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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9 17:4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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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在远东处于中俄两国巨大的核威慑之下。其国土狭小,无纵深,资源缺乏,四面环海,故发展日美同盟是其国家利益所在。日本此举反映了远交近攻的战略思想。就中国而言,并不因此就可以得出结论:联美制日。中美能否成为战略伙伴,主要在于美国如何看待中国,冷战结束使得美苏均势造就的中国对美战略价值急剧下降。苏联解体后,美国这个仅存的超级大国不再受到制约,基于“美国特殊论”的民族意识形态、和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价值观的政治意识形态与追求国家利益的外交现实主义相结合,成为美国在国际事务中肆意妄为,蛮横打压拒绝接受西方意识形态、或抗拒美国霸权的第三世界国家的主要动机。在美国对外关系史上,民族和政治意识形态与国家利益并不总是完全重合;一般而言,当在具体的外交决策中意识形态与国家利益发生冲突时,国家利益成为绝对优先的选择。由于国家权力具有相互抵销的不相容性,国家间的利益冲突就不可避免。美国从权力政治出发,自然地视日益崛起中的中国为潜在敌人,竭力予以遏制;因此,在当前美国视中国为其在远东地区地缘政治主要威胁和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敌人,且两国意识形态又截然对立的情况下,中美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战略伙伴关系”。2 e4 J; D; E2 ? P%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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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对中日两国均心存疑虑,美日同盟的另一面是美国利用驻日美军监视和控制日本,但这是次要矛盾。日本是美国在西太平洋地区最重要的战略基地和前沿阵地,其地位和作用不可替代;日本则借重美国的力量平衡中俄两大国的影响,并积极发展海空军,保卫海上战略通道的安全。海上通道能否畅通无阻关系日本的存亡。除原料供应受到天然制约外,日本经济自成体系,制造业和重化工业十分发达。军官比例较高,素质良好,军队训练有素,一旦进入战时体制,扩军备战瞬间可以完成。日本国内近年来反美民族主义情绪高涨,而日本政府恰恰加强了与美国的战略合作,足见两国的共同利益远远超过二者之间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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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k! T L" g, ? 美日在西太平洋地区遏制中国方面有着共同利益。核心就是台湾问题。美日竭力维持海峡两岸不战不和之状态,意在削弱我国在西太平洋的战略地位;同时纵容、怂恿东南亚国家在南中国海与我争夺海洋权益,分散我国的注意力,转移和激化矛盾,以使我处于被动、敌对和包围之中。3 E: _: k6 j6 M9 U1 O/ z5 t
& B8 i( p, s8 V! q( S+ P6 y 在我国西南翼,1962年中印边界战争中,中国轻取印度。遗憾的是,我们本可以一劳永逸收复失地:即传统习惯线与非法的“麦克马洪线”之间被印度侵占的部分,却退回到战前的所谓“实际控制线”。印度很快又卷土重来,设置行政区,将其侵略既成事实化。中国怀仁德之心,冀以妥协退让的方式求得南部边界的安宁和两国关系的友好,但并未能换取印度同样以反映儒家思想的“互谅互让”的态度通过协商和对话来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相反,印度自1962年以来,一直志在复仇,大力扩充军备,并对我国西藏怀觊觎之心。印度目前与我重开谈判,是以武力为后盾和实际占领我国领土为前提的。中国的友善之举也未赢得西方宣传工具占支配地位的国际舆论的同情和支持,除了澳大利亚记者马克斯韦尔所著印度对华战争一书中作了客观的描述和评论外。西方文化中渗透着白人至上的种族优越感,它在国内提倡民主和宽容,在对外交往中则奉行弱肉强食的政策。实力决定利益,而利益又决定了其价值取向。国际关系中的是与非,在西方看来,根本在于是否符合它的国家利益,这就是为什么国际关系中理想主义最终服从于现实主义的原因所在。5 i; v; w7 M' D2 Q
8 }. N8 q0 [8 _3 L1 e 我国自建国以来在领土问题上让步太多。这种在不是胁迫之下所作的让步,即便日后想收回,都没有了法理基础。中国所作的让步多为实质性、少有权宜性,反映出自古以来中国发展的封闭性和内向性,这就决定了中国外交态势的防御性特征,而不是积极进取使国家利益延伸出去。为一时之安宁,我们不惜息事宁人,这恰恰暴露出我们对国际关系的实质缺乏深刻的认识。国家间的关系充满了变数,取决于各国国力的此消彼长和国际大形势的变化。因此,这种关系的好坏永远是相对的,只有国家利益是永恒的。如果我们片面谋求和平,这种和平可能是短暂的,是以我们失去未来主动权为代价的。1999年,我国分别与越南和俄国缔结了陆地边界条约,极不明智地对越南作出领土让步。这必然刺激越南在其后的北部湾划界和南海岛屿归属谈判中持更加强硬的立场,甚至提出更多的领土要求;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面对叶利钦领导后期内政外交上焦头烂额的俄国,我国竟然不去积极利用这段稍纵即逝的、对我极其有利的时机压俄让步,力争收回至少部分领土主权,却急于确认现状,与俄划定了东段边界的全部走向。这是世界外交史上的奇闻!与此相反,二战后,历届日本政府为收复北方四岛作出了不懈的努力,甚至不惜长时期维持与苏联的战争状态。结果,二战结束仅仅十一年以后(1956年),苏联为离间美日关系与日本接近,双方以共同宣言形式恢复了正常国家关系。进入九十年代,苏联分崩离析,取而代之成为国际法主体的俄罗斯实力锐减,在北方四岛问题上几近松口,日本逐步赢得主动。. G" [3 v9 j+ Q' Z;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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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一、二十年代,苏俄为打破帝国主义列强的封锁,曾三次发表对华宣言,表示要放弃帝俄政府在中国攫取的权益,而到了1924年建交谈判时,苏联所处的战略环境已有改善,从此再也不谈归还权益。相反,还策动外蒙独立,作为苏联远东的缓冲区。而中国当时军阀割据,南方革命政府实行“联俄”政策,苏联趁机软硬兼施,中国政府面对国内要求与苏建交的强大的舆论压力,据理力争国权,最终达成基本上平等的协定。但这一纸协定并未保证两国之间的持久和平,苏联利用中国的孱弱加紧渗透外蒙,并将其势力渗入我国新疆。这一事例说明,只要审时度势,抓住对方的弱点,尽可能地利用一切矛盾,不仅可以改变本国一时的整体战略劣势,甚至能为日后形成对己有利的战略态势奠定基础。历史的经验表明:领土问题涉及国家根本利益,如为一时之安宁急于在当时达成一致,则日后不易改变;若坚持立场,双方关系也未必恶化到哪里去,局势的变化会不断创造出各种可资利用的机会。而一旦日后羽翼丰满,则极其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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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7 X3 g, L# U 我国在外交上一个典型的思维逻辑就是:不能轻易得罪谁,否则就会影响周边环境,进而影响国内经济发展;如果我们对外强硬,则会被人指责为“中国威胁论”。照此逻辑,当今这个世界上应当风行“美国威胁论”。这种思维逻辑在实践中(对强国不敢对抗,对弱国不敢得罪)成了掩饰外交上缺乏智慧和谋略、软弱无能的一个借口,是现代的“友邦惊诧论”。它所产生的一个直接后果是:严重挫伤了中国人民、特别是广大海外华人同胞的民族自尊心,炎黄子孙在摆脱西方列强的欺凌后至今已半个世纪,仍不能在世界上享有作为泱泱中华大国国民应有的尊严和自豪。在国际关系的现实中,任何一个国家如果不能坚定地捍卫自身利益,那么就不仅不能真正赢得世界各国的尊重,反而会被视为软弱可欺。我们所片面强调的所谓“政治解决”,不过是处理国际争端的手段之一,决不可能成为唯一的手段。在国家政治中,武力是大国政治权力的基础和解决国际争端的终极手段。因此,过分强调“政治解决”的唯一性,实际上是减少了自己的可选择方案,自缚手脚。6 f2 Q3 E' m8 c) j2 ^1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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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斗争就象在对弈,国际关系格局的演化是各国外交不断“博弈”的过程,也就是说,“博弈”的当事各方相互影响、彼此斗智,而不是只有一方单方面地主动去挑战另一方,或者说,一方只能被动地接受另一方的影响。国际斗争并不是仅仅通过外交场合进行,还有诸如心理战、情报战和舆论宣传(国际公关)等。如何巧妙地综合运用各种手段要看一国政治家和外交家的才能。反过来看,“中国威胁论”的散布者正是利用舆论手段开展针对中国的心理战,目的是使中国产生判断上的错误,裹足不前,从而使其在与我国的竞争中占据上风。故,中国的“不作为”在有些国家的眼里并不见得是“无威胁”,而中国的“有所为”,反倒可能是维护地区和平与稳定的力量,这完全在于我们怎么去做。所以,我们一定要打破对手的如意算盘,积极维护我国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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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p* d. f5 t 周边环境的稳定构成一国良好的国际生存空间,然而这种稳定是相对的、动态的。七十年代我国放弃对日战争索赔;五十年代以来,我们一直致力于中印友好。然而,日本将我国视为二十一世纪最大的威胁,印度认定中国是其头号敌人。因此,我们必须反思建国以来我国外交方略的得与失。以我国家之大,影响之巨,可使用之手段远比小国要多。一味迁就退让,不会带来真正的和平,只会令我丧失威望,更使日美等强国藐视于我。现在,甚至周围的蕞尔小国都胆敢对我寻衅,这在世界大国中找不出第二个例子。中国是庞然大物,它一旦强硬,足以令人胆寒。周边小国面对强邻无非有两种选择:或交好逢迎,或结成反华同盟。对前者可取怀柔之策,对后者可分化瓦解,各个击破。故示敌以强,则敌敬畏;示敌以弱,则为敌所轻。; |0 ^4 \2 W' x, k+ x2 W
( f a& I% L& z7 e% `, ?1 B2 U# } 中国的外交逻辑一旦被他人所洞悉,极易使我陷入被动。周边一些国家必然会在强国的支持或怂恿下,加紧侵夺我国利益。他们都会觉得中国软弱,多半会姑息让步,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造成既成事实,并将问题国际化,来逼中国认可。中国人忙于内政,又爱面子,到时一定会妥协。而西方国家向来以其利益为标准决定外交方针,待冲突明朗时,谁也不会翻开历史书,查看它曾于某年某月承认过中国对某一地域拥有主权,届时它将考虑的则是如何实现地区力量的均衡并从中谋取利益。在国际关系中,只要有国家利益存在,公理并不能总是战胜强权。国际关系格局演化中的“博弈”恰好又体现了“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因此,我们的外交方略应当是顺势而为,以万变应万变。) ?* Z) _. f6 {: o4 J6 B; ^( ~( o
L$ h t/ D( M/ \5 W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一直企图将中国纳入自己的一整套游戏规则之中,而我们也一直强调遵循国际惯例。这是一种巧合,还是我们被诱入了西方的陷阱?这是一种我们自以为主动的被动,抑或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被西方改造成了“对国际社会负责任的一员”?问题在于所谓的游戏规则是少数而不是多数国家制定的,它主要体现了少数发达国家的意志和利益,这也正说明了为什么广大的发展中国家要为建立国际政治新秩序而斗争。因此,从政治意义上讲,我国的外交如不表现出独立的个性,而仅仅是亦步亦趋步西方的后尘,必然会引起多数发展中国家对我们的失望和不满,我们在国际事务中就有丧失这些国家政治支持之虞。. G9 P( f" K ~$ o- y! Y! 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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