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季》 BY 弋殇 【完结】

将离

第二十二章
　　季杰退出房间，走到客厅，黎秋搂着Lina走了，他也该走。可他不放心，也许他一走，晏阳又会被。。。停下脚步，他没法坐视不理。

1 U: y2 m. i7 b4 u7 K( V8 ^6 U　　可他凭什么管这件事儿呢？即便晏立对晏阳做了什么，说白了，那是人家兄弟间的事儿，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3 f4 ^* ^* }4 [3 J2 p- V　　但是，晏阳喜欢他不是吗？尽管接受不了那种感情，可是季杰潜意识里就想对晏阳负责。刚才在医院里，晏阳以为他死了，那种表现，那种状态，季杰都看到了。季杰懂了，而且他不认为被晏阳喜欢是件让他讨厌的事情。

# o; |7 t& a! h1 G1 E- H) u　　就算无法接受，他起码可以尽力去。。。保护他！打定主意，季杰转身再次走进那个房间。

　　晏立还是躺在地上，蜷缩着，颤抖着，晏阳坐在床边儿，他看着晏立，他不恨他也不怪他，不仅不，他好像还有点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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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2 Q& [& `( @( {: l　　双胞胎之间，有时候确实存在着某种默契，在他强行进入他的时候，似乎也传递过来一些信息，晏阳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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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v, {' d8 i; K- A　　只是。。这都被季杰看到了，虽然他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被他看到，晏阳心里难受，特别难受！

# \' Y' i  L# H/ }　　季杰突然又出现在门口，他大步走了过来，拉住晏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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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l; r: r* i: b. I4 ~3 M- q9 W. ^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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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0 b# P& t- g2 ~/ c* R( {2 G; T% e　　晏阳愣住了，抬头看着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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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 K' X6 S& Q3 k* X) D3 n　　季杰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他看到了晏阳手腕上的淤青，没敢用力拽他。

　　“起来，跟我走。”

/ J$ C& v1 T( \1 [! W　　“去哪儿？”

　　“我们先走，出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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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Q# m& }$ Y3 \1 E5 `  Z0 b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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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p$ N* n. d# Z$ u　　晏阳朝晏立的方向看了看，晏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不用，你们留下，该走的是我。”

% W9 J2 [: E: ]4 ^　　“哥！”

　　晏阳想要站起来阻止，季杰按住他的肩膀。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晏阳刚刚收住的眼泪就又忍不住了。季杰坐到他身边儿，本来想搂着他，可最后手还是只搭上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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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2 e0 i( X% [% |3 i# \" g9 M  `( F　　“去洗澡，我给你做饭。”

/ E5 ?+ S# e0 D　　晏阳强忍着想转身抱住季杰的冲动，他慢慢起身，朝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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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走到厨房，冰箱里有菜，他把菜拿出来。。又放了回去。晏阳那里出血了，应该只能吃流质的食物吧？盛出一些米，洗米的时候黎秋来电话了，他跟黎秋说今天住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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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c4 G! i7 c　　晏阳在浴室里，放水的时候，他一直盯着镜子。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不知道以往哥在照镜子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或许就是在想着他吧。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现在会想起来？而且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感觉到了哥心里的痛苦。他能去哪儿呢？在上海他没有朋友。可他如果不走，两人该如何面对彼此？

　　要谢谢季杰，他居然能转身回来，虽然只是同情，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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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u, g4 G+ |  [& O. b5 P　　下身的疼痛在泡进热水后得以缓解，不要想刚才的事情，不要想哥会去哪里，不要想季杰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晏阳脑子里不断重复这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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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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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被季杰的声音惊醒，才发现浴缸里水已经凉了。

& U* f/ I  |$ j$ ~7 u　　“小阳？你没事儿吧？”

; K" O+ W5 v# J: t( c" q0 P+ J　　“没事儿，我马上出来。”

/ J3 K, F, _% r' K/ M　　季杰放心了，他怎么会以为晏阳会想不开呢？他又不是个女人。还居然跑来敲浴室的门，太傻B了。暗骂自己，又随便找了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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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c. H/ [. L# C& t　　“饭好了，再不出来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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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马上。”

$ U; ?- W1 a4 W. b　　晏阳围了条毛巾准备出门，想了想，又套上件浴袍。他走到餐桌前，看着桌子上的蛋花粥，这是季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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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着干嘛？吃饭。”

　　晏阳坐到季杰对面，尝了口粥。

　　“你做的？味道不错。”

0 r, x/ m3 M0 ^7 K　　“那就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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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d  w2 O- g9 T6 m$ ~; D　　“我以为你做的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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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6 x( D  S- j2 a5 P3 u# N9 O　　“粥不是饭啊？何况你现在不能吃那么硬的东西。”

2 V, k' v7 K/ w1 F: B" e　　晏阳差点咬着舌头，季杰也后知后觉才发现话说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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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3 D# c! S( C, b: k　　“呵呵。。吃饭。。吃饭。。。粥不顶饱，我做了挺多的，回头半夜饿了继续起来吃。”

8 N; t: u2 \. @/ i. N, I4 C- k　　“。。哦。。”

. V6 X0 n7 \' r$ e4 q7 w( n- s　　季杰吃着吃着，看晏阳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很奇怪，他又有点儿担心了。

　　“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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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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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个。。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晏阳这回是真咬着舌头了，疼的眼泪刷拉一下就出来了，季杰还以为因为自己把他弄哭了，赶紧走过来弯下腰手放到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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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有点担心怕伤口感染什么的，这个我不懂。。你别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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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想解释，可舌头疼的光张嘴说不出话来。季杰觉得自己干了件特混蛋的事儿，心里一急，就把晏阳脑袋搂自己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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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4 E" f, t; I* y3 x' [% b　　“别哭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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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l9 G0 g$ m! v　　季杰轻轻拍着晏阳的背，他不擅长哄人，能做到的，就这么多了。晏阳的耳朵贴在季杰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舌头的痛感逐渐消失了。

  J7 Y# ?& i% g　　“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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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3 Y6 x3 o% k; F% G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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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才只是咬着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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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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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G8 _5 n9 j1 \9 g　　季杰松开晏阳，可晏阳眼睛里还是有眼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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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 l/ ~6 T/ D, P0 ]$ ]: r. b( b# \　　“刚才是疼的，可你这么一抱，我就真想哭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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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X9 L- j% t) c* O" {5 Y  M+ m　　晏阳一笑，推开季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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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饱了，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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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6 u8 s6 k3 P　　在眼泪落下之前，晏阳越过季杰，走出去没两步，他就被季杰拉住了。季杰一收手，晏阳被拉了回去，看着晏阳满脸的眼泪，季杰叹了口气，两手张开拥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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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U0 a0 o* U　　晏阳双手环住了季杰的腰，抽泣起来，压抑着声音，季杰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听一个男人的哭声，他说不清这种感觉，他见过黎秋哭，但是比起来，晏阳的眼泪更让他难受。

7 z2 }: @( K1 l! a$ N- Q) {& I0 k# c　　“为什么呀。。我哥为什么要喜欢上我。。你知道么，他说他从小就喜欢我，我害怕，我特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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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5 f- K0 H* m% {　　“我知道。。。我知道。。。没事儿了，现在没事儿了。。”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不敢见他。。这回我以为他明白了，可结果他却把我。。。。把我。。。。”

　　“小阳。。。”

3 a1 ^' b( C- a3 |* l# d# @1 z3 k　　季杰听着他嘶哑的低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不断拍着他的后背，紧紧抱住他。

　　“季杰。。。我以为你真的死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你不能死。。。呵呵。。。你是没死。。可你看到了，你全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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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0 d% V; `3 F# s7 S8 O　　晏阳哭的都喘不过来气了，季杰听的心里一阵阵针扎是的疼，可他只有听的份儿了，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别哭了，别难过了？谁来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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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你别理我了。。你理我干嘛呢？我是个同性爱。。。而且刚才还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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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阳。”

　　季杰听着晏阳的话越来越离谱，不得不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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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m! V( j6 ?7 ?" y　　“同性爱没什么不对，刚才也是他强迫你的。你什么都没做错，别自责，也别难过。你是个男人，哭过之后就得坚强起来，明白么？”

' O, Y& x7 [& W4 z2 b- L　　“季杰。”

　　“嗯？”

8 r) _, _- K1 w　　晏阳猛然抬头吻住了季杰的唇，季杰并不惊讶，这不是第一回了，他也是个男人，知道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有时候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想亲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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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L2 r5 ?) r* |% u' `* D　　也有让季杰惊讶的事儿，晏阳把舌头伸进他嘴里的时候，他居然张开嘴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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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Z' Q3 s5 c, k1 p/ d; L" m　　更让季杰惊讶的，他居然没推开晏阳。也许。。。也许这样就能让他不哭了？不难受了？真的只是这个原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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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

第二十三章
- E- O( D& w' N( J　　晏阳抱着季杰，他以为他会推开他，他甚至把两脚一前一后分开站立着，怕被他推开后再像上次一样没站稳倒下。可季杰居然打开了牙关……晏阳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没功夫考虑这个，他现在只想吻他。

　　季杰除了张开嘴，余下的根本谈不上配合。他全身都僵硬着，刚刚抱着晏阳的手也垂了下来，他的舌头被晏阳卷起又放下，完全是被动的。

　　晏阳也意识到了，他离开季杰的唇，踮起的脚落在地上。他低着头，喉结一上一下动着。

　　“你干嘛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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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A2 x6 X* T, v$ N! x　　季杰只能看见晏阳垂落的头发，他问他干嘛不拒绝？他自己就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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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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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J7 X. e' f" ?& I$ V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

　　“我没有……”

　　“算了，对不起我一时没控制好，你赶紧刷牙漱口去吧，我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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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2 W! {, |3 a# @& t2 E: ?$ j　　晏阳打断季杰，他心里认定了，季杰没拒绝他就是看他可怜，因为他刚刚被……他扭头的时候，季杰看着他的脸，突然就起了一股无名火，他不能就让他这么走，算什么呀？好像人人都在伤害他，包括季杰他自己也是让他哭的罪魁祸首之一。

6 s9 n! N7 q+ h- Q, ^7 q3 l　　“等等。”

7 X( R; c; l& _　　他抓住晏阳的手，不由分说就拉着他走到阳台上，屋子里憋闷的很，冷风吹吹，也许两个人都能清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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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j6 K+ I9 u. w* f& b　　“小阳，我知道你今天受了不少打击。要说不同情你，我就虚伪了，我确实觉得你……可怜。”

　　可怜两个字狠狠扎在晏阳心里，他冷冷一笑，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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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在你之前，我没有接触过……嗯……喜欢男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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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想了又想，用了“喜欢男人的男人”来定义晏阳，他觉得“Gay”或者“同性爱”都或多或少带了些蔑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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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h0 J1 y) j$ I2 @　　“你一再说你喜欢我，今天在医院，我也才明白你说的那种喜欢，跟我以往所理解的，不一样。或者说，以前我根本没弄明白你究竟是怎么喜欢我的，现在，我懂了。”

" p- P* L, [& Z6 w/ B& g　　晏阳收起了冷笑，季杰的话，说的非常谨慎，让他感到紧张。手不自觉就摸到了口袋，发现没有烟，才想起来穿的是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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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g) p! |% |/ x- }/ X　　“找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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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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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呆着，我去给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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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穿过客厅，走到房间里，床单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看着血迹，他皱了皱眉。从晏阳的裤子里掏出烟和打火机，临出房间，他又回了一次头。对晏阳来说，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一定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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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B/ L( K　　“给你。”

　　把烟跟打火机塞进晏阳手里，晏阳并没有取烟，而是把烟直接装进了浴袍的口袋里。

　　“你不是要抽烟么？”

　　“等会我回房间抽，有话你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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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y( l7 h　　季杰皱着眉头就把手伸进了晏阳的口袋，拿出一根烟放自己嘴里，点上，再拿下来用手夹着递到晏阳嘴边。晏阳愣了愣，叼下烟的同时嘴唇触碰到季杰的手指，冰凉。

　　手指头上传来的触感，让季杰一激灵。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晏阳的嘴唇，现在看来，微翘着嘴角，鲜艳的颜色，接吻的时候和刚才手碰到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温暖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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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3 Z2 I' L0 j$ x: W8 y  s. T5 D4 x9 T　　“你不是讨厌烟味儿么？”

　　“嗯？”

: R; L% Q7 e- I　　“全公司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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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癖吧，我不喜欢烟味儿，更不喜欢员工在公司里抽烟。”

; s1 V0 ?! [/ I$ s　　“是够怪的。”

6 z: P! w- K; G. H: K- {　　晏阳笑了笑，他能让自己在他面前抽烟，证明他是特别的，就算被当成一个可怜虫，能享受这样的待遇貌似也不错，干嘛计较那么多呢，要同情，就让他同情去吧。季杰看着他那嘴角扬起更高的弧度。

　　“不过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呵呵……”

　　两人一阵沉默，晏阳看着夜景吞云吐雾，季杰就在旁边看着，刚才他去拿烟打断了之前的谈话，现在他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如果继续，又能说出点什么结果。

" `& ]- F3 e) r( G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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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t7 t, a2 m# P' v　　还是晏阳打破寂静，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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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 U  G+ V: G+ Q  [8 ~9 |　　“你真是个烂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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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9 A+ ]5 c' N: ~9 i　　“什么意思？”

3 t7 d- [% Y, _$ _) Y9 K+ _  y　　“我吧，知道你可怜我，可你也不用张开嘴啊，张了嘴又没反应，你不如直接推开我。”

　　得，这晏阳还是认定他就是因为同情才张嘴的，这事儿该怎么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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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h$ {- b- N/ v/ p3 c; u　　“我不是因为那个。”

3 L: _" q  F7 U# ^! e; J" o; L, G　　晏阳转过身靠在阳台栏杆上，正面对着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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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因为哪个？你总不会也爱上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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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j$ [, y, @* o" W　　“别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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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o7 r/ z　　季杰有点窘迫，赶紧摆摆手。

　　“呵呵，好，不开你玩笑了。烟抽完了，我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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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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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进房间之前又被季杰给拽住了，他有点无奈，今天季杰总拽他，想去哪儿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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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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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瞄了眼屋床单上的血迹，晏阳顺他的眼睛往里看的时候，季杰先一步关上房门。

　　“你今天睡这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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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 U1 B' ~% E6 T. x　　手指着对面儿的房间。晏阳明白他意思了，心里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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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2 L4 {2 n4 Y　　“没事儿，何况我睡这边儿，你睡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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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你睡你就睡！别管我……嗯……我睡客厅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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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着晏阳进了房间，把门关上，还没转身晏阳就又把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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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U1 a( p: @4 i　　“你赶紧……”

) C, b6 G: X" }4 ?- R0 N% m  M- _　　季杰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晏阳冲过来给了他一个响亮的Kiss。季杰愣着看晏阳笑嘻嘻退回屋里，然后就是一个大门板，他傻乎乎摸了摸自己的嘴，又用手背蹭了蹭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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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 k- {2 F  l" b　　收拾收拾晏阳的衣服，季杰突然想起了什么是的一把扯下了带血的床单，攥在手里。

　　晏阳笑了，应该没事儿了吧？

　　操！没事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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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扔下床单大跨步走到晏阳房门口，拧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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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U$ J8 _1 ?! U5 W1 Q: d　　范杰接到晏立的电话，挺意外的，开车过去接他，见到他的时候，更意外了。从头到脚谈不上整齐，脸上还有伤，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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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 @3 r0 `+ y" y! ?　　本来都订好了酒店，可范杰最终还是决定把晏立带回家。家里有药箱而酒店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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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w6 R6 U4 v7 w. a7 i　　他问什么，晏立都不吭声，要检查他身上的伤痕，他就默默脱衣服，而且脱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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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你遭歹徒袭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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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R8 |. N) H0 R7 F$ ], s　　范杰拉着晏立进了浴室，放好热水，晏立还不自己进去。没辙啊，范杰推着他进浴缸，又按着他坐下，之后还帮他洗了个澡，头发擦干，带回屋里，上药。

　　“谁他妈下手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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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 E3 `! i& m# \: s9 R5 O　　这伤口，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漂亮的脸留了疤就可惜了啊。

　　“你倒是说话呀！”

　　范杰不介意帮他洗澡帮他擦头发帮他上药，虽然身上都是伤痕可怎么看晏立都还是个极品。可他一直默着就让他很不爽了，又不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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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说话！你他妈被强奸了还是被打劫了？”

　　“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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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终于吭声了。

# t% o; _1 f& j/ N　　“啊？你被强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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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强奸了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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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范杰看着晏立，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操！他真干了？

　　

将离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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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拧开门，看见晏阳抱着被子呆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进去关上门晏阳都没有发现。慢慢走到床前，面对着晏阳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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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_% T' G; i! P, u　　晏阳这个表情……或者说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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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9 I. E( k, ?; v/ L; V　　他就那么坐着，两腿盘着伸在被子里，胳膊抱着被子，两手紧紧攥着被角，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自己的手，眼皮都不眨一下。

　　坐了半天晏阳还是没反应，季杰想碰碰他，提醒他，他来了，一抬手……疼！他居然忘记自己右手正打着石膏呢。这一疼，他嘴里“嘶”了一声，晏阳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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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T0 Q# X  p1 D  ?' g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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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0 \& I/ P1 Y! n/ o　　“有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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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0 P" H1 Z( L, u; n　　“怎么了？找我有事儿？”

　　季杰被问住了，没吭声。

　　“没事儿赶紧睡觉吧，明天你不还得上班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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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e" k' \- A0 H; x" f1 J" S# \9 o) |　　说到这儿，晏阳一拍脑门子，想起来了，客厅没被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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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8 y+ l5 E. X　　“瞧我这脑子，你进来找被子是吧？手伤了你舌头又没伤，说一声不就完了。我给你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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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腿从被子里抽出来，晏阳脚还没落地呢就被季杰给拦住了。

　　“别忙了，我不是要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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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g( s# P$ a: t, U　　“那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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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5 }. `1 ?2 G　　“就是过来看看你，这不你还没睡，想跟你聊聊。”

　　晏阳盯着季杰的脸，看着看着就笑了。

　　“担心我是吧？我没事儿，你赶紧睡觉去吧，我请过假了，明天能睡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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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面前是没事儿，我一扭头你就神游太虚去了，别胡思乱想。”

　　“你拿我当你儿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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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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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心过度了啊，我一成年人用得着你这样儿么？跟对儿子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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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E4 T# j- n8 c; g　　“扯淡，弟弟还靠谱一点儿。”

　　“我可不想当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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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脸上还是带着笑，可眼神却严肃了起来。季杰也觉得自己今天是挺反常，可现在他就是觉得不能让晏阳一个人呆着。

　　“我今天晚上在这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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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一时冲动，季杰这句话字正腔圆的说出来，把晏阳吓一跳。

3 d# t8 {  T4 U' o8 \　　“你疯了啊？有病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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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b% u* o7 E; n　　“没，我特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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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季杰的笑脸，晏阳无语了，他明明什么都清楚，还不避嫌，这到底是想干嘛？

6 O, U% y" c2 p6 n/ X0 m% W　　“你知道我是同性爱，而且我还喜欢你，跟我躺一起我指不定能做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到时候你后悔可就来不急了。”

　　季杰其实也挺担心这个，男人么，男人最了解，但是他看见晏阳那个疲惫的神态，就特别笃定，他什么事儿都干不出来。季杰绕到床的另一侧，脱了拖鞋把腿往被子里一放，靠着床头就坐下了。然后，他一掀被子，拍了拍空着的另外半边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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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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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8 C% z/ n4 ]) p　　晏阳当然想过去，不是一般的想，可季杰搞清楚状况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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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我睡那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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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过去我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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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 l1 q9 a: T( w/ l　　“我说你到底想干嘛呀？跟你睡一起我肯定性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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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d5 ?: ^. J7 t7 P, D　　季杰也不说话了，眯着眼睛对他笑，晏阳看着就像在挑衅他是的，管他呢，反正是他主动要求的，真出什么事儿也不能怪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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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9 i7 p5 f2 M( a% t* r　　钻进被子，晏阳脑袋没往枕头上放，照着季杰的大腿就枕了下去。季杰的腿僵了一下，晏阳心想，吓死你算了。可也就是那么一瞬的事儿，季杰马上就又放松了，还居然帮晏阳窝了窝被子。

' l3 w4 |0 A3 o( n　　季杰给他盖好被子，整个人往后一靠，身体放松下来。晏阳脑袋拱了拱，在季杰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3 Y; Q4 I$ ^! A
　　“哎，你明天不打算上班儿了？”
4 Z: L! v/ q4 C% f( `
　　“明天没什么事儿，不去也可以。你这头发，不打算剪了么？”

　　季杰差点就去摸了晏阳的头发，控制住了。他老在心里把晏阳比作猫，可他又不是真的猫，不能胡乱摸。==

$ C0 r' g# ~: X4 I　　“天冷啊，长头发保暖。”
+ Q/ W; {& }% l
　　“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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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没规定员工不许留长发，资本家。不对，你头发也挺长啊，干嘛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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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头发没法短，自来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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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有点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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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F! O, H0 ~9 v+ }8 o6 [　　“我知道，我留意过你的事情。”
+ F1 L7 z6 ?  D% H% Q
　　“……”

0 P3 ?$ [+ `% ~　　晏阳说的很自然，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个语气，可季杰听了，就有点不知所措。晏阳又动了动，被子松了，季杰再次帮他窝好被子。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晏阳的眼皮越来越沉。

0 x0 i+ u; X. }　　“说点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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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

% y, n& I- O$ H8 A% D3 [7 ^　　“你跟黎秋。”

7 ^$ d4 h# e' ^5 h( y　　“……嗯……”

　　“不想说就算了。”
2 @* _4 x) t6 t  R7 F
) U# B/ t3 U% A　　“不是，让我想想，从哪开始说呢……”

　　“你们怎么认识的？”
1 ~! i, T* y0 N# |) L+ A1 p
1 [( {" n. Z# U( M　　“从小就在一起，我们两家关系很好。”

　　“她那性格够牛逼的。”

　　“哈哈，是啊，像男人。不过她小的时候不这样，小的时候她特别爱哭。”
0 t5 H3 d# N# @+ L* m4 n
　　晏阳额头前的头发散了下来，他把手伸出被子，头发弄好，又缩回去。季杰跟着又帮他窝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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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继续说，你俩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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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h9 ?7 H- d( I3 x　　“嗯。她小的时候，个子小，胆子也小，老被人欺负。她被人欺负了，就跟我告状，哭得一塌糊涂，我就帮她打架，从小到大，为她打了不少人。”

3 _# E  h7 A2 {- Q& p9 ^5 D　　“嗯……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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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一直哭哭啼啼的，直到上初中。女孩儿好像发育都早，就那段时间，她突然变得很沉默，跟我都不怎么说话。我就成天追着她问，怎么了啊，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什么的。”

: }7 e- K6 l# k" ^& n9 ]　　“嗯……”
1 Q- @# ]0 s% S# R+ x0 |
! N( @8 V1 Z' x9 ?　　“后来她急了，哭了，那次哭的特别厉害，我还真以为她出什么事儿了。哭完，她跟我说她喜欢她们班一个女生。我说，喜欢就喜欢啊，可以做好朋友。”

8 k1 Z2 M+ u* ^8 V0 n6 M　　“呵呵……你够呆的。”

　　“是啊，她当时也这么说我，我想了好久才想明白她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我一直不理解，她为什么喜欢女人，她的成长环境没问题，也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人群，到现在我都没想通。”

: J2 x4 [1 q9 w* U" P6 [　　“可能天生的……“

　　“可能吧，这方面你比较有发言权。”

　　“嗯……”

　　晏阳哼唧了一声，手圈到了季杰腿上。

　　“继续……”

　　“再长大点儿，我们就来上海了，前些年她家人跟我家人，催我俩结婚，就结了。她觉得她拖累了我，帮我生了丫丫。我觉得她迟早会跟我离婚，哎。跟你说这个干嘛呢？你没孩子也不会懂这种心情……”

6 w4 c6 o! I$ ~0 g, o, y' G　　季杰低头看了眼，笑了。晏阳已经睡着了，嘴角还是微微翘着。可季杰肯定是睡不着了，他终于还是把手放在了晏阳的头上，轻轻抚摸着。

将离

第二十五章
7 ^+ c% P2 G. E9 y　　晏阳早上醒过来的以后，看着倒在旁边睡的歪七扭八的季杰，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他就让他这么枕着腿枕了一夜……这人真够死脑筋的，就不能把他头挪开自己好好睡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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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2 {3 H( \6 m9 H　　考虑再三，晏阳还是掀开了被子，抱着季杰好好躺下……虽然挺沉，但是还能抱的动。季杰迷迷糊糊哼了一声，就又睡死过去了。给季杰盖被子，把他手往被子里塞的时候，晏阳皱眉头了，手真够冰的，这么大冷天坐了一夜，空调还没开，不知道着凉没有。摸摸头，不烧，晏阳这才放心。

　　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看季杰的脸，现在就摆在面前了，帮他把额前略微凌乱的发丝拨开，手指掠过季杰右边鼻翼上的小黑痣，继而抚上他的脸，下巴，新冒头的胡茬有点刮手，但晏阳喜欢这感觉，来回摩梭着，季杰好像感觉到什么，微微侧了下脸。

. L& l8 _' O9 e: l: J　　笑着收回手，突然一阵音乐声，晏阳赶紧从季杰口袋里掏出手机，捏住扬声器走到门外。手机响了一会儿，没声了，他刚打算把手机放下，谁知道音乐就又响了。看着显示应该是公司的号码。接吧，这不是自己的手机，不接吧，万一有什么事儿别再给耽误了，权衡一下，晏阳把手机盖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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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这是季杰的手机。”

, [: l5 F9 c9 A7 x/ M8 K1 V　　“喂？你是谁？”

0 j: s* e+ C2 h0 `! X0 D　　电话那边儿一个男声，显得挺诧异。

　　“你有什么事儿么？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情我帮你转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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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1 }- u0 B, E) E　　“我……你是晏阳吧？”

　　“嗯？你是……井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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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0 T; X! o: y, |" ?　　难怪听着声音耳熟呢，原来是井同，晏阳想起来了，井同跟季杰是朋友。

　　“是我，季杰人呢？怎么你接的电话？”

- B& x1 N: E6 U　　“他在睡觉，昨天睡的挺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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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后一个刻意忽略了，不知道季杰有没有把事儿跟井同说过，要是没说，自己再一多嘴，情况就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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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  ~7 j5 |9 d( c　　“哦……他今天不来公司了？”

　　“应该是吧，要是有急事我去帮您叫他。”

. B  s& L- W3 U! s  z) q5 E6 ^- @　　“别，没事儿。”

　　“那等他醒了我让他给您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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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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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7 s% \　　“好，经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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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F' I! x: O) [, b8 P  ?7 d　　“嗯……等等等……”

　　晏阳刚把电话拿下来，井同一连好几个“等”字，他又把电话放耳朵边儿。

3 c4 n2 \( F' Q1 ]8 z　　“您说。”

4 N) x2 U0 X' r9 O- P) p　　“你一直跟季杰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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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3 _& L5 m+ M; C. R* O. ?　　“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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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随便问问。再见啊。”

: F& h8 P1 j: s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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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同把电话放下，心里开始嘀咕。

8 F5 O. v, ]3 f) Z" v　　晏阳跟季杰俩人怎么回事儿？不就是住一套房子么，怎么晏阳还负责起帮季杰接电话了呢？俩人不会有猫腻儿吧？不会，季杰他太了解了，他就喜欢黎秋，别的女人根本不往眼里看，更别提男人了。可要是晏阳的话……本来看着就精神，摘了眼镜再打扮打扮，一定挺俊秀的……不对，再俊秀那也是个男的，不对季杰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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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 I, z; ?2 K1 _+ ]$ X* _! J　　那晏阳说一直跟季杰在一起呢，这么说来，刚才看见的那个就是……晏阳他哥哥？他怎么会跟范杰那个花花公子在一起呢？他俩又是什么关系呢？奇怪，太奇怪了。等见着季杰，他得好好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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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4 R! r5 G7 o/ r; l* c　　“你倒是吃啊！”

　　范杰看着晏立把煎蛋巴拉来巴拉去，就是不往嘴里喂，特别无奈。
" q+ H2 k. |1 r' k, Q
" k" q$ N2 k4 E　　“没胃口。”

9 |( H' w: M& j5 i9 p5 i　　晏立干脆叉子一扔，往椅子里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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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差不多得了啊，我伺候你洗澡伺候你上药伺候你睡觉，现在还得伺候你吃饭是怎么着？”

　　咬了一大口芝士面包，范杰边嚼边发牢骚。确实，昨天一夜他真是给累的不善，晏立那就跟撞邪了是的，好不容易哄睡着了，今天起来倒是有精神了，可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特让他受不了。

　　“我让你伺候我了么？要上我赶紧上，完事儿咱俩各走各路，我不烦你你也省的被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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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R, R2 O+ W　　“等你身上伤好了，不用你说我一定上了你。”

( o7 O0 q+ }  U4 W4 J0 M  S2 K　　又咬了一块番茄，西餐厅的早餐翻来覆去就这么几样，营养是均衡了，可味道就谈不上好与不好了，反正面包是面包的味儿，番茄是番茄的味儿，蛋是蛋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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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o6 y3 \  c+ x　　“少在这儿假好心，我屁股没受伤，不影响你做活塞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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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一点儿不领情，多简单的一事儿，完了算数，不明白范杰干嘛要兜这么大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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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你一身伤就倒我胃口，影响我勃起，这理由您满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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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r. F1 d" g2 v　　“你他妈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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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有病了，怎么着？赶紧吃饭。”

　　范杰已经把自己那份消灭完了，拿叉子指了指晏立面前的盘子，那上面除了煎蛋被翻碎了，其他什么东西都没动过。

  d, |* X! E! N+ v　　“这他妈是人吃的么？”

　　晏立一肚子火不知道往哪撒，正好瞧见食物了，食物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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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R8 W3 ^" ^+ }& h　　“嘴里别不干不净的啊我告诉你，刚问你吃什么你不吭声，现在又嫌这嫌那，你说你想吃什么呀？什么东西才是人吃的呀？”

' `4 y9 G- J. m; o( s　　范杰脾气也上来了，可晏立越拧巴，他就越想把他捋顺咯，这就是乐趣。

+ y. O, C, x8 q: z' ]& s6 l& Q7 c1 A　　“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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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隔着玻璃，指着路口斜对面一家牛肉拉面馆儿，招牌蓝底白字儿，旧的很，能辨认出上面的字儿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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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看看那家馆子，又想想自己这身行头，他这打扮要是出现在那儿，肯定得接受特别多人的注目礼。晏立看着范杰的表情，嘴角翘了，范杰回头看见晏立那笑容，他不就是想让自己难堪么？不就是一小馆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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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c0 m( ~# G　　“走。”

+ z+ e+ O6 @/ l% p7 i　　范杰拎着外套站了起来，晏立一愣。

# E! ]; s# X1 q2 k3 T% @8 }　　“起来啊，对面去吃牛肉面。”

　　俩人一尴一尬，离开西餐厅直奔马路斜对面儿，到了拉面店，范杰果然成了焦点。他心里别提多别扭了，脸上却还带着笑，晏立看见那笑容就想冲上去撕烂他那脸。
- C. v* s9 r0 }7 _& A2 Z8 ^- Y, f
　　面对面坐下，范杰油光锃亮的黑皮鞋配着那根本看不见原色的地板格子，用一时髦的词儿，够混搭的。

　　“老板！来一大碗牛肉面！不要牛肉！”

　　晏立扯开嗓子吼了一声，刚平息的人群又朝他们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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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9 t. p# W8 i. O$ z* J. p　　范杰赶紧拿手遮住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不要牛肉你吃哪门子的牛肉面呢？”

　　“老子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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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2 P* q1 e4 u1 a. z* R, z　　是，老子乐意，老子没必要告诉你老子吃素不吃肉，你算什么人呐你？

将离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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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一上午什么事儿都没干，净帮季杰接电话了，他能理解一个老板没吭声就突然消失半天应该影响挺大的，但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

　　他那秘书，来过三次电话，具体什么事儿死活不说，就光问季杰醒了没，最后一通电话显然急了，直接对晏阳说有重要文件发了电子档给季杰，让他起来之后务必抓紧时间过目并做出决策。要说这秘书也是训练有素，他就没像井同那样盯着问晏阳是谁，正好了，反正晏阳也懒得解释。

　　其余的电话，听着都是一些挺有派头的人，一个约季杰吃中饭，一个约季杰打高尔夫，一个说下午要到季节网拜访，一个要跟季杰谈生意……晏阳一一作了记录，告诉他们季杰不太舒服，晚一些会给他们回电，于是他们电话里又一通关心慰问并且让晏阳一定要把他们的关心传达到季杰那里。

　　挂上电话，晏阳特别庆幸自己做了几年客服工作，别的没学多少，电话里跟人的沟通技巧倒是掌握了个周全，他肯定他把话说得特别圆满，保证对方都是乐着挂掉电话，虽然没跟季杰通上话，但那也不影响他们被晏阳哄得舒坦到骨子里。
3 p; j4 t: o& P8 ]- S
7 T9 Y/ r; c6 `　　感慨啊，季杰多有钱啊，一老板，风光体面，可今儿晏阳被这么些通个电话给弄得，居然就同情起季杰来了。等等，怎么又同情起他来了？

　　是，又，当初知道他跟黎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就起过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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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 ^+ k  s3 A, m4 r　　甩甩头，晏阳啊晏阳，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6 R2 `# j, F: L  y# f( c/ e, S　　晏立究竟去哪儿了？手机一直不开，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他在上海能有什么朋友，还是这些年他认识了什么新的朋友人在上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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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 V4 a0 t  j/ H/ N　　白路应该比较清楚吧？对，给他打电话。拿着手机按了俩按钮，晏阳愣了一下，这是季杰的手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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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电话本，找着白路的名字，呼叫。

% r5 Z  {  t4 d　　“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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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崩溃，大白天关什么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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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O/ o  r! h( A4 P. h　　季杰醒了看看挂钟，十一点一刻，都这个时间了？

　　揉揉眼睛，昨天睡得挺晚，觉得冷可晏阳压在他腿上，他怕吵醒他就一直没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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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人呢？

: K1 S2 G' ~! d8 W9 _/ K# S' ~　　从被子里爬出来，低头看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裤子，季杰挠挠头，够狼狈的。拖着拖鞋打开房间们，听见晏阳的声音了。

9 |2 d! y4 i' F/ G# c: d　　“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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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打着哈欠招呼了一声，晏阳扭头看见他，跟看见救世主似的，对他咧开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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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来了，你跟他说吧？”

　　“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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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 M/ k# c: L& t& Z- N　　整个人还不太清醒，季杰晃悠着走到沙发边，晏阳捂着手机狡黠一笑。

　　“你那美女秘书，四通电话了，急着呢，赶紧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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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今天应该没什么急事儿啊……”

* I" Q) @2 S* m! X, O; u% Q　　自言自语着，手还是接过晏阳手里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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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essica，是我，你说吧……嗯……嗯……你等等我开电脑。”

　　季杰拿着手机走进房间，没一会儿又转出来，直奔着大门走过去，得，电脑肯定在对面儿呢。

- e$ `; ~7 K, ^/ M7 _: \　　他走了，晏阳又开始琢磨晏立的去向。虽然说……晏立他对自己做的事儿，过分，但是那毕竟还是自己亲哥哥，晏立恨不起来，不仅不恨，还特别担心。

　　那个事儿，没办法深入分析了，晏阳现在只想赶紧找着晏立，确认他没事儿。

　　晏立那人，指不定会做出点儿什么事儿的那种人，晏阳想想都觉得害怕，万一要是他脑子转不过来，闹出点儿什么事儿，该怎么办？

8 ^6 k5 v2 e# m; Z　　正想着，手机突然想了，看看显示，赶紧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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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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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F6 N# K, k1 D1 d0 I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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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1 B; b( x　　“你干嘛关机呢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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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s( J( i$ s" |6 m　　“刚才在飞机上，刚落地，你哥手机不通就给你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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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你现在不在银川？”

% h+ [) |6 ~/ `8 K　　“我在上海。”

　　晏阳特震惊，这人怎么说来就来了，一个招呼都不打？
6 S" O( r2 w: \' P1 V7 g) J
2 q  h* l/ Y6 x　　“你……来找我哥？”

& Y3 E0 C$ Y, h4 ?. p% T: Z1 G7 \  {　　“是，他人呢？叫他开机，或者把电话给他。”

6 v: Y3 `# Y5 x2 T% M/ f. o, O* ?　　“他不在……”

　　“干嘛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一夜没回来了。”

　　电话那边儿沉默了一下，晏阳也在想该怎么跟白路说这事儿。
  X8 k6 @' {$ B) W; \0 C# B1 w
- s. y. q! K- ]+ G3 B4 Z　　“你俩咋了？出什么事儿了？”

　　“这……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具体在哪儿呢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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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R) M9 F% O. G& @8 |　　不管怎么样，人已经来了，总不能不搭理。
7 }& g6 r! s9 X$ m! q
, ~3 d1 R" u1 m3 a9 O　　“机场，没方向了，我也不知道他跟你在哪儿呢。”

, L- G+ F: W/ |4 X8 V% a2 I　　这白路简直是……连地址都不知道就这么跑来了，不过他以前就这个德行，行动派。

　　“叫车吧，我告诉你地址，这儿挺好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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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你等我记一下……”

5 u" d/ W$ y8 ^' L& F, B　　收了线，晏阳头疼了，这回人都到齐了，可怎么收场呢？晏立还没找着，白路已经追来了，昨天晚上那事儿，迟早白路得知道，尽管如此，也不能直接就跟他说了吧？可如果不说，晏立莫名失踪的理由呢？

) a% ]5 k2 I( x1 M1 k$ m4 x9 D　　季杰一身皱巴一头鸡窝出现在黎秋跟Lina面前，把她们俩给惊着了。季杰跟她俩点了点头就钻进书房关上门，她们俩也不敢跑到对面去看晏阳，俩人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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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晏阳没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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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a顶顶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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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应该不会太在意吧……”

* `/ S8 ]5 \1 X% x1 Q" ~2 s5 Y　　黎秋转着眼珠子，口气里全是犹豫。

7 O& n' }4 F) Y. Z　　“那可是他亲哥哥！要是我，我非自杀不行。”

　　“所以你是女人啊！”

　　捏了捏Lina的脸，黎秋笑了。

) t  N, t2 K+ m1 R' B6 a: W/ ]/ M) t% t　　“你不是女人？对，你本来就不是，你是火星人！白痴，我看看汤去，吃完饭我们还要去接丫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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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6 g& Z6 p, V9 C6 c　　Lina拍掉她的手，站起来往厨房走。丫丫在季杰父母那儿住了一夜了，不知道睡的好不好，两个老人不知道能不能应付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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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8 n! a$ h7 u# C- v, p　　“白痴白痴……我怎么就又白痴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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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秋往沙发上一躺，嘴里嘀咕着。

　　季杰正跟电脑上看文件，井同MSN消息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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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了？——井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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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季杰】
. q1 O. g9 i3 M# H
# P+ I! C6 |; Y2 j3 d　　【起了你不给我打电话？晏阳没告诉你我来过电话？——井同】
( E* a) g. j$ r  W& V8 R
) Z- B) |; E$ c2 t. _" M) z; _1 z　　【一起来就忙，没顾得上跟他说话。你有事儿？——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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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7 ~( o　　【有，出大事儿了！知道早上我看见谁了？——井同】

' d8 u6 |4 a& N9 W* f5 E　　【要说就说，不说滚蛋。——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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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晏阳他哥了！好像刚跟人打完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井同】

7 O5 e  X# N3 @" R' d! _: C7 a　　季杰看见消息猛然坐直身体。

　　【在哪儿看见的？——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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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海路，知道他跟谁在一起么？我说，他跟晏阳没住一起啊？你们几个搞什么花样？——井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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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u; T5 V7 c1 w　　季杰对于晏立的去向一点都不好奇，他知识想起了晏阳，敲下一句话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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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大喘气儿，跟谁在一起？——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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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d/ F  @9 o+ e" Q+ p* k　　【不逗你了，范杰。——井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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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哪个范杰？——季杰】

　　【就你脑子里想的那个。我吃饭去了，等会儿忙完给我来电话，咱俩细聊。——井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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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看着井同改为离线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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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范杰算怎么回事儿呢？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认识？如果晏立认识，那晏阳应该也知道这个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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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那个PlayBoy……

将离

第二十七章
1 e0 p9 j& `& J3 R6 @. o　　说起范杰，季杰想到了一年多前跟井同碰上的一些事儿，就是这些事儿，让他们俩记住了范杰这个人。

7 A( O( b! K5 E# X+ J* _　　那时候，季杰有个秘书叫安娜，那女孩儿很漂亮，又有气质，刚毕业的学生，但为人处事却很老成，进公司三个来月就成了季杰很好的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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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7 K0 Q# c# S　　美女向来不乏追求者，井同就是其中之一。可安娜骨子里很高傲，井同约她吃饭看电影人家都不去，送花送巧克力人家都不收，她越是这样，井同就越追得勤快，季杰问了井同干嘛偏要喜欢安娜，井同说，安娜是全公司唯一一个不拿他当老板朋友看的人，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这让他感到过瘾，刺激，征服这样的女人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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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后来，安娜开始收花收礼物了，脸上每天都洋溢着微笑，笑的特别灿烂。但是，那些花和礼物，都不是井同送的，或者说，井同送的照样被退回去，但是有些人送的，她就收。季杰无意中看见了花掉出来的卡片，甜言蜜语下边赫然写着：范杰。井同这才把经常停在公司门口等安娜的宝马帅哥跟名字联系到一起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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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同一直没放弃，可也一直没进展，安娜就那么笑着，也拒绝着……突然有一天，季杰接到电话说安娜自杀了，在医院，没有亲人在身边只能找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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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 k+ A2 I+ V+ x. ]　　安娜没死，井同在医院陪了她一个星期，看着她哭了一个星期。最后安娜回福建了，再没回来。井同挺受刺激的，天天嚷嚷着范杰是混蛋什么的，因为安娜告诉井同，她看见范杰跟别的女人滚在床上，就在她和范杰一起去买的双人床上。

# y8 f+ s/ M& `% f8 ~* c　　晏阳在小区门口等了没多少时候，白路就到了，羽绒服牛仔裤运动鞋，一个Jansport的大背包，晏阳想从他身上找出点家乡的味道，无果。

/ b6 x" S. n/ o1 K6 d: E　　“这儿还真挺好找的，跟司机说了他就能知道。”

　　白路边说，边往周围看看，这里就是住宅区，对面有超市便利店，也没什么好看的，他转了一圈又把视线落晏阳身上，呲牙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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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简直跟你哥一摸一样了！”

, s5 V* P1 g/ \( o5 m" T$ Z( I1 p* k　　肩膀被他拍一下，晏阳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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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 a4 o# V. F+ L; P9 o0 s　　“你能认出来谁是谁不就成了。走吧，先到我家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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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我还是直接上宾馆得了，省的给你和弟妹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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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d* `7 K　　“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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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k9 C7 O' r& S8 x: U　　“得了你少跟我客气了，我怕拘束，赶紧带我找宾馆去。”

0 X& ]5 `" h7 z2 y) d2 X5 A0 G# ?　　晏阳还想说点什么，人来了总不能直接往宾馆扔呐！可想想家里现在的情况，又觉得带他回去也不怎么好，他左思右想就杵在那儿了，也没说话也没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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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q! |- X1 y" J& e4 f4 }　　“哎！赶紧啊，外面这么冷。”

' l. D6 `3 Z+ n& w! w　　白路推了晏阳一下，他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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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走吧，这儿附近就有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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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走，冻死我了，上海怎么也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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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v, x# w& O# r0 S  a　　俩人并肩走路，白路边走边搓手，还往手上哈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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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点儿风，要是没风就不是特别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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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d  C0 k3 X( M　　晏阳也把脖子缩了缩，下巴塞到毛线围巾里面。

0 {: A9 |3 S3 O( h　　“反正就是不舒服，潮，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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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7 t: J/ m( P2 p; ~　　“是，跟咱们那儿比，我也觉得这样儿的冷法特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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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一路谈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到了宾馆白路开房间的时候，晏阳发现他用的是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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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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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家里给安排的，我不打算去，办这个就是敷衍敷衍他们，到时候不上飞机他们也拿我没辙。”

8 R8 {) a- p- M0 e; R0 P0 J2 ?　　白路笑着拿护照跟晏阳面前晃了晃，塞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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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家人让你去哪儿？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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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德国，他们还能让我干嘛呀，就是想让我留学，喝点儿洋墨水儿，切~”

　　撇撇嘴，白路太知道他们家人的意思了，想让他离开晏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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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这是您的房卡，1512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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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接到手里，跟小姐说了谢谢，俩人直奔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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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0 o' w) S: n1 @( M　　房间挺宽敞，废话么，打折还要五百二一天，白路要的是个单人间，有双人床的单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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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包往床上一扔，晏阳拿着遥控打开电视，白路在洗手间里转了一圈儿。

　　“还成，挺干净，也不算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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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 u0 ?3 ?　　坐到晏阳身边，白路这结论下的让晏阳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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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z1 ?2 X. n- g　　“五百二还不贵？你们家那钱是刮大风刮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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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我说出国前想在国内到处看看，我们家人以为我这是爱国精神使然呢，特别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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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A" o% N+ ^" h( ^　　白路食指并着中指一起跟大拇指摩擦着，点钞票的动作。

* G$ Y. z$ }  y# X6 e) A0 Z- O　　“特别是经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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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m( R+ y# r" G' g　　“得，回头你不上飞机你们家人非气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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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x+ ^! }- y8 b　　“不会，他们心里承受能力很强，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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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2 B: W2 T/ h$ d　　白路那表情就跟他爹妈都是他生的一样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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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不走是因为我哥么？”

　　晏阳这么一问，白路立马严肃起来了，看着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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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 G- {4 _  g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不过，他特别希望我走，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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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是为了你好，你本来就不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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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n7 J! d4 x# N4 a　　“都跟他上床了，我还说我不是GAY，有人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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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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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知道，他俩的关系一定发展到这一步了，可白路自己说出来，他还是很诧异。想想当初每次电话里都炫耀自己女朋友的那个白路，跟现在的他比一比……恍如隔世。

9 K/ k  l& B; E5 V* }6 J　　“晏立和你究竟怎么了？他跑到哪儿去了？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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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路还是问了，晏阳现在没法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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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怎么，我还以为他回银川了。”

) H' H' P; f. Y9 c　　“怎么可能呢，我刚从银川过来，来之前还给你妈打电话了，他肯定没回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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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W! p$ W+ ?0 d  Q　　“哦……我都没敢往家打电话，怕我妈担心。”

& U5 r3 l! Q+ y( b　　“是，要是知道了她肯定担心，所以我压根就没问，你妈还问我晏立好着没什么的，我就知道他肯定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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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不时点点头，搭两句话，直到他从宾馆出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他都只字未提。虽然这事儿可能瞒不过白路，但他就是不想说，自己难堪，白路难受，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3 J! j, e8 D, A3 L  W) m1 Y　　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将离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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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两天，晏立都没个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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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掉了陈然的邀请，陈然挺气氛，唠叨了一通也没难为晏阳，只说让他请客赔罪然后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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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路问的频率越来越高，他说他知道晏阳跟晏立肯定出什么事儿了，晏阳开始还能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后来，他实在笑不出来了，只能跟白路说等见着晏立了，让他自己问晏立，结果招来白路一顿臭骂。

# Z- |  P& c1 _" Z　　“你们兄弟俩都他妈一个德行，什么事儿都不说，憋着，急死谁你们都不心疼！”。

, Y8 M" I- |: r& D* B　　白路就这脾气，晏阳没太介意，他现在也没功夫介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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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晏阳上阳台点上烟，看着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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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特别不愿意这么去想，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脑子。

　　晏立是不是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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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g) b1 d  |9 b" F  ^3 ?　　他是想不开自杀了，还是被别人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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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5 x, l8 j% ]6 L) ~　　“死亡”这个词语萦绕在晏阳的思想里，恐惧感渗透进他的骨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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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4 K8 b9 H　　他看着搂下道路上的汽车，他甚至想，也许就是下面路过的那辆车，或者那辆，撞死了晏立。

　　他看着不远处的黄浦江，又在想，也许晏立觉得内疚自责，没想开就跳了下去，现在尸体都不知道漂到了哪里。

. F2 m  S$ \5 E% D! E- ]　　他看着对面林立的高楼大厦，也许晏立就那么站在某一幢大楼里的窗户边儿，边说着“晏阳对不起”边跳了下去……

) Q" \+ I* t. ^( q　　闭上眼，他没法儿再看下去了，眼睛看到哪儿，都是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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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R! u. [　　“不会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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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z( F3 C# N3 K6 M6 Y　　烟头被晏阳狠狠攥到手心里，他回头往大门口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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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u  S6 a9 a& m; X- w　　他要继续去找他，无论找多久，找多远，他一定要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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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刚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门就开了，紧跟着晏阳一头就扎进了季杰怀里，他就像个皮球似的，扑了个满怀后迅速弹开就要跑，季杰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

: u% c) U" J4 K　　在电梯跟前，他们俩都停了下来，晏阳使劲按着箭头朝下的那个按钮，眉毛拧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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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Z9 B% o  l3 e" E& w% G　　“你这是急着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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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x' D! ]0 s! P( X& n  J/ G" M　　“妈的，电梯怎么还不来？”

2 g# o0 e9 C* F! U/ v7 R7 L　　晏阳还是使劲按按钮，季杰的话他好像根本就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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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阳！你要干嘛去？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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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往前迈了一步，晏阳从昨天开始就恍恍惚惚的，老是一个人愣着，季杰转个圈儿晏阳可能就没人影了，后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的，回家就又一个人发呆。

　　“我得出去找我哥，他……我老感觉他出事儿了。”

. K) l  i" s' ^2 q: ^8 R　　晏阳说话的时候，眼神特别无助。

1 ]5 O/ @0 L/ m: i　　季杰又矛盾了，他当然知道晏阳肯定是着急晏立，可他不想告诉他晏立在哪儿，他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让他们俩见面，见了面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实际上，季杰已经打听清楚了范杰的地址。

" ~; |  H; r5 D# n1 d　　“你别神经兮兮的，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儿呢？”

0 z4 y/ Z: W; `, s2 S　　“他那个人你不知道，他脾气特别拧，指不定他就能……反正我得去找他。这电梯怎么这么慢啊！”

% G9 b5 G& `0 C! R+ ]$ R　　手指头一直不停在按钮上按着，晏阳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神经紧绷着，如果再没有晏立的消息，这根神经只会越绷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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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4 \" R5 j% H4 e　　季杰也察觉到了，他看着他的侧脸，他有点生气，为什么晏立对晏阳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晏阳还要这么关心晏立，虽然是亲兄弟，但那种事情是可以这么容易就原谅的么？他在以弟弟的身份关心晏立的时候，晏立又是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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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9 u1 F1 [　　“他不会有事儿的。”

& @, p# f* `3 K: G1 j1 `3 S& e$ H4 _　　季杰抓住晏阳的手，拖着他往家走，晏阳挣着，季杰一点儿放开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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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5 v2 B6 |, L　　“他肯定是出事儿了，我能感觉到！你赶紧放开我，我得去找他！”

/ c2 d9 j5 x1 I9 I( d, j- ]　　边挣边说，季杰开开门把晏阳往里一扔，自己跟着进入房子反手关门，见晏阳又扑了过来，他只得用身体挡住门口。

　　“你走开！你挡着我干嘛呢你？”

' j+ I& e. I5 u7 ]% k- U4 q: P& H  j　　晏阳扳着季杰的肩膀，使劲摇了两下，见季杰纹丝不动，他真急了。

　　“你他妈给我让开！你以为你是谁？我哥死了你负责吗？你能负责你就站着，否则就赶紧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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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D( x, E+ U4 j; W' S& L　　用歇斯底里来形容这个时候的晏阳一点不为过，他喊着，声音颤抖而又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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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z5 c3 d. I$ m. d1 {　　“你把他当哥，他把你当什么了？你把他找回来，他要是再对你做什么，你让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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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F5 t　　季杰也吼开了，他不想让晏阳去见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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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w8 z  {& d. K8 d　　“他把我当什么无所谓！他是我哥，我亲哥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说，我怎么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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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到一半晏阳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季杰，一脸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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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 h  m9 C9 X　　“你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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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_* c. E5 _' i! a6 a8 k3 o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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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U# ^3 h- w　　季杰被晏阳突然安静下来又提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弄傻了，他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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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3 `- N* l4 @  Q) [　　“你……算了，你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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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好像听见季杰说了如果自己再被怎么样他该怎么办之类的话，或许只是他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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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哥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M/ E% x5 f2 ]1 K　　“你怎么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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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在哪儿，但是我不想让你见他。”

: u' k# w, }4 I% x$ {* }. m) r! X2 t+ H　　晏阳第一感觉就是季杰在说谎，他一定是不想让他担心才这么说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况且我见我哥，你无权干涉。”

* [2 N+ `, V  H! D　　“无权我也要干涉，我不能再让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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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他是我哥所以我着急，可我是你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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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看着晏阳挑衅的表情，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晏阳冷笑着看季杰，这个人真无聊，做的事情总让晏阳误会他已经爱上了晏阳，但是实际上事实又根本不是这样。说白了他就是看晏阳可怜，同情心过度泛滥而已。他越来越讨厌这样的季杰，总是让他无法彻底断了念想，更无法放任自己继续爱他，季杰只是无意，但晏阳却是有心。

　　“看，我根本不是你的什么，即便我找到他，他再对我做什么，那也跟你完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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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皱起眉头，不是的，他心里并不是把晏阳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他究竟把晏阳当成什么呢？

( c! _: ?6 A9 Y2 S. F% D% ]　　“让开。”

: n6 P& }2 S. {　　季杰仍然固执的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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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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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你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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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1 \+ g. c9 b% @5 s　　晏阳眯起眼睛，他真的知道哥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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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7 C3 F9 N& B3 X8 d% Q' d　　“走，我带你去见他！还有，你对我来说，不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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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打开门，先一步出去了，他很矛盾，非常矛盾，他确定自己把晏阳当回事儿了，如果当他是朋友，感觉跟井同又不一样，也不像是把他当成弟弟……

( l  H' U7 k1 ]1 w  }  ]. s　　眼睛瞟到了黎秋的门口，黎秋？

3 h; P! [, k( ~# t( Z, ^　　对，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跟对黎秋的感觉一样？可晏阳是个男人，他怎么会……
* B% |& X( a" T' i, o/ V
( E; m6 ]; x% ]　　难道说同性爱真的会传染不成?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电梯下降的过程种，季杰一直斜着眼睛看晏阳，看他微翘的眼角，微翘的唇角，猫一样的神情。

　　“你是什么意思？”

　　微翘的嘴角出声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

" i# w4 B4 [4 v) i; Y5 |- t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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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会儿到车上，我能吻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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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

第二十九章

% U( b' d+ p* x7 E! G; ?　　晏阳闷着头走路，闷着头上车。

$ a' D; q2 o1 {/ a& a: G　　他该高兴，季杰都那么说了，他该高兴得跳脚才对，但他没有，一点也不……他分析着季杰的意思，分析着他的表情跟眼神。

( D3 U/ y  H9 D( x, @5 I4 z1 Z　　季杰不是因为喜欢他，爱他，他没法儿相信季杰对他有那个意思，这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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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着头，手还是攥得死紧，他没注意到季杰那副紧张的样子，他不知道，这么冷的天可季杰从电梯出来手心里就已经全是汗了。

　　季杰没有开车灯，却握着方向盘，或者应该说是紧紧捏着方向盘。他觉得自己说了一句特别鲁莽的话，想要吻一个人，那代表着什么含义再清楚不过了。一直以来他只有看见黎秋才会冒出那样的念头，那是正常的，尽管没办法真的那么去做，至少那是正常的想法。而现在就离谱了，首先那是个男人，其次他根本还没弄清楚对晏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情就居然开口提了那样儿的要求，万一……万一吻过了，才发现感觉不对，那该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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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季杰现在就挣扎在吻还是不吻这个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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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能搞清楚究竟对晏阳是不是所谓的同性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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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吻，就不会搅乱现在的局势，跟晏阳也能继续相安无事的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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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7 ~$ s  A* x  t7 I. M8 p　　吻，他现在就是有这个冲动想吻他，能满足这个冲动。
  L% l! F5 n4 {. J0 Z$ w; B( E* i" f
; Q" p% s9 o; \- o$ \　　不吻，就没有离经叛道，前面将近30年规规矩矩的活过来了，也就能再规规矩矩的这么活下去……

  D5 N4 x$ ~, e; b7 e3 }　　挣扎矛盾中，季杰看见了晏阳攥紧的手，指缝间有些什么东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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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手里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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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问着就去抓晏阳的手，晏阳没把手摊开，季杰就去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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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病吧你？自虐啊?多大了还烫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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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出张纸巾帮晏阳把手擦干净，晏阳翻了他一眼，抽回手。

　　“你管的还真多，不是要带我找我哥去么？”

　　“嗯……是……”

　　好么，晏阳这么一催，那吻不吻的问题就算过去了，顺水推舟吧，季杰也就没再提。车开出去了，晏阳心里就冷笑开了，就知道他没那意思，要真有，打个岔他也该再绕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哥在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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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同看见他跟一个……我们认识的人在一块儿，那人地址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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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估摸着晏阳可能不认识范杰。

; L, H5 Y! b# H* F3 O　　“怎么会呢？那人谁啊？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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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R2 m5 F: s0 T　　晏阳已经问过白路了，白路说晏立在上海确实没朋友。

　　“范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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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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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

　　季杰以为晏阳没挺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晏阳一听这名字顿时感觉头发根都儿立了起来，鸡皮疙瘩全出来了。

/ ?& u8 z& G6 r  v6 g! p/ u. ~　　“你认识范杰？”

　　季杰见晏阳没吭声就问了。

　　“不算认识，就见过两面。”

$ g- s0 Z* \+ _' J; S9 u; y. X　　“哦。咱们现在这么过去还不一定能碰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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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看看表，不看没什么感觉，一看，七点一刻，他就感觉到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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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开到淮海路附近，正赶上塞车，路上挤的水泄不通，速度都跟爬是的，季杰的车前面正好是一辆公交，他们俩跟后面只能看见一车屁股。

0 a7 F; s2 S: D( v' A  Y) v! G　　晏阳已经知道晏立确实没事儿了，心落下了一半儿，不用脑子他也知道范杰想让晏立怎么样了，都这么好几天了，该发生的估计早已经发生过了，现在急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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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W1 T& J$ E( ]# l　　没什么特别担心的事儿了，堵车又特别无聊，他的眼睛就开始到处瞧。季杰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干脆打开音响。

　　“Lookatthestars，Lookhowtheyshineforyou……”

　　“嘿，这歌儿我喜欢。”

　　晏阳说完就跟着哼了起来，季杰才发现这是第一次他们俩一起在车里听音乐，季杰本来就不是个爱听音乐的人，但这首Yellow，他却百听不厌。

　　“要是我重复只放这一首歌儿，你一准儿会听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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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A+ q! s& O8 _# D( o　　季杰笑着说，他这张CD里确实只有这么一首歌儿，特制的。

　　“不会，我每次去酒吧都要点这首，听了多少年了都没腻。”
( I6 P: n2 s/ m& y
9 m' z6 G6 C/ ~3 e9 y+ f+ T: u# {$ f$ [　　“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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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同志酒吧……你看，那里。”

　　季杰顺着晏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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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H# |! J6 C& z8 |% u　　“Eddy’s？酒吧？”

　　“确切的说是Gay吧，你没听说过？这间酒吧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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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心过这个，呵呵。”

　　也对，一直男关心这个干嘛呢？晏阳朝他咧咧嘴。

) p; j9 `. i1 ~9 a, P8 r1 ?　　“你以前很喜欢去酒吧？去干嘛？光喝酒还是……交朋友？”

4 s- V8 X: H: Y2 F: k　　季杰看着那个招牌突然好奇起来，Gay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呢？这段时间跟晏阳处下来没发现有什么跟自己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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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想知道？”

　　“怎么了？有什么我不该听的么？”

　　晏阳也看着Eddy’s，他觉得他该把事儿都告诉季杰，告诉他了，季杰就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不会再莫名其妙要跑来关心自己，谁会想要关心一个MB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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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n* F/ F; D% W0 c9 \　　“我以前去酒吧，是为了赚钱。”

5 `' P1 d- L0 w# ~: P　　“你不是有工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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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挺奇怪的，按晏阳平时的消费来看，应该不是个需要很多钱的人，他的工资应该足够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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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点儿钱哪够啊？我最多的时候，一个月必须凑齐八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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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 [. c  i: i5 j5 I　　“八万？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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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5 |8 ?* \4 }3 \' s  x　　“还债。你以为一个月五千来块钱够么？想想那个月挺辛苦的，几乎天天下班儿后换个形象再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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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1 `, l' C: ?8 v　　晏阳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手靠在车窗下边儿，脑袋放在手上，特别平静，季杰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开始沉默。

  }4 R9 r( g( E% f2 R　　“你可能还没听说过MoneyBoy这个词儿，就字面上的意思，我那会儿就干这个。”

! K8 a% @9 B/ J8 f; |/ w　　季杰眉头皱起来了，前面的公交往前挪了一点儿，他也跟着往前开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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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后来你找到了我，我就没再干了，反正需要钱，跟你要就成了。我也没必要再……”

　　“闭嘴。”

　　“怎么了？恶心了？你一直以来就是跟这么一个人住同一屋檐下，想吐吧？”

　　“我叫你闭嘴！”

　　季杰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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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没早点儿告诉你，真是对不起，我一开始就该说的是吧？所以你以后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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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S5 l7 u3 z) {' G+ S3 b' S　　“啪！”

　　晏阳的脸被季杰一巴掌抽得别向车窗，然后他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再说一句话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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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了，旁边这个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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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了第一眼看见晏阳的时候，他靠着他的车，仰头看天空，头发垂在脑后，那就是个MoneyBoy的气质？

& m: u. U2 H. I7 A. B6 S5 e　　他生气，可他凭什么生气？人家只是没有坦白自己的过去而已，这种过去，任谁都不想四处宣扬吧？

3 ?" ]# c1 H- e% f: K" m　　晏阳是有原因的，他说了他要还债不是嘛？

4 x7 a8 g+ P7 c　　尽管如此，为什么还是这么生气？

6 `( O; _- Y" e9 n: H; H7 u　　季杰看到了路边有地下停车场，他慢慢把车靠过去，一转弯进了地下，停好车，音响里的Yellow还在缓缓流淌着，他听不清晏阳的呼吸，也许他会哭吧？

& d; c9 B7 h# K; T+ Y: h　　关掉音响，一下子安静下来，季杰关掉车灯，停车场昏暗的灯光洒在晏阳的头发上，身上。他仍然把头偏在车窗那边。

　　“你欠谁的债？”

　　晏阳没有出声。

　　“为什么欠债？你欠谁的债必须要按月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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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提高了音量直视着晏阳，可晏阳还是没有说话。

　　“你他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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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H% N  q1 u2 f1 [, m　　上手扳着晏阳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他以为他会看到他的眼泪，即便没有眼泪，至少也是满脸悲伤。

　　晏阳在笑，不是他天生微翘的嘴唇给季杰的错觉，他确实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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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笑什么？你在得意什么？”

9 k% w5 z& m/ Y7 y1 A5 u  W+ k　　“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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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终于抬头了，眼睛看着季杰。

; Q7 W$ M! D2 z% f2 D0 p　　“我的身体，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抱过了，如果你也想要，现在我就给你，怎么样？”

　　轻佻的语气，妖娆的笑脸，手搭上季杰的大腿，轻轻磨蹭着，不着痕迹得往他大腿内侧移动。

/ W: r- ^3 E' A! \* u" q　　季杰像被针扎了一样推开晏阳，他从没见过晏阳这个样子，全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季杰甚至感觉到自己原始的欲望呼之欲出。

' ?: ?7 n1 Q! w- r, y9 A' m. G) N　　太可怕了，一直以来跟自己相处的那个晏阳，和现在这个晏阳是同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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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究竟有几面？哪一面才是真的？是那个善良敏感的他，还是这个放荡妖娆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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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i, L# V# \　　“怎么？害怕吗？我知道你是第一次跟男人，你放心，我会让你很爽的，爽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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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4 E5 x! ]/ w' `# A　　晏阳解开衣服扣子，然后缓缓拉开宽领口毛衣的领子，锁骨画出一条美丽的线，他的脸慢慢贴近季杰，然后停住，伸出舌头用舌尖在上下嘴唇上划了个圈……

　　季杰看到他舌尖的动作，下腹一阵燥热。就在晏阳的唇马上要覆盖上自己的时候，他挥起手，在他本来就有掌印的左脸上，再次狠狠甩下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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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

第三十章
　　晏阳一个人走出停车场，找着地方往小区门口墙上一靠，拿出烟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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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季杰的眼神、表情，他都看清楚了，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呵呵……抬起左手摸摸脸，有点儿疼，有点儿麻，还有点儿烫。季杰用的劲儿不小，晏阳听见耳朵根子里嗡嗡作响。

　　挺好，以后他就会跟他保持距离，促使他关心他的那点儿同情心也会彻底消失了吧？同性爱，还是个卖的，以后，他在他心目中就是这么个定位了吧，轻浮，浪荡，以后，他在他心目中就是这么个形象了吧？

　　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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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管什么原因，多么迫不得已，MB就是MB，他有偷偷爱人的权利，但是他没有让这个人也爱上自己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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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T" e3 {! v- y4 K! m/ y　　当季杰问他，是否可以吻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害怕了。他从来没想过要把季杰扯进同性爱的圈子里，他更没奢望季杰能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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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么暗示自己就太虚荣了，怎么可能没想过？他一直贪恋着季杰给他的关心，对他的照顾，他明明都清楚，这么下去，自己只会越陷越深，而季杰也很可能失去原来的立场。但他却没有阻止，偶尔清醒一下却在看到季杰的时候，再次忽略掉那一瞬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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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2 L' p! u& a　　还好，在这个时候踩下了刹车。否则季杰将要面临的问题将会复杂很多，并且越来越复杂，他的地位，他的父母，孩子……哪一方面都不允许他有丝毫偏差。晏阳，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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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4 j; ]2 K) J  o! E, V! r　　想到这里，晏阳笑了，微笑，继而轻笑，随后笑出声……

　　其实，季杰已经开始喜欢他了，他明白的很，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他告诉自己这是季杰的同情，怜悯，烂好心，比如季杰抱他，比如季杰让他亲，比如季杰坐了一夜只为了让晏阳睡个好觉，这些都说明季杰已经在动摇了，他该拒绝，但他就是没有，他假装没看见，假装不了解……现在没办法再装了，那就这样儿吧，反正……反正他也不在乎季杰怎么看他，不在乎，一点儿也不！

. ~, p6 T6 U! c- i& z　　他笑着，越笑，心里就越疼，越疼，他就越是想要继续笑下去。

6 L8 Q5 g, }3 ~! S　　范杰发誓，下次绝对不随便带人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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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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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第几次说这三个字儿了？数不清了，抢下杯子他就抱瓶子，抢下瓶子他就又去抓范杰的杯子。这人酒鬼上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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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g% D- O3 R　　“活见鬼！”

& R; o, O6 i5 T# E) k0 W* F　　低咒一声，杯子瓶子一起往桌上一扔，抓着晏立就要往外走。怎么这么沉呐！喝醉的人果然比正常人沉，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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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酒吧，范杰看看表，更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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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7 g) F3 L+ Q) B* y　　才九点，他们吃完饭才刚到酒吧一个小时而已，什么都还没开始，他就醉倒了，什么事儿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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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扶我！我没醉，你给我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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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4 o' ~9 T) P　　晏立脚底下不稳，手上力气倒挺大，一下子就把范杰推开，范杰后背顶到了墙上。

　　“行啊，我不扶你，你走，你自己走。”

6 b+ R; N7 v5 Z4 P: e' G　　喝醉的就是大爷，你就得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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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J% V9 U* M" D' G, o　　“我当然自己走，不自己走，我还……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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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响嗝。

+ V& X; _3 \! y- I# _　　“看着，我给你走条直线！你就知道……我没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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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X' Y& p1 E: G* q　　晏立手指着前面，脚底下跟着动，范杰赶紧跟上来。

　　“你走开……你还是不相信我没醉……看着，直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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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是走了，可这条线……真够“直”的。

! {7 M4 v$ S5 a, L% t9 o- ^  Z8 u' w3 J" ~　　“怎么样？我没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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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7 {# N( E, s6 @　　刚说完，晏立腿一软，范杰赶紧上去抓着他胳膊搭自己肩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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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Z1 o0 o8 `) k& _3 }　　“别扶我！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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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直接开始挣巴。

9 h! z9 T( A- i. W/ F3 g. \　　“你没醉，我醉了，你扶我行吧？我自己没法走路。”

% T& J9 E5 r$ k- i7 V' l) [　　范杰灵机一动，晏立乐了，也不挣了，还拍了拍范杰的肩膀。

　　“成啊，我扶你，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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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们俩，一个以为自己真扶着别人，一个假意被别人真扶着，跌跌撞撞往前走。本来觉得Edd’s离家近，何况要喝酒就没把车开出来，结果……早知道就该开车过来。不对，早知道就不该带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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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Z; h1 A$ s# r$ }4 p　　“白路！XXX的你才心理有毛病！”

% H" [  f9 u4 ~+ b( f　　晏立眼睛都不睁，嘴里就骂开了。白路是谁？他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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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i2 f' z3 E  T& b　　“我没病……我知道他是我弟弟……我没病……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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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合着除了范杰，还有别人也认为晏立心理有毛病？能强奸自己弟弟，没毛病才怪。

　　那天晏立跟范杰说这事儿的时候，范杰就开始琢磨了，可这几天处下来，又觉得他挺正常，除了脾气拧了点儿，人粗鲁了点儿，性子急了点儿……说起来他身上毛病还真挺多。

　　“我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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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 E  q" D: x2 ]; ]　　晏立突然眼睛瞪得溜圆，腰一挺，站的跟个雕像是的，手还指着天，范杰哭笑不得，拉下他的手继续放自己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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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 S! R9 M9 v! I  j　　“没病，你没病，你可正常了。”

5 A) Q, x0 X% u8 `- S: e　　是，你没病，我有病！陪着你玩儿这么些天我不是有病是什么？

　　“嗯……这才像话……我说，别挡道儿啊！这么大条路你干嘛偏跟我过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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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j  B# {0 b( s2 M　　范杰一抬头，好么，绿化工作者的结晶横在前面儿。

　　“好好走路，别疯了啊。”

4 f+ U3 q2 p( B5 V; ^. o4 e　　绕过那棵树，再往前走，晏立越来越沉，到后面范杰基本上就是“扛”着晏立的胳膊，抱着晏立的腰，拖着他往前走，跟拖了具尸体没什么两样。

7 f6 |8 Q1 w% j7 h　　“自作孽，不可活，谁作孽谁知道！”

! Z* ~5 l& L% B( L, D" w0 O& b0 M　　范杰嘟囔着停下，干脆用背的吧，这么拖一路，那位的鞋底都得磨穿。把他两条胳膊搭自己脖子两边儿，两手抓着他两条腿，用力一抬。

　　多少年没背过人了？别管多少年，背男的这可是第一回。

' x) w$ L3 ^; @2 B% s# J3 X3 X　　酒精作用，晏立下面硬的很，顶在范杰的腰上，可因为两个人穿的都不薄，感觉也不是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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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i, y" X$ g) n& T　　隐隐约约的磨蹭着，晏立时不时哼唧一声……

　　范杰脑子开始发热了，他身上的伤虽然还没好全，不过，今晚，他想要他。

5 h! l& v# c% [& M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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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过之后，他们就两清了，想到这个，范杰有点儿失落。他不想就这么结束，时间太短，这个游戏他想玩儿得更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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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确实想要他了，今晚。

将离

第三十一章
2 W8 `& I1 ]. F* ]. p　　晏阳一根儿接一根儿的抽烟，本来烟盒里就剩不多了，这一会儿全让他抽光了。他想去买，可又怕就在买烟的空挡错过晏立。

　　季杰虽然只说了一遍地址，晏阳听清楚也记清楚了，他们俩要是出门一定能碰上，就怕他们一直在屋里呆着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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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h/ N" X( e* z8 |1 d　　再等等，实在不行只能进去问去了。

　　晏阳的脸都已经冻麻了，手插在口袋里，热乎了就捂到脸上，结果来来回回，脸还是冷的，手也跟着不暖和。

) U* {+ c$ X  i6 K　　等着，看着，没一会儿看见俩人，一个背一个，等走近了仔细一看，背人的那个可不就是范杰么。范杰也看见晏阳了，笑着打招呼。

9 C+ s- y+ @+ t6 s6 i6 s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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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1 F7 t8 ~6 y# F, O　　那样子就好像跟一老熟人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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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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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0 w0 \' _6 i' k8 m　　刚问完，范杰背着人就走到跟前了，一股酒气回答了晏阳的问题。晏阳上去要把晏立扶下来，范杰身体一侧，还是笑呵呵的。

　　“外面多冷啊，上去吧。”

　　晏阳拦住范杰，他也不想耽误时间，他也想暖和，可不是去他家。

! z2 \# e$ q  \2 K3 `. S　　“不用了，我是来找我哥的，要是没事儿你把他放下吧，我带他回去。”

- \6 e/ O2 f& O5 Y8 |$ M' a' X　　范杰看着晏阳，那意思确实是不打算上他们家去，并且一副铁了心要带人走的架势。

　　“哈哈……我要的他还没给我呢，过了今晚你再来领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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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1 C( j$ R　　还没给他？范杰根本就还什么都没做？他那意思是准备今晚要做点儿什么？晏阳听明白了，就更不能让他走了。

　　“我欠你的我还你，跟我哥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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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今天晚上你陪我？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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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拖了个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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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p) b# Y4 i3 K1 a/ t/ {  p　　“不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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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I) M" @% Q6 O! h% C　　他乐着把脸贴过去，靠在晏阳耳朵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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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对你没兴趣，我就想上他！”

　　晏阳一听火就窜上来了，这什么鸟人啊这是？抓住别人小辫子就予取予求么？况且他欠他一夜又不是晏立欠他的，他凭什么这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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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m5 {$ O1 V5 V6 Q' v　　“你做梦！有我在你就别想了，赶紧把他给我放下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 _% F  ~+ T0 V& B8 O　　他不是吓唬他，晏阳这会儿确实想打人，季杰那两巴掌就已经让他够难受的了，这儿还站着个更能拱火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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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那张笑脸好像更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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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季杰网工作对吧，二十三岁就当上主管也算年轻有为，听说你马上要结婚了？你说你是不是该把宁夏那边儿的亲戚也接过来一起热闹热闹呢……”

　　晏阳已经咬牙切齿了。

　　范杰自打知道小阳全名是晏阳，没少下功夫去查他的情况，所谓的抓人把柄，当然要知己知彼才行。

　　他无所谓别人说他卑鄙无耻，他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了，这就是范杰。

　　“把他放下来。”

　　晏阳懂他的意思，但不能因为这个就把晏立搭进去，之前不知道晏立在哪儿，如果发生了什么那也是没办法，可现在既然都知道了，都看见了，怎么说也不能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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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没动，他有点儿意外，他以为晏立对晏阳做了那事儿之后，晏阳一定会恨晏立，这会儿的关心也只是个形式而已，他随便威胁一下，就能让晏阳退缩。可晏阳的目光却似乎更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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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没有兄弟姐妹，他也从来没想过兄弟之情是什么样儿的，可现在他有点儿好奇了，难道说兄弟之间，无论一个人做对另一个做了多么无法让人原谅的事情，可都影响不了兄弟之间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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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么，还有一种假设，那就是晏阳也喜欢晏立。

- J! c; `- R- p1 ]. f7 V　　怎么可能呢？还能人人都跟晏立一样喜欢自己亲生兄弟呢？

　　背着晏立这么长时间了怪累的，眼前的晏阳又绝对不可能让路，俩人耗到最后，范杰肯定还是要把人放下，他分析了一下，已经有了妥协的意思，但临最后还是想再的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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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U+ H& p$ G6 M4 I1 _- f　　“他清醒了，肯定还会来找我，你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1 f3 i: }" n% `8 {/ X, I　　“等他清醒了他要来我也拦不住，可他现在醉着，我就不能让你把他带走。”

" ?1 r& e0 \+ r! {1 _　　得，最后的希望破灭了，范杰特别舍不得，但天冷人沉的，拖着时间谁都不好受。他对晏阳笑笑，弯下腿。晏阳赶紧扶住晏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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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开车，你等着。”

! b3 J2 j1 n4 w$ J0 Z! }　　“啊？”

! T9 C: ?# E/ T9 R" T9 |, }" t　　“我说我开车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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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h/ E) ^6 }: t, B　　范杰笑着扭头进小区了，晏阳傻了，这会儿怎么又扮起君子来了？

　　这人究竟是个什么人？八成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赶紧走了算了。越想越觉得范杰不正常，晏阳拖着晏立走到路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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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把车开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晏阳把晏立放进出租车里，自己跟着坐进去，拉上了车门。

2 a5 J; ^. `; D8 y% R- K. T" \5 U; ]　　出租车开走了，范杰无奈了，这晏阳一定以为自己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呢吧？他也不想想，这么个坏蛋，当初就能答应给他八千块钱？……呃……虽然是有条件的，可这也不是个坏人能干的事儿吧？……应该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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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7 T5 Q+ u, q　　白路接到晏阳电话说照着晏立了，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就冲楼下去候着去了。这几天这个担心啊，说句不好听的，还以为晏立被弃尸荒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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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晏阳先下车，又使劲扯另外一个人的胳膊，白路上去了，闻到一股酒味。

　　“你在哪儿照着他的？怎么喝成这样儿了？”

　　“路边儿，碰巧就看见了，快来搭把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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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 h1 V8 A. c0 D$ S3 |　　俩人一起把晏立从车里架出来，又一起往宾馆里面走。

　　“还好你碰上了，要不这么冷的天，他要是在路边儿睡一夜，非给冻死不行。”

0 u: U8 t* ]2 e( P, z( l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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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笑了笑，这哪儿能说真话呢，说了白路就该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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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q# M% }& B* @! Q4 ]　　晏立突然脑袋抬起来，眯着眼睛左右看了看，先是看见白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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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4 R! P" F7 x2 M* }　　“哈……白路……”

　　脑袋一转，又看见晏阳了，晏立哇一声就哭了。
" K3 ?8 a, q- D" |+ u, m  t* B' w! c
; d8 A/ E7 z; Z9 c, C0 p! P　　“阳阳！阳阳……我终于看见你了，我对不起你……我……”

　　晏阳伸手就想去捂晏立的嘴，手还没碰着他呢，白路的手就已经捂上去了。晏阳提着的心放下了，他可别这么喊，就算要让白路知道，至少也对付到房间里面。

　　本以为晏立要折腾半天，可俩人把他扶到屋子里给扔床上以后才发现，他又睡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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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4 l( t* H2 P) C' {6 f. ^$ x8 Z　　“他这人简直……不可救药了。”
1 s1 E2 N, w4 h; L1 h3 ]! S
; F) Z" j1 a8 r5 N1 e& \% s　　白路手指着床上的晏立，不知道跟晏阳说呢还是跟自己说呢。

　　“呵呵……哎……我去洗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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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7 x( _. B5 J7 h& X　　晏阳脸上还是烫，可能是因为冻过了，再猛的一热，以前冬天也老这样。进了洗手间，他对着墙上的镜子看了看。

　　左脸上，隐约能看见掌印还在。

; m1 p) k' w+ K　　也许范杰看不出来，也许白路也看不出来，但是他自己，就看的特别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