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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6 02:3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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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宇之生》------蓝宇续
第十章 回家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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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r+ `0 _* w# S" Z% ]7 R& b 我自己开始收拾行李,总是觉得这次回去会多待几天,所以把衣服也多带了几件,还没有给老妈打电话,打算直接回去让她惊喜一下,也算对她孤独的晚年生活一点小补偿,我装得差不多了,看见床上的蓝宇,我要回去几天呢,我不能把蓝宇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么多天,我决定把蓝宇的盒子带回去,还有我写给他的那么多明信片,这次,他应该可以收到了,想到这,我的心痛得那般平静。& x2 V$ {% i' y$ w9 d' x! n( Y
都收拾好了,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好似只听见我呼气的声音,闭上眼,一切都涌了上来,不能想,不能想,我不能再做一个逃避的小人,这一晚,我做了好多梦,蓝宇在笑,蓝宇在哭,我在笑,我在哭,我最后累得浑身燥热酸痛,一个寒颤,我就醒了,原来天已经亮了。沉默了几分钟后起床,我的腿是这么的沉重,拖着箱子,走进了公司。* `- \. p+ n$ U+ }0 n
只见张楠一脸兴高采烈的表情,正大声嚷嚷着回去的工作外计划,见我进来了,才把声调降低,大概他看出我一脸的倦态,可他没直接问我。这小子太他妈的精明,以后不成材一定是天故意压他的运。+ r1 H- n8 k8 z! K1 }9 g' B
佟扬走过来,表情平静,但她一开口,已是不受控制的声调,
1 ?8 }4 S) L0 N0 P$ t$ C) |( @ “陈总,一路顺风,我们都等着你凯旋归来,什么时候回来,提前告诉我,咱摆一桌庆功宴”2 }9 Q8 u5 E( ^. m# U0 j/ l, L
“好,到时候一定提前告诉你们,大家这些天都辛苦了,也都注意一下身体,我不在的时候有事就和佟扬说,随时可以给我发短信打电话,上网说也行”5 u5 o' H- W* w/ S
我只对大伙儿交代了一下工作,就进我的办公室了,没敢再看佟扬,女孩子都感情丰富吧?坐在椅子上,因为决定了这次回去要去看蓝宇,所以我的心情格外的紧张矛盾,冲突着我自己,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在我的办公室里四处乱走,再一看表时,已经到了出发的时间了。
/ W4 e+ s" o+ A! d9 }2 Y+ X 刚一走到厅里,只见张楠正翘首巴望着我的办公室房门,一看我出来了,一蹿就过来了,
' R. P; Q d7 x3 a" c “头儿,时间到了,咱是不是得出发了”
) u: o0 i. Z6 G4 p& e! W! Q0 L 看他那急不可耐的样儿,我真觉得自己老了,我也没心情逗他,只说让他收拾好东西,马上出发,他却马上接到:$ I1 X Y2 S6 ?
“早都收拾好了,就等您从里面出来召唤我呢,我这心都飞回去了,人还在这呢”$ Q* z3 q; {: C* H
边儿上赵行他们都笑他,但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我知道他们都想回去,故土难离,大概就是这般概念。
* C6 [7 m: Z! s" X# r 我们俩就在他们的灼灼目光中走出了公司,直奔机场,张楠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一直和我找话说,真像个孩子,也是,他们在这边有的只是朋友,没有亲人,这种孤单随时会冒出来,让他们既想放弃又想坚持。现在,他们有了点成绩,当然渴望与家人团聚分享,我却很木讷的没有什么表情,他见我这样,说着说着也没话了。
2 W5 ]' f! S: J' @: ?2 B( ^0 k! r, U 登机后,我只看着窗外,不和他说话,他又主动逗我,
& v1 n& u" v) ~4 s: `8 B3 n( U3 B “头儿,是不是国内有什么情债没还,这次回去怕人家找你,不然,要回家的人怎么可能是这种表情”# e: g: S3 c% L; G J5 n) u
我的表情很严肃,转过头对他很郑重的说:
' Y8 L# G: ?( E6 b5 B% `6 L& T “对,非常多的情债,还都还不完”, [: a, k5 a% D( _
我又把头扭向窗外的方向,吓得这小子半天一点声儿都没有,可没多一会儿,又自己在那兴奋的唱,唱的什么我也听不懂,只听见他的声音透露着回家的无比喜悦心情。
! I2 z7 \; J* o1 U+ w7 M7 ` 飞机起飞了,我的心也悬在了空中,我一遍遍的想象我面对冰冷的石碑上蓝宇的脸的时候,我的心像被万个小针扎着一样疼,不敢动,伴随着飞机擦破气流的轰鸣声,心在一点点的下沉。我一直在劝自己接受宿命,可是没想到会这般困难,越到事实临近的时候,越觉得自己的懦弱。可我还是要去的,不论脑子里有任何想法,我都要去。
; y6 B0 F9 S( B, P7 r, y. @ 张楠已经完全不顾我的存在了,早就被回家的喜悦冲昏了头了,一路兴奋着,控制不了自己了。但他一直没再同我说话,肯定被我刚才异常的表现又吓到了。
0 k0 v" B J2 o% B! p 这次的航程真漫长,好象在飞机上又过了三年一样,终于抵达了北京机场,落地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似乎有了一种温馨的亲切感,这感觉从何而来?我虽说已有半年多没回家,但是这种感觉不是归家的亲切感,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坦承的面对属于我的事实后,才明白,北京这块土地,对于我的意义绝不只生我养我这么简单。$ \% i- l Z* `- ~+ E! t
出口处刘征和诗玲并肩站着向我挥着手,一脸笑嘻嘻的,我才一走近就一拳砸过来,看得出来,他很激动,一点都不像在电话里那副倒霉样儿,我才想起来要骂,诗玲就走过来和我打招呼,! ?3 }0 X' J2 l- R1 p- C
“捍东,我们这左顾右盼的站了好半天了,生怕你又改主意说不回来了”
" p3 Z' A4 F% q “不会的,这次我决定了,没打算改”
* c# c1 ^ X. f: Q “哦,给你接个风,咱去一家新开的新疆饭馆儿,刘征老想着你回来带你去呢,那儿的菜喝酒最棒了”
( K: J* C* P1 |8 X: s “我今天哪都不能去了,趁这两天二建那边不上班,今天赶快回家陪老妈,老了,想家了,另外,明天我想去看蓝宇”& w! ?8 Q4 w" q1 P7 |- t1 L: I
诗玲没开口再说话,刘征接过去说:+ v; Q" C2 p' J4 g2 u) O
“你说的太对了,你小子终于觉悟了,快回去吧,咱妈啊,天天叨着你呐,隔上一个礼拜就给我打一个电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说了”
7 D) S& u4 n+ Q7 t* b" p5 U9 b 刘征都不着急和我喝酒了,赶紧就要把我送回家,我们得先把张楠送回去,路上刘征别有用意的看着我,问:' J3 ^; D' f' k+ Q" _4 {# a9 J; m
“你旁边这位你不给我介绍一下”
* c0 N8 E/ B# C6 y- Z, l “哦,张楠,我那边公司的设计师,你忘性真大,还是你把他给我招来的呐”
/ C" N7 A% J U) U 张楠赶紧和刘征打招呼:
6 m# d( a( Y- D# g9 |; v) h" C “刘总,您好,陈总一直在公司里夸您,说您现在把这企业管理学得比他真刀真枪那时候都透彻”
$ _5 T( v8 T" a8 z# A, N# p 刘征却很沉默,没应他的话,只是眼神很深沉的冲着我说:
- r: ]% |) R0 i5 L3 t, u! q “是吗?他长的变化太大了,洋饭吃多了,人长的变样了,哪敢认呐?我还以为…”
2 J0 i& O7 y* O' o _" X 我知道他以为什么呢,操,真他妈的气我,还以为我那样呢,我真想给他两下子,张楠在我不好太过激的举动,可是刘征马上大笑了起来:
4 X) Y. U1 c3 B4 ?4 L" V “逗你玩儿呢,别生气啊哥们,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8 l; Q8 u r) q, M3 B 诗玲也在旁边抿着嘴笑,又见到他们了,这感觉很特别,以前每次回来也都是这样,可这次,心里好象高兴不起来,很沉。, v" e) I6 q( E4 |4 V9 Y
把张楠送到地方,我们就回我家,把车停在院门口,心里一股子激动,想到老妈不知道在家干吗呢,三两步地就走进屋儿去,看见老妈背对着我在拿个白毛巾擦杯子,她又老了一些了,心里突然酸酸的,很自责,我重重的喊了一声:0 I2 f& c) T, y' c9 ~
“妈”- t( A* M/ G6 @, T P0 L* {4 i( ], C
老妈猛地回过头来,瞪着眼睛看我,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毛巾一扔就走过来了,我也往前走了两步,老妈抓住我的胳膊,很用力的抓着,声音有点颤微微的,
/ z" b7 A6 P2 a+ |% k N b “捍东啊,你可回来了,这半年妈可真想你,一想到你自个儿在国外没人管没人疼的,妈这心里可不是滋味了”+ l I: t2 _5 {- X
“妈,我这么大人了,你看,我不是还这么结实”4 \% J0 k$ B& l$ c3 x8 J; D
“再结实也比不上以前了,我这见天儿想着,你看你们几个,现在属你过得苦啊” [% k4 {3 ]; g! Q+ B! W) J1 }# _
老妈这一叹气,我这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刘征和诗玲赶紧凑上前来和老妈打招呼,
2 y& o+ T; z# N6 \4 ?2 E+ e “大妈,捍东这可是回来炫耀来了,您得高兴”
% q. E c/ t: v- l9 [: f- R 诗玲这句话可真管用,老妈马上笑呵呵的,让他们俩坐下,非要留他们俩吃饭,然后一路小跑步的就去厨房忙活去了,刘征呵呵的笑出了声儿,+ @! ^/ W5 M+ }) j6 \8 P- L: Z# D7 N
“让你早回来你不回来,看老太太这样儿,高兴成什么样了,哎,要不,明天你还在家陪老太太一天吧,多陪一天是一天,后天再去看蓝宇怎么样,”
+ q' Y* H2 S. b, l0 ~ “不行,说好明天去,就得明天去”3 }7 ~! @5 \) `: R' Z W' I
“后天去不也一样吗,还差这一天”
+ B q% K3 B8 w# l" N “差就差这一天,定死了,明天早上你来接我”. o6 H% }& g6 Y9 |2 t+ |& R
刘征再没说什么,但他直到吃完饭,都一直在沉思,一直没乐呵起来,他是怕我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吧,他对我好,我知道。
8 E* F f- u" f, \1 W 可是我决定了,我就必须尽快执行,不然,我怕我犹豫了一天,我就退缩了,我在逼着自己走这一步。+ J1 l9 O+ e0 M# Z1 s
老妈一直非常高兴,笑个不停地讲她这段时间在学的一件事儿,那就是插花儿,看她很认真地讲出那些理论常识,倒是觉得她是在给自己找点事儿做,打发掉我们都不在家的时间吧。真应该多点时间陪她,刘征和诗玲也一直和她喝着酒,看着老妈的脸红红的,好象都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神态了,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儿。是我让她操太多心了。
# f$ l$ O# |7 b$ ] 刘征和诗玲一走,我就赶紧把老妈扶到她卧室去,她都站不稳了,一躺下还嘱咐我:
6 z3 q8 [0 ^. _! _5 b6 r1 V6 u “捍东啊,妈不给你铺床了,你自己弄,妈明天再给你做你爱吃的糊塌子啊”6 x% {7 A; Q( ?! |! ]
老妈很快就睡着了,看着老妈睡着了还笑着的脸,心里觉得很幸福,有亲人就有幸福,可是蓝宇他没有,他只有我一个,而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伤心,在我决定守护他一生的时候,他却离开了我,我喝了点酒,一想起蓝宇,我掩住脸的抽泣,我怕惊醒老妈,赶快跑到我的卧室,旅途十二个小时,很累,加上喝过酒后心力交瘁,我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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