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续集 BY 艾乐直 【完结】

飘..

唐彬转过头一嘴的白饭，瞪着我，我有点儿怕了，往后退了两步儿：“那啥，我没说别的。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别生气。”他还在瞪着我。

他站起来，嘴里鼓鼓的都是白饭。我更害怕了，继续往后退：“嘿嘿，唐彬，你看，今天我做的饭不错吧。呵呵，明天咱俩滑冰去？”

他瞪人的时候太恐怖了，简直就跟希特勒看见犹太人似的。我的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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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 x9 |  W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扑过来了，按我到墙上，对准我的嘴，将一嘴的白饭拿舌头顶进我的嘴里，恶心死我了。我喘不上来气儿，等他松开手，我立马儿跑厕所里吐。

$ x  G: E6 X4 T他在屋里嘿嘿地笑：“不是想过端午节了吗？让你尝尝什么是粽子！”

& b/ }+ P( X. {" M我瘫痪于马桶边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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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w2 {, J: L门铃响起，唐彬过去开门，老姐进来：“唐彬。”

“姐姐来了。快请进。”唐彬一看见我们家人就跟李莲英见了老佛爷似的，“乐直在厕所呢。”

" a/ M+ M6 O# k& l) @" _9 S) K我从厕所出来，俩眼刚闭气闭得有点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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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r+ w. U* L) _3 `' Z9 h“哭了？”艾莫看着我，转过头冲着唐彬：“姓唐的！怎么欺负我弟弟了！”

唐彬嘿嘿了一下：“没啊，给他包粽子吃来着。”

% ?, x2 H  f4 `我摇摇头：“没事儿。干嘛来了？”

5 n" U$ w% q8 P5 y“通知你们好消息。”老姐笑笑，从包里拿出红色的请贴。

“姐姐要结婚啦！”唐彬惊叫了一声：“太好了！”

, Q' L- j. j! R# e“到时候过来帮忙啊！”艾菲笑了笑，眼里充满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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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6 F$ I0 E; _% Z$ s4 W) u- \2 L“那还用姐姐您说嘛？”唐彬又是一脸恶心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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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没说几句就回去了。

( H+ X7 Q2 l# [送她出门的时候，我还追到门口儿问她，是不是因为我快当舅舅了，才这么着急结婚，挨了口啐跑回来了。婚礼是下个月的，我和唐彬都得准备准备了。

唐彬打开请贴：“下午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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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S, H/ x/ A/ g- q9 n我看着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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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彬看了我一眼：“噢，没事儿没事儿。”

/ X# Y* W8 s9 @/ w! y我把给苏怡朴正欢他们的请贴放进唐彬的包里，嘱咐他明天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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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我最近光参加婚礼了，各式各样的。

) ]: Q8 o, q$ I; z% S, d2 P9 x老姐的婚礼还是老天津卫的规矩。

我一大早儿就进门儿了。唐彬抱着一大堆的贺礼，我爸脸上的肌肉愉快地抽动着，我妈搂着她闺女一下下轻轻的抚着头发……那阵式，立马儿就能哭出来似的，我看不惯煽情场面，赶紧扒着门说了一句：“妈！心忧炭贱愿天寒吗？这复杂心理。”

- q6 O/ I% n& v- ?- m+ o我妈还没反应过来。老姐的俩姐们儿就把我给猴儿住了：“艾乐直！我看你今天往哪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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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5 z" _: z9 T我靠，我好歹也是二十好几的大人了。让这俩老丫头片子给按床上，一通咯吱。唐彬笑了两下，把东西放下跟我爸张落中午的喜面去了。

! b5 W, |3 a# x. `) A1 _朴正欢，苏怡来得挺早的，都是直奔我们娘家来的。俩人儿给了红包儿，朴正欢进了屋跟我爸我妈打了招呼，高高兴兴的给我老姐上了贺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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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T0 c& G' J4 @7 N我和唐彬进厨房盛捞面。我爸弄的四碟儿菜码儿都摆上桌了，我最喜欢糖醋的面筋丝儿。朴正欢扒开厨房门儿，看了看屋儿里就我和唐彬俩人儿，跟个黄鼠狼似的进来，扒我耳边儿问：“你姐夫是二婚？”

9 ?( e1 p4 d6 Y我吓了一跳，碗差点儿掉地上，不会吧，艾菲从来没说过，她要嫁个二手的啊！

“旧货？”唐彬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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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他们俩：“我也不知道，没问过啊，不会是个中古品吧。”

+ X$ q! g: L. S4 W9 W# J& m( D放下碗，想了一会儿，问朴正欢：“你！你从哪儿听来的？”

. h8 T: R- j: M' R0 k/ Y/ X& J“不是二婚，怎么晚上结婚？”

“我踢死你个傻狍子！天津人都晚上办喜事儿！”我大喝一声。

3 j* \. w6 F: M1 i. [& o4 e朴正欢看着我：“我们那儿晚上结婚都是二婚的，一般中午喜酒就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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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彬笑笑：“你别说，我也这么想来着，放北京也是上午办喜事儿呢！那天我还琢磨这怎么下午四点才开始。”

3 Q( s- A) Q' ?! s" B朴正欢狂点头：“没错！北方都这样。”

3 E7 K, x6 i) T我没理他们俩：“解放前，改嫁的都是凌晨出门子的。”

唐彬又笑：“乐直，咱俩元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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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7 @& L( S# G8 G朴正欢大喘了一口气：“我不打扰了，再说一会儿我都成第三者了。”说着还搂着我，成心笑着看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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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2 y  `  D+ n2 L, @# p我妈突然推门儿进来，朴正欢笑着搂着我，唐彬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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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D5 h; j" i- u5 n我妈那脸儿哗啦就下来了：“艾乐直！你给我出来！”

( Y7 l: @! q+ T0 h* t唐彬吓了一跳，朴正欢还傻笑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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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了厨房：“妈！”

我妈揪着我耳朵，给我推进我的房间：“乐直！那个小子又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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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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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L% A  p: k. q( H. B“你同事？跟你什么关系的？”我妈眼瞪得特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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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关系也没有。朴正欢啊！”

我妈突然想起来朴正欢了，有点儿认不出来了：“乐直啊，你可别瞎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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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边：“妈……你，原来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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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也沉了一段时间：“你原来……不是……”她说着，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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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妈要说什么，我自己也想过，有时候也想不通，所谓想不通的事儿，就TM别想。我妈顺着我的意思听我的，可是，又怎么看待我以后的生活。

而我自己，又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我和唐彬，到底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是神仙还是妖怪……唯一确定的，是我还爱着他，依然如故的爱着他，仿佛跳进了一口井，大口贪婪地喝着地下的清水，最后呛进肺。流进我身上所有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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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c8 C( x3 o1 g# Y+ F“想什么呢？”老姐的一个姐们儿，坐到我旁边儿。

我抬头看着她：“没有。”

她笑笑，拍拍我的头：“乐直，看你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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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8 W! a4 c- }( g+ M# A5 G“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我笑着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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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i9 h) ]3 l. i8 M. J' g8 @“你上大三的时候。”她笑，“是啊，都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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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v; w& L8 p# h4 y% h“姐姐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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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 |2 C* k) u+ ^* I她笑着点点头：“儿子都一岁了。”

* Z7 e, _/ C2 k' U+ n5 O, A% q我笑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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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 |0 O, S# v3 B“是啊，真好。”她又笑了笑，“特别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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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般别人夸好的时候，都该说，不好，忙，累，没自己的时间了吗？”我苦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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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点儿也不。开心得要上天了。”她慢慢地收起笑容，看着我：“喂！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 U; h+ B, s5 V3 p5 w“我？”我望着她，“我的……”
“怎么着？有心事了？乐直长大了？”她笑着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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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没跟你说过？”我微笑地看着她。

“没有。”她掩口笑了笑，“乐直，你适合找个大你两岁的女生。”

我摇了摇头：“是大我两岁，可不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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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止了笑容，整个脸都僵住了：“你……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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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H# @5 I9 a* v我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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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同性爱？”那姐姐的脸慢慢地从僵硬变成了惊慌。

# V7 ^! v. X" \" c1 U5 {我笑了笑：“我说了你就信啊！”

  g( f" K! |; t8 A2 u她长叹一口气：“乐直啊！你多晚儿才能长成大人啊！”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她推门出去了。我在心里和唐彬说了对不起。不过，我不能让姐姐的朋友对她有看法。做人，怎么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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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家的车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开到了我们家楼下，伴娘扶着穿着白色婚纱的艾菲，我跟在她们后边，所有人的脸上都扬着喜悦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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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门之前，我收到了一条短信，竟然是艾菲发给我的。若是发给别人，姐夫一家指定是不愿意的。我看到短信里说的话，心顺畅了约摸两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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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O9 \+ s+ k( P  p5 E9 G“乐直，我的小弟弟，姐姐一直是疼着你爱着你的。我要嫁人了，给你留了一封信，在我的枕头下边。晚上回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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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1 `" @6 l/ `我冲艾菲点了点头，笑了笑。艾菲眼里含着泪水。这滋味儿不知道是什么，我觉得新娘子哭是件挺假的事儿，明明又不是生离死别，现在这世道，又不是嫁到婆家算是人家的人了，不过……就当是走个过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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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0 f0 g/ H+ w0 j; f我和唐彬坐在紧随的一辆车里，我望着车窗边上别着的那两个粉红色的气球，心里多少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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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礼堂，我的小心态就一扫而光了。

三十桌，足显摆出两家人的气迫。我有点儿嫌浪费。

' V' y% C4 ^& O% f# j不知道为什么，唐彬只是站在我的身边，坐在我的身边，从贫气的司仪开始说话，一直到酒席吃过，天渐渐黑下以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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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天也来了，吃饭的时候，坐在唐彬的旁边。我看到他的眼睛已不在唐彬的身上扫来扫去，而是忙着应付对面的齐书白暗送过来的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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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洞房去吧！”姐夫过来拍了我一下，刚敬他那两杯73度，可能还怀恨在心呢。我点头：“姐夫，我可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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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我们今天不玩儿新郎官儿！”姐姐的一个朋友冲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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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儿谁啊？”我有点儿纳闷儿，怎么着也是我姐姐这边儿的朋友，难不成说“玩儿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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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c3 }5 `- Y  i; X“玩儿伴郎啊！”那女的，一指姐夫后边站着那小子，笑着说。

: I9 k4 f0 n1 \* n( J我都没仔细看他，他从后边儿探出头儿来，长得和姐夫差不多。

' F- X' p1 z$ Y  r“这是我表弟。”姐夫向我介绍，“小丰，这是乐直，我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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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唐彬坐在我的旁边，一直没有说话。

, V3 v1 e0 W: J7 D2 {( ]“去吗？”我坐在问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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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v" f: n" g5 F& G9 M唐彬微笑地看着我：“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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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4 R0 \8 j6 R  |- W; _& q3 p我笑笑，站起身走到姐夫旁边，小声说了一句：“姐夫，我不去闹了，要不然姐姐放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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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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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2 m8 ~3 G9 H8 k  W酒席结束，我和伴郎两个人收拾了残局，唐彬到外边儿的车里等我。

“今天辛苦了。”叫小丰的那个冲我笑。

“你也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笑笑。

0 a$ n: p6 g% z- }" \回到唐彬的车里，他抽着烟，今天还要开车，一口酒也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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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9 c: y& z7 E# i# X$ f“回去吗？”唐彬摸着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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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e3 f; X1 ^3 `# @“去你想去的地方吧。”我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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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P; D& ?+ }# {. l8 K0 i他点了点头。笑着把车开到了海河边。我们下车走到了离水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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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T- r- n* C1 C“记得这里吗？”唐彬坐在我的旁边，月亮的光混着河边柔和的光射在他的脸上。我笑笑。

“记得，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唐彬已经将脸探过来，吻上了我的唇。

; N; M( p# @0 p: N! o% ~长长的一个吻，我又有了玄晕的感觉，像舒服得上了天。

轻轻的他离开，看着我：“艾乐直，这里……是我们初吻的地方。”

6 [4 v; `4 P7 J“是。”

% B6 D9 x' J8 D' x5 y: E6 g“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快乐。”唐彬微笑地看着我，“哪怕有一天，你……想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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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 V; _) G; t7 r  ]1 O/ |“艾乐直，和你相爱，是我三十年人生里，很值得纪念的一件事，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可值得纪念的东西出现。”他笑笑，拿出烟来点上。

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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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4 D# b( R$ e% U1 j3 ?& q“艾乐直。你……在长大。”

6 h9 e9 v& B4 A/ `2 O$ m% A“你也是。”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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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c0 i( B0 I' m“是件好事。”他微笑地看着我，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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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得面对。”我拍拍他的肩。

他没让眼泪在我面前流下来：“是……很多事。”

“唐彬，我爱你。”我抱住他，不想放开这个身体。

“我也爱你。”唐彬微笑着抱住我。

突然想起来，还要去拿老姐留给我的信。起身的时候，唐彬微笑着对我说：“记住这里。”

1 X: @& e; v3 G6 n5 I我看了一眼月光下的海河：“怎么会忘呢？”

唐彬送我到家。自己回我们自己的家去了，我想在家住一晚上，屋子突然空了，怕老爸老妈受不了。

- Q: r3 z' i3 T/ z! D6 j走进老姐的房间，一切收拾得整整齐齐，我拉开枕头，拿出她留下的信。

  N0 i  J: f3 L" Y& c“艾乐直，我亲爱的小弟弟。

姐姐要嫁人了，你美得了不地吧！小BK的，我就知道你早惦着给我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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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多希望，你能惦着给我哄出去，再……娶个媳妇回来。别怪我，姐姐真的希望日子是这样的。虽然我知道，你已爱他到了很深的地方，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姐姐虽然不看好，但依然祝福你，并支持你。请原谅我的自私吧。我……不想祝福唐彬。因为我还是更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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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如何去打算未来的生活。因为和你爱的人在一起是件幸福的事情，至少今天依然如此，但你们的爱情如果慢慢地变淡，慢慢地变质，那有什么可以维持你们继续在一起的力量还可以继续支持你们两个人，一如继往地勇敢下去，我不希望有一天，有任何一天，看到我弟弟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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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W0 F8 [) m1 v! H) j4 P9 Q" \其实有句话，姐姐一直想和你说：我，可以理解你原先的爱情观。但不知道你以后的生活将向什么地方走去。由爱情而产生的婚姻，是幸福的，因为即使爱情渐渐消失，我和我的他还有一种特别的称谓，叫作夫妻。我们还会有一个特别的累赘叫孩子。而你们的爱情淡化以后，难道成为兄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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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直，不要逃避，不要躲，要勇敢的面对你心理的问题。姐姐知道你的心事，不论结果如何，姐姐都站在你的身边，因为我们流着一样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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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N& u1 L! [6 j% b# I- x逃不开的问题，就勇敢地面对。你离真正的男人，仅此一步之遥。

战胜你自己，因为路只有一条，所以，你必需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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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y$ G; _- C- X- [艾菲

我将信合起来，拿到我的房间，夜的感觉不太好。

2 s+ l' M0 ]: M独自一个人躺在我好久没睡过的床上。

4 @7 Q4 v( {2 f电话响了，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唐彬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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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了没？

0 K6 n7 h( K' d- k我：还没有。

他：今天累了吗？

我：还好。

他：明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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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5 b( _# P9 b5 `. X* t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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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 z* n( A0 p: t他：直，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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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7 c5 |" D& A. _  y  H8 o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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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z. b" ]- m  n3 N; t2 r# k好久没有这样聊过了，话……一下子少了很多，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仿佛我们还都是小孩子，仿佛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他第一次给我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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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0 g- l( s# F" D9 k8 ~我们互相所欠的人情，欠的那个可爱到让我头晕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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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T1 g5 B; X0 m1 {1 N8 n$ t朦朦胧胧地要进入梦境，门又被推开了。

飘..

“爸。”我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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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8 p6 d3 C. c5 d6 T6 k“还没睡？”老爸坐到我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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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

“乐直，你有心事了吧。”老爸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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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a1 b; a7 o% H1 c) U8 c+ _& b我笑笑：“不。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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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7 h. m# K' x5 A8 D* P# D“不愿意说也没事儿，反正快三十的人了。不过，还总是拿你当小孩儿看。”老爸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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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本身太小孩儿了吧。”

老爸拍拍我的头：“好么，还拿自己当小孩儿呢！我像你这么大这会儿……”

“我姐都会打酱油了是吧。”我笑笑。

7 k' ^: ^& y5 {: e; ^' Y老爸看着我，笑容突然间变小，甚至变到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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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U5 Q. p8 p) I6 I+ M“爸……”我不知道如何再说下边的话。

% u4 z3 @3 N' g( U“跟，跟自己较劲呢？”老爸看着我。

“嗯。”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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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一样，不过你，明点儿了。”老爸站起身，拉开我的窗户，再把纱窗拉严，“透透气儿吧。”

$ d- _; a9 x- @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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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妈不逼你，你自己逼自己？”老爸问我。

“爸，你说，我得怎么生活？”

1 g3 Z3 \. h, |5 y& h: {( [! J6 l" u“不论怎么生活。是男人，就得负责任。”老爸很严肃地看着我，“不能凭自己的一时心气儿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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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

“唐彬，是个负责任的人。”老爸又坐回我的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背，“你也要负责。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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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你这样儿的爹。”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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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m2 M% m- f9 d“其实……我巴不得你能离开他。”老爸笑笑，“那样儿的话……”

“爸。我困了。”我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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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G& |4 {# p3 ~“睡吧。别想太多了。”他站起身走到门口，转回头，“我说了也是白说。”

我笑笑，闭上了眼睛，爱我的人，真多……

1 S/ B$ u1 E: i  g) z我躲进被子里边，藏进夜晚，但阳光还是会照进来，夜不会很长。

& f* T! d+ G% v3 l. n6 C9 q早上我按时起的床，然后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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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z6 {; {$ Z! ]“艾课长，您的出差日程订下来了。看一下。”我不记得名字的一个女孩把我的日程递给我。要在北京呆五天。

我点了点头。宾馆什么的她都帮着订好了。

古东飞后天和我一起去。晚上到了家唐彬已经回来了，坐在客厅里放音乐，抽着烟。

) G7 |  n" z& n5 b“回来了？”他抬头看着我。

8 n& J2 }3 A+ g: {我走到他身边，抱了一下：“后天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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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去哪儿？”他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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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N; }- B2 s5 g- Q“北京。”

“呵呵，顺便去看看我爸妈。”他笑笑。

5 {! U# d- X$ I( Y3 ?7 c% a9 D( G; r; o4 _我点点头答应了。他爸妈现在对我很好，可是，我给不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身份去面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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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直。你越来越神经了。”他很严肃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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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没有的事儿。”

9 i) J; r3 T1 [* S) T+ x  {! r他站起身，走到床边，从床关柜里取出DV，接上了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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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岁的艾乐直出现在屏幕上。

+ T, T+ z/ `- j/ H: K7 G2 b我笑了，22岁多少年前的事儿了、4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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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r) `9 x0 c“那时候的你，是快乐的。你现在想得太多了吧。”唐彬拍着我的背，“老婆。快点好起来。”

我看看他：“你26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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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彬哈哈大笑：“忙死了，满世界地找你，没你这走干脑子的闲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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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住了他。

9 U/ D; t4 o) ]& Y/ W3 l/ r“乐直，我有礼物送给你。”

, @1 }$ f5 s8 W) R“嗯。”我抬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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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彬笑笑，走回床边又从床头柜里拿出六个本子。放在我的面前。

第一个本子——我见过两次，看着有些旧了，第一次是在我们第一次有身体接触的时候，第二次，是在那年过年……我们的第一次。

' f! W; c! a: M# ?1 r# W“这么多年了，你个小兔崽子也他妈没有点儿好奇心！”唐彬不太高兴。把一落本儿扔我身边儿。

我乐呵呵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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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的小哥们儿——艾乐直”

! D' H; l+ d2 b- {  L翻开第一页，只有三个字，艾乐直。第二页，还是三个字，艾乐直。第三页，依然是三个字，艾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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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f  ?. Q3 T5 J( C1 a“嘛呀？”我抬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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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其实，每一页不一样的地方，只有日期和当日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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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低下头翻看：“不是日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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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彬抱住我，紧紧地抱住我：“写日记是用心的、不用笔。但，我怕我忘了曾经爱过你多久。最后的一页是昨天晚上写的。一共，1314页。”

我倚在他的怀里，不厌烦地翻开每一页的艾乐直。

/ B( [4 d2 m8 i  m" i每一页都是唐彬的字，但字写的不同，有的用力，有的歪曲，有得故意写得乱七八糟，仿佛能看到那一天，我在他心里留下了如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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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V5 G1 g  Y& g9 o" K我们两个坐在又大又软的沙发上，我的衣服还没有换，就这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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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就这样睡下去，一直睡到棺材里去得了。不想再醒过来。一点儿，都不想……

& x! t% g$ ]" b8 k我醒过来的时候，唐彬已经走了，发现桌上有些烟灰……


一早，我收拾好东西，古东飞会到楼下来接我，背着包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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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q" W, r) K. h  u$ E2 x5 h“艾课长！早！”

8 K. I5 Z' K8 R$ x9 h5 e6 j我看见古东飞站在一辆“红旗”旁边，公司规定高速公路打车不能打1.8升以下排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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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我把行李放在车子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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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C# P% e& a9 k1 b8 I" O+ e! ?“住哪个宾馆？”我坐在后边，古东飞坐在司机的旁边。

7 \' |; Q6 y5 E! P. H/ \“国贸附近的一个，挺好的。就是点儿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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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答了一声，打开MP3。本来想玩儿会儿PSP的，在古东飞面前有点儿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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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W, ?  F' A2 I6 |“艾课长。今天晚上要请一些客人吃饭。您的酒量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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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k! X2 P& R" N: W( I1 {! H) m% d- v$ u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还行吧。你当然得挡我前边儿了。”

他回头冲我笑笑：“那没问题。咱俩只要有一个醒着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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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8 |9 M! `. ^我看他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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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p4 X! `4 n, j/ H到北京的时候，快中午了。忙了一天之后，终于可以回宾馆开房。

“订的两间吗？”服务员小姐看着我们。

“对。一间艾乐直，一间古东飞。”古东飞看着服务员。

3 ], {9 Z* G, e6 `“可是订的只有一间艾乐直。”服务员小姐抬头看着我们，“标准双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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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了一下眉，拿起手机给公司打回去。

“小吴，房间怎么只给我订了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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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v& x( m$ ]  g0 E8 H: ]  d/ e! f1 R“啊？没有古系长的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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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 g0 v* P+ [* @% Q6 T“怎么回事儿啊。我问一下。”小吴放下电话，等了大概五分钟，“艾课长，不好意思，这次宾馆的价格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系长级标准，所以您可不可以和他住一间，将发票开成两张，不然的话古系长报销比较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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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下：“好的。”然后转过头看着古东飞，“和我住一间吧，超标了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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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东飞笑笑：“没问题。谢谢。”

% n/ v) C) j1 K1 f$ {" v我们两个开好了房间，还好是两张床。我坐下点了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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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K0 c* `% T“艾课长，您还抽烟啊？”古东瞪着眼睛望着我。

“嗯。”我没理他，把包打开。拿出要换的衬衫。

  U& s0 a4 Z# o7 k“您先洗，还是一起洗？”古东飞坏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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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着他，脸很严肃：“你先洗吧。我一个月只洗一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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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巴科差点儿掉脚面上：“啊？”

/ ~; o2 v" y8 j" o- `我笑笑：“开玩笑，你先洗吧。”然后放好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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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I% g  D他笑着，开始脱衣服。
3 w. i5 n$ y- t; y  _' n洗完澡，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我们俩打车到了请客户吃饭的饭店。

" G: d5 d0 |* B% s( p大型的酒店，无论全国各地，仿佛都是以广东菜为主的。进了包间，我们先是寒暄一通，然后就开始吃饭了，席间，古东飞挡了我面前所有的酒，所以，我只是呷了两三口，也没多喝。

) O6 {& Y8 p4 R& K“课长，我有点醉了。”古东飞眯眼望着我。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不能喝就别再喝了。”

9 A! O' Q. t1 i“艾先生，您好像还没怎么喝呢！”客户的半老徐头儿望着我。

我笑笑，心想老BK的，反正我都吃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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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6 p( p$ B  Y' |8 D& R“好，我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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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7 C/ _, f3 m0 l* H- v“艾课长您给面子，我就连干三杯！”半老徐头儿笑着说。

1 S( G  ]4 _9 Y# [- b) NBK的，嘛玩艺儿啊，有这么被敬的吗，喝多了吧你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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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行，没问题，我敬您，您随意。”说着，我拿起一杯没开封的小糊涂仙，打开盖子，直接对着嘴往肚子里灌，好久没这么喝过了，心里堵得荒，为自己说不清楚的事儿，堵得荒。

酒顺着喉吼朝胃里流进去，明显地感觉一股冰凉的火焰从喉管儿一直冲进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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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泡儿的酒瓶子，慢慢儿流尽了所有的内容。对面儿的半老徐头儿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我笑着把酒瓶子从嘴边拿开，将未流尽的两三滴酒甩在桌上。

* l  q3 E" u  K$ h2 {放下酒瓶，保持着我微笑的脸。我到底为嘛这么别扭，心里扭成了一团，解不开的一团。

半老徐头儿两分钟后终于反应过来：“痛快！”说着拿着一海碗的白酒也倒脖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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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6 G- J. V7 z& u* w我脑子暂还是很清楚的。坐下来，吃了两口菜。

古东飞红着两片儿让酒淹过的小白脸儿，侧过身，在我耳边小声说：“课长，您的酒量这么好，还让我挡，真不够意思！”我笑笑：“我这不忍着还没撒风儿呢吗？”

8 c8 O0 j' N- H“好，回去，今天晚上，您一定得撒，我看着。”他笑的时候，脸上有点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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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7 F$ X- a- D# t) C我把脸转过去，刚想批他一句，就当对面“当”的一声，半老徐头儿，终于不能再挺了，脑袋直接扣在了盘子里，差点儿把碟子给扣碎了。好么。这酒算是喝到了结束。他另外两个助手，一个把他扶起来，一个过来和我们两个握手。

2 y& z. g7 i) Z: H我有点儿奇怪，怎么没难受呢，我也喝得不少，拿起来看了看酒的度数，没说什么，起来去卫生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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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完，系好衣服。整好头发，屁股震了起来，拿出手机，那BK的可能想我了。

“乐直，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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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对嘴儿吹了一瓶。”我笑着拿天津话回答，此刻酒劲儿多多少少地上来了。

“我靠，你丫要疯啊！”唐彬有点儿着急，“他妈的，啤酒一口气儿喝，你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岁数了，把胃口给你冰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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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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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儿沉了两分钟：“你他妈的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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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q- ?" q( k" C我抬头看了看：“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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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Q5 ^3 q* _% ~/ h& V“赶紧给我回酒店去。别在外边儿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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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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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清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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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n! Y5 m* T“那是。”我往上拉了一下西裤，往下一蹲，蹲厕所门口儿：“那帮老B，一个儿个儿的喝，跟他妈八辈子没见过酒塞的，他妈的，小古儿也喝多了，最懒得跟介样儿的一块儿吃饭了，越吃脑袋越疼。”说着还拿手擦了擦脑门儿，有点儿汗往下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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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乐直，你在哪个饭店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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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知道啊！”我喊了一声。

“他妈的，你等着，我让艾正风接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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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啊。我这儿好好的让他接我干嘛啊。”

“你没喝多！”唐彬那边儿吼了一声。

作为一般性醉酒者的我，当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要说什么，只是说，那边儿的人应该说：“你喝多了！”

% D/ x( S1 |- q3 K0 ?于是，我的大脑在那一刻是绝对要反着说的：“我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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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京片子又那电话儿那边儿趾气昂的。

: ^* |6 }6 p3 ]: v“行了行了，我得回去了，操，不能老在厕所里躲着。”我没等唐彬说话，就直接把电话给按断了。

站起身一回头，古东飞站在洗手盆儿旁边惊恐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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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j, V3 N; K1 o/ O我看了他一眼，他的酒仿佛都已经醒了似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致信的表情。

! H  \* O, r+ F2 |, Z“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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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拍拍他的肩：“怎么着？没见过小混混儿出身的？”然后侧身从厕所里出去，我想骂全世界，因为好像全世界都要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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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D6 U" o. o/ V( i4 v, {. A客户送走了，我的胃一个劲儿的往上反，反得难受，古东飞在我先一步已经扒在一个垃圾桶上哇哇大吐了。我从后边儿拍着他的背：“不能喝就别喝。”说话的时候，每到一个送气音，就得使劲儿紧一下儿喉咙，生怕一个不小心，前锋就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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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 R: t, A. _他正吐着呢，对面儿一个女的，看见垃圾桶就跟看见家似的冲过来，对着古东飞一头扎进去，哇哇吐起来，离远了一看，整个儿一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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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 X+ n9 G+ S1 \# c* h  @' a我看她吐得可怜，站他俩儿中间儿一边儿一个的拍着背：“吐吧，吐出来就舒服了。”路过的人，都回头看一眼我们仨。嘻嘻哈哈的。我这儿活脱儿一个司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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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p/ Q# r5 R5 s两个人夫妻对拜之后，抬起头来，表情不太一样，古东飞眼神迷离，看着我：“咱俩……今天……睡……一起。”说完就直接躺马路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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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抬起头，我还没看她，只是往上拉古东飞：“你别在这儿睡啊，你在这儿睡，谁跟你睡一块儿啊，赶紧给我起来。”

“艾乐直。”那女的，轻声地说了一句。

+ h- a& o- J6 g2 b; m我猛然撒了手，古东飞被地球引力拉进了怀抱。闷闷地倒在了便道牙子上。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脸上已经有了淡淡的皱纹。她还是那么漂亮。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可能刚刚才吐过，所以看起来还是有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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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6 @$ F. N2 n) q8 ~我刚要说话，胸口又震了起来，其实刚刚一直在震，跟个心脏起博器似的，我接上耳机：“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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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直！你在哪儿呢！”那边儿唐彬快上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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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吃完饭，没事儿，古东飞喝多了，我拉他回宾馆。你……早点儿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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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儿吧，喝了那么多。”唐彬的语气慢慢地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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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 K3 l" s5 s“这么大人了，能有什么事儿啊。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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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V4 N+ j. R+ T& U6 H* U; Y“住哪个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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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i, ]/ x7 w“温##。”

“那边儿应该挺热闹的。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儿，喝多多了，把钱包手机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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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Q; q+ l) ?3 @' {' @“我哪能这么笨啊。”我笑笑。唐彬的话，慢慢地说着，流到我的耳朵里，已经成了一种割不掉的习惯，但这种习惯对我来说，即想抱进怀里，也想推到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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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 }- K# a# c( S/ F# b1 p“行，你晚上早点休息，回天津的时候，来个电话，我去接你。”

5 L. x" ]$ Q  Y9 f& z4 j" z“你也早点睡，呵呵，我回家检查安全套的个数。”我戏诌地说着。

“哈哈……好！”他爽朗地笑了起来。

4 X: Y* Q+ }" }3 k, S2 S0 o1 f我笑了笑，挂上了电话，在这段时间里，那个女孩儿一直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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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头看着她：“兰馨，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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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a: L0 q$ ~1 U“艾乐直。艾乐直，艾乐直！”她反复念着我的名字，眼泪一下子如刚刚的呕吐一样奔驰而出，扑到了我的怀里。

# [- ~1 K' P' X, @9 e2 R我本能的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不要紧，不要紧，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飘..

这一切都像个梦似的，乱七八糟，还好有一瓶白酒冲着我的脑神经。

0 A; Z/ g& w$ w7 q$ }5 J8 ?5 e她在我的胸口，泣不成声。我微笑着拍着她，嘴里小声地说着：“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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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是已经醉倒的古东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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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s" k8 q. @3 c2 B3 Y- ]) X兰馨的眼泪已经从我的衬衫渗到了胸口上，温热的，她的脸扎在我的身上，我只感觉，她的背用力的抽着，好像想把自己完全的挤进我的身体里。像是只受不了寒风的小动物，想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躲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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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抚着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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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P5 c  P+ L0 R3 [她大概哭了好久，慢慢地离开我的身体，我扶着她的肩。

“真的是你。”她笑着看着我，整个脸上的妆都花了，我衬衫上也是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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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2 v1 O/ K+ {  z% x- y' u兰馨看着我：“你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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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y) v) k9 R7 j- \8 P“嗯。”我笑笑，“跟这同事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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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我家吧。”兰馨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那句话说得很轻。仿佛连她自己也不太确定。

/ t/ q( `" G  c4 {0 U我踢了一下古东飞的脚，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我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兰馨：“先跟我，把他送回去。然后……再去你家。”
酒店的门就在我的面前了，我把古东飞交给了门童，蓝馨还坐在车里，晚上的北京竟然没有什么风。我拉开车门，坐到她的身边。她跟司机说了个地址，我听不清楚，仿佛大家说话的声音都离我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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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x5 b+ M0 G+ r  e“累了？”蓝馨问我。

“没有。”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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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挤在北京笔直的道上，前边是一条条晃眼的，红黄相间的车灯。在快到郊区的一个地方，司机停下了车。我的头稍稍有些痛了。口很渴，想喝点水。

我交了车费，突然发现，蓝馨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分开去掏钱包的时候，才感觉她的手是那么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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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吧。”她把我带到楼下。

“家里没人吗？”慢慢有些清醒的我，开始问些正经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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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Y, f- l3 E- b* C       她笑了笑：“当然，只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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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q, H6 Z* I1 t' c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想到她曾经给我看过的她的老公，日子才过去没多久……大概快一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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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7 s' M9 s+ `/ ~我跟着她上了楼。她打开一间屋的门，里边是一片漆黑。通常这表示这里只有一个人生活。

房子很小，只有一张双人床，一个化妆台，一个柜子和一些常用的电器，我坐在床边。她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水放在我手里，自己也打开一瓶。

( j# a& u  h) j+ {! e我接过水喝了一口，脑子顿时醒了很多，我在干什么，我到这儿来干什么？

0 l* |- ~* O- t( [9 n& R$ f她笑着看着我：“艾乐直，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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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一下：“噢？变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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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C. B( C+ f' g“变得少了些戾气，多了些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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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i8 K4 p4 F+ b$ i( A0 _4 r3 g我哈哈大笑：“这是装的。”说着，我回到看了一下床头，那里摆着张结婚照，相片上的蓝馨和她的老公相偎在一起笑着。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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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我回头问蓝馨。

她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6 s) {7 G: N$ r; ]$ P- M$ d( d“你不怕？”我问她。

“怕什么？”她笑笑。

$ _2 K) o4 d( i+ j" V+ e“大半夜的，把个男人往家领。”这话说得我自己都有些尴尬，不过，说实话我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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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着，坐到我的身边：“艾乐直，我们之间还有怕吗？是我不了解你，还是你太了解我了？”

9 Q: [* {9 |1 {8 W7 ~3 }6 W我呆呆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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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她笑了起来，“哪个单身女人会怕把一个男同性爱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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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噗地笑出来。这话，不能多想，不能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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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H( M$ [3 n" C1 J她笑着拍拍我的手：“再说，你是我的艾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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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i8 z5 z+ W- r我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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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困吗？”她问我。

; o- a" t0 H4 ]4 M$ k“不。”我强睁着眼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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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递给我一包烟。是个半盒儿的，我抽出一支点上，下意识的找了一下烟碟，四下都没有。又抽出一支递给她。她摇摇头：“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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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P2 j8 q; u& p7 W; u- E& N我愣了一下：“你不抽烟？那家里放烟干什么？”

" K; K: H6 Z3 a- f( _她笑笑：“我老公的，我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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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2 @1 T0 j7 i* ?我迷茫地看着她，好像，她有很多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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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 O  |她拿过一个小杯子：“弹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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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小师妹，你……”

; p, O5 m+ x6 V! V$ s  u% i4 x7 L; g- o“问题很多吧。”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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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f7 ~0 M. ^# r5 d+ p我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她，我的胸口又被心脏起博器震动了。

/ \9 B3 o: j5 h4 K1 D9 k. Q; X/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接听：“喂？”

5 }6 I' A2 ]* h0 ?8 V+ h“知道是我，还喂什么喂啊，在哪儿呢你！”唐彬今天的火儿有点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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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宾馆……”我，没想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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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就好。我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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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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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馨看着我，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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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K" W: G$ A) r4 F2 ^8 P挂了电话：“你笑什么？”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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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彬吧。”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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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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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Q! }1 Q4 ^她微笑着：“怎么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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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地看着蓝馨：“没什么。”蓝馨喝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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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b8 X" A" F- K( L“你……你老公呢？怎么不在。”我随便找了个不太尴尬的问题。

“对，不在……他，不在了。”她眼睛望着别处。

“你们……”我好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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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l* z% e; ~2 M“我们很好。”她笑望着我，“非常好。好得像一个人。好得，好到永远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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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望着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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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3 b, n. b! c5 d$ j, M“只是，他先我走了。”她低下头。

( l  n, R3 U& ?& B( P: N外面突然打了闪，过了一会儿又击了一个闷闷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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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有点害怕。

“他不在了。不是不在我的身边。而是，不在你们的面前了。”她面冲着别处淡淡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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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B6 B# O) `+ M& o我攥紧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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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望着我。那眼神，有些迷离，需要和依靠。

“多久了？”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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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k5 `5 ^. ^$ @! c* x2 v2 r她笑笑：“六个月零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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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沉地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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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孩子出生的第二天。”她咬紧了牙，我看得出她眼睛紧紧地勒住了泪水。

9 ^6 ~& t- X, L$ ^. r% f1 f9 U; `4 n“车祸吗？”我傻傻地问她，照片上年轻健康的一个人，大多是因为那个而离开世界的。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是……要是车祸多好……要是车祸多好！”说着她转过头面对着我，“你知道吗？我多希望他是因为车祸而离开我的！多么希望！那样的话，我不用整整十个月面对着他一天一天变得走样的脸孔和身体，不用满世界地去给他找大夫治疗！不用卖光家里所有的东西，不用在我怀孕的第一个月，就必需忍着泪水不能哭出来地拿着一张丈夫是骨癌的化验单！”

我抱住她，她紧紧的依在我的身上，泪水又一次渗湿了我的衬衫。

“艾乐直，我好久没……有这种安全感了。”她泣不成声地说着，“化验单拿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大夫……说她只有两个月，认定要保守治疗，他是要活下来的，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他的。知道那种悲喜交加的感受吗？你……知道吗？我需要丈夫，而孩子，需要父亲……他硬是……挺了十个月，看到孩子以后，就等不到叫一声爸爸……”

一个孕妇，去照顾得了癌症的丈夫，十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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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却想不出一句可以用来劝慰她的话。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儿，骨子里却坚强得比男人还厉害。

她擦了擦眼泪，笑了一下：“可能你不会相信，在他走之前，我一次都没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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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地看着她：“何苦这么难为自己，男人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想哭也就哭了，喝些酒可能会好点。还有烟。”

“那是你们男人！”蓝馨看着我，“上天给了你们什么责任了吗？女人流泪你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但我当时是个孕妇，我怎么能哭！怎么能借酒消愁，病床上躺着我的丈夫，我哭给她看，他看不见的时候，我把自己哭流产吗？忍，还要每天有好心情，我不能让孩子还没出世就有问题。”

我嘲笑着自己的无知，也嘲笑着男人可笑的坚强。

" X, d+ ]$ y6 X! x' v“小师妹，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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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是啊，我现在是一个母亲了，从我知道我的身体里有一个生命时开始，我就变了，一个女人一旦成了母亲，她的坚强和忍耐力是男人无法达到的。”

我傻傻地望着她，她离开我的怀抱，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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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O/ ?& _( P6 u+ L0 O“你的孩子呢？”我问。

“在天津，我妈妈带着，现在已经用不着喂奶了，我得出来工作。在北京的一个事务所，这边的薪水还可以。以后，我一个人带孩子，用钱的地方多得是，孩子已经没爸了。不能让他在其他方面和别人不一样。”她喝口水笑笑。

我面前的女人，她已经是一个母亲了。
天亮的时候，蓝馨依然坐在床边，而我已吸了两包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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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5 h# Q9 r+ `( I3 |2 G- q* K4 d“过来北京出差是吗？”蓝馨笑笑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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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 p0 y  A* ~+ ~“是。过两天就回去了。你在这边儿生活还习惯吗？”我转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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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时候，挺想孩子的。”她笑笑。

“没想过……再找……”我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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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我，微笑着拿起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没有，昨天还没有。”

9 W2 {6 g3 P3 Y* b& N( f* ^我不再看她，回头望向窗外。

* s, p* @# y1 [' n" L“唐彬还好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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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很。”我笑笑，“非常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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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U: T: g  q% b“那就好。”她也笑了一下，“看到你生龙活虎的样子，就能想到他一定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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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我该走了，时候不早了。”

( A. Y$ m# _* R4 F# ?+ i- ?/ v$ q8 v“给你留个我的电话吧。”蓝馨拿出手机。

) A) \& S  U' t! @9 y' }; o( t- ^“回天津吧。”我拉起她的手，“别一个人在外边。北京能挣多少。”

8 L8 Z8 C& T/ _% v; O  u“受不了……没有他的家。”蓝馨苦笑了一下，“记下我的电话。以后再来北京，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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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E: T' s. E; F) w- w离开蓝馨的家，头晕晕的，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在北京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古东飞到最后也没弄清楚那晚我上了哪儿，他是怎么一个人回的酒店。我懒得和他说话，每天回去，直接就睡，早晨起来，就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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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2 n; ]  j7 X" |5 s' I回到天津，我直接到的家，古东飞坐着出租车还要再开出一段儿距离去。

进门的时候，唐彬已经到家了，我看了看表，差不多该新闻联播了，还好是周末，北京这一趟，真是够折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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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唐彬过来接过我手中的行理。

“嗯。”我笑笑。抱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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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他会紧紧的抱住我。而，并没有。

1 m) y7 J) i) J他只是接过我的包，站着任由我抱着。他这种反应是从来没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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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H. x0 e* L4 V我慢慢地松开他，面前这个我熟悉的脸孔，我仿佛很久没有如此仔细地看过了，纹路渐渐的深了。虽然还是那么的刚强挺拔，但却在眉头里看出了些许的失落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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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我望着他。

他笑笑，笑得那么难看，转下放下了包：“过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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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什么，到厨房洗了手。出来的时候，他一个人在一旁抽着烟，桌上放着我喜欢的饭菜。

: A; L# p# w% i$ e8 J2 c7 ~) C' B# x我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着。而他，始终没有给我任何一个声音，有种不安，慢慢地在我心里产生。吃过饭，我将碗筷拿到厨房。洗好后，回到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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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1 `# i* I8 y' [$ n- {3 Y他依然一言不发，静静地坐在桌前。抽着烟，样子和那天坐在蓝馨身边的我像极了。

9 }$ A0 J7 l3 ?1 k  K2 I7 ^+ u我坐在床边：“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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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头，自顾自地抽着烟，我有点儿火儿了：“唐彬问你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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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熄灭了手里的烟，站起身看着我：“你问我，我就要回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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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也站起身：“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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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6 i( f& e$ D7 z  J* }3 Z“你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了？”

“你还让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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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我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怒目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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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8 A4 t, c8 i我没想到，他一步一步冲我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举起了右手的巴掌，因为这个动作很慢，给了我向一旁转头的时间，我闪过他的巴掌后，左手伸出去拉住他的右领，他也伸出了左手拉住了我的领子，在同一时候，我们同时挥起了右拳。

( A% z3 l4 @# k2 h7 a" I这个动作，我不知道执续了多久，只是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清楚地意识到，这屋子里住着两个男人，两个会爆发的男人。当两个男人直面的时候，若是擦出不友好的火花，那必然要用身体来解决问题。

他放下了手，冷笑了一下：“洗澡去吧你。”

我也慢慢地放下了手：“你他妈有话直说！”

“是不是该你说！”他怒目直视着我。

" N! o) T- B/ V( D9 F  r“说什么啊我！”

“你最近怎么了？”他看着我，两个眼睛里充满了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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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我看着他，“我到他妈想知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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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L6 i3 ^( S8 i“你嘴给我放干净点！别以为我平时宠着你，你就能没完没了了！”

“我从小说话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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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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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从小说话就这样！”我瞪着他，“你不是不知道吧！”

他立马儿站了起来：“艾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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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 H$ K9 ^3 [8 X) e我看着他，两个眼睛瞪着他：“怎么着！”我的手也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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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还是没有再说下面的话，拿起包，走到门口：“艾乐直，那天晚上，我把电话打到酒店，服务生说，只有一位喝醉的古先生回来了。我打给你的时候，你却说，你在酒店。我……算了。你想清楚了，再和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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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一下：“唐彬，你怎么不派个侦探跟着我？不是要走吗！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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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K1 |/ {. F' a: S他回头的时候，我又一次看到了让我害怕的光，因为我没做亏心事儿，所以根本不怕直视他的眼睛，但我只是发现，他的白眼球儿上，似乎闪过了些红丝。

门被轻轻的关上了。唐彬轻轻地走了。

: T" d" l" S+ b, d4 S0 j+ E7 ~我倒在床上，太累了。这些日子太累了。

3 r: C) A2 \  Z9 b合着衣服，躺在这间空荡荡的房子里，轻轻地闭上眼睛睡了。心里的事情积得太深。当眼角慢慢滑出东西的时候，我的嘴角又配合着上扬了一下，并轻轻地发出了声音：“你BK的爱回来不回来。”

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我穿着睡衣，屋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我笑了一下，B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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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y4 W7 o$ Y7 f0 \我伸了个懒腰，哼着小曲儿坐了起来，屋里有粥的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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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想了想，艾乐直，你干什么这么为难自己，和他在一块儿就在一块儿呗。大不了把小师妹的事情告诉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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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

我迈着步儿走到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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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摆在床上，微波炉转着。

“起来了？”身后传来了声音，我本来的开心，一下子好像全没了。我转过头：“小天？”

$ v' h- e$ f; G! h, v" V; ?  ]9 G路小天笑了笑：“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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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在这儿？”

6 |/ ~  B+ `  V1 Q' l他笑了笑：“昨天晚上唐彬跑到我家里。借宿。”说着他把我按到桌头，“先吃。”

我笑笑站起来：“我还是先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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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天微笑着点了点头。

吃过了路小天的早餐。我坐在桌边儿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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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个保姆似的把东西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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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2 @. p( _% k# ^“昨天，怎么了？”他笑着望我。

& ^% E: O6 ]( c3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还没什么。”路小天笑了笑，“大半夜的唐彬跑我住的地方敲门。找我，那还不是没地儿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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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没说话：“我没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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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你家。”路小天拍拍我的肩，“放心，怕你误会我跟他有什么，我当下把他留在我家，就拿着铺盖过来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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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什么啊，看你这一脸苦难相。跟丢了钱包似的。”路小天不太擅长讲笑话，特别是在这种尴尬的时候。

8 _3 F- n1 \: R8 A“到底怎么了？”他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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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V) T  j( b" }, P/ s“没有。”

“那叫他回来吧！”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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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m8 Q+ s“先别了。”我低下头，“有些事儿，我还得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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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先住你这儿，看谁最后吃不住劲儿了。”他笑着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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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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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乐直。”路小天拉起我的手。

“嗯？”我看着他。

“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他笑笑。我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因为，在全世界抛弃他的时候，我在他的身边。
6 A/ U# [. Q9 Z4 A, ~我笑笑：“你他妈少这么恶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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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下，电话响了起来，我伸着脖子看：“谁啊！”

$ R9 q/ B; N+ C  ]8 @4 O他不好意思地红了下脸：“齐书白。”

“靠，你们俩还挺那什么的啊，赶紧的，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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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I. a( U5 c“你接个屁啊！不给。”路小天忙把电话按了，小BK的，我治不了你。脑子里完全把唐彬离家出走那事儿给扔脑后边儿去了，伸手去抢路小天的手机。路小天一躲，我一只手已经抓住他的胳膊，往怀里劲儿一拉，他那两下儿花拳秀腿，根本不是我对手。我把他往床上一甩，照着手机就去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就把手机抢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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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正逗着声音可能太大了，以至于门被推开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有注意。路小天吓了一跳：“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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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p1 ~" ], a9 m* t2 ~5 \我转过头，看着他，那位爷站门口儿，脸都掉一楼去了。

路小天从床上站起来：“唐彬，我先回家了，你今天别来敲门了，邻居有意见。”说完冲我眨了下眼睛。转身就跑了。

“你还挺高兴！”唐彬怒气冲冲地坐在床边儿。

“你气生完了？”我笑笑也坐下，“大老爷们儿的那么小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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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u( J0 R; j% M, D“你他妈编瞎话还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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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f" ?$ M% z2 S' B1 ]% u“我不是喝多了吗？”我乐，“那天晚上哪儿也没去，在马路上遇上蓝馨了。到她家呆了一宿。”

唐彬瞪着俩大圆眼珠子看着我：“上她家？”

我笑笑：“嗯，小师妹挺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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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 N5 Y2 t1 }# r6 ?( y! \  r/ q我简单地讲了一下蓝馨的事儿，唐彬也没说什么：“你以后，多给我打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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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u' ~  z# K* y% y- K我笑笑：“放心，我是什么样儿的人，你会不知道？”

唐彬低下头，不再说话。

3 x' M7 X/ w' E% ]/ }* U: V我看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在较劲。是我怕自己，还是怕唐彬。

2 o7 z  ?' p" t夜里，我醒过来上厕所，发现唐彬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电视。我坐在他身边：“怎么了？”

; V! D- H1 \' R9 z$ ~! d8 E他回头看看我，脸上有些困意，笑了笑：“没事。”

我拍拍他的背……

每天照样上班。唐彬很忙，公司好像还是保持着平稳的状态，他多了个习惯，每周五晚都会带两块水果蛋糕回来，说它的味道好。而且是同一家店的。我吃着觉得味道和“好利来”什么的差不多。可能是价格便宜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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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Y, \/ M9 p2 \( L; ^唐彬的生日快到了。八月的天津。

/ T% U+ P" L3 G我站在蛋糕店的门口， 上次唐彬带着蛋糕回家的时候，我注意看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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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y' m1 l8 b% t9 l9 O“乐直！买蛋糕啊？”老姐已经挽着宋然的胳膊了，这俩败类，父母在的时候，装得人模儿人样儿的，不在的时候，疯得没边儿没沿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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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彬生日。”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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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老姐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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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直。好久不见了。”宋然和我握了手，“上次那个广告给别人拍了。这回你来吧。小杂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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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姐夫，你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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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笑了一下：“行了行了。乐直，常回家里看看。别一天到晚的呆你自己那儿。”

我笑笑：“行，你也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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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x) g5 i6 D2 }1 [6 s“我可能得回家常住一段时间了。”老姐笑。

. M' k5 S7 }8 i“怎么了？”我看着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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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P/ e5 z) Y% {6 C老姐笑着指了一下肚子。我恍然大悟：“有……了？”

姐夫点了点头：“你快当舅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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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 U! [6 f! s0 S( b我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但心里开始有点小动静。

* Z% J; D8 o' B' Y* `7 C* Q! D+ Z离开了他们两个，突然间想起来结婚、怀孕、孩子、生活。我提着蛋糕的手，有点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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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又开始不安。而这次，我、终于找到了不安。或者说，我终于敢拿掉挡在耳上的手，去听那已经在摇动的铜铃发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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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 f4 V7 k# I6 Z6 ?' _虽然，我明白自己内心的想法，但今天是唐彬的生日，我得高高兴兴的回家，是我自己产生了问题。我得自己解决掉，不能把这脸儿带回去。可是过了今天我又该怎么解决。

3 ^& D1 ]  B! ^( j; _2 P“先生！”蛋糕店里的小姑娘追了出来，发现站在路边发呆的我。照着我跑了过来。

“先生！”她又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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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她：“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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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我，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您别担心，给您！”说着她把二十块钱放在我手里，“少找给您的。吓坏了吧。”我看着她，脑子里很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2 v1 \2 h* o& k  ?0 x$ Z“先生，您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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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没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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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她笑了笑。

我把钱塞进口袋。提着蛋糕打了辆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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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的之后。唐彬还没回来。今天是周五。我脱掉热死人的西服，换上凉快的T恤短裤。把蛋糕放在冰箱里，唐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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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我笑着扑到他身上。他抱起我：“嗯。”

5 ]' ^4 }& M4 l4 p( n, Q当我们天旋地转地过完了这个生日，两个人赤条条的躺在凉席上的时候。唐彬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转过身来望着他。

6 k5 `9 @" p+ ]“嗯……想起来之前的很多事。”唐彬还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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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我不依不饶地问。

* j, |  U: M6 O, _7 T# L' y7 {“嗯……想起来，你头一回来这儿的时候。我给你洗澡来着。时间真快，都四年多了。”唐彬摸了摸我的头，“我开始有白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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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我也快了。”

“真快。其实我们都还年轻呢。”唐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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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年轻。”我随声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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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X  h8 F0 Q2 j: T这个夜晚，我不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不知道，想的是一样还是……不一样。

! }. N2 `" M- W- Z“明天再买个蛋糕好吗？”唐彬看着我。

  `4 H; R* h- X6 l4 P2 B6 W“怎么？没吃够？还想吃？”我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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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x! y2 |“不是，突然间想起来，明天，是咱们两个认识三年零一个月正。”

8 H# _# C# ]: s, M! t4 [; P我笑笑：“你总是这么不零不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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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P9 y: E: k$ g他笑了两声，慢慢地睡过去了。

, K- p- p- X" m* D3 Z第二天下班，我顶着午后的太阳来到那家蛋糕店。

3 V# V8 w5 X( U$ g6 ?0 o( P“先生，您又来了。”大眼睛的小姑娘笑着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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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要这个。”我指着一个水果的小蛋糕冲她说。

* h, x& Q) Z6 Y“好。”小姑娘把蛋糕包起来，放进了冰箱。我看着她感觉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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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5 f7 _$ S: E! W, c! z) F9 @“先生。”她叫了我一声，弄了一杯冰淇淋，递给我，“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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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4 }; a; ?# a% _5 m9 n我看着她，笑了笑，接过了冰淇淋：“FREE？”

她点点头。笑着给自己也弄了一杯。跟我坐到窗边。

“谢谢。”我冲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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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她看着我，“先生，你有心事。”

& C' q: g# {. [' y# B/ b2 A我点了点头。有心事让人看出来，证明你很不成熟。先自嘲了一下。

“需要帮忙吗？”她看着我，“如果你愿意说出来。”

“你是仙人？”我笑着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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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只是个学生。快毕业了。不过是学心理的。”

* r4 F8 Q+ j* H' h7 ~6 J( z7 \4 l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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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或者我能帮你分析一下。”她笑了笑。

, ?, @+ i. l! W, E4 c我也笑了笑：“怎么分析，我自己都不知道。”

“或者……”她吃了一口冰淇淋，“你可以从头说起。”

我转动着杯子，杯里的冰淇淋开始慢慢的融化，化成奶水。
& G+ |1 _$ C/ J) N# u
! I$ G8 P8 [: U* _- n我真的想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却总结不成一个句子，我真的想把现在的不安赶走，安静的生活，却被身边所有的事情以及变化左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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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只是望着窗外，没有看她。

大概、过了很长时间，她终于说了一句话：“那么，你是错误的。”

- h* t, e3 D& u) d$ L9 E+ m“为什么？”我望着她。

“很简单。”她笑笑，“因为，这违反……”

- {1 E) u- m) x$ N2 U2 s- Q我想到她会说人伦，常规等一系列的话。但她所说的话，让我感觉到了更加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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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7 i, N  K8 d) J“因为，这违反了大自然的规律。”
她的冰淇淋全部都吃完了。
- _+ n+ H2 {- _( B0 n
$ C% U  @" X5 H& S我举起化成奶水的冰淇淋，一饮而尽。

“不过，你的问题，我解决不了的，明天上午到这里来好吗？”说着她给我一张名片，“我的学姐现在在这儿工作。”

我收起了名片，上边是一家事务所地址，还有她学姐的名字，简洁。
* P( `: P! B# a$ u, }% C, L
9 m! Q6 f6 t  A8 d4 M! s/ c" Z回到家，我早早地睡下了。唐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不知道。第二天早晨，他上班之后，我才起来。给领导发了个短信，请了半天的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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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 P* L8 w0 Z1 P到简洁的诊所时，我徘徊了很久，还是进去了。

“您好。”我有礼貌地向面前这个温和的女人打了招呼。

“你好。”简洁笑着握了我的手。

我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

& H: f: R; u" I“我学妹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和她是朋友。我们可以谈了，这里的环境，比蛋糕店要好。”她微笑着和我说。

% T' ~6 @) a1 H( P“她打电话给你了？”我喝了一口她递过来的水。

: M% ~$ h9 _5 l" p7 o- X6 z“是，你们认识很久了吗？”她笑着回答。

+ D. w( @$ L* p$ Y  k我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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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Y" d6 O# Y) B/ x( G# L1 Q1 ]* h“她说，昨天她说的话，你还没有回答。”简洁望着我。
) U1 L, i) J! _  u* Q: ?4 X
5 A( W4 J' n1 D! Z“什么？”我问她。

! o/ {% b+ D. x, E: X6 [& m' S“关于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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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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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P1 I1 e: A& q“对。自然。”她笑着看着我，“这也是我的想法。也是我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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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c8 m2 O5 H) p' |1 x3 q我猛然想起了一些我跟唐彬说过的关于大自然的话：再冷的地方也会有花开，只是时侯还没到，这是大自然的规律。

* \* @5 Z* L4 g! c$ p“自然怎么了？”我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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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行为和自然的规律相违反了。”她笑笑，“你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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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我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他。”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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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S0 W" K4 N! [5 h) t2 l# g“那么，你不承认你自己是同性爱了？”她问我。

" i9 |4 L& J" b& {0 E8 Y“是的。我不能承认。”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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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R* Z. q" g6 }“他是男的对不对。”她问。

“是的。”

“你喜欢他，对不对。”她再问。

/ f' G, e' w2 |! F9 B; l“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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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n5 V) \2 F3 e! V, ~9 K5 ?“那我只能从这里看到一个推出来的答案，你是同性爱。”

“我不是！”我生气地回答。

“说说理由。”她平静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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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 Q0 |" g“我对别的男人没兴趣。”我急急地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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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能说明你的专一，不是吗？”她望着我，“好比说一个男人说，除了他老婆之外，他对别的女人没兴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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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是好了。”我不想再回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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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赌气。”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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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H$ ~8 s7 {9 |8 c“没有。”我低下头。

9 V& k0 i/ F& E5 [“那同性之间的爱情是违反自然规律的。”她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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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自然规律。”我望着她。

+ J. `0 R* Z# e* e; `“自然的规律，我只能说人是种动物，要服从自然的规律，最基本的使命是维持这个物种的繁衍，而人类是两性繁殖的。所以是一男一女才能孕育一个生命。这样才有了爱情。”

我冷笑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我违反了动物的本能。”

她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你不觉得你说得太过了吗？人类在情感上高于其他的动物。所以才有丰富的感情世界，而喜欢一个同性，又有什么错误呢？难道爱情是建立在性上的吗？”我反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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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3 B1 v9 m; J她微笑了一下：“性与爱情的关系，不是蛋与鸡的关系。我可以说，人类的爱情是建立在性的基础上的，也是由于物种延续的必要而产生的。”

2 P2 b" n' A- n5 t3 C. l1 J“你以性取爱？”我笑问她。

3 B, v/ g9 A0 d' C' Z“错，你断章取义！”她的话很果断，“没有性的基础，人类为什么要产生男女之爱？说直白一些，人类从最基本上要维持这个物种的延续，不论站在什么高度的感情角度来看这个问题，都无法逃脱这个本质，无论科技如何发达也不管人类的内心如何变化，这是自然给予人类最基本的东西。动物的交配和人类做爱之所以有快感，是物种发展的必然，如果做爱是一种痛苦的事情，那人类如何繁衍后代。这道理同植物开出鲜艳的花朵结出甘味的果实是一个道理的！或者我的话说得很难听，把人类比做了低级的动物，在你看来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
* u# e9 L6 r$ k) b1 Q6 W
0 r. A* m4 I; [8 U& ]“然后。因为同性在一起不能产生后代，不能维持这个物种的延续，所以是错误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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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只是首先。”她笑笑，“你可以违反自然规律。但，结果就是必需承担自然的惩罚。”
1 V) w6 Y' |7 v2 |6 s
# E1 u1 b* o  ]“惩罚？”我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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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s+ Q" L( _, {“对。惩罚。”她严肃地看着我。

% ?% W3 g) \, O3 a$ M“什么惩罚？”我问。

( g4 ]" S5 f) g5 q6 n她想了一会儿：“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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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我答到。
" ~' q  ^# P$ ^" n
“你觉得自然和人类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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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深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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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T- p$ F* \* I1 t, K她笑笑：“那你认为人类和其他动物的区别是什么？”

“还是太深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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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笑了笑：“说个简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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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

飘..

她想了想说：“假设太平洋一个岛上的新出生的男人全喜欢男人，女人全喜欢女人，并且所有的人都不与异性做爱。那么八十年以后，岛上会出现什么情况？”

" n6 K+ H% u5 x+ r# K我迷茫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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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y, G8 e0 y0 z8 W/ f& \2 v% \/ k& G3 C“岛上的人类……灭亡。”她淡淡地说，“岛上的人类，全部追求了完美的爱情，永远站在相当的高度上看待问题，全部是诗人，全部是爱情高于生命，高于一切。他们追求了爱情的完美。忠贞的代价就是岛上人类的DNA永远消失。”

“我听不大懂。”我笑笑。

8 r" d9 \2 U* |( b: _: c她看着我，眼神里透出一丝的感伤：“当惩罚来临时，你准备好了吗？”

“可不可以用俗话告诉我，什么是惩罚。”我笑笑。

& \7 E8 T: D$ z2 F# o6 ]+ o% f' r“最大的惩罚在于，你自己内心的斗争。”她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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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5 `+ {; o* E  i2 _/ l“噢？”我望着她。

+ ?- L/ N- E: ~1 y# w1 P“你的动物本能，和你高贵的爱情之间的斗争。”

% A# g( h8 Y5 w" V# [“对不起，你说的话，我都听不太懂。”我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你都懂，你只是在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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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简小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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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d; O* O- Q“你比我更聪明，只是你不愿意去解决。”简洁笑了一下，“不是吗？”

- C4 ]! p: {) E& X) Y) t$ f我又笑了一下：“我该怎么办。”
  H, C& R4 |; t4 Q
1 ~" M; o. W6 `9 G! t“我的意见已经跟你说了，你在做着一件违反大自然规律的事情，而从大自然的角度讲，这是一个错误。但你有你的出发点。你是可以违反自然规律的，不过，你要有充分的信心去面对惩罚。当惩罚到来时，你也要准备好。”她严肃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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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抖了一下：也许，我……真的没有准备好。

“艾先生。你是个聪明人。”简洁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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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m! R$ |我也笑了一下：“跟没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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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我把你面前的路都扫干净了，走哪条请便。”

. _* {# k" q/ _7 D$ y& r5 s“你是心理医生吗？”我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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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3 s4 ?+ q$ d. P( Z! L“不是，我是个律师。”简洁笑了一下，“我硕士念的法律。”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我想，我要回去了。”

“可以不用想我的话，走自己的路之前，要知道自己要走什么路，这是世界上最难的问题。”她把我送到了门口。

( ~# z- i, e' J. ?- O我，要走哪条路？
2 G* r6 x1 m5 i& C/ }. Q) Q到家门口的时候，唐彬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我接。

4 F9 k1 u4 C" o“乐直，我今天出差。”唐彬轻轻地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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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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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L$ d! Z% A: f6 o1 i, x“一个月。”

“这么长时间？”我皱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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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去南方的几个工厂看一下，可能时间挺长的，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唐彬依然的轻轻的声音，慢慢的嘱咐我。

3 h! h3 \4 P- B: ~/ F我答应了一声，挂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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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以后，还是我一个人，打开电视，觉得里边播的全然没什么意思。想了一会儿，轮番的给哥们儿朋友打电话。最后，打到了蓝馨那儿。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呢。”她笑着说，声音挺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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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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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q0 z4 ~- S“我回天津了。你说得对，那地方不适合我。想孩子。”她慢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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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一个人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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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彬怎么样了，我好久没见过他了。”蓝馨笑着问。

“挺好的。他今儿个开始出差，上南方了。”我随口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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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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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n/ H: J& j她的话一出口，我沉默了一会儿：“好……我们，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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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 c1 D' B- W; U) M我答完之后，她也沉默了一下：“那就好，两个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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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没再说什么。

“艾师兄，明天请你吃饭吧。”蓝馨叉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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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l' w' i3 a) H6 q“好的。”我笑笑。

& c& z$ Z( S) o9 k$ D' s- @( }“那我晚一点儿给你打过去，我先定好时间。”她说完，道了别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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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我坐在屋子里想着她的话：“两个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种生活应该是怎样的，若是王子和公主，或许是越来越无聊吧，童话总是留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我想起格林兄弟来，脑子里一片混乱，我以后要过怎样的生活，每天和唐彬一起生活，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可是这种生活，我真的想要吗？我要得踏实吗？我傻了吧几地望着穿外边儿下学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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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的时候，我才跟个饿狼似的在屋里转了两圈儿，找出点儿吃的来，好歹吃了两口。抬头看了下儿表。蓝馨又来电话了。

3 ?0 L  L+ h0 }! U( d“怎么着，定好时间了？”我问她。

“定好了，明天六点半行吗？”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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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我痛快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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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真羡慕你呀。”蓝馨说。

“怎么？我有什么可羡慕的。”我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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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有个男人用来依靠。”她淡淡的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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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掉她的电话，我坐在床上，屋子很空，掉根儿针在地上都能听见回音儿。什么话？什么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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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i, }; Z7 s3 X* l7 D: ?2 q, y% W有个男人用来依靠，我他妈的也是个男人啊，我的肩膀比别人窄了还是怎么着，我的眼泪儿比别人多了还是怎么着，我说话比别人软了还是怎么着？我办事儿比别人没几了还是怎么着？为什么我要找个男人来依靠。我的肩膀也是给人来依靠的。我，也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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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唐彬没来电话，我也没有打过去。

" P  n8 e$ x2 G- b# H转过天的晚上，我准时见到了蓝馨，她看上去比上次好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好么整个儿变了个人，精气神儿足崩着。

+ x! s0 p$ ?7 H; ^* W; \2 L“小师妹好了这么多啊。”

“我见着我儿子了高兴呗。”她笑着。

5 i1 C/ V* U* {! g' Q5 O) p6 G“边儿呆着去！”我拍了她头一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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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我现在也敢回家了，回我们俩当初住的地方，我跟我妈说了，让她帮我找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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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 _. j. _2 D“现在找？”我皱眉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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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Z2 K5 U% Z# {2 x“那当然了。孩子越小，找着越好。”她笑笑，又摇了摇头，“也是没办法，我也没那份心。”

“行了，哪这么多闲七杂八儿的。高高兴兴的过日子不就完了。”

“我是想好好过。”她抬头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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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x- J3 {2 @7 Y8 `我怔了一下，BK的，不想好好过日子的不是我吗，还腆着脸兴冲冲在这儿充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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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2 H8 |- L8 Z  J/ |& M# n“你呀，别想太多了，好好过日子！”蓝馨从后边儿推了我一下：“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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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Z" {8 u5 _3 F# P我猛然回了一下头：“说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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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脑子在不在这儿啊，真不知道唐彬每天和你怎么过来的。”蓝馨笑了一下，“随便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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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客气了。”我翻开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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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 x  P% a1 M- N' z- \吃过饭我送她回家，到楼下的时候，她妈妈正好下来。老远就看见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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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道了别，朝她妈妈跑过去，我不太想过去打招呼。拿出手机，看到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简洁的，那个女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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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以后我给她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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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先生，我想和你再聊一次，上次我太过冲动了。”她说。

. d% O: w% B0 e“我还没有准备好，不知道想说什么。”我轻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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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 T0 G4 V+ n" o“其实你早就想好了，只是你自己把事情拆成一堆的零头儿，不愿意组起来，组起来了，整个儿的答案就出来了。”

) `( A/ h  p& S- W我笑了笑：“我听不懂这么深奥的话。”

) T5 w; Y* G4 b% H+ a: E“那……你再好好想想。要不要和他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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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有点儿像打雷。

“简小姐，你说什么呢。我问你的意思，是问怎么和他继续好好的在一起，我想排除我这些心理障碍不是让你劝我们俩分开的。”我有点生气了。

. [- r, D. e5 H: s“艾先生。你现在潜意识里的东西就是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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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8 }+ ?( v6 [我不能说什么，好像她说得对。

“艾先生，你勇敢点和我说一下你内心真正的想法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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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胸腔开始颤抖，很久没有发出声音：“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能接受以后所有的日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接受不了过这种非常人的生活，我想要一个家庭，一个有妻子甚至有孩子的家庭。”

我……终于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我知道，我对不起唐彬，可是我又什么错的！我这样想不对吗？难道我这么想不对吗？哪一个正常男人这么想不对，如果不这么想，如果没有这种想法，我还能算个男人吗？

. \& [3 ?- T, `/ [  v# Q她那边没能声音了。电话收线，我没再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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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了一周的有薪假，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说完那些话，我倒明白了些道理，反正那些有的没的，我算是认了，我算是说出来了，痛快了就得了，唐彬和我在一起我也要负责任的，我自许正常，但正常又是个他妈的嘛概念，我就是个雄性动物，那我当初爱他的时候，那么爱他的时候，又是为什么。

艾乐直，你他妈真不配做人，最后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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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闷了一个礼拜，在屋里不出门儿，买了些吃的，一直看电视。一个礼拜之后，老姐第一个来电话：“小BK的，回家！”

9 G2 X/ S! @4 x' o9 ^$ r& G我赶紧收拾东西，回到我们家。

爸妈还有老姐正襟危坐。

“怎么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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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直，我们要谈谈了。”老爸对我说。

“说吧。”我坐下，点了根儿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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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Z  Y3 @, N, M3 T2 l“和唐彬分开吧。”老妈出奇不异地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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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着他们：“你们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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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分开……”老爸喝了一口茶。
我笑起来：“我们俩在一块儿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再说，爸，你上次还跟我说过男人要负责任吗？你们这是说嘛呢？”

  c: c* p' H9 C# q" K“男人是要负责任，但首先要对自己负责任。”老爸叹了口气，“你在做一件你自己都吃不准的事儿，所以，分开吧。看看你这些日子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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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H# p5 f2 \( Y0 ?我转头看老姐：“今天唱的是哪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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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看了我一眼：“乐直，你心里有鬼还问我们？”

“我心里有嘛鬼？”

' s( c( z6 H/ J7 }' I0 k“你们俩老了以后，怎么过？”她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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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6 m* r5 u0 f. v% r“有嘛过不了的？”我瞪着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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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N& V1 N7 I“是啊，俩老头儿，怎么过，清锅冷灶的，老人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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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今天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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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C1 `% y) v“俩帅哥过日子是让人羡慕，你们俩不老啊。以后的日子怎么个过法儿？”艾菲语气强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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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话。
4 U% z' M! m0 ~
“你又不是下生就是个同性爱，年轻的时候走了弯路又不是改不过来了。”老妈开始说话了。

我看着她，说不出什么话来。

1 w6 ~, O* H# u; ?# z“和他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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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了唐彬怎么办？”我看着他们，眼睛里已经忍不住有了东西。

5 u1 j. f# a! i) [9 q! U6 }“他也要走另外的路，与你无关的路，总之你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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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你是因为理才和他在一块儿的吗？你现在还爱他吗？”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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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H& q) o( R# {5 O% G; C“爱，爱的话，你现在是这副模样儿的，跟抽了大烟塞的。”老姐瞪着越发憔悴虚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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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 Y" x& _- c' d8 J0 ~老妈看着我，慢慢地有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孩子啊，何苦难为你自己呢。你这样儿，唐彬也过不好啊。早点儿算了吧，别拖着自己也累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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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 C; L2 |. I' \3 n+ |' I: Y2 I我一根儿一根儿地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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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乐直，你既然心里都不想走这条路了，干什么还要拖着呢。”艾菲的嘴都有点儿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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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k0 F8 k: v" \. R1 t我站起身：“我……回去和他说……分开的事。”

从家里出来，我一步一步地往我们的家里走，没坐车，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半夜了。进了屋，发现客厅的灯开着，我迈着猫步儿进了卧室，发现干干净净的。

1 B6 L7 o. Z3 B  _$ A" s8 t, e" O有点儿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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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衣柜，所有唐彬的东西，全消失了，我的东西，丝毫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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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起来。

& F/ g0 [6 h* V( R“乐直。”电话里传出那个我熟得不能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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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1 e0 b. ]) j- e“嗯。”我回答着，脑子里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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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回过家。”

5 X$ o% Y1 e+ H# G9 d“我发现了。”我回答。

“东西……我拿走了。”唐彬说。

& X8 @. K( ^6 Y' m* f* ^“为什么？”我假模假势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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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C- h% a& S3 u* v“因为，我发现和你在一块儿，没劲。”唐彬轻描淡写地说。

我没有什么力气和他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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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P3 S/ b( s1 d# p“艾乐直，好好过你的日子，赶紧娶个媳妇回来。”唐彬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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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和你说。”

“说吧。”唐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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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一走，算是分手吗？”我问。

“你说呢？我还等到我老得没人要的时候再和你分开？”唐彬笑笑，“乐直。咱俩都这么长时间了，这东西，就是图个新鲜，现在你玩儿腻了，我也没必要跟着你瞎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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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唐彬你他妈现在跟我说这话，真是时候。

“好的，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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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只回答了一个字儿。

! x8 M2 n; z" g“谢谢你。”我说。

“也没有，你……本来就不该走这条路。”他的话变得没那么多的杂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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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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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乐直，我……从来没把你当女人看。”

* M# R% P( g2 {6 m4 u, o1 ~8 \  t我笑了一下：“我本来就是男人，根本谈不上跟女人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 E1 ]6 E. O3 {; s  S* F( J“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没想好。”唐彬想了一会儿，“哥们儿，保重。我的日子一定过得比你好。不过，艾乐直，你记住了，是我要和你分手的，你他妈配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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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嗝腾了一下：“是，我……配不上你。”

$ \( Y( j* m$ O" T, g& x“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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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呢？”

* Q5 F4 b$ @) Y, o# Z7 [9 J' A“和你有关系吗？”唐彬笑了一下，“开玩笑的，我要去个我该去的地方。”

唐彬是个成年人，不是小孩儿，他既然这么说，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他去哪儿，而我现在的确也不想问。

; R9 s3 {/ v9 Z( h' v# F. o“不希望再见。”唐彬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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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j# q* g' x. D楼下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我没走到窗口儿，不管是不是他，我都不想看到。

' ?: @/ \* j+ j  w& K我走进厕所，看着镜子里的我，里边映出一个26岁的我略带些悲伤的脸。

6 H+ n9 ]. W% J) W' T* }2 x& S. Z' K5 K“艾乐直，你还很帅。”我对着镜子说。镜子里的我，跟我说了一样的话。

! U) A9 y6 _) e“真他妈的帅！”

“太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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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D7 o% G4 _0 L“艾乐直，你他妈的不是人！”说着我一拳打在了镜子上，镜子里我的脸破碎了还流出了血。

飘..

门铃响了，我洗完手，出来开门，蓝馨站在门口。微笑地看着我。

我笑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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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上来看看你。”蓝馨看着我的手，“疼吗？”
: r! X( i8 i, Y# o
- U- h! e+ W9 J/ p! c我点了点头：“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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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5 }7 t* i; }5 G4 J. W她笑了起来：“不疼点什么头。”
% j% ^5 q9 A" N% [' ~
. J+ H6 Q7 Y1 m5 k3 J8 u$ J1 |我让她进屋，给她倒了杯茶。
! D& a0 f% [1 k, b
, B5 V8 l/ S; K2 n) n# X+ I“唐彬不在？”她看着我。
; f* W- ?( }7 y) ~5 d. u% L3 ^
% q- Z0 W1 Y1 `" y; b3 a7 x“他，他出差了，要一个月才能回来。”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吃饭了吗？”她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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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 t' `+ j8 ]. P0 X( O“吃了点儿。”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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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给你弄点儿吧。”说着，她站起身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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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只是坐在沙发上跟个傻子塞的看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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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做好端了上来，厨房里的碗筷依旧整整齐齐的。我拿起筷子往嘴里扒拉。味道……和原来不太一样，不是唐彬的风格，不是我的风格，有点儿像我妈做的。

“味道不好？”蓝馨问我。

“没。”我抬着看着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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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a8 \& f% D$ Z: s& Z: ~“怎么了？”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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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馨，你说饭菜的味道也是跟做菜的人有关吧。”

她不解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笑了一下：“这饭里，有股女人味儿。”

她哈哈地笑了起来，伸手过来拍我的头。我本想躲，不过她的手已经过来了，我就顺势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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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变小，变到没有。

* |. ~. M1 s, i& s" @6 }/ g我放开她。拿起筷子继续吃饭，没有再看她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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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儿就好，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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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3 K5 t3 {( b. g“嗯。我没事儿。”我笑笑，“早点儿回去，要不要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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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这么两步道儿的。”

. t; q) t0 J" K她出门儿的时候，我依然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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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我看了一眼表。唉，三点了，唐彬他……
6 ~8 b% z" C' V0 H* w9 A4 a+ N% e! D7 \转过天，我是中午才起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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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L- J9 V: G9 S4 ?8 I/ g分手后，应该是我自己要的生活了吧。起来之后，洗了脸，突然间发现，所有的东西只剩下原来的一半，我拉开所有的柜子，甚至连DV都被洗了个干净，唐彬，你走得真彻底，没有给我留下一丁点儿的念想。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日历，今天是周日，明天我得回去上班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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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以后还能是朋友吧，我想了一会儿，看了看手表。明天唐彬肯定得到公司上班去的。

9 [8 @3 \# B8 U3 e我给朴正欢打了个电话，他刚从老家回来，在家里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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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Q* c( L7 S+ r# v+ h“乐直啊，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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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打个电话儿问候问候。”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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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 _9 q% G) e. L5 p) _“叫上唐彬，晚上出来啊。我刚从老家回来，公司怎么样了，给他打电话老关机。”朴正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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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突然间响了一下：“关机了？”

0 H) x) u5 k: s' A. W# ]“你们……没事儿吧。”

# x( ~) F( |& W# a8 h! _“有事儿。”我肯定的说，“我们俩，都该娶媳妇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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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朴正欢好像没听懂我说的话。

. M* T$ z# ^& ^4 q; s. ~7 Z“我们俩分开了。俩男人……”

“艾乐直！”朴正欢大声地喊到，“你在家没？”

“在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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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是你提的吧！”朴正欢喊到。

1 I3 C" o3 v0 T& _5 a. t& A“朴儿，你怎么了？”

5 Q2 F+ a9 @& P+ ?0 L“唐彬根本不可能说那话了。”朴正欢继续说着，“他上次跟你分了，你一遛烟儿跑北海道躲了一年，他是咋样儿把你等回来的，你忘了？”

我脸上有点儿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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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v$ h* N/ R- e! {“你在家没？我现在就去找你。你看上别人了？”

# \4 I, D* \% f4 F0 |/ k# J“没有！”我回答。

: x$ j1 w5 L- x* n$ L+ i" B“那是为啥啊？这么不容易才到手的，咱这么整啊？”

+ U9 T, ^- [% k# M6 A# s“没，也没有。”我有点儿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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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V* e' a4 G' C4 m  _, K“到底为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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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Z' e8 ^3 V5 H“我……我有点，有点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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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啥？”

7 l* r0 H( z% s5 @8 j“和男的一直就这么过下去，有点儿别扭。有点儿说不过去。”

" o" n2 u" a" v' [/ O1 z“是，我也这么看，可是你俩当初那阵式，我都服了。你现在又想不通啥玩艺儿啊。”朴正欢急急地逼问我。

“你老婆孩子的过日子……当然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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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y& H4 o7 T9 @2 n* {“你怕没孩子？领一个回来不就完了！”朴正欢大喊。

“他妈的，你小点儿声行吗？领一个回来？一孩子没妈，俩爸！那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愿意上这样儿的家里来当儿子吗？你当领个小狗回来那么简单，孩子长大了，怎么看这个家？我求他理解还是怎么着？理解不了就滚蛋？我他妈这样干，是毁那个孩子的一生！”

朴正欢不再说话。我也静下来了。

“乐直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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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经多爱唐彬？”

% ?2 |! b) @  y我沉默了，不想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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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0 K- }* ?9 Y( v% ]“一个小时以后见。”

我静静地坐在屋里，听得见秒针在滴滴嗒嗒地动着。脑子里浮现出和唐彬在一起的日子，挺快乐的，挺简单的，不过……

一个小时以后，门差点儿被敲烂了。我连跑带颠儿地过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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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边儿站着朴正欢和路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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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O7 }: J4 F& c我让他们俩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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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天一脸的不高兴：“你决定了？”

4 w8 p1 ^$ P2 \( {我苦笑了一下：“已经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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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把我推到沙发上：“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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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恐地看着他：“答应过你什么？”

, e+ u9 ?# d3 o1 @: F路小天冲着我大喊：“答应过我一辈子都不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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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正欢点了一根烟，把他的手机打开，里边慢慢传来了悠扬的曲子——梁祝的钢琴独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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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M& }+ ~5 ~3 Z我没说话。

“艾乐直，你还会弹吗？”朴正欢看着我问。

4 u. B  ?3 d- ^, _' o  r& l我看了一眼别处，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题。

9 G6 n$ M# S6 D; G  e“艾乐直！”朴正欢大声地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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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c  |. W1 y0 |我看着他：“会。”

0 b# N) {% r5 B2 Z& l6 f他站起身，转过身去不看我：“分手的感觉好吧。”

0 N( }% f* M1 V/ P我也转过了头：“才他妈分了一天。”

路小天笑了一下：“那你会越来越好的。”

* C  B# Q4 ]2 i9 E; d. g“是吗？”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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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乐直，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能办这种傻事儿？”朴正欢看着我。的确，论聪明，我比他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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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r/ m" x1 Q“这和聪明没关系，是人格……”路小天看着我，没有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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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朴正欢大声喝止了路小天的话，“他就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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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天看看我，看看朴正欢，噗一下笑了出来。

这俩BK的：“你们俩干嘛啊？”

0 l, c; u  ]8 x朴正欢坐在我旁边儿拍了我脑袋一下：“赶紧的，把他找回来啊！”

/ `1 D8 Y0 u( }' E7 K1 X$ u" o我皱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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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9 \' s( f% |: ~“朴兄，你说的对。”路小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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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Z8 [' F- @+ i5 s& c2 N“什么？”朴正欢看着路小天，“哪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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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傻！”路小天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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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正欢拉住路小天的胳膊：“怎么了？他怎么傻了？”

路小天看了我一眼：“等他明白了再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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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是说啊！”朴正欢有点儿着急。

“你说他傻瓜是为什么？”路小天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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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我也不知道。”朴正欢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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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y) L; n$ t: l我看他那傻样儿，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都不知道，你说我干嘛啊。”

% \$ u. |# N% f' B/ V* h路小天转了两圈眼睛，坐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腿：“乐直，我俩是站你这边儿的。你，把事儿给我俩说来听听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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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儿？”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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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M7 i+ _( |8 p6 u- P7 U“就是你遇上的事儿。唐彬要和你分开的事儿。还有……你心里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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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0 ]- u- v( X% |) l我想了想，不知道从哪儿讲起，就东一句西一句的想起什么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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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 _3 ?% Q# J5 n& ^6 ^4 D4 @朴正欢越听越迷糊，路小天越听越皱眉。

0 j% z  `6 c2 H& }等我讲完了。路小天站起身：“艾乐直，我们俩先回去了，你自己个儿先想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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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T0 T) f( k) B% k" |/ x8 K; W1 j“唉？别介啊，你到是给他说说啊。”朴正欢拉住路小天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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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什么。让他先想想。”路小天笑了笑，“朴总，咱走吧。”

# Y; A4 j  P4 f  I0 I) f  r7 k" O我懒得送客，他们就自个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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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空空的，空得像我的心情。没人从我的身边把他抢走，是我自己要离开这生活。是我自己，要离开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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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了场雨，夜里变得挺冷的。我起来关窗户，发现这屋里，依然是我一个人。走进厕所，看着那面破了的镜子里，映出很多张我的脸。脑子里挤出了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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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再也忍不住，借着睡意，对着碎镜子里的自己，放声大哭……
唐彬，无论如何，已经分开了。过去的生活，就让它都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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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5 K2 L7 ]周一下了班，我播通了蓝馨的电话。

/ K2 `% y4 W7 g. h9 J!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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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9 a6 J" i+ B0 D2 e“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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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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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艾乐直，你没事儿就好了。等你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吧。我现在不太方便见你。”

“怎么了？”我问。

“你说呢？”蓝馨笑了一下，“如果心情不好就回家吧。如果心情好了，等平静下来再给我打电话。好吗？你现在是个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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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一下，挂上电话，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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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买了一面新镜子，带回去。装在厕所里，那些碎掉的东西，我全部装进了垃圾箱，看着厕所 里的这面新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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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I  Z! b我对着自己说：“艾乐直，你既然选择了离开，那么，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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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E8 c3 N. \, v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出现了唐彬那张时坏时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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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来到公司，迟雨俊和古东飞按照惯例给我做月报，我听得非常入神，而且在一些地方加了修改，晚上下班，我约了他们俩喝酒。平时我很少和同事出去。

. z& S' v4 ?3 R3 r0 I+ A2 k迟雨俊临时有事就没去，我和古东飞两个人来到酒吧。

我们俩一人喝了半打，古东飞笑眯眯地看着我：“艾课长。”

, I7 J0 i: I* Q5 W* y我看着他：“叫艾乐直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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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艾乐直。”他笑笑，“其实我真没想到，你是个同性爱。”

我也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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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g$ E3 g  \- ?% W“那个姓唐的人，真有福气。”他苦笑了一下摸着杯子。

“噢？”我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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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比他，更有福气。”他眯眯眼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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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k' \. `4 A/ D/ @0 x3 J, r“什么意思？”我笑了一下问。

“就是说，你是个好人，他比你更好。”古东飞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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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T2 E( ]6 G: a“其实……我们已经分开了。”

/ k* n4 o2 ^9 t% B7 z2 i! R“可想而知，家里反对吧。”古东飞喝了口酒。

我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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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F% C5 H: o& t  c“其实，我现在也有男朋友。”他笑了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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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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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Y" a3 L7 Y" ^$ \% T# A“我说，我也有男朋友。”他又笑了笑。

+ n- Y1 O5 n- J2 ^) W! E" X“可是，你不是和那个……”我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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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是我女朋友。我还有个男朋友。”他轻轻地说，“我也不能让家里知道，我喜欢男人，所以就交个女朋友，当然、我对女人也不是完全没兴趣，所以，你也这样做比较好。”

“谢谢，我想，我不会这么做。”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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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只对男人有兴趣。不过没关系，试试其实应该都差不多。”古东飞接着说，“你是不是没交过女朋友，没和女人上过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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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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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 k. r5 I) f+ T+ a' d: g“试着搞个女朋友吧。这样对你们俩都好，你们俩也能回到一块儿了，到老都用不着分开。”古东飞很认真的劝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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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8 Y* @' P7 ]5 x9 B我没说话，一直保持着喝酒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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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 g+ w5 ?% {! ~" O3 s0 c5 s) O分开打车的时候，古东飞笑眯眯地说：“乐直，好好想想过来人跟你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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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坐上出租车，我觉得我对他的话，应该是当屁闻的。

或者我还真没进步到这么高的层次。如果爱的话，也许只能爱一个人，同时搞两个，这么缺德的事儿，大概我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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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C9 D! C6 n想到爱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唐彬，难道以后我也要一想起爱字儿，就想到他吗？他……过得怎么样了呢。我有点儿害怕，怕我自己根本忘不了他。

# L0 T7 p# C+ A: \% I2 }回到家躺到床上，头晕晕的，啤酒虽然喝得不多，不过只想让自己早点进入梦乡，不要做恶梦，不要在梦里见到他。

他会在公司吧，可能就住在天津的某一个地方，我想找到他，易如反掌，可是，男人怎么低这个头。而且现在的生活不正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争取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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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7 n; f% E' X6 [) ^" ]夜里，我的口渴醒了，呢喃的声音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来：“唐彬，给我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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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h/ y8 ?6 B" M* G) v" Z6 i酒劲儿还没过去，我借着酒的力气，大喊了起来：“唐彬！给我倒杯水！唐彬！唐彬！你他妈的给我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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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e; k  h! S没人理我，肯定没人理我。我站起身来到厕所，对着水笼头直接给它口交。凉水灌得我喘不上气儿来，我不撒口，让那水直接灌进我的胃，呛进我的肺，最后把我冲开，我晕晕地摔倒在马桶边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往外咳着水。

7 t6 z+ x) s" l8 ]4 E! S# D5 q, {我忍着，不想哭出来，酒现在还有多大的劲儿；我现在还有多大的劲儿。

  y  \2 I* [, O) z2 k. e4 V" s第二天一早，我病了，烧得五迷三道儿的，一个人依旧蜷在马桶的边儿上，我理智地给公司发了个短信过去，幸好今年的年假多。其实天并不冷，九月的秋老虎应该虎得挺风。

“艾乐直，过了这阵儿就好了，你肯定能离开他。”我坐在马桶边儿上流着鼻涕对自己说，“你要过正常人的生活，过有老婆孩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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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乐直，你都不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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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w: o$ ?3 n4 Z* W8 c“艾乐直，什么是爱情，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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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乐直，唐彬对你来说，还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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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5 l8 s% h" t7 k+ D; z; a“艾乐直，和唐彬的那点儿新鲜劲儿，不早就该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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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了半天儿的咒儿，蹭地从地上站起来，先给自己来了个大嘴巴子：“艾乐直！你他妈的还有哪儿点儿像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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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以后，立刻洗脸。跑到楼下买了退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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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4 a* S! b! B, v6 Y吃完了，直接钻进被窝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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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唐彬的日子，是咱自己选的，离开唐彬的日子，咱也得挺着。

" y: B( V, B' D" `( C) v我的电话把我吵醒，醒的时候发现天还亮着，这感觉，真不好。

2 ]9 n. P$ I- e+ {9 R2 O4 c; d我接了电话：“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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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m0 O  Z; p( J“乐直。”那边传来了一个挺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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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M- n$ {  f- m. v# F! @“谁？”我再问。

8 L0 b. M: m- P$ X“我，雷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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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 B' b' m1 C( T“大哥。”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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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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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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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挺虚的，没事儿吧。”雷武有点儿不放心。

6 e8 d; U2 P6 K“没事儿，都说没事儿了。”我打了点精神说，“刚睡醒。”

4 h& i9 `7 _) ~; ~! P“唐彬和你，分开了？”雷武问。

[ 本帖最后由 飘.. 于 2007-12-28 08:14 编辑 ]

飘..

“是，分开了。”

“他提的？”

“就算是吧。”我笑笑。

& ?& A0 p9 ^& z2 f) w8 i( F( n雷武沉了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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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r$ N7 c- Q( e- [4 i# f“雷武，怎么了？”我问。

“唐彬他……”雷武没有说下边的话。

“他怎么了？”我下意识地问，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我的潜意识又在发挥作用了，为什么我的第一反应是一身冷汗，是胆颤心惊，是想立刻知道，他怎么了……为什么？
“其实也没怎么”雷武停了一下，“既然你们分开了，这话也用不着和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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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的确我是没什么资格知道的：“嗯……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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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他挺好的，回北京来了，玩儿的，挺疯的。”雷武一字儿后边儿加一个停止符。

! `1 _4 x9 I. ]* ]0 L5 `我不想多问了，既然这样，我也不想多问了。

天有点儿擦黑儿了，快傍晚了，电话又响是蓝馨打过来的。

“你没事儿吧。”蓝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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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1 w% g7 I8 f* a2 ^“是，挺好的。”我笑笑回答。

“酒醒了吗？”蓝馨问。

5 j* h8 P* J+ O# E' k7 j“挺清醒的。”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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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她笑了笑。

0 h( @3 E" B/ F' V# S4 f- H5 r" `& h“今天，算了，过些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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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U) D) v1 K3 g: b; d* A4 o“嗯，等你好过来再说。”她轻声说。

+ |, a. f6 l! k7 j0 q7 s! C' c我挂了电话。慢慢地再次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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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这种形式下一天一天地过着，我每天重复着上班、下班、回家。偶尔出门买点东西打打球，和同事去喝喝酒，本以为这样能忘掉一些东西，能把自己的生活态度校正。

天气真的凉了，十一的时候，我没和公司一起去旅游，最近的工作有点忙，想一个人在家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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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y7 V9 i闲得我真是没什么事儿干了。我出门，打了辆车，往海河的方向走，秋天的阳光却格外的耀眼，弄得我不敢往外看，仿佛多看一眼，就能被刺出疼痛的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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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彬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此不会在我的生活里出现。仿佛从此不会再来打扰我的世界，我的生活又有什么可以被打扰的呢，没了、全没了。我到底轻松了多少，到底可以往正常人的生活上迈出几步。以后的日子，将就将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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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把我拉到了古文化街，我下车，这边儿这两年翻修了好几次，官银号又盖出来了，银灰儿的砖砌出一个堡垒似的建筑物。我找了个茶叶铺买了些香气四溢的茉莉花茶晚上回去喝，长假真他妈的没劲。向来不喜欢逛街的我，看着这条条的街道，心里揪着疼，好像每个地方都能找着我们俩的影子，而那个人他妈的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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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进冰箱了，还干什么想这些。我自己笑了笑。

9 I9 S2 s7 r3 m& r5 S7 y6 b“乐直！”一个声音从后边儿叫了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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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9 l' P( y* ]/ X$ n* D我回头，齐书白和路小天站两个人站在我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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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白，小天。”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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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瘦的。”齐书白笑了一下，“上我店里我给你整整形吧。”

! M2 |- ?6 ^# `; w我笑了起来：“一傻老爷们儿，还整个屁啊。”

路小天一脸的笑容走到我旁边：“十一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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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6 I! F! q- ^  P+ T0 C“休息。好好休息休息。”我拿着包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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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工作很忙吗？”齐书白问。

“还成。多多少少有点儿。”

“艾乐直，你说普通话都有北京味儿了。”齐书白笑了起来。

, F, z' D9 ~' d: D2 ?0 R: v“是吗？我有北京味儿？”我眯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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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天从后边儿拍了齐书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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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_  a, o; U我摇摇走：“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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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 A+ }1 ~  a9 G/ k4 ^齐书白瞪了路小天一眼：“你打我，他也是有北京味儿了，这东西潜移默化。”

我乐了起来：“得了得了，你们俩吵什么呀。”

路小天看着我：“艾乐直，勇敢点儿，把自己挖得更深些。”

) j7 j: K: {/ t9 h% K# }" s) m9 o我看看他：“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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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找个饭馆儿吧。边吃边说好吧。”齐书白笑着说。
$ ?) |- m/ ]: e
7 `" D; F4 E& @% \5 t$ q我们仨找了个老天津面馆儿，面还没上来，我问路小天：“哥们儿，什么是挖深些。”

路小天笑了起来：“我编个故事你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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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6 L; t" L  U7 h; q. ^“好。”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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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5 p1 Z9 u+ `“有这么一块地空着。”路小天笑着说。
: d  j  U2 e+ b
$ Z9 Z  S1 s8 v  N* p$ I“然后呢？”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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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心他套你。”齐书白坏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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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他套你就得了，套我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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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天愣了一下，脸刷就红了：“你们俩流氓，听不听了？”

我笑笑，齐书白赶紧点头哈腰地：“听听，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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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天咳了两声：“好，有一块地空着，让你挖。挖了半米，你猜你能挖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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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看着他，“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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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7 _7 a. V) ^! O4 M“问你话呢！”齐书白狐假虎威地拍了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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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8 Y& W$ v9 c“挖出啥？”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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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F! L! w7 ~  k5 Z3 P“问你呢。”路小天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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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想？”我问。

2 r. @! B: {* y4 _, n& ~0 a4 c“对，你想到什么就是什么。说多少都行，只要你不闲累。”路小天吃着面说。

我想了想：“信，有人埋的旧衣服，烂叶子、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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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吗？这东西？”路小天问。

“没多大用处。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嘿嘿地笑着。

“一边半米以下的土地里，没什么太多的东西。”齐书白严肃了起来，“是吧。”
8 ~9 ]* @) E! b4 ~* i) ?1 S8 \, E
( c- u: d) F/ t" u/ G% t路小天点点头：“再挖一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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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转脑袋：“棺材？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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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6 E1 ?' ~" I% X# K# f9 \/ L路小天点点头：“这算什么呢？”

- ?, Z- I; z8 ?% O$ X5 {6 S+ {我笑笑：“算我有个发现，是块墓地。”

3 X9 a8 E! d( Z1 z! \* [; n6 ]# o路小天再点头：“要是再挖两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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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书白抢着回答：“黄金白银，珠宝钻石，古钱币。”

我想了想差不多：“我也这么想。”

: B2 g" o3 N( g8 Q路小天喝了口水：“再挖十米进去。”

) X2 L$ [" d( _) F- ]$ i齐书白愣了一会：“古墓？古代的宫殿？”

“发挥你的想象力。”路小天看看我，“艾乐直，再挖进十米，你能看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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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s4 x: q: I4 k! o/ _我愣了一下，看着他手里的杯子，试探性的回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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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书白笑了起来：“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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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P' b' ~/ j; S“根本就是水。”路小天笑笑，“我讲这些都是发挥想象力的，没什么实际可考，你也不用拿挖不动的花岗岩跟我抬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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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说了。”我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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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书白推推我：“甭理他，他们这些搞法律的就是这么给自己留后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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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o3 t' u5 ~我笑笑：“是水，又怎么样呢？”

“我只是想说，挖到水是你的福气。因为你挖到了生命。其实，在水的上面有很多东西，看似是你如饥似渴想要的，所以很多人挖到那里就停止了，金钱，或者发现，足已改变一个人的生命，但只有水足以维持或者创造一个人的生命。不是吗？艾乐直，你想要的，在地下第几层？”

. E/ V/ u# N3 q# ?好么，让他这么一说，我得往十八层地狱里边儿呆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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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分开以后，我突然发现有些口渴，望着手里这包茉莉花茶。我想要的，应该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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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 L, L* e( J+ X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唐彬的电话号吗，按了下去。

“您好，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8 Z% G: ^0 T3 k' X! O; K6 {  f; E我笑了一下，手机屏蔽功能，真强。

把手机放进口袋。我换了一个公用电话打过去，我想说什么呢。认错还是说，我想他了。不该说我想他了吧，因为我其实一直都在想他。
  M+ w. T6 L" n5 @9 C% X/ _# W.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 ]1 u1 C! Y0 [% S* B9 c6 y我放下公用电话，看来用的不是黑名单，而是白名单，就是只接听想听的那几个电话号码，这功能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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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D7 h* k9 C算了，以后再说吧。

我回到家泡了一杯茉莉花茶。没有他的屋子我已经住了两个月了，还是时不时地想起这个人来。走了的就是走了的，唐彬这个人已经被我哄出我的世界了，我再叫他回来做什么，既然我突破不了自己心里的障碍，何苦再去找他，何况，他也不想被我找到，即使我还是不习惯……

6 s9 ]2 s) h" u5 u$ ?蓝馨给我打电话了。我接听：“小师妹。”

' }+ ~; b2 Z; ^: v" U! O# r5 g“最近还好吧？”她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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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1 j& H# N/ w* z9 M“好得很呢。”我笑了笑，沉默了一会。“最近还好吧？”这样的问话，最近一直从她那里问出来，不过，我现在却觉得有些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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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E" E9 @& T8 c蓝馨那边也是良久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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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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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a8 K0 T: C3 m! v她沉了一会儿：“艾乐直，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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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一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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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唐彬之间的爱情，或者说，你对唐彬的爱情是怎样的，你明白吗？”

我想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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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Y7 m, b$ j3 o她笑了起来，“你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我挂了电话。静静地坐在屋子里。脑子里有把铁锹在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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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 g7 g. f- g& e4 R突然间，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哪儿不对劲儿呢？

# v: \1 v- B8 l8 D' I我拿起钥匙出了门一路狂奔，跑到了我家的地下室。

打开门，直接坐在了钢琴旁边大喊了一声：“艾乐直，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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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Y  i; ]# Q- A4 c4 e当梁祝的曲子在多年以后再次在我家的地下室里响起的时候，我闭上眼镜，看着那带着水的画面儿一幅幅从我的面前流过，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到我把他从我的世界里赶出去。一幅幅的画面。

我再次用力的敲打着琴键，声音不对，走音走得严重，好久没弹的琴要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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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不了手指下冒出的奇怪的声音，重重地敲了一下，嗡的一下。我的脑子完全的打开。

我爱他。

6 f4 d3 b" \( l4 m- s我爱这个叫唐彬的男人。

不再是那种冲动的爱，充满了憧憬的爱，而是深深地刻进我骨头里的那种对他的习惯和依赖。我没有特别地拿他当个男人来依赖，只是想握着他的手，总能在我的家里找到他的影子。

' `$ ]! j" g7 n( D4 Q& R# _“唐彬，我爱你。”我慢慢地站起身。

我出了地下室，拿起手机打给雷武。

9 o0 C1 r* {/ d2 h“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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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武，我是乐直，我想见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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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想他了？”

1 x* X+ |: l5 ~  k3 L“他在哪儿呢？”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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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知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躲日本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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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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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笑：“我真不知道。我只接过他俩电话，消失很久了。”

& I! F# S' X5 A5 E3 C我没再问他。直接上了唐彬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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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 F" C  l  R, Z门锁着，十一放假，门不锁着多奇怪。

我笑了笑自己，往家走，我想错了些东西，门口的蛋糕店里，那个小姑娘还是笑着给客人拿蛋糕。我走进去，看着那几块唐彬最喜欢的口味的小点心。

“艾先生。”小姑娘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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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y, N/ M# f) ^我抬起头，她笑得那么地灿烂。所有的不对劲儿一块儿在我的脑子里碰撞，就在这个阳光充足的下午，在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向我问好的时候，不对劲儿的东西慢慢儿地冒出了头儿。

我盯着她看，她有点不知所措：“艾先生，你怎么了？”

7 Y8 _5 r9 P( f3 [9 e# C突然有些东西在我脑子里碰了一下，我仔细地看着她：“你贵姓？”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叫我小刘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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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P! b9 H4 Q, H我把手插进裤子口袋儿里，笑了笑：“小刘？”

“嗯，艾先生。你最近好吗？”她笑眯眯地看着我问。

“小刘啊，谁告诉你，我是艾先生的？”我笑了起来。

6 D/ N2 Q, x: I# ~: y她脸上的笑容有点变淡，慢慢地变没：“啊，我表姐告诉我的。”

2 g$ L8 o) N5 h! L3 f4 i“表姐？不是学姐吗？”我再笑。

“对，我学姐告诉我的。”她笑了起来，“我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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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错了？”我问。

“记错了。”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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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p  a& U* E$ @! h: y2 ?我没再说什么，脑子里的东西开始解冻。

, R) Y6 K5 U- `3 }买了两块蛋糕，一边儿吃一边儿走，街上有人看我，我打通了简律师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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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g0 k) e& a“艾先生。”那边传来了简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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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E$ z1 w7 V4 q“简小姐，我有点事情想找你谈谈，我……遇到了些问题。”

“好的，我还在公司加班。你过来方便吗？”

# H: `$ k. }/ W9 y8 J“很方便。”我挂了电话，看着蛋糕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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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简洁公司楼下的时候，我跺了跺脚，一口气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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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V* H; P6 ]敲了门，里边传来了脚步声，简洁把门打开。站在那儿看着我笑：“艾先生，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 F/ q% t) w1 Y3 Z6 k7 V3 x我笑笑：“很好，不过出现了一个小问题。”

“请进。”她礼貌地让我进了屋。

我坐在沙发上微笑地看着她。

! t2 Q, C5 X% ?. V6 G+ a“怎么了，说吧。”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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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姐，我给过你名片吗？”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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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没有。”

; ~# ?; E* v( H; v4 i0 E7 U. R“肯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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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j) g. C+ @, D: N+ o6 `“肯定。”她笑了笑，“怎么了？”

1 G1 L' _+ M& b0 H$ ]$ N8 Z6 t1 F* H“我最近脑子越来越差劲了，都没给你名片。”我皱了皱眉。

& ~7 u* e  y. w% F  U4 q: Q“人的大脑都是要休息的，你休息过了就好了。”她笑笑，“最近怎么样，找女朋友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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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3 _! }& S5 ]& z8 S; l9 g% B我微笑地看着她：“我没给你名片，好像也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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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7 J/ a. ?" n, Q她点点头：“嗯，你有些失礼。”然后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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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n; U( H* |5 V0 k- U' [“那你是从哪里听来，我是艾先生的。”我看着她，“似乎叫过不只一次。第一次咱们见面的时候，我仿佛没告诉过你，可是第二次打电话起，你就开始称呼我艾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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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J" A' a2 E, v5 J“我学妹跟我说的。”她笑了一下。

我拿出手机，按下播放键：

“‘小刘啊，谁告诉你，我是艾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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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表姐告诉我的。’

‘表姐？不是学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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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学姐告诉我的。我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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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o" j% D* ~7 C‘记错了？’

! f3 \# R* }( f. q/ x7 P; q‘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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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愣了一下。

“你们俩，谁记错了？”我笑着问。

“艾先生……你，可能误会了。”她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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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L2 z  M$ G5 e7 S“误会什么了？”我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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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回答，只是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两只手互相地搓着。

“简小姐，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借我电话用一下好吗？”我笑着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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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c) }2 X9 f. L0 |" L她好像有点儿蒙，把手机拿了出来，我接过来：“谢谢。”顺势我拨通了唐彬的电话号码，手机显示：正在拨出：“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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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拿起手机冲着她：“这个人，你也认识？”

飘..

她也笑了起来：“我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说。电话随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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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不再是无法接通，而是正常的联接音。这简小姐，是在白名单儿里边儿啊。没响两下儿，那边儿就有声音传过来了，很着急的样子：“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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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没有发也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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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4 {4 [; Z" U5 P' E/ G$ A3 P“你说话啊！”唐彬那脾气又上来了，也不看看打电话的是个女士。

$ A6 Y- K4 E* }" ~7 r& X我直接挂了手机。

3 l# b  v# q$ L3 O" U- U  b6 `“你耍他？”简洁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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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l' D/ s' E5 j. {2 Y$ j6 `7 R2 C“我先要搞清楚，他是不是在耍我。”我站起来，“简小姐，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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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N2 ]; x3 y6 {+ ^“不客气。”她微笑了一下，“我不会和他联系的。”说着她关掉了手机。拨掉了电话线，“明天我要去欧洲旅游。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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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 A/ X8 I, P我笑了起来：“为什么？”

她笑着拉开门：“我不是阿庆嫂。”

我出了门进了书店，买了本儿我小时候很喜欢的书，阳光格外的好。我喜欢这种天气，我看看手表，给蓝馨打了个电话。

% Y% d3 y* W) `/ T2 R: d“喂？”蓝馨温柔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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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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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6 s* u& j' b“嗯，怎么了？”

9 N+ ~+ `; Z- I: i- v8 O“我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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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0 x. `! T' p6 u8 l0 X1 s* U“噢，我知道。”她笑了一下。

“蓝馨，唐彬说想你了，想见见你。”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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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v3 C( d* A1 X她静了一会儿：“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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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问。

“你们不是……不是分手了吗？”她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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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S' ^8 l- V, M, r“噢？谁和你说的？”我问。

“你，上次你，上次你打碎了厕所的镜子，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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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6 G% i1 g: S% v# [7 X' r“我和你说过我们俩分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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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K4 p3 k" y8 T$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的大脑在迅速的运动着，分手我只同路小天和朴正欢说了。

“小师妹，我们刚分手，我打碎镜子的那个时候刚在电话里分手，你就来了，当时是几点来着？凌晨两点半！”我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

她那边一片沉静，不再发出半点儿声音。

“艾乐直啊。”她笑了一下。

/ u" `3 G$ y+ y# v6 S4 Q( c' V“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我也笑了一下。

) y: Y- u, N( Z$ w8 }“根本就没有。”她笑笑，“艾乐直。我可不敢再骗你了。不过，别问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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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打算难为你。”我再笑，“小师妹。”

- }0 _3 y1 x, l5 X: T“嗯？”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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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分手的事情，你比我知道得还要早。”我笑了一下。

% o5 E, w, e7 Y8 \5 f“我有些东西要给你。”她轻声说。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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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m* x  r* g7 ^+ h. l* A“几个……笔记本。”她答到。

; j5 h. |* z# C0 a2 `' z8 Z“我现在打车去你家。”

“好，到楼下你给我打手机。”

到她家楼下的时候，我没打手机，她已经抱着几个本子在那里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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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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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彬交给我的，说是如果咱们的婚事定了，让我把它交给你，让你亲手烧了它。”蓝馨笑笑，“现在没定，所以，还是还给你。你自己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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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x3 Z  q, w" {- L' q" l. H5 l“蓝馨，谢谢你。”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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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p8 S6 P. n% `" N! s1 u/ ^“我该谢你才对呢。”她抚着自己的头发，“我才不想和你结婚，这样你以后也要管我和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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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我笑了起来，“我是他舅舅。”

“你知道唐彬在哪儿吗？”她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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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9 u# N, @; R4 B, [; M“我怎么会知道。”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我那样把他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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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N# ]0 Z# y- |/ v4 U) K“你想找他回来？”她问。

我摇了摇头：“怕是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找是找不回来了。现在我只想知道，这件事，除了我自己胡思乱想，到底别人都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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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6 M( C7 M. n5 M)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她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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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4 V' b4 L; [3 f7 I我嘿嘿地笑了两下：“因为我是艾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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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C" o6 \  W8 P" K“师兄。”她望着我。

2 n$ B5 o% h0 U- ?" C! Q) t8 {6 P“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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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i6 l3 S1 ?; K1 M/ m“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特别是在你遇到问题的时候，不过生活里，傻点儿多好。傻了自然就少了些烦恼。”她笑笑，“我原来常笑那些傻傻的人，有时候也想，自己那个样子要吃多少亏，多可笑。不过现在我不这么看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傻瓜，所以日子过得很轻松。”蓝馨笑嘻嘻地说着。

( X: h* c  I" Z# X7 i我看了她一眼：“小师妹，我得再聪明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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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吧，看看这法该怎么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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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蓝馨。我抱着那几个写满我名字的本子，坐在车里，多了一本，比原来多了一本。我看了看最后的日期，是前不久的。大概，是唐彬爱我的最后一天。我把那刚买的本书放进了装本子的袋子。

9 o& u1 {2 p; L' ]$ U( A( N% P下一站，我要去见我爸和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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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I4 g& Y5 L: v推开门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吃晚饭，老姐的肚子越来越明显了，我笑着进来：“爸，妈，姐姐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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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直回来了。”姐夫第一个站起来，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最近挺好的。”

“好极了。”我笑笑，“对了，我交了个女朋友，下次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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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也笑了：“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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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r2 C1 \2 N1 _: n老爸微笑地站起身：“看你精神这么好，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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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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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X  E  I% C* I$ s$ j老妈和老姐给我碗里夹菜。

“以后当了爸爸，要给孩子当好榜样。”老妈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
8 n+ O% L! y. q2 D$ }* ^: Q
3 Y3 \( F, X$ Y. r* x我抬头看着她：“妈，您跟我说话呢？”
9 N. m5 l# D" J1 f! a
) a. h% }; v* G' V5 H. B我妈抬头：“是啊，我跟你说话呢。”

我笑了一下：“不是他要当爸了吗？怎么跟我说。”我指了一下姐夫，姐夫笑了起来：“咱妈不是关心你吗？”
9 M2 D- r% U5 I- i
$ ^6 @$ A5 Z0 b; T: o, Z; L老妈笑了起来：“你要好好照顾人家蓝……”老爸咳了一声。老妈回头看了一眼他。

! {2 w# h3 V9 f9 ]9 p! X我放下了碗，微笑地看着他们：“先吃饭吧。”
9 K& \4 f2 h5 G; }& c( K( b
& d( ]; I9 J" p一桌人的气氛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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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9 e$ r* j+ u- b吃过饭，我们全家坐在客厅里。

“妈，你怎么知道，我女朋友姓蓝？”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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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G. ^+ `# b! x“噢，你姐说的。”

  X* i! Z* U  Y( U2 o我看了一眼老姐：“我跟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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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说过。”老姐紧张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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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J+ D0 z) c$ ]我笑笑：“什么时候？”

“上次啊。”老姐看了一眼姐夫，“宋然，你说是哪次来着，他跟咱说他有个女朋友来着的，姓蓝的。”

5 _( A$ o: n) v3 L+ _0 m; I+ P, K“噢，可能是我忘了。”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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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了不就行了吗？”老姐拍拍我的腿。

我笑笑：“妈，她有孩子了，丈夫得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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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更得好好照顾她，你以后的日子担子很重。”老妈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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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2 N' g/ ^  l. f+ |“她还欠了一大笔的债，七十几万吧，给她丈夫看病时欠的。”说话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他们。

: ]# }$ K$ ^: T, @6 W“什么？”老妈看着我，“这我怎么没听说。”然后她把头转向老爸，老爸摇了摇头，转身进屋了。

我笑笑站了起来：“那其它的，您是听谁说的？”

, K0 w9 M' |! Z( D) N, g老妈刚要指老姐，老姐赶紧摆手：“这话不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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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N, E, s0 ^' W我看着她们，微笑着问：“还不说实话？”

老爸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也不看看他脑子灵光的时候，你们哪一个能骗得了他！还不都让他骗进去！实话实说吧！”
$ x  }7 a# I8 F" k8 ~% ]老姐拉起姐夫：“我们俩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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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心。”我站起来，“姐夫照顾好我姐姐。”

2 Q" X( I( C, E" I8 \宋然冲我挤了个鬼脸，拉着艾菲出门儿了。

4 N- h2 M8 v  E. M我跟老妈进了卧室，老爸坐在床边上。

“说吧。”我笑笑。

5 n% Y5 B5 I. U/ |$ b妈妈爸爸俩人盯着一脸微笑的我，突然间有点儿不太适应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

“爸，说啊。”我又乐了一下，“拿自己儿子当猴儿耍，有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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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直。”老爸看着我。老妈在旁边儿拉了他一下，生怕下一个字儿说出来，我们家楼就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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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0 [$ M+ X# v“唐彬和你们说什么了吧。”我还是笑着说。

老妈听见我要生了似的，立马儿抬起头看着我：“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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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跟我说说行吗？”我望着她。

+ w/ _$ \" Q% l6 W, N老爸拿出一去烟放在口中，我给他点上：“那次，我们叫你回来那次，你还记得吧。”
1 P- k0 c6 f( {6 I& n" l9 g9 @- k. [
; I8 D- ~8 p1 W+ G我点了点头。

“就是，我们让你和他分开的那天。”老妈又补充了一句。
+ q5 y$ `3 ^) r0 x
. C+ l; l5 s9 b. N+ r“其实在那天之前，唐彬已经找过我们两次了，那天……是第三次。”我爸慢慢地说，“头两次来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我们觉得挺奇怪，他可能是有话要说，不过每回，都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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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说详细点儿，好吗？”我望着他。
1 S. ^  w- s+ f1 B. E# E3 a
4 ~2 T5 @# `5 C& i' A( j“你姐结婚那天，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多少有点儿心里不是滋味儿，我的儿子我明白，你不是下生就要找男人的，不过找了唐彬，又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了，我们也就认了。”老妈把话接了过来。“后来有一天，唐彬上咱家来了。问了问我们身体的情况，干了点儿活儿。说你那两天出差，他脸色儿不是多好。我就寻思可能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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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打断老妈的话。
: `7 V4 l; g# e1 ~% J! ^
; K9 |# j5 T: U! m$ n“你出差的时候，他又来过一次，其实唐彬这孩子，每个月都过来一趟，你姐结婚以后，过来得更多了，他说你忙，在公司里压力大，有时候赶上你加班，也总过来。不过，你出差那回，他脸色特别的不好。心里有话，我和你爸也问他了，他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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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6 G+ {1 ]5 l2 c5 \! L“他第三次到咱家来，说要和我们谈谈，我以为，他是来告你的状的。”妈妈拿起水喝了一口。

* G, c# M7 V; s/ r/ n$ b6 c: v“什么？他说什么了？”我问

“他让我们劝劝你……过，正常人的生活。”老爸吸了口烟，“我本以为他有了别人，要不就是他想结婚了。他那话说的是对，是在理，不过你怎么也得给我儿子一个交待。乐直是个重情义的人，他这么说，如果是他现在想走别的路，那至少，也得给我儿子一个交待！”

“乐直啊，毕竟我们都明白，当初你去日本，他等着你，我们也不瞎，我们也知道这么多年你们俩在这些事儿上下了多大的功夫眼儿。唐彬这孩子那天来了这么一句，我们俩都有点吃惊。”老爸说着拿起杯子来喝了口水，“不过又想到你们年轻，本来也……”

“我挺生气的，当初不是因为他，我儿子何苦跟了个男的。现在你说要分开，你说让我儿子走正常人的路。是，哪个当爹当妈的能巴不得让自己儿子找个男的？”老妈把话接了过来，“不过，这事儿也不能这么办，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什么都在你，当初你走了，你不要他的时候，要是他不找你，何苦落到今天呢。所以我和你爸就说，你们俩的事儿，我们不想管，乐直同意就行。只是……”说着老妈回头看了一眼老爸。

“怎么着了？”我皱着眉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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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X. _, ^老妈刚刚的说话的劲头儿，突然间没了，显得很无力，老爸也抽着烟一言不发。

“到底怎么了？”我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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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他给我们……跪下……”老妈接着说。

; I! N. D" i) j2 [$ x8 {我瞪大了双眼：“他……跪下？”

“他说他明白你，这么久了，他明白你，你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唐彬这孩子心细，有的事儿看在眼里不说。乐直，不是妈妈说你，你是个好孩子，可是为别人想上，你不如唐彬，那孩子那天，冷不丁地就在你现在坐的地方，给我们俩跪下，说不想惹我们生气，不跟长辈吵又怕我们不答应，我和你爸吓了一跳，拉他起来，让他把话说完了。他说啊，乐直的心里其实放不下，放不下那些一般人过的日子，他心里是想娶个老婆过日子的，他……想让你好。他觉着老这么把着你不好，你……不该走这条路，你该顺着自己的心思……找个老婆结婚。”老妈说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

/ a& u1 r: }! h1 e9 U6 F( }/ `: U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当着我爸我妈流眼泪，可能是五岁的时候发烧，那年他们抱着我去医院，非要打一针安痛定，那针特别的疼，直接扎进屁股的肌肉里，那天我哭得很热闹，跟杀猪似的，弄得护士吓点儿吓晕过去，后来我就没再当着他们的面儿哭了，因为那天到家之后，我爸说我那样儿，丢人……我问我妈嘛是丢人，她说就是没修，我记住了，哭不能当着爹妈，那样没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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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3 S0 f/ u, R“然……然后呢？”我抬头看着我爸，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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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8 L3 _* @, a! d9 A老爸僵僵地看着我：“想哭就哭吧，看你那样儿，跟俩礼拜没上厕所似的。”

“我哭什么。”我笑笑，“打针我都不哭了。”

老妈抚着我的头：“乐直，就算你八十岁了，我们也是你一百岁的爹妈，男人啊，刀子扎进肉里不该哭，捅进心里哭出来，不算孬。”

9 f8 M2 `! E5 O$ U我笑了笑，点了根烟：“爸……你接着说吧。”

老爸叹了口气：“他说，按你的性子一辈子就算难受死，也只是难为自己，到死也不会和他说分开的。，这话得他来说，直接说了，你也未必就能同意，所以他就来找我们，让我们先劝劝你和他分开。”

+ b* u0 z: D+ D* A' h+ H% N我攥紧了手，老妈看着我：“当然，我和你爸，也都希望……你能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他这么一说，我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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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爸妈，不怪你们。”我笑笑，“怪……我。”

( e; q$ b+ ]) Z7 P' g' \4 T妈妈过来抚摸我的头：“乐直，不管怎么样，不管怎么样，高高兴兴的就行，啊。”

我抬头看着妈妈的脸，还想笑但却一直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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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兴兴的。好好地走，好好的过日子。我们不为难你。”妈妈拍着我的手。我抬头看着她。

+ r7 U8 ~1 w! \我答应了她，我到艾菲的屋子里，关上了门。

" b! r! \! m5 x( K. o/ j唐彬，你凭什么这么武断地说我不爱你了。你凭什么这么做？我承认我心里是有些问题，但我能看得开啊，为什么你就得这么做，你他妈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何苦呢，何苦呢……难道你就不能和我开城不公地说这些话，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你干嘛要演这么一出儿，从头儿到尾的联合这么多不相干的人来骗我！我艾乐直心里是别扭，我他妈说和你分了吗？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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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q. D2 f0 }  U8 P我不断地给自己找着理由，但这个男人，这个叫唐彬的男人对我的爱，我死死地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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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心揪着疼，意识有点儿恍惚。

/ P; M. ]; i/ t! i" J电话响了一小声，我拿起来，是一条儿简洁的短信：“艾先生，方便请回电。”

6 ]' A' X$ ~2 {8 t( B3 S9 f我想了一会儿，喝了口水，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给她打了过去。

飘..

喂？简小姐。”

“艾先生，我明天要上飞机了……这件事，我觉还是要和你说声对不起。毕竟这么骗你，不太好。”她不好意思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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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呵呵，你也是受人之托的。”我笑了笑，手却紧紧抓着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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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唐彬多多少少有些交情。他当初……拜托我帮他这个忙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和个男的在一起，我，也很吃惊。我本以为，他是要摆脱你的。”简洁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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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我？我脑子里突然又钻出了这个想法。不过又立刻被自己的一个嘴巴给消除了，艾乐直，你他妈这么想也太不够奏儿了。

+ Y6 n. {; V' i! D“我本我很佩服你的机灵劲儿。”她笑了笑。

6 a: i+ b- {: h7 S! ~) c+ }“谢谢。”我也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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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他……不是为了摆脱你，而是让你……去摆脱他，因为……”她停了一下。

2 d9 N! S; X' t5 f4 i我喘了口气：“因为什么？”说实话，我脑子里还是一团乱。

“因为……他一直在等你一句话。”她说。

“什么话？”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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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你说，你要放弃和他在一起生活的，你说了，就在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在那个，我听完就直接挂掉的电话里。因为当时电话是免提的，他就一直站在我的旁边，是他挂的电话，大概……他怕你听见他……哭的声音。”她慢慢地说。

$ h2 `8 }( r6 p. ~& H2 C) j9 p我坐在床边儿傻笑着，傻瓜一样的呵呵笑着。

“艾先生，你……没事儿吧。其实，我打这个电话，也只是想告诉你，这样的好男人，不，是对你这样好的人并不多。”她说完，自己就挂了电话。

我笑话自己的无知，笑话自己脑子里边儿装得都他妈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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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看出我的心思了，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他一直都在等我说出来，我想知道，他站在简洁的旁边儿听到我在电话里说我想过正常人生活的话的时候，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是怎样让人心疼的表情，他在找去我们家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心情，跪下来求我爸我妈的时候……是怎么个让我心疼的样子。

我抱着枕头使劲儿把脸扎在枕头里，让我这没脸的哭泣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 a$ `7 ^/ H' C9 ]- ?窗外的太阳照进了艾菲的房间，我坐在她嫁人前的雪白的床单上，望着外边耀眼的太阳光，转过头，整个屋子都看不清楚了，变成了绿的又好像是蓝的。

我拿起昨天买的书，和蓝馨交给我的本子，装进包里，准备回我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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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2 d, P9 f/ y, K“回去了？”我妈问。

: y( n3 d1 O3 c) K  }, C) }" V我回过头：“嗯，您好好休息。”说着又笑了笑，“妈，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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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没说话，转头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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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车回家，进屋的时候，我把书放在桌上，然后拿起了本子开始看，依然还是每页都有我的名字，每页都换一种字体。不就是那些个破玩艺儿。

我傻不拉几地看着这个本子，每页的日期不同。

3 l6 U0 d  o- p. Z/ Y9 w- ]7 ~; L朴正欢打来了电话，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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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U; B% _; O% J7 q9 R0 ]6 \“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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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懒洋洋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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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唐彬了。”

& ?3 y. u" e  _# J“噢。他还好吧。”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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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精神的，看着跟没事儿人似的。看了看公司的事儿，他有点儿……”

( P( ^+ r$ }+ ]- J7 p“有点儿什么？”我问。

' w) q$ h2 |9 G0 O5 c3 s+ l& \) R“有点儿不正经了。”朴正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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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9 B) X) T3 ]8 S0 q“可能……是我逼的吧。”我说。

5 Q$ K% d) y* i& Z' e  |5 n“乐直，我去找你吧。有话想当面和你说说。”朴正欢问。

7 J8 W. V: N. W2 G2 X  Y7 _“还是和路小天一块儿？”我笑笑。

8 ?' K* y6 ]9 a" {& ?“对。”他回答。

. a. u! h7 O7 k“那好。来吧。”我坐在沙发上，心里揪着疼，整个儿后背冒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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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3 V) l2 c& o. h$ q$ j我拿起新买的那本书，翻看着。没过多一会儿，朴正欢和路小天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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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呢？”朴正欢看我拿着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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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把书放在桌儿上。路小天也走过来看了一眼：“你终于开窍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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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意思？”我笑着问路小天。

6 G7 o; x6 o* _“行啊你小子。”路小天笑着说，“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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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y: N9 z; S“人啊，心里有事儿的时候，就蒙。”我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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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0 o5 c; b1 x' r: x" e* i$ d朴正欢过来拿起我的书：“《东方快车谋杀案》？”

我点点头：“朴儿，看过吗？”

0 d- \) G/ S0 ]“《尼罗河上的惨案呢》？”路小天拍拍朴正欢。朴正欢点了点头：“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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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东方快车是不一样的，一车人，杀了一个人，一人捅一刀。”

路小天笑了笑：“你这么爱他，就别抽风了。赶紧的吧，小姑娘得哄。”

我哈哈大笑起来。朴正欢还是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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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T1 R2 L( h“可是……”我年着路小天，说不出下文。

“打电话啊。”路小天看着我。

, w% @% b5 ^$ J5 ^. H! I& @“我打不通。”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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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天眼睛一转，看了一眼朴正欠：“你给唐彬播个电话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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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A( @. V/ B+ k* N. z/ P朴正欢看看我，又看看路小天：“我？”

“啊，你。”路小天笑了笑，“唐彬不会不接你的电话，他不要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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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朴正欢，又看了一眼路小天，想了想我自己。到底是我聪明，还是路小天聪明呢。

. B3 O+ C# {$ z  s/ z3 ^! g朴正欢拿出电话给唐彬播过去。

. j7 C2 w6 L7 ?. S8 K; H% Y+ Y: b“关机。”朴正欢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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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c! q6 K& V5 d# R9 H. C“回来再打吧。没事，又死不了人。”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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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U9 M+ R- U- t他们俩人儿一走，我坐在床边儿看了会儿电视，心里有点儿紧张，莫名其妙的紧张。决定分开的时候，到只有点儿痛。现在想追他回来，反而到紧张了。就跟领四级成绩单儿的时候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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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 R7 g0 @擦黑儿的时候，朴正欢给我打电话过来。

/ I& r$ F, o4 D  @$ ]9 ?“喂？”我急切地接了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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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X' v- s7 b9 f& T5 C“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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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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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E: s" g$ J7 \0 h, \“刚，刚才我打电话了，给唐彬。”朴正欢的志音有点儿颤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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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6 f0 F8 S* l“你说嘛了？”我问他。

: U) T9 ]. M4 U. s+ m' s“我问他还能不能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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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等着他把下文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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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嫌你恶心。”朴正欢说。

我笑了一下，挂了电话之后，我脸上的笑容依然保持着，保持得相当的好。笑得很灿烂也很假，我手里紧紧的握着那个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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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又响了。是，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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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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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8 A+ T) G& k9 C  c1 Y“艾乐直。”电话那边儿传来了唐彬久违的声音。

我留给电话儿的，就是一路的喘气儿声儿。

/ }" e; u" G: K“你怎么干这么女人的事儿？”唐彬上来就把我所有的话都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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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话可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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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少他妈让别人给我打电话。你他妈恶心不恶心。滚边儿呆着去。分都分了，还是我踹的你，要点儿脸，别他妈再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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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S* Q/ E$ B' C: _: _7 o我没话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1 f7 J# i9 u+ }; {“你还有话说吗？”唐彬的语气还是硬得跟北京的板儿砖似的一下一下儿的往我耳朵眼儿里边儿揭，“没话就赶紧他妈的挂。”

7 ?1 F# u' Q  X! j( W; `“那些本儿，蓝馨给我了。”

“噢。”他停了一会儿，笑了两下，“那时候，我还以为离开你活不了，现在日子照样挺好的。那东西留着没用，赶紧给它烧了，丫的，我一想起来跟你在一块儿过，就他妈浑身不得劲儿。赶紧烧了。”

1 y7 J/ j6 H- y' t& p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现在有点儿挺不起腰杆子了，人家现在是爷，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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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事儿吗？”

“唐彬，我爱你。”我大声地说了出来。

他又停了一段时间。我们俩都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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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直。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俩，互不相干。你的爱，我不稀罕。也不是就非得你爱我。也不是你爱我了，我就非得爱你。我现在想起和你在一块儿，你心里那些想法儿，我就不舒服。这一辈子我都不太想再看见你了。而且当然你的选择也没错。好好过日子，找个女的。”

1 e: D( D) f; |% x- P6 L我的心揪成了一个团儿：“唐彬，我……”

$ q: ~! h' e% _' Y+ d“乐直。赶紧往大人上长，真的，咱俩不可能了。我现在也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也要……为别人负责。”

+ d( Q! ^6 o/ U他最后几个字儿，冒出嘴边儿的时候，一个大雷从我脑子里边儿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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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M8 v7 t9 K1 c“你，你已经……”我想问，但问不出来。我现在就一个落败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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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资格问我的个人生活。我们已然是分了手了。”他沉默了一会，“以后，你把自己的位置摆对了，咱俩不过是以前有过一段儿，你心态放得好，咱们还有得聊聊，放不好……咱以后也就别见了。见了对谁都不好。行了，话我不多说了。就这样吧。以前我为你，搭了太多了。现在我过得挺好。”他说完没问我的意见，就直接挂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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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I$ I. d& P( a/ H9 K0 A. O我喘着粗气手里紧紧的握着那个本子，镜子里反射出我狰狞到变相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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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第一个本子，狠心扯下来几页，拿着进了厨房。又转身进了厕所，拿了个搪瓷的洗手盆儿，放在煤气炉下边儿。

“烧！烧了就不用回头了。”我喘着大气把煤气炉打开，“唐彬，你他妈有种！老子这回认栽！”

说着一手打开煤气炉，一手准备将唐彬留给我的那点儿回忆，全他妈从我的世界里给BK的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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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K0 L# w7 a我攥着那几张纸，火不是很大却燃得很亮，我扯下几页放在火上，有些舍不得。我的眼睛模糊了，口中冒出些不经大脑的话：“唐彬！我是乐直啊……”
我拿着那几页纸，上面还写着我的名字，一个角，已经落在火上，我分不清楚眼里的东西，只是觉得慢慢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柠檬味儿，它钻进我的鼻腔，挑逗着我的嗅觉神经。

) m; W0 o  I) Z: B2 E' G( D我的眼眯着，火着得很慢，在明亮的火光下，整张的纸上除了“艾乐直”之外，又长出了很多的字。密密地布满了所有空白的空间。这是，这是他妈拿柠檬汁儿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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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n! B9 o3 B  G3 R/ z我立马儿就精神了，直接把纸按在洗手盆儿里，拿鞋底子把火给按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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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个儿还有点儿傻，纸被烧了一半儿了，另一半的字儿，从浓到淡，我拿起来。

5 g# R" S# j! L  [“……不过这小东西不太好勾引，心眼儿太多了，还得用点儿手段，……”我呆呆地看了一下这些字儿，又对了对日期，这是……我们俩还在一块之前时候的日记。这么说……

我拿起其它的本儿，当时脑子的第一反应就是，最后一本！唐彬，你他妈到底要玩儿嘛。

我拿起最后一个最新的本子，打开煤气炉，一页一页的在火上面烘培。一大片一大片的字儿慢慢地显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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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1 B6 V  z& j“……九寨沟回来，你有心事，其实我看得出来，这么久了，我了解你、你明白你。我知道你心里越来越想要的是什么，而这些，我是绝对给不了的。但是，请你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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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着往后看“你他妈到底上哪儿去了！一个一个的电话不接，还撒谎骗我！你心里到底还有我没我了！我在你那儿到底算他妈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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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6 v* h) \“乐直，给蓝馨打了电话，心里塌实多了，放下了好多事儿，有点事儿，我真的要去做了，别怪我，骗你也是为你好。我知道蓝馨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几年来，她对你也没变。一切都该是老天爷注定好的。今天又给简洁打了电话，我大哥的小姨子，多多少少买了我的账，我教她怎么说话，怎么逼你，一切事情都准备好了，只是，我只是等你那一句话，要是你不亲口说你想离开我，我怕我会一辈子都放不下。于是，我等，等不及了，我就逼你说。”

2 c1 d& M# t: q“本以为自己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你说你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不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竟然塌了，生活塌了，一切好像都塌了，有点儿站不住，有点儿没出息的流眼泪。真不应该啊。缓了大概一个小时，心不像刚听见的时候跳得那么快，跳得那么剧烈了，我还得继续，要不然这‘得之不易’的结果，就浪费了，除了求你爸妈劝你，我没别的办法。乐直、我真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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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I3 E, k* J/ H“我把蓝馨送到你的楼下，开车走人了。我怕再看下去，人会活不过今天晚上的。她会照顾你，我知道，你的心里也不舒服，你也不好受。乐直，好好生活，我不会打扰你也不会和你联系。直到有一天，你要结婚了，她会把这个交给你，若是老天安排你看到这些字，你就看得到了，更可能，你看不到。这些我写了自己都看不到的字儿，本来就该埋在我的心里，或者在你眼前的火焰里烧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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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你想起了我，不论什么时候到我让你永远不要忘记的地方来找我。唐彬会一直等着你，每天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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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本子，手里有些紧张，草草地看着这些字，脑子在迅速的转着，唐彬，你说话算数吗？你说话算数吗？

本儿上写的这几天发生的事儿，我早已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等着我，在那个永远不要忘记的地方等着我，可是那地儿，在哪儿呢？

2 k" H$ R0 C- X0 L$ G0 G8 G我点了支烟，吞了两口。坐在床边儿，不成、还是不成！

7 e) Z# i. l* B$ i% H& t# h我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光着坐床上，打开CD唱机，里边儿流出来梁祝的钢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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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脑子里的东西一下子又打开了一层。唐彬，你牛B。

! I/ Z! z# W. Y, g4 R我站起来，穿上衣服，把家里打扫了一下，出门儿打了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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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4 d! }& c( I) g4 `% T) N“师傅，去广场桥。”我笑笑。

7 l! U* g% S% M0 t. ]# ?车开了，一直开到了广场桥边。我探头往河边儿看了一下：“师傅，回去吧。”

. }6 `7 B" y3 ]7 y2 X2 H车又把我拉回家，我下了车，想了一会儿，找了个常开车的邻居：“师傅，我想买辆车，咱这小区有停车场吧。”

那哥们儿看看我：“你停楼下不就得了，我们一般都停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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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花了。”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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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哥们儿，打算买辆好的啊。”他笑了一下，“出了小区往右拐，有个地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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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谢了他，走到停车场，里边儿看门儿的是个老头儿：“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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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p4 @) u7 L0 f5 T; ?# S$ S老头儿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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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0 l, C* l. ~8 A我笑笑，拿出一张一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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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出停车场，打上车：“师傅，我去广场桥。”

飘..

天已经黑了，我坐着出租车来到了桥边，海河还是那样微微带着凉风，我点了些眼药水，眼睛最近有点儿疼了，自己笑了一下，下了车。

老远的，就看见那BK的在那儿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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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走到他跟前儿。他转过身，微笑地看着我，眼里边儿还他妈挂着泪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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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他跟前：“走吧。”

他一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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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我笑笑，拉起他的手，“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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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4 b  }9 y( @3 {0 O9 ?- w* s他愣着看着我：“这……这就完了啊。”

我把他搂在怀里，我抱着他，他抱着我。

) b" ~& h9 W! N/ @5 R6 T上了车，他的表情看着特别舒服，也特别自然。不过好像还有一点儿点儿的担心。我仔细看了他一会儿。车子进了小区。我看着窗外边儿：“还是放楼下吧。别往停车场开了，多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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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Q; b2 B( w" h他猛地一惊似地看着我，停了大概两分钟：“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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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他把车开到了楼下，我拉着他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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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他仔细地看着屋子里的摆设。跟他妈多久没来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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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的本子拿出来，我只烤了一本儿，还有几本儿没动过，还是空白的。放在床上。不说话坐在床边儿，他习惯性的坐在我身边抱着我：“想我了？”

3 z! \. z7 z4 T我看看他，点了点头，他抚着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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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彬……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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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E+ Q1 y* }9 A- ?* b“傻小子，咱俩有什么对不起的。”他说着抱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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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5 R2 g0 x3 z4 o9 M我感觉他的心跳，这时候，却没有多少失而复得的欣喜了，唉……这就怪我太聪明了，我现在在想，到底是装傻还是给BK的一锅端了。

唐彬，咱俩还没完呢！

“小子！”他突然间大喊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怎么着？”

他坏坏得笑了一下：“这把这人情，你怎么还？”

我笑了起来，跪在床上：“皇上圣明，你说啥就是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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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a3 H. U& K7 l% q0 w: ~  Y他哈哈地笑了两声：“好！从今天开始所有的衣服，饭，都你包了，我们公司所有的日语资料你都负责翻译，收拾屋子也得你管，还有……以后不能惹我生气。这把我是动了真气了，得缓缓。对对，以后在家里你就叫我万岁爷吧，我叫你……”他转了俩圈。

( r- f) M* _" ^& M妈的，欺人太甚，我是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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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 O, I8 ~% W2 ]4 Z8 b“唐彬。”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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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蹦了，坐到我旁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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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了。”我笑笑。

5 ]0 u$ z+ T3 P) B( l& F, V5 s他拉着我的手：“让你给逼的呗。不过，我不是都老老实实地写在这上边儿了。”他说着指了指那些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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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这纸，不全。”

0 s: Z- h0 K3 b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艾乐直！你他妈真没良心！”

, N$ }: V4 }% ]2 D' s我不敢惹他了，紧紧地抱着他：“我是没什么良心，因为里边儿装的，都是你。”

他紧紧的抱着我，我松开他，他脸红成一个球儿了。

“怎么不全了？”他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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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6 k5 S: Z2 A$ Z  s“还用我说吗？”我笑笑，“奇怪不奇怪？你纸上怎么没交待过，路小天和朴正欢，他们俩要不及时的给你通风报信儿，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情况，你说让我把本儿全烧了，妈的，哪有这么巧的事儿？我就这么巧地去了？唐彬，你可够会催眠的。也够会挑时间打电话儿让我烧的啊。你长千里眼了？哥们儿，你真天天都上咱俩初吻那个地方呆着去了？还是就今天去了？这些天你住哪儿了？一会儿你搬行理回来吧，反正也不远。还有……把存车场的押金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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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艾乐直！你这小兔崽子！”说着就冲我扑过来了。

" f) @. @1 c9 s! N8 k7 w1 l完了，咱这不就是嘴给身上惹祸吗。我往外跑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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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L. i1 F( b& q; w% n“老子今天非强奸你不可。”他脸气得通红。

( Q! |- [# A8 z' s4 q; s- U8 ^“你他妈少借题发挥！明明今天该我强奸你了！”我不服也喊了起来。
唐彬把我向怀里一拉，我拿脚挡着，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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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之间，我俩都笑了出来。他倚在我身上：“想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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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 Q+ u" X; [我摇了摇头：“有些事儿，一辈子都想不明白。”

2 \- G6 L7 m, `& ?2 b0 i“那干嘛还想？”他笑笑，抚了抚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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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s: @2 x* I- U/ u4 i( Y( ~“我也不是诚心要想的。”我看着他。

. }; F# C  N: T+ I" P他望着我：“其实，我也瞎琢磨。不过有时候儿半夜起来，看见你躺我旁边儿，那心里甭提多踏实了，日子不就得这么过吗。这道理老一辈的，古代的，多少年前的人都告诉咱了，咱不信，还非得瞎走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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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哈了两下儿：“我想不通的就是老一辈的，古代的，多少年前的人定好了的。”

“我帮你解释解释。”他坐起来，倚着床边，“小同志，到了节骨眼儿上，还得咱首都人民的觉悟帮你走出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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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C  u6 P我望着他：“唐彬，你为嘛想和个男的搞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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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往上扬了一下：“你不提我都没注意。”

; `9 S! a/ |3 o我眉头一皱：“打你BK的！”

他笑笑：“逗你呢，和你过日子……舒坦。”

2 K# a9 t, E! Z+ ]我歪了下脑袋：“嘛意思？”

- |& T6 M) {' g, A“习惯了。”他搓搓手，然后拿出一根儿烟，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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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的是爱情吗？”我看着他。

他吐了口烟，笑了起来：“乐直啊，事儿不是这种琢磨法儿的，有人说‘爱情’这词儿的意思太深奥，一般人理解不来，我到认为，一般人也用不着理解它的意思，好多人歌颂和向往爱情的美好。那只是被神化了的，脱离了生活的爱情，我爱你，这仨字儿，从我唐彬的嘴里说出来，就是要告诉你，咱爷们儿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一天一天的踏踏实实的。你对我好我记着，对我不好能忘就忘，俩人儿互相扶着往前走，能走到棺材里边儿的，不就是爱情吗？爱情是双方面的，不是一个人儿说了算的。”

“即使超越性别？”我看着他，说话的时候手有点儿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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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想？还是以为我是个伟人？我没这么丰碑。”他笑笑，拍了拍我的头发，“宝贝儿，人活这一辈子不容易，干嘛非得给自己添麻烦？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齐了日子也就甭过了，我脑子里边儿没装这些，我就知道，你在我身边儿我就高兴。艾乐直，你现在不太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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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乐了一下儿：“你还得容我再想想。”

他眼睛一瞪：“有完没完啊你！我费了多大的力气啊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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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7 [# N3 X& p9 r8 |! \: i我哈哈大笑：“是费了不小的力气，在咱小区周边租的房子，天巴天的跟个探子塞的偷窥我，车也不敢往楼底下放，直接开存车场去，然后把我身边的人全联合起来，连蒙带骗还演戏。弄了个大圈儿让我一步一步往里跳。老子他妈早就跳你那圈里了，没想到还是个连环套！”

我本以为他会气急败坏，暴跳如雷，没想到，人唐爷站起来，拍拍我的脑袋：“小同志，你差远了。”

我看着他：“咋的，还有我不知道的？”

“慢慢想吧，你不是喜欢想吗？”他坐下来，“我有个礼物送你。”说着拉起我，“走！”

4 q# ^. q5 S/ [% C% Q) e2 a- t/ A- G“半夜了哥们儿，上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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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着把手伸到我裤子口袋里，拿起我的钥匙：“你家地下室。”

9 n. D$ C$ v) t8 _0 W我被拉起来，上了他的车，十几分钟到了我们家。我们俩也没进门，直接就下地下室了。我站琴边儿看着他。

0 m1 X: l: p$ ?0 J1 \2 J. E6 |“梁祝你还会弹吗？”他笑着望着我。

“这琴该调了，音不正。”

“调过了，前两天给你爸打的电话，让他找人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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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心想这BK的。摇了摇头，走到琴边儿上，刚要坐下，让他一脚给我蹬一边儿去了：“边儿呆着去，我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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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跳，往琴边儿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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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下来，地下室里橙色的灯光，打在他和琴的脸上。他打开琴盖，轻轻地敲打着琴键。梁祝的调子，慢慢地从琴体里跳出来，手还有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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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的脸，忍不着，过去从后边抱住他的腰，轻轻地倚在他的身上，他的手还在琴键上动着，慢慢地他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来：“乐直。”

8 ~! Q- `( r% Z  Q& @我没有回答，只是一直从后边抱着他。

! d$ L, G! L2 B“这辈子，有你这么陪着我，多好。”他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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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L0 O9 m8 b我轻轻的抚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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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一早，我高高兴兴的到公司上班，人精神了许多，那BK的，偷着把他的衣服和其它东西从我们家隔壁的楼里搬回去了，我也想了，要是有个人能在你身上花这么多心思，真是怎么都值了，别说他在我们家下跪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他是想和我在一块儿的，那时候，他心里也指定抱了俩想法儿，在一块儿就好好过日子，不在一块儿，就让我好好过日子，要是这样儿，那还是在一块儿吧。反正离开他，我日子也好不到哪儿去，都这么长时间了，闹这出儿还真他妈的没什么意思，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这么闹一出儿，有些个事儿，我还真不怎么明白。现在明白了，有些事儿，用不着太明白。

# r  k3 {; X3 s( C% x我现在也是认清现实了，这姓唐的首都人民，已经深深的扎根于我身我心，已然如此了，我还折腾个屁啊。糊里糊涂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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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推门儿进来，发现他回来的挺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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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7 c7 h9 y“烙饼了？”我洗了洗手，他站厨房里系着围裙在铛上翻着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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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豆芽儿菜炒了吧。”他看了我一眼挤了下眼睛。

“好尼嘞。”我放下包儿，“快秋天了都怎么吃起春天的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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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K: H! W0 S  \0 m4 O“这你就不懂了，一年之第二儿春。”他转头冲我笑笑，下边儿还踢了我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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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想把豆芽儿菜洗了，手机就响了，进屋儿拿起来也没看号儿：“喂？”

“喂，唐夫人？”

- f8 K  I8 z# R# S我一身的鸡皮疙瘩，电话里边儿那音儿一听就是苏怡：“唐夫人没有，艾夫人有一个。厨房里烙饼呢，我给你了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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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儿传来苏怡锣钗般的笑声：“贫死我了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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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0 g% u- ~, Y: W" q4 ^“怎么着姐姐，嘛事儿？”

“你们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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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m0 h& f! Y+ d# z) P“嗯，这不今儿连饼带合子，多烙几个。”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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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M- {. @& C2 R$ x. d1 p  M“那什么，跟你说件正经事儿。我相了个对象，你们俩过来见见。”她声音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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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见，你当我们俩是家长啊。我们俩见个嘛劲儿啊。”我有点儿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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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一般，素质太高了，你们俩先把把关，我再给我妈往回领，我妈都失望太多次了。我领回去一个，没多长时间就吹，弄得我妈都不相信了。说我眼光有水份，带回家的男人含金量太低。”

  R$ S8 }' R* E+ h6 n! a“那行，什么时候见？”

“明天，明天晚上吧。我订了家西餐厅。”苏怡给我说了地址时间，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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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下，跟唐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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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人脑子有病没病。”唐彬皱了皱眉，“新对象先让俩男的见，吓死人家。弄得跟下马威似的，前儿她就跟我说了，我没理她。这又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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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H7 b# s% M1 N6 p( l! x: E“她那对象你见过吗？”

$ v# L$ N" \. a, {0 [“说是人挺好的，我没见过。不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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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一眼：“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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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事儿挺多的。”唐彬把饼放进盘子，“行了，回来再说吧，你！赶紧的把豆芽儿菜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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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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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K: Z1 X% M7 R" N, ^晚上吃完饭刷完碗，闲得没事儿，我坐沙发上看电视。

0 Q- n) `% P+ N; e' v8 [# a唐彬换了一身儿运动服：“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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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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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8 |7 O! O- J& Q“散步。”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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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穿了条牛仔裤，好歹找了件儿T恤，跟着下了楼。

7 ]4 m4 n. y$ o0 f# K$ \% T, C2 v在小区里跟遛狗塞的转了一个小时，唐彬看看表：“上楼吧。”

“又干嘛？”

- u/ o* y* H0 j" N1 F“下棋。”他笑了一下，“下象棋。”
转过天上完班儿，唐彬已经在楼下等着接我了。我乐呵呵地上了车：“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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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啊，我今天给苏怡数落了一通，叫上我那儿的人一块儿去，我请客。”他发动车子。

7 ^* ?. {; T* v4 N6 k我冲着窗户外边儿乐着：“苏怡也是，莫名其妙的让咱俩人去见，真得把那个人吓着。”我看着他的路线不太正确：“哥们儿，往哪儿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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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x8 f, T/ z4 Z“先回家，我换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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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他：“怎么着？”

$ \* @; `, D: n- K+ A; t“我换身儿西装去。”说着指了指自己的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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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时上班儿得穿带齐了，他是老板，平时用不着，所以穿得很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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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v. G; `" u4 y+ P: D# _等他换好西装，我们俩赶到饭店的时候，已经晚了，推门儿没把我笑死。屋儿里就俩人儿。朴正欢和苏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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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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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人啊。”朴正欢转过头儿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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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怡你准男朋友呢？”唐彬也进来了。

“上厕所了。”苏怡给我们俩腾出座位儿。

2 k1 P) V" l: f6 Q( g8 Q: n我坐下觉得不太对劲儿：“公司的其它人呢？”

“路小天有事儿，崔莲姬去医院检查身体了。”苏怡笑了笑说，“就咱四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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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好么，整半天来了仨男的，一会儿她准男朋友高兴得了才怪，这样的女人娶回去放得下心啊。我实在没办法，给蓝馨打了电话，让她过来凑了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