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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4 14:3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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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何时了·一个法官人生轨迹的真实记录【完稿】 (34)
' I5 v+ g* w S# Z% F 作者:吟声切切 Email:[email protected] 发表:2006-3-14 19:15:42 ( Z: @2 D9 c; t2 ?) G/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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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8 m# @4 P; f 与何帆打过架后,我们虽然还住在一起,可形同路上。他老远看到我就避开,进屋马上关门,像怕突然遭袭击一样。
& ?( _& d: c7 S4 Y: d 我常常自问:“自己错了吗?即使我有错,他也不该对我这么狠,像审犯人一样,又先动手打我。”) m1 f& L. \* \& F2 Q% T2 o& J* a1 k
我也换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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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2 p% ^/ t& S “秋阳背着我偷情,我能无动于衷?说了他,不知悔改,还盛气凌人。我只是推他,并无意伤害,我错在哪?”当我将两种想法比较的时候,发现都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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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8 k: k; x% A 何帆很重感情,他最不能接受的,是感情受到伤害。想想我那天的举动确实过分。好多天过去了,他不主动找我,一定是对我失望。我的谎言,又让他得罪了大六,更不会原谅我。可我能觉察到,他虽然表现出一副有我无我无所谓的样子,但神情沮丧、眸光黯淡。$ Z' K: j, L; \' g7 T" m0 D
+ R5 a7 F5 b; R5 G 玉清和顾洁得知我与何帆打架,简直不敢相信,追问原因,我俩谁也不说。倔强的性格,决定了我不会放下架子去陪不是。何帆也不愿让步。3 Y8 g7 _; B# x8 e2 i, l, J! J& H2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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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弃了对晓宇的幻想。空虚让我不能安分,我开始一个人出入酒吧,游离于醉与醒的边缘。“失之东隅,补之桑榆。”我想到那天晚上,在西山公园遇到的打工仔。我隐约感觉,他和我是同类,不然,怎么问我是找男朋友还是女朋友,邀我洗澡过夜,还有那份只有用心才能感觉到的期待。我也舍不得放弃何帆,但我要让他嫉妒、嫉妒再嫉妒。8 J Z% x5 B9 g( M( l: k
找出裴鑫的名片,拨通手机号,约好了时间和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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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G* G l0 `, G+ _; j" E0 z 这是一片奇异的地方。荷塘碧绿,硕大的荷叶四散冲出,蓬勃安详。莲花洁白如玉,清逸诱人。让人想起周敦熙在《爱莲说》里描绘的“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它是做人的缩影,慢慢细读时,不觉有点惆怅。! `9 {0 m' R' F% o9 W2 m6 H5 a. {
风拂过面颊,周围是游人的笑语,孩子们的追逐嬉闹,一切都那么鲜活。4 ^: p: m" Z+ G; i8 c* A. R
不远处,传来婉转的吉他声和低沉的歌声。# s1 K+ G: Z; @, I! I4 R
- p# i& Y: ~: O ` r/ e “你静静地离去,一步一步孤独的背影。多想伴着你,告诉你我其实多么的爱你。花静静地绽放,在我忽然想你的夜里,多想告诉你,其实你一直都是我的奇迹……”循着歌声走过去,看见裴鑫坐在草坪边的石阶上,全神贯注地自弹自唱。我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不声不响地坐下,静静地听着。
6 o1 o' }& c& I3 }5 [& p- w+ k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肌肤较黑,脸有棱角,显示出一种男孩的刚性。头发长,几乎遮住眼睛,但遮不住眼里流露出的阴郁目光。
) F/ o" y6 v5 P& D7 J* A 他发现我后,对我点一下头,继续弹唱。与上次晚上见到的他相比,多了一份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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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他站起,对我笑了笑,要带我去附近茶楼喝茶。我没兴致,想听他继续弹唱。他应一声“好”又坐在原处,自信而骄傲地拨动了弦,那一瞬,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暗涌的火热。他专心致志一曲一曲地弹下去,我一曲一曲地听。
0 }7 _4 v% }( G$ I 天阴沉下来,空气中有了凉意。丝丝细雨,洒在芳草地上,微风吹过,闪出阵阵白光,好似在流动一般。$ `, m# x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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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止弹唱。又一次站起,对我说:“上次见到你,你很忧伤,这次还是这样。下雨了,衣服都快湿了。我们走吧,有什么心思说出来会好些。要不,到我住所去。”
6 b3 b6 e' `- t: ]$ t 我没有跟他去,把他带到我与何帆的住处。这是我第一次带陌生人来这里。通过聊天,进一步了解了他。4 v1 T K1 F1 x4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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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芜湖人,长我二岁。四岁时,父母遇车祸身亡成了孤儿,姑妈收养了他。姑妈虽有一个儿子,但很喜欢女孩,就把他当女孩抚养。穿花衣服、裙子等女性装束。过10岁生日时,还有不少人认为是女孩呢。他说,可能是后天环境让他潜移默化地改变了性倾向。他恨姑妈,16岁就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开始独立生活。一年前到合肥,偶然发现,西山公园是同类聚集的地方,他经常在傍晚到那里。一直想找个伴侣,始终未能如愿。看到合适的就在一起玩一玩,一段时间后伯燕分飞。他的直率,让我见识不少,也让我难以忍受。我决定,在全面了解他以前,不会与他有亲密接触,只愿意和他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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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没留他住宿。但还是引起了何帆的注意。第二天,何帆问我:“昨天下午来的那个人很晚才走,是干吗的。”我直截了当的回答:“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没忘了加重语气补充道:“和我们一样,只喜欢男人,挺浪的,玩起来爽到骨髓。”何帆听后,嘴角颤动几下:“你和我在一起,是食肉过多,难免腻味,想尝新鲜。”说完,一扭头,进到屋里,“咣当”一声关了门。这是我俩打过架后,他第一次找我说话。看来,他仍然很在乎我。顿时觉得,这一招挺灵。 W+ b: _ l0 B
那段时间,我也经常很晚回来。有时我上课,裴鑫来了,就在屋里等。遇到何帆也很礼貌地招呼。( b8 X0 B# I. y. Z( r2 a# S5 r) {. k$ K
终于,一天晚上,我留下了他。4 [& J# l0 G$ `. @, I U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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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被哭声惊醒。坐起细听,是何帆在哭,很压抑。夜深人静,听得清楚,一声声,是哀怨是辛酸。我的心阵阵紧缩,有种切肤地痛。看着赤裸裸还在熟睡的裴鑫,我忽然醒悟,是我错了,我的放纵伤害了何帆。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催促裴鑫离开,想找何帆好好谈谈。, f0 ^" E8 p; k/ f
裴鑫刚离开,何帆就到了我房间,眼睛红肿。
7 Z0 x$ u9 s' G* ` “周秋阳,今天我要搬回寝室住。下半年房租已交清,够住到年底,来年要续租,就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他生硬地对我说。$ r1 O' I7 f; r% Y# B& l, @
我感到突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l6 h" M* T* F, ^+ |! C
“可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理我?”我带着悔意,想让他明白我寻新欢的理由。0 w. D1 T! w7 c# q! J: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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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你,是想给我们留有充足的时间,反省自己。没想到你越陷越深,彻底抛弃了我。我最反感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人。情感是不能迁就的,我们缘分已尽,什么也别说了,你好自为之。”
! G. s$ f4 x+ Q- H+ B( U* P" D “是你提出租房的,要搬,也是我走。”我想缓解,如果他不让我走,我也要尽力留住他。
" g2 U4 |5 W2 g- Q1 r9 p “那也行,你明天就搬。”铿锵有力,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一点犹豫。我知道他的个性,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_9 e1 O; U! R$ y; {& N5 R+ I
9 v" s) K9 C( R 看来一切都晚了。我呆呆地坐着,泪水沿面颊流入嘴角,涩涩的,苦在心里漫延。爱情就这么娇气?就这么容易受损?太残酷了,残酷的让我无语…… ' z9 M2 `' _9 q+ n: C
! d1 x$ O* g2 y# G爱到何时了·一个法官人生轨迹的真实记录【完稿】 (35) 1 O: V# Z- c. X+ w
作者:吟声切切 Email:[email protected] 发表:2006-3-14 19:16:24 - s$ k9 B" M2 {1 h,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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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_. H) U# y8 L- m m" [. k" @# ? 回到寝室,与室友们重新过上了集体生活。分开原因,成了同学们议论的话题。我守口如瓶,任他们猜测,对于风凉话,我一笑了之。高智做了趣味测字。他说,友谊的谊字是“言”字旁放个“宜”,宜是适当、应该的意思,也就是说,友谊说起来应该,做起来难;朋友的“朋”字是两个月字的组合,所以,朋友之间不可能长久。老祖宗造字都有很强的哲理性。《三国演义》第一回开宗明义“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朋友也概莫能外。+ @& N. C8 \7 n3 g) o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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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洁和玉清也纳闷,秋阳与何帆形影不离,亲如兄弟,竟然能打架,现在说分就分开了。顾洁想搞清楚原因,她一问,就被我冲多远,再也不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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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_0 I1 i% X 一天,在校园里遇到何帆,我过去问他:“同学老好问我们分开的原因,我该怎么说?”他没正视我,随口说道:“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走了几步,又回头,仍带着怒气:“你应该实话实说,与男人做爱,被我逮着给撵了出来。”从他的态度,看不出一点想缓和的迹象。, W* W, F9 G- P3 H' c% F
5 y- j7 |# j8 j8 ?% W 那段时间,我像海上漂着的一叶孤舟,在浪尖上摇曳,随时沉没。两年中,我们用爱拂起的希望心弦,用爱感动的生命情怀,转瞬间,成了昨日黄花。爱情,这个玄之又玄的东西,在相恋时,就像地上的湖泊和天上的星星,虽然遥远,可以映照。一旦失去,咫尺之隔,也是海天之遥。
/ j! K H4 D2 ~) ] 我只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 ` ~# _4 V4 X
' i( x! ]: [! J 我开始随裴鑫到西山公园,通过介绍,认识了几个朋友。在相貌、性格脾气和文化教养方面,我总是与何帆相比,比来比去,没中意一个。裴鑫说我太挑剔,他说圈内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大有人在,这些人很少露面,隐蔽的很,可遇不可求。能遇到何帆是我的造化,现在被踢也是报应,不如找419(foronenight)玩一个是一个。但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对不了解的人,绝不轻易上床。
9 v; r, {6 u, k( I7 a 我念念不忘的还是何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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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1999年的5月底,掐指细算,与何帆分手近8个月了。期间,我让晓宇经常到那里侦探,想掌握他的一举一动。8个月是漫长的煎熬。何帆憔悴许多,变得郁郁寡欢。寝室很少来,都选在我不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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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6 y q0 t2 v' t 星期日一早,接到家里电话,说奶奶病危,想见我一面。我清楚这可能是最后一面。奶奶自破腹探查,确定门静脉高压引起出血,做手术后没有改善,症状如前。到后期,每天一针止血也不奏效。在医学高度发达的今天,奶奶的这种病,竟成难解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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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医院,奶奶躺在病床上,看到我,老泪纵横,拉着我的手说:“我最难过的是没看到阳阳娶妻生子。”我哭着安慰她老人家。第二天,奶奶咽气,走完了她饱经沧桑的75个春秋。奶奶的去世加上我与何帆的情感纠葛,愁绪纷繁,我没有马上回校,想陪爸爸在家多住几天。: z0 Z0 [5 b2 U4 X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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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里,晓宇突然来电话,语气急促紧张地说,何帆出事了,要我赶快回校。我问原委,他吱吱唔唔,电话里又夹杂噪音,听不太清楚。次日,急赶早班车。到了寝室,室友们脸色凝重。柳林说:“何帆喝醉了酒,听说跑到女厕所欲图不轨,被人当场抓住。这下可惨了,人家告到派出所,又闹到学校,学生处和保卫处都已介入,不追究刑事责任,恐怕也要被开除。”
! u# p$ H1 |& K" |- P* Q “撤蛋!何帆决不会做这种事。”我一阵晕眩,脱口而出。
1 }" n+ W, s2 V" ?( ?5 M “也许是喝多酒,误闯女厕所,人家就诬陷他。”王书亮接话道。
3 n" }4 {5 Y! T3 t “何帆出事有几天了,我们想来想去,还是要你快回来。让你爸找找关系,帮助他。你俩虽然不讲话,可过去交情深,不能不问……”- l8 p, J0 {" c
“何帆自己怎么讲?”没等高智说完,我就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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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那天下午,老乡带两位同学来玩,四人喝不少酒,很晚才结束。送老乡走,回来时内急,路过居民区公厕,天黑又有些醉意,误入女厕,解开裤带撒尿时,突然一个女孩惊呼,大叫‘抓流氓。’他不知所措,往外就跑。路人听到喊声,又看他从女厕慌张跑出,上前问,他害怕,跑得更快,慌不择路,钻进一死胡同,被逮住送到派出所。派出所做了记录,说如果不跑,解释一下不会有大事,追了还跑嫌疑更大。他们看是个醉酒的学生,也不像小流氓,批评教育后,就把他放了。何帆说,他当时不太清醒,稀里糊涂,非常害怕,就想赶快跑离现场。”停了停,晓宇又接着说:“第二天,那家人到派出所问处理情况,得知何帆被放走,还与派出所吵架,非常蛮横。没法子,派出所就交给学校处理。学校要何帆赔礼道歉,何帆说他没做坏事,不太愿意。那家人也不接受,固执地认为,解开裤子,肯定调戏了他14岁的女儿。这几天到派出所和学校两头闹,非要严格依法处理。学校停了何帆的课,刚才又被学生处叫走了。”' x( a1 m1 g&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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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生处,王处长正在与何帆谈话。何帆站在那,眼圈发红,好象才哭过。我进入,轻轻地走到处长桌前,两只手按住桌边,由于激动,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王处长,请您相信何帆,相信我们对何帆的评价,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绝不会做这种低级趣味的傻事。”何帆看我进来,转过身,背对我,在啜泣。我的心隐隐作痛。王处长看了看我说:“何帆是个好学生,我们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可有人证明,逮住他时,裤子还未提好。他不跑也许没事,跑了,正好让人家抓住口舌,影响太坏。”说到这,才想起问我是干吗的。
, i3 n Q+ J; D# N- ~ “我是部分学生代表来陈诉意见。”我还想说些话,他示意我离开,一定会在查清事实后公正处理。/ ]+ y( j6 O! K* U" s; I8 ]; [
何帆的事成了我的当务之急。我要全力帮助他。; U- t# m3 W* j, ^8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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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求爸爸托人找关系,我对爸说,如果何帆被开除或被处理,我就退学。爸爸慌了神,使出全身解数,到合肥,人托人,找到学校的一个副校长。请不少人吃饭。都认为,这件事本来没什么。学生喝多了酒,误入女厕,也无猥亵行为,批评教育,赔礼道歉就算了,这家人不知哪条神经错乱,像着魔一样到学校纠缠,还不断往派出所跑,非要讨个说法。何帆错就错在,不该在被人追问后还跑。王处长叹口气说:“何帆是因为害怕才跑,他连人都没看到,很冤枉。哎!毕竟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他出个主意,学校这边可以放一放,不急于处理,多做对方工作,给些钱撤回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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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c( S) V- Q& T 我和同学们商量,这家经济条件很差,缠着不放,可能想要点钱,不好明说,给钱可作为突破口。一方面,给何帆传话,要他放下包袱,不会有事;另一方面,我和顾洁到那人家,直接面谈。
' @3 w; X- R0 a4 ~' r, x. T8 K 我的第一次“社会活动”就是从这件事中开始的。 6 K( G" c! E# W% P7 c! U# v
2 q2 m" f) B' ^! w$ P+ C; U0 P爱到何时了·一个法官人生轨迹的真实记录【完稿】 (36)
7 V8 N* Y5 j k% Z 作者:吟声切切 Email:[email protected] 发表:2006-3-14 19:17:06 2 q% M0 x1 F$ Y$ H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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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傍晚时,找到了那人家。院落不大,拐角有个旧式炉灶,三间瓦房,灰白的墙壁斑驳陆离,锈蚀的窗棂上挂着一片破旧蓝布,这类住房在城市不多见。一个中年妇女在洗衣服,看上去就是这家的女主人。我们客气地打招呼,自报了来历。有个小女孩伸头看了看,可能知道与自己有关,红着脸又进了屋。中年妇女拿两个凳子让坐,我们先唠起家常。得知,四年前她与丈夫在同一单位下岗。丈夫买一辆三轮车拉货,挣不了几个钱。她身体不太好,在附近一家单位干临时工,刚下班回到家。: g! {* ~" T$ ]1 _3 r* A2 E0 y
她把话题拉到何帆。
) a! y7 [/ r9 r “我们也是老实人,闺女平白无辜地遭羞辱,让谁都受不了。我们不想难为谁,总得有个说法。”她边洗边说,声音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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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们把问题看复杂了。何帆是个品行很好的人,不会做这种事。就是醉酒误入。年轻人,谁没有疏忽误事的时候。再说,他千里迢迢从内蒙到这里读书也不容易,如果因为这事被开除或处分会影响他的一生,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不紧不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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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孩子爸回来了。知道我们的目的后,开了腔:“我就不相信学法律的犯法就不处理。学校让他赔礼,他还硬不承认有这回事。没这回事你跑干吗?”* d% y( d l; u# v: L/ H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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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因为喝多酒,不然,是不会跑的。没这回事怎么能承认?你就不怕影响女儿的名声?事实就是醉酒误入,也没对孩子怎么样,在这个前提下,什么都可以谈。现在何帆有几个社会上的弟兄说了,如果何帆被开除或受处理,就把你们家人放倒,这样一来,事情准闹大,谁也不希望这样。我这次代表何帆和许多同学来这里,还是想通过协商解决。”我把话讲硬点想看对方的反应。: {/ O, B. u( X. n7 o" D
“来什么样的,老子都不怕。是何帆不挺头,他赔偿损失,就不难解决。他不提出,我们要,还说我们想钱呢。”# t$ F+ n( A; Y& p5 [6 d; A
有样,还是个钱字。我心里有了底,直截了当地问:“你们要多少钱?”
! S' u/ B' W5 ?$ O, c- V6 h) Z “最少一万元。”他不加思索地回答。
8 V: L% H' u9 v O& j6 l% S “狮子大张口,帽子大一丈,有你这么要的吗?事情不大,胃口不小。”我明确表示数额太高,不能接受。
$ F7 e+ s( l1 C3 k9 Z; g “钱算什么,比名誉还重要吗?我了解过,何帆家不是拿不出这个钱,我们要的也不算多。”讲话有点结巴,还是完整地表达了意思。
( S/ F. m+ u( O9 o 我听了来火,压制不住。
; N- m0 x1 p6 o “看何帆家有钱怎么地,那也是血汗钱。你俩口辛苦一个月才挣几个钱,想借机敲竹杠发财呀!”我与他几乎吵起来,顾洁劝着。# t3 g1 _) d6 O2 v
2 {# I. {4 ^ @) }' f$ n7 d “这次到你这来,是尊重你,别把我们的忍耐看作软弱可欺。到头来,一分钱拿不到,还自毁你闺女名声,你看着办吧。”甩出这话后,我起身就走。男的带着粗话,追出门,被顾洁劝回去。我红脸唱过,她扮白脸在那又聊一会,出来后狠讲了我,说我沉不住气,大丈夫应该能屈能伸。不过,这么一闹,也压他一点气势。
2 |( `4 y3 {- k. a5 Z9 l 第一次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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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U K1 Q/ i. X0 }6 D+ ^ 何帆知道我为他忙碌谈陪钱的事后,很不高兴,传来话说,给钱等于承认有侮辱这回事,更丢人,不愿意,随便学校怎么处理。我与顾洁决定不声张,秘密进行,不透露陪钱的事。又找了王处长,希望他能多做对方工作。以后我与顾洁又去对方家二次,谈的很轻松,最后达成协议,给1500元,5天内付清,收到钱后撤回控告。我不便问家里要钱替何帆赔偿,就向几个同学借。顾洁、玉清各给200元。" t1 ]5 E# x* d& ^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自己觉得做了件了不起的事,何帆一定对我刮目相看。
& }' i3 z, d3 t9 h e- L, y 给了钱,在确认那家人撤回后,我找到晓宇,得意地对他说:“你转告何帆,我已经给他摆平,没事了。”
+ l( K2 k. j( E1 U6 S 他一怔,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秋阳,你真的不知道?”
# ~' g2 U$ Z5 h. C$ k4 p: h1 O “知道什么?”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不祥。; c. m6 r4 J3 \+ T) k! D* W
“何帆母亲突发脑溢血死亡,他退学回家不再来了。”3 _, M8 @1 h1 U8 H' V
“退学?为什么要退学?”我紧张起来。( W- ~0 k/ s7 |. f( d: }' Z
( a, E3 w5 p' L. u “母亲病逝,对他刺激很大。与你别扭这么久,让他很痛苦。加上那家人不讲理,紧追着告他,更让他绝望。他看透了一切。他说回家后,料理完母亲后事,继承母亲的遗产,重抄畜牧业,可以照样发展。真不明白,想当初,为什么非要大老远跑来读四年本科,添不少心事,徒增烦恼。少接触社会,清心寡欲,活的自在些。这些都是他亲口对我说的。”听完后,我像发疯一样地吼叫:“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阻止他,不!不!不!为什么不劝说他办完丧事后一定要回来,不能退学。他走几天了,没听到一点议论,同学们都死了吗?怎么就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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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G1 S( R: [6 r; X “其他人知道不知道,我不清楚,他要我不要声张,我也就没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我也苦苦相劝,他听不进。学校恢复他上课后,他很少去。常常一个人封闭在屋里。有时喊我过去聊聊天,同学对他的近况不太了解……”没等晓宇说完,我拉着他就走,问了班长和班主任,都说不知道何帆母亲死,也没接到请假条。房东说,何帆这孩子不想再读书,算清租金,退了房。不能带走的都做了处理,沙发和音响送给了大六。种种迹象表明,他确实不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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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F- \9 l- f2 X( P% x7 [) T 夜,多了几份凄凉!从那晚开始,我失眠了,有时要吃些安眠药。醒来时泪流满面。每一滴泪,都凝聚着我对何帆的忏悔和眷恋,都浓缩着我与何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所有倾诉。经历这番波折,我们还会有春花灿烂的明天吗?还会有明媚清新的未来吗?美好的记忆无法抹去,震撼的情感不能忘怀。
7 d& ]8 P5 o+ a “情人湖畔”是我与何帆经常流连的地方,成了我追思的源头。晓宇陪我,回忆着那天的情景。 C# X X& B7 r, h
5 @6 {$ g, m) |: Y( o “他走时,我送了他。我们来到情人湖畔。他望着湖水,眼泪湿湿,不停地叹息。总是重复这么一些话:忘不了难忘的邂逅,忘不了第一次的牵手。他在这里爱过、恨过、悲伤过、兴奋过、激动过、懊悔过。还说这里联结着与你的情愫,有他真实的情感,无限的缅想。”何帆分明是在呼唤那份纯真。我的心在阵痛,在流血,在抽搐。他是我情感的归属,绝不是匆匆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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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6 b: e2 S$ K( x) y 晓宇继续说:“何帆好可怜,上火车时,他哭了。特别是在火车启动的时候,哭的像个泪人一样。张望窗外,不忍离去。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这么动情。那种幽怨,让我受不了。”3 t3 H7 F8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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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没回寝室,一个人在外面溜达,像个孤魂,悠悠的,东游西逛,没有着落,无处扎根。半夜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路上雨水茫茫,汽车驶过碾起的水帘喷向周围。昏暗的街灯兀立着,洒着淡淡清辉,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冷清、寂寞、雨水、泪水一起淹没着我,冰冷至心。4 C/ l% F7 C; d9 S! l/ O: m
, u! X x, e6 k* ^9 x6 u 我突然产生一种强烈欲望,到内蒙赤峰,苦劝他回来完成学业。我要用挚爱抚慰他灼伤的心,催苏他沉睡的情,追寻我们过去的梦,接续我们生命的断层。
9 S& h; W: L1 c0 B4 H 这一次,谁也没有可能动摇我北上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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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何时了·一个法官人生轨迹的真实记录【完稿】 (37)
( b6 ^7 \; N! b+ B7 V 作者:吟声切切 Email:[email protected] 发表:2006-3-14 19:17:50 8 \9 z1 }/ Z, H$ U: g: F7 v#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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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我找到王处长和班主任,说明情况,提交了请假条。两位老师善良可亲,认为三年都过来了,现在退学实在可惜。暑假在即,支持我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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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9月份,我在酝酿《爱到何时了》时,两次到母校,寻找过去的足迹。看望了几位老师。王处长已换岗位,见面,我们紧紧地握住手,一起回忆那段时光,他问我与何帆的近况,我泪眼滢滢……
( H2 G0 ]5 A) G) x# c1 H Z5 w 我约裴鑫,做了一次长谈。讲述了我与何帆从认识到爱恋的全部过程,他感慨万千。7 p5 p$ Q# P M8 c. ?
, Z7 O" q* e% E “我出道很早,一直希望能找到知己。经历不少,也听说不少,多是雨打浮萍,朝秦暮楚。你与何帆的爱恋,如果不是我处在其中,还以为你在虚构动人的故事。你们和好后,我会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城市。我忘不了你,也希望你不要忘记我,美好的回忆也是一种幸福。”说着,从口袋里翻出200元钱递给我:“我没有更多的钱,一个人混饱肚子就行,这点钱给你在路上买点吃的,路途很远,不要太委屈自己。”我推辞,他坚持着。
0 W: H& _! H8 `& S* B “你收下,我心里会好过些。”说完,站起就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耳边又响起他最爱弹唱的那首歌《懂你》。- T6 q. Z0 e0 u: s }
顾洁和玉清送我到了车站。
+ F( ?2 p" B% T: ?) ] W8 `1 \% K! f 这是我第一次独身远行。望着伸向远方没有尽头的轨道,心中茫然。我不知道一路走下去会是什么结果,泪水犹如苦汁在内心滚动。
9 ^6 a3 r5 p1 I! y7 i6 R 曾听何帆说,到他家要先乘火车到赤峰,然后转乘汽车到B旗,出汽车站坐四轮车到C镇,在C镇东街,靠近山的地方打听就能找到。9 g9 q' P. U& ]; e% \" E: e% S
2 N4 F9 q) i o3 w5 W 火车到赤峰时天很晚了,我在汽车站附近找一家小旅馆住下。次日,深怕误点,早起到了售票窗口,寥寥几人已在排队等侯。只见车一辆接一辆地出站,就不见开窗售票。询问得知,上车买票,到B旗的车已经发过一班,气得我们排队的人直嚷嚷。 t) G1 n5 o5 k5 r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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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出了赤峰,在空旷的原野上行驶,我第一次领略到北国风光。凝视窗外,山势高大雄伟,绵延不绝,山上植物低矮茂密。山的顶部云雾缭绕,与天浑然一体。川流不息的河流,穿过草原,孕育着丰美的水草。碧绿的湖水象草原上明亮的眼睛,水鸟在湖面轻盈地飞翔。远处成群的牛羊时隐时现,牧民的帐篷炊烟冉冉。大自然的杰作造就了这片旖旎的风光。看惯城市的拥挤和高楼大厦的人,置身其中,顿觉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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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V/ Q, B$ I% R5 F2 [/ j 汽车到B旗站后,四轮接客的蜂拥而上,乱糟糟,强拉硬扯,我被一个中年妇女拽上车。行有一半路,车停了下来,中年妇女指着不远处说,前两天下雨,道路被水冲坏,山上滚下的泥石还没清理完,泥泞难走,车上颠簸得厉害,还会灌上泥水,最好是下车走过这段路,否则,就受委屈了。我拣着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迈。就看那车,时而左倾,时而右斜,颠着,晃着,泥水溅着,突然一个大摇摆,后轮陷入泥坑。再踩油门,已熄火。我正庆幸自己下了车,免遭一劫,她过来不好意思地说:“小兄弟,麻烦你帮着推一下,也怪我,这条路已断行,我不想绕那近10里的路,想把你早日送到,好心办了坏事,少收你2块钱吧。”正说着,后面又来一辆四轮车,看是同行抛锚,男司机下车就骂:“XXX,这些官爷,只管收钱,不管修路,我们每天要来往C镇多次,收费不高,每次绕10里路,挣的钱还不够多付油费的。”推着车,嘴里还骂骂咧咧。我学他的模样,卷起裤脚,拉好架势使上劲,一起把车推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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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 u j1 Z/ P0 f) K& J- y# \ C镇很小,是由村庄发展起来的,当地不少人还沿袭过去的叫法。有三条街道连接,四周环山,树木成荫,风景秀美,建筑时尚,家家户户的阳台和窗台栽培了许多不知名的花,姹紫嫣红地开着。在东街山脚下,打听到了何帆的家。一位老人开了院门,听说我是何帆的同学,从合肥来找他,很惊讶。拨打电话后说:“何帆从牧场出来很久了,马上就能到。这里白天很少有人,都在牧场忙活,我是他家的雇工,在这看看院子,弄弄花草好已有多年。”老人要我到屋里歇着喝茶,我想随便走走看看,他喏喏地到别处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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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院落,两层楼房,建造的很标准。修剪整齐的花草,清香四溢。鱼池里各种色彩斑斓的鱼,快活地游着。池中三座假山,长满青苔,生出各种小小秀木,鱼夫垂钓,小桥流水,宛如仙境。墙上枝藤盘绕,负势竞上。这里就是何帆出生和成长的地方,我感到一阵阵激动。9 j0 G1 l) M- o: R' [9 K
" j: ?9 c" J6 w. ] 门响后,进来一人。头发凌乱,光着背,穿着肥大的吊裤,还有那双熟悉的运动鞋。瘦了许多,晒得黢黑黢黑的,身上还残留着几道枝条刮痕。9 v8 ?0 E& T# m1 f2 S9 ~5 P
何帆?我的何帆?曾魅力四射,青春荡漾的何帆?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也惊呆了,向我走来,一步,二步……靠近了我。. R" J7 Y% s3 s1 L6 Y) Q8 \7 g
“秋阳!真的是秋阳!”他嘴角微动,声音颤抖。我扑上去,紧紧抱住他,9 _) u: B9 q. m$ b7 O$ Q7 L
“哇”地一声大哭起来。3 t( R$ Y6 }* U
“帆哥,”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他。, n# A( k; v1 u
4 Y$ n% Q3 u. i1 Z) h “跟我回去,一定要跟我回去,你不能放弃学业,也不能放弃我,我需要你。”我泪如泉涌,不停地哭。泪水滑落在他裸露的脊梁上,流出一道道小沟。鼻涕、口水俱下。我不再遮掩,淋漓地发泄。他也在哭,压抑地哭,嘴咀嚼着我的衣服,手不停地揉搓着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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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还记得那年‘愚人节’你对我说过的话吗?在俩人的情感世界里,要像做菜一样,多添些佐料才有味道,才显得浪漫有情调。这一回,全当我是厨师,在我们的情感世界里添加了佐料!虽然猛了些,但味道会更浓。”我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他没作声,把我搂得更紧了,仿佛要将我嵌入到他的体内。许久,他两手松开,揽着我腰,又捧住我的脸,盯着看一会,抹去我眼角的泪水后,又猛地把我搂在怀里。
/ r0 ]! }8 G8 r “回去,我一定回去,我们永远不再分开。”他开始轻轻地拍打我的后背,像在哄着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 c9 E: @0 e) \9 c 太阳不见了,晚霞的颜色越来越淡,天空中,只有漂浮着的白云边缘,隐约可见一点玫瑰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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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楼。”说完,他弯下身,一用劲将我扛在肩上。“蹬,蹬,蹬”到了二楼,推开门,把我往床上一扔,褪去我衣服,自己站在一旁痴迷地看着。先欣赏是他疯狂做爱的前奏。为迎合他,我闭着眼,哼哼唧唧,风情多姿地变换身体。
3 x; X% N' W- W: \( B. s6 T “帆哥,你对我狠一点,把所有的怨气都释放出来。”我良心上自责,想给以弥补。: |1 i- ?4 P5 g. h9 |
. y# ~: a1 [% }, [ “呵呵,我可不是性虐狂,也舍不得整治你。还要留着慢慢享用呢。”他又焕发了天真。说着,脱光衣服,把整个身体压过来,越来越沉,两个体肤的温度渐渐渗入。我们互相抓扰,搔着对方的痒处和敏感处,像欢快的动物一样嘶咬调情。( L; a( O3 ^' R( S: f, x; y
' v9 C/ t$ G8 r 他从我的发稍吻起,慢慢向下,然后从我的平滑小腹上移开,裹住我的阳物,津津有味地品吸。一种久违的、销魂的激动,让几天来的疲倦一扫而光。4 K. G1 ~9 K6 G%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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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体验,让我更加坚信:我骨子里根深蒂固地爱恋着的只有何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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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j6 c( g( Y' @+ R+ n/ ^ 作者:吟声切切 Email:[email protected] 发表:2006-3-14 19: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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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 j" K8 b Z$ \ 我的到来,让何帆欣喜若狂,整天乐呵呵的,可精神了。他的小妹也说:“秋阳哥来后,我哥哥就像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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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帆带我走亲访友,变着花样做给我做吃的。最有趣的是按蒙古风情燃篝火、烤羊肉。何帆邀几个会骑马的男女同学,带足食物,到离家几十里外的山上。在洗净的羊上,撒上姜、葱、盐、椒等佐料,放在篝火上烧烤,烤到一定火候,大家就用刀叉割肉。皮酥脆,肉嫩香,肥而不腻。我学着用刀叉,费劲地切割。何帆帮我,将割下的一块快肉送到我嘴里,还不停地问味道怎么样。我第一次吃正宗的烤羊肉,气氛又很热烈,可解了谗。大家开怀畅饮,尽兴狂欢。有个蒙族小伙子,憨敦敦的,醉了酒非要赛马。何帆提出,他必须唱支歌,表现出蒙族骑手的勇猛才行。他还真棒,连唱几首,赛马未获第一,也劲头十足,借酒力亮起喉咙,唱个没完。浑厚高亢的歌声在寂静的夜空中飘荡。4 J' r$ F; g! i% E% ` R
何帆说,真正意义上的蒙古大草原还很远,等我学会骑马带我去。0 d" G" d f, J% z0 R9 \$ X! f" f
& e3 x! ~, \. [, ?5 b/ X- f5 e( F. R9 ~ 何帆家里养了许多牛、羊还有其它家禽,与蒙族牧民不同的是,有固定的居所,放牧区域只局限在方圆几十里。他家里有三匹马,两白一红。看何帆骑马真过瘾,跃马驰骋,颇有骑士风度,奔跑中,能俯身从地上拣起东西。开始教我时,让我先适应,找到骑马的感觉。他牵过一匹枣红色骏马,我坐在前面,他在后护卫,慢步走着,时不时地小跑上一段路。他从备马、上马鞍、坐姿骑术等方面教我。我上马,他先抓住缰绳拉马走,然后放手让马慢跑,由慢到快。只要勇敢不怕摔,学起来也快。十几天后,我就能熟练驾御,纵横驰骋了。
& p; z: v$ W% ]0 n 上路时,何帆带许多酒、糖、小礼物和食品,说一路上要与蒙族人交朋友,不能做空手客,还介绍了蒙族人的礼俗及饮食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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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们或并驾齐行,或你追我赶。他喜欢让我追,甩我好几里后停下来。我快马加鞭,快追到时,他又驰马奔跑。我们追着、歇着、玩着,整整一天,也不知跑了多少里。到傍晚,人疲马乏,好不容易看到蒙古包,何帆说要在这里借宿。拴好马,带我进去,送些酒和糖果,用不太流利的蒙语与男主人交谈,少许,男主人带我们到一个小点的蒙古包旁,让我们夜里在这儿休息。
# s0 ]0 @8 [( w4 O2 E 草原的夜,万籁俱静,安详柔美。躺在草地上,望着繁星和月色,聆听着风吹草地发出的沙沙声,舒服直入心扉,畅快从头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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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当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渐渐爬高时,万道金光撩去了雾纱,晶莹的露珠像耀眼的珠宝,撒满原野。犬吠、马啸、鸟啼、虫鸣汇合,生机无限。
) J# x6 a, U' r6 o. K; v9 f4 g 我们告别蒙古包的主人,从牧民那里又买些吃的,继续向草原深处进发。/ N3 q. Y. P* [; H
- O2 h6 N9 A3 a Z) z 夏季的草原如诗如画,绿野千里。平地是绿,山丘是绿,溪水是绿,逶迤到遥远。在无边的绿野上,间或点缀着一些野花,五彩斑斓,把草原装扮得更加迷人。" ?, s6 r0 u. w- _. k& x/ R
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就是纵情奔放,要览遍草原风光。4 c' }& @3 q: r% `$ o* {. X4 p, a/ ]
$ v/ n" v3 t* @* }; S 路上遇到一对人马,是蒙族新郎新娘和几个随从,都穿着鲜艳的民族服装,说是到“泪泉”祭奠。我们跟着,来到一座山下。半山坡上,怪石嶙峋,在草原上能见到这种景象,令人称奇。有一石,形状如人,石旁有一汪清泉。来人中一位很漂亮的姑娘,听说我们是旅游的学生,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这泉叫“泪泉”,传说在成吉思汗统一草原各部落时,有一青年被征招入伍,女恋人送到此处,依依惜别。青年去后,杳无音信。女恋人每年到送别的那个时日就来到这里,对着青年远去的方向,望眼欲穿。她相信总有一天,心上的人会回来娶她。一年一年等白了头,流干了泪,直到在这里静静地死去。这事感动了神,神将她的躯体化作石人,将泪水汇成泉,四季不枯,让世人铭记,后人就叫它“泪泉”。方圆几百里,新郎新娘都要到这里祭奠。& i' e p$ t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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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帆听后,感慨地说:“虽然这只是一个动人的传说,但爱的精神永恒不灭。同性间也有这种爱,可它没有机会,也不允许张扬。”说完,看了看我。我会意地点点头。来人给“石人”献上洁白的哈达。我们摘了许多花献给“石人”。何帆看着“石人”继续道:“千百年来,人们对异性恋,无休止地编撰、讴歌,对同性视为洪水猛兽,这是人类文明进程中不和谐的音符。我看过报道,中国有同性取向的保守估计也在四千万左右,相当于欧洲一个中等国家的人口。这么庞大的群体,整天生活在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的环境中,不能不说是个悲剧。”他说的很伤感。
: r) w+ x9 T6 m+ H! T8 ] “不要想这么多,只要我俩真心相爱就足够了。”我宽慰他。! X) ]' c% Z- b* A& d9 M0 }5 a1 o
: m: `: R q. D G9 W 从来人那得知,离这不远,蒙族人正在举办“那达慕”。我问何帆什么叫“那达慕”。他说就是蒙族人的娱乐活动,有射箭、摔跤、赛马等,很有意思。他小时候一遇到举办“那达慕”就和小伙伴们去赶场,一连几天,等“那达慕”结束才回来。2 M' C1 g; u$ M! n' ], S- D, Z' ~
我好奇,想看热闹,执意要去。快马跑了两小时,到地方后,住在一位蒙族人家里。# t- x+ @- h. v/ ?% {5 `
3 _8 E$ K P8 F* U0 Y r 蒙族人热情好客,对陌生人也是如此。见面就问“赛拜努”(你好),献茶敬酒,以诚相待。屋里供奉着佛像,挂着成吉思汗的画像。何帆接过酒,用无名指蘸酒点向天、地、和烧火的地方,以示敬奉天、地和火神,然后饮尽。我也一一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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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l' H$ y( H& F “那达慕”主要项目是射箭、摔跤、赛马等,人欢马叫,一片欢腾。还有文艺表演和物资交流。实际上就是喜气吉祥的民族盛会。那几天,我们遍尝了蒙族人喜爱的典型食品,如炉烤整羊、手把羊肉、奶豆腐、蒙古包子、馅饼、烘干大米饭等。$ O6 x9 S7 q" n; w"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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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的暑假都是在赤峰度过的。有近一半的时间是在大草原上旅行。我们最远到达了锡林郭勒盟。0 V/ K7 D9 H U
那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美好日子。 : k5 y6 M. {& Q! N# B* T5 f& o+ w/ y.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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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吟声切切 Email:[email protected] 发表:2006-3-14 19:19:15 4 ]0 q, k; p: q% k4 h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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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结束,我与何帆一起到校。室友们欢呼雀跃,嚷着要给何帆压惊洗尘,又褒奖我一番。寝室又恢复了往日热闹气氛。# M; ~! L h! [ J7 Y
* [6 a4 _' i, `. Z8 Y3 d/ k 没隔多久,何帆对我说:“下个月是张玉清的生日,我一定要给她过生日,还要送红玫瑰。”我疑惑地问:“你怎么突然对玉清感兴趣了?”
5 o5 n7 _' C- o4 A X “那当然,允许你谈恋爱,不允许我呀!”他很神秘地说。: F7 W' q3 h: C& V
$ f0 d2 |9 c/ E- D9 i. Q) y+ o 生日在一个很雅致的饭店,都是何帆一手操办,精美的小蛋糕,21根蜡烛,21朵红玫瑰。玉清邀几个好同学,穿着新衣服,笑意荡在脸上。她的同学羡慕不已,说何帆是玉清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q# i/ T' O, ^- k' E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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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洁对我说:“何帆给玉清送花时说‘要伴她走完一生。’玉清激动的几夜没合眼。何帆这人真有意思,玉清追他时,他不理会,现在急了,主动追玉清。”4 l4 Y0 H+ w0 I, p" Y3 e& |
9 L3 H$ x) v6 ]6 J) Q* Q& ` 何帆经常约玉清外出,玉清也常来,比顾洁还勤。我醋性大发,又不敢多言,生怕惹恼何帆再不理我。何帆看出我的心思后,学着我曾对他的样子,先吻我,然后拍拍我的脸蛋:“乖宝宝,别吃醋,我永远属于你。我与玉清谈恋爱,丝毫不会影响对你的爱。”我心里不舒服,可没有理由反对。% Q% m% ?& V* ?+ z
没有了自己的房屋,但不影响做爱,一到周末或周日我们就住宾馆,尽情释放。
: k$ q3 q9 D) H& Z 我与何帆在恬淡的生活中,感觉着温存,品尝着乐趣,演绎着属于我们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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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N: X8 d5 c0 l 春去春来,花开花落,四年的大学生活终于走到尽头,到唱毕业歌的时侯,同学们沸腾了。忙着写毕业论文,互赠礼品,挑选纪念册,合影留念。常常喝酒,大谈理想和抱负,设计着未来。四年的早夕相处,离别的痛无法形容。% |* K. ?* Y) k8 l( Z& \' [
何帆在许多场合公开表示,对张玉清爱的死去活来,为了爱情,宁肯落脚蚌埠也要娶她。5 }0 ?" W) g-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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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何帆一起送了晓宇。在车站,晓宇拉着我的手说:“秋阳,以后要好好珍惜与何帆的感情,为了你,何帆太用心了,甚至舍弃亲情。”他转身又对何帆说:“善待玉清,你们才会有更好的未来。”我愕然。何帆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异后,对着晓宇点点头,然后从后面揽住我腰,坦然地说:“我早就说过,我们大学生里没有真正的傻瓜。”此时,感动和羞愧一起涌上心头,我张开双臂拥抱住晓宇。- [1 T0 | Y }; {6 V' T: W8 C- A
“都是我不好,错爱了你,真的很对不起。”( c5 `6 K2 D! W( E' |
“爱,是没有对错的。”他拍着我的肩膀。
& |1 w: G0 R* w 挥手告别时,我们的眼泪都止不住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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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1 `7 h" O3 Q' l 顾洁要我随她到安庆,凭她爸的本事,可以找到满意单位。我明确表示不可能,除非她愿意到蚌埠,否则就“拜拜”。她以何帆为例劝导我,可她又怎么知道,恰恰是何帆的举动让我不可能追随她到安庆。她母亲到合肥见我,列数许多不能到蚌埠的理由,并许诺我许多条件,我也抛出不能到安庆的原委,双方相持不下。/ f# r: y3 C9 k3 O2 y/ T# T5 F/ L%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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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9月份,我分配到蚌埠某法院做书记员。何帆到一家公司当法律顾问,没多久辞职,到了某律师事务所。玉清分到某事业单位。顾洁看我没有可能到安庆后做了妥协,同意到蚌埠。与顾洁的恋情再也隐瞒不住,我告诉了爸妈,挨了好一顿训斥。妈妈坚决反对,我讲一百个理由,她也不听。并与顾洁和其母通话,婉言拒绝。不得已我提出与顾洁分手。6 I# \- y# R! e! r- @
7 b; s |1 ~2 [5 H6 } 平静一个月后,一天下午,顾洁的两个堂哥找到我,说顾洁因我喝药自杀,幸亏发现及时,现在还在住院,要与我谈一谈,我预感问题的严重,不等我解释,他俩强行将我塞到一辆车内,把我劫持到蚌埠东郊“锥子山”密林处,两人对我劈头盖脸痛打一顿,然后将我铐在一棵树上。其中一个堂哥,一米八有余,很健壮,胸脯和胳臂上有纹身,他拿出一把锃亮的短剑插在地上。# f% l- C! V$ m$ x' g+ @
/ n D; t) F$ w: y% j+ t “我堂妹在大学四年,青春献给了你,现在又被你抛弃,我们不会轻易放过你。今天给你出出血,为我堂妹讨回公道;还要赔偿损失五万元,10天内交齐,交钱换你小命。老子的命别在裤腰上,整天晃晃悠悠,随时可能丢掉。你敢报警,就宰了你。”我极力辩解,他们不睬。一个上来按住我的右胳臂,另一个用短剑猛划,顿时皮肉模糊,鲜血淋漓,我大喊大叫,疼得几乎晕厥。他们也怕流血过多出人命,把手铐打开,揣我一脚,上车扬长而去。我用衣服捂住伤口,跌跌撞撞地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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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9 ~" \0 i8 G) P4 C 医生要住院治疗,我不从,缝针包扎好,开了10天的吊水。我叫来何帆,他心疼地抚摩着我的胳臂,问了情况,坚持要报警。我曾听顾洁说过她的两个堂哥很厉害,专靠敲诈勒索、“打抱不平”混事,怕报警后受到报复。何帆说:“遇到这种事拼的是胆量,不报警,他们认为你怕他,只会得寸进尺。根据伤情,估计会构成轻伤害罪,法院判决时会考虑受害人的意见,到时候,可以作为谈判的筹码,与顾洁的恩怨彻底了断。”他要去一趟安庆,找顾洁家人,问明情况后再做决定。回到家,爸妈看我脸色发黄,右臂不便,不停追问,加上要吊水10天,隐瞒不住,俱实相告后,爸爸拍案而起,发誓搭上性命也要报警,并赞成何帆的想法。4 v) M$ a: l) X$ ?$ g' {
顾洁家人的态度让我们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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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5 m" Z3 t Z3 o" R“喝药自杀怨不到别人;未指使他人到蚌埠干这种事,报警不报警是你们的权利。”何帆跑老远,得到的就是这句话,看来没有商量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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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5 `" y1 t! W/ e; ^5 R 经法医鉴定我的伤是轻伤,按照刑事案件的标准,顾洁的两个堂哥已构成伤害罪。我们报警10天后,他们被刑事拘留。经某检察院批准逮捕,公诉到某法院。何帆请他们所的主任律师作为我的刑事附带民事的诉讼代理人,他自己作为助手参与本案。法官明确告之对方,犯罪事实清楚,证据充分,除非得到受害人的谅解可考虑缓刑,否则,只能判实刑。直到这时那边的人才明白事情的严重程度,托玉清找我们协商。何帆又南下安庆,明确提出几点意见:一、秋阳与顾洁在大学期间有恋爱关系,顾洁的自杀与恋爱有关,秋阳表示同情和自责;二、顾洁的两个堂哥同时还涉嫌其他犯罪,报案时未提出,充分考虑到秋阳和顾洁的关系。两个堂哥应知恩图报;三、作为受害一方授权代理人主动到安庆,表明想以情感化,不想怨怨相报;四、两个堂哥必须真诚地向秋阳赔礼道歉,赔偿损失,吸取教训,并保证以后不再发生类似事件;五、在对方理解并尊重受害一方的立场后,受害人可请求法院从轻处理,争取缓刑。7 ^' [8 l+ C0 x j
# r T& d; g/ L$ N* z$ M6 q+ ~ 对方及辩护人和亲属听说我们的意见后,无话可说,表示全部接受。双方达成书面协议,包括各项损失在内,一次性赔偿5000元。我在扣除医药费及必要的其他费用后,将剩余的钱购买昂贵的营养补品送给了顾洁。( c8 y& b* [2 V3 H
双方协议的达成,意味着,我与顾洁的恩怨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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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z1 u* {- J8 \! b爱到何时了·一个法官人生轨迹的真实记录【完稿】 (40)
2 `& C; d1 L1 O2 i# R 作者:吟声切切 Email:[email protected] 发表:2006-3-14 19:19:57 0 |1 D4 {$ C' I3 v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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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帆到蚌埠后,吃住在玉清家里。玉清的父母视其为子,家中大小事,多是何帆抛头露面。事务所的事很忙,作为主任律师的助手,承担许多繁杂工作,接待当事人、代写诉状、准备庭审提纲、协助调查收集证据,有时还跟着出庭。晚上有空就到“雅丽欧”歌舞厅,逢圆应酬,八面玲珑,处世老道持重,成了名副其实的二老板,员工们戏称他是“何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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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i+ A# V- H% l. ?' F: q, V 我的书记员工作也不轻松,陪主审法官会见嫌疑人,准备庭审,评议记录、装卷等锁事。事务所与法院不在同一行政区,相隔很远,他在我院代理的案件也不多,工作日,我们很少接触,只有晚上或休息日,才能相聚。相聚的日子是最快乐的。谈论每天的见闻,双方的工作情况,同事、朋友间的趣闻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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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7 K' t' q' K% M/ U) d9 K, w6 R0 G, Y 他经常出差,短的三两天,长的能有一二十天,无论时间长短,路途远近,每次回来总给我带些当地的名优特产,从不空手。有一次犯了相,他到武汉去,回来送我一大袋包装精致的芝麻糖。
. B0 h; G- ^/ p C “这是武汉最有名气的特产,也是你最爱吃的,跑几个店才买到,悠着点吃,吃完就没了。”说着,自己先拿一块放到嘴里。8 r0 p" e* E&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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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的东西的确比蚌埠的好吃,大城市和小城市就是不一样。配料和做工不同味道就不同,为啥同一种东西,有的供不应求,有的门可罗雀。这里的学问大的很呢。”他嚼着说着。我感觉不对劲,武汉的特产会是芝麻糖?尝后,和往常的味道也没啥两样。仔细辨认包装,发现了问题。大号字是武汉市某商场总代理,地址是武汉市某某街的门牌号,小号字产地是蚌埠市某某路,也就是说,在武汉买了蚌埠产的芝麻糖。这下我可逮着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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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帆,你什么时候学会市侩了,一地产的东西,在两个城市销售,怎就不一样?还煞有其事地评头品足。”我指着产地给他看。他拿去瞅了又瞅,在确认无误后,“啪、啪”轻轻给自己两个耳光,然后风趣地说:“要不是自己的脸,打了怕疼,非让它肿起不可,竟然跑到武汉买蚌埠的食品,你说还能干事不?”我笑的前仰后合。1 R$ B5 U) }+ P! O, G' M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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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他从外地回来,因时间紧,没来及带东西,就到百大超市买一样,说是在当地买的,无意中被我发现百大的检验印章。他尴尬地说:“看来,假的就是真不了。”我逗趣道:“原来讨我欢心的背后都是骗局啊!”他慌了,指天发誓:“这是我第一次想以假乱真,过去可没这种情况。”我把他抱在怀里,亲吻着说:“这种真假是没有意义的,真假都说明你心里装着我,以后别这么费心,不论到那都给我带吃的,我已经是大人,不要老把我当作好吃零食的孩子。”
+ h+ f7 ~$ ^' V# V “我这心里,不带点东西过意不去,好象缺失什么。这样做自己很满足,也没超过你定的上限20元标准。”
w1 E$ f) Q$ F 在一般人看来,这些小事不值一提,可它是我们情感生活的一部分,细微处品尝着爱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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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春节,何帆带玉清到赤峰,回来后对我说:“与家人商量,从母亲遗产中先给我20万元买房,以后结婚花钱再从家里拿。玉清家人虽对我很好,可结婚房屋应是男方家准备,再说,想你的时候,也不便带你到她家睡觉。经常到你家过夜也不合适,有自己的房屋就没顾虑了。”" f Q" ~# b4 `1 a8 S6 M
“那你的吃饭问题怎么解决?”; x5 J& \) ]- d4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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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说还在她家吃。一高兴自己开点小灶,多爽气。”说着,像怕人听到一样,将嘴贴近我耳边小声地说:“还可以躲开玉清的纠缠,养足精力与你做爱。”
# P. n2 r: V' U* r2 ?: q1 V “去你的。”我把他推过去,问起他与玉清过性生活的感受。* q$ L9 R$ X; z8 r F0 X
“你和顾洁是啥感觉,我就是啥感觉。”6 K' R4 O/ L9 q4 i& {; R( P
我摆摆手:“没感觉,还不是为了掩盖与你的关系。”
" i' y( ~: I! Q0 p “我也没感觉,还不是为了你才来到蚌埠。”他学我的样子,也摆摆手。
9 W% N, W# f* v% B “因为没感觉,不想再掩饰,所以我提出分手,并付出了血的代价。”我瞪着他,洋洋得意,想看他还怎么附和。: d# j4 C5 G( a
“因为没感觉,不想再掩饰,所以我提出买房,并付出了金钱代价。”说完“嘿、嘿”地笑。6 V6 B. j$ u( i4 z, p% @; \( q
“呵呵,干律师的可不能鹦鹉学舌,要有创新才行。”我指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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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 h z, ~6 a “嘿!别搞错啊,我不是律师,你也不是法官。”少顷,他认真地说:“明年开始司法考试,只有通过,才有资格当律师和法官。我不能老当助手,你也不能只当书记员。”. v K* `; v# |$ i) N
谈到司法考试,我们有了话题,共同探讨和计划起考试的事。: f$ z5 {$ ^, ?6 v$ ?9 ]3 _&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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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1995年7月1日实施的《法官法》,年满二十三岁,高等院校法律专业毕业,或者高等院校非法律专业毕业具有法律专业知识,工作满二年的,就有资格通过公开考试、严格考核的办法择优提拔。考试由最高法院统一命题,各省、自治区、自治市高级法院具体落实。我当时不满二十三岁,工作年限也不足二年,不符合报考条件。1997年1月1日起实施的《律师法》规定,要取得律师资格必须参加律师资格全国统一考试。法官和律师资格考试相对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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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获悉,2002年上半年首次进行全国统一的司法考试。还有消息说,全国人大常委会要在2001年6月和12月份修改〈法官法〉和《律师法》。两法修改后,将法官和律师的考试归于统一的司法考试。司法考试较先前的法官和律师资格考试绝不在同一档次。这意味着法官和律师的门槛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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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何帆都有很强的事业心,想乘年轻,刚毕业不久,有一定的基础,争取一次成功。买专用书籍,制订详尽的学习计划,全力以赴备考。% b. S& j) V1 C$ U# c* ?
动力来源于我们对美好未来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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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帆在恒逸花园买了套100平米的房屋,稍做装修后,成了他与玉清的小家,玉清俨然是这里的主人。. _- l) f" F" K7 F! C
一次,我俩又唠起婚姻的事。+ d! W6 g% ?- j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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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从没想过恋爱结婚,觉得与婚姻无缘。世俗决定我们逃不出男大当婚,女大必嫁的命运。我和玉清做爱时,必须想着你的模样,浮现出与你做爱的情景,才能勃起完事。婚后漫长的路要走,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也对不起玉清,可又怎么办?我只能在其他方面对她更好。”说起这些,他总是愧疚。4 G/ H& J. f2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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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类人,自己喜欢的,不能成为眷属,不喜欢的还要装着喜欢,欺骗自己,欺骗别人,也欺骗社会。我与顾洁分手从情感上说是一种解脱。以后还是在劫难逃,恋爱、结婚、性生活等等,越想越痛苦。”" m- R7 T/ T; n: z9 d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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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又不行是吧?”他打断我的话继续说:“过去那种举世浑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的调子,看来行不通。还是那句话,走哪是哪,只要我俩能在一起就满足,爱你就等于爱自己。”
, w0 X4 c8 I7 D1 L' N6 w6 ~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他始终带着不变的承诺,一往情深,无怨无悔地爱着我,就像是前生的思念,轮回成今世的缠绵。 - F( m" Q% K. C8 [8 ~8 U7 H2 y
V6 @$ H% V* h; N' F9 A& |4 A% l爱到何时了·一个法官人生轨迹的真实记录【完稿】 (41) , }: b2 u$ l2 z( F' e) I1 ~* A
作者:吟声切切 Email:[email protected] 发表:2006-3-14 19: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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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上初中时,看过一部电视剧,说的是,公安机关侦破一个黑社会犯罪团伙案件,检察院批捕后交由法院审判。法官进入法庭时,全体起立,以表示对法官的尊重。在庄严肃穆的法庭上,尽管控辩双方唇枪舌箭、各执一词,法官最终判决主犯死刑,其余人员均被判处有期徒刑不等。曾不可一世的犯罪团伙,在法律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法官的尊严、法律的神圣在我心灵深处烙上了印记。法官是公平和正义的化身,是社会屏障的最后一道防线。当一名法官,成了我追求的终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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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v5 x+ ]7 ^ 到法院后,为了实现理想和抱负,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不仅铁肩担道义,而且妙手著文章,被聘为《蚌埠日报》副刊《淮河晨刊》的特邀通讯员,在完成本职工作外,报道了许多法院审判新闻,为宣传我院,树立法院形象起到积极作用。同时,攥写多篇论文,先后刊登在《安徽审判》和《中国法制报》,其中两篇被省高级人民法院评为一、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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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律师向法官找案源,法官给律师介绍案件拿回扣问题,我与何帆合作写了一篇《法官与律师的公与私》,论述了在办案过程中,如何处理好法官与律师的关系。有的法官和律师是同学、朋友、亲属等,私下交情很厚。不论是法官还是律师,都要面对各种诱惑,都有自己的利益追求,同时,又必须崇尚法律,唯法是从,既要依法办案,又要处理好两者的个人关系,承担着良心和道义上的责任。这篇文章被多家媒体转载,引起不小反响,院领导对我格外器重。5 d- K, Q% [( H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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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业上如鱼得水,在院里人缘也不错。有几个“好事者”知道我还没谈恋爱,热心要给我介绍对象,问这问那,我不想谈,对这种话题冷淡,就称年龄还小,缘分没到,等缘分到了,心仪中的人自然出现,有时也硬着头皮与她们撤上两句。
G2 @2 {+ f ? 一次在家,我无意中说起单位同事要给我介绍对象的事,妈妈听后打开了话夹。# a7 F) J5 C- l: ~0 G7 @, ?0 X"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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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自己做主,也不能不听父母的忠告。我觉得文倩很不错,文静贤惠,很有教养,现在留校教书,发展前途很大。我与她母亲是多年旧交,两家情况都很了解,如果能连姻成亲,是妈的最大心愿。你陆姨也早有此意,你毕业后,她有点急不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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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B' u6 f8 J “文倩姐好是好,可比我大三岁呢!”我早就觉得妈想认她做媳妇,陆姨也常说我是“小罗成”,有招婿之意,可我不往上买,妈也一直没明说。这次把话挑明,我提出了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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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大些更懂得体贴、关心。妈不能跟你一辈子,找个知书达理,深知底细的人妈才放心。文倩各方面与你都般配,家庭也很优越,算得上门当户对。”妈妈极力在说服我。) C5 [2 i8 [7 V" }# _1 f;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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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是大学副教授,有很高的文化素养,讲话做事分寸得体,想让你接受还不让你感到受压。她看我不太情愿,就以商量的口气对我说:“你们可以处处,彼此找找感觉,合适就谈,不合适也不能勉强,不能以妈的好恶牺牲你的幸福。”我感受到妈妈的拳拳之心,不再说什么。这是我与妈第一次谈论我的婚姻问题。9 X0 c2 l9 ?+ W# ]$ R, @4 m# X
次日,妈要我到陆姨家,请他娘俩周日到我家吃饭,我提出让何帆与玉清也来,帮我当参谋,妈乐意。6 h+ R% C0 Y0 m4 `/ W3 _5 V
何帆听说我要相亲,很不自然,一脸苦相。3 i3 t3 W1 ~* i7 o' }
6 T- t6 h( P% w U “你和顾洁分手是一种解脱,我也感到轻松,现在又要重新面对,我高兴不起来。可又不得不学会适应。说穿了,我们的爱,只能是一种苦涩的爱。现在我们的心里都有两股轨道,但真正通往爱情的只有一条,那就是直达你与我!该洒脱时就洒脱,该隐晦时就隐晦,既不离不弃,又要学会做两面人。”走出校门后,他确实成熟了许多,不再像过去那么空放豪言,更觉得他是我的依靠,公事私事都喜欢找他商量,先听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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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帆与玉清常到我家,特别是何帆,隔三差五总得找个理由过来。在我家就像在自己家,没有拘束,晚了就留宿。爸爸的电脑、妈妈的钢琴都由着他摆弄。妈妈虽不教音乐,可对音乐情有独钟。我从小受到熏陶,懂点曲谱,弹的也还象样。何帆来,除非妈妈正在使用他沾不上,否则,他把持着不会让我。何帆聪明伶俐,能说会道,还善解人意,深得爸妈喜爱,爸妈待他像自己孩子一样,何帆也直呼我父母爸妈。逢节日,妈会让我喊他过来吃饭。何帆说是我哥的化身,爸妈才这样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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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j* R& {; U9 a! B% W 何帆与玉清来得早,进屋,何帆把西服往衣架上一挂,问道:“爸出差很久了还没回?”接着对玉清说:“你可以去玩游戏,别忘了下厨。”然后操起钢琴,弹起让人似懂非懂的《蓝色的多瑙河》,我在一旁指点纠正他的腕位和手型。玉清打开电脑玩起“老鼠戏猫”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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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y! I! `; I6 S4 ` 饭桌上,何帆话最多,尽讲些俏皮话。妈和陆姨聊着家常。我不停地给文倩和陆姨夹菜。气氛很热烈,没人提我与文倩的事,大家心照不宣。饭后,何帆要我们都去游园划皮艇,惹得陆姨笑个不止:“我这把年纪,还能跟你们小孩子一起去水上耍呀!”陆姨走后,何帆来了劲,开始讨好我妈。6 y& i9 m- A" r- k
U- H% O9 X* J w “女人比男人大怎么了?‘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赛老母’,男人抱着金砖,享受着母亲般的爱,那种感觉多好。”又转身对玉清挤眉弄眼地说:“等你再长三年,我也能抱金砖了是吧?”" @' z5 d1 V( a
“我长,你不长呀?傻瓜!”玉清拧何帆的耳朵。妈乐的哈哈笑,文倩在一旁红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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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W8 a: G* P% M1 e# U. U( a 过去与文倩就熟,见面说话也多,确定这层关系后,只觉得近乎了些,没有羞涩感。下午,我们在张公山公园划艇,畅快尽兴。晚上玉清要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聚会,与何帆提前走了。文倩没有回家的意思,我带她来到“藏酷酒吧”吃饭聊天。她说早就很喜欢我,我上学时,两次给我送毛衣,虽是受我妈之托,但是她的意思。有过两次书信来往,不知是我脑子缺根弦,悟不出来,还是不想与她交往,说的我很不好意思。$ f+ L/ D' | B1 n P8 q
谈到何帆,她说很欣赏,为了玉清,能舍弃家业从赤峰到蚌埠,确实是个性情中人,玉清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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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3 h5 }9 O: l0 I9 D“幸福”这个在情感生活中使用最多的词语,此时,我感到也有它的虚伪和无奈,诠释我与何帆难解的情感,真的能给玉清和文倩幸福吗?6 E0 {, ?# T' l% ?( @" t1 ]
从酒吧出来,满街华灯高照,流光溢彩,没有给我带来好心情,像是完成了妈妈交代的任务。
+ _5 [2 }, E6 t }; g 我的精神世界茫然空白。 4 |) s; C: S8 y4 L/ \
( n7 f ]9 ^+ F* V1 g& u爱到何时了·一个法官人生轨迹的真实记录【完稿】 (42) 1 r/ x$ I9 b( |7 Z# s
作者:吟声切切 Email:[email protected] 发表:2006-3-14 19: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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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b, z# k7 ?" Y# _0 ~8 x/ ]
7 V' O. ^$ D2 n/ x 送文倩到家门口的楼道处,又有点难舍。她要进屋时,我问了声:“就这样走吗?”她回过身看着我,我上去抱住她亲吻,她搂得很紧,我能感受到她“砰砰”地心跳。我想,这时的她一定很幸福,尽管我始终不来电,可在良心上得到一点安慰,1 k" I2 P% D' I$ D% P- [
我不想回家,心里想着何帆。不知不觉到了恒逸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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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h! I. @# m" X “刚别女友,又来找男人,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排斥异性为什么还要交往?”心里想着,已到门前,敲开门,厅里亮着柔和的灯光,何帆穿一套透明的肉色绸质紧身内衣,身体被裹的楚楚动人。" l% L5 Z: O. `2 e: z, z+ c, h( @
“你睡了?”我问。
" ?6 ^ v! L* y0 Z/ ^8 x( T “没有,在等你。”他自信地回答。说完,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翘起“二郎腿”。* U6 e$ S' y: ^& h. C: ? X5 E' v
“等我?”我不解地问。" |6 ^7 m& [. g4 n
“是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5 s4 M0 e0 ? Q2 {* g% n {- e, x
“为什么?”2 B- @, n! I& [
“因为你对女人没感觉,需要的是男人,和女人呆久了,就得找男人放松。”
, M8 o3 a" z) n/ l 他看我还站着,起来把两只手搭在我双肩上。# a% g. D0 A8 V6 H
“知道吗?今晚我是多么想你,不回去了,给妈打个电话,就说在我这,好让妈放心。”
0 z# j0 c" }$ B: z- N 他凝视着我,目光严峻伤感,表现出男人一种特有的气质,这种气质,能把现实与柔情强力地揉在一起,又往往带有很深的疲倦色彩。
- j8 k- [1 E) I3 Q# v8 E! W, [& } “你今晚穿着特性感!”我指着他的内衣说。
. Z0 q. j+ n$ A+ J8 G& S4 ] “是吗?你喜欢欣赏我,这是为你准备的。”他吟笑。; x! { C9 F# l( H, ?' W
$ F0 h- ^, {7 G: `0 v8 d Y- E 我从不同角度欣赏他,曲线浑然天感,透过稀薄内衣,里面什么都可见,胴体宛如在梦里一般蒙蒙迷迷,仿佛在召唤我将它清晰地剥现出来,心中顿时生起遐想和渴望,我扑上去将他按在沙发上,贪婪地吻着。
e8 M* ~9 M; l5 V! U2 B) o- c “都脱了,上床。”他提醒我。
) }# ]/ f; v, h) _6 y7 f- W* O- c 我脱光自己的衣服。他也要脱,我挪开他的手。+ y z+ }+ y6 E
! s- o; g) `* v8 D. W6 D “你别脱,穿着更好,也不上床。”我压低嗓音。他斜视我一眼,闭上了双眼。在沙发上,他转挪不便,却极力按我的要求去做。我变着花样,把他翻来覆去,卖力地摆弄,直到累的趴在他身上鼓不起劲来,几次要泻时都被他止住,不知他的用意。& O9 L* X" K" [: [2 W6 b* `$ K# L
$ `/ s. p# f' \ “没劲了?”良久,他问了一声,把我从他身上掀下。他去到卫生间,出来时赤裸裸,拿着一瓶香水,往我身上和自己身上喷。浓郁的香味飘散开,挑拨着我灵敏的知觉。喷过后,他把香水放在一边,攥着我的阳具揉搓,激动和兴奋充斥我全身。不知今晚他有什么新玩法,我被动地等待。
2 W' u9 \& @- ^- l5 I0 j “快放了,要接不?”我盯着他问。
6 r2 |- D' J0 R* q0 Z1 L “不接,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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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4 ~4 R, Z' ~( i7 T" |9 D- p% k 我“啊啊”地叫着,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他。随着身体的阵阵抖动,一股股白色精液射到腹部和胸部。他不给我檫,用手掌来回用力的划,精液渐渐变成皂沫状布满前胸。他将阴茎对着我的脸,猛力地手淫,喷射后,也不给我檫,用同样的方法涂抹。我觉得他今晚行为怪异,不愿再玩下去,起来穿衣服。他坚决地说:“别动,今晚你没有选择。”说完,把我按住,嘴贴到我身体,用舌尖舔我身上的精液,我一动不动,任凭他的嘴在我身上游移。" x. G* `& l7 h1 _! O
何帆性欲强烈,性行为较以前不局常理,常让我不知所措。5 y1 ]! u; p, ~' ]; f5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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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在别人眼里,我是追玉清到蚌埠的,与玉清处这么久,也能应对。你与文倩也要试着应对。需要时我们就在一起,这样可以天长地久。”他拿过手纸,开始檫剩余的精液,边檫边说。6 m" }" d; l: u, V" E; W, o+ _' S( h6 _
“不舔了?”我坐起,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a2 J$ K \* k'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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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我们这种人恋爱结婚是在伤害自己,也在伤害别人。今晚我送文倩回家。吻了她,她感觉很幸福。过去对顾洁也是这样,只要我们守住秘密,她们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是自然的,也就是幸福的,尽管我们要为此付出代价。”我感触地说。
' C' L& D R" z+ u! q 他去倒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口,递给我一杯说:“在目前,只能这样,这算是最好的选择。”$ `/ `7 d3 \) Q% i- B0 X
“你今晚的行为‘变态’,从哪学的损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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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p2 E7 b" a2 k" B+ u) B “呵呵!你又来了不是,这叫‘变态’?‘损招’?怎么开心怎么玩,爱屋及乌,不师自通。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想得到的。”他泯一口水后催促道:“上床,搂你睡觉。1 U1 ^6 b. A# I8 L4 T+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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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w; w" {* \2 r 时隔不久,我与同事到厦门出差,办完事,顺便游了鼓浪屿,也学何帆买些当地特产,正要回蚌埠时,同事突然犯病。院长指示就地住院,家属去后,与其共同护理,病愈一起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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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紧张忙碌,10几天危险期过后,有家属陪着,我也做不了多少事,就经常与何帆通话聊天。他有说不完的话,有时很晚,我睡了还打我手机非要聊上几句。有一次很有意思,他喋喋不休,我很困,不想听他的罗嗦,把手机放在一边去洗澡,洗完回来,手机里还在不听地说,他压根就不知道我离开过,我心里好笑,问他:“刚才我洗澡去了,你都在说啥?”他气的骂我是“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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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2 E( D m 一个月后,同事病愈出院,爱人老远去一趟也不容易,想陪她在附近游玩两天,我归心似箭,一个人乘机从厦门直飞合肥。到合肥买了车票就要何帆到车站接我。! S% A8 [4 F9 Y
车站的夜晚灯火通明,何帆在约定的地点,坐在摩托车上,一只脚着地,“嘟嘟”地按着喇叭,我过去,把东西往后背箱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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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3 ]! ]9 i5 E “饿坏了,先找家饭店吃饭,今晚不回家,陪你过夜。”说完,抬腿稳稳地坐上车,紧紧地抱住他。他回头小声说:“这么久才回来,都把我想死了。”路上,他说某区近郊有家野味馆,开业不久,生意红火,是个“不夜店”。9 y) v3 m( c$ i1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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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穿过市区,驶上新通的大道,我内急,要他缓行,找地方停车小便。道路拐弯不远处有一施工场地,场地周围低洼的湿地里长着茫茫芦苇。月光下,密匝摇摆的芦苇,风吹过,传出悦耳的“哗哗”声。9 E; ~1 N. Z6 r* W' {3 N) s
他将车推过道路,停靠在场地附近。) D. p- T( g% a& [: G5 s6 B6 l
; |& k) H A" r4 }6 _2 u 我俩来到墙角,“放水”后,何帆突然性起,一把拉过我搂在怀里狂吻。我不能自持,蹲下身掏出他的直直地塞到嘴里。还不过瘾,又解开他的皮带,将其裤子褪到膝盖下,弯腰翘臀,用我的在他股沟里来回摩擦。喷射后擦过,他又来做我,正做着,忽然,听到有人嚷:“分开搜索,分开搜索。”几柱白光晃动着。, _( |# |" L, A1 b
“有人来!”何帆急喊。系裤已来不及,他想后退,与我拉开点距离,“呼啦”脚地踩空,滚落到湿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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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有人,快过来,快过来。”响声惊动来人。我刚提起裤子,两柱刺眼的电筒直射到我。几个巡警围过来,其中一个中等微胖的警察高喊:“下面的那个给我上来,跑什么跑?”几柱电筒又同时照向何帆。
+ m! `5 F2 P, ` O4 v8 W$ s9 Z3 K; H 何帆上来时,满身泥巴。" p k6 N$ @% ]: D" Q& g4 d
“你们在干吗?”微胖的警察问。
5 k% E; c3 ?9 q' k( ~# L: ? “正在撒尿。”何帆回答。
- }/ M& ~0 T! j" \, P “撒尿为啥慌张地跑?”
( c8 E+ {2 w. e) ~/ C. j “不是跑,因在撒尿,不知来的是男是女,怕看到难为情,一紧张不小心滑下去的。”何帆很机智。+ w4 E" r) z4 Z# }* [& i
“王队长,这好象才用过。”一个高个的巡警发现地上的白纸团,查看后对微胖的人说。
6 C/ f2 C( _, p! Q" ` 王队长蹲下身,用电筒照着几叠白纸团,一只手拣根枝条仔细地翻看。
5 X8 N! w; K' T; v- x. @, Z “是刚放过檫的,他们在干吗?难道……”他自言自语后站起,指着纸团严肃地问:“这是哪来的,怎么回事?”* p, z A. U& c
“不清楚。”何帆摇摇头。3 |4 i! U+ W- F9 e% o& n
“好象刚才撒尿时就有。”我补充一句。王队长与几个人嘀咕一阵,然后,以命令的口气说:“带走!” : N2 i/ f/ X$ N, ~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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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何时了·一个法官人生轨迹的真实记录【完稿】 (43) 6 G. D# A* ]3 r* ]
作者:吟声切切 Email:[email protected] 发表:2006-3-14 19:21:55 . O" C5 D3 {* i# O F0 t-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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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要带我们走,很不服气,想不通,他们管这事干吗。心里恨这帮人,又不敢得罪,相求无效,被带到巡警办公室。王队长将我与何帆分开让人分别记录。2 Y6 D" J4 t: s& [9 H
4 v$ p# }) _! w 我在写这集时,托公安局朋友调取了当年的档案材料,寥寥几页笔录纸,有的字迹、手印已模糊不清。看着它,一幕幕情景浮在眼前。我紧攥着记载何帆的那份,就像在攥着我的何帆。岁月啊,太无情了,昨天,竟成为永恒的叹息!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愿再回到那个揪心痛楚的时刻,因为那时,何帆与我同在。) G; h) ?2 ~3 L* M
给我做记录的是个程姓小伙子,刚参加工作,外地口音,俊郎儒雅,看着我一个劲地笑,我问笑什么,他腼腆不语。问话的姓侯。
+ n+ v6 h6 l1 z 问:知道为什么到这来吗?0 N6 U! z, s7 r* Q; H
答:不知道。
( g7 @# |/ D9 U/ ?# x6 J 问:不知道,怎么到这儿来了?
8 u2 p Y) }, N a 答:这就要问王队长了,我们没犯法,为什么要带我们到这里?! h7 K* q: S, ? M9 |1 |1 w; N) K2 J
问:你俩在僻静处做什么?
; H; r7 y: q$ |+ q D5 G' w& c 答:解小便。3 e. P. r, |+ }
问:真的在小便?可做其他事吗?
2 _2 T9 A. C y% K/ b1 i: V 答:你们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 C( z) P9 q8 a, a- X4 |7 C1 p 问:你们是不是在搞同性爱?- t2 V/ r4 p7 ?1 x5 U# H
当侯问这句话时,我反而沉着。
4 \' S% B7 V* Y; q* Q# { 答:真不可思议。凭什么说我们在搞同性爱?5 Q# b @4 W+ n2 `1 w
我将出差回来,何帆到车站接我,准备到野味馆吃饭,路过建筑场地,小便时有人来,何帆怕被女性看到,慌张滑倒叙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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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W" l. H: Y3 K7 q6 o “何帆有自己的房屋,我们都是很爱干净的人,如果是同性爱,绝不会在那个脏乱的地方做爱;我与何帆都有女朋友,为了女友何帆从内蒙赤峰追到蚌埠,同性爱排斥异性,对异性没情趣,我们会是同性爱?;再说,同性爱只是性取向不同,其他与异性恋无异,既不违法,更不犯罪,也没影响到他人,即便是,都应包容善待,你们仅仅是怀疑就这么不容,现在是以人为本,文明执法……
" d4 B0 g3 h, C( Z* R 我陈辞后,他俩面面相觑。
9 D2 c: m9 J( W! U# z* m “他们没做违法事,我看跟王队长讲一下放他们走吧。”小程同情地对侯说。
& W) y( J; ]* s }) T) ^$ s 侯姓没言语,站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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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小程好感,乘空聊上两句。得知,公安办案经费相当紧张,只能保证工资。加班、出勤费很难保障,更别说奖金。王队长为“创收”,动辄找理由罚款。有一次,带人跟踪一对相恋男女,待做爱时抓住,以未打结婚证,属于不正当关系为由罚1000元。两青年怕毁名声,乖乖认罚……。, j3 F* X" Q& E# d
' Z2 L) k( ~3 x+ Q) \5 P7 r3 R) k 王队长尝到甜头,时不时搞点名堂。私下,大家颇有微词,因与自己利益攸关,没人劝戒。程说,我们年轻人情感相融,才和我说这些,他有看法,也只能随波逐流。$ x8 _. c2 W1 q( l" E0 Z
知道了内幕,我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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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9 T& G. ^9 n$ [' Z2 P7 P$ E 没多久,王队与侯警过来。王队长看完记录,责怪侯说:“我早就说过,别轻信嫌疑人,你自己看看,他都说些什么,好象我们不懂,在给我们上课。”说完,坐下,大腿翘在二腿上,掏出烟,先递给侯警一支,然后,自己点上猛吸两口。8 d$ p$ M$ T; {4 K$ y+ w5 F
3 c8 o _6 c! b+ ^; ? “你还是法院的,被巡警查处,张扬出去多难为情。要知道,同性爱是不道德的,是一种社会丑恶现象,凶杀、欺诈、艾滋病的蔓延都与同性爱有关。”他藐视地看我。
2 F8 w, X# m R- i 瞧那模样,想着他的贱招,我血脉贲涨,真想冲上去扇他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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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同性爱偏执无知才这么说。我再次声明,我们不是,你怀疑的唯一证据是留下的手纸,我们强烈要求做鉴定,如果是我们留下的,你可以随意处罚、张扬,如果不是,你该赔礼道歉。我们不明不白被带到这里讯问,会向你们的上级机关控告。公、检、法本来就是分工不分家,你对法院的人都“莫须有”地随意讯问,对其他公民可想而知。过去曾听说你们的一些内幕,没想到今天在我身上应验。”我义正词严,理直气壮地说。 [! X" z8 S- X7 ^' n
6 R$ W& M9 {, c 当时确信,他们还不至于对遗留物做鉴定。真的非做不可,根据有关司法解释,确定身份关系的鉴定,只能自愿,不得强迫。我再以有损人格为由拒绝,他们也奈何不得。
4 D9 e5 X* H ]; J. f 我的弦外之音,他也得掂量掂量。王队长歪着脖子,瞪直眼看我一会,想发火,又强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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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 ~+ s' h! J5 F “毕竟是法院的,挺会说话,你们还年轻,我不想深究。身正不怕影斜,脚正不怕鞋歪,我做事堂堂正正。我不计较你的说辞,看你是法院的份上,象征性交点罚款走人。”他色厉内荏。5 S: Y1 `3 J$ X% R2 @
“查我们的目的就是一个钱字,不能接受,没有理由罚我们。”明白无误,王队长就是想以同性爱作为要挟,搞点钱。! F5 K# [: b* K+ w/ B/ ~& v! B
我心里憋着股气,翻脸,量他也不敢怎样。4 }+ Y- |) U" v( s7 e- H+ h
王队长看我态度坚决,指着小程道:“把那个叫何帆的喊过来,让他俩商量商量,是交罚款还是让家里人来带。”/ O7 Y/ H2 V# G' l$ B" t2 j
他在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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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帆过来,我把他拉倒一边,告之他打听到的内幕。何帆说:“太不象话,王队长下着套让我钻,非要我承认我俩搞同性爱,我死活不肯,他就以拘留罚款威胁。接受处罚等于承认,不服软,反而有利。”# [2 ~+ W/ d6 c/ X
何帆来到王队长面前:“没什么可商量的,罚款、拘留是你们的权力,我们不服可以提起行政诉讼,现在天不早了,你该早做决定。”2 Q" v( x1 E f/ L% @% u
王队长看实在榨不出油水,我们又不肯让步,台阶难下,对侯警说:“通知家人来领。”说完进入办公室。
' y! G8 c8 a: p: f% ^& L1 \, b 侯警使个眼色让我们快溜。我拉何帆往外走,被另两人拦住,非要家里来人。
# y7 U) i9 g$ F( ` R$ M2 C “我们是成年人,具有完全行为能力,自己做事自己承担,与家人无关。”力争无果,何帆被高个的掏一拳,我被推倒在地。
1 p1 X4 f2 s- [/ i0 t0 L" } 现在想来,王队长进屋不再露面,可能是放我们一马,走人算了。侯警领会,可手下其他人没领会,逢迎拍马,仍按其旨意执行。; v+ c4 T% B! F5 s;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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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来后,王队长很不情愿地出来见面。说那附近在半年前发现一具被歼女尸,案子现在未破。今晚巡视,车灯老远照见摩托车,两个孩子行为异常,现场又有异物,怕有疑案,故带回调查。态度温和,语调诚挚,却暗含隐情,并劝言,现在社会复杂,大人要多注意孩子行踪,尤其晚上,别让孩子到处乱跑,去无人地方。5 ?8 G+ b2 f, M' p1 ^3 N
我与何帆不段插话,指出他们的不当行为,爸妈了解情况后,不卑不亢地说王几句。1 k# {* y( x! t) V* O3 h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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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o% [! |( ]0 @ 一个月后,爸与市局领导在一起吃饭,谈到该巡警队的一些传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市局主要领导极其重视,组织专人,会同纪检,明查暗访,查出许多问题。三个月后,王队长被刑事拘留,不久,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涉案的两人受到不同程度的处理。! p/ V- C8 {5 @* y3 i4 A1 f
那场风波,是我与何帆第一次被公开怀疑同性爱。不管爸妈怎么想,是否意识到我的性取向,我都心有余悸,坐卧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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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何时了·一个法官人生轨迹的真实记录【完稿】 (44)
8 O9 R% k+ d& o- ? 作者:吟声切切 Email:[email protected] 发表:2006-3-14 19:23:00 7 w: k& d& f. @& T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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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何帆是一块钱币的两面,不管怎么翻转,都是不能分割的一个整体。我们虽有自己的女友,但更多的还是我俩在一起。花前月下,人约黄昏。青山做证,绿水做证,我们爱的真诚,爱的纯粹。我们以自己的行为在演绎着同性间爱的绝唱。然而一切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 O, D L R$ a1 Z+ H 生命像飘扬在风中的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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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A/ c8 C 2002年春节,何帆没回赤峰,中午在玉清家过年,晚上又到我家吃的除夕饭。饭后他说头晕,我想是喝多了酒,要他早点休息。他很听话,留下洗一洗就一个人先睡了。第二天一早,他说还有点晕,最近常有这种症状。我与他去药店,买了些头晕的药。2 I$ r# ?+ {2 y2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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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元宵灯节,蚌埠劳动文化宫举办灯谜诗词有奖竟猜活动。我与何帆背着玉清和文倩单独溜出。在诗词竟猜处,有不少是《红楼梦》的知识,谜语很多。我从小就很喜欢《红楼梦》诗词,书里的81首诗,18首词、曲,我在14岁时就能背诵。有一首联语上联是“孽海情天”要求对出下面两联。这难不住我,我很快写出上联“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下联“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工作人员吃惊地看我。还有一首“富贵又何为,襁褓之中父母违,展眼吊斜辉,湘江水逝楚云飞”问隐喻书中的哪一个人物,我猜史湘云,果然中奖。谜语,也闷对两个。何帆很兴奋,把我抱起,说我真棒,回去后要好好做爱奖赏我。又转悠一会,没所得,我拉何帆穿过拥挤的人流去兑奖。他手捂着头,又不停地揉眼,说这段时间间歇性头痛,还伴呕吐,眼睛看东西模糊,脸也麻木,刚才厉害些,领过奖不想再玩,要回家睡觉,明天到医院检查检查。我抱怨他不该这么粗心,身体不舒服应早些看医生。% _2 U# t: @- R1 w
第二天,我们到某医院,医生说是重度神经炎,开了不少止痛止晕,治疗麻木的药等。; s$ Z r6 ~6 Y9 E; a
过二月,意味着冬天结束,春天的脚步近了,但温度回升缓慢,早上仍然春寒料峭。中午阳光洒下时,初春的寒意才少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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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g. z( s* f$ y8 @; v8 T, a+ ^# h 午饭刚过,何帆就约我说,离司法考试不到一个月,要劳逸结合,不能成书呆子,今天天气暖和,想出去散散心。我问他最近身体如何,他说吃药有点效,需慢慢康复。我建议到龙湖划船。 ]# s# ?0 y$ ^( z% |6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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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船划到湖心,突然,他一阵眩晕,陷些跌落到水里,脸色煞白,汗珠从额头冒出,脸疼得抽搐。我扶他上岸,几分钟后才缓过一口气。一种不祥感紧紧攫住我的心。次日,到蚌医附属医院做CT检查,是脑干肿瘤,病灶面积4.1ⅹ2.64,我心猛地一沉,血往上涌,像抽空一切,不敢相信,也不敢面对。找多位专家看片,结论一致,随即住进肿瘤医院。住院后经一系列病理检查分析,确诊脑干癌晚期,1 D9 r ],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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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异于晴天霹雷,我懵住了,心痛欲裂,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我苦苦哀求医生拿出最好的治疗方案。医生无奈地回答,这种病,肿瘤位置特别,无法手术,很难治,从目前状况看,能支撑六个月左右就不错了。这意味着我们拥有的幸福,会像云烟一样消散,我的心不可抑制的颤抖。我痛苦地呼喊:苍天啊!我们同性的爱本来就这么艰辛和无助,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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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m0 L1 K1 R6 {2 L9 R D7 Y7 m+ E 何帆得知自己的病情后,受到巨大打击,连日来,神情恍惚,惶恐、失望、忧怨、愤懑,使他面容更加苍白消瘦。有一段时间,他拒绝治疗、进食,只是压抑地呻吟。我请假,形影不离地陪伴他。从不迷信的我,每天早起,对着西方,燃着香,为何帆虔诚祈祷。
" {9 R. W4 S$ k1 W9 o6 W: {3 I6 H 何帆的哥、妹和两个舅舅很快到了蚌埠,询问过病情,见到何帆后痛哭流涕。舅舅颤抖地拿出20万元给爸爸。$ u- X7 z% {* I6 ?& Z; G
( R z* n8 d( C! z7 n- O “何帆是我们的骄傲,他有个好歹我们对不起死去的姐姐。我们在蚌埠举目无亲,全拜托您了。只要能治好何帆的病,花多少钱都行,这些钱您先拿着,用作治病和打点,以后还会陆续寄来。”舅舅哭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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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h q! h5 k& l “何帆到蚌埠两年,已溶入我的家庭,我们没把他当外人,如同自己的孩子。何帆不幸给我们带来的痛苦,不亚于秋阳得病。”爸爸动情地说。. B* X3 P0 t' [" d; L8 h, |
“治疗何帆的病,缺的不是钱,缺的是治疗这种病的医术和良药。”妈妈哭的很伤心。
. i2 L7 n2 S4 { 2002年3月29日我含泪离开何帆,参加于30日和31日举行的全国首届司法考试。& j$ p7 I8 _$ Z7 C7 w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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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一结束,我就迅速回到何帆身边,发誓要竭尽全力挽救他,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百分之百的努力。我像发疯一样四处打听更好的医院和治疗癌症的偏方,翻阅大量治疗癌症的书籍。7 v7 f/ i/ R# m9 [& ?0 e: N# H
5 X" \' N, ~: v4 H 听说北京某医院有位教授,擅长治疗脑癌,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必须预约才能医诊。爸爸通过关系以最快速度预约到这位专家。行前,我将妈存在我名下的四万元存款全部取出,哭着对妈说:“何帆家里很富,用不着我这点钱,但我必须把它花在何帆身上心里才好受,否则,我会一辈子不安。”妈只是流泪,没有言语。
4 Q- | E0 a. K. c 住院期间,玉清也很辛苦,忙前忙后。去北京前,她爸送1000元,说是给何帆看病。3 t3 u+ p1 P& B' V) s- y3 x
我与何帆的哥和一个舅去了北京。
0 A ~( {: {3 h4 K8 O 教授看完蚌医附院做的CT片,又做些检查后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7 j4 P. A. S' K' s “这个专家那个教授,在癌症面前怎么都是庸人。谁能治好何帆的病,我们奖他四十万,不信可以签个协议。”我感到绝望又不愿放弃。$ K p! q+ n-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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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善良宽厚,没介意我说什么,同情难过地说:“何帆这小伙子很年轻,实在可惜,但是科学技术有他的局限性,钱也不是万能的。有钱只能延缓一段时间,最终不能改变命运。”+ A* z) }- ~- G# f' o1 e5 ^% _
在北京,何帆的哥和舅一再劝他,回老家赤峰治病。那里毕竟是故土,是生他,养育他的地方,何帆坚决不从。3 y8 r- C+ Y7 _6 y# a: p8 f
) J5 C; i( s. ~3 `/ ] “蚌埠是我的第二故乡,有秋阳,也有我的另一个爸妈,他们会很好地照顾我,死也要到蚌埠。”他还不止一次地对我说:“如果离开你回老家赤峰,我死的快些。在我生命的紧要关头,我需要你,你不会舍弃我,反而会更加疼爱我。”这些话,让我永生难忘。2 Q3 t" E1 {/ ]$ T; A
8 e' D) S/ I8 c6 I1 L 回到蚌埠,经多方打听得到一偏方,壁虎和蟾蜍能治疗癌症。传方的丈夫五年前患肝癌,专吃这些东西,现在康复的很好,面色红润,劲头十足,活的有滋有味。我抱很大希望,每天下班或忙里偷闲到老房屋住处捉壁虎,到近郊乡村逮蟾蜍。一个人捉的少,不够用,我就在老房屋居民区和乡下张贴小广告:壁虎和蟾蜍各一元一只,几天后,不断有人送,储存许多。壁虎在瓦罐里熬汤,蟾蜍用瓦罐烧烤。求生的本能,促使何帆紧闭双眼,狠命地吞下。, ~' n. @- @, G% P! ]; z3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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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一段生与死的徘徊挣扎后,何帆不再颓丧,表现得坚强勇敢,每当谈起他的病,总是心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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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5 v) [" X6 S5 b- b& D “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没有人能够改变,我不怕死,可我很年轻,才20多岁,留恋这个世界,更留恋你。我庆幸遇到你,你给了我最大幸福和满足,我想陪你到永远,但天意难违,命该如此。前面的路,我不能陪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这是他生前留给我的最清晰完整的话。4 W5 z- ?9 G6 i" k( m
我抱着他流泪,鼓励他,要坚持住,珍惜我们相守的每一天,生命中有爱,一定会感动爱神,呼唤和创造出奇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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