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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09-2-5 23:5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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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知道吗?小海回来了,昨天我在街上看到他了,明晚我们这帮子朋友举办个party,算是欢迎他,你来吗?”我刚接起电话,小林就劈头盖脸地问我,弄得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 a/ C8 w# y! C* C“谁--你说谁回来了?”我略带疑惑的问他。
0 Z9 g d' @$ S4 w- t7 y“小海阿----”三年了。我三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本来以为可以接受已经失去他的事实,但是此刻我知道以前高估了自己。2 Y& h+ e5 L8 R# _
“喂,喂,你在吗?在听吗?阿斐--”小林在电话那边焦急地问/ Y9 N3 S3 \4 F- E
“噢,我在,你刚才说什么?”我慌乱的回答
( P, F2 E' C3 Q: D“大少爷,我问你明晚来不来?”小林说。他总是这样,爱组织各种活动,爱凑热闹。4 X7 W9 Y$ q+ Z, Y' @6 S
“我--我--"2 d0 t, U& `3 |# \1 ]9 T
“我什么我啊,你来不来,不会是你还没有忘却你和他之间的事吧,作为朋友别说我没提醒你,他已经有BF了,我亲眼见到的。怎么样作为一个普通朋友来参加吧。”小林略带恳求地说。
+ R1 i9 p/ h9 ~' ~7 n/ p" b0 ]“我明晚还有事,要去上课。我不去了---好了就这样吧,bye-bye”没等他回答我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 _% W: x' U+ L 他又回来了,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然而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却是这样的情形,我该怎么办?去--还是不去,他现在已经有人陪了,去了会怎样---给自己徒添烦恼,给现场制造尴尬吗?我双手抱头蜷缩进沙发里,脑海里再次回到四年前------) ~! z' u/ L$ S5 y$ T9 e' O( K)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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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深夜,天空飘着雪花,大街上处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在这样温馨浪漫的夜晚我们一帮朋友刚离开酒吧喧闹的场地,在街头疯狂的打闹着追逐着,我们几个没有朋友的可怜孩子,也只有在这样的夜晚才能撒撒欢。在路过路口我边走边看向天空,深邃的夜空飘落的那些白色的雪花让我眯起眼睛,急促的刹车声变成了那夜最后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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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N# L( q) S% {; s% ]当我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都是白色像雪一样的白色,手臂传来钻心的疼痛,才发现那里也被白色包裹着,唯一的一点黑色在我的左手边上,我将左手伸向他,他突然动了,竟然出现了一张英气的脸,
) J; p, Y. \- l% e7 H: `4 I9 p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说:, h. a+ E2 \ l: b4 `' S
“太好了,你醒了。”他好像很高兴得说。
& ?4 J8 }4 N* h+ G, J( t! |" U“我这是在哪里?他们呢?我的朋友呢?”我迷惑地问他。5 m* j. \( z; {
“我们在这里,你可吓坏我们了!”小林,菲尔,大川等人走进来,说话的是大川。
% G$ Y9 ~2 d4 I h7 q3 W“现在觉得怎么样?”那个陌生的面孔关切地问。
+ N; |! ]8 I+ X& R( E5 d“头好痛,我怎么了?”我问大川。0 V8 I \* G; L) Y! n6 N1 u
“你昨晚被这位老兄的摩托车撞了,人都飞起来了,下死个人了!”小林抢着回答。
7 Q" H+ c: c5 O. ]5 E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他的话打断,那个陌生人连忙起身退到阳台去接听。
3 u3 z+ }% \( E5 `菲尔看着他的背影说“如果不是他的态度还可以,人又长得这么有型,老娘我真饶不了他。”我苦笑一下。
|: `7 T! J3 `- D. ~“什么时候可以回家阿?”我问他们。
" \( X' _6 T" q- M2 D“现在不行,”大川说。
8 D& @ H/ d# ^“医生讲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要留院观察几天,现在你回去了也没人照顾你,你这个样子也不能自理啊,就安心得在这里呆着吧!”他怎么也不征求我的意见就替我决定了,这个大川,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 ?1 k% c1 {. F$ E! ]
“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凌儿锁着门头说。但是声音很小,他一直都是这样,看到帅哥就说面熟,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真,什么时候假。所以我们谁也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后来知道他叫小海,外地人,在本市工作。其他的我也没有深问,感觉没有那个必要。由于我的头会不时地疼痛,医生建议不要独处,万一出现什么情况有个人也好照应着。小海被他们给硬留下,说是祸是他闯的应该由他来收拾,临走的时候小林还冲我眨眨眼睛。真不知道这些人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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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h" z/ O( C! D几天后我出院了,手上的绷带还在,令我很不方便。虽然有小林他们帮忙,小海还是执意要留下送我回家,说以后还要照顾我直到我康复。进门后不多久小海便告辞匆匆离去。) y5 \* E5 V5 b7 n [
“说你们这几天进展如何?”小林一脸坏笑得说。
/ |8 Y. H) {. G* L" |4 ?“3 8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再说了我还不知道人家是不是GAY呢!进展什么啊”我回答他,
) B4 E. h" m& O* z8 i5 R“吆~ 他都那样了还不是,如果他不是GAY我给你当丫环使唤。”
5 ^* z3 x8 E+ q" a. i: W' Y“那正好我这里要人照顾,你今天就上班吧”我调侃地说。/ L* k# c8 ~) J t. c, y7 c4 j
“我敢打赌,他晚饭前肯定会回来!”小林神秘兮兮的说。
+ b. e, }( W1 _+ y- i6 _“回来干嘛?吃饭,来品尝一下你这个小丫环的厨艺吗?”我继续道。! y3 \" y) ?& c, L- ]
“咱们等着瞧”1 y; }# s, r( t6 J" A* y" K
; F0 a5 s F1 E6 X' w& r我回房间躺在床上,愣愣的瞪着天花板发呆,突然我发现自己脑海里旋转的全是小海的面孔,我摇摇头傻笑一下闭上了眼睛。小海走到我床边,在我身边坐下用他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将他的头慢慢的向我靠近----$ t8 v5 g. v6 {4 F( Z! O. ]" k
9 p6 [1 F/ d# i我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肚子开始咕咕叫,好像也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起身走进客厅发现餐桌上有几道菜而且全都是我最喜欢的,厨房昏暗的灯光里依稀还有个人影在晃动。* e5 k& }* G1 }3 S
“小丫环,什么时候开饭啊?”我冲着厨房喊。7 {$ p7 l; R2 P/ x0 Z7 |0 @( r4 N
“什么--小--丫--环,”从里面走出来竟然是小海,3 [+ y: ^3 p4 G# K( u2 ~
“你是在找小林吗?他走了,说是突然有急事”他继续说。) W5 ~" M2 D4 P" f$ W3 k2 y
“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他。
1 e% F& T* k; T, ^$ x0 t" b“你睡着的时候”我听他这么一说,脸上一阵发热,难道刚才不是做梦!随即又想甩自己一巴掌,这是怎么了,想哪儿去了!我走进卫生间,5 h$ j/ p: x& l, ^
“要不要帮忙?”身后传来小海的声音
6 _* G/ b) s& |7 N+ u7 ~“我尿急,你要来帮忙?好啊!哈哈--”我半开玩笑的说,见他真得向我这边走来急忙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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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真的没看出来,小海除了有一副英俊的外表外还烧的一桌好菜,那一顿我吃得特别香。很晚了,小海还没有走的意思。当然我也不希望他这么快就走。便对他说“今晚就睡这里吧,但是这里有点小,就将就着和我挤挤吧。”6 Y6 i. b3 W! y/ |- C
“好啊!正好晚上要是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可我洗漱的东西都在宿舍呢,我去拿。”他爽快地回答。- k1 d2 g6 B, \
“不用了,我这里有以前买的,没用过的,你拿去用吧。”我嘴上回答他,私底下在想晚上能有什么事--嘿嘿--6 g1 m- c: i$ Q. V' d
4 P I# ?7 E/ Y5 f0 m' f我的房子是典型的一居室,但是两个人住还是足够的,尤其是那张用掉部分积蓄才买来的宽大的双人床。那一夜睡梦中我总感觉有只温暖的手在我身上轻轻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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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U( L! I7 E2 _$ d那段时间我们都请了假,白天他陪我四处活动着走走,我本来不想像荣军一样的还抛头露面,但是小海还是硬拉着我出了门,他说外面空气好,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身体有好处。我看着他的背影想:看他的年龄和我差不多,但是比我体贴细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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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睡前我想要洗澡,但是现在的我是一个人无法完成的,小海好像看懂了我的心思说:1 s4 i$ a# `6 p9 w2 c
“跑了一天了,我给你放水帮你洗澡吧!”他还轻轻一笑,我被他笑得面脸绯红,赶紧低下头。" c' X1 B4 d) f5 f& H- s; l
他笑盈盈从浴室出来还带着一丝水汽,
, c& d$ r0 S4 O$ l1 ~1 e& O( ~“好了,走吧。”2 y/ H$ @) ?2 z$ Y: a; H
不等我反应,他便把我从沙发上拉起走向浴室,我则像一个害羞的孩子半推半就的跟随着他。小海小心的帮我除去身上的衣服,弥漫着蒸汽的浴室里我仅穿着一条内裤,这是我执意留下的,也是我唯一的遮羞布。浴缸里的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上面还漂浮着片片红色花瓣,/ G, |2 j9 D) p
“花朵的香气可以缓解疲劳,还护肤养颜。”他淡淡地说,“好奢侈哦。”我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好浪漫,如若再有----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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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j B% R0 N, \- \4 z我躺在浴缸里,他慢慢的帮我冲洗身体,感觉中他洗得好像不是我的身体,而是一件无价的艺术品,因为他是那样的小心,仿佛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它弄破。我正在闭目享受的时候却感觉他停下了动作,睁开眼睛发现小海正看着我。他深情地注视着我,喉结在一上一下的规律运动,将脸慢慢的凑近我的脸,嘴里还轻轻地说着什么,当他靠近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
' k" g8 q+ @ g7 ]0 h5 E3 f3 D“阿斐,我喜欢你,阿斐,-----”我感到一阵眩晕,仰起头闭上眼睛,我的双唇和另一双柔软的唇紧紧地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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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臂上的伤渐渐的好起来,我和小海的感情也在快速升温。当我完全康复的时候我的那些朋友都来为我庆祝。这下辛苦了小海,他不停的忙里忙外--
. @8 I4 v( Z' v |“现在怎么样,幸福的小女人,当初还嘴硬,我现在看见你那幸福的冒泡的样子就嫉妒。”小林坐在我身边对我说,我只是笑笑,目光随着小海的身影移动。
8 f2 f5 N4 I- v( \: K, ?* e4 o“哎,红颜命苦啊!”小林感叹道。
: T) {/ P% L/ Q C3 i5 y, z* f) f“改天我也给找你一个,找个开私家车的。”我调侃他。
% j# g$ S1 U |“你饶了我吧,到时候恐怕人没见着我已经被他撞死了。”我们大笑着,这话小海也听到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G' H: d: M# G2 z/ ]4 l
大川,菲尔、凌儿都有了感情归宿,今天他们是出双入对的。,只有小林一个人形单影只,我心中升起一丝怜惜。
- U/ b( _/ ?/ v+ Y4 H2 e! E“一帮重色轻友的家伙”小林忿忿道。1 Q+ _2 G2 E5 `5 y P5 R; V
. t( b1 G/ v6 l: T% \, M6 L说实话我很害怕,我怕自己好起来小海就会离开我。当我抚摸着手臂上的伤疤,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小海的时候,他一把将我拥入怀里
: M I9 Q4 {' C$ x* t“小傻瓜,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你的伤好了。但是疤痕永远都不会抹去了,我会像着疤痕一样跟随你,无论你到哪里,都休想把我甩掉”他摸着我手臂上的疤痕深情地对我说,听着他的这些话,我的眼泪一下全涌了出来。他便用双唇将它们一一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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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C* p$ P5 {) d( \7 i我们又都回到了各自的工作中,繁忙的工作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但只要有空闲,我们就在电话中彼此倾诉思念;或者发发牢骚。每天下班都会第一时间飞奔回家,因为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只属于我们两个的世界。有几次小林电话约我也都被我退掉了7 D7 e4 j& v% |" i7 B2 T e
“哼~,重色轻友的幸福小女人”每次最后他都这样对我说。+ ~, p# x; }0 C
& m3 p$ M$ Y& y4 a. P时间流转我们认识快有一年了,这一年里我们在一起有争吵也有快乐,但总是快乐多于伤心。然而我心中那种他将会离去的感觉始终不曾消失。每次我在蒙中被这样的噩梦惊醒,看看身边熟睡的人,我总会不觉得流下眼泪,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 ]- S& b3 v" |& s“单位派我去外地几天,我舍不得离开你。”小海躺在床上对我说,
! n1 U/ i" B X6 V( t1 |“什么时候走?”我问他
* T# q; J7 Q2 i/ o“明天”
3 l7 B7 ?( K$ i7 j“为什么没听你提起过”' K4 [! r# j* c' q0 N; n4 o
“当初没有确定是谁去,所以我没有说”
* P0 X' x' r& _5 K" |( U“我舍不得你走,不去不行吗?”我撒着娇说
* \3 X) p6 h& {8 M) N# R“乖,很快就会回来的”说着他抱紧了我0 i7 |0 X1 T6 I3 y' D- l"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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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走了,没有留下确切的归期。我变的失魂落魄。晚上小林来到我家。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我发觉他消瘦了好多,就这样我和他闲聊了半天。总感觉他有什么事情想要对我说,但他始终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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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K7 t6 D. J5 N小海走了一周了,这一周的时间我觉得好漫长,仿佛过了一年!
- b; k6 l- @; a+ Z1 H4 H9 t0 g+ t“阿斐,快到中天公园来”凌儿在电话里急切地对我说
- E. @2 V7 r$ ?6 s“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问他
0 V( P' S7 j- o“你快来就是了,”他挂断了电话
1 ]& @# f3 m: {7 @0 c* ^我匆忙赶到中天公园,凌儿在门口接我
8 M9 C/ ?8 i2 U: s' F8 d( x“怎么这么慢阿”他很着急得问$ \3 Z* \$ T" r; M: G( C
“我在忙啊”我回答他,感到他今天有点莫名其妙。# E7 W. \+ N( | T1 W2 r- q+ n9 d
“你还在忙? 真有你的”他略带轻蔑的说9 ^5 n1 U8 H# A$ ~2 e
“什么事啊,风风火火的?”我问他
6 j' H! ^" w, C) Q1 u“别问了,跟我走”, `( J7 ~. Y% h
不容我分说,他拉上我就向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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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I3 |9 X1 V9 m公园在这座城市的边缘,星期天人也不是很多。我就这样被他拉着在里面绕来绕去,当我们停下来,凌儿给我指了指前方。我被远处的景象惊呆了,我看到小海在和一个中年人有说有笑。看他们亲密的样子,就知道关系非同一般。但肯定不会是亲人!9 c- {, K C, P) {" l
顿时我仿佛被五雷轰顶!
2 M$ D; q4 Y/ I1 z/ H“一开始我就觉得小海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凌儿说 |$ Y: Q; a( [( z I
“后来在我工作的地方看到他们,才想起来。他原来就是被这个老头包养的。现在他和你那么亲密,还依旧和他保持着联系。真他妈的人渣!”凌儿愤怒的说7 g; ^, m: G% D0 p t
我突然转身,给了他一个耳光。
) [9 x& u! x8 B“他不是你说得那样,我不许你诋毁他”我愤怒的说着,就要向小海他们走去。却被凌儿一把拉住;* G" ^# c$ v p
“你以为我在诋毁他?他也佩!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管这些闲事。好你不相信是吧,今晚我会证明给你看。”! ^2 V% k7 p2 F1 H6 m3 ~& Z P
说完他又硬拉着我走出公园,我跟在他的身后就像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我大脑一片空白,头又开始裂开般的疼痛起来---+ }: H' F8 o; \8 H- \" a& d(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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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儿带着我走进一家酒店。在大厅一角的咖啡厅,找了背影的地方坐下。我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我忍受着脑袋和心脏的双重折磨。天渐渐黑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凌儿碰了一下我,示意我看门口,旋转门的方向出现了小海那熟悉的身影。身边还有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我的眼睛模糊了,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他会这样做。但是那的确是他,我日思夜想的小海。我又被凌儿拉起,朝电梯方向走去,我看到小海和那个男人走进电梯。红色的显示灯随着电梯的上升变化着;然后停留在7上。7楼那是酒店的客房。
6 a4 k) ^/ U0 W! i7 P$ G( R我的头仿佛在被人用铁锤猛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当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有人睡在床前。我欣喜若狂,正要呼唤小海,却发现那只不过是凌儿。他趴在那里睡着了。
5 e l6 f' ?5 L2 @我悄悄起身拔掉输液器走出了医院------# k; T/ P" N s- U5 M;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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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夜风吹在我身上,那种清冷直抵我心里。我没有任何目标,只是在街上机械的行走着。恍惚中我又走进那家酒店。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手机响起,被我直接扣掉电池扔在一旁。天亮了,大厅里进出的人渐渐多了,我麻木的看着他们在身边穿行。电梯门开了,又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我豁然起身。他看到了我,愣在那里。或许他看到了我眼中的伤心绝望。中年人依旧跟在他身边,也站在那里。小海走过来,拉住我冰冷的手。我用力的甩开,怒视着他。然后在他的面颊上印下了我清晰的指印。我转身离去,任他在身后呼喊。
: \$ Q5 |1 A. Q我快速钻进出租车,离开了那个让我觉得恶心的酒店
3 i6 \2 O- c# \, n+ y( ]我病倒了,连续的发着高烧。我被凌儿和他的BF接到他们的住处,他们用心的照料着我。病情好转后他们依然不肯让我回家,说等情绪稳定后再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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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 F* T1 M$ E那段时间我经常失眠,常常看着黑暗的夜空直到天亮。+ A: N G- g o# I% `9 ^" O
! H1 {0 a9 ?% n单位的同事见到我都惊呼!几天不见怎么瘦成这样,都走型了。我只笑笑不做任何回应。有人告诉我,这几天有个叫小海的打电话来找我。我对他说,那是个人渣不要理他。他也没有再多问。& S, _ f8 l7 K+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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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我一个人走进家门,本来是要拿一些日用品和更换的衣服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发现在餐桌上有一张纸条,上面是小海那罡正挺拔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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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o( y2 {* i6 j U9 V9 @8 O阿斐:
" V. a9 b2 X3 o: K$ k 我找了你几天了?你现在还好吗?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生气!我也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我和曹戈的事情。但是请你相信我,现在我心里只有你。你看到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g* a+ `* R4 q% U- Y
爱你的:小海+ R* ]2 r `4 Z3 X% `- U7 }" ~, s: j
我将它揉碎扔进纸篓。重重关上房门走出了这个曾经是那么浪漫而温馨的家。2 \3 m" O/ |;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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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了新机换了号码。可是小海的电话在第二天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我没有接。
4 ]* r0 P% Y- X3 H片刻我收到他的短信2 }# O7 b& l' n- a: D1 O2 w
& s. ?( G2 d# |5 j& F斐,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让我证明我心里只有你。你就是我的全部。今晚我在家等你,一定要回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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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x7 J' ^“要不今晚我陪你回家,或许他真的有话要对你说。”凌儿对我说,或许他不想看我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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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该不该去见他。我只知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着这件事,一直在想他。心也一直在痛。直到我坐在出租车上,心里还是一片迷茫,没有方向。凌儿被我拒绝了。这是我和小海两个人的事,凌儿在有些话反而不好说了。凌儿也没有勉强。车子在城市夜晚的街道上行进着,我看着窗外。
+ b6 E1 a4 w* @' C3 z! m5 @手机再次急促的响起:
, ~9 P& d4 T/ k, x2 F“快到安康医院来,小林自杀了!”是大川焦急的声音2 e0 g2 M, E. W) n. b& D
“好的,我马上到”我回答,心里一阵紧张。
7 ~2 ^ }* L5 X/ e& D“司机师傅,请转向。去安康医院。”我对司机说。
6 v& k3 Y d% J& p3 g车子专向,向着相反的方向开去。& n1 J8 R) O% O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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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和小海越来越远了!!!- O; g4 T4 A+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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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是在吞了安眠药后又在浴室割腕自杀的,幸好被人发现后送到医院。我们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都到了,大家等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着。
; ^4 }+ d1 _+ H3 M0 C/ V; H' f凌晨3点我和大川给他输了血!
- z! |2 o- ?0 N# ]9 G0 A! q" R' f% q+ Y: s凌晨5点,小林被推出手术室!
I# u1 j! ?3 g# ]4 e1 K! z医生说:发现的还算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服用了大量安眠药,一部分药力已经被吸收,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刀割得很深伤到了神经和肌肉,已经缝合好了。痊愈后可能会有一点的后遗症,但不会太严重。, w) z% M2 B' G; O
大家的心才稍稍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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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房门,& v4 G3 g8 m; d" ?9 B
“我回来了”习惯的招呼。) A; n/ \0 h: h% s7 O
但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死一般的沉寂---我感到一阵莫明的恐惧,好象我就要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
! N) x" P0 I x5 y6 W- ~0 `: t- j花瓶中的玫瑰都已凋零,干枯的暗红色花瓣凋落在餐桌上花瓶周围。一张淡蓝色信纸静静的躺在它们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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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1 V% K' j k- I/ H/ a5 j0 T阿斐:
" l m& w0 O" f( \! i5 S 到现在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不怪你,一切都是我不好。1 F7 S6 N2 c. P) t% `8 |
我带着行李来这里,在我们的家我等了你一整夜。如果我们和好如初,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放弃一切我也不后悔。但是现在我不得不离开了,我今天就会离开这座城市。我尊重你的选择,斐,我永远爱你。
% K' K2 C9 _. N; A6 h1 x 深爱你的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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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Y. A7 n+ Y9 }2 t我冲出门,发疯似的在城市里的每一个车站、码头、甚至机场一遍一遍的寻找,但却一无所获--- t- D; u4 D2 d
8 k7 M5 A. l% e我在心里疯狂的呼喊:
n2 D3 m3 z/ D; w, f% O4 l 小海,小海,不要离开我!
: s+ L3 ]5 w; t/ b9 q: r) |* l 小海,人海茫茫叫我以后去哪里找你? C; F7 m( y# T" ?/ ?2 V+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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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醒了,原来他真的认识了一个开私家车的。但是对方却是在玩弄他的感情,最后一脚将他踢开。小林接受不了,去找他。却被他的新朋友打得遍体鳞伤。回去后怎么也想不通就----1 z3 z2 `8 x0 J# I3 a5 P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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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或许就是这样的不尽人意。我们太过于渺小,实在没有力量去改变什么!只好将自己蜷缩在茧里拒绝一切,把以前的伤口细数!4 T! x# {3 ?3 M+ b( U; f1 c4 |6 C" t"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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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走廊中我发现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我迎着他走过去。看清了,记忆再一次带起了心中的伤痛。他是曹戈,那个和小海在一起的男人。但是现在他坐在轮椅里,一双空荡荡的裤管垂在下面。头发变得更加稀疏,
. L- h2 {, ^( v1 S5 l6 H“你好,你是小海的朋友吧”他发现了我,先和我打招呼。* ?+ [) q8 m/ f& v0 S
“你这是”我惊奇的问,心中的敌意也消失了几分!7 c$ S8 u; y0 x( S W+ p8 P
“我得了骨癌。双腿被截掉了。在决定做手术前我让小海陪我几天。上次见你时,你那么激动!我不知道小海当时怎么对你说的。但我觉得你和他一样,都是有情有意的人。小伙子,小海他是值得你托付的,你们要好好的彼此珍惜!”他他慢慢的说5 E6 F/ G( ^6 m. z) _4 ~1 C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d$ [9 {, U$ S1 @4 c“不要像我一样,错过了才知道后悔。我和小海总共相处了3年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是刚刚来到我们**市工作。我可以说是比较了解他,在我查出患了骨癌时候我没有告诉他。我不想拖累一个比我年轻这么多的孩子,他的前途不能毁在我手里。于是就对他说不再喜欢他,和他分手了。我想他当时一定很难过。那天晚上好像是圣诞节,他发疯似的冲出家门骑着摩托车走了。我很担心他,以后的好几天没有见到他。去他单位说他请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知道他没事我就放心了!”他吞了一下口水继续说. x A; ^& o, x- X; W V1 L7 l
“有一次我来医院检查时被他撞见。他私下咨询了我的主治医生。医生以为他是我亲人就告诉了他我的病情。他要求在我手术前陪我,算是对以前的一个补偿。我答应了。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那时的我真得很孤独!但是你放心,我们虽然住在同一个房间,却是彼此尊重对方,没有做出任何的越轨行为。那几天小海在我这里一直将你们的事情,说你如何好,如何爱你,我很羡慕你们。”他抬起脸用那双忧郁的眼睛看着我。. j3 X W* D* q/ g7 s& i* y
“小海,现在好吗?为什么他今天没有和你在一起?”他问我。我心中一阵刺痛,竟然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他的问题。+ [( {$ M& B( G
“我--我来看一个朋友,他去上班了”我不想告诉他,不想让这样一个生命垂危的人内疚。
8 U& }2 G* K8 x$ X+ T4 \5 ^$ Y( X“噢,我该去吃药了。小伙子,好好珍惜,祝你们幸福!再见!”他被护士推走了
4 ], F) V: W/ F- O只剩下我独自站在那里,像个雕塑一样没有任何的表情 \- I; |9 c; t& I( e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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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又开始痛了,这三年每次我想到小海,想到这些就会这样,已经变成无法医治的顽疾。我吞了止痛药,继续到在沙发里。$ l a2 w! Y: X* {. p7 w
电话响起
, h2 z' P9 ]+ a“喂,”我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N; b! `6 q7 u
“阿斐,小海回来了知道吗?”是凌儿
/ h" J& m1 c+ L“嗯,我知道了,”我平静的回答
2 J# E+ `9 O# Y" n5 V. p“那明天晚上你去吗?”) M) `. t& |1 t8 c' Q
“我走不开,不去了”我回答他
h! N1 v8 z6 n. p" V2 ^“以前他还打过电话给我,问你的情况,我没有对他说,他让我多关照你,说你会经常头痛,----”' V6 g# r7 N/ Y7 `' A
他继续说着什么我听不清了,只感觉到整个房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鱼缸,放眼望去全是水!
- P$ x5 K" A3 J“后来我不客气地回绝了他。让他不要再操心,离开他你一样过得很好。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打电话了,喂,你在听吗?”凌儿问我
( R8 Y/ {! X7 u r v% n“是的,我在听,我有点不舒服,我们改天再聊吧!”我搪塞他
4 a- k% F" R9 Z L8 m9 b“好吧,自己多注意,bye-bye”* d" A# B2 r" z1 K; o$ D3 J1 W, ^
“嗯,bye-bye ”2 m1 n, ~( ~6 M( q6 Q) ~" m" X; l
我放下电话,看向窗外。小海,你现在在哪里落脚?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我希望你能回来,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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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 T) f" A" C" {" x; Y夜已经很深了,我在床上辗转着一直无法入睡。宁静的房间只有时钟在滴答作响。! E8 l; J2 J0 b* S-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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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伸手拿起话筒
: ]) c0 K" n/ r“----”对方沉默; o1 a Y$ N' d+ o
“喂---”
- N: p) b6 W& s“喂,阿斐,是---我--小--海”是他的声音,是我在梦里无数次梦到的人。那熟悉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却是这么遥远!6 x( H3 v& d$ j1 _- y. w
“阿斐,你还好吗?我现在在**市,”他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 U% E9 z1 x2 a
“嗯,我--好,-----你----现在怎么样”我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感回答他
: A6 [9 S3 b! K' X5 l# M2 t: ~“头现在还痛吗?”8 m: m2 S9 w0 H# T$ }0 V$ ?9 [6 W
“嗯---”
# { x1 w# Y; D( L0 Y7 |“记得不要吹风,不要熬夜”他温切的叮嘱!
; ~0 M) b9 V: T1 I' [; ^! K“明天你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他说。
; \. G4 m# @4 j# z“你一个人来的吗?我还住在-----”1 o: w3 O+ }4 `1 Y5 l& F, h
我其实想说:我还在老地方等你!但是现在我不能说。因为他已经不再是我的海了,他现在属于别人。5 f. r0 N7 h5 d
“---不---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我来给曹戈扫墓。他说想看看我以前工作过的地方。”他说' V! v# u: U$ q% o, {+ s/ n" A! o1 t
“你明晚来吗,我想看看你,我后天就回去了”# X2 n" l; |. \4 r
“对不起,我--我--没时间,恐怕---去--不了!”我何尝不想见你,你知道吗,但是现在我不能----
$ f9 G, X9 j! Q6 K( s8 W! r“那好吧,你---多保重-----!”他好像欲言又止;
6 U) ]/ f. i0 [# V; _“嗯,再--见!”我没有犹豫,马上收线,我怕自己会说出来,叫他留下来,叫他不要走!那样他会更为难!
8 |# f/ A+ q* P9 w& }# [不--我不能这样----我不要他为难---: d) l, T! W/ J, G
挂断电话,我将头深深的埋在枕头下,任凭眼泪流淌成一条河,一条隔断我和小海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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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哪儿都没有去。我怕会和小海遇见,我怕---6 ~1 @ K7 t' L3 q( F
我将自己锁在家里电话、手机全部关闭,我不想任何人打扰我的悲伤。/ t# Y. M1 ]$ V' Y; y
更怕小海再次打来,那会令我无法拒绝---( ~! R {" `. c' [7 F# ^#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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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6 X z" B( c, X夏天炙热的阳光烘烤着机场。但它却不能融化我心中的那层冰,将我的心重重包裹的冰!我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们。熟悉的身影,和笑容。只是他身边多了一个阳光的面孔。我就这样在机场窥视着他。扑捉着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看着他和众人握手告别,在海关向大家挥手,我察觉到他脸上有别人察觉不到的一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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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的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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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天空飞机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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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依旧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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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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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也被侵浸在了水里!!!: o8 h T& g- C; Z- J" h% T. a* R
3 [0 E z. A, q3 U* C& f[ 本帖最后由 隐形的翅膀 于 2008-4-23 00:32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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