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寂寞高手》 BY 不为什么 【完结】

skwstc

第三十章

　　“我上高中那会台球就打的很有名了。会考结束之后，高考我都没参加，就去各地参加比赛，台球比赛。好几个队为了抢我差点火拼起来。

　　台球在欧洲是贵族运动，可从咱们国家是地摊上起步的，所以就决定了它的性质。我们那会更是，说是台球队，其实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赢球，而是地下赌球。只要挣钱，输赢无所谓。组织我们的可想而知，都是些社会上混的。

+ j5 p9 l% ^& {6 }　　后来我进了一个队，那时年轻，觉得我们老大最酷最狠，而且当时挣的确实不少，那会我的技术可以算是巅峰时期吧。
* k# J* S. v( v$ s. \1 ~8 }
　　后来，我碰到我第一个男友，是在C市比赛时候认识的，和他相比，我那球技，就是乡镇水平。总之后来我跟老大也弄掰了，差点被打断胳膊，真算是光身出户，只身去找他。我们确实在一起呆了些日子，有半年吧。
8 @4 ~# n7 J; c7 C" j) P
　　后来他英国签证终于办下来了，他一直梦想的就是去英国俱乐部打球。就走了，约好他呆稳脚跟之后，把我也弄出去。

/ `- ]& e% a0 @　　说起来，陈世美不是他，是我。他走之后混的一直不算好，这样就过了有两年多，三年吧。我就自己打野球，说起来那会赢点钱还真是危险，说不准了就有硬茬和你翻脸。
8 p. U! ?3 Z, e/ J/ w
  A) U* f' k5 Q: X! ^　　后来认识了小鹏他爸。那会我23吧，他才18岁。他那会有个女朋友，就是小鹏他妈，我硬给绞的一团糟。也是年轻气盛。小鹏他妈那会也年轻，我们俩就暗里的使劲，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后来小鹏他妈怀上小鹏。小鹏他爸就动摇了，现在想起来，他顶多是个双性恋，或者索性是贪玩。

　　小鹏他妈也跟家里掰了，因为两人不够岁数，所以也没地领证去，就在一起了。你想，两个小孩，家里都撒手不管，没办法，小鹏他爸求我和他一起去打球挣钱。
, D6 {: w: @0 n8 w. u/ U) c7 o
' ?4 j6 b) F% o5 _* B( p: _" M　　结果，谁知道他暗地里串通另外一个人，打假球，结果确实赚了不少。一直把我蒙在鼓里。后来，被人家庄家发现了，我们又没靠山，那还有好？我们被堵在台球厅里，小鹏他爸也是倒霉，正好有个愣头青，先打了我一下，那杆就断了，小鹏他爸过来，愣头青先踢了一脚，小鹏他爸没站住，紧接着就被戳进去了。20岁，就死了，算来，我也多活了5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 S( x, d2 N' T6 V2 [0 p# i. r
2 e; c+ r5 E- H+ ^$ G3 p　　郭义一气说了这么多，显然有些动情，他把头扭过去望着窗外，天擦黑了，灯光点点亮起。
. C" f8 O6 h$ Q9 `( D
$ W4 ~; }) F  E3 h$ k+ Y8 x+ ?　　“我进去，也是因为赌球，不是打架什么的。那会我第一个男朋友混好了，站稳了，还找我呢。我蹲监狱里给他写信，我还记着呢，我说你王母娘娘那过了几年，我这都换了人间了。这句话我记得特深。
- t5 O- B: Q6 c( M
　　后来出来我也不想再四处去打了，就开了这个星光台球社。那次刘文顺找我，不是打球，主要是赌的挺大，非得叫我帮忙，我实在推不开，就去了。结果对方输红了眼，妈的，我们走之后派人截我们。我们就觉得不对劲，就让猴子拿着钱先走，结果真被截住了，靠，猴子一看时间到了我们没到，直接110了，后来被抓住之后，也不敢说赌球啊，就说打架。

; Z4 T) O) Z1 N　　今天和刘文顺去是因为他们找了几个道上的，把那边的人也叫过来，无非是说说理，做个主，我也不能不去。这还一起吃饭呢，我这是溜出来的。嗬，这么说起来，我都吓一跳，这快30年了，合着我一件正经事也没做过”。郭义像是自嘲的笑笑。

. r6 x& R( c- C3 p; _$ M　　郭义说完了，从茶几上拿起盒烟，点了一根“我说完了，你呢？也这倒倒？”

　　杨波还琢磨呢，一听郭义说，愣了一下“我？”

3 k6 Z8 y" A" H( _' }% p; C　　郭义点点头“恩，我说了你不得说说，不过实在不想说就算了。”

( i8 q4 N: m1 F2 `% @" y  m　　“就是大学，毕业，爱了分了爱了分了。”

　　郭义皱眉“你这也太简单了吧。我还有打球啊，蹲监狱的故事呢，你也说说工作什么的。”
* ]7 D3 J3 ^* s1 k; ~
　　“那就是干活干活干活，更没的说。”
3 ~! u, r& K, Y# l1 g6 k$ h) O
/ e% ~; |0 n1 f8 B% {' o　　郭义笑笑，“也是。你做的都是正经事，没什么说的。”

% V! G8 @) X8 [4 {　　杨波喉头一哽，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两人坐着，抽着烟。杨波觉得自己身旁坐了一个陌生的郭义。不过陌生归陌生，到也还是郭义。
% ]  w( O7 p7 J9 L6 \
　　“没事，说就说了挺好。省得你猜来猜去的。对了，鸡汤熬好了，你喝点吧，我还得过去冒一头。”郭义把烟掐在烟灰缸里，故作轻松的站起来。
% c- ?" |) @- K7 H
$ N" [1 V# G& P  ?　　杨波只好点头“你去吧。”

　　杨波早早上了床，琢磨郭义的事，反复掂量轻重。随着答案被一一揭开，杨波觉得，郭义的生活轨迹，竟是和自己半点交集也没有。这样的两人，又能在一起多久呢？但转念又觉得郭义这样，到也不错，既然两人都这么疲惫了，没劲折腾了没准能弄个花好月圆什么的。

7 O; n$ A5 d8 t$ k$ e4 y　　知道了以前，自然要想到以后。杨波迷迷糊糊的想起许多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实际问题，孩子，票子，房子。杨波在黑暗里苦笑，想起这些，竟然扑通就掉到了万丈红尘的泥潭里了。

! D6 Y/ L0 V* q' \4 d, \+ o　　患得患失，杨波迷迷糊糊，直到郭义带着些凉意上了床。杨波转身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1 s6 w) Z$ y: M& B
　　“还没睡着啊？”

3 T) P. m: s7 q　　“嗯。几点了？”

5 s! T7 Z+ a: t# m2 z# I  t9 p　　“2点多了。”
3 ^- F( Z$ L8 }7 n$ f4 G  l. [
　　“哦。你没喝多吧。”
0 \4 ~, I( S6 F/ }3 }
9 t7 t# h5 D6 b# }　　“没有。”郭义轻轻一笑，“睡吧，”
: ~' k/ n9 A1 S  V2 F
+ r* W2 ^) _0 T4 f　　杨波把灯又关了。郭义没再说话，翻过身去，就没了声音。应该是累了吧。

　　杨波因为下午睡得多了，又在床上躺得没了睡意，只是静静的躺着。不一会，感觉身后的郭义轻轻的翻身，又一会，又翻过去。

　　原来郭义根本没睡着。突然，杨波想起郭义睡前的那个笑容，若有若无，看似亲切，其实却距离很远，竟象是他们刚刚认识一样。往常的那种亲昵竟然不见了。
4 D& w) `6 a% Z3 ]% H& B; P
: s' [  ?7 ]# s　　杨波心里一凉。在他琢磨对方的同时，对方又会怎么琢磨他呢？

skwstc

第三十一章

　　杨波在家病了两天，赶上心情不好，就索性请了假在家。
" I' {( i+ D+ y4 r. y
( u, T) Q, a/ W2 ]5 B. e! ]　　结果第二天就接了张启明的电话。
% @* ]& ~- ~% p* x5 S1 }2 S3 W
　　“才一天没见就想我了？”

+ z' w6 H& W5 p" H　　“你病没事吧，用不用提个果蓝看你去。”
% _) C& O2 a. n( I2 k
& H8 D2 J7 N: K. U+ Z　　“得，不用了，您费心了，等我明天去兑现吧。”
3 Q1 T  N2 F: G: y
1 O- l0 N8 {2 N+ Z! X" k( _　　那边张启明笑了笑“得，贫什么啊。告你个内部消息，我听办公室那边小王说的。”
& f7 I# l) I  J2 I, w& `
　　“什么事啊，神神秘密的。”
7 s+ x4 [4 Y0 j7 K7 o2 C/ r: p
9 T9 p, {0 t; K  n1 z+ D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杨波一听这个，就想起相声里有个段子，两人在森林里迷路，一个人出去找路回来，对另一个人说，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9 g9 B! y  N+ T. S$ A' e" {) A) m2 ?
* m/ m) ?7 ]4 n% |8 c: u) l4 x　　另一个人说先听坏的吧，出去的那个人说“我们迷路了，以后只能靠牛粪活着了。”

" v# a7 ^- D, V　　另一个人说“好消息呢？”

& U+ D2 e3 k2 w9 Y  _: }9 Q2 v　　找路那个说“牛粪有的是。”
6 X; T; Q% |8 \  I0 {5 z( f
　　所以以后杨波一听见好消息和坏消息就觉得肯定没好事，“先说好消息吧，你别吓唬我。”

　　“放心吧，绝对好消息。你扶正了，总部的任命都下来了，星期一就公布。”

/ U' t. M6 L; t, D& e- j　　“真的假的？”
0 l# |6 e: W* T0 r
　　“真的，请吃大餐啊。”

9 c8 i/ {! x# {7 i  d# P3 Q; @　　“行啊。”杨波转念一想，还有个坏消息呢“那坏消息呢？”

# [/ @( f9 u1 |. v9 X' s　　“坏消息其实也不算坏消息。”

+ h4 |' `# K$ Z/ \' ^' }　　“快说。”杨波有不祥的预感。
! c1 ]9 I  W5 x; y- _0 Q7 x
　　“就是调令和任命一起来的。”
- q$ M. h- v% Y
　　“什么？调回总部？”
) r* w( C; ^# y7 M2 t
# k2 ?% y0 i$ V9 i' P8 D* @; @$ Z　　“嗯。”
' E" n2 S: ~& ~( V  u5 h
0 ~' N* Y3 Y% X; V# U5 @) n2 Q  _　　杨波放了电话，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回到总部，大小也混到中层勉强能摸到高层的脚面了，这不是自己之所以一直在这里混的原因和目的吗？回了总部，那个城市，那里有同学，朋友，还有亲人，毕竟是生活了很久的地方。

　　那里单单没有郭义，这个带着个男孩，前30年里和自己毫无交集而这几个月里和自己不明不白同居的男人。自己这么一走，和郭义的前途，就越发的渺茫起来。郭义不可能跟自己走，自己呢，也不可能为郭义留。

" ~) D) E6 r5 _' W　　想到这，杨波不由的自嘲的笑了笑，在心里暗暗鄙视着自己。自己心里甚至一点都没犹豫走还是留的问题。在自己的心里，郭义占了多大的比重呢？杨波不敢想。

　　就这么坐着想着，不知不觉天色暗了，杨波第一次觉得自己实际上也是个寡情薄义的人，所有的认真都是自己挑挑拣拣的借口，嘴上说的多么深情款款，也敌不过现实里的枝枝蔓蔓。
' r# `$ e# M" o& }
+ S6 Z* M9 f  K$ ]# [0 |8 ?% f5 G, p　　正想着，门锁开了，郭义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怎么不开灯？坐这干什么呢？”
0 H4 C- N% g5 ]/ w$ y7 k
　　“没事，刚眯了会。”
5 j  ?$ w6 w: x+ h* `" ]" M
　　“晚上给你熬皮蛋瘦肉粥吧，你那天不是就想吃吗，后来我忘了，今天我看见皮蛋想起来了。”
# t9 W& v9 o! M/ e
　　几句家常的话语，杨波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回答，这样的日子原来只是一场短暂的镜花水月而已。

　　“我路过面食店，看见蒸玉米面窝头的，还真是那种原味的，我尝了尝，和我奶奶做的一样，你尝尝。”郭义开了灯，走过来，掰了一口窝头，送到杨波嘴边。

* i4 b/ W2 D! q2 b　　杨波木然嚼着，粗糙而略有些苦味的玉米面充斥了口腔，他看着郭义，郭义笑着看着他，杨波突然有点想哭，他忍了一下，扭过头，站起身，走到阳台的边上，天边有一片血红色的火烧云。这已是剩下不多的黄昏。

7 A  V' c' s5 c) n　　吃了饭，郭义上网在联众玩了会游戏。杨波勤快的把屋子擦了遍，又把自己的衣服整了整。看看快到10点了，杨波乖乖的走到浴室洗了澡。

- n2 M2 @3 e# {+ T5 z* L6 E  r　　杨波出来后，带着洗发精的香味，搂上了郭义的脖子，啃咬着郭义敏感的耳垂。

　　这是杨波难得的撒娇，尤其是最近几天两人有些摩擦的时候。郭义自然受宠若惊，他反过身把杨波抱住，杨波把头放在郭义的肩膀上，身上不能控制的抖起来，秋风吹过来，天凉了。
5 n6 U4 D/ J8 S; T- A% s$ e3 g
　　第二天上班，杨波早早的找了点借口去了总经理的办公室，果不其然，“杨波，我正准备找你呢。”
: E1 ]6 ]  ~3 o+ y& s& {+ N
　　“嗯？什么事？”

　　于是杨波看到了任命和调令。

' S8 V3 y0 J+ N3 B) D: }" L7 t  i3 ?　　“小伙子，有前途啊，回到总部了，以后还得靠你多关照啊。”杨波笑笑，这真的应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刻。就等星期一例会一宣布，自己就要走了，在这个城里的工作，应该也就再耽搁个十几天而已。

4 E6 H' I$ [0 E　　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0 O. j% j+ U! k# K/ I& v+ [　　“怎么样？总部领导？我看你一天都板个脸，拿起架子来了？”
# A/ C! K  j3 w7 f) @+ U
　　“去死吧你。”杨波整理电脑的文档，张启明在旁边捣乱。
9 |+ m; j9 O7 ?( |+ n  Z
8 k* b& f! |  T4 y7 \0 `( x' m- X　　“对了，我还真得想问你个事。”

　　“有话说有屁放。”

% v& Y, b9 F# l" K　　“你，你不是和那个打台球的那个？你一走，怎么办？”
0 l( R* j) I; G" [
: _/ b0 A! a' o) N. A　　杨波看了一眼张启明“说就说呗，问就问，怎么搞得和暗语一样。”
* H& x) @5 Y- @2 N# r
5 h. [5 x8 Y. o* ^8 g　　“那到底怎么办？”
7 G) r! r( W" {' L- H
　　“我哪知道，不知道。和平分手呗。”说完之后，杨波也吓一跳。
: _0 s  z- Y5 P# T' e) m2 O
. }! K# R+ `$ i& O　　张启明看着杨波，杨波被看得不自在“干嘛，”

( t3 n1 n/ _  }3 S& ^; q! i' K1 i　　张启明收回眼神“没事。没事。你就等着准备大餐吧。”

　　下午下班，杨波想起郭义，想起两人很久没在外面喝酒聊天了，于是拿起电话“郭义？哪呢？”

1 U: j- M1 S( S: y8 Z0 y* s. G　　“社里。”

　　“晚上一起吃饭？”
. U% i+ O, u7 C+ q$ W
$ A6 m8 y  ?0 V1 S/ h% A4 d( Z　　“不行，有个熟客，我得陪着。”
" [' Q) O( |+ ?* @: h$ `7 w
　　“让他自己打就完了。”

5 u6 y# P  v9 o9 d8 F- {　　“人家就是冲我来的，不能砸了生意啊。”
5 k6 H, Q* \) `
3 o' {0 ~0 b$ [　　“我看你真成三陪了你。”
% l3 i% u8 f6 M) ?6 M
7 S) K, ^' c1 V4 h' d　　“呵呵，某种程度上，是的。”
& ]  E2 z2 U7 k  X9 i# F6 l' ?2 l
　　杨波故作轻松，可放了电话，心里却特别难受。郭义成了他人生中的另一块鸡肋。放弃吧，舍不得，留下吧，不值得。杨波心情糟透了，他终于知道自己是个多么现实多么势力的反派角色。

; D, z& _0 J0 X' B8 Q　　不知道思绪到哪就想到了任诚。大概在杨波心里，任诚也算一个感情剧里的反面角色吧，又想起顾小秋，想起许蔚然，想打电话叫出来一起去郭义的台球社喝酒，便拿起电话，结果顾晓秋电话没人接，许蔚然接不通，只有任诚的电话通了，里面是任诚恬静清澈的声音。“喂？”

　　“你在哪里呢？晚上有事吗？”

　　“在家啊，没什么事。在编程。”

　　“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

& c' c1 k3 g; l: F6 i6 b( m& l) ]　　“好啊。我也吃了2晚方便面了。”

　　“许蔚然呢？打他电话不通。”

　　“他下县了，上个星期回来几天，前几天刚走。”
! K& O+ a  x, R* e
5 Q8 D2 m% K- s, j3 c5 V. k　　约好了地点，杨波挂了电话苦笑，其实原来也许可能，自己和任诚都是感情里的反派，只是自己的角色更讨好一些而已。
- s/ s; R2 B' U6 s
　　杨波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需要和自己厌恶的这个两面三刀对感情如同儿戏的任诚把酒言欢，而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他需要从任诚这里找到平衡，也找到和郭义和平分手的办法。

skwstc

第三十二章

$ _$ ~  |, o- K% W　　任诚手里静静的捂着一杯热奶茶，盯着那腾腾的热气袅袅的升上虚无。“什么时候走？改天许蔚然回来，好好的在家里做一桌，给你送送行。”
; e* }; }2 N: ?: Z# ]9 p
$ ~/ z$ {' \1 N: }　　“大概下下星期吧。”
! m# b4 Z: h8 u" C0 D& ]* Q& U) y* G
　　“郭义怎么说？”

　　“还没和他说。”

% i  e! X, g% n" F1 O+ |　　“哦。”任诚不说话了，把脸凑近那腾腾的热气，使劲的吹着。象无聊之极的小孩。
, R) f& y0 n" q0 z8 Z% l3 k
　　“你最近干什么呢？“
: W# f# z. o) @" t8 E
　　“呆着呗，接了一个活，天天在家对着电脑，要对出病来了。“

　　“许蔚然那店不是开起来了吗？怎么还三天两头的往下面跑？“
6 ]0 F- i+ k/ u) o
　　“事多，他也是闲不住，他自己也说就那劳碌命。你们家郭义呢？哪去了？”

　　“陪客。他红着呢。呵呵。”杨波说句笑话，不怎么好笑。

+ H% i% ?1 _. M* _( x1 J　　任诚也笑了笑，“你走了之后，怎么办？”

　　“不知道。”

/ j* ~8 T7 w' n  @# w　　任诚看了看杨波，继续喝他的奶茶。
3 m  I  d% W# ?" N3 }
% i5 m# ]5 j) m4 w8 w, R% l　　“你说怎么办？没办法。”
8 R6 b% |& J' g- U) n# q6 t
　　“呵呵。咱们做个题吧。加定语的。”

　　“什么？”杨波没听懂。
- D% ~3 C2 M! ^. M' C! z! P
, b0 d8 s" z1 y; I4 _6 O　　“比如许蔚然吧，可以加奔波劳碌粗枝大叶但给人安全感的小老板。你怎么给郭义加？”
6 A  R9 R* |+ [5 m5 {8 q
　　杨波脑海里立刻闪出：带着孩子开台球厅的老混混。可是没说出口，只是摇摇头。

* V) Q" z2 D7 W4 a+ W　　任诚得不到答案，于是说“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杨波没否定。
1 [/ _& F5 W) n, D4 {
　　“感情就是这样，太投入了，两个人好成一个人了，就没那种爱情的感觉了。太自私了，两个人都保留着自我，倒是有感觉，却难以长久。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聊聊吧。”任诚抬眼看着杨波“不要轻言放弃。我想这是你来这想听到的一句话吧。虽然我自己都觉得我说这句话有点好笑。可是人都是矛盾体。谁知道你是想听到这句话，还是怕听到这句话，或者两面都有。”任诚眯着眼睛“人真奇怪，我是不愿去想，而你总是想得太多。”
+ Z) G3 q1 j( c
; R! F* j) |% o' `, P　　杨波点点头“顺其自然。”

　　说的轻松，可有几个能做到呢？

　　杨波带着千言万语，等着郭义回来，辗转到2点多，昏昏睡去。早晨醒来，郭义还在沉沉的睡去。结果下午下班之前，张启明手下的小孙已经码好了人准备大伙一起去HAPPY。打电话告诉郭义的时候，郭义那边也是人声嘈杂，想是在饭局上。

　　第二天是周末。杨波迷迷糊糊听见郭义说什么亲子训练营的事情，等到睁开眼睛，郭义早已没了去向。
5 p' P4 v' X/ n% z# B9 i/ P  \
　　星期日小鹏闹脾气，大概昨天爷俩的成绩不好。郭义陪着笑脸，带着吃遍了肯德基麦当劳，杨波自然也找不到说话的地方。

, w: y& V) O2 M　　小鹏晚上闹着不回去。郭义没法，只得说好明天一早把小鹏送回去。结果郭义接了个电话，硬生生的把杨波和小鹏扔在家里，跑了出去。
' d- I3 t8 n& n& A( L
1 ^& M9 w. k1 h# H8 Y+ ~　　杨波心里这个不痛快。那些千言万语，早被洗刷的不剩几句了。小鹏一个人玩着电脑，杨波只是说了句离远点，就招来一个白眼。白眼之后，那剩下的几句，也烟消云散了。
7 q( n6 }  w+ n7 z5 k. W
　　星期一早起送了小鹏，准时单位开例会。宣读之后，杨波就真正开始交接工作了。

) A. M' F7 ]+ y  @　　忙了一天，听着同事们告别的话语，杨波心里不免伤感。送行的酒宴定在明天。杨波想，今天因该和郭义说了开来。也许，郭义可以带着孩子和自己回去？想到这，杨波想起马三立老爷子的段子：逗你玩。

1 V0 L8 l2 v+ ~6 V# Y$ i　　结果郭义又一次推了杨波。杨波感觉自己已经出离愤怒了“你在哪？今天真的有事，你出来和我吃顿饭不行吗？”

　　“我在社里，这两天真的很忙。这样吧，我晚上早点回来，到时我们说，好吗？宝贝，别生气了，我知道这几天是我不好，等我忙完了，好好补偿你。”
$ c# R) y2 E3 U6 j9 B
　　杨波心里冷笑，谁能补偿谁？挂了电话。秋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来，把街上次第亮起的霓虹打的五颜六色。杨波不想回去，心里充满了伤感的离愁别绪。于是开着车，在街上随便的逛逛。

　　大大小小的饭店门口，生意看来都不错。杨波拐上另一条大街，猛然在东升大酒店的门口，看见了郭义！

　　郭义似乎正在等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套头运动衫，带着金链子的男人。杨波一看见就下意识的踩刹车，差点让后面的车追了尾。
4 f4 j4 k1 P2 T$ n8 U* m/ b
　　杨波怕被郭义看见，就缓缓的开着，并了道，到了旁边的出口处，打把拐弯，缓缓的开回街口。手心上沁出了汗，凉凉的。
6 n1 e; C0 R( ~) F# E( U7 D
+ F5 g4 Z$ ~& c　　开回去的时候，杨波看见一辆车里又下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他认识，就是那回在台球社里见过的秦爷，似乎好像是这个男人，看似和郭义很熟似的。
' l: E7 \$ a8 l! V7 A' e
& @8 u% d& e$ b( ]　　杨波看见郭义和秦爷走进饭店，找了个小巷停好，拨通电话。

2 B: u, K9 F/ I# n% {. E　　“喂？郭义，在哪呢？”

　　“在社里啊。你是不是没地吃饭啊？要不自己回去下点面吧。”

　　“行，没事。我有饭。你一直在社里？”
0 D: ?7 p( m/ ^- J
　　“也不一定。没准一会还得出去，你别来找我了，找我也没时间，总之我晚上早点回去得了。”
( r0 p" f' f% y& z6 \$ [
* d) l) d' e1 ^" J) R　　杨波挂了电话，觉得自己就像电影里，跟踪老公的弃妇一样，心里有被欺骗的痛感。

; k& x0 u% v* Y# l, D　　这几天杨波心里一直有些愧疚感，觉得自己确实属于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在残酷的现实和梦想的完美里死命的挣扎，为自己的懦弱，自私和世俗而感到汗颜。
. Q3 P7 J" A0 `
　　可另一个男人在干什么呢？杨波根本不知道。在这个姑且称为一场游戏的故事里，郭义又投入了多少呢？
( R0 H5 O% \. Z0 t2 K
　　他看似把自己的过去通通剖析，可是那些过去给他留下的不仅仅是回忆。
( z; w0 O7 P' G" @4 {) }( f
4 n9 C; M' H3 r　　杨波笑笑，把冰凉的手搓热了。打开音响，发动机器，车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 b5 R- @* J: n$ p5 C
3 J# _) z  `& e/ I7 W, ?, I+ j　　车厢里是首张楚的老歌，很老很老了。

: E& G1 C7 n. E, s; q　　你坐在我对面看起来那么端庄
) b( m) C2 D' D, a
3 R/ H( z3 o9 O3 Q" X　　我想我应该也很善良
! L- A3 N+ W" F) i
　　我打了个哈欠也就没能压抑住我的欲望

  ]: T( v- Q9 F/ v　　这时候我看见街上的阳光很明亮
0 D5 B; u" K/ p, ?2 g  D. R
+ m9 Z. t1 V) V) ]4 ]. U　　刚好这时候你没有什么主张

: Z" T' V2 I7 [2 o　　刚好这时候你还正喜欢幻想
, D. C2 L2 M2 c& r
　　刚好这时候我还有一点主张

3 ~; d' ?+ \# ~. ~8 H　　我想找个人一起幻想

　　我说我爱你你就满足了
1 k! ^9 \9 f* j- K9 J( C5 z
　　你搂着我我就很安详

* E5 u3 w  N' c& ~　　你说这城市很脏我觉得你挺有思想

" [3 j0 S% ]$ [# r) H% g$ f% x7 {　　你说我们的爱情不朽我看着你就信了

6 R: w2 i5 Y) v4 D% D( F　　我躺在我们的床上床单很白
, x+ p' `. s. }% w( i
　　我看见我们的城市城市很脏

　　我想着我们的爱情它不朽它上面的灰尘一定会很厚

　　我明天早晨打算离开即使你已经扒光了我的衣裳

　　你早晨起来死在这床上即使街上的人还很坚强.
# |  K, P# @! J. g; `6 i' S" C
　　离开

　　离开
1 D1 W, ]! y1 _# l+ R* y% m# b/ o
　　离开
6 A# U( B- J1 G  z
! p+ v: j. B- {6 W　　离开你离开离开

skwstc

三十三章
  K0 K+ K, K* I! K3 y' `4 X. ^
- j' I- y5 M  f* R7 k　　杨波以为自己会愤怒，会生气，会猜测。但是没有，反而，杨波坐在沙发上，心里异常的安静和轻松。这段感情没有一个清晰的开始，也许只能稀沥弧度的结束。

　　看着电视上人们可劲的折腾，夜慢慢深了。杨波迷迷糊糊，半躺半坐，不知道打了几个盹。朦胧里，做了些梦，梦里他在他那所破大学的阅览室里看见了郭义，他穿着白色的衬衣，坐在那里看书。
5 m$ Z5 ^1 Z% ?7 q, G5 b* Q3 L
' T2 k/ x( Z7 H0 t6 C　　他叫了一声，那人抬起头来，表情恬静，竟然有几分象任诚。杨波便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
( v( G1 O# T& z8 E
　　梦里的郭义身上有种好闻的松香味。杨波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厉害。然后就醒了，听见门锁响。心脏还在跳的厉害。杨波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好起来。郭义带着寒意和一丝酒意走了进来。

% f; X& `! i! }　　杨波把半躺的身子正了正，坐了起来。
2 w# _6 J- j9 H* \- X& k& T- @
　　“怎么没上床去睡？”
) d+ B" G2 l- I9 k; g- e3 {$ K
0 J" J: X0 H2 q8 c* t& c　　“回来了？”
: @0 e/ m$ T1 n1 C! C
　　“嗯。”郭义似乎有些疲惫。
* p) x3 X7 j3 S" r' t: e8 N
$ @9 D6 D8 i4 h& a7 V　　“又喝好了？”杨波本能的想起身为郭义去倒茶，想了下，又坐下。

. P. w# a% V4 q2 `8 H　　“这几天天天饭局，真快成三陪了。”

　　“今儿又和谁喝的？”

　　“都是打台球的朋友。”
4 `% ~) I* E5 L
　　杨波顿了顿“和什么秦爷吧。“
9 \: }$ A4 I# Z6 p8 k
　　郭义愣了一下。“你跟踪我？“
" a8 A, h6 ~0 C
　　杨波笑“我至于嘛我，我看见了。”

+ v2 r+ ?: `. G5 P7 V2 M　　“哦。”郭义小心翼翼坐到杨波身边“那个，我以为你不认识，没和你说。”
2 g- A& B0 x8 C, l4 o
9 e* v/ ?2 _( i　　“我给你打电话那会我看见你的，你说你在台球社。”
' D. i# _8 M- T
3 J$ S1 p# c( J9 `% V　　郭义陪笑“我这不是顺嘴说的嘛，省事。”

* _2 X& ^+ n# p5 B1 P　　杨波冷笑“我知道应付我特麻烦。”

　　郭义有点挂不住“你别没话找话啊。”

6 m! q# H. S! E/ x! |4 _/ Z　　杨波感觉自己也有点上火“你别干什么事都好像偷偷摸摸，贼头贼脑的好吗？有什么事你就说，遮着掩着你到底做什么亏心事了？”

1 p2 ~! \! {: B　　“那你老疑神疑鬼的干嘛？要是我让你这么怀疑这么不放心的话，那咱们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 L3 x, \8 m6 U$ e　　杨波抱着胳膊听到自己冷笑“为什么？我还想知道呢。”

  ^( ?: h) @; E4 B7 P& R　　郭义借着酒劲腾的站起来，没说话，径自往书房去了。
3 P, j2 e' R7 ]+ L# t: j
8 S' B- R3 F9 F8 i* Q* y　　杨波又躺回沙发上，心里好像有个声音不停的说不停的说，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
7 ]4 E: Q1 u) t2 w4 `" I- N
　　第二天杨波睡在沙发上，隐约听到有人关门又开门的声音，迷迷糊糊又躺了会。起来发现，郭义应该起来很久了，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呼着。

3 m3 J2 V) N! M5 Q( P, L8 S, [　　杨波一时没反过闷来，心里还是昨天那般有些绝望有些解脱的心情。郭义已经转过头“醒了？昨天一直在这睡的？呵呵，洗脸去吧，吃早点了。”

+ R% W* w$ q* T/ U　　杨波洗漱出来“我不吃了，上班去了。”

　　“别别别，来啊，我折腾一早晨呢。”郭义扶着杨波坐下。杨波苦笑，郭义总是没有隔夜仇的。

　　“油条，面包，煎鸡蛋，火腿肠，还有小馄饨。”郭义把一个个盘子分门别类的摆上来。
+ n6 I/ A8 t0 r# n5 }: A
　　杨波拿着郭义塞过来的筷子，有点呆傻。
/ F& I: {" H' o2 x/ G: K; s. _+ M# ^
　　“喜欢什么吃什么。”

　　“不是，咱们两用弄这么多吗？”
* s, n: c6 u) L/ @7 \* G/ _
　　“表示我的诚意啊。昨天是我不好，所以我今天赔罪啊。”
0 [7 Q  T+ |( j+ M: p4 I* S
　　杨波倒不好意思了，可是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倒觉得自己这样不够厚道了。“也不是，我。”

6 K0 @5 l# w( o2 v" K/ p% z　　“那你就是不生气了？”郭义打断杨波的思路，杨波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 f( _2 T# ^9 `8 s3 q　　“快吃吧，吃完上班去。晚上下班等我电话。”
. E9 S2 t2 M' B6 P: f$ P
: ]& _1 Q7 |9 K) \　　杨波看着郭义，他过分的热情让杨波有些自责，杨波想，是该说个清楚了。他点点头，开始吃鸡蛋，鸡蛋很嫩，可杨波的感觉像是永远要和这般温暖和多汁的煎鸡蛋告别了似的。吃罢了饭，订了晚上吃饭的地方。
4 M( I5 X0 B9 G; ]% F. |; U& u
　　杨波想反正自己是去交接工作的，就没忙着上班，又和郭义呆了会。两人聊了些旁人的事情，他们都认识的人，许蔚然的生意和顾晓秋的情史什么的。

& {: E' ^. f& b) P7 X7 |- g# X　　杨波看着阳光里飞舞的灰尘，惊觉两人似乎从未这样安静的坐着，哪怕所的都是别人的悲欢离合。而他们自己的悲欢离合，又会有谁来所呢？
: t4 p7 G  \& U- Y0 J$ P
　　一天里很忙。到了要下班的时候，张启明进屋里，说是要让杨波请吃饭。杨波说自己约了人了，下次吧。张启明摇摇头“总以为还有好多个下次，其实看看就用完了。”

" e, a" R3 ^4 P+ L　　杨波心情虽然不好，可看见张启明这样也颇觉新鲜。便问张启明怎么了。张启明笑着说“最近心情不好。”
3 f. v: @6 Q  L" Q" z3 o' Y- q" }
; a" C/ m+ P; a, [4 A; j" b　　“怎么了？”

　　“舍不得你走呗。”
' o7 g; J8 N( A' e) D( I4 ~8 f
　　“得了你。“
+ I6 W) Y7 C6 _6 M! ~
　　“真的，你走了，没人给我作主了。”
3 i$ c- N" Z. z. r' V! o/ h$ t
) `9 r6 S& `$ u, V　　杨波笑“你翅膀硬了，该替别人做主了。”
, E. F' M" W) B+ W
8 C  Z1 o6 P9 y　　没想到张启明竟没有还嘴的兴致，摇摇头，站起身开门出去了。杨波脸上的笑也随之褪去，此时此刻，杨波感到了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直逃避的离愁别绪，他拿起电话“喂？郭义？晚上去哪吃啊？”
: ~6 s  P" h! a' N
! Z+ K" T8 _( w& p( I* Z$ T9 j　　郭义特诚恳，特专注的坐在杨波的对面，让杨波面对着这样的一双眼睛突然有些汗颜。

+ K. G7 z. U+ S' [　　“别生我的气了，其实秦爷来好几天了，所以我怕你问，就没说。你也知道，秦爷在外地，来就是来和我打球的，我能不给人家面子？他一年也在星光社投不少钱。”
; L- s" M6 Q* w* Y1 K8 @) d0 q
1 J+ m  q: T- }　　杨波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小姐把要的啤酒端来了。杨波看着酒，突然想起唯一一次见那个什么秦爷的时候，郭义要了龙舌兰，秦爷走进来听见就说什么你现在还好这口？

- B: n  V- N- F3 R　　郭义到酒的时候，杨波的思绪随着啤酒升腾的泡沫继续瞎想，龙舌兰？郭义似乎那次之后再没要过那种酒，而那之前，也并没有表现出对那种酒的特殊爱好。

& g( l: Y6 M& C2 {% f5 f; u　　而那个秦爷，就能大大咧咧的走进来，说一句“你还好这口？”似乎不仅仅是大客户这么简单。
) u" G! g$ T3 t
. e7 o! M1 c! }0 c; V2 U　　杨波向外望去，夜渐渐沉了，楼下是星点的万家灯火。杨波突然对自己，对郭义通通都失望极了。
3 e+ w0 f8 V( ]6 X/ a" l
0 J) d" n5 V/ c) K1 p　　“想什么呢？别生我的气了。”郭义和杨波捧杯，又有点郁闷的看着杨波一引而尽。郭义看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泡沫“我总觉得，你越走越远了。”

; w& s1 F8 D1 j　　餐厅很安静，一位白衣的女子坐在大厅的钢琴边轻轻弹着不知名的曲子。杨波看着郭义，眉眼间有些疲惫。

　　杨波搅了搅自己盘子里叫食物的东西，听见自己说“喝龙舌兰吧。”

skwstc

第三十四章

　　郭义愣了一下，可是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苦笑自嘲的说“你有完没完。”

: `6 {$ d+ v; ]6 d- r9 E0 [5 I　　杨波说完之后也有点后悔了，可是听郭义这么一所，心里好像却又咽不下这口气似的，所以只是淡淡的说“我随口一说，真的。”
! E  e8 k6 E) {% U8 d! n. }
　　“没事，本来打算告诉你的。真的。秦爷说起来，也是一个对于我来说，挺重要的一个人。那会我挺倒霉的，秦爷这边有生意，又喜欢打台球，所以也是朋友介绍就认识了。

　　那会我一个，孤魂野鬼的，身上有官司，也不敢赌球了。后来和秦爷就认识了。我这个星光台球社就是他借钱给我开的，现在还有他的股份。

　　我之所以不想提他，也许是因为毕竟那会我跟过他一段，不想把这些破事再牵扯进来。要说过去，谁都有。

+ e. H' c; y# S$ d# T& R7 e　　可我不愿意提这个，你看我问过你吗？我也真不愿意知道，知道那么多干嘛？珍惜眼前人，这句话你听过吗？“

　　杨波看着郭义，他隐约料到秦爷和他之间有这么层关系。其实现在知道不知道对于杨波来说又有多少用处呢？杨波觉得自己很残忍。他清清嗓子“我今天也要和你说件事。”

; h' r" k$ M. D& Y# k　　“哦？”
9 A' f' y  ]3 \* j" C0 z, ?" S
0 u6 d7 F7 X0 K6 l　　“我马上要回总部工作了。“说完这话，杨波感觉自己的心里一阵紧似一阵。
. }$ c5 U# ~& {# y* U' K
& _# @& w" [0 o% w: g2 I　　“什么？“

. j( \/ q+ Q3 d( N5 h. a　　“嗯，下个星期就走。”

4 U5 Q3 w: A- c, Y　　郭义脸色就变了“什么时候的事？”

4 }4 l0 O; v$ B) O; Z7 z2 S/ y+ h+ [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可大家一直也没机会坐下来好好聊聊。”

+ P9 ~/ F9 M/ }2 a/ \% j　　“你打算走之前头一天告诉我吗？”郭义脸色灰白灰白的。

　　“不，我是有点张不了口。”
. n# q! u2 m& n2 r
　　郭义把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没事，没事，回去挺好的，真的。”声音不大，象在对话，又象在自言自语。
4 J( |$ j# S, H0 M' d( \
; y6 ^9 Y0 x2 }　　杨波张张嘴想说什么，郭义摆摆手“别说了，别说了，走之前，我们安安静静的吃顿饭吧。”

　　两人默默的相对着，没人说等待，也没人说分手，似乎这个时刻，都不该如何张嘴。

　　郭义喝了不少，晚餐草草结束。杨波开着车，从繁华的大街悄悄的滑过。郭义坐在后面，双眼紧闭。杨波知道，他并没有喝醉，只是不愿说话，感觉疲惫而已。

' j) [9 ^& u0 D* b  }. W; w　　晚上郭义躲在书房上网，一晚上也没出来，杨波知道，这是他无声的抗议。随他去吧，既然什么都说不出。

　　接下来的这些天，很是忙碌。交接，托运，杨波有些焦头烂额。郭义却是早出晚归的，杨波似乎已经成了这个房子的一个房客。
5 B1 W* H% b/ {; u6 g
　　还有几天就要走了。杨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些天来，竟找不到一个机会和郭义再聊聊。经过了那晚，他似乎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而杨波呢，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房间外面的灯亮了，顺着门缝有一丝漏了进来。杨波知道郭义回来了。他穿着拖鞋无精打采的满地走着。然后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杨波转个身，考虑自己要不要走出去和他好好聊聊。因为郭义不会进来的，他这几天一直在书房休息。

+ P; m6 n$ ]& X- [　　正在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开了。然后是郭义那久违的亲昵声音“没睡着呢吧。”

　　这简单的五个字，竟让杨波的心好一阵狂跳，甚至有些眩晕。之后，杨波有些想哭，没有原因。

# ^0 ?" R! N$ V- A+ a0 G& i5 F　　郭义的气味和床的震动一齐向杨波传来。杨波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 }* o) j# J! o% r5 D　　郭义的手有些冰凉，有些颤抖，轻轻的搭上了杨波的肩头。杨波感觉自己忍不住要转过身去吻他了，但是没有。
7 l" l6 e& D! O% _; ^
　　郭义却吻了，他把他冰凉的轻柔的吻落在了杨波的脖子和耳垂上，杨波怕痒的躲了躲，头轻轻一歪，那嘴唇就碰到了一起。杨波觉得心里紧紧的象要透不过气来，一把把郭义的脖子搂住了。
: ^  k$ I9 [  k7 \+ U& x& N
# |+ s% ^9 g; U8 @) z; F( p　　郭义的手放在杨波肩上，指甲仿佛要掐进肉里去。他凉凉的身体贴在了杨波的身上，带着些微微的战抖。
) Z9 ~& N8 f& w
+ R9 A; ^& Y) `  |3 N' t, g　　那绝对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夜晚。杨波印象最深的是郭义躺在自己身下，对自己报以鼓励的眼神，然后任由自己纵横驰骋的样子。
  f$ h9 s& V9 q( n- ~4 |' D
2 v' i( Z/ [. o; v6 x　　每每夜深人静，百无聊赖的时光。杨波总愿意把这段从记忆里翻出来温习。那种心悸的感觉永远那么新鲜。

　　他们或者是互相需要的，只是这需要并不能完全遮掩这三十年来过去的一切留下的痕迹，不能遮掩他们对现实的理解，不能遮掩他们自私的本质。

　　他们原来只是要些便宜的，仅此而已。
4 A" x% x0 {/ ~, m; Y5 {# b
3 F% @( z- l6 C+ D　　狂乱之后，杨波睡去。再次醒来，郭义已经不见。
3 t' Q" P1 Z5 c4 X5 X
　　几个朋友之间都知道了两人的尴尬境地，所以顾晓秋嚷嚷的聚会，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杨波倒是抽空去许蔚然家里坐了个把小时。因为话题里要提防着郭义二字，所以并没有说些什么。许蔚然最后忍不住还是劝了几句，说二地并不算远，以后慢慢来什么的。
( s( \+ Z. _$ R6 H' M% T0 i
; K8 K1 e( C& A' R; }　　可也许已经听说了一些二人的近况吧，太具体的自然不好说了—别人毕竟是别人，再怎么劝，也还是浮在水面上的油花，风一吹，哗就散了。

, H0 H% h8 X2 P5 W4 S: h　　任诚不怎么说话，那恬静无争笑容，看得久了多少有些无聊。杨波有些同情任诚了。人就是这样，平静了，要追求点刺激和自由，耍单久了，又想追求天长地久。
8 ^# Y. O& f' Y- D: P# S
　　顾医生却没那么客气，狠狠的损了杨波一顿，加上自嘲。说我们这种人不过是拿什么一往情深当作借口来玩弄男性而已。追求完美的人都是傻X，都是伪君子，包括你我。
1 Z2 F4 Y$ J" K! ^" r( x5 s
　　喝的多了，顾医生说自己想去西藏行医，没准年底就会成行。杨波有些愕然，看不出整日里每个正形，讲吃讲喝的顾医生还有如此这般远大的理想。
. _% a, T& h, {8 l' Q: V
# ^. A# R6 Q* w8 v4 f  w( w0 N; |, ]　　结果走之前给任诚打电话，说起这件事，任诚说你别听他的，他说要去西藏已经有五，六年了，每次受刺激都说。看来这次你和郭义的事又刺激他了。
& ^9 Q+ F( r) z8 D: p( Y2 S3 w7 I
* R+ g# q9 q! @9 b　　杨波想起一个书名《生活在别处》。看来，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同的自我，理想中的自我，生活在别处。
+ s& `( |5 F3 _# K' M5 Z+ U: ~
  g0 M+ t$ y! m3 z% L5 R* G　　张启明陪着杨波醉了两回。第二次接着老婆的电话竟然非常之不耐烦，后来锵锵起来，话说的很重。杨波觉得不好意思，怕因为自己影响了两口子的感情。张罗着要回，被张启明死死拉住。
. v2 ^- j( }! [* E) _* e. A
9 A/ G: V8 l3 n　　杨波看着张启明喝的确实高了，怕他回去闹的更厉害。于是带他去浴室洗了个澡，又包了个房间两个人住了一夜。

　　张启明在另一张床上哭了起来，弄得杨波很是尴尬。不过喝多酒的人哭几眼也很是正常。问他为什么哭，张启明回答说他老婆不给他面子，让他在杨波面前丢面子了。这样孩子气的回答让杨波苦笑不得。
. k7 S. o# r# `1 J, Q
0 ]1 w: {* o; Y3 E5 p: g1 T6 a8 k　　可张启明哭的很认真，杨波只好强打精神和他聊天，一晚上也没怎么合眼。结果第二天张启明揉着红了眼睛问杨波自己干什么，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怎么眼睛火辣辣的疼。
6 }6 ?2 N* G) a$ V
& D- F! X' r& ^/ f: P　　再就没什么，这个城市本来就毫无特色，和其他的城市并无不同。一样的超市，一样的川菜，一样的KTV，一样的世俗里的悲欢离合。
$ X0 k1 u# C( W8 _7 F) {3 C
  }2 @$ \. ~" n) b3 \　　走之前的那天晚上，郭义没有回家。他应该知道杨波第二天走，但是却一直到深夜还没出现。杨波觉得这段感情成了一个没有开始没有结束的文章，成了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心里自然有些酸楚，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郭义。
0 r6 L1 a0 ?9 k( @
　　第二天起得挺早。东西是早就收拾好了的。
- `; B' O. p2 N' n8 \8 Q
0 c9 N& [; C- Q　　没想到郭义竟然回来过，因为餐桌上放着油条豆浆，已经有些凉了。
8 e+ A" y- D- g) v) x9 _
　　一切都似乎象很久之前那个酒醉的早晨。那会郭义是神秘的寂寞高手。杨波是寻寻觅觅的路人。如今郭义神秘褪尽，只剩些无奈的寂寞，而杨波，依旧是那个寂寞的路人。
3 u7 o& _, `# {% U* }% n
　　碗下面压着一张纸，写着几个个字：保重。记得和我联系。
7 i- B" o! \" C  W; A5 W# Z, `6 o
* G* S# {4 l7 g2 V6 R* Y$ \7 N　　杨波把钥匙放在鞋柜上面。最后一眼看了了这个房间。不知道如何算开始，也不知道怎么算结束。杨波苦笑，关门。记得和我联系，杨波不停的叨念这句话，这算什么？
5 l% E9 z5 |" D# o/ d$ V  E% _3 z
　　城市还是依旧的拥挤，一样的繁华。人们或者在上班的路上奔波，象张启明那样。或者还在沉睡，象值完晚班的顾医生。或者正吃着爱人做的早餐，享受着这一刻看似完美的幸福，象任诚和许蔚然。或许在不知明的角落里默默的流血，然后自己擦干净。或者正在离开，被生活选择或者选择生活。

　　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 }: a/ m0 J5 ^7 q
　　在高速收费站领了票，杨波一挂档，车子飞速前进，很快把那座城市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 |9 c  B1 I. A9 |. u5 \8 W
' v& U& K' A  `　　车外是超过的和被超过的汽车。他们匆匆忙忙，都要去哪里？车里放着一首费玉清的老歌：
' x- R& y  f, x+ f( v5 Q2 x6 F
　　好酒邀谁同饮
# e& j) h2 x* t+ _9 H' v- b3 m
　　好景几回留住
  [  X/ s  y8 e- A) [, u3 b  ^& `
! A8 Y1 F# |" a: C) S3 l) @, k$ r% k2 @　　一坯土掩了风流

' k+ J1 O7 f) D0 ?/ W- }3 Q+ Q　　笑与泪何勘细数

4 \! n6 t% z% b' W3 C* Z8 Q　　情重相思太苦

　　情薄总得怨尤
' l  ^) c7 |' U% D* T6 I0 Y
　　留不住年华日暮

　　问此生情寄何处

　　且散发独行
3 ?! M! N+ M. @( j- s
　　从今不再回顾

" A/ E# }5 W9 e9 e/ K: k# t4 R" q　　是恩怨情愁

9 l' ]( ?* |/ @0 N　　过眼云和雾

　　山水无情天地老

　　多情多寂寞

　　昨日恩情难留

　　今朝酒醒何处
  @" e; w* F7 ?3 P: S2 g
8 F- M, g) l- n2 {: x　　到明天忘却情苦

  a6 q/ f5 H2 u　　走天涯不再回顾

skwstc

第三十五章
% @; Z! m! k% X' L0 X' w" ~
& V9 A5 _) ]5 |6 q　　站着不动：噫？今天没上班？

　　老杨：上着呢，在开会。没意思。
2 k; X% f. C& t( c# W: S
9 Y. `: A4 Z/ l" t. `  ^4 ^　　站着不动：那还上MSN啊？你可够心宽的。
$ A, F4 W8 M+ p! d9 R1 A2 |
% v, |! e' H* a4 i　　老杨：呵呵，偷偷的。反正没我什么事。你呢？这么早就起了？
: _5 j' R7 L  m  b
8 X! Y+ w! x3 R1 m# d4 _' J# t. B　　站着不动：你不知道，我现在学乖了，早睡早起。

　　老杨：是吗？
/ ?2 C+ L6 n6 R7 m5 Z9 l( c, y
( r. `) ~  V3 ?4 Y8 e% L0 Z( @/ l　　站着不动：呵呵，是啊。一会去台球社了。早起的鸟有虫吃，这年头，挣钱是第一要务。

/ Y" s5 v' E5 Y9 Y6 ?　　老杨：是啊。
5 m( |* U8 j3 U
0 M) X! s' N! F- V+ |+ E7 d　　站着不动：不说了，走了。有空聊吧。对了，你说买房，怎么样？有合适的吗？

　　老杨：嗯，差不多了。看上一套。
, X% ?4 X+ D3 H9 |
　　站着不动：好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吧，走了。
4 a" s& m- H; w, g$ h6 x
　　老杨：好。代我问他们好。88
- s0 |, H# g2 Z8 b  c. _
8 r5 r+ v5 G+ j　　站着不动：88

　　站着不动：你在？
1 B, j0 v2 J3 r( q
　　站着不动：在吗？

# m4 n; S8 I( D　　老杨：哦，在在，正在网上看视频，没看见你说话。

1 I9 k8 W- b* Z$ Q' i0 F　　站着不动：哦，这么晚还没睡啊？

0 i% O3 I6 T$ z　　老杨：嗯，你不是也没睡吗？

0 {: U! Q7 }! S( Q　　站着不动：没你在身边，睡不着。

　　老杨：…喝酒刚回来吧？

　　站着不动：嗯，高了。
' ?8 H4 r9 k" u; o* r7 z$ @" n
　　老杨：…
$ _& _7 ^- [. N% d+ z8 f. e% Y% O
　　站着不动：你想我吗？有时候觉得你特残忍。

　　老杨：…
/ m" J8 [( ^- ?$ f% M4 s
　　站着不动：身边有人了吗？
. \& A  O( |5 T7 O& `2 ?
　　老杨：没。
) @2 ?: B3 _) n$ X
　　站着不动：怎么不找？
( ~/ ^0 l  G# \' }0 v$ |7 a. {
　　老杨：没合适的。
, m/ b9 M: i% p* A; q
　　站着不动：赫赫，那我还有戏？
* o, w% ?; t- t  r6 N) i9 d$ o1 q4 M3 k
0 Q+ n$ k' h: L! W　　老杨：早点睡吧，晚了。今天和你说什么，明天你也记不起来了。

) v+ K3 W' h( ]( C8 o- W　　站着不动：这么说你想跟我说什么？

' {4 v- g# u% P' H$ r5 v1 r　　老杨：不说了，下了，明天上班。

　　站着不动：喂，喂。

6 N1 H1 x- o9 Q: _* v6 y9 |　　站着不动：喂，喂。

　　站着不动：靠，你这个纯王八蛋！

3 t% O3 n% D1 t3 r% y　　老杨：噫？大中午的怎么在网上？

- U' i6 w# l" u/ e- q) b　　站着不动：没事，估计你中午没饭局就上来冒一头。

　　老杨：呵呵。
2 E( Q+ i! f8 t
% }9 ~2 `7 j. a: _　　站着不动：房子买了？
& a+ f# M: t3 }/ g  M7 z& g4 y
, w2 P; i/ c( z" G' Q　　老杨：正装修呢。
2 c5 t: J2 ^8 e5 T; H
　　站着不动：挺快的啊。呵呵。

　　老杨：呵呵。
+ H2 `; n: ]1 Q
　　站着不动：顾医生好像说要去B市交流学习。
: S! F1 }; n: i, O8 L
　　老杨：是啊，给我打电话了。

　　站着不动：你可小心啊，他最近荒的很。
8 H- G) d# F$ i) M9 ~8 f# b
! r$ M# q& W* }4 v　　老杨：干嘛，我觉得我们也挺合适的。

　　站着不动：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老杨：你这是监督呢，吃醋呢，还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呢？

9 h, a2 ^" o; Z2 }$ C　　站着不动：你真粗鲁。

4 G7 D! g3 h+ V! Z9 x, \　　老杨：不聊了，有事了。

　　站着不动：好，88

　　站着别动：好几天没见你。

　　老杨：最近头快炸了。

　　站着别动：房子装的差不多了？

　　老杨：装好了。

　　站着别动“嗬，你这速度真不是盖的。“
$ _1 R* S2 F# h. @, E
! N4 }; O6 D7 A+ l1 O1 n　　老杨：呵呵。
" [. a2 v+ t; w8 U7 B) x  B
　　站着别动：顾医生回来说你现在挺牛啊，专车专密的，排头不小。

　　老杨：你听他说呢。
- ]8 r4 I& c) j. o  o0 X
' G: r1 R+ g2 w: s/ P! C　　站着别动：那个，我爷爷说什么时候想去看看你爷爷。
5 q: f8 l% D$ g7 }9 V; k
　　老杨：是吗？那要不我找个车接他去吧。

) S" u2 i1 L0 J5 |: C$ v　　站着别动：也好啊，反正你是不用白不用。还有那个，那个，你的沙发还在我这呢。

: h! l' F1 x4 H" I. Y% n　　老杨：不要了，定上新的了。

# @1 }& L6 @! K- q& B$ S0 l　　站着别动：知道你看不上这个旧的了。
' f* b) O: `; ?9 H# A3 V* U9 y) f& `
　　老杨：…
3 Q7 S' V; u, E+ G! r' P9 L. d* u
% u0 I5 z4 S+ u. Q! L- L% A4 i　　站着别动：天冷了～～
0 r9 W' k) b2 a9 ~( _
) \' s- _5 e9 o$ I0 x3 t8 y　　老杨：你这思维够跳跃的，哪跟哪啊？
; j, |  D. `, i& D" W: O* ], d  D
　　站着别动：小鹏要上网玩卡丁车了，我要下了。
3 G% d3 n8 W( i
　　老杨：小鹏好吗？
, D5 c/ D& [$ T% {6 K9 g0 @- k/ q
8 }2 O: C4 o) e0 {　　站着别动：淘不死我。走了，88。
, \  V* \! X! V; H2 E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年底了。杨波回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住不惯单位的公寓了。又感觉自己岁数大了，也该有个窝了，便四处看房，办贷款，东挪西借，以极快的速度买了房。然后和那些黑心的包工头们又别扭的纠缠了个把月，终于赶在元旦前后，搬进属于自己的新家里。
% U+ ]  S* d1 _" {# k2 _( E
1 w' ?- N( E, a& J& T) j7 Y　　杨波坐在和落在A市的那个旧沙发相似款式的沙发上，环顾左右。一种从容安定，与世无争的感觉油然而生。杨波有些无奈的发现，自己老了。

　　外面寒风呼啸，又是一年将要过去了。

　　

skwstc

末

郭爷爷果然在春节前，在杨波的安排下，来看老战友。两人相聚，无限唏嘘。真是见一面少一面。

　　跟着郭爷爷的，不仅有郭奶奶，还有郭义。
2 V. ^% J; w. q' _1 F4 k3 G, z+ I
　　杨波下午有事，忙到6点多，才匆匆脱身来到爷爷家。爷爷可是下了死话了，郭爷爷来了，不管什么事，晚上也得一块吃饭。
! O# D0 w0 O/ f+ z! _
　　推门而进，别人没看见。迎面就只聚焦般的看见郭义坐在沙发上。穿着件黑色的毛衣和一件黄色灯心绒的裤子。直直的看着推门而入的他。杨波感觉有一阵那心突突的马上要跳出腔子。手里拎的东西差点没扔的地上。

　　昨天还在MSN上看见他，他压根也没说今天一块来的事。
+ s5 T7 m4 B6 l) I" s1 N* h6 a/ v
　　杨波稳了稳心神，一边打招呼，一边换拖鞋。

　　郭义似乎是瘦了，那脸上的轮廓清晰的很。脸上带着招牌似若有若无的微笑。黑色的毛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手里拿着只浑圆的桔子——一看就是杨爷爷刚刚塞给他的。

  F( i0 m8 v: C# A" j# d; i- ^　　两人在三位老人的注视下，寒暄的笑着，握握手——杨波发现郭义的手心湿湿的，出了不少汗。他们的笑容太假了，以至于杨波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要痉挛了。
9 Y0 y' E# n: ^! U' p/ ]( g
　　直到郭义假装亲热，其实手里暗地使劲的狠狠拍了几下杨波的肩膀，杨波才真的被郭义逗乐了。

　　真的乐了又不能再继续笑下去了，结果杨波一样忍的很辛苦。
4 t& x) P1 L$ i7 G/ a* }* H  P
+ \, O$ V% J" N4 D- t　　吃饭的时候，杨波起身去卫生间洗手。郭义尾随而去，并且把门关上。杨波没过脑子很警觉的扭头便问“干嘛？“

* @' [/ O" y0 x　　“骚扰你。”

* r! ]$ z" G$ W1 ?; I　　杨波语塞。郭义挤着洗了几下，笑着推开门，扬长而去。杨波感觉，这一轮的见面。仅仅几个回合，自己已然落了下风。

* U$ F3 r% t: R3 k3 v% U5 m) K　　两个老头兴致很高，喝到一定程度，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便各自命自己的孙子拼酒，弄得两人苦笑不得。好在郭奶奶好说歹说。这顿饭终于在晚上10点多的时候结束了。
: \5 W6 @- s& S0 E0 J9 F
　　杨波收拾完毕，看看时间已过11点，该回去了。张了张嘴，没有出声。郭义从洗手间里出来，大大咧咧的跟老人们说“那我就和杨波回去了。您们也早点休息吧。”

　　杨波睁大眼睛，这人可真够没羞没臊的。
* N3 [% B& r, O9 ~2 D$ k
) V+ J: I: X4 }2 I5 C# n4 a$ I* k　　杨波喝了不少，没敢开车。两人打了辆车回家。郭义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没羞没臊，嬉皮笑脸的表情。他面冲着车窗外面，一言不发。

　　师父听着什么午夜电台的谈心节目，一个失恋的男子正在电波里死去活来。杨波凑巧瞟到郭义，看见他的脸上挂了一丝笑容。笑容异常冰冷，配合着这个寒冷的夜晚。

1 r6 |% h+ i- `1 |4 t, h　　第三十六章（大结局）
5 y- }: n; h1 ?2 c4 g; w, ^
　　杨波开了门，看不见后面郭义的表情。

$ v/ `: Z& ]7 T4 @% L　　“你睡那间吧。我给你找洗漱的。”杨波弯腰在鞋柜里把鞋找出来。冷不防，郭义猛的一把，把杨波搂住了。
. D1 ], B8 v4 |3 x$ ~1 E
　　杨波一惊，膝盖跪到地上。两人以奇怪的方式僵持着。杨波听到自己的心里怦怦直跳。感觉郭义的脸贴在自己的背上，虽然隔着许多的衣料，却感觉后背炙热的温度。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杨波感觉自己的腿已经麻了。他挣扎了几下，听见自己用沙哑的声音冷冷的说“干嘛。”

, [/ ]; k/ M5 U& n　　郭义胳膊一使劲，想把杨波拉起来。杨波这心里又急又气，使劲拉拽了几下，就把郭义挣开了。
) u9 ^* T+ @! u  D
　　“真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
& x3 u) B) o9 a3 t3 r2 |: j
- J6 u& Y  G# X; L9 |( b　　杨波摇摇头，却不知道怎么对答。胸口那堵着许多的东西，却也吐不出，咽不下。
) z1 m1 x3 M4 z5 q& x$ c
; x. G: N1 _# [. i9 b　　郭义也没有再说话，本是刚刚被推远了，偏又不服气的走近来，杨波摆摆手，却好像被抽了力气。

8 V, |6 k3 U* R( q　　郭义终于凑近了，那熟悉的气味和动作一并象潮水般的涌来，杨波不能落荒而逃，又不甘迎面而上，只得有些放任自流的站了原地，那吻就密密的下来了。
" y- w* w* v+ a5 O7 A3 @4 w6 e
　　和郭义亲吻的时候，杨波感觉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起了身薄汗，心灵的不甘和肉体的逢迎让杨波有些烦躁起来。

　　杨波感觉自己疯狂起来，像是要把这一腔的怒火全撒在郭义的身上，他疯狂的吮吸，直至嘴里有淡淡的甜腥的味道。
' k; I- O  s8 o& u
! U# t5 j1 W* P　　郭义没有说话，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慢慢的，两人的重逢像是一场没有声息的战斗。杨波为了把郭义压在身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僵持了些时候，听见郭义轻轻的叹了一声，放弃了抵抗。
8 [  z3 N8 q% F8 P7 o, P% ]0 [2 s
0 B) B/ e) c3 S/ J0 J　　杨波有些心软了，可随着他动作的深入，那身下的躯体变的滚烫无比。杨波却又被郭义这有些轻贱的感觉弄的烦躁起来，底下就又使上了劲。
- C" k% I( j, a
3 i1 Q- L. @8 a4 |　　郭义的呼吸就沉了下来。杨波又放轻。一来二去，这场性爱竟有了与众不同的游戏意味。在折磨和被折磨之间，两人筋疲力尽，却几乎未发一言。
- M& L, Y7 O: u6 g6 L4 U9 N
  @! |, s7 Q& \/ m, R5 Z　　杨波其实睡的很轻，迷迷糊糊的天就亮了。口里干的厉害，轻轻起身去喝水，回来的时候，看见郭义枕着胳膊看着他。

- L! i- ]0 k: j' V, r/ m9 z　　杨波微微一笑，把手里的水杯递过去。郭义支起半截身子接了，喝了几口，转身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又有些淘气的迅速的钻进被子里。

$ B2 s2 j: q( G% `/ X" V' C　　杨波笑了笑，上床的时候，感觉郭义的手过来，热热的抓住了他的手。什么也没想，就睡过去了。这一觉，终于睡死了。

$ O- x4 r; T0 O! j　　好像被梦厣住了，杨波就是醒不过来，身上隐隐酸痛着，一边睡，一边还想，是不是死之后就是这个样子。
# z/ ~4 ~4 S" z
　　终于被手机吵醒了。杨波慢慢爬起来，猛然发现身边的床缛已然失了温度。

7 N9 c* g8 V- B  I0 t7 O  D; r　　手机显示的号码是前几个小时还和他在这里拼死缠绵的人“起了吗？”
" `7 ~' }3 h6 q5 L' B5 a4 p: T4 Y
　　“嗯，刚醒。”
; ~6 F. s- `1 O& |9 s* d* @# }
　　“我走了。”
% X! O7 }* }% K+ y$ x
6 B" M" L# ~' w5 X　　“哦。”杨波心里不舒服。
" E" d$ s, G# J. ^: c
　　“没办法，小鹏今天没人管，我得接他去。”
" D, m/ ?* T" j! r. u/ q; Z
　　“哦。”杨波知道，他梦里的那些风花雪月总是转眼易逝。杨波无声的冷笑一声。这又都算什么呢。
0 V* ]3 s! B3 E0 r6 `+ M$ C8 i0 ^6 Q
6 _1 R9 j  ~1 A  ~  S* N# J8 R　　郭义在电话那边也有点短暂的沉默，之后嘴里轻轻嘟囔了几句，又说，过几天来接郭爷爷。杨波又哦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 T% k) U1 I; @$ ^' N　　像是怕被杨波忘掉似的，郭义一周后打着接老人的名义又出现在杨爷爷的客厅里。几乎只是换了件毛衣，连抽烟的姿势都没变，似乎从来没离开过。
$ k5 {3 W5 X+ C( E9 A# w
* W/ T: a: k3 y" z% R& x* D　　杨波进去的时候，郭义站起来。眼神里是非常复杂的神情。但是杨波似乎懂了些。杨波也大肚的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多少有几分苦涩。

　　杨波不乐意郭义再跟着自己回到家里然后一切重演再然后烟消云散。可郭义象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跟着他出了门。
; G, P8 O+ V: H0 e4 p5 Q7 p* V5 t/ l
　　杨波把车停在酒店门口，看着副驾驶的郭义。郭义张了张嘴，没说话。打开车门，下去了。

/ E6 P4 D1 B$ z& h8 H　　看着郭义消失在灯火辉煌的大厅深处，杨波心里一阵失落。当晚没睡好，翻来覆去。他不知道，应该把这份鸡肋般的感情放于何处。
& B" q6 \# T! ^6 r  R, K6 W( F
　　几天后，杨波应酬完，已是10点多的光景。坐电梯上楼，就看见门口那站着一个人，提着个不大的包。杨波心里咯噔一声。那人扭过头来，果然是郭义。
9 n& P6 l$ I# ^; Y. S
　　一瞬间，杨波的心就软了。他虽然依旧板着面孔，可是知道这回自己又无力挣脱了。

5 r1 F7 u6 }# |/ k% f: F　　意乱情迷，不问今夕何夕的缠绵之后。两人带着彼此的体液和味道，沉溺在尚未退去的潮水里，都感觉也许这份感情从此可以这样地久天长下去。

　　“我想好了，我们一起去云南旅游吧？”郭义说。他轻柔的拨着杨波额头的短发，享受他这刻孩子般不设防的天真。

　　“不行。我走不开。”杨波最近确实忙的很。可杨波感觉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了“这样吧，春节我们去泰国，那里不是GAY的天堂吗？”
3 L0 O: L( r; \& ~; m& ?$ C& L
　　“可是，可是小鹏春节期间没人管，他妈要和她老公回老家，我必须看着他。”郭义嘟囔着说。

" A, X/ y' z6 N% c　　“那，算了。”杨波把头从郭义的胳膊低下挪了出来，感觉头有些累了。翻了身，闭上眼睛。

　　郭义也没再说话。他们是不是注定永远无法享受童话的片刻？他们永远活在欲望的成人的世界里？

$ f% ^3 _* y: N  o: ]+ b　　郭义呆了几天，回去了。两人告别的时候，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抱了抱。他们似乎再没力气，把对方勒进骨头里了。

1 r1 ?) h! Y: P, P0 j$ G8 p! P: z　　要春节了，街上到处是年的气息。大年三十，杨波照例和爷爷，以及远方赶回的父母一起度过。
  u  U1 K7 D- d' J% f1 I$ r/ s
　　春节晚会的时候，杨波接了许多的电话。先是许蔚然和任诚的，他们竟然赶在节前去了泰国，现在意气风发的在泰国为国内的朋友打拜年电话，并说那里的男孩真是好多，简直就是天堂。
) l3 U' f7 H2 T$ N! U4 q+ H7 Z
　　杨波在阳台上，把电话听得凉凉的。

　　再后来是顾医生，打电话来骂远在泰国的那一对，说他们是吃豆攒不住屁。

& @; e9 ~! ^& V; Q8 L$ T　　张启明只是来了短信，上面写着四个字“健康，快乐。”倒是言简意赅。

　　零点钟声敲响了，守岁的饺子吃了。也该散了。杨波执意开车回自己家。行走在夜色阑珊，还依旧是炮声零星的大街上。手机突然响了。
9 ^* T2 v  t1 f- w
　　“新年快乐。”
( E$ l- q5 Y' ]" M. M( Z7 X7 v
　　“快乐。”

　　那边传来甜甜的童音“杨叔叔过年好。”
8 g* t  s. @  M% O/ {
　　杨波呵呵笑笑。

　　“你放几天假？”
+ ]! g# j/ C+ V, o. k1 a- `& O# K
2 ]9 }/ x; `# w! @- G: D8 W  ?' t　　一挂鞭猛然响起，杨波没听清楚“什么？”
( g. e. l6 y* X# Z, F, X& J
. H7 r0 Y) K+ C) X$ |- u　　“你放几天假？”
% @, m8 T" ^' J
　　“放到十五。”

　　“来看我吧。”
3 Q- Y( O: ^' z7 U
8 L' Q" s1 Q& j3 ]0 c4 L' x　　“什么？”

　　“来找我吧。”

- D; H2 [9 F2 M  a' Q' r; G　　杨波想了想，又想了想。在冷清的大街上，只有电话另一段的那个人有记忆之中的温暖，于是他说“好。”用了很大的力气，可炮声已然停了。

/ a1 j. D' R( k% F2 U　　杨波听到自己声嘶力竭的声音回荡在车里，愣了一下。那边笑了。
$ n0 |1 V4 b% c6 N3 H7 q( M- _
$ d/ a6 e2 P# n; e+ P　　那笑声，有些亲昵，又有些无谓，又转瞬即逝了。可杨波却没向平时那样仔细琢磨。随他去吧，既然这一切都是这样不能抗拒，不能避免，又无法控制，随他去吧。虽然不能完全赶走寂寞，但毕竟我们还能互相取暖。

skwstc

尾声——男配角的二三事
; `* J( Z7 R; K0 @1 f& b- L+ D
* h2 U+ r  W3 I; r! l7 T- F. n　　许蔚然：老许有一个银质的手工打造的酒壶。那里面是老许唯一的一次艳遇。是几年前，电脑公司组织销售单位旅游培训的时候，在云南，一个加拿大小伙非要送给他的。

　　本是到了丽江的当天晚上，在酒吧认识的。那小伙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上了闷葫芦似的老许。跟他拼了一夜的酒之后，又跟着他们游遍丽江。非要老许和他回加拿大。

+ K+ i8 W8 d+ ^- q$ r/ {　　老许颇有些得意，但却一点也没动心，不说别的，单说那洋人高头大马，身上还得靠香水遮着味，他就受不了。
# @% k/ D$ z& Q2 s6 H9 u
　　临走的时候，男孩眼泪汪汪的，非搂着老许来了个半强迫的深吻，又送了他这个。

# I' P1 K* X2 Z% |- g　　回到家，老许没和任诚说，只是有时会忘酒壶里灌上些酒自己个陶醉着。要说老许，也就这点能叨念叨念的事了。

/ ]; E! T0 E4 C  ]　　顾医生前些年的时候，在医院实习的时候，认识一个西藏的哥们。两人猝不及防的就爱上了。
& T( m. c# y2 o$ q8 o% ]
2 b: z$ R. ^# g  \　　爱了一年，那医生要回西藏了。顾医生是好说歹说也留他不下。而顾医生，也没做好去西藏的心理准备。那个子不高却颇有异域风情的美男子说了，等他6年，等他想好了，去西藏找他，他们一起给牧民看病，一起放羊。
) d4 ~; m; T5 I
　　可这转眼五年多过去了，顾医生和那美男子在MSN上却谁也不敢提当年的约定了。
4 S/ r% ]% Z/ k
; t4 H; i) c; s5 i6 n* O6 Y! v　　任诚有一条灰色格子的围巾。那条围巾的原主人，便是那个身在国外的师哥了。

　　当年任诚在商场里，一眼看上这条围巾，送给他的师哥，帅哥走之前，又转身送还给他。
# e2 B' e3 I1 L7 y4 M* N9 ]$ S
　　可任诚却一次也没再围过。有时候，在大衣柜里看见这条围巾，任诚总想把它抽出来，收在不常用的箱子里。可却一次也没动过。任凭它醒目的刺眼的挂在那里，仿佛有一种自虐的快感。或者是他不舍，只不过不愿意承认而已。
* ~4 K" `3 n! {/ D
1 ]/ B5 E8 @  q& z5 u+ f4 t　　张启明以前学过绘画。虽然后来就扔下了。可素描的基础还在。有一次他和他的一个同事去基地，中午喝了两杯，同事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张启明坐在办公桌前无聊之极，拿起桌上的铅笔画了副同事的素描。

  C* b4 L" {: P6 U　　后来这画也没好意思拿出来让同事瞅瞅。

　　再后来，同事调回总部去了，一天张启明中午陪客户饮完，独自在办公室小坐。不知道想起什么，就从抽屉里翻出这副画来，画上的人，星眸微闭，似躺似卧，却早已远去千里，那些美好时光永不再来。猛然间想起大学时读过的两句英文诗，随手写在画的下面：
' s: ~4 x+ z+ Q. X
　　This better to have loved and lost.
5 J) n& e/ \2 k2 p9 l) q
1 s* S6 j2 g" @% V　　Than never to have loved at all.
9 l3 r/ ?" ?' L" Z  W6 P+ E/ n
4 p8 O! |, L% ?- U　　——爱而无获
4 B$ V/ z: w( W: Y) G
　　胜过从未爱过
3 q( s; S! U/ ~3 D
　　（全文完）

非鱼7780

这篇文章是我看过的小说里面最真实的一篇，嘿嘿，但是真实有残忍的一面呀

xiao820306

你站在楼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户 你温暖了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