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边城荒月》BY黯然销混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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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荒月》BY黯然销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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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他们是结义兄弟，也是生死仇敌。
为了功成名就，顾迎秋翻脸无情背叛追杀戚夏欢，
& j7 |% o: H; K, ^& f4 F$ x$ }8 M毁了戚夏欢半生基业、杀了他许多过命兄弟。
但对这第一个赏识他才华的义兄，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
6 L% J: r) r) Y. Q, T5 x戚夏欢恨顾迎秋通敌叛国绝情寡义，却又同情他身世坎坷怀才不遇，
$ K  g! Y3 b' i. E5 p对顾迎秋第一眼的印象太深，深得总是让他不愿相信顾迎秋是天生的恶人。
仇人相见，向来分外眼红。
但这两个总是在最后关头互相饶过对方性命的死敌，若能重来，
) H& h; O6 Z5 T; l: ]是否能不同于过去，是否能有不再敌对的可能？

是逆水寒的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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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语句
6 a9 u5 m9 e! I- s; _8 I1 a. h「要不…你跟我过完这辈子,你再问,我再答……。」 戚少商得逞似的笑着,顾惜朝不敢致信的张大眼瞪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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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o0 q% f[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10-12 14:4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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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正月十五，汴京城，繁华热闹，处处是正欢喜过年的人们，小孩提着花灯大街小巷的追逐穿梭着，在这里仍是一脉的歌舞升平，丝毫嗅不着边关时时刻刻提防着辽人犯境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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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旋握了握手里的丈八枪，很不习惯京城这里的奢华，若不是为了替虞苑主送帖子，他是打死也不会千山万水的跑来这里糟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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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送这份帖子心里头又是一阵气，他就不明白虞苑主跟大哥到底是怎么想的。两年了，整整两年了，这两人竟然连句象样的话都没说过，大哥的当了捕快后忙得没再踏进薇苑一步；而虞苑主也这样不闻不问、不动声色的竟然准备下嫁给邪少？

还记得刚收到尉迟邪少派人送来的喜帖时，宋之旋气得差点没一枪把信差给捅死。他就不明白大哥心里是怎么想的，人家虞苑主对他是如此情深义重，就算替管槐世接下捕头职务好了，也用不着将虞苑主拋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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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旋这次来，除了是送帖子来之外，他还打算好好的骂一骂他的大哥，不管他愿不愿意，拖也要把他拖去将虞苑主抢回来。

宋之旋望了望座落于街尾的宏伟建筑，申屠居士统领的公义城，就算心中再有什么气，此刻也全都压下了，对于申屠居士，宋之旋心底很是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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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9 U" v; X7 j1 r' W% v0 N“这位大哥，请问戚大侠戚夏欢在不在？”喊惯戚夏欢大哥了，一时半刻竟不晓得该怎么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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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大爷？出外办事了！有事的话找三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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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答的捕头朝内喊了喊就自顾自的忙去了，留下宋之旋一楞一楞的，想这公义城还真是忧国忧民，每个人似乎都忙的不得了。

“你是谁？找戚大哥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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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5 J/ T/ I# N被唤三爷的那个年轻人像阵风似的扫到宋之旋身前，后者瞧清楚来人之后，一股火不由得全冒了上来。

$ k6 i+ s9 k% f9 d  }/ G$ D" S0 ]“顾迎秋你怎么会在这里？”宋之旋一怒之下一枪剌出，这一剌，不禁又后悔了，他答应过戚夏欢不能杀顾迎秋，可惜这一枪剌的比他脑子转的还快。

6 |  I. j" W) D& q1 B眼看来人就要被一枪剌死时，人影一闪，那个年轻人又好端端的朝屋内蹦去，嗓门还不小的直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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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Y- l; ]0 V6 @. X“芙蓉、芙蓉——，又有人把我认成顾迎秋啊！你说你这下欠了我多少钱？”

( p  z1 J; ?( v. q: T那个年轻人不知是什么身法，人影一闪就已经上了楼，活像是天不塌不甘心似的满屋子乱窜，忙着找他口中那个叫芙蓉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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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旋傻楞楞的瞪着那个年轻人，看他的身形腿法，心底渐渐有个谱，只是他怎么也猜想不到管槐世的三师弟，那个叫安庆春的名捕竟然长得这么像顾迎秋？

“你是来找顾公子寻仇的吗？刚刚那个是公义四少的安庆春安三少，好了！你可以走了，他不会同你计较的。”另一名捕快打扮的人语气轻松平常的向宋之旋解释，活像是早就司空见惯般。

6 r% p, ?" U) M“也真难为安庆春了，好好一个捕头竟然长得像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也多亏安庆春脾气好，不然整天遇到上门寻仇的人，不累也烦死了！”又一个捕头答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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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L- h1 h6 t“脾气好？我看他挺乐的不是吗？早两年管槐世带那个顾公子回来疗伤时，他不就时不时的拉着人陪他喝酒？也不想想人家顾公子是来疗伤碰不得酒，看人家身体好些了，跟芙蓉两人又瞎起哄的想跟顾公子交换身份，想来考考他的师兄弟们，也不想想人家顾公子是何等才华，他怎么扮得像？幸好顾公子还颇识大体又有分寸，才没跟那两个祸头子搅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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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m; T+ L6 t' x% }" d听着捕快们谈论安庆春及顾迎秋，宋之旋又是一阵惊讶，他没想到管槐世会把顾迎秋带回公义城，那大哥遇上了顾迎秋又杀不得，日子过的岂不是很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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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A5 n7 s0 ~( d; l3 M8 G“那段日子还真难为了管二爷，一个疯疯颠颠、失心疯时好时坏的顾公子，一个大过不犯、小错不断的惹祸精安庆春，一个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比安庆春还夸张的水芙蓉，我看管二爷虽然脱离的公义城，可日子没有变得比较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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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s* f6 U0 l. \几个捕快们自顾自的讨论着，完全没料到那两个在别人口中的惹祸精、祸头子正在身后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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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背后说闲话很得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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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R4 l2 u, o2 m; J$ W水芙蓉冷笑着，她可是堂堂公义城里第一个女捕头，怎么可以让人扁得这么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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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O# H2 a6 t7 B- \“还有你，你是哪只眼睛瞧见安庆春长得像顾迎秋的？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的一句顾迎秋，害我赔了多少钱啊？”水芙蓉理直气壮恶狠狠的戳着宋之旋胸口，早知道她就不跟安庆春打赌了，整整一年下来，她不晓得赔了多少钱。

宋之旋苦笑的望着身前那个子娇子、样貌清秀的小姑娘，求救似的看了看在她身旁的安庆春。不看还好，一看又是一肚子气，那个像极了顾迎秋的安庆春正笑眯了眼，一付看好戏的模样，果然和顾迎秋一样，一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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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看普天之下，大概只有二师哥和戚大哥不觉得我们俩相像了。当初你不也吓傻了？”安庆春事不关己颇无奈般的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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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_0 W4 u+ A$ ?1 q“又不是只有我吓傻了？康雨跟楚坷也觉得你们像啊！就连老爷子也觉得你们相像，只不过他们没表现出来而已嘛！”水芙蓉心有不甘的咕哝着，她不就懂戚夏欢跟管槐世两人眼睛是怎么长的？“他们两人一点都不像”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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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t4 i- G! W) I“他们只是觉得有点相像而已，可不像你大呼小叫的吓昏了！”安庆春取笑着，惹得水芙蓉俏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拔剑就是一阵乱剌，偏偏轻功不如安庆春的好，满屋子乱窜的结果是没伤着安庆春半分，倒是一些不相干的人挂了一身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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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0 v! U" s, @" Q" {( b“喂！提枪的那个！戚大哥到谭员外那里办差了，去那里找他吧！”安庆春一边闪躲、一面向宋之旋喊话，后着只能楞头楞脑的听着，然后胡里胡涂的去找戚夏欢。

2 O; h& R8 K) ?8 r# P汴京城不小，不过这谭员外府倒不是那么不好找。算起来，谭员外排得上京城十大首富之一，

+ Z& K% Z/ t# b近日家中遗失了一件宝物，有钱人家容易大惊小怪，非得请动公义城的名捕出马替他们寻回不可，正巧戚夏欢在，所以这件差事就落到他头上。

戚夏欢正听完谭员外唠叨，大老远的瞧见宋之旋傻头傻脑的走来寻他，心下一阵高兴，拉着这 个许久不见的老六上客栈痛饮个几杯。看见宋之旋仍是那个三魂不见了七魄的模样，心底一阵好笑。

- q7 t4 w( W/ r" \" u/ W$ v“在公义城里见着了安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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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R0 f3 A4 A( K戚夏欢摇摇头，他可以想象，以老六的个性，八成话还没多说一句就一枪剌了出去。心底又是升起对安庆春的敬佩，这一年多来，出外办案不知道让人找过多少次麻烦，安庆春永远是一笑置之，从不放在心上。

! T2 c  H- x- A) x+ K. p) u8 z“大哥，你也觉得他们很像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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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5 C! y6 c2 l0 ]# v宋之旋急切的问着，他不能想象戚夏欢每天对着安庆春 那张脸的日子。

$ ]( c2 P# g& j6 g- a% J1 D1 s“不！我不觉得他们相像。”

6 m& M, p  c" W戚夏欢微微笑，他不否认第一次见着安庆春时，是有些震撼，不过仔细一看，这两人简直是天差地别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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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I8 n0 v; B3 b0 X* w% r; g顾迎秋笑起来时，像月亮，柔美却阴冷;而安庆春, 这家伙就连不说话时，嘴角都带着三分笑意，活像个太阳般，非把人亮伤眼睛不罢休。

“这……。”宋之旋还想多顶几句，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顾迎秋一看就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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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诡计的样子，不像安庆春坦坦荡荡的。

“你来不会就是跟我讨论这问题的吧？”戚夏欢好气又好笑的灌下一大口酒，认识安庆春还有个天大的好处，别看他模样斯斯文文的，真正拚起酒来，连戚夏欢都自叹不如。

“大哥曾在公义城里遇到顾迎秋？我听其它的捕头说的，说管槐世将人带回公义城疗伤的，大哥怎么不向我提这件事？”宋之旋不禁有些不满，他一直认为戚夏欢心里有什么不愉快，应该 向他这个老六提提，再不，也该向虞苑主诉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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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这干嘛？让你再来剌他两枪吗？况且，那年我根本没遇上他，管槐世是确定了我不在才将人带回来的。”

! a, |% W7 h# Y- F1 l“管二爷这人就是太重承诺，要不是答应了访晴姑娘要放过顾迎秋，他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累。”宋之旋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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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夏欢不禁想起管槐世曾经和他道过谢，说是谢谢他当年在访晴的灵堂上放过顾迎秋一命，让他能对得起访晴。戚夏欢那一刻不知该怎么回答，不杀顾迎秋真的是因为管槐世吗？

管槐世、访晴和顾迎秋，这三人之间的恩怨难解，访晴最后选了顾迎秋，甚至到死之前还要管槐世保他，这份深情，重的连戚夏欢都替那个女人感到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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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顾迎秋却不懂他；顾迎秋爱访晴，却也不理解她，真正懂她的管槐世，却一再错过了，直到访晴死前，管槐世才终于弄懂自己的感情，所以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放下公义城捕快身份，去保那个满手血腥，残杀半个江湖的顾迎秋，访晴此生最爱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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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3 s" G; |4 K戚夏欢接替管槐世当了公义城捕头，这一年多来，他看了许多、也想了许多，当年的恩恩怨怨，如今回想起来却是那么的不真实，为了一把映雪残，为了他戚夏欢，一路上死了多少英雄豪杰？

而真正的祸首，他和顾迎秋两人，一个疯了、一个当上捕快，却都好好的活着，若不是映雪残剑仍确确实实握在他手里，他会猜想，或许只是梦而已，梦醒了，他和顾迎秋还在酒铺喝着烧刀子、吃着杜鹃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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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E0 F8 F& l6 I他和顾迎秋是结义兄弟，也是生死仇敌。他忘不掉拜香结义时，喊着他大哥的那个小顾；同样也忘不掉一句人各有志，反目时满手血腥的顾迎秋。

0 D' @! @3 s: S" q# j6 d; T, [戚夏欢是侠士，是抗辽英雄，而顾迎秋却是个为了一层才华不惜通敌叛国的小人。他知道顾迎秋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步踏错满盘皆输。他恨他，恨他背叛了过劫谷，杀了他众多过命兄弟；却又不由得同情他，顾迎秋争了半生，到头来失去了一切，甚至那个此生中最爱他的妻子……。

看着老六边喝酒、边嘀嘀咕咕，心底有些羡慕像老六这样的人，直来直往。

他其实不是不恨顾迎秋的，一个人做了那么多恶事，怎可能轻易的原谅他？只是第一眼的印象太深，深得让戚夏欢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顾迎秋并不是坏人，他只是走错路而已，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回头。不过顾迎秋倒是结结实实的告诉他，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胚子。

: l2 J6 K- `# H) ]2 E% N- B8 S8 O戚夏欢吞了口酒苦笑，说到底，死在顾迎秋手里的那些冤魂，有一半要记在他戚夏欢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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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槐世的确是个正直的人……。”

0 l# E5 y4 M8 ]2 W0 K" [5 D戚夏欢微笑，如果他当初一如管槐世般重信诺，说不定他早就和虞明彦成为一对人称人羡的神仙眷侣，而不是日后那段腥风血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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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还是觉得管二爷做的不对，为什么要维护那个顾迎秋？他不闻不问的任其它人去对付顾迎秋，我想江湖上的人不会说闲话的。”宋之旋说完还不望看了戚夏欢一眼，有点埋怨当年不能杀死顾迎秋为过劫谷报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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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去找顾迎秋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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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了宋之旋的气语，戚夏欢不禁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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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你知道和他交上朋友的是哪些人吗？”

, ^6 t2 m- d" o7 ]# O- O* F“这种人也会有朋友？”宋之旋嗤之以鼻。

戚夏欢楞了楞，不会有朋友吗？当年他不正是这样掏心掏肺的将顾迎秋引为知音吗？管槐世不也这样和他拜了把子吗？这才是顾迎秋最残忍的地方，轻易的赚得别人的信任再狠狠的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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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水芙蓉说的，公义城的其它人对他印象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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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f6 ^* b# E( T戚夏欢叹口气，少了利益冲突，少了权利斗争，少了那股阴狠算计，顾迎秋其实是个很值得交往的妙人。

他还记得公义城里那个说风就是雨的小姑娘水芙蓉，像只花雀似的吱吱喳喳提着顾迎秋怎么夸她善良天真、怎么赞她清秀动人，就算不是真心诚意的也哄的这个小姑娘开心个老半天。

其实，那半年里，有几次戚夏欢是能碰上顾迎秋的，只不过公义城里的其它人总是巧妙的让两人错开，戚夏欢知道其它人是为了他好，怕见着了顾迎秋会想起之前的事情，也怕让管槐世难做人，所以尽力的让两人不会碰头。

" b8 o9 P5 m6 `2 {% g5 n每回见到水芙蓉和安庆春两人在瞎忙和，戚夏欢很想告诉他们，其实他并不想杀顾迎秋的，只是这些话他从没说出口。

$ y, m- r5 w+ j说了，谁信？

& n! O4 I4 w( C+ X4 J7 {0 K# a& ]$ U连他自己也不敢信，他竟然不想杀了那个毁掉他半生基业、杀了他一帮兄弟的人。就这样，戚夏欢过了一阵子两人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从来不曾碰过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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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 @" f: _4 R" n那种感觉很是奇妙，明明所有人用力的瞒着他，偏偏总是会让他听见、察觉顾迎秋就在身边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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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O) D1 L% [9 s6 j  w# z: a7 {这多亏了水芙蓉那口不择言的嘴巴帮忙，才让他认识了那个他一直认定了“这样才是真正的顾迎秋”，而他也真的是这样的顾迎秋，很奇妙。



7 q6 ?' b: o$ a# z2 B& Y8 k从水芙蓉口里得知，顾迎秋在思忧居里，是和康雨住在一起的。这让戚夏欢很讶异，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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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雨是怎样一个孤高的一个人，也因此为公义城四少的情谊感动，为了让管槐世信守对访晴的承诺，康雨让顾迎秋借住，但若顾迎秋真有心怀不轨，他动手又是绝不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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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那半年里，康雨和顾迎秋两人从没动过手，套句水芙蓉的话，活像个书呆子遇上另一个书呆子、棋痴遇着另一个棋痴，那两人在一起不是看了整日整夜的书不说话，再不就是下了整日整夜的棋不说话，除了闷死人之外还是闷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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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夏欢记得那年他刚回公义城，当晚康雨便和他提起顾迎秋，希望戚夏欢暂时放过他，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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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槐世难做。

6 Q" b4 U+ Z, m! ~& `“若不是他犯了这么多过错，顾迎秋其实是个人才。”康雨平静的看着戚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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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戚夏欢不由得想起最先赏识顾迎秋的，不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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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2 l4 u! m0 |1 Y# p3 ^+ |“他真的是个妙人，我向他说过，我们两人，一个跛、一个瘸，倒是天残地缺，你猜他怎么回答？”康雨淡淡的提着，戚夏欢有些讶然，他从不知康雨会拿自己的残缺开玩笑？是什么样的转变，让康雨眼底的孤冷渐渐的温暖起来？

另一方面，心中又是一凛，跛？是啊！他都忘了，当年一战，顾迎秋伤了一条腿，再也医不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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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回答说他还胜我一筹，因为他除了跛了之外，还是个疯子，你见过这样条理分明、辩才无碍的疯子吗？”康雨笑了起来，不常笑的人，一旦笑了起来，竟是那么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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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夏欢，我知道你还是很恨他，不过他留在我那里时，请不要找他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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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C' }( H. j! R康雨笑容敛去，紧紧的盯着戚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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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R+ t0 t9 u; e戚夏欢叹口气点点头，他叹气，并不是因为报不了仇，他叹气，竟是因为他根本不想报仇，而这点，说出来没人会信，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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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槐世维护顾迎秋，那是因为对访晴的承诺；康雨和顾迎秋交上朋友，那是因为康雨的寂寞，纵使他有其它师兄弟的陪伴，但真正能和他棋鼓相当，恐怕也只有顾迎秋了。而安庆春和顾迎秋，戚夏欢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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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 G' V6 }4 y: d还记得水芙蓉喳喳呼呼的抱怨安庆春，说他不该拉着顾迎秋拚酒，结果那个空有酒胆却没酒量的 家伙醉得一踏胡涂也吐得一踏胡涂。最惨的是，原本就是来养伤的，给安庆春这么一闹，差点伤势复发送掉小命，气得管槐世狠狠的训了安庆春一番，连带的也将水芙蓉骂上了，害得这个小姑娘跑来戚夏欢这里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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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起顾迎秋的酒量啊！戚夏欢的嘴角也不自觉弯了起来。

“那个病鬼啊！真是什么都好，就是酒量太差！”安庆春跑来戚夏欢那儿向水芙蓉陪罪，哄这位小姑娘娘开心，一边还不闲着的埋怨顾迎秋，说到底，他还是不认为自己不对，他怎么会知道顾迎秋的酒量会差成这样？

# i1 _& }; I5 P/ ^7 m/ B“你以为个个都像你是个酒鬼啊？”水芙蓉朝安庆春扮个鬼脸。

" r. Y- V9 P; O* K1 i2 c* y0 Q“顾迎秋的酒量是差了点，不过酒胆倒是很吓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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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6 V! J  }9 ~+ m$ {夏欢笑了起来，想起初初结识，顾迎秋不会喝却陪着他猛灌烧刀子，醉的狂发酒疯在那里舞剑的模样确实挺好玩。

# Y$ g9 J2 o% d0 C“可不是？除了酒量太差之外，武功太高这点也很要不得，那个病鬼疯病犯起来，根本没人拦得住嘛！”安庆春瞧了瞧戚夏欢不在意，继续放胆的抱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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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C3 {+ n; z0 ]9 @失心疯，戚夏欢又想起他痴痴傻傻的模样，也记起来申屠居士的话，顾迎秋的病是一辈子好不了了，发作时要不是痴痴傻傻的谁也不认得，要不就是见人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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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这样反反复覆、时好时坏的拖过一辈子了。

也是因为这个疯病，意外的让顾迎秋和楚坷交上朋友。武功高强、见人就杀的顾迎秋也只有楚坷拦得住了。

8 C! ?: I- O2 `. u: c1 z! y+ B; n- a“楚坷那哪是拦他啊？我看他们俩根本是拿命相拚嘛！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跟顾迎秋有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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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仇呢！”

* _! u/ d" @9 k. S5 F水芙蓉啧啧有声的摇摇头，从她那里戚夏欢才明白，头几天犯病犯得厉害时，都是楚坷动手阻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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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o/ P# c* m2 j7 B! |2 E听安庆春及水芙蓉的形容，那两人简直是杀红了眼，不过友情竟也是这样打出来的，戚夏欢真的很不能相信，公义城里跟顾迎秋最要好的竟然是楚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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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2 w' y4 g# v/ n- b4 e“顾迎秋不是坏人，他只是命不好而已。”楚坷平静的说着，若不是自己何其幸运遇上了申屠居士，或许自已也会成为另一个顾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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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  d+ r* d: T9 w% U6 e6 S“大哥？”宋之旋伸手在戚夏欢眼前晃了晃，戚夏欢才惊觉自己想事情想出神了。

! |) U7 H% [, v4 s1 D$ H8 b“有事？”戚夏欢喝了口酒，宋之旋眼神飘飘忽忽的递了张喜帖给他。

“明彦和邪少？”意外的看着手里的喜帖，意外的不是虞明彦竟打算嫁给尉迟冬隐，意外的是自己竟不感到一丝一毫的气愤？

当年，他和虞明彦是江湖上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 ，可惜的是，虞明彦一心一意的想要安定的生活，而他却喜欢浪迹天涯四处闯荡，大婚那日他浸染在拜堂前溜掉了，气的虞明彦建了座微苑来暗讽他的负心违愿。

对这个武林第一美人，戚夏欢有太多亏欠，也深深觉得，她值得有更好的归宿，而一直深爱着她，尉迟将军府的邪少，正是最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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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L+ n7 C2 j/ N  R% s, X9 U* S“大哥，咱们上薇苑劝劝虞苑主好吗？或许你说句话，她就不嫁邪少了！”宋之旋有些哀求似的看着戚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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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咱们上薇苑，不过不是为了劝她，而是送她一份贺礼！ 明彦是个好女人，她值得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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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8 }; d0 v0 a; T$ O  a  o疼、有份好的归宿。”戚夏欢潇洒的笑了笑，拋下了银两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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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_& r' @0 @8 }) b+ B4 X( Q戚夏欢才回到公义城打理事务，准备告假去见虞明彦这件事便让那两个祸头子、惹事精知道了，一前一后的紧缠着戚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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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大哥——你就带我去嘛！我也想见见那个薇苑的苑主虞明彦啊！”水芙蓉揪着戚夏欢的衣袖不肯放，死赖活赖的硬是要戚夏欢答应。

1 F" d9 _  i; i  I" b“你跟着去干嘛？让人羞辱啊？人家可是武林第一美女唷！你是哪颗蒜苗？去那里让人笑话！”安庆春在一旁取笑着，气得水芙蓉粉拳一阵乱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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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O4 a7 s' _" N/ h. z: J“那你又跟去干嘛？也不想想自己那张脸，去薇苑让人一箭射穿个窟窿吗？”

水芙蓉反讥回去，两人又你一言、我一句的杠上了，让夹在中间的戚夏欢好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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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4 r' W; e; d. M好笑。

% I' V6 t6 P% {  @“戚大哥——带我去啦——。”安庆春和水芙蓉两人一左一右的死缠着，戚夏欢叹

+ y6 J: ]8 J4 I口气苦笑着，心底有些佩服管槐世，当初是怎么管动这两个惹事精和祸头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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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x6 Z6 n# r- y; ~" `& k“你若是要杀上薇苑抢新娘，怎么能不带我们去呢！人多好帮手嘛！”安庆春提议，水芙蓉猛点头。戚夏欢不禁有些愕然，他该去阻止吗？但为何他心中只有祝福，没有丝毫恨意？

6 Y8 V0 @) v: X1 u- `' I% A“我只是去送份贺礼，不是去阻止明彦的。”戚夏欢平静的回答，安庆春及水芙蓉显然有些不能会意的楞了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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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2 H8 o4 Q“戚大哥，那个虞明彦可是武林第一美女？”安庆春傻傻的问着。

“是，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戚夏欢老实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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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去阻止？反而去送她出嫁？”水芙蓉尖声叫着，戚夏欢静了下来，事实上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何自己会一次又一次的放开虞明彦？那个他从不怀疑绝对是天下第一的美女，那个对自己情深义重、爱恨纠葛了大半生的美女。

" [: e3 u: h0 f2 i8 ~- ?“戚大哥……你该不是爱上别人了吧？看你那眼神……绝‧对‧是，瞧你那付死样子！”安庆春斩钉截铁。

戚夏欢又是一楞，爱上别人？是啊！若不是爱上别人，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对虞明彦要嫁邪少这

件事毫不在意？可，爱上谁？戚夏欢再次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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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w) O4 s. d“戚大哥爱上别人？谁谁谁？谁能把虞苑主给比下去？”水芙蓉像是发现了什么 新鲜事般直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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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春说的你也信？我没爱上谁，只不过觉得明彦值得更好的男人疼她罢了。”戚夏欢摇摇头，水芙蓉仍不甘心的噰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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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o3 |; z, h* Z5 r0 j“我是没见过尉迟冬隐啦！不过若说戚大哥及不上尉迟冬隐，我看虞苑主恐怕第一个就不答应，她又不是瞎子，到现在才发现尉迟冬隐胜过你。”安庆春颇不以为然，戚夏欢让他逗得笑了起来。

“论人品、才华和武艺，邪少确实是不错，当然，还是及不上我！不过若论爱明彦的心思，邪少是不输我的！”戚夏欢笑着回答，自有他乘云飞龙独特的豪气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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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戚大哥要送虞苑主什么？”水芙蓉毕竟仍是女孩儿，心思全又转回这嫁妆上头。

“嗯……我要让明彦有个永生难忘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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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夏欢究竟送了虞明彦什么东西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在短短的三日之内，已经连挑了三帮十六寨，让这些原本无恶不做的恶人们全都像老鼠见着猫似的拜入微苑听虞明彦号令，一夕之间，薇苑声势壮大得追逼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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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接下来咱们去找谁的秽气？”宋之旋兴奋的摩拳擦掌，想到这几日跟着戚夏欢东奔西走的到处破帮毁寨的，不由得想起当年一帮兄弟们一同打天下的情形。

“大哥，你看虞苑主会不会为了你送她的嫁妆而回心转意？”从过劫谷跟着宋之旋而来的霍玉海，对于这位从没见过面的大哥十分敬服；看他一人一剑挑了三帮十六寨，还命他们一路敲锣打鼓的上薇苑庆贺虞明彦出嫁，霍玉海对戚夏欢更是景仰，恨不得能早生个几年，跟着戚夏欢打天下。

2 U+ W* F3 e& r- f( o5 ?: a! ]“不会的，明彦只会因为嫌这些人吵而把气出到我头上！”戚夏欢豪气的笑了起来，他跟管槐世不一样，官场上那一套他很吃不消，毕竟，骨子里他仍是江湖人，回到江湖里兴风作浪才是他戚夏欢的本色。

5 x2 h$ E; o5 S  J“前头是常乐会的地盘，咱们要过去吗？”宋之旋认真的问了一句，常乐会在江湖上虽然不是什么大帮派，但近几年来也闯出了不小的名气。

“当然，不过不是去闹事的，常乐会的老帮主韩启为人重义气、讲信用，常乐镇能安居乐业，老帮主居功不小，我早就想去拜会他了！”戚夏欢点点头，他喜欢交朋友，尤其是像这样讲情重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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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一阵黯然，若不是他错看了顾迎秋，一心一意的和这个豺狼心性的人结交，还会连累一帮好友丧命吗？ 戚夏欢叹口气、甩了甩头，不再多想的挥鞭驾马，三人直奔常乐会。

9 O& s6 P' k5 d" @8 |* Y一进常乐镇，三人不禁一阵心疑，大白天的，这小镇竟没多少人在街上行走，死寂的很，来到常乐会大门又是一楞，白灯笼高挂？一踏进常乐会里，戚夏欢便觉得自己来得很不是时候，一屋子的人披麻带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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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5 W5 K% d一名病奄奄的美妇迎了上来，将戚夏欢三人领到大厅里，这才知道死的正是戚夏欢一心想结交的韩启韩老帮主。

“戚大侠。”韩云山拱手，难掩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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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j; j+ L- B" C) a; n2 N' r. h“韩老帮主他？”戚夏欢三人上了香后不由得疑问，即使从未见过面，戚夏欢仍有耳闻，韩启一身硬气功，寻常人根本伤不了他的。

“前些日子的一场大病走的。”韩云山叹口气，他怎么想得到一生叱咤风云的亲爹，竟然会因为一场病而先逝。

“什么病这么厉害？”宋之旋惊问，他过惯了刀口里舔血的日子，怎么也没想过人命竟这么的脆弱，小小一场病也能让人熬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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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镇上像是闹了场瘟疫一样，会里还有许多人也病着，就连小如也……。”韩云山又是心疼、又是担忧的望着那美妇，戚夏欢才注意到她脸色苍白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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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没有大夫医治吗？”霍玉海不由得紧张起来，若真是瘟疫，那他们三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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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大夫？只怕他们也自身难保。要不是镇上来了个走方郎中，常乐镇恐怕会变成座死城……。”韩云山再次叹口气，不禁有些怨那个郎中，若他早几日到来，或许韩启就不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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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S# r" H; d“喔？那个大夫怎么说？”戚夏欢微皱起眉，不管是不是真的闹瘟疫，他是不能不管了。

“他也不知道，只能按着症状开些方子，减轻其它人的病痛。”答话的是那位叫小如的美妇，浅浅酒窝让她看上去更年轻了些。

" v/ `4 b$ u; u  G, E% n“只不过拖得愈久，情况是愈不利，我看那个大夫自己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拖久了，我怕连他自己也会倒下去。”韩云山摇摇头，小小的一场病痛竟能让所有人束手无策。

  \( w6 A3 V, n/ H; A) q* I2 T“不知道戚大侠到常乐会有什么事？”诉完了苦，韩云山才想起戚夏欢的身份，不禁担心是不是常乐会犯了什么事？

5 p! Z0 I' @$ D( ~“没别的事，我只是要到薇苑祝贺，顺道经过这里，想和韩老帮主结交的。”

8 {, {& M* j" P1 s/ }( {0 T( e+ D8 u8 p戚夏欢微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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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听闻戚夏欢一路上收伏了不少恶行恶状的帮派，就为了让虞明彦当嫁妆，对眼前这个英挺的男子，不禁十分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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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Q3 r8 M7 [- ^“武林第一美女出嫁可是件大事，咱们常乐会也得准备一份贺礼才行。”小如轻声的笑着，苍白的双颊泛起一抹微红，韩云山宠溺的点点头让她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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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7 G/ D& l4 b/ Y3 m“等等让小如准备份贺礼吧！戚大侠不如在这里休息片刻。”韩云山邀约着，面对着这位乘云飞龙，不由得心生一股想要亲近的心情。

! x7 C/ h9 c; W6 I8 M: h# g7 Y% Q“不了！我还是去找找那位大夫问问吧！放任一整个镇的人都在生病不是件好事！”戚夏欢微笑着婉拒，说完便领着宋之旋及霍玉海去寻那个镇外药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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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镇外小路走着，不时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生着病的镇民跟着走来，几位好心的猎户、庄嫁汉则时不时的帮忙，戚夏欢才明白这些人是义务的，怕那位大夫一个人忙不过来，其中有名看似领头叫阿虎的汉子和戚夏欢他们有问有答。

9 I/ d9 b! Q3 l“镇上的人病了多久了？”戚夏欢皱着眉，看这些镇民的脸色，实在不像瘟疫，一个个又咳又抖的。

) {0 E; `# `, g) v( ?! R4 d“没人记得啊！只知道老的、小的，身体较差的通通都发病了。”阿虎扶着一名老头子缓步走着。

/ N1 s& {- ~1 D) H2 X" T9 S  R“那位大夫叫什么？有说是什么病吗？”戚夏欢好奇。

2 v) z4 O4 |) r3 _一提起那个悬壶济世的好心大夫，镇民们不由得笑了起来，就像是上天派了个活菩蕯来解救他们。

“大夫就叫大夫啊！问了好多次他的名字了，每次都笑笑的不答话，久了大家伙也就不问了。”阿虎虔诚答着，一旁不时有其它镇民搭腔，说的不外乎就是那个大夫有多么的好心肠，为人又有多么的善良，十成十是老天派下凡来救苦救难的。

戚夏欢三人听着都感到一阵好笑，又对这个大夫更加留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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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前头就是药庐了！”阿虎指着不远处的竹屋，戚夏欢嗅着了四周飘散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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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走近，戚夏欢的心跳得愈快，大老远的他就瞧见有个人影在药庐前忙进忙出。一身藏青色长袍、消瘦的背影，还有那特异的步伐，就是一脚跨出后，另一脚再吃力的跟上，一步拖着一步慢慢的、坚定的踏着。

- R+ d' V# U; l/ z等走得更近了，那人听见有镇民走来，便赶忙的迎了出来，不由得和戚夏欢他们四目相望，接着发起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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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V$ d$ P5 k1 E; t) D6 A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之旋，爆炭似的连话都懒得说就一枪剌出。一时间戚夏欢不知道自己该拦还是不该拦？拦他，凭什么？不拦，为什么？

: w# ^0 \; o0 {% I3 n- {7 c0 {0 Z霍玉海的惊呼和镇民们的尖叫才将戚夏欢的魂魄给拉了回来，眼看着那枪就要捅穿顾迎秋时，他竟然就呆楞在那儿不知闪避。戚夏欢心中一凛，该死的，早不发、晚不发，顾迎秋的疯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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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住手！”戚夏欢终究是晚了点，那一枪早就前胸穿后背了。更让戚夏欢惊讶的是，一个人的眼神能转变得这么快，顾迎秋从痴痴傻傻的模样，一瞬间转成阴狠毒辣，因为痛，反而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宋之旋！”认清了是谁伤了自己，顾迎秋那股怒意根本挡不住，右手砍断了丈八枪，左掌顺势推出，那排山倒海的怒意非把宋之旋当场格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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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风重压袭来，首当其冲的正是宋之旋，原以为避无可避，非死不可时，幸运的是他背后站着个乘云飞龙戚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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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顾迎秋是真的动了杀意，片刻不犹豫的将宋之旋拉往身后，接着再一掌扫出，这一掌他几乎使了全力，因为他知道，万不可对顾迎秋盛怒之下的这一掌心存侥幸。

只不过戚夏欢又料错了一回。顾迎秋在看清了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谁后，不晓得哪个症头又犯了起来，硬是撤回了全部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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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的是，才撤回内力，就已经气血翻腾眼冒金星的同时，戚夏欢的那一掌又到了，结果他等于硬挨了两人联手的一掌，撒下一篷血雨，像断线风筝般撞进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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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 m. m( `0 i' p' }3 l! E戚夏欢那一掌拍出后，对上的竟是飘飘虚虚的一掌，心下不禁警铃大响，再看到顾迎秋像断线风筝般的被震进屋内后，骇然的立即扑进屋内，就看见顾迎秋倒在血泊里。

7 ]9 m( Q3 {/ R  |7 U“大哥！”宋之旋和霍玉海深怕戚夏欢有什么闪失的连忙跟进来，却让戚夏欢的眼神给吓住。霍玉海就算了，就连宋之旋也从没见过戚夏欢这么愤怒的神情，当年让人污陷通敌判国也不曾见他这么气愤。

“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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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夏欢低声的吼了一句。伸手扶起顾迎秋，一颗心都凉了，经脉俱无？全无气息？这个千里追杀自己，从过劫谷毁到京城，掀翻了大半个江湖的人，竟然就这样让自己一掌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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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夏欢手抵着顾迎秋的背脊，内力源源不绝的传了过去。脑子里乱成一团，他该高兴的不是吗？顾迎秋死了，让自己亲手杀死了，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终于天从人愿的替过劫谷、云雨风霜楼和薇苑，以及无数、无数的冤魂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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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他现在却是气愤的无处可发？这家伙就这样死了？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戚夏欢催动内力，死命的护住顾迎秋的心脉，逼也要逼得他活过来。

“大哥…他死…死了……。”

霍玉海咽了咽口水小小声的提醒着，戚夏欢横了他一眼，可惜他的内力不如管槐世，否则他肯定自己绝对会一面替顾迎秋疗伤、一面狠狠的骂那个脑袋不晓得装什么东西的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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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上天似乎很给戚夏欢面子，顾迎秋猛然的吸了口气，咳出一大摊血。活是活回来了，但显然的还是无法自己运功疗伤，戚夏欢的内力仍是不敢轻易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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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蔘，去找人蔘来让他吊命！”

戚夏欢沉声命令着，应他的竟是屋内一名吓白了脸的小姑娘，恶狠狠的瞪了宋之旋一眼后，立刻去翻箱倒柜。

2 K% T- d  e- U( u* [. D: [( k“这里的名贵药材不多，我只找到这么一点……。”那个小姑娘生却却的将一小段人蔘递给戚夏欢。接过后戚夏欢差点没气得晕过去，这一屋子的人是存心跟他过不去吗？整段的人蔘拿给他干嘛？

没那心神开口骂人，戚夏欢咬下一口后就着嘴喂了过去。

6 s- N; i3 S- W$ s“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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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W: R8 C3 }5 c宋之旋很尴尬的叫了一声，霍玉海和那个小姑娘看傻了眼，还真没料想到乘云飞龙是如此的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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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I) N$ G, \  }$ p5 M/ [8 v7 r“你最好保佑他死不了，否则我看你怎么赔命给管槐世……。”戚夏欢叹了口气，白了宋之旋一眼。

说实话，这么紧张顾迎秋是生是死，到底是为什么？戚夏欢还不任为自己气量大到可以为了管槐世的承诺而放过顾迎秋，只是为什么总是主动的饶过顾迎秋一死，这点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不过戚夏欢有他自己豁达的一面，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他，专心救人就算了！

宋之旋一听见管槐世的名字，终于发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幸亏他人虽然鲁莽了点，但还不至于太笨，立即想到几乎拢断了北六省商行的常乐会，这里没有名贵药材，那里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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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不多想的拉着霍玉海去搬救兵，一跨出药庐就对上了镇民们那不友善的眼神，是啊！自己差点把他们心目中的活菩蕯给送回西天。

! ~! i! {0 _2 m1 y# Y9 e想想也可笑，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来到这里竟然成了活菩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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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7 q" |3 R0 C3 u" f& ?0 N戚夏欢源源不绝的内力总算让顾迎秋悠悠的转醒，睁开眼就瞧见那个轰了自己一掌，脸色却不比自己好看多少的戚夏欢，嘲讽的笑意不禁挂了起来。

( i7 O6 v  Q* Q  J% e“戚夏欢…你好……你好……。”

" k5 `" D# Z( I/ k1 h才张开口就眼冒金星，一口气显然就快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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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顾迎秋那讥讽的语气，想也不用多想也知道那些没说完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戚夏欢扬扬手的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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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7 z' O8 ^* Y: \) L“别说话！我没管槐世那么好内力！如果你自己无法运功疗伤，那我们两个就都得死在这里。”言下之意，戚夏欢是不打算放手。源源不绝的将内力传过顾迎秋身上，他自己也快吃不消了，只不过要他看着顾迎秋死又很不甘心，发起狠来大不了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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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D+ ~2 f! t0 C- E顾迎秋扬扬眉，他太明白戚夏欢了，知道他此刻铁定是玩真的，这个乘云飞龙有时使起性子来，很让人吃不消吶！要不是他这么固执一次又一次的放过自己，恐怕自己早在地府里做了阎王好几回的女婿了。

% v4 G2 R3 {: Y/ \; u听话的闭上眼试着运气，一会儿后总算成功的让真气护着着自己的心脉，没想到自己是如此的祸害，这样还死不掉？不经意的笑出声来。

: T8 R0 k+ d! ?( C“笑什么？”察觉到顾迎秋能自己运气了，戚夏欢慢慢的撤回自己的内力。听见他的笑声，脸色白成那样，他竟然还笑得出来？戚夏欢没好气的问着。

“笑自己是祸害，怎样都死不掉！”顾迎秋很替那些死在自己手里的冤魂不值，如果知道是戚夏欢这么拚命的救他，不晓得那些冤魂们会怎么想？如果可以，他倒是真希望能到地府去看看那些人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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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最好是安份点！不是次次都有人救你的，老六的一枪加我的一掌，你顾公子就算再多准备几桶猪血、鸭血也不是够洒的。”戚夏欢站起身子，活动活动筋骨，又恢复了他英挺傲人的神龙丰采。

低着头专心的运气疗伤，又听见戚夏欢在屋内翻箱倒柜，顾迎秋才想起 那锅在屋外正煮着的药，心一急，气血乱翻的又咳了起来。

4 C- _) g1 [! M/ p  p) F“小喜！小喜！”顾迎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由得又吐了一大摊血，戚夏欢急得又抢上前来抵着他的背脊助他导气运行。

“怎么了？”小喜就是那个找到人蔘的小姑娘，小脸红红的奔到顾迎秋身前，看看戚夏欢、再看看顾迎秋，揪揪自己的裙摆，一时间也不晓得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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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3 b: m- y( S“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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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w& D" W; e$ X# }9 f" M. y  U9 U顾迎秋每说一句就咳一次，手指着药柜里摆着的药材，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骨让戚夏欢震断了。心下又是一阵气恼，为什么遇到戚夏欢，吃亏的总是他？

$ ]0 J2 T3 L& R. t* _/ _; U“药怎么了？”

9 j9 g; N2 A1 H* Z小喜看了看药柜，楞头楞脑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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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顾迎秋又咳又喘的还想指示，戚夏欢真是火冒三丈，这屋子里的人还当真是跟他过不去。

“通通扔进去！还有你，不要再说话了！就这么想断气吗？”戚夏欢挥了挥手，吼了小喜一句，吓得小姑娘抱了药材连忙飞奔出去，顾迎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戚大侠还真是英雄气慨啊……。”顾迎秋冷哼两声。

“你少讽剌我两句就会浑身不自在吗？我还不晓得你真的这么菩蕯心肠，这么关心这里的镇民。”戚夏欢嘴上是这么说着，心底没来由的就是很欢喜，知道顾迎秋一心学好总算证明自己没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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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槐世没告诉过你我曾疯到以为自己是访晴，那个心系天下的好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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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 _' w( i. A( |7 J顾迎秋苦笑两声，低下头不再说话，那段日子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吓人，发了狂的猛看医书，成天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也只有管槐世才受得了他。

* H+ N3 l0 v3 i/ P6 m3 e“管槐世呢？怎么让你一个人留在这？”听到顾迎秋失心疯犯病的日子，戚夏欢声音不由得放轻了些也温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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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在哪里……他只告诉我留在这里不准走……。”顾迎秋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回答。面对一个打又打不羸、跑又跑不掉的对手，除了忍他之外还能怎样？

“你也有这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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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夏欢看着顾迎秋那不甘心的神情，活像个孩子要不到糖又有气无处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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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好笑，没想到他们两人竟能这样平淡的对话，就好象先前那一掌已将恩恩怨怨一笔勾消了，虽然事情当然没这么便宜、也没那样简单，但心情无疑是轻松许多。

2 A- f1 \: ?) H9 _9 z“最该死的他还内力深厚，想要毒死他根本是不可能。”顾迎秋似乎想起什么般的咬牙切齿。

戚夏欢惊讶的不知该怎么答话。这家伙怎么敢胆大妄为成这样？想毒死天上天下可能就这么唯一一个会维护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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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不会真的动手下毒了吧？”戚夏欢盯着顾迎秋追问，看见他扬扬眉的默认，算是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家伙了。

看上去比两年前还要消瘦，脸色既差又跛了一条腿，不过那个胆子倒是比两年前还大哩！

' e0 g* H) H5 L3 Z& h$ F“你还真是个疯子，没救了……。”

  }: _, L7 ^9 z7 X0 g戚夏欢叹口气的摇摇头。两年后的顾迎秋，乍看之下斯文秀气更胜当年，似乎一折就断般的好欺负，可骨子里那股狠劲真是不减反增，管槐世八成很后悔养了这么头毒龙。

( i/ O/ Y" ~) T1 k( P. h6 h* m“你戚大哥是第一天认识我吗？”顾迎秋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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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夏欢有些傻眼，他笑起来倒真的很像安庆春，有股孩子气的天真，不过安庆春的笑容背后是什么都没有，而顾迎秋的笑容背后九成九是一大堆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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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顾迎秋开始自行运气疗伤后，戚夏欢就不再理会他的自行翻翻找找，顾迎秋一双飞扬的剑眉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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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0 i! _4 Z- S% s1 J: q+ }  \“大哥，你究竟想找什么？我这个破竹屋里没什么金银财宝。”顾迎秋气恼的是，戚夏欢翻乱的东西好象没打算摆正一样，他可不想住在猪圈里。

: X+ E& T! r. Y8 H% W$ m- m9 u# p“金创药，老六那一枪扎的颇深，虽然血是止住了，但还是上点药安心些。”

5 T& M; O/ o4 @+ g“扎的颇深？扎的颇深？都前胸穿后背了算哪门子的扎的颇深？要不是他老人家枪法差成那样，用不着你戚大哥那一掌，我这条贱命早没了！”

一提起宋之旋，顾迎秋恨得眼都冒出火光了。每回自己落难时，第一个跑出来羞辱自己的就是这个宋之旋，他凭什么？顾迎秋恨得双颊泛红，意外的挤出点血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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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5 c6 A" o2 w* R4 e) n9 `# O“你最好别想找老六的麻烦……。”戚夏欢知道顾迎秋动了什么念头，平静的警告着，顾迎秋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复杂得让戚夏欢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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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9 p. @- i/ R+ U. }6 V+ U* N“说话凭良心啊！是谁找谁的麻烦？”顾迎秋冷笑着，戚夏欢叹口气，索性不再和他争辩，蹲到他身前，伸手就想解开他衣服。

0 b& d: r7 Z0 ^% k- b7 e“你干嘛？”

' ~5 F/ \. ^! T8 V8 Y. T* c顾迎秋机警拍开戚夏欢的手，神情戒备。

( X+ ?! E7 \; a* u5 u, w$ n6 P“替你上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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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夏欢理所当然但无力的答着，似乎面对顾迎秋，总是要耗掉他不少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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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动手。”顾迎秋伸手想抢过金创药，但戚夏欢退得极快，站在一旁很不解但又一付“我看你要怎么自己动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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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_! r; z7 L9 L的确，顾迎秋现在是动一动就觉得自己全身快散开般的感觉。又气又恨，先是跛了一条腿，现在又断了一只手，他前辈子是杀了戚夏欢全家还是烧了他房子？这辈子是来还债的吗？怎么次次遇到戚夏欢，占上风的永远不是自己？但要他示弱是绝对办不到，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戚夏欢僵在那里。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互相瞪了一会儿，先软化的倒是戚夏欢，叹口气的蹲回顾迎秋身前。

“听话一次，还是你想让所有人都看见你这狼狈的模样？”戚夏欢柔声的问着，果然，顾迎秋静了下来，随后就是一付肉在砧板任人施为的模样，戚夏欢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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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恐怖？用得着一付上刑场受死的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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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5 v& d# G2 L! I  S: b# V( D& m6 I“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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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C* m- G& k* h任由戚夏欢替自己上药，顾迎秋索性不再理会，自顾自的找了块布边咬边吃力的扎着自己的左手，反而是戚夏欢楞楞的久久没有动作。

& M* I/ h9 W: o/ l. s- N* W" Z顾迎秋好奇的瞄了几眼，发现戚夏欢盯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发傻，这家伙该不会也犯了失心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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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夏欢发楞的原因是，他从没想过顾迎秋身上的伤痕竟然如此之多。一直以来他就当顾迎秋是个文弱书生，就算恨他提着剑千里追杀自己，但面对面时，仍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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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c+ y, L* z# ?, J可是见到他身上的伤痕时，才发觉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顾迎秋真是那个不折不扣凶残成性、满手血腥，掀翻了大半个江湖的男人。

左肩上的伤是自己砍的，背上的伤是老六的杰作，还有大大小小不知名的伤疤不晓得顾迎秋是怎么搞来的。戚夏欢不禁有些愕然，比起自己，顾迎秋才更像个在江湖中打滚，过着刀口里舔血的人，那张斯文秀气的脸蛋究竟骗了多少人？

" V5 h" L3 Q/ z5 F  Z, l8 c“痛不痛？”戚夏欢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问完了又觉得自己很多余。

“捱过了就不痛了……。”顾迎秋先是一楞，随后淡淡的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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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j* D8 Z( h. G这世上有一种人，当他不想活的时候千万得成全他，否则他很快的就不想死了。而自己就是这种人，再苦、再痛，只要让他熬过去，他就不甘心死了，他就不相信老天还能怎么对付他，他就不相信他的日子还能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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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股不甘心让他顾迎秋活到今日，只不过老天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有办法……。

“戚夏欢，那个……。”顾迎秋指了指桌上摆着的小布袋，戚夏欢认出了那是他从不离身用来放冷电银斧的小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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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X2 g+ P+ Z3 T  I) K拿到手里后没想象的沉，里头少了冷电银斧，多了几个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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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电银斧让管槐世收走了，他怕我疯起来会乱杀人，瓶子里是申屠居士给我安定宁神的药，疯病犯起来时可以吃的……。”像是读懂了戚夏欢的疑问，顾迎秋认命似的回答着，随后吞了两颗药，又再小兜里翻了翻，找出了一把响箭。

“这又是什么？”接过顾迎秋递给他的响箭，戚夏欢好奇的问着，他可不敢想象顾迎秋有那么好兴致会去放白日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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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的烟花，管槐世说我有难时可以用这个找到他，你那一掌真的快把我打死了……。”顾迎秋苦笑，他从没想过硬挨戚夏欢一掌会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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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宁神的药效很快发作了，不一会儿顾迎秋便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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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顾迎秋说昏就昏，戚夏欢吓得慌了手脚，又不能留他一人在这里，万一睡着睡着死了怎么办？可自己又不能留在这里，已经负了虞明彦一次，再失信一次，只怕这回千里追杀自己的会是虞大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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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0 X* {: L  |* _就在这时，宋之旋与霍玉海驾着马车到了，说是韩云山请戚夏欢他们过去，常乐会有的是伤药可以医病。

; ?- y: }% [0 q/ ^4 K( u戚夏欢是第一次这么感谢宋之旋来的正是时候，把顾迎秋托给韩云山，再通知管槐世到常乐会找人，那他戚夏欢就算对得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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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Z4 t5 V1 g; t9 C韩云山和小如两人等在门边，虽然从宋之旋那儿得知，好心大夫就是那个恶贯满盈的顾迎秋，不过说真的，他很难想象秀秀气气、斯斯文文的好心大夫会是那个杀得乘云飞龙如丧家之犬的顾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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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好，戚夏欢抱着睡得很沉的顾迎秋跨进常乐会，韩云山发誓，他这辈子永远也别想猜透戚夏欢究竟是哪根神经不对了，竟然会败给这样一个看起来一捏就死的人，还败得如此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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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1 W0 _. `" z* q小如是个很可爱的女人，一面派人小心的安顿顾迎秋，毕竟这位好心大夫是她的救命恩人，另一面则团团转的张罗着戚夏欢他们留下休息，这样一闹也大半天过去了，戚夏欢三人便答应住下。

1 |, A: X: F+ {, [' N当晚，小如便准备了一桌极丰盛的晚餐，又喜滋滋的跑去请顾迎秋。从韩云山那里才知道，常乐会自从老帮主死后，已经消沉了有一段时日了，小如喜爱热闹，难得今日一桌能坐满人吃晚餐，小如开心的倚在韩云山身旁，高兴的看着其它人品尝她亲手做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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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帮主真是好福气，韩夫人真是好手艺。”霍玉海是真心的赞美着，宋之旋猛点头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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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 T0 c3 H4 c) f$ `( f“大夫不吃吗？”看顾迎秋不打算动筷子，小如担忧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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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我现在是吃什么吐什么……。”顾迎秋说的是实话，戚夏欢那一掌比他想得还厉害，他现在整个人还再晕。

“啊！对了！这个还请戚大侠代为送给虞苑主。”小如吃力的捧了个沉甸甸的木盒给戚夏欢，宋之旋抢先一步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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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众人好奇的望着韩云山，后者也不明白的耸耸肩，只见小如顽皮的眨眨眼，小女孩的神态让人好气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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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顾迎秋脸色一沉，戚夏欢惊觉的连忙闭气。

/ Y" f% ^2 E, t& m% U5 o只见韩云山、宋之旋一个个的僵在那里脸色难看，丝毫没有武功的小如更是晕了过去。

  J* F  g8 f  a- J  c% e“韩帮主得罪了什么人？”顾迎秋沉声问着，这阴阴冷冷的幽香来头绝对不简单。韩云山茫然的摇摇头，他全然提不起劲的只能摊在那里，屋子里只剩下戚夏欢和顾迎秋两人算得上神智清醒。

1 L+ N/ E4 d8 _“乘云飞龙不愧是乘云飞龙，千年香竟然对付不了你哩！”来的是个女人，怎么进来的都没人知道，轻飘飘的像个幽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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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夏欢感到双颊一阵火烫，他没那么好本领察觉到这什么鬼千年香，只不过太注意顾迎秋的脸色，一见到他神色不对就明白出事了。至于顾迎秋，这两年来他等若泡在药罐子里，再诡异的气味也逃不过他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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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C$ v3 k% r- |“别担心，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只不过丢了件东西。”那个女人笑了笑，看上去很天真，骨子里却阴阴冷冷的，说不出年纪、也形容不出她的五官，可以被归类成美女，却偏偏又不知道她美在哪里？

那女人倒是很干脆，飘飘忽忽的闯进屋子里，又飘飘忽忽的出现在戚夏欢眼前，时而皱眉、时而自言自语，随后又飘飘忽忽的不见了。

) O$ r: m/ c+ R4 S$ u戚夏欢吓出一身冷汗，他还没见过有人轻功高过安庆春的，这才是真正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 M1 G2 M1 ]4 p6 Z那个女人离开后幽香淡了点，不过情况倒没什么好转，顾迎秋是眼前一阵发黑的只能坐下休息，而韩云山他们更惨，一干二脆的全都昏了过去，只剩下戚夏欢一人还能独自力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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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命的将人一个个拖进房去，戚夏欢愈想愈觉得自己苦命，怎么到哪儿都有惹不完的麻烦？老天爷是不是真的看他那么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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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t+ X  p. p- G3 e) }8 l5 [8 W6 N总算把重得跟什么似的宋之旋拖进屋内后，只剩顾迎秋一人，把他拎进房后就算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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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老天真的跟他有仇似的，回到大厅里就见到顾迎秋僵在那儿跟十来个黑衣人大眼瞪小眼……。

7 n# L7 T- P) {' D" [' L- k“你的仇家？”戚夏欢索性坐了下来，替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顾迎秋冷着一张脸摇摇头，戚夏欢不由得皱起浓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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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云飞龙戚夏欢？”发话的不晓得是哪个黑衣人，反正蒙着脸全都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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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的名头这么响亮啊！”戚夏欢微笑着，得意的看了看顾迎秋，后者也回给他一个笑脸，美虽美矣，不过尽是嘲讽神情。是很响亮啊！让他杀得像只丧家犬般，一路从过劫谷逃到京城去。

“你到这里干嘛？”又不晓得是哪个黑衣人发问了，戚夏欢突然觉得很有意思，这些专干杀人越货的恶棍怎么全都一个样？反倒是顾迎秋大方干脆的多了。

! m6 z$ X$ D& S“我说我路过这儿你信不信？”戚夏欢好笑的答着，当初自己算得上是多管闲事接了那柄映雪残剑后才惹得自己一身腥，如今好象不多管闲事还是会惹得自己一身腥，只希望这次别再连累一堆朋友了！看了看身旁的顾迎秋，如果顾迎秋也被自己拖下混水，那才有趣哩！

“那还是得罪了！”黑衣人全都亮出了长剑，戚夏欢摇摇头，那刚刚不是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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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他们会不会因为我跟你是死敌而不跟我动手？”一旁的顾迎秋没来由的问了一句，戚夏欢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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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当你戚夏欢的敌人远比当朋友轻松的多。”顾迎秋像是很替自己惋惜般说着，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当戚夏欢的敌人，千里追杀他还能活得好好的，没想到才跟他在一起一天不到，马上就有可能送掉小命，想想很替自己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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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迎秋，你信不信我？”戚夏欢突然脸色一变，沉声问着。顾迎秋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即使毁了戚夏欢半生基业，即使杀了他无数兄弟，他还认他这个曾经背叛他的结义兄弟？

“信我，就站在那里不要动！”戚夏欢看了顾迎秋一眼，那惨白的脸色是人都知道他只是强撑的站在那而已，别说动手了，多挪一步他都有可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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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迎秋也只是看了戚夏欢一眼，便不多话的退了一步，很简单、很明白，他把命交给戚夏欢了。就只是那一步，就足以让戚夏欢勾起一抹豪情又自信的微笑。

“乘云飞龙，你强归强，但想以一抵十却未免太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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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p5 M$ s/ f已经懒得理是哪个黑衣人说话了，戚夏欢冷笑的拔出映雪残，剑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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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G% [8 P4 O0 G“我不想死就没人能杀得死我！”戚夏欢长剑一指，那十名黑衣人不禁心中一凛，乘云飞龙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光是那一指便让人生出不敢与之敌对的气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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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倒是真的，只要映雪残还在他手里，谁也别想杀死他！”顾迎秋颇感慨的劝说着，黑衣人望着戚夏欢及映雪残，不禁又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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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1 \, H9 T& z退，戚夏欢等的就是那一步，没人想得到他竟能快成那样，一出手就劈翻了三个人，其它几个黑衣人回过时后，来不及结成阵势又让他剌倒两个。不过那些黑衣人还真是不能小看，随后立即结成阵势，将戚夏欢及顾迎秋团团围住。只不过不论他们怎么攻，始终不能突破戚夏欢的剑网，更别说想伤到顾迎秋了。

2 y; `' @% h. `; Y; ]斗了一会儿，站在剑网正中的顾迎秋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很好看、笑声很动听、笑意很迷人。

“我劝你们还是离开吧！你们到现在还不死，只不过是戚夏欢的老毛病又犯了，没事就爱扮大侠，讲什么仁义道德，不过……劝了还是白劝……你们还是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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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迎秋冷冷的盯着那些黑衣人，这时才惊觉他的脸色不如先前的那么惨白了。

“他不杀你们，我杀。”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黑衣人如跌入冰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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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1 t* o/ }戚夏欢是谁，戚夏欢的死敌又是谁，武林中还有什么人不清楚？紧盯着顾迎秋伸进小兜里的手，有谁敢硬接他的冷电银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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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v, r6 m5 O* {  Y  u7 m" M; |+ z0 N. z“顾迎秋！”戚夏欢低吼了一声，像是想阻止他杀人，不过倒是迟了些，黑衣人退得比他还快，而冷电银斧？连个鬼影也没见到……。

顾迎秋和戚夏欢对看了一眼，终于撑不住的跌坐在地上放肆的笑了起来。

9 K  O' z0 L+ F7 K6 e“早知道他们这么怕你，你就该早点吓唬吓唬他们，我也用不着这么拚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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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平日，戚夏欢是铁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不过先前强行为顾迎秋运功疗伤耗了不少真气，现在他也晕头转向的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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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怕我的冷电银斧，他们只是不想把命送在这里，这种人，一旦情势不利自己，逃的比谁都快。”顾迎秋喘了口气，这种事他尝得还少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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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背信弃义，弑兄夺权千里追杀，到头来却而兵败如山倒，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落井下石，若不是管槐世保他，只怕他会先死在自己人手里。情义，根本不存在他们这种人身上……。

' E: i* x) N1 s2 T" Q. L% B“是啊！可惜我们不是寻常人……。”原本逃之夭夭的黑衣人竟然又潜了回来，喜滋滋的盯着戚夏欢及顾迎秋二人。

/ D9 j2 G6 d4 v6 B0 \“一个强弩之末，一个风中残烛，我很想知道你们还有什么通天本领？”黑衣人得意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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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年头要杀人什么的，还是别说太多话的好。”戚夏欢拉起顾迎秋，替两人各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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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怒极正想动手，却发现长剑全断了。被一双手折断，一双坚毅的手，一双维护公理正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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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X* Y( j( v) Y/ e0 i7 U& d7 A管槐世的出现，是真的让黑衣人乱成一团，不过幸得管槐世并不想伤人，才让黑衣人有机会逃走，而被拦下的那个，很不意外的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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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要你留在药庐里？”

/ X8 w, `7 Y8 C! {$ t. ]管槐世查看了黑衣人一会儿后，便微皱着眉瞪着顾迎秋，捉过他的手查探脉象，脸色更加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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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2 r; ]$ _) I5 f+ B/ a7 [“不要拿对安庆春的态度来对我，他才吃你那一套！少拿兄长的姿态压我！”

" y$ J, w* H  Q6 K顾迎秋抽回手，反正吃定了管槐世跟戚夏欢都不敢对他怎样，话也不多说的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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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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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槐世叹口气，他当然也知道不能拿对安庆春的态度去面对顾迎秋，给安庆春向天借个胆，他也不敢惹得管槐世这么生气。

& s5 h" |. F1 X8 d! Y$ w3 H“说出来你可不能生气。”戚夏欢干笑两声。

这两年来面对顾迎秋，只让管槐世觉得很累。有时，他会突然理解访晴为什么会爱上顾迎秋，因为他和访晴有种同样的傻气，一种很不合时宜的不食人间烟火；有时，又觉得他和安庆春、水芙蓉很相像，真正玩闹起来都不太理会后果；但绝大多数时间里，他只觉得恐怖，是怎样的一个人会如此这般无时不刻的在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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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年，顾迎秋竟然想毒死自己？菜里、饭里、汤水里，只要想象得到的地方，只要管槐世有可能碰到的地方，全都让他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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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5 X% H2 [* P# V( d' l是什么样的心眼，竟然会这么歹毒，管槐世还记得那次气得差点杀了他，不过对上那双死不认错的眼睛，管槐世硬是把气压下，关他几天了事。面对一个根本不懂公理正义、道德节操的人，管槐世只觉得很累。

“他硬挨了你一掌，不可能伤得这么重。”

2 Z' D4 b4 R) l- J管槐世平静的问着，他可以理解戚夏欢想杀顾迎秋的念头，也很感谢戚夏欢最后还是救了顾迎秋。

“他撤了自己的掌力，所以等于挨了自己跟我的一掌。”

! r; Z# ?  l- J+ A. G戚夏欢回答，这时才觉得有些怪异，顾迎秋是疯了不成？这么做不等于找死？……等等，他是疯了没错，还真没想到疯的这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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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l, V- d/ m1 q8 {“他撤了自己的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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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 `8 F! S! o% ^管槐世有些讶意，静静的看了看戚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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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3 w. {# k5 P/ P4 W$ q2 u“所以，别怪他，是我把他带离药庐的。”戚夏欢颇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气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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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听你自己刚才说的话，你在为顾迎秋向我求情？”管槐世笑了起来，戚夏欢也察觉了，揉揉鼻子的干笑两声。



- s. D5 b$ h# f; t+ x8 h# _. L闹了一整夜，小如重新收拾了一桌子的菜，戚夏欢和管槐世正研究着那黑衣人的身份，而顾迎秋则坐在桌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不得不承认，小如这个女人心思真的很细，知道顾迎秋吃不下任何东西，便细心的熬了一小锅人蔘粥给他。

7 @; R  I! z  }“韩帮主认得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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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槐世皱眉，这样五官普通平凡的人才是真正恐怖的人。韩云山也皱起眉摇头，一夜间先是一个鬼一般的美女，再来是一群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常乐会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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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4 j0 R* a' G3 m  e“你说他们是来找什么的？”

% y# ?, I8 R, u; Q戚夏欢想起了顾迎秋曾和黑衣人对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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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观音。”

顾迎秋折了一小段油条送进嘴里。

“木观音？木刻的观音？”

戚夏欢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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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员外也丢了一尊木刻的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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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夏欢向管槐世解释，虽然不认为两件案子会有关联，但又隐隐感到不对劲。

“汴京城的珠宝商谭晋升？”

( ]5 F' \1 s. e$ F" |1 N管槐世询问，没想到应他的是小如，不小心打翻了一碗汤。

“韩夫人认识谭员外？”

管槐世注意到这个看似柔弱天真的美女，不管她再怎么掩饰，眼神悄悄泄露了她的不简单。

. _8 k: G% g* I9 _7 ~9 R$ z“谭员外？什么谭员外？”

8 x- |4 X. }+ E# F小如笑了起来，深深的酒窝让她看上去年龄小了好几岁，只不过她对上的是管槐世，那个和顾迎秋相处了两年的管槐世，深刻的体认到绝对不可以貌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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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O1 k% a' S/ x8 C! |“韩夫人，别再装了！管槐世不会信你的。”顾迎秋喝了口茶，顺手替戚夏欢、管槐世各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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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夫……你说什么？小如不明白。”

“穷乡僻壤的地方出现一个像你一样的美女，一屋子里都是男人，其中有两个半还是山贼土匪，地上躺了一个死了的，而你却能面不改色的站在这里，还能煮出这一桌子的好菜，你实在好不简单呢！”顾迎秋笑眯了眼，小如的脸色却一变再变。

小如看了看身旁的韩云山，而他却冷冷的回望着小如，那眼神让小如的心凉一半，再看了看管槐世，深知这个男人绝不会因为自己柔弱的外貌而轻忽自己，淡淡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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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_  s& `7 f/ s& K“木观音是我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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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e4 p/ d9 O再抬起头来，那股天真纯良的神态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内敛的神情，这个女人果然好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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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6 V, b9 R/ b# I“木观音是你偷的？等等……你是谭小如？谭晋升的女儿？”戚夏欢总算想起来，谭员外不仅掉了尊木观音，还不见了他的义女。

“女儿？谭晋升那人…那人是安了什么好心眼……，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汴京城醉生梦死阁里的头牌，你说…你说谭晋升买我回去，认我当女儿是安了什么好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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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娇娇却却的谭小如，一提起谭晋升之后，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的渲泄出来，再看到韩云山那鄙夷又不屑的神情，谭小如牙一咬反而有种豁出去的美感。

“木观音是我偷的，我看那老鬼很宝贝这东西所以我偷了出来，不过我却不知道这尊观音像哪里值钱了？……我只不过想过过好日子而已，有什么不对？”

9 ?5 j4 o7 S1 @3 G0 P/ H, ~4 K+ ]谭小如那不甘的神情，让戚夏欢不由自主的觉得眼熟，一如当年的顾迎秋。她美、她柔情、她琴棋诗画无一不精、她甚至还煮了一手好菜，那为什么她不值得人疼？不配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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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K# p3 j& t7 e“谭姑娘……。”管槐世温和的唤了一句，他明白此刻谭小如的情绪极不稳定，如果不是他们突然的造访，说不定她可以安安稳稳的和韩云山过一辈子，只不过韩云山的一个眼神便让她自个儿编出来的美梦破碎了。

( Q2 B& |$ ^7 G/ p3 d/ ^& J“我不姓谭，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谭小如冷笑，意外的有种凄绝的美。既怨且恨的眼光扫过厅里的每个男人，反让这些人有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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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你们都是大英雄、大豪杰，自然瞧不起我这种为了生活什么都肯出卖的女人！那又如何？这就是我仅有的本钱！”如果眼光能杀死人的话，那韩云山肯定让谭小如眼中的火光活活的烧死了。

6 u" f1 f1 O+ v& b“还有你，顾大夫，我听宋大侠提过，你的出身也不好，怎么？揭我疮疤你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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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 D$ R5 [) G戚夏欢一听不禁火起，狠狠的瞪了口不择言的宋之旋一眼，又关心的瞧了瞧顾迎秋，谭小如这没来由的迁怒，他担心顾迎秋发起狠来会见人就杀。

就见到顾迎秋紧握起拳，随后又强迫自己松开，指节泛白，硬是逼得自己挤出一抹笑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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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想揭你疮疤，只不过我娘教过的，红颜皆祸水，轻则家毁人亡，重则祸国殃民。小如姑娘虽然是无心的，不过却真的替常乐会引来麻烦不是吗？”

8 G) p% `% d4 h) ?0 ^4 a顾迎秋的一席话，反而让谭小如冷静下来，这世上还没有哪个女人被赞美貌而不高兴的。

“那木观音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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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槐世很赞赏的看了顾迎秋一眼，接着仍询问案情。

谭小如看了看戚夏欢，众人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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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6 d$ E) \$ m& [; \“啊……那个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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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顾迎秋先想起来，谭小如请戚夏欢代为转赠给虞明彦的嫁妆。

3 A1 k# W0 Z: r2 N“你把那烫手山芋送给明彦当嫁妆？”戚夏欢非常吃惊，谭小如天真的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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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r+ j# \4 q, q“这木观音究竟是什么宝贝？”宋之旋和霍玉海两人合力的将木观音搬了出来，十分好奇的研究起来，但横看竖看就只是尊刀工精巧的观音像而已。

% A5 M) X' R. e“这木观音是个富可敌国的宝贝！得观音助者，能得天下！”突然间，淡淡幽幽的嗓音传来，那个飘飘忽忽鬼魂一般的美女无预警的出现在众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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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夏欢嗖的一声想拔剑，管槐世想出掌，那美女轻扬两只手压下，那两人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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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那个女人笑了起来，语气像是教训晚辈似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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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 P4 m0 G. l* p9 `8 P! y管槐世和戚夏欢两人虽然不动声色，但不由得冷汗直冒，这个女人的功力竟然深不可测，看似毫无招式却让他们俩处处受制。那个女人看了看众人后，眼神停留在顾迎秋身上，温柔的笑意漾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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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H2 a, S8 D' c+ h“从刚刚我就一直觉得你很像……你说，你娘叫什么名字？”那个美女不知是用什么身法，仅仅是跨出一步就到了顾迎秋身前，随便伸手一拉，顾迎秋的心就冷了一半，他竟然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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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 d' W+ O; G  g0 K1 U' H# b“我不知道……。”

顾迎秋的回答倒让其它人傻眼，不晓得自己亲爹叫啥这点让人很同情，可哪有理由不知道自己亲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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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E  \/ @$ M  B3 s" @7 Z3 r“喂！顾迎秋你疯啦？哪有可能不知道你亲娘的名字？”一向心直口快的宋之旋比那个女人问得还快，那个女人朝宋之旋笑了笑，倒让宋之旋意外的脸红发烫，这个女人笑起来竟然比明彦姐还漂亮。

* G& n" e- ?  j“她叫顾恋，你信这是她的本名吗？”顾迎秋叹口气，他清楚明白的知道，顾恋，不过就是因为他娘忆起某人而已。

. S9 f5 p/ M( ^/ }1 [“的确……你娘现在在哪？”那个女人似乎对顾迎秋的母亲很有兴趣般直追问，顾迎秋不由得皱起眉，他出身青楼虽然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他也没那么疯得会去渲扬的人尽皆知。

( [' \2 I' W9 H, U“他娘、他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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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旋原本想讲的全让戚夏欢给瞪了回去，顾迎秋再叹口气，反正早就习惯这种难堪的场面，也不差多一个人知道了。

# [. j/ A' \, S' z" g. X) |0 }7 I“我娘是杨州销金窟的花魁，至于她现在在哪我也不清楚，我十一岁那年她就不告而别了。”说出来反而有种解脱感，顾迎秋淡淡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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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1 \, l0 c0 j4 R6 I9 I“瞧你生的模样，不难想象、不难想象……。”宋之旋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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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s5 V3 T3 {* `; e$ d; }“老六！”戚夏欢是真的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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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4 X& E6 i6 Y& T# d8 o“你的琴棋诗画、兵书阵法是不是你娘教的？还有，你会不会冷电银斧？”那个女人问完众人不由得一惊。

戚夏欢他们吃惊的是，顾迎秋的一身本领全是他娘教的？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而顾迎秋吃惊的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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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眉之间很像师姐啊……如果你娘真的是我师姐的话，那我是你师叔了呢！”那个女人笑开了，幽幽鬼气少了许多，倒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 i" O/ g6 s/ @# c“姑娘是何门派？”管槐世冷静的问着，这连串的惊疑似乎永远打不倒这个坚毅的前名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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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4 J) o  F# i  }面对一个无所不能再加上样貌倾国倾城的女人，心底升起的是一阵恐怖，管槐世惊愕的想起顾迎秋所说的话，红颜皆祸水，轻则家毁人亡，重则祸国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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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二爷不必这么紧张，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那个女人又一次这么回话。

“门派是用来称谓的，而我们低调的不愿被知道，怎么可能会有门派？我只能告诉你，每个朝代都有我们的师姐妹们在辅政，安邦定国。”那个女人淡笑着，众人原本想嗤之以鼻，后又想起她的一身本领，不由得又是一阵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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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朝有哪位女子是来自你们那里？”管槐世不禁心生一股景仰，他虽然是疑问着，可那神情已经表示他猜想到谁了，那个女人笑笑的点点头，管槐世更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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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9 T- z4 I. d$ N/ U北宋开朝时有位女子，领着一门英烈辅佐了六代朝政、镇守边关，奠定了大宋朝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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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着那女子诉说自己的门派，不由得猛吸了好几口冷空气。

戚夏欢一直注意着顾迎秋，只见他痴痴傻傻的呆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反应，一直以为自己出身不好，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可能来头不小，偏偏又丢下自己在那种地方，顾迎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可顾迎秋他娘…他娘……。”霍玉海还想问下去的话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不认为戚夏欢有那么好肚量放任自己胡言乱语。

“出身青楼吗？可别瞧不起青楼女子。”那个女人朝谭小如笑了笑，后者不由得俏脸微红。

“你们那个亲爱的皇上，最宠幸的明妃就是名妓李师师，她在赵佶枕边的一句话，可比你们上万言书还有效。”那个女子提起徽宗全无敬意，管槐世不禁皱起眉来。

“所以顾迎秋他娘是为了接近皇上才……。”霍玉海追问，如今所有人都认定顾恋是这个神秘女子的师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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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x; Y+ n. B  j+ D“师姐？绝对不可能，她心高气傲、志比天高，十分看不起你们那个亲爱的皇上，况且…那年她还爱上了一个会使冷电银斧的男人，不可能为了接近赵佶去费那么大劲儿，至于为什么会寄身青楼……我也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师姐她啊！

2 _4 ^" p1 _4 ?1 a) w& w有时任性起来很让人头疼呢！不管是对是错，总之她想干的事，她就一定得办到，很不讲理呢！倒是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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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怜惜的看着顾迎秋，后者只能苦笑。倒是戚夏欢颇为感慨，那母子俩还真是一个样，明明就错的离了谱还是不肯回头，不是蛮不讲理吗？

“原本师姐想怎样都由她，不过木观音在她手上可就不得了了，师尊很怕她疯起来通敌叛国，那麻烦可就大了！”那个女人无心的开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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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听在戚夏欢及管槐世耳里就不太有趣了，顾恋有没有这么胆大妄为他们不清楚，不过她儿子倒是差点就掀翻了大宋朝。

8 Y# q3 Z0 K, _5 {! U: v3 {“既然姑娘已经找到木观音，可要带回去复命？”管槐世疑问，这木观音事关重大，送回京城谭员外府，恐怕是祸不是福。

% I# J- A' U: y8 ^: m“那倒不必！师尊只要确定师姐没用它做坏事便成，管二爷不妨带回申屠居士府，师尊很敬重申屠居士为人。”那个女子轻声回答，管槐世诚心的一拱手，如同老爷子，这班女子的师尊也是位值得敬仰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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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我得找回师姐，不得以只能委屈你跟着师叔一段时日，看看师姐会不会回来寻你。”那名女子说完便拉着顾迎秋离开。仅仅只跨了一步，顾迎秋就让她带出三丈远，吓得他冒了一身冷汗，求救似的看向戚夏欢及管槐世，突然又感到一阵绝望，这两人就算联手也必定不是这名女子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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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c7 K0 I0 k“姑…师叔姑娘！”从那名女子一动手，戚夏欢竟意外的快她一步到门边，不拔剑，仅仅伸手拦住她，那名女子扬扬眉，很有趣的盯着这个浓眉大眼又英挺豪气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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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P9 T6 Y“伯母她如果有心找儿子的话，早就找来了不是吗？顾迎秋两年前搞得武林腥风血雨的，她娘都没出现教训、教训儿子，八成…八成人不在关内，所以不知道。倒不如…倒不如这样，师叔姑娘干脆把顾迎秋寄在我这儿，到关外去放放风声，说不定…说不定伯母就会回来教训、教训这个不成材的儿子，你觉得这个计划如何？”

戚夏欢脑子糊成一团，打，是铁定打不嬴眼前这个女子，情急之下东拉西扯瞎掰了这么长的一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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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w# V% y6 p1 X# M* c) q+ M, P顾迎秋是真的让戚夏欢逗得笑出来，这个过劫谷的前任当家，公义城的名捕，鬼扯的功力还挺让人傻眼的，师叔姑娘？伯母？也真亏戚夏欢喊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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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K+ c- X1 j/ |* B5 B“为什么人不寄在我这儿，你去关外喊喊？”那个女子摆明了想逗戚夏欢，似乎觉得这个年轻人十分有趣。

( S' k6 P7 Q% G  n. e$ w/ y“论轻功，还是师叔姑娘强！来去会快些！”戚夏欢干笑两声，他从来就不是善于口舌争辩之人，偏偏那个才思敏捷的当事人，活像不关他事般的等着看好戏，戚夏欢不由得暗骂自己两声，理他顾迎秋的死活干嘛？简直是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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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如，你也跟我走，我教你轻功，让你去关外凉快凉快。”那个女子伸手就要抓向戚夏欢，吓得他背脊一阵恶寒。光听她说顾恋是怎样一个任性又蛮不讲理的女人，结果她自己也不遑多让。

“姑…姑娘！”这回扬声的是管槐世，他倒是没戚夏欢那本领，喊得出师叔姑娘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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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h: p! Y: Y+ p' n  W, f“不逗你了！小师侄就暂时寄在你这儿吧！”那个女子笑笑的将顾迎秋推给戚夏欢，一时间那两人倒不晓得该怎么反应。

1 j6 T* F5 p5 r“师叔姑娘，你总该有个名字吧？”戚夏欢将顾迎秋拉往身后，深怕那个女子一反悔又把人带走了。

8 P0 h( E# r8 W5 F$ s“我姓梁，你跟着小师侄喊我小玉师叔吧！”那女子笑声未歇，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常乐会后花园的小亭里，炉上煮着冒着白烟的人蔘茶，桌上摆的是谭小如准备的小点心。

戚夏欢灌下一大口蔘茶，给这位鬼一般的美女小玉师叔闹了一夜后，是人都没心思睡了，望了望身旁的顾迎秋，这家伙还真能挑时间的发起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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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 i3 z0 P/ s2 q& [“真没想到你娘这么好本领，怎么你就不曾问过她的来历？”戚夏欢有点气恼，天下间竟有这种大事精明、小事胡涂透顶的家伙？自己的亲娘教得出他这样的儿子，怎么还会以为自己出身低下呢？那他过劫谷一大车的兄弟们算什么？

+ O; v6 F, a1 D* O; t顾迎秋看了戚夏欢一眼，发现他竟是诚心诚意在问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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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0 Z8 a( k; G9 E“大哥，我现在能肯定，你八成没逛过像销金窟那样的妓院。”顾迎秋笑眯了眼，戚夏欢反手就将谭小如准备的小点心扔了过去。顾迎秋那一口一句的大哥，喊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在那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一身本领？不要小看女人吶……。”顾迎秋啧啧有声的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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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t! d, d% D* H% N“后来呢？你说你娘离开你的时候，你才十一岁？哪来的这种母亲啊？会把儿子留在那种地方，这岂不是会毁掉一你辈子？”

2 E/ a. \% V9 R- r* [戚夏欢是真心替顾迎秋感到不值，若没有这样的出身，他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田地？ 处处受人欺压，心性大变，最后终于走上岔路，出卖兄弟、通敌叛国，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逼疯了自己。

; f- F: b# z" g“大哥啊！你还真的是挺爱多管闲事的！你猜，我靠什么本事活下来？”顾迎秋眨了眨眼，戚夏欢先是一楞，再来就面红耳赤。这下，顾迎秋是真的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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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I3 G! a/ A" w, {/ s“戚夏欢啊！戚夏欢，我该骂你龌龊还是下流啊？”顾迎秋是笑得泪光乱转，已经很久没这样放肆的笑过了，和戚夏欢在一起真的是很趣，不管是当年的酒铺还是如今的常乐会小亭，戚夏欢永远是那个戚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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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喘口气吧！当心笑着笑着就断气了！”戚夏欢没好气的替他倒了杯蔘茶，这还真应了那句好心没好报，关心顾迎秋这种人简直是自己找罪受，上辈子欠他的？

5 V- P0 O) s% g1 ]9 S4 o) P: r# b+ u“是接替我娘成为花魁的红柳姐姐收养我。我会弹琴，而她是江南第一的乐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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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迎秋接过戚夏欢递给他的蔘茶，不由得又想起他为戚夏欢弹过的那张琴，当年兵荒马乱的，不晓得流落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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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女人运真好。”戚夏欢干笑两声，顾迎秋不管走到哪，都有女人为他掏心掏肺甚至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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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好过两年，十三岁时红柳姐姐就让我离开那里了，从此流落街头。”顾迎秋平静的追忆着。没想到当年过的苦日子，如今回想起来，竟像上辈子一般遥远。

; t- w4 z2 I  `. x1 J5 t“怎么了？”戚夏欢急问，虽然直觉得一个男孩子在那种地方待久了并不是件好事，可将一个才十三岁大的孩子赶出街，这个叫红柳的女子心也有点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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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威胁到她了。”顾迎秋叹口气，戚夏欢楞了起来，他能想象红柳为什么会这么做了。年华逐渐老去，可偏偏身边跟了个俊秀异常的少年，当众人的目光渐渐的不摆在她身上时，她不可能不惊慌的，说到底，这是她生存下去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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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I% D9 c) v2 b4 q“那你有去找过你娘吗？如果她在的话，或许……。”戚夏欢突然察觉身旁的人没了声响，顾迎秋趴在桌上没有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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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v6 J8 y8 u9 j* p/ d( |“顾迎秋……。”戚夏欢伸手推了推他，心飞快的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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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a9 K5 W) `" z! m! S) N, t7 v8 ^“喂！顾迎秋…喂！你怎么说断气就断气啊！”戚夏欢急忙的手抵顾迎秋背心，内力源源不绝的传过去，这家伙可真好本事！次次都挑身旁只有他的时候断气。

确定了顾迎秋恢复了气息，戚夏欢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又不敢松手，更不敢将人丢在这里，索性赌气的将人抱回房去。天杀的顾迎秋，他上辈子是抢了他的女人还是欠了他多少钱，这辈子活该来还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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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 h7 c! W1 ^! v: `$ z' N一大清早，管槐世和霍玉海整理着从常乐会借来的马车，他们决定一块上路，管槐世带谭小如和顾迎秋回京城，顺便将木观音送回公义城，而戚夏欢他们则照原定的计划上薇苑。

谭小如换上了一身皂色素衣，频频回望着韩云山，无奈韩云山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扭头便回屋里去。谭小如不由得眼眶一红，宋之旋和霍玉海则很替她不值，说到底她也没做错什么事，出身不好并不是她自愿的。

“戚夏欢呢？”管槐世整理着马鞍，看看时辰他们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