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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21 22:3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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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歇够了吗?” 0 _% M9 R }7 y- G. T
“没有,我是受伤的人,你要尊重。” 0 `& _( l' q) F0 q C' `% D
这一路,我是当真耍无赖耍到家了,走走停停,这一耗,原本六天的路程已让我拖了八天有余。 @5 U6 X* d( d3 a
“你是不是成心啊?” - e7 r% ~1 y( y0 u
楚炎的急脾气我是真有所领略了——这八天下来,我光跟他斗嘴,斗得自己都快没耐性了。
; n# _$ [0 a- C# k其他几人? ' ~& I# L( n. ]1 m$ l6 j" n/ p9 W
任啸天身为大哥自是不能乱了阵脚,对我全然采取无视。柳云心机颇重,当然猜到我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可又碍于他舵主的面子,不好开口——一样的无视我存在。
6 X1 z+ x, x0 z' n, K- b而萧遥,自是在一旁,笑得淡淡,看得也淡淡,不发表意见亦不阻止。 5 I7 z- K! g5 q2 d$ e: G5 h
于是导致我和楚炎的斗嘴愈演愈烈——已逐渐像幼儿化发展…… / R8 c; m$ T# i- N- r* j. c- A
不是不知道时间拖久了对我没好处,只是,越是接近青家堡,就越是心虚。明知答案就在眼前,可身体就是不由得抗拒这个事实,大概……是在逃避什么吧?
% W- [2 ?+ y( \5 v可是,这该来的还是会来。 ) b' ~$ F3 B& `- t7 Z; v+ e( ?( ^, M
看着远处已经清晰的青山,我站起身,拍拍灰尘,道:“走吧,运气好的话也许今夜便能抵达。” - g& F) r% F$ Q3 K
楚炎一楞,估计是没想到我这次放弃得这般干脆。 6 A6 o6 B% f$ a4 L. Z, L
谁知,正在众人准备整装出发之时,一直坐于枝杈上的萧遥突然开口:“今晚先在这儿歇息一夜,明早起程。” % B: v/ L4 @( C9 a
“大哥,你先回分舵,这几日下来,不知会出什么杂乱的事。” * w9 _8 j6 P# M! X. c1 ?
“二哥,你上山,通知盟主说人已带到。” % N0 ~! s1 {0 S5 _
“三哥,劳烦你往来时的路探察,看沿路是否有跟踪的痕迹。”
) j1 C# S! x0 @众兄弟领命后转瞬间便消失在这山林之中,只留下我与萧遥大眼瞪小眼,气氛好不尴尬。 ! F! P5 d# L4 z" C2 T( r
纵是排行老四,可据这些时日的观察,我发现,但凡是萧遥说出口的话,其他三兄弟都会不问理由地遵从……真是奇怪得很。 9 I8 j1 e" L3 g. ]( Y4 d$ K
莫不是……这人有什么…… 0 s. `- D! B8 b
超能力之类的?(=_=你的思想太活跃了……)
8 v$ D' y* a, X+ `4 P“你不用怕我,我不会吃了你。”
2 X! Z3 E: J1 Z9 F7 H* L“谁说我怕你了?”
, ~' q" }- K. [“呵,那在下是一时走眼,看错了。”
3 \ [! ^! u4 ~; m6 M/ t! B, w一句话,憋得我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只能在心里把他骂上个千万遍……明明平时那么深沉,怎么一开了口就竟是冷语呢?
, }# @9 M! [7 f* X! y C“公子……是否觉得在下面熟?”
0 Y4 b5 ]6 J, l3 w% y这突来的疑问,让我不自觉地点点头。
- ? @. J& `8 e5 V7 K他轻跃下树,看了看我,而后目光飘到远处,须臾,我听到他喃喃道:“我有个二娘……姓薛……” 2 V. x6 h% _7 h4 d
一惊,手上的瓷杯掉落,摔个粉碎…… 5 C! D5 S' y4 S7 Q% Y! Y
“你……是薛泉的……什么人?” 1 F9 n5 F$ c# E4 c& N6 T( ?# K1 {) Q
“呵,公子真是聪明,一提及明。”
* u$ I( }& o) t-_-废话,我认识的姓薛的就一个人,你是变着法地讽刺我吗?
' a7 @! J9 U, ^' g1 L, U6 ^5 E' [“我是薛泉同父异母的兄长。”
/ S8 z" R0 a1 r/ e有些惊诧,随即了然,自嘲道:“那么,萧大侠此次遣走众人,是为了要替弟报仇吗?”
4 C* [7 O& O& q6 E8 C4 o$ _, J他把收回的目光定到我身上:“你在说什么?”
, {: c7 _0 Y8 l6 ?, V“难道萧大侠不是要杀我以慰你弟弟的在天之灵?”
( Z7 J% [2 c1 o他眼眸一睁,玄即轻笑:“公子似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打算杀你。相反,到是谢你都来不及呢。”
0 j+ `- y! j$ a+ Y- b这次轮到我睁大双眼看他了。 ( ?, ]5 S& ?8 L! m
谢我?这人不是思弟成疾了吧?他弟弟之死虽不是我亲自下手,但也是我的错所造成,怎会反过来谢我?
7 c% k" R, @" p! I“我与弟弟早年就已经分开,他的母亲由于气不过父亲负她,带着他一起前往蛇居岛。再查出他音训已是数月前,那时他已混入王府。我一直在关注着他的举动,所以也明白……他是对王爷动了禁忌之心。他虽恨你,却又因为你舍命救他而不想害你,奈何这代的少主似乎对你怀恨在心,硬是要取你的命。我作为兄长,看着他挣扎,却不能为他做什么,深感遗憾。而把他自那痛苦中解救出来的,便是你了。所以,我理当谢你。”
, H9 W1 O ~# u) ? r2 T“呵……”我笑,“是你太高估我了,害他那么痛苦的,就是我。”
; C2 f& z. s8 ^" _& H* Y4 ~ ~“不,即使没有你,他一样会痛苦,因为他掉入了那个旋涡,自是无法自拔。而你,恰巧给了他一根绳索,让他自那自卑中爬了出来。”
8 i, E5 y4 H4 u f$ I- ~1 k“可是我还是害了他,害他死得如此凄惨。”
! J' j2 x( i8 E3 w3 F: e: @“相信我,他的死,对他来讲,是种解脱。”
% C, I' N5 i% A2 @我怔怔然地看着萧遥。 + ^9 L" K0 Y6 z% I' F5 c! ~
若是数月前,我还会对这说法嗤之以鼻,然,岁月变迁,如今的我,真是改变许多啊……
7 n% r9 X) b w; U* f“那么,你遣散众人,究竟是为何?”
$ g% H' u/ n9 g' ?9 @$ H“我欠你一份情,如果你当真不想回青家堡,我会放了你,还你一份恩情。”
( j$ q h$ |, F我摆手:“不必,这青家堡,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回的,因为我的答案在那里。” ) Z' `1 n9 T- J- D9 S" u
他似乎了然,也没再追问:“那,公子何时需要,可随时传唤,我会为公子满足两个愿望,为泉,也为自己还你这恩。” % `& m, F. K0 Y, v& q8 [
摇摇头:“薛泉不欠我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没必要来还。”
\ L [0 |3 ?9 ^0 ^0 [“不行,欠人恩惠一定要还。”
7 W8 H$ w3 |, e# ]这人,怎么如此固执? X: {8 a: k- D9 x1 i' E
“不……” 7 ^1 ^: _2 |0 h7 Z! }: d
突地,脑海中闪过一条讯息,也许,他是当真能帮上我…… 5 U9 V. q: }# p# E
“好,既然你执意,那,是否可请萧大侠帮在下完成两件事……” ( N' i w3 C1 u1 E/ I/ O$ ^& E
〖自〗
2 Q1 Q& Y; u# L8 n) g" g7 E终于,还是到了啊…… $ ^6 j2 l7 U9 @7 E# y$ [7 \
茫茫青山,还是和数月前一样,巍峨地立于云霄中。而那云霄环绕之处,便是我一切的牵绊——青家堡。
9 Y$ m6 W6 }3 A9 g% B! X, S“青弟,你……当真要如此吗?”
6 [/ V. g% y* `9 P! B8 i7 T“如果萧兄不答应,我也别无他法……” 5 H+ g' M/ M! u
“不!如果这是青弟的意思,我会尽力完成。” 6 C7 P* v' O1 e1 N* I
“不知……那孩子是否安置妥当?” 5 ~1 f3 r1 t' F( J
“已经接出来,安置在一处幽谷之中了,绝对安全。” $ N* z3 }- P0 t& T# f
逆天……现在的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代替你父王,补偿你失去的那份亲情……
' X) N: P, t0 o: ?1 v/ `- A拱手,作揖:“大恩不言谢。” - ?! E4 F9 v' V8 ]( A; q
“萧弟,我都等候多时了。”
4 n1 @6 g' p) _& ?“二哥,盟主呢?”
, }9 `3 x) |* f( y4 s9 L6 j4 i“在内堂等着青公子一叙。”说完,他便略有不耐地进入堡内。 # F$ o! x5 f. q. E9 {, P
“好。”转头,再次道,“萧兄,我的事,就拜托了。” 7 }2 r7 {& j( ]+ n2 @+ V
“我定当鼎力相助,只是……”他拉住我的手,“此次一别,不知再会时又会有何突变,可否让在下一睹尊容?”
1 L% f1 h9 h3 y$ t0 V: q有些微诧,再想想,一个连面貌都不敢视人的人怎可得到信任? - k3 h% e5 T; z
轻手摘下这不知何时已成为贴身物的面具,我对萧遥轻笑:“希望我的相貌不会污了你的眼。” 6 t6 M# }, P+ x8 R4 n
他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玄即,淡淡一笑:“我总算明白为何盟主千方百计要把你请回青家堡,也明白为何魔教教主会为你赴汤蹈火了。” 9 Q Q4 D2 c$ i4 v& W! o8 [$ j2 Q; }
……你明白,我不明白……
1 L, p; a) ~ q“就此拜别。”没再多理会他的话,我兀自带好面具,转身,入到堡内……
. W% _$ M: {$ b; R: G“盟主,您总算回来了……” ! c+ L j) n+ m/ [7 {# {
-_-是我运气背吗?怎么一回来就遇到这个妖怪老头? , _! E+ M1 ~! i- s
“盟主……” 7 q' D, {# W% L7 z
“我已经不是盟主了……”
) Z- ?$ i2 j# G+ S. X& \2 s$ p“您不回来的这些时日,让老Slave好想啊。虽然您现在被冤枉,但老Slave相信您,您……”
$ ]' s; L# N, ^! h: b5 w无奈地揉揉太阳穴。 5 k; q; J; t$ b0 _% b
虽然说人生在世要尊老爱幼,可是,这个老头……怎么就是让我尊不起来呢?我很感激他自始至终相信我,可是……也不用浪费这么多唾液告诉我吧?! 9 t, |) `( n* s2 @& c+ x
扭头,撇下还在喋喋不休地福伯一人,我直直走入内堂——翱在那里等着我。 : X0 h1 Y" q; q' ?
# V0 n' y: p( W" m/ P8 y! E0 D0 [: C原以为我会更激动……
: d9 n% T# i- f& n1 ?1 F" R g$ a一身锦衣的他,比起我离开时更显得英气勃发,只是,眉宇间似乎多了抹化不开的愁。大概……是我造成的吧?
7 L9 \) ]/ ]1 t1 {0 z" K他定定地看着我,那眼神,浓烈似火,却又融合着解不开的忧。
0 U) V0 X, y0 M7 h这个人,曾经宠我,包容我,曾经我以为我会再也离不开他,所以我信他,崇敬他,然后突然有一天,他昭告天下,说他要杀我。
0 R% y3 A7 u7 b6 h$ \! R8 c呵,可笑的人生,可悲的命运。 $ Y9 c% i: i' U( a" P( D2 P( K* m
我淡然地注视着他,而后移开视线,找到一把位于角落的木椅,落座。把面具放于桌角,随性地端起茶杯,本想一饮而尽,谁知那茶水烫得吓人…… , [4 Z: P7 K E- m
“你……回来了。”
2 y5 v3 F5 ?% \& T9 |0 X! y他终是耐不住性子,率先开口。声音嘶哑,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 X5 N* ]4 F @
“我回来了。” 3 A4 o2 _$ {2 ]5 `! [" e1 m
“这些时日,过得……可好?” ' q F% i( y& Q/ r2 R2 }
“承盟主的福,过得还不错。”
: L( `7 Z& a" ^9 m m1 \& i; L轻啜一口,这茶,还是如此……苦涩……
1 e: E- I, l% \0 g“我……”
0 D! L2 i" |0 M& C! ?放下茶杯,我打断他的话:“为什么要杀我,翱?” " R# @, h q& T% j8 q' E
他惊讶地望着我,怕是没想到我会问得这么直接。
. \* q5 t5 z S“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我想,没有再寒暄的必要了。”我抬头,直视他的双瞳,无畏无惧,“所以,翱,你坦白地告诉我,为什么要背叛我?” % }& _( R5 H2 X' I1 t8 `$ u3 t9 V
“你……”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全然淹没在一声沉痛的叹息中,“曜儿,你是否还信我?” . Y! ? u' K4 `% c- Q% O) }3 F
看着他,我突然有股想笑地冲动。 & X' K q3 u$ h
“我想信你,可是,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 q+ `! {6 G, g! f4 T1 j
“我……”
5 ~2 i6 B6 g! P' M" x, u+ K“但是,你接下来的话,我会信。”
& `+ ` K: l/ z# K# ~9 }我青风曜想要的,不过就只有一个答案而已。
) z+ F3 B! y$ T/ r7 p2 p! Z+ o) ?他看了看我,终是敌不过我的倔强,一弹手,门应声而关,徒留满室寂静。
+ B( n4 B2 a R% [“曜儿……” h5 N0 q! }4 O0 s8 N
没有回应,我静待他开口。 7 d" _4 V9 {! ]* |9 S1 I, w+ V5 ~
“上任盟主……还没有死。”
! G7 I* j$ Q" ^8 i“没死?”那为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他没死?” 8 u) m. Z& j( K- j/ t5 W9 D
“因为……曾经,是我亲手杀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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