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上了一天班，回来还要看他的脸色，本来想多做几个菜的心情也没了，胡乱炒了两盘端上桌，说了句：“开饭！”

　　没人理他，小鬼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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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21 14:4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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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m' a3 ?5 O( F4 n* G' O周俊一肚子的火气也冒了上来。“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说一声！”

　　郑绍棠将狗熊一甩，冲他冷笑道：“你这是什麽口气？唤狗也比你的态度好。”

　“说我态度不好？从我回家到现在，你是什麽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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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不好？是啊，在你心中，我什麽都不好，没人家有钱，没人家有风度，就知道在这里蹭吃蹭喝，你早就烦了吧？烦了就说啊，不用在这里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周俊气地把筷子摔到一边。“你在这阴阳怪气地说什麽？你也知道自己烦吗？你烦你到一边烦去，别影响我吃饭。我上了一天班，回家还要看你的脸色，我欠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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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居然赶我走？”

　“你爱走不走！”真没看到比郑绍棠更不讲理的了，什麽原因都不解释，就没事找事地跟他吵架。周俊觉得自从和这孩子在一起之後，自己的血压和脾气都明显上升，反而涵养和忍耐呈直线下降趋势。他就像导火索一样，随时都能将自己的火气点起来。

/ G0 v) @6 ~) `% l　　怎麽以前跟秦楚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这种状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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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绍棠涨红了脸，一言不发，突然转身怒冲冲地跑了出去。大门被他从後面用力带上，发出沈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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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郑绍棠一番折腾，周俊此刻吃饭的心情打了八分折扣。这小鬼好好地发什麽神经，二十岁按理说叛逆期早该过了，该不会他心理发育晚吧？想想平时他那孩子气的表现，周俊认为十分有可能。

　　跷家很好玩吗？动不动就跟他来这一套。不管他，想回来时自然就会回来。

　　胡乱吃了晚饭，周俊想了想，还是给郑绍棠留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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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Y) _1 H% L: o+ a　　收拾完厨房卫生，周俊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後回卧室整理一天的工作资料。做完之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日记。那是他认识秦楚之後养成的习惯，里面密密麻麻地记著两人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前段时间分手後就再没写过。

　　他翻开最後面空白的一页，写上今天的日期，然後在中间画了个大大的句号。
9 N0 x- X" d" T+ I& a
　　秦楚，七年来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最後还是化为一个句号。可是仍要谢谢你，带给我七年快乐的时光和一段永远不会褪色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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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将日记放回抽屉。看看时间九点半了。出去洗了个澡，然後回到卧室倚在床头开始看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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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D  S" _  F; f  }! Q# `! O　　郑绍棠还没有回来。饿了自然就会回来，平时就是太惯他了，才宠得他无法无天。周俊没好气地想。

& q) b& C1 B$ C& p& b' M  W' g' ~. t　　已见识过郑绍棠的身手，周俊便不像上次那麽担心。没人敢欺负那小鬼，不被他欺负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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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y+ ^' Z% G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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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为消音状态的手机在桌上剧烈地震动起来。周俊拿过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他和郑绍棠的照片。这还是手机刚买回来时郑绍棠照的，硬逼著他当壁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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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z3 u- `& o　　周俊按开接听健。“喂……”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声音。周俊有点不耐烦，这小鬼又在搞什麽？

　“喂……！”

　　许是被周俊不耐烦的语气吓到，话筒一边传来隐隐的抽泣声。周俊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孩子不会出什麽事吧？

4 [) x% ~& D# z$ E6 g　“棠棠，别哭，出了什麽事？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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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在楼下的过道里……呜呜……我在这蹲了几个小时，以为俊会来找我，就像上次那样。可俊都没来……俊已经讨厌我，不要我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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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怯怯的口气让周俊心有点发酸，他忽然痛恨自己起来，干吗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害得他又在外面吹穿堂风。棠棠还没吃饭，该饿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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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Z, f# r! D) x# B; p( k; o　“我知道我就是一条流浪狗，要拼命讨好主人，才会有饭吃。我是没有资格发脾气的，那会惹主人不高兴，会被赶走的……是我自己不识相，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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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3 q- c- L) n- ~  I0 H! j6 |　　拜托，是你先冲我发脾气的，也是你自己跑出去的，怎麽说得我十恶不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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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f4 ]9 {; ?+ M4 p　　周俊气得大叫：“我什麽时候说要赶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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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8 P1 X3 A" M. Y6 c　“呜呜……是俊说的看著我就烦，说我影响食欲，要我滚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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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a! ^7 [　　周俊顿时觉得窦娥都没自己这麽冤。他当时说的是这话吗？这小鬼用哪只耳朵听出是这个意思？

　“郑绍棠，你少来冤枉我！我还给你留著饭呢，马上给我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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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锺後，郑绍棠端端正正坐在饭桌前，一脸幸福地享用著周俊刚为他热好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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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G8 [% K4 S　　周俊再次惊叹四川变脸在这小鬼身上彻底地发扬光大，他暗地怀疑自己是否又被摆了一道。

　“俊做的饭好好吃啊。”郑绍棠用惊人的速度吃完饭，擦擦嘴很满足地说。

; g% K& B6 D7 e( k* r! Y+ G　　这孩子饿坏了吧？ 周俊忙倒了杯冰红茶递给他。“喝口水送送。”

　　接著又叹了口气道：“棠棠，你今年是二十，不是十二。不要动不动就跷家，动不动就哭好吗？”搞得好像我在虐待你似的。

9 @8 P" J2 ]: S　“人家不开心嘛。俊都不来找我。再说我把俊当自己人，才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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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想起他以前说的话，这孩子可能以前忍得太久所以现在才会全部发泄出来吧。

　“你不开心，就把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光发脾气能解决什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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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绍棠秀美的眼睛立刻放出光芒来。“可以说吗？”

　“当然可以……唔……”

2 }; r9 V% d! \. n7 t( [) N1 Q2 {# z　　郑绍棠窜上前揽住周俊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他的双唇。

& \# ]8 P' N/ c: S2 H( m7 N- G　　淡淡的冰红茶香顺著舌尖流进周俊的口中。郑绍棠卷起他的舌，先是一点轻啄，然後用力吮吸起来。舌尖带动著激情在周俊口中疯狂地游动，像要燃烧起来的火焰。

　　周俊的大脑片刻空白，等回过神来，耳边就只听到两人唇齿相间的吮啄声和难以压抑的喘息声。他一把推开郑绍棠，一缕银丝连住两人嘴角，瞬间断开，轻粘在他的唇下。

　　周俊不敢置信地望著郑绍棠，而後者则认真地对他说：“俊，我爱你！”

　“你在胡说什麽？”周俊大喊一声，转身跑回卧室，将门用力关上。

, }. o4 |3 I' M4 I　　不敢相信竟又与郑绍棠接吻，而他好像还很贪恋这种亲吻。是，他刚才完全沈浸在深吻之中，根本没想要推开对方。

　　怎麽可以这样，他怎麽可以在刚刚和旧情人分手之後，便如此坦然自若地和别人接吻？就算上次发生过关系，但那只是醉酒的原因。可这次，他怎麽解释？他又要如何面对屋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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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t  l# o　　郑绍棠说爱他。真是好笑，撇开年龄不说，他们彼此之间究竟知道多少？又究竟了解多少？两个根本不相知的人如何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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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3 b- m+ Z( \! b+ {/ v% X/ o. s　　周俊爬上床，拿起杂志倚在床头胡乱翻著，不愿再想这些烦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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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 u* g& `8 B) v+ ?　“笃笃”轻轻的敲门声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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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g1 \5 `% d  J* Z: }1 S* q　“俊，我可以进来吗？”

! a. C. ^* g' l2 S2 S　　虽然有些心慌，但那怯生生的声音让周俊无法拒绝。“进来。”

6 g' s( C2 I) b" Y- ~. N　　门被推开。郑绍棠抱著毛巾被和熊宝宝站在门口。

, u/ V9 L9 ?' P2 b8 _7 ^+ s/ c& Z. _& P　“俊，外面好冷，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虾米？

　　周俊一时瞪大了眼。在做完刚才那麽亲昵的动作後跑来说天冷要一起睡，这话的真实性有多少。这小鬼有太多面了，周俊真的不知道这副怯弱的外表下到底藏的是一颗怎样的心。

/ B4 s% @( D2 o+ }' f* S2 f0 I+ P　　看到周俊的顾虑，郑绍棠连忙摆手。“俊，我爱你，也会尊重你。在没得到你的同意之前，我什麽都不会做的。今天外面真的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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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7 f4 G　　好像你吻我之前也没征求过我的意见吧？

3 R# s8 `. `8 E' G- T3 y& H　　不过现在盛夏已过，天气预报也说这几天有寒流，这小鬼就一床薄毛毯，也难怪会冷。总不能真叫他在外面挨冻吧。

　　郑绍棠得不到回音，漂亮的小脸垮了下来。“我明白了。俊，你不用为难。我还是跟宝宝在外面睡好了，虽然有点冷，不过有宝宝陪我，我会坚持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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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Q/ x! V' o+ w8 f　“回来！”周俊再次举手投降。“我说过不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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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绍棠的脸马上多云转晴。“宝宝，俊说我们可以一起睡了。”他将熊宝宝扔到床上，自己也跳了上来抱住周俊。“俊，你真好。这麽体贴关心我，爱死你了。”

+ t% U& F5 A7 |3 U, Z　　周俊马上避之大吉，闪到一旁。“先说好，不许说爱不爱这些字眼，也不许再做那些……亲密的动作。你要违反，就马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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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X+ ?$ |% e3 `  V　“知道了。”郑绍棠飞快地点头。知道不等於同意。俊，你还真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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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绍棠将熊宝宝放在最里面，自己挨著周俊躺著。周俊把毛巾被给两人盖上，也关灯躺下来。

8 U8 }+ x0 N- l5 ~3 j' {' g　“俊，刚才是你要我把心事说出来的。我说了，你又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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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是不可以随便说的，等你真正明白了再说吧。”

5 y; A9 {8 Z' k+ y　“我没随便说，我是真的爱俊！”郑绍棠凑过来把头顶在周俊的肩头，闷闷地说：“我今天去游戏中心玩，赢了这个熊宝宝，回来的时候想去你的公司找你一起吃饭，谁知看到你和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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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G7 k( E3 u1 q1 M* f: G$ u　　周俊一怔，原来如此。

8 W: E0 I( Y. |% i/ b3 X1 T0 n　“看到你和他说得那麽开心，我真的好难过。我不要你对其他人那麽笑，我要你眼里有我。所有我故意闹别扭，想引起你的注意，想你会关心我……可你理都不理我，我跑出去，你也不来找我。俊，如果我不打电话给你，你是不是就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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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让他说的心开始痛起来。“你胡说什麽？我怎麽会不理你。以为你发够脾气後自然就会回来。饭不是还给你留著吗？谁知你在外面钻牛角尖。”

: [/ z7 v; i8 z- u( \4 _, g. S2 f3 n% B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孩子气，没有安全感？如果我也像秦楚一样老成持重，你就会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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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啊。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好。老成持重就不是你了。咦？你怎麽知道他的名字？”

　“拜托，那经常上报纸的人物我怎麽会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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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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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俊会爱上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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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周俊不敢对上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

. ~* d& W8 }( G4 b1 g* _　“棠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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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对你好，养你，关心你。可是不要逼我做我做不到的事。一个爱字，太沈重了，我无法给你。既然七年的感情都可以说断就断，那我们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又能保证什麽？你的爱也许只是因为寂寞，所以只要有个人关心你，你就像溺水者抓住一根稻草一样，明知它不是你所期望的，也死死不肯放手。你还太小，你不明白一个爱字的後面要付出多少。等过几年，你一定会遇到自己真正爱的人，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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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我不逼你说了，你那麽紧张干吗？”郑绍棠贴在他身边，半开玩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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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0 K+ o* i0 N3 b3 u$ v7 A4 {　　那哈在周俊颈处的热气让他心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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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5 U! g: k* a! \　“臭小鬼，贴这麽近干吗？离我远一点！”

　“不要，天冷靠近一点有什麽关系？我又没做什麽亲密的动作，没有犯规！”郑绍棠索性把手脚都搭在周俊的身上，很满足地说：“终於有抱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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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J) |/ q* G( d. o　“我不是抱枕！！”

& x: P9 L7 k: S, I; \( _6 x  ~　“没关系，我把你当抱枕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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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我知道你还忘不了那个男人，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比那个男人要强得多。他能给你的，我也全都可以给你。我会让你爱上我，就像我这麽爱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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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9 Q( q. g6 w7 K9 [1 k　　从这天起，两人开始了同床异梦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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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I$ w! a! G6 W9 Q* w　　周俊在以後好长一段时间里都深深懊悔自己当日所作的决定。他早该想到以这小鬼的睡姿，自己如何能在睡眠中平安度过，每天不是被冻醒就是被压醒，要不就是被吵醒。原来话多的人连睡觉时间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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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难过的是，郑绍棠经常会睡得迷迷糊糊，靠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有时手还搭在他的敏感部位，害得他三更半夜都睡不著觉。虽然这一点触犯了当日的约法三章，但总不能和在做梦的人讲理吧。每当第二天早上看到郑绍棠神清气爽的样子，周俊就有种要给他一拳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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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架之後，郑绍棠乖了好多。开始跟著周俊学做料理。虽然偶尔有把盐当糖，忘记放油的错误发生，但手艺还是每天都有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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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的工作量逐渐多起来，有时加班到很晚。不过他发现郑绍棠好像比他还忙，他偶尔早下班，回到家里，也不见小鬼的踪影。而且即使在家，也大都在网上忙碌，见到他回来，就马上关电脑。电玩也好长时间不打了，整天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忙些什麽。

　　周俊打过几次电话给秦楚，发现秦楚那边过得并不太平。账户资金还在外流，流失的金额也越来越多。秦楚为此聘请了多位电脑专家设置了了好多防御程序装置，但很快就会被重新破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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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稽的是程序显示骇客使用的电脑位置就在公司大厦内部，却又确认不了具体的方位。从骇客对公司运作和网络设置的熟悉程度来看，明显是内部的高层人物在搞鬼，而且还是个中高手。可高层里人人都是元老级别，没有十分地把握，怀疑谁都不好。盲目追查只会影响所有人的情绪，让对手有机可乘。

　　秦楚简直一筹莫展，以至於跟周俊开玩笑说：“俊，你过来帮我吧。除你之外，我周围真的没有可相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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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9 B1 b' f1 |% ?& Q" o( Y　　周俊对电脑不太精通，他只知道既然对方有专业骇客来破坏公司的电脑程序，解决方法唯有在对方进入程序的瞬间追住它的行踪，确认方位，方可找出骇客所处的位置。可是如果对方行踪狡猾，破坏程序的手法多变的话，就很难追踪。

　　秦楚的对手显然是这方面的专家，尽管公司设置了各种追踪程序，每次还是让对方轻易逃脱。

$ C8 P* m" E  ~, m$ ]8 n　　周俊偶尔在郑绍棠面前提到此事，谁知他凉凉地说：“不就是个网络蛀虫吗？怎麽珣晟集团的大老板连这麽点小事都摆不平。”气的周俊大叫：“说什麽风凉话。那是电脑骇客，不是上网聊天打游戏。你以为人人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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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H, A: f& [$ p　　郑绍棠翻个白眼，视周俊为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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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 w5 f( J# {% m　　这小子越来越不象话了。周俊愤愤不平地想自己才是一家之主吧，为什麽总是处於被压迫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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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多月後的一天上午，周俊和蓝樱出去办事。中午在外面餐厅吃完饭，周俊先去停车场取车。刚上车，就见一辆红色法拉利疾驰而过，在不远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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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Z; Z0 B3 V3 `, F( [. D) J/ t　　周俊很喜欢法拉利的跑车，当然只限於观赏的份。他知道自己就算再工作二十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这样的车。看著那精巧的车身如团红红的火焰，周俊豔羡的心情油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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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R' Y1 Y' Q0 m/ ?$ j　“看什麽哪，这麽出神？”蓝樱坐上车，顺著周俊的视线望过去，不由赞道：“哇，好漂亮的车！”

3 @7 P+ n* u; t# w' V0 _　“蓝姐也喜欢车？”

0 g: F) ?" Y! n( l* E# o! j　“当然，还考了驾照呢。不过这样的车也就是看看而已，像我们这种老百姓连摸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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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t  y* e( i　“这世界还真是不公平啊。”周俊开玩笑地说。他系上安全带，准备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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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 E3 z) j- \- e$ B  Y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法拉利上跳了下来，跃入周俊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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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6 C) o( S1 d: W$ A1 }　　郑绍棠那张俊秀的脸庞在跑车的辉映下显得妖豔夺目，让周俊的心猛地一跳。

) A# t$ }4 b. k6 ^% [5 R" T7 r0 ]4 p$ _　　只见他下了车，不知说了句什麽，又抬腿往车上踢了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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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随他下车的是一个身著西装的青年，相貌英挺隽秀，比郑绍棠高出半个头。他上前搭住郑绍棠的肩，一脸微笑，对那粗鲁举动丝毫不以为意。郑绍棠甩开他，又被他一把抱住，两人亲昵地并肩走出停车场。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远处传了过来，重重击打在周俊的心上。

  k9 c6 ~( |) R$ k0 [* |　　难怪小鬼这段时间神出鬼没的，原来是吊了新的金主。本来早就该想到的，以自己的薪水怎麽可能供得起他花费，离开也是迟早的事。

　　想想两人在一起，自己从来没给郑绍棠买过什麽东西，也没特意地去宠著他，还命令他做这做那，说不定他早就厌烦了吧？只是碍於情面不说而已。

/ P" Y! }+ b) \" ]+ d　　说不定哪天回家，属於那小鬼的一切都会不翼而飞吧。亏他还以为终於有了个家，可以和小鬼这样一直生活下去。

) x( p3 ~5 `1 j5 w- g　　蓝樱还继续发表著感叹：“哇，好漂亮的男孩，他旁边的那个也是个帅哥。真是俊男名车，完美的组合。”

　　周俊勉强笑笑：“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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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孩居然还踢车。要是我也有这麽一辆的话，摸都不舍得摸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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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U% T2 f  |$ d" d& k　　即使是金主，棠棠也不会给面子吧？那小鬼的个性一向都是这样的。其实这也没什麽不对，毕竟跟著开法拉利又这麽帅气的金主总强过跟著自己。换了是谁，都会这样选吧。

2 s/ H1 o% _+ t8 ?9 m, ]　　只是……

　　为什麽心会有那麽一点点的痛，那句我爱你的铮铮誓言还言犹在耳，才不过几日，便已物是人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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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21 15:00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