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楼主 |
发表于 2007-5-31 21:03:52
|
显示全部楼层
25 梦醒时分* ]; S( F; N& T. u7 {/ j
' B; t* y# d- ]) I) A- {; C 有人搭着我的腕脉，试了一边，又试另一边。每一换手，就要掀一次被子。凉气立刻灌进来，让我十分不悦。
8 o9 v" K8 \6 u' _! I8 E
; _1 w* o- D& O, _8 o7 v; l0 i “梅叔，究竟怎样？”有人声音压得极低地问。
! R( _0 G/ r6 E, d. S% a
5 V- V+ U' v. G H& O4 h1 C 是个男声，低沉，熟悉，像那个怀抱那么熟悉，什么人呢？
- C: q6 `6 q: | F% l, r, a6 P% c* j, F( F
然后是片刻的寂静，一声不响。
: ?3 q) R8 E$ C# S
2 Q9 W7 m/ r) d 最后，一个柔和的老者的声音说道：“冰魄凝魂，寒毒三载，问天求地，无药可治。二十年前的神医聂悯也毫无办法，虽说如今他医术该更为精进，也许会有办法，可又有谁能找到？”5 G. d7 ^% R; c; p
6 A! i. @5 Y. E# {
“只能……等……”那人的声音极苦、极涩，可是究竟等什么，他没说出来，是因为那个字太过晦暗不祥，还是因为已经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 C+ o; U' I' T3 A$ R4 ~' p0 N4 }; c! x( L) H
“我只能暂时缓解寒毒发作时的痛苦。”老者说道。" q% l0 B, W* Y9 V3 ~" b# ~
' f: ]) o: l1 |* M/ j N( o “暂时……多久？”
; V6 v$ m1 ]' V& m3 S; y! h6 w* d0 Q7 B
“一个月多点儿。”* l. S# A: [5 g6 P0 A8 j5 w& v
2 ^9 T6 j% ?( D9 C 又是，寂静。; k4 H q" V9 v+ E* v6 b* D
" p. Y7 K p) u2 z4 a/ c. y 空旷的寂静，我沉沉睡去。
$ \0 |+ Y, r# w8 w2 ]. z" u, h: N8 @' o* v5 ~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忘记了一切，心里十分平静。可是梦中就要醒，一切又都想起来了，梦里残留下的，只是一种深深的遗憾。
" ]' b- m; q! m3 Y8 L2 H3 U# {4 C; O" c# A2 G; D
想起了为什么身上这么难受、无法动弹，想起为什么要吃拔毒去瘀的药物，想起为什么厌恶那咸腥滑腻粘稠的口触……
G5 M" d. ], ^- n! P
2 G" }+ o0 U9 g( C, [ 美丽平静的梦境，已经过去。
; E: D$ }% B5 s* a6 a5 ?' T( `! @
睁开眼睛时，眼前是一片湖蓝，自己正窝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中。那宽厚的怀抱也许是十分熟悉与锲合，如今却让我觉得难受，与他接触着的地方，自内而外地生生闷痛，刻骨铭心。) W: z0 ]( a# c' _
' F' C V: w$ j" k- F; E c. _
这个怀抱已不如记忆中那样暖热，而是阴阴的潮黑，如那潮湿的地牢、那空旷的暗室、那冰冷的鞭与炽烫的烙。3 t$ K- a4 P6 k: K
$ F+ |4 p* n# ], R 刘辰赓已经睡了，眼睛闭合成长长的一线，眼睑下还有着一片青影。5 y; r% f, ~% [2 H' v
$ O9 J3 P. w- _2 H3 r# s
悄悄地抬起他的手臂，就要钻出去。
6 B+ \# o N- L$ _ }2 ]
9 D; I# g' l( f' f* t6 T3 k& f 他睡得却是极浅，只一动，眼皮子眯了几下，就突然睁了开来。) E5 n- ], q0 R, O0 \& n6 u
f% ^& G+ y" S
一时相顾无言。
! y, i) C) e0 ~, J
s& G% L- }* a4 z& b; q0 |1 {" x; _ 他张口欲言又止，不知想要说什么。
* w- Z7 |( s' e; T2 L( Z% z k, K& y4 M d6 @
我沉默地看着他，也不想说什么。
( w1 l0 a1 h; p: b/ U; h1 U7 r. r. K: ^2 D
“……你，”他犹豫了一下，终还是说道，“要不要吃些什么。”
2 {. U& e9 e# c7 S9 W4 [) S1 T3 o6 V/ U. k- u
我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如此的好心情，在听到他第一句话的时候，竟然能想到八千里之外。想到以前在北京工作的时候，老北京们见面都要问候一声“你吃了吗”，有的外国人听了，还以为这是老北京们要请吃饭呢。" p9 `0 i9 t9 h" }2 M' a
0 E. y' F5 q& v' @5 O
他这算是经过那事之后的单纯的问候语，还是真的想要让我再吃些什么？6 ?8 a8 S# d' \ J1 t# K& z
% A8 Q" B o( T/ ] N* _ O4 T9 S 从来都是自信满满、事事在握的青阳宫主，东齐流落江湖十几年的七皇子，竟然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 M9 F9 C6 J. M( L7 v2 Q) c; w. }6 a' ^/ F' r2 s
一直互相看着，一时都不再说话。如今，我与他之间，要说什么话，才能显得自然？
0 W) @7 a' A$ x# n, F) \( m4 m- S: s4 I* S
他突然紧紧抓着我的双肩，前后晃着：“司徒若影，告诉我，你能解！你能解得了的！”
( R; q& c/ n u; r- a' J& V* ^# i% K
+ q8 p4 E) x4 ?- B+ }- J' U$ Y 我定定地看着他，不致一词。
9 q4 n4 c; A/ P4 s' g. ~" W- c" q+ U& s8 R3 o. A
“你能的……你是司徒家的人，既然能解得了飞花凝雪，也一定能解得了冰魄凝魂。”他喃喃地说着，脸上十分执着。
3 w- I8 |$ _) W& u- f6 h) b, q/ `, C0 v* T& K% p5 B: F
看着他，轻轻呼了一口气，笑了。原来在他眼里，我仍是司徒若影……只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在选择我这个人之前，他已经坚持了他的立场——他是青阳宫的主人、东齐的七皇子、司徒家的对头。4 B- K% M. m4 O0 h
/ g3 z( ~6 _8 v3 z5 \+ ?
“是啊，你说得对，既然我是司徒家的人，又如何不能解呢。”
6 a& N5 }, ~' z* i
* p( L( }7 g5 ? 他却突然不动了，怔怔地看我，过了片刻，才缓缓地松了手，坐了起来，怔怔地道：“是啊，你是司徒家的人，又如何不能解呢……如何不能解呢……”" h& C6 j5 b9 ?7 U+ ^
$ x }$ Y; D: t" Q* x1 @
突然想到这人真奇怪，以前没事的时候对我也是和气大度，如今没事时也是关怀备至，可是一当有起事来，马上就翻脸不认人，那张脸面翻得比手掌还要快，莫非平时戴着面具，还有一个用途是为了让人不会对他的翻脸感到过于突兀么。想到这里，不由对他点头道：“是啊是啊，能解能解，你先让开成不？我不想在毒发身亡前先被尿憋死。”
5 q) P6 X/ v; x) M9 S# \
3 d' l$ O H7 l) o% D0 h8 q) _. u2 J ***************
! ^- g5 U5 u- E. M- M& a- ] 这一夜真的难熬。与一个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人同寝一床，简直与睡在针毡上被人来个胸口碎大石还要难受得多。
, a- v3 F$ ?8 V9 O
! M8 l# h8 g( G" S. Z0 E2 m 只能假寐不动，想睡却睡不着，想走却不能走。
0 W( z' h1 C, P' f f! {
3 }; }/ w G- f8 G 不想再在这个人面前表现任何情感。遗憾的、烦扰的、悲伤的、愤怒的、哀恋的……所有的心意深深地藏在心底，全不想让这个人知道。) s# ?' t8 ]* f' ]% `5 j7 [4 S" f
! h6 f6 I, N7 s 就算难熬，夜始终是要过去的，下仆们终于出来清扫院道了。时刻却仍十分的早，除了沙沙的扫地声，就再没有杂音。, h' j$ Y. d# o6 c1 o8 \
5 H8 }# i8 @5 n- ^3 N$ m A0 j3 S: A 我阖着眼，静静地听着他悄悄揭开被角，起身着衣。衣服的窸窣声只响了片刻就停住了。能感觉到他站在床边俯视的目光，屋里万籁俱寂，落针可闻，他的呼吸渐短，最终似堵在了胸口，再不可闻。
# }/ ^4 i: I( |/ \5 n9 f+ d, \; G3 u2 Z' n4 V# _9 g
只刹那光阴，门口开关的声音过去，屋内已经无人。
, V; _3 O* G5 R, ]: w: {* y, I6 D' A
睁开眼，看到天才蒙蒙地亮，在镂花的窗棂上投下了淡灰的色泽，不由得松了口气。6 z3 \1 g/ l: b. d, N. x2 o( V
! ?' t: S! j& A5 C 就像捉迷藏一样。
! z' z% z' J. \" d6 u' `8 E& b0 r6 X* ]
我知道他想对我说些什么，却始终装睡。他也当知我一夜无眠，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b6 R+ o, g, ]- H+ E
. B$ J, C E/ K+ `9 E X0 R$ P% o
说什么呢？我们间还能说什么？这个问题我自己想不明白，估计他自己也不清楚，所以只能早早地离开了吧。
( C% N' e; r& _, O [1 I
0 g; c, I7 |2 t3 E0 o, ^ 天色尚早，熬了一夜，我又沉沉地睡去。4 ~$ `' M5 j+ k
, C" j. C: c: b0 t *********************************
1 x9 O! H* }4 u, y* E% y 熏香刚换，轻而不散的白烟从博山炉顶不规则的小孔中漫出，圈圈打转，袅袅升腾。
' H* d$ \* U! w. k: r
! U Z1 R: ]$ E* Q 捧着温手的汤碗捂在怀里，盯着那白色的烟气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又过了一会，看着坐在床边始终没走的陈叔，问道：“您要对我说的只有这些么？”
z/ f& r; z+ U! b1 Z
6 H- O; P( C" ]3 z 他点头。
5 y d6 u6 U& u" M: z1 y. l; W( `1 k& Y A
看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问道：“还有一事，若影一直不明，不知可不可请总管为我解惑？”4 g! O; n% I5 N7 q
2 l; h, s4 u- W8 j' s6 Z2 e
“请讲。”
7 [8 a; E) M. d) _. _5 T9 e0 k' n/ t$ v( f% a
“您一直对宫主忠心耿耿，为何会背着他去九阳山？”我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问道，他的眼尾早就有好几道纹路，如今更是深刻。
: E* L% k3 U, `! n a
' k# _+ F0 A9 b5 ~# |. \0 x& g) Q “宫主他……其实也十分混乱，我实在是不忍看到……”) ]+ f! Z/ }! `6 L- ?# i
! j! v2 }. Z/ K9 H+ g5 k “那么以前一直对我青眼相看，也是因为他的原因？”. E* }" f4 R# C/ n
$ `5 ^7 d- b& t' n1 ^9 c
他思考了一下，才道：“其实我是一直看着他长大的。有许多话虽然他没说，但我也看得出来。其实你们……十分相像。”
+ Y$ F+ Z& T6 b8 `# J4 g+ p l9 a& `, }# }7 d& \/ Y8 S
大概听到这里，我的瞳孔缩了一下，他立即停住了不讲。
* N2 B4 p. d n0 }6 F, W% ~+ {& p
- S* S# a3 u7 H4 D+ n! O 我将手中的汤碗递出，一直站在一边的小六立刻上来接了。
3 [! e0 s2 ^% U. E- M/ `& L l) v4 [3 X8 q
“我累了。”
% b9 M9 N) f. P5 K' L9 E
6 @/ P2 D( m2 U, i% ? “宫主他当年也非常不幸，才会如此……小影你不要再让他难为。”) u Z; ]: A7 q: g6 E+ p
# ] C. T2 r- Y$ r
“知道了。”我倒入被窝中，转身向里不想再搭话。
( ^9 w- p4 w2 N( F# ^5 h4 j4 l* Y( M2 l& u9 k0 g% R5 d
陈总管静默了会儿，终于起身向外走去。6 b3 }. f' H1 v$ E
* d, H2 P9 U1 A5 \% D; K “林海如是他师弟？”我背对着他问道。8 a: J8 `+ h# Y* U" C+ o4 x6 O; _+ `
) X- C% i( V- Y. C
陈总管停在门前答道：“宫主非常照顾师弟妹，林公子也十分尊敬师兄。”+ U& T) O, K; O0 p( D! i' L
6 l5 c6 U# R6 g* o3 I
我不再言语，直道门声响起又静默，小六端了汤盅汤碗也下了去。 e/ i+ l0 U: o
" q& T9 Q1 O$ S! L8 H, l 心绪翻腾，是怒是怨，但更多的是悲伤自怜。这里的人与事，千层万层，都因那个人而与我有了瓜葛。那人身边团团围绕着如此众多的人物，都爱戴他，仰仗他。而真正为我的人，又有几个？
9 V% O7 y7 ~# q4 f; N) b, d% i, h; y- V. x) n1 _) Y
是的，他的确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如果站在他的角度看这些事，也是情有可原，甚至是不能不为的。然而，他幼时受过深重的伤害，就有理由能够伤害别人么？他对我有情，就是我能原谅他的理由么。) b6 z; s! _. c2 p D
6 k+ V$ e* [$ S' s, t7 m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如果受了他这样待遇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那岂不是又要多一条冤魂？* l$ A' r3 `4 }' j& s
8 |; W7 E2 D! l9 a- N) Q 既然是长年累月的遭遇造就了他多疑的性情，又怎会因我一人而改变？因短短数日间的见闻而改变？今次信了他，是否还会有下一次？
! W& M: l o7 y9 }+ i
% Z' c; x4 G$ E Z% q4 d0 h2 r9 \ 而最终，我与他的地位并不平等，只是一个任人拿捏的下仆而已。所以有起事来，我不死谁死？5 y8 s) w1 S" z x' Y7 g
m0 V1 T8 y- r# U1 v6 Q 犯错是正常的，然而一错再错就是不正常的了。我并不是笨人，有许多事情，其实一开始就应该看透，应该回避，应该防备，然而我没有。我本来可以独自生活，可以把握自己的人生，不由任何人掌握控制，要我生则生要我死则死，然而我也没有把握独立的机会。& j; q% k6 w5 S0 V
, V% b g* _& W8 B 我以前不走，不是没想到外面的广阔，而是一直对这个狭小的空间、这个只有他的世界感到满意。因为外面太大，太陌生，我只怕孤单一人的流浪，所以一直苟安于狭小的井底，甘当一只满足于狭小世界的井底之蛙。$ u! d8 w; M3 U3 J. w! [
) e( f2 _+ b" x6 n0 L
可是到头来害苦的还是自己。
! Z8 G, Y0 u' B, |) e7 Q, a7 o# @6 d1 `' J
********************************- a# C8 B2 Z4 m2 A1 r) I5 `1 a
已经过了四日。时间不长，却极难熬，因为就算日里不用与那人面面相觑，可是到了夜里，同床而眠似已成了一种惯例。
/ e& r b) q. y3 e
8 p6 r2 [3 g2 L$ {! U+ u 不过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有一种忍耐叫做“韬光养晦”。好在如今他们还算是顺着我的意，按着我开的方子煎药，如今身上已经好受了许多。$ T& z) x3 @& ?9 R8 [
5 J2 z* m+ X5 N# I$ C 身体久多不动，是会出大乱子的，于是在好说歹说之下，小六同意我出去散步，条件是他会一步不离地跟着。; K' Y* d* ~* H4 i$ ` }
: c" _1 o+ A6 y, m 毕竟是在山顶，风大得几乎能把人吹得歪歪扭扭。好在穿了几件厚重的衣服，不至于被吹飞。一路上见到极少的武师护院，但是却出现了穿着其他统一装束的人。皮肤大多晒得黝黑，眼目铮亮，只是远远地看着我与小六散步，并不上前。甚至我俩走近了，他们还会自动躲远。多好，不会有人前来败兴。
4 H9 _$ I; s. W, W" I
) h- ` |, G- R 绕到后山的药圃时，便不见任何人了。风吹得飒飒直响，却把上风处不知什么人的对话吹了过来。4 E3 Z w$ n% r+ {6 V0 s
! N: U5 y5 D$ m( Q5 L) K 半眯着眼睛看过去，隐隐认出是刘辰赓和孙凤梅，两个人在围着高墙的药圃外争论，他们似各怀心事，到此时没有发现我们的接近。2 {. t: `) l9 V# v. @% g9 y
, L" v4 V" f: ?9 j5 G* o; ~" T$ I5 a “师兄……毕竟也是司徒家的人，……何必如此在意……”是孙凤梅的声音。
# ~* u# ^, n" _- h/ \8 \5 ^+ d8 ^& f; Z5 m( f Q
“你……”刘辰赓转身正欲与她说什么，终于看到我与小六儿。5 h7 P! k5 e' S. x( v- V# T& v% Z
_" n. \& c( b# R. R 他嘴唇动了动，每听到他说些什么，但看那口型，估计是低声唤了句“若影”。6 _. O% G) x R5 J4 H
$ W( m+ u5 @0 K 突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自从我醒来后，他好像没有再叫我小影，取而代之的，是叫我若影。虽然感觉上更像平辈相交一般，却也拉开了些许距离。不知他是否也察觉到这件事？
& [5 x% s) a. _8 G1 S% L- R6 X! E% \6 S8 k9 p8 D* }, L
可是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他既然说不出口，我也没心情深究……轻轻颔首，转身离开了后园，小六儿看看他们，又看看我，还是选择跟了上来，留下怔然矗立的两人。
h: a& f3 ^! [1 Q( }" Z2 ?3 _& F( a# P! t, {
他的犹豫、懊悔、徘徊、踌躇，我一点也没看漏，甚至是看得清清楚楚。恐怕他也没想到会表现得如此明显吧。
; E! p4 T1 I( S& s3 b( l6 Z* R6 Y( D" ^' E
陈叔说得对，我与他真的很像。面对着越是亲近的人，越不愿意给他看到自己的软弱，越是逞强得辛苦、掩饰得辛苦。反而地，若是面对无关紧要的外人，则根本不会有一丝感觉，更谈何掩饰。
- D- u5 H- G3 |. U5 [. e4 M+ ]7 {) N8 N0 h+ W4 S5 j' C1 N0 H: M
只是，如果两个人都是什么也不说，又如何能够互相理解、相互信任？ |
|
狗仔卡
显身卡
发表于 2007-8-2 01:4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