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它男人可能不一样——我不喜欢处女。* D; s) }. A- J' ~/ D# C1 Z
与朋友聊到这个话题时,他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这眼神直译出来便是这样一句:原来你喜欢酣畅的、不用负责任的性。* t# n: B" x; S9 [8 ]; r3 y
不,不。他们只说对了一半,我是想有酣畅的性,但是,我愿意负责任。, f, t' M# T: C
两个全无经验的男女涉足禁区,好似两个全无装配的男女步进险象环生的山野老林,抖抖索索,战战兢兢,只能盲目摸索,哪能享受风景?所以,仍是处男的我,非常渴望有一个风情娴熟的女人带我走进那片禁地。最好她爱我,我也爱她,我们的性由情而起,她的出色弥补我的生疏,她的经验催化我的成熟,这样下来,无论情或性,无论第一次还是第N次,我们都会鱼水交融、无懈可击。4 o4 A( d- b9 {3 F9 ]
9 P$ s7 Q6 A( ^( T# y* @费尔仿佛便是那个女人。
) o4 g7 n$ ^( n; |认识她是在朋友的婚宴中。新人们敬酒到我们桌时,她从包里拿出两支花花绿绿的棒棒糖插进新郎的上衣口袋,笑吟吟地说:“我的礼物。”
[7 @7 y4 Q# m# t新郎低头看看自己胸前那两只棒棒糖,略带醉意地指着费尔笑:“你个费尔,看不起人嘛。”: c/ C8 h0 _, Y* O, W
我以为他是在批评费尔送礼太轻,谁知道他会趁酒意说了这么一句:“我老婆可以作证啊,我绝不是棒棒糖,入口就化,越舔越小。”
* N" G& f6 e+ i- p桌上顿时冷清了一下,然后爆出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所有客人的话锋都攻向了下三路,有人甚至从新郎口袋里将棒棒溏扯了出来,边撕包装,边让新娘做选择——是当众来吮吸棒棒糖呢还是喝掉一满杯白酒。棒棒溏很被便被剥开,那客人举着裸体棒棒糖准备向新娘嘴里塞时,却忽然傻了眼。不只他,所有人都傻了。费尔笑得前仰后合,说:“这是让他们夜晚用的,白天怎么吃。”: v% V- N+ i3 s/ P' M
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棒棒糖,而是包装成棒棒糖模样的安全套。3 t4 z* i% o! W* _2 l* [1 G/ q
新娘略带嗔怪地对费尔说:“费尔,玩笑开过了啊。”& y) I1 Q1 Q0 x& I- T
费尔冷眼看向这对新人:“都是成年人,有什么过不过的。”她索性不再理会这对新人,扭头看向一直没有发言的我:“喂,你在发什么呆,想要这种棒棒糖的话,我还有。”5 j3 N* Q, ^! `1 E5 j
新人被伴郎伴娘簇拥而走,费尔不动声色地拿了手袋离席而去。
6 e/ c* \( `8 k- U$ V7 p) H桌上的人在小声互问:“她是男方还是女方的朋友?”; W1 o% b! ^: n0 L8 G0 r
我看着费尔空掉的座位,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心里一动,起身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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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1 e. U8 g2 n& a费尔在电梯口等电梯。我走到她身边时,她嘴里衔着香烟,手在包里乱摸。看到我,她苍促地笑:“有火没有。”
0 [; @0 F b& ~+ _7 E3 @9 U帮她点上烟后,她猛吸几口,又冲我一笑。她的笑太过吝啬,在脸上微微一闪,便收了回去。她说:“刚刚……不好意思啊……拿你开玩笑。”* O3 A; ?# a9 f {/ j! K, o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好电梯到来帮我解了围。: k! H8 ~# f1 m# H
像电梯这样的幽闭空间,一男一女站在一起感觉特别别扭,两人仿佛一定得说点什么,要不然,便是漫长的尴尬。我问她:“你是谁的朋友?”
9 |% R A2 L0 h“呃?”她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新郎的。”她将烟带进了电梯,这让我有些不愉快,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从来都这样目无礼数。6 o$ q; q3 z1 Y4 P
没等我说话,她自己补充:“其实也不是朋友,算是青梅竹马的伙伴。”' Q( y7 ~% u# J; } d1 f6 I
她的眼睛瞥向我,像是在问:“你明白了?”- Y. `! A4 Q+ K7 S1 X, o
- K0 W8 X7 u. Y, d$ e, o“你明白了?新郎是我一直暗恋的男人。从小,我便叫他杨三哥哥。我念高中时,杨三哥哥已在念大学,他帮我补习。我多喜欢他啊,所以才会努力地念书,考进他所在的那所重点大学。谁知道当我念大一时,杨三哥哥又去了南非开普顿大学留学。于是,我又拼命学英语,努力四年,我果然也考去了开普顿大学念硕士。可惜,我总是追不上他的脚步,等我到了南非,他又去了英国。”她耸耸肩,挺无奈地看着我。
& |* c/ d9 N3 {% ]9 v“接下来呢?”
( S1 c) `4 z9 c5 C' l( v“我今年刚毕业,本来在南非我已经联系上了很好的工作,但是听说杨三哥哥归国了,我也又跟了回来。我刚刚回来不到两个月,他又结婚了。”# l7 C5 g4 s; q) _) K
“他知道你……你喜欢他吗?”我问。此时,我们已坐进了酒店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她太需要找人倾诉,而这个正好给了我机会接近。
( T& C0 f% d5 T, G$ I0 A她又耸肩:“知道或不知道关系都不大。反正他不再是我的。”
. D. o8 r* F/ y9 W0 f费尔的烟抽得很凶,我想提醒她时,她洞悉一切地看我一眼:“在国外学会的。总有一天会不再需要它,就像现在,我不再喜欢杨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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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h: q: d: K. }" j+ |新郎杨三是我的同事。我们虽然不在同一部门,但是接触得相当多。我们常在一起喝酒,听他讲在国外的日子,听他讲与女人的故事。从中国到南非到英国,他的经历复杂而有趣,因为家境良好,所以没有困顿的国外挣扎史,只有一桩又一桩的风流韵事。他说过很多女人,但是,从来没有提过费尔。
) o& n& [. R5 U; F7 u* @我同情地看着眼前烟吸得像烧的女人,这场一厢情愿的恋情里,她的份量太轻。! d. l: l& F& }+ ~3 j
“你呢?”她问我。
- z1 B1 Y0 ^2 {) s6 t2 _“我?念大学时没有谈过女朋友,大学毕业后接触了不少女性,但是总难以有感觉。倒不是说她们不好,只是——”唉,我总不能告诉这个刚刚认识的女人,我之所以对那些女人没有兴趣,是因为她们在我面前都表现得像小兔子一样纯洁,像水仙一样高贵,这些别的男人视为珍宝的东西,恰恰是我所不稀罕的;我总不能告诉这个刚刚认识的女人,她在酒桌上那出戏,可能触怒了别人,但是却打动了我;我总不能告诉眼前这个刚刚认识的女人,她之所以打动我,是因为她强悍地将“棒棒糖”当礼物送给男人,是因为她吸烟的样子凶狠又娴熟,是因为她转瞬即逝的笑,是因为她与一个几乎不认识的男人一起独坐咖啡厅大聊情史……) h* Q" a* ^$ }# G: h, @( N
她哈哈地笑,用烟指着我:“装处了不是?”
+ A% z2 f( e6 v“什么?”我脸红了起来,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胆量,我冒着被她嘲笑的危险,嗫嚅着:“我真还是处男。”$ h! {2 o6 n- v/ a8 d% `2 F
费尔的眼睛里有什么闪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看着我:“那你对我有感觉吗?”( {5 c7 g3 \! {, Y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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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情发生的太容易。
4 j+ Z2 A7 D! d: G$ C# s, H在咖啡厅里闲聊了一二个小时,我提议到我家吃晚饭,因为我做菜的手艺很不错。连重复一遍都不用,她爽快地答应了我的邀请。/ V- c' V7 }( p) o# Z9 N; I
进家门后,她抿嘴一笑:“还说是处男。没有女人帮你收拾,你这里怎么会这样干净?”: s6 E) R% ~: C1 H6 Y
我急急辨解:“我是个很整洁的男人。”
3 j5 X0 z9 s# d: ~3 l4 O她坐在沙发上,灯光下,她看起来非常迷人。
0 k0 Q# T1 G8 u她问我:“晚上你想做什么?”
$ D: d' A- [0 ~9 E0 n“炒几个家常菜,厨房里还有几只活的闸蟹……” [2 i/ g1 P, b3 z
她从包里拿出一只“棒棒糖”,嘴角弯弯地看着我:“用不用这个当作料?”+ [2 O1 q+ D9 o$ y
我有些紧张:“你是在开玩笑吧。”0 R9 [1 f/ k$ B: F+ Y/ h" q; x
她却站了起来,举着“棒棒糖”走到我身边,抱住我,将嘴唇放在我的唇上。两瓣饱满的嘴唇像两片桔瓣,在我唇上摩挲,除了张嘴含住,我还能做什么?6 k8 ~7 p; n* X3 `4 R
我第一次在生活中看到全裸的女人体。一只丰盈的奶油蛋糕,被红色的樱桃与黑色的巧克力完美地点缀着。唉唉,这才是我期待以久的美味。+ A* ]; ?$ w* t) J' _# Y @* J
我说:“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样。”
5 F5 r* h* |- v) t6 ]蛋糕不说话,她只是充满诱惑力地躺在那里。你们可曾有过这样的经历——第一次食奶油蛋糕,不舍得飞快将它切割破坏完美,又克制不了馋意,便用舌头小心翼翼去舔,先吃掉红红硬硬的樱桃,将它包在口里,慢慢吮吸所有的甜味,再去寻找那些棕黑的巧克力酱,用舌尖搅拌,吞咽那些融进嘴里的液体,呵,那些点缀的东西品尝完之后,蛋糕仿佛快要湿润的软掉……不,不要急着去分解它,用手指向它戳去吧,深深地戳进它的体内,让奶油从指尖滑到指根,你要闭上眼,感受那手指触不到底的软,感受那粘稠绕在指上的绵……6 A$ K8 W$ u- y9 P/ {$ ?, b
我的手指向蛋糕戳去时,她却拉住了它。她向比手指更为强壮的兄弟示意,并拿出“棒棒糖”,帮它戴上。她的手指略凉,接触到我时,我悸动得差点瘫掉。她将我拉向她,小声在我耳边说:“看你的了。”: p j/ D2 X- g' t4 l- s3 ^9 {
我不想描述这之后的情景。可能是因为我太激动,太兴奋,不过几十秒的时间打着冷战停止下来。我从她身上滚下,懊恼地与套子里缩成一团的那团瘫软一样不敢抬头。
" j8 t; K( ]& F7 t4 q4 r, y我说:“对不起,我是第一次。”8 ^$ B( O! d9 S- q4 b( W+ J
她没有说话,我听到她点烟的声音。
' S( V# { k( Z8 C我说:“刚刚,我,我进去了没有?”/ H7 v* {* R: C2 u& x
她肯定地说:“没有。”" _7 r3 A! c/ V+ o
我被她的肯定吓了一掉,羞怯地抬头看她:“你是不是很失望?”, i5 G1 ~, W" ^0 I$ l5 R1 y9 g! ?
她的脸上又闪过那种苍促地笑:“没有,其实,我,也是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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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年二十五岁,但是她真的还是处女。大学四年,她都在学习。好容易到了国外,她与杨三哥哥有一次几乎要发生什么,杨三问她可是处女,她说是,杨三懊恼地放开她:“费尔,我不能。”
! i, a9 }' q1 p; n8 `! q从那天起,她便想告别她的处女时代。她认识了一个华裔男孩,两人像模像样地谈了几月恋爱,男孩与她也裸呈相对,却不肯进入,原来男孩信天主教,不能有婚前性行为。恋爱因为种种原因告结,她依然是处女。
2 p: C, } D- U* X9 o然后又遇上一个国外男人。他们约会了几次。他有婚,孩子与妻子的照片就挂在汽车里。他送她到家时,问她,他可不可上去。她有些为难。男人见她犹豫,索性直接了当地来问:“你可是处女?”她说是,男人无奈地耸耸肩:“那就太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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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这些,费尔好笑地看着我。5 g. H+ f+ D! \. H2 _
我穿好衣服,坐在她对面认真地看着她:“为什么打算与我……”1 D6 l6 l' C7 ^& b) I/ b, A
她耸耸肩:“我下个月回南非,不想失身在国外。而你,看上去挺不错,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是处男。”
0 g8 [* x: x" D+ Y9 l1 l“我原以为你是很有经验的女人来着,你随身还带着‘棒棒糖’。”
5 t. h* P( y' Q8 V5 P+ w1 d她放声大笑:“这些是在南非时买的,怕那边有治安不好,而且怕艾滋,随身带着,以备不测。” C& c D/ r0 D9 e' ]! P( r
良久的沉默之后,我问她:“我,我还算处男吗?”
. w4 r2 _7 h1 H4 s她看着我,想了想:“既然我还是处女,你应该还算处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