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桂树成林爱成川》 BY 天堂遗体 【完结】

天堂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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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初恋,那是在考入大学前的日子里,现在大学要毕业了,重新发一次这篇小说,以祭奠那段感情,以及自己的大学生活.　　　　　　　    　　
　                                        桂树成林爱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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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鼻的香,醉人的香,香得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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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桂花十里飘香的季节,任窗外枝条上摇曳的幽香弥漫整座城市,我只静静地坐在复读班的教室里,静静地等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希望它能挥着幸运女神的翅膀眷顾我,可是信鸽在梦里告诉我大学的校门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是敞开着的.

1 S- b2 P, ]& V6 [% x8 @5 p备考的日子永远都是那么枯燥,枯燥得单一,单一得重复,重复着每天枯燥的生活.我以为我会和身边的同学一样被麻木掉,为各自的目标忙碌着.可是有一天,我的生活瞬间有了值得回忆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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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h' W  Z) \那是一个下午,我正在整理英语笔记,一个男孩站在窗外朝教室里张望,我以为他是来找人.因为在高四的教室里,偶尔来几个不认识的学友,偶尔走几个幸被补录的已认识的学友,偶尔来几个像他那样只是在外面看看的陌生人是不足为怪的.在他转身欲离去的瞬间,我感觉他对这个教室有些许留恋,想离开又似乎想放慢脚步.我停下手中的笔,定了定神看他,瘦高的身躯,一身简单的运动装,浑身散发出一种运动男孩的气息.他的长发被吹得有点乱,又是一阵风掠过,他下意识地捋了捋头发,想留住那分界并不是很清楚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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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的桂花不倦地散播着它的味道,随着风飘进教室,入鼻,入眼.在我合上双睑的空当,他的身影已越来越远.

我埋下头继续玩转着长短粗细各异的英语单词,却努力着整合那点点印象里他的轮廓.但乏味的习题是很容易让人淡忘掉脑海里暂存的记忆的.在我快要遗忘他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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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 z8 B- ?那是在几天后了.他剪短了头发.

0 u$ L' J9 D/ {" ^他抱来一摞一摞的书.他成了我前桌那张空位的主人.我心喜若狂,因为我们的眼神随时都有可能相碰撞.但,我的确恋上了他那双深邃忧郁但却又充满了青春活力的眼睛.

% V% l0 x% {- h/ x+ T每天他都只是拼命地演算着,话很少,以致于他偶尔转过身来我却傻得像个木偶手足无措.有一次他轻轻地掉过头,微低着头说:"对不起,我的笔掉在你板凳下,请帮我捡一下,好吗?谢谢!"当时我真搞不懂理科班的男生为什么看上去很木讷,而一旦开口都像他那样一口气脱出那么多文明礼貌交际用语,像是外国人初学中文那样别扭.我正在考虑着我应该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可我的反应还是慢了,以致于他绅士般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我的笔……"我才回过神来:"哦……"我突然发觉那一刻我有点神经质了,难道只是因为喜欢他的眼睛?难道是因为心跳过速而紧张得如此狼狈?

他转过身去接开水了,我才更仔细地打量起他来.他有一米七五的个头,瘦瘦的,但身体很结实,修长的腿上体毛很浓,可能是长期的运动给了他一段好身材,似乎找不到一块赘肉,很令人羡慕.男生都很欣赏他的头发,打上一层淡淡的啫喱水就更勾勒了他完美的五官;女生都在私下里议论他的嘴巴很性感,薄薄的嘴唇,浅浅的唇沟;而我偏偏喜欢他的眼睛,忧郁而深邃,似乎透过他的双眸可以看到一个完美童话世界.

有几次在校园的林荫道里相遇,可我每次都鬼使神差地尽力回避着.而他却好像故意要拨动我的神经似的主动跟我打招呼,有时还会调皮地朝我眨眨眼,或者是浅浅地笑,显露出浅浅的酒窝,这让我在兴奋之余又多了几分纳闷:他的笑虽然很浅,但隐约有一种可以让人笑得更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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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曾经洒满整座城市的桂花的香味消散去,甚至寻找不到它们曾经停留过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强比一阵的寒风.

% t; S  H6 L' H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居然还下了一场久违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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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雪,纷飞在2002年的平安夜.

雪晴的清晨,大地死一般地沉寂,枝头挂满了雪,傲然的青松像是披了一层轻纱依然挺立,而沉年的杨柳桂柏则被压垮了枝条.课间,我们都出去玩雪,虽然我们都已经十七八岁了,但对于南方的孩子来说,一场小小的雪都可以让我们回味许久.挂在树叶上的雪晶莹剃透,像双层薄膜一样紧紧地压在叶片两面,活像一具标本.有一些男生就摘下那些标本,愉愉地放到别人的脸颊,随后便是被那层薄冰导入的沁凉而引发的男生的惊叫或者是女生的尖叫,那阵阵叫声绝不亚于快乐男声的总决选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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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摘下了几片标本,不过,他没有放在我脸上.

冬天的日子真的比夏天要过得快.元旦后,班上一位同学生日,我们从繁忙的学习时间里借了一个晚上去参加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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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聊到了各自的志向,他说他想学医,我说我想去华西(四川大学华西医学院,原华西医科大学),他笑了笑,笑得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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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我真的想去成都,他问我为什么,我没回答,而后他脸上掠过一丝坏坏的笑:"成都出美女哦.""成都也产帅哥啊......"

原来他如此健谈。谈话间我们各自喝了一点点酒。醇醇的漓泉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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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他为寿星唱歌祝福了.他站在台上犹豫了一下,然后稍稍走向前:"有人愿意和我一起唱么?"话音刚落,很多女生都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不明白的人还以为她们是集体发情.当时我知道我不应该在那个时间有任何的遐想,但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我的嘴角略微动了动,迸出一句话:"我可以吗?"说完之后便把头低了下去,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微微泛红的脸.我一直以为我是丑小鸭,可他却让我当了一回小天鹅:他缓步走过来,把手递给我,那一刻他手心里的温热迅速融入了我的心房,心跳的加速促进了我的脸色向红润转变,与此同时,满席一片嘘声.虽然心里的感受很复杂,但一切的解释都会是那么地苍白无力,于是我只是用点点微笑掩饰着内心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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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合唱了《恋上一个人》.他唱得很动情很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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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7 F( ?2 f0 R到此,那个K吧已经足以让我回味许久许久了.

$ r, B6 X( |3 n  F9 H5 I% D# R# w在散席后临别前,他把我拉到人群的最末尾.没等我的思绪缓过来,我的前额已经留下了他轻轻的浅浅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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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在梦里枕着他手心里的温热,枕着他的吻痕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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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ring
& l" I- s4 D, x8 N$ L" X在此前我说过,透过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一个完美童话世界,而那个K吧,就是童话开始的地方.

0 D4 e/ K$ _, K# z7 R) H" ]' l为掩人耳目,我们的恋情只是地下党一般悄悄地进行着,并且越过了那个异常寒冷的冬天,越过了那个春节,越过了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

1 x! G0 [( P, a$ s5 G在感情逐步升温的同时,我们的成绩也在稳步上升.逐渐地,在那所二流中学的补习班里,我占据了第一的席位,他已上升到第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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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一次模拟考试非常重要,老师会根据那次考试成绩为我们量身制定一套冲刺方案,但前提是:全班前十.

他是很要强的人,内心的不悦是不会轻易显露在表情上的,他只会告诉我.当然,他把他对那次考试的期望以及担忧告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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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_+ z' d2 K6 L3 e& [考前的那个晚上的自修课,我们愉愉地溜回了寝室，躺在他怀里，我想起了那场雪.一提起那场雪,他便是很兴奋,我就问他为什么,他把脸慢慢靠近我耳边,"其实那天我手里拿着一块冰的,可是我没有勇气冻你."说完他又笑了.他真的很爱笑，但他那次笑得有点夸张，笑得有点不像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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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说幸运女神永远都会亲睐需要幸运的人,可是当你不知道永远有多远的时候,幸运女神就会把原本平衡的天平变得倾斜.在第二天下午考英语他从家里赶去学校的时候,自行车在半路上爆胎了,那已经离考试很近了.那场考试的重要性已经无庸置疑,他几近带着哭腔哽噎着:"乖乖,帮……帮我……"一边是爱的人,一边是道德的界线,混浊的空气里夹杂着汗水与泥土的味道时刻充斥着我的大脑,可一旦想起我们所谓的未来,那条道德的界线即刻沦为虚线:"放心吧,一切我可以搞掂."复读班的考试有时甚至只有在发卷和收卷时监考老师才会出现.于是我悄悄地拿了两份英语考卷，把最可能正确的选项划在了他的答题卡上，把模凌两可的选项划在了我的答题卡上；用20分钟写好了他的作文,用10分钟赶写了我的作文.

& |# V  {9 h1 h# [9 G) w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在考场上舞弊,不免地紧张,我真搞不懂当时是什么给了我力量,给了我勇气.

那一次,他第十,比第十一名只高了四分.虽然我知道那样太自私,是爱得太自私.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冲昏头脑,老师没有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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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对他第十的成绩,我们都会心地笑了,也许彼此笑的内涵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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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笑伴随我们的感情越过了那一年的"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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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Q, W  r. t2003年的"五·一"黄金周,我们都在4月30号中午回家了.可是下午班主任来电话说,为了预防"非典","五·一"期间正常上课,并叫我转告他,我满口答应了.可是一挂断电话我才懵了:他手机停机了,我找不到他啊!去他家吧,整整十八公里,更糟糕的是当时我身上只有五块钱,连单程车费都不够,我斟酌了很久……

三个半小时后我在他家出现时,他很是意外,便紧紧地抱起我,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坐在门前的石凳上,畅谈我们的理想,憧憬我们的未来.看着夕阳西下,彩霞满天,华灯初上,渐而是万家灯火了,我才想起一个很傻的问题:"为什么不进屋呢?"他吐了吐舌头:"我爸妈八点才回家,而我今天中午走得太急,把钥匙忘在学校里了."我使劲儿捏了他一把,他没有还手,只是笑,很得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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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才那些彩霞很像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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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d6 r& U0 j  ]' u"为什么?我的脸有那么红吗:"我只有在喝过酒后才会有那么红,我想.

"现在当然没有那么红啊,只是你帮我捡笔那天,你把笔递给我的时候有哦."一直到了后来分手后他都还会偶尔地提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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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1 w3 \6 [) n% _躺在床上聊到深夜,倦意已浓.他关掉音乐,轻轻地俯在我身上,随之便是一股清新的鲜橙汁涌入我口腔.

那一夜,我是真真实实地枕着他手心里的温热,枕着他的吻痕入眠了.

7 V6 m8 E  ~7 s第二天早上在返校的路上他才知道我是走路去他家的,尔后他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在进校门前他手还是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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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倒记时经进入个位数阶段,在老师们的精心导航下,我们对高考信心百倍.我甚至在想像着我们在同一个大学校园里握着手的动人画面.
但,人都是现实的,而高考更现实,现实得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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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保险再保险"的游戏规则断送了我的一切憧憬:由于太过保守,我高分来到成都中医药大学,而生性好闯的他涉险步入了华西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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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142的列车把我,把我的梦都带到了成都,但可以通往川大的27路公交车把我丢在了中医学院的门口,绝尘而去.虽然我自己并不遗憾,但还是一个人跑到华西的校园痛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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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0 y* u* q" `那时候，华西校园里的桂花正忘情地开放着,四处飘来迷人的香.当时我并不知道身在华西的他在做什么,是否像我一样在想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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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2 n6 d* g  s8 Q& a: e: ]夜渐渐来临,微风袭过,也带来几粒雨滴,洒落在池塘里的荷叶上,在叶中央滚成一个小水珠,也是那么晶莹递透,如雪,如泪.
这时我右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下了一对情侣,撑着碎花伞,缠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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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u; V& \# ~1 o他还是像以住那样在一段彩铃音乐过后才接通我的电话,我说想见他,电话那头在沉默片刻之后却传来"我现在在交大(西南交通大学)一个同学这里"的回答.我半信半疑.尽管我知道他在交大并没有什么交情过深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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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G5 E2 m$ G0 L从华西出来,仔细回味那阵花香,似乎跟家乡的味道有一点点不同,但又说不出不同在哪里.

* B  r  l9 ]  t之后的那个周末我们去了都江堰.在风口浪尖的地方,我迎风张开双臂,他从身后抱着我,我们模仿了那个经典动作.我说我想飞,多远都不会累,他又抱我紧了一些,他说,不是飞,是JUMP.其实他的话很少,那天,少得让人觉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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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s# e+ s) i"你变了."我说.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随后他把手贴在我胸前,可是那一刻我并没有感觉到他手心里的那份温热了,也许被风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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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他才终于开口:"一年了,仔细想想你为我付出了很多,而我却实在想不出我为你做过什么."他停了停,“因为,因为我们,不,而此前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只是想有个人陪我走过备考的那段日子,以缓解压力.请原谅我的自私,对不起……"他的话有一点点乱,但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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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 g4 X% E, x- Q& f, `. _虽然我对他的话已有些许预感了,但却仍然希望那不是真的,只是傻傻地停留在风口浪尖的地方.迎着风,这样眼泪容易风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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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3 A9 q/ H7 o# [# ]"感情没有对错."我的回答很简单.简单得就像我们的爱情,来时那么虚幻,能制造童话,能把青蛙变成王子;又简单得像分手的现实,那么真实,能毁灭童话,能把王子又变回青蛙.回忆回来面对他,还是那双眼睛,我坦然地接受了,甚至没有一句怨言.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无须做太多无畏的挣扎,没有意义.

返校后我一个人睡过了剩下的假期.

1 E) e1 i/ ^& f) R( V( t5 P0 j原来这就是华西校园里桂花的味道的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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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我收到他一条短信:"你替我申请的那个号码是549962840的那个QQ,我现在还给你,密码还是520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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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一段感情是还得清楚的吗?"我咬着牙,绷着脸,忍住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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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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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换朋友可以像换QQ号码那样简单.

: B4 D0 g; `' x: q9 g  s9 X0 u那天夜里,辗转难眠,忍不住拨通了他的号码,只是没有了最初给他打电话时在等待接听时的那种心跳的悸动,只是默默地听着那熟悉的我给他选的《恋上一个人》的彩铃音."喂－－"一个陌生男孩的声音－－他手心里的温热'他的吻痕可以枕着另一个男孩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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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谢,花谢花开,岁月轮回又两载,桂花的味道继续侵袭着人们的嗅觉.我换个心情细细品来,也是那扑鼻的香,醉人的香,香得醉人,想起了他那醉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