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419 2 |8 e6 U' H+ I
和时雨来到的不是什么酒店,也不是什么钟点房。而是,他的家。 ; b7 F" z- c$ l: g
他都是这么随便带人回家的吗?
" p4 `, V5 S4 Y: ~4 o0 E这个家我觉得几乎不能称之为家,房间简陋不说,家具更是没有,只有一张床横亘在屋子中央。地下满地的酒瓶。还有。。。。使用过的针管。
: _& i' X' n( H/ z% \" g, h我马上意识到,他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瘾君子。
: a3 J+ G7 p# c+ O. W脱衣服吧。即便是说这种话,时雨也是面无表情的。 . R9 W `7 X, d* h% `5 Q/ W
他身体离我越来越近,酒味儿也越来越明显。
' }, p$ i- Y) ~3 D1 e+ G& {0 e你喝了多少酒啊。我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 ]' ^8 f3 e, u. k, {6 A3 c哦,那我去洗澡,顺便刷牙。 + a4 W8 X# b( O9 z1 O+ A0 l! ^
我忽然发现他的背影很好看。 + H7 S) Z* j5 A7 F" o
房间中依稀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我闲来无事把自己扔到了时雨那张还算舒适的床里。 " ^+ Q g" F3 [' L
过了一会儿,时雨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赤身裸体。 * e3 n; f$ {+ F& Y% @# d) S5 x
房间的灯是温暖的桔色,洒在时雨的身上感觉很柔和。 * Z, |( H0 r% L( F, E4 S' c
他的身形很美,轮廓清晰、性感。
2 V1 R) L6 J3 N4 F6 i0 d0 S但是,那美丽的身体上却布满了数不清的伤痕。触目惊心。 4 a( j. V6 a' @1 }; x; W( F; r8 d
是刀伤吧?我想。 : G1 A5 ^3 |: N5 A! m) i# }! S
你倒是脱衣服啊。时雨歪着头看着我。
3 y" T, Z5 r7 s& F他走过来离我越来越近,他的唇贴上了我的唇,温润柔软。 5 Z$ ~- Z7 C' W- V$ o; h# U
我开始紧张了。我还没有做过爱,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8 e2 u$ _4 y' Y" U% k+ a' ]他的手攀上了我的身体,隔着衣服我甚至能感到他的体温。 * u) O! p- B: ]9 i& E+ R
夏天的空气湿湿粘粘的,似乎想挑逗所有人的情欲。
; I+ |1 U: k& X7 }他解开我衬衫的扣子,一粒一粒的。 2 j, V! m5 R$ }% P
他的手很软,很冰。
# `0 p! w" |* n _2 z' t. k我勃起了。对一个男人。
. X1 `- A' ~, u) U他的手渐渐地向下滑去,我感觉他解开了我的裤子。灯光晃的我睁不开眼睛。 , h. s# \! _; r3 k0 I
他开始是用手套弄我的下体,然后,是嘴。
1 j/ n3 V* F- |6 C2 ^他的唇是那么的柔软,口腔里是那么的湿润。
3 a8 {4 p7 D* i1 o4 T9 e; X技巧纯熟。 ( u6 U# \1 T5 D; |6 X
在他的技巧之下,我很快射了。
7 X L, ], T. Y: }8 U O他从我的双腿之间抬头看我,嘴角流下白色的液体。 # X }3 f+ }% U$ k# G( d+ V4 L2 }- i9 P
对不起,我。。。没控制好。我尴尬的说着。
5 K3 h$ W* x' C0 ] v* h( ~他拿起床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没有说话,就是那样的盯着我。 " H0 J |2 H- t* Z0 R, R; I
我被他看得发毛了。
5 U: d! C; i. y8 T忽然,他笑了。 6 C' `9 T7 C6 p4 ?
你变魔术倒是挺在行,可是这个时间也太短了吧?
0 Y8 @+ u/ U g: `7 {* i! v6 _我被他嘲讽了。 ' H5 v d3 {4 t, B
你多大了?他忽然问我。 # I" V! `% L# L( w! p4 _* i4 ]
24我回答。
: C$ D; ~4 ~/ o; i7 s第一次?他坐到了床上,从窗台上拿了一瓶啤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 v* S3 j$ h! y# B/ G1 P
是。我回答的很坦白。 ( M) G, N) A, u% X; q7 h% Y
不会吧?24岁才第一次,你长得也算半个一表人材,姑娘们就没有勾引你的?时雨的声音并不是很好听。长年的酗酒让他的嗓子接近沙哑。
5 Q" y8 T% c3 c3 y( K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没接他的碴儿。
, R1 K* w) ]9 ~6 c( x刀划的。他淡淡的说。仿佛这些伤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 k( R+ A/ w! T+ E3 v! l看得出来。我点上了一颗烟。你不介意我抽烟吧? / @# A' i: A& d: ~
抽吧。时雨继续喝着酒。 ) d/ I D0 K# G6 R
谁把你弄伤的?
+ F& y! U1 N6 r7 d自己。时雨面无表情。我喜欢自虐。 & ]4 }' x. m& P( v& f
什么?我惊奇的看着他。 9 z1 J$ K* M% v' t" L& v2 J" D
害怕什么啊,我会自己伤害自己,可是我不会伤害别人。要喝酒吗?
3 f* h1 B7 M' k1 ]/ ] P( c时雨说着把酒递给了我。
3 p" Q; V; ]) o不要。我酒精过敏。
2 K3 G9 s( }5 w要不要继续。 % o( B9 K1 P% s4 K+ w& B2 z8 J
继续?
. B& \/ A& n. ?' O. B: t! D( B老天,你是不是迟钝啊。时雨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9 X' D% ?8 h4 p继续什么?我傻傻的问。 . [* m, q4 F6 B: L% R/ u2 B
时雨没理我,把酒瓶扔到了地上,他喝酒的速度真是不可思议。 5 q# C% o( M7 G3 ~
来吧。他躺下了。 - q% |0 G+ u* }7 g) O! s
来干什么?我不明白。
: c% Z9 l/ o" X3 M他把我按到了床上,俯下身子,我感觉到他在舔我的下身。
/ W) F* {0 C0 n1 o8 P+ C你。。。我想推开他,可是欲望的火焰又被他挑逗了起来。
, I1 G0 M- S% a7 @你这个笨蛋。时雨低声的说。 + n, k. a2 Z; I: R% D% Z
他爬上了我的身体,引导着我进入了他。
: E* l; r3 Q& ?" o$ r& v% B1 X他的那里很紧,我的下身甚至感到有些疼痛,但,更多的还是快感。 . c$ r6 S) H! G" X3 b
我听到他急促的呼吸,汗水顺着他的皮肤流了下来。
& X6 R7 y$ ~- D空气中充满的都是情欲和酒精的味道。我感觉我醉了。 5 D2 C4 `- Z# R- j
恍惚间我听到了雨声,淅淅沥沥很是好听。 f M" H: _9 z& k
时雨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把我的手拉近了他的YJ。
! ?. \+ _3 Q' N7 p) n& x( V抚摸我。他低声的说。
1 P% r. ~- a0 j& _& ^5 i$ Z我抚摸着他,他开始变得越来越兴奋。 , r; u' y+ a; ~+ Z" G2 P
不知过了多久,小雨转成了暴雨。我在他的体内又一次爆发了出来。 ( d- G Y7 F9 [( p
我觉得我满身似乎都是精液。粘稠、泛着腥味。 2 t( E2 d j* Q2 ~* U N* v1 N
想不到我的第一次居然是和一个男人。
; [* Y+ V3 W3 I( L8 r6 {而且,如此和谐。 ' x# [) C3 R# T9 b5 }
(四)崩溃
- _5 l4 r" U* m: u- F6 e朦胧之间,我听到了断断续续的笑声。我的脑子还在睡梦中,可那笑声是那么地真切,而且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 _) r$ O* o3 x+ Z! R, {
我开始用双手拍打我的脑袋,好让自己分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3 f. |& Q' @; Q# W. E
我觉得很冷,浑身的骨头好像要散架了。我最怕冷,即使夏天也不喜欢冷气。 + N+ W$ T$ N4 E
对了,我是绝对不会打开冷气的。我在哪里? 0 u4 n ]* P5 c) ~
我强迫自己听着恐怖的笑声睁开了眼睛。房间里漆黑一片。现在是夜里还是白天?
5 j* ~: m0 [ y4 ]我坐了大概一分钟,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隐约间发觉有一丝光亮。 - }$ M1 X1 T+ n) b( V0 B
窗帘,是的,我应该打开窗帘。 : ]5 r2 {9 y1 |$ l: |$ Z
我摸索着,连滚带爬的下了床。
4 m. u- G! J' W/ @乒了邦啷,一连串玻璃撞击的声音。
: T5 X: ` O: E2 b& i妈的,见鬼。吓死我了。
3 U ~2 g/ b w! X笑声又一次响起。 , A8 I/ l4 Q l4 V' i- Z' T
摸索了半天我也没找到窗帘应该从哪边儿拉开,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用力一拽,窗帘整幅脱落。 " P+ H: C4 d. c2 T( _1 ^
刺目的阳光晃的我睁不开眼睛,但整个人却感到了温暖。
9 x: f" V9 ^% z- ?! W逐渐的习惯了一下,我回头望了望房间。 - r- u3 ~# X' q& i3 _
一个男人坐在地板上痴痴的笑着。 ' i, }* B! D4 ?, x. s O
对了,昨天我来了时雨这里。 ) Q3 W$ b9 D3 @& n. \
我渐渐走近他,哎呦!我一声惨叫。刚刚踢碎的玻璃瓶变成了尖利的武器,此时,它们攻击了我的脚。 * z3 @7 T W; v9 @- v" }( Q8 S
但是,当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坐在地上的时雨,这些疼痛好像都消失了。因为更触目惊心的画面占领了我的脑子。 0 e3 e0 h# d0 K. A7 }) b/ U
时雨坐在地上,痴痴的笑着,瞳孔几乎不能聚焦。他只穿了一条牛仔裤,上半身赤裸,左胳膊上血流不止,右手握着刮胡刀的刀片。
2 R% M# o9 Q' y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昨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 i' h6 {$ y! v C3 B3 o6 w
他说,他是个自虐狂。 * D$ L' {- o0 K8 `, N
喂!我用力拍打着他那张麻木的脸。 # A# ^3 Z% f/ T
时雨丝毫没有反应。 1 r! _4 _& P2 c4 U! j
我感觉到他似乎想要看看在他面前的我。但是他的瞳孔似乎不听他的指挥。他只会笑了。 4 x: N2 F1 h% {9 c' F# {' L4 {
妈的,他一定是服用了LSD。
6 T! U( `* u4 {8 r3 i; ~我基本上束手无策。 , p4 |% y# b1 C1 M9 n% ]" Q8 Z+ Y) X
喂!我用力的摇晃他。此时的他,基本上像个活死人。 4 u) z/ u5 A A4 S U! I7 Y
我顾不上脚下传来的疼痛,越过无数的酒瓶,好不容易来到了卫生间。 + n* L0 W# `% J, v% O
我从毛巾架上拽下一条毛巾,忽然瞟见了水池下方的柜子。我拉开柜门,发现里面有很多的针管,还有镇静剂。
. i: v- K0 S+ v# i看来他没有注射海洛因的习惯。他是习惯服食迷幻剂。
- h: n9 _# M9 R% d9 d" b那么这些镇静剂他是拿来干什么用的?
- b. H) W/ [* K- w& ^4 G我思考了一会儿,对了,也许是用来控制他精神上的疾病。 * D/ C4 I8 g4 a# o4 n9 L: d0 T
好吧。我决定了,先帮他把胳膊擦洗干净,然后给他注射镇静剂。希望他吞下的LSD还没有达到能够抗拒镇静剂的标准。
+ Z' E$ F& J& m2 h q7 }' ^$ m$ {终于,我算是把这个疯子暂时控制住了。
& A, j! a+ w" K1 W他把自己割伤的很深。不过我估计他是感觉不到的。 , ]( j3 z6 V$ P
看着安静下来的他和一片狼藉的屋子,我决定了,得下去给他买点儿药,顺便清理一下这个像地狱一样的房间。
$ w N! Y: w$ o2 h" `& ?时雨安静睡着的样子很美,没有了颓废,没有了哀伤,也没有了疯狂。像个安静的孩子。 ' \+ r- B3 H/ ~+ W% F
他多大了?我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开始穿衣服。我得出去买我需要的东西。 7 B7 g& u1 U. L& r: _
上地保佑我别迷路。 % h- R( X/ X! L
走在阳光明媚的南方街道上,即使我的脚已经疼的不行了,可是依然觉得风里的味道很好闻。
- T* d/ D2 ~! I8 w& }1 H% q是的,我在南方,一个远离故乡的地方。没有可怕的回忆,没有任何的光环。普普通通一个人。
a: l+ T3 Y, l9 n" f) G" V但是,现在我悠闲的生活有了新的麻烦——时雨。
" |, {" T0 N. R% V我是后来才知道他的名字的,为什么会爱上那个疯子呢?我在无数个夜里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 S% B! ~0 T" o) p5 N; Q: p
还好,走出他住的巷子,把口儿就有一家不太大的超市。 2 s6 u4 k! r5 d8 V$ w4 [$ N$ s
我在药品区买了纱布、碘酒、止痛片。我想这些我们两个都需要。
! U. A) N& Z4 e' z如果说以上的是必需品,那么如下东西我为什么要买呢? & H! P/ e9 U2 ~$ A7 E, r Y
它们分别是:床头柜两个、窗帘一组、拖把一个、笤帚一个、床上用品两套、书架一个。 ' F& T( R3 {& ^5 L9 U
更离谱儿的是,我还在隔壁的服装店买了若干衣服。包括睡衣,而且是两套。 h- T9 Y2 ?$ n) T, Z$ Y3 [5 p
我肯定是不正常了。
3 \# s* h8 y3 T; n/ W: _; o% Q- P结帐的时候小姐看我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2 K+ e2 \) `* n; {- _* x
她说,您是刚刚搬到这里的吗。 8 x( L" @2 z( e; Z
我除了无语,没有任何表示。 # r# ]- `/ E* z" n4 k
当我拿出信用卡刷卡的时候,她的眼神更奇怪。
' ~: M$ F. m$ V, |0 ?这穷地方就没见过有钱人?我郁闷死了。 0 S- |: z7 X [3 M0 t) x! b" a
跟超市约好4点把家具运过去,我却说不出地址。只得给他们画了一张歪歪扭扭的地图。 7 t$ y9 O' X3 G4 H; ~- l+ I' O; s
希望我的记忆没出错。 & c; d5 J+ z/ `% C% `% N' B
回到时雨的屋子,我先把两个人的伤口都清理干净然后包扎好。时雨什么知觉也没有。看来镇静剂还是有效果的。 ! w* r$ @) ~0 W' T* v- y7 u2 f+ }
接下来收拾屋子把我累了个半死。他的屋子只能用一句话概括:脏乱差到了极点。
/ }, W2 d, V' i, g7 O- @满地的空酒瓶,一地的碎玻璃(当然这个赖我)。他的书更是东一本西一本,还有无数的脏衣服,以及满地的废纸。上面写着各种晦涩的文字,不过都被揉成了团。我昨天怎么就没发现呢? ' j' ?& }/ ]1 s& U* c1 i
这是个什么样的疯子啊。我心生感叹。 ! F0 u. x Y: S; E( e9 \( [, Z
把一切都打理好,我几乎丢了半条命。
; D, O' c: P' r: X$ C/ P9 U5 Q还没等喘上一口气,超市的人来送家具了。
4 E5 q) Z# [3 s指挥他们把家具放好,签字的时候,两个工人都看着我。
$ b* t) G# [; S3 q; f估计他们以为时雨死了,我在和一具尸体生活。 4 z& v9 E% o1 d) v
他的样子是够吓人的。满身伤痕,外加一条裹着纱布的胳膊。
8 x$ t0 [, E* ]0 N- @3 t Y# u0 F# |万事齐活儿以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离开。
% X; C3 h9 B, K4 W$ D( h( z, L# N, }忽然我想了起来,我忘了给他2000块钱。
$ u+ O- J( X2 {$ i' M# k6 N我从裤子兜里拿出钱包,数出2000块钱放在了新买的床头柜上。 , ~0 Y6 [% D; g# A$ i, b
终于,离开了这个疯子和他的地狱之家。
; Z7 \$ I1 M) {; y我这是在干什么呢?就是找个高级妓女我也犯不上花这么多钱吧? ) {0 k6 I- z& E8 c/ ]
而且,我居然还拖着受伤的脚,义务免费劳动了一天。 4 ]3 [; O) c/ R) J; d& z% O
SB。我对自己说。转身从外面带上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