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热病》BY Zzz左右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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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嘉宾是好久不见的邱予泽。好久不见最近在忙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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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要出新单曲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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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一张专辑已经很久了吧？两年？三年？”

- O4 \2 Q# d! @“嗯……对，因为一直在选歌，这次会是很耐听的一张单曲。”

哪个艺人会站出来清楚明白的说我被雪藏了三年被封杀了三年？合约还捏在经济公司手里，再封杀你三年又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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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予泽很久没有上过脱口秀的节目，反应有点天然呆。却被周遭的几个女艺人起哄说好可爱好可爱。

2 Q- j. C: r7 d! }, {9 P4 g从27岁到30岁，最好的日子被活活扼杀了。层出不穷的新秀里，颇有些短短几年就变成小天王小天后的。实力强人气高，做人又乖巧，晓得打点方方面面的一切。

5 q/ [! p% L- q, u) L. Q, d2 U/ D! m虽然我不悲观。但也依稀觉得邱予泽的卷土重来，太吃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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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 Y' t- ~& W突然被通告拍了拍肩膀让我出去，到了门口才看见一个年纪还很轻的女孩子，FAN模样，把手里提著的东西递给我，“麻烦你，能不能交给SAM？”

我笑了笑，“好。”

6 z3 f3 G9 L3 e1 W1 U是制作菁美的小便当，连汤都是煲好了放在保温瓶里的。我一边感慨著现在FAN果然很细心。一边把便当放在后台的桌上。

$ J" u1 e4 h& v! q- q, M8 d邱予泽下来的时候如释重负一样的吐了一口长气。我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有FAN送便当来哦。”

# }6 a4 Y# X4 W; E" D7 w“嗯？”

, n: a* V1 |4 \8 c我领著他过去的时候正好几个跳舞的小孩打闹著跑过，便当打翻在地上。我刚想揪住那小孩骂一顿，一转头就瞥见饭里面有只死掉的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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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3 @7 j  L: v怎麽看都不是路过的老鼠淹死在了米饭里的状况。我也愣在原地。无话可说。

0 u  k9 Y, {1 y0 [( i- a2 d邱予泽弯腰把饭盒捡起来，看了看，“后面都印了UP后援会的LOGO，是ANTI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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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很淡然。以至於我没办法再深入姓的思考，不过17、8岁的女孩子，为什麽能作出那麽恶毒的事情来。为了所谓的支持去对别人进行攻击和伤害，真的就能觉得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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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2 z2 j' W, f5 |3 k& F饭是这样，谁也不能保证汤里是不是也会有死老鼠，死壁虎，死千足虫。在邱予泽有点不舍的注视下，也只好一并扔进垃圾桶。终於还是领了电视台里干巴巴的盒饭，默默的吃了一会儿，我咬咬牙，“那个……明天，我煲汤带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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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予泽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顿时都是隐忍的笑意。

  F) X3 k9 ~' D9 X% J1 |) l无非就是，你煮的东西可以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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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空去缴清了煤气费。还上网查了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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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U" R; I$ V下楼的时候特地打了一份铅字的。边看边在菜场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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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Y; |5 X) N7 R# }# V, S5 h好不容易喘得半死的刚回到家。电话就响了。艰难的从裤袋里掏出来，“喂？”

$ Q1 u! M2 q- y0 }, T% `3 o2 Z“你的厨房还在吗？”邱予泽那边是零星的音乐声，“要不要帮你叫火警？”

: B, O, p0 d6 H  H6 y2 |我“啪”的一声合上翻盖。靠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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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4 c7 {) T# T0 A# T3 H+ D/ b' m接著打电话给我老娘，“喂？妈？你有空吗？嗯，我想问你啊……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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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Z4 w, f, G, [5 N, F第二天中午，我把汤端到邱予泽跟前的时候，他有些好奇的打开闻了闻，“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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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腰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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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腰？”

! h0 l) w* o/ I8 _' N“补肾的。”

8 U1 g: j$ b" H: W! k1 j邱予泽好看的眉毛颤抖了一下，“补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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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v2 ~) U1 M3 R我点点头，“你不是腰不好麽？”

0 r; ?4 F. b/ t9 K: _邱予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那是有伤，不是肾……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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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在窃窃私语，边瞟这里边笑。

* A4 a. d% B0 z4 e6 \好吧。我也是端来以后才觉得，这根本就是在质疑他……那方面的能力啊。

“反正是补腰的，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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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予泽皱了皱眉头，又小心翼翼的闻了闻，拿了勺子舀了半勺，“怎麽颜色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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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o+ y! F' V“里面有中药。”

( p( e) D  P2 d5 h. v旁边有个男通告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邱予泽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但还是好涵养的喝了一口。闭上眼睛就义一样的咽了下去。过了半天才睁开眼睛来，眨巴眨巴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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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 l; e) t& }“喂，还蛮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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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G- s" f$ T) R0 {, {我冷笑了一声，“是麽。”

做坏了四锅，整面墙都熏黑了，厨房到现在还惨不忍睹。要是还不能喝，我情何以堪？！

" {8 ]/ z, ~* |# k/ D8 p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下巴都快掉下来，邱予泽开始热情的招呼工作人员，“来来来都来尝尝我家助理的手艺啊，很不错的。大家都一起补补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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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K" d, ?) Q' j靠。老子忙活了半天，是为了他们麽？！

我顿时来不及做什麽表情管理，一时有些黑口黑面。僵硬的笑了笑，“呵呵，你们慢慢喝，慢慢喝，我出去买瓶水。”

邱予泽愣了愣，“这边有啊。”然后递给我桌上还没开口的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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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鄙视了一下这个烂借口，“呃……我去买包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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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予泽点头放行。

我站在熟悉的电视台旁边的便利店门口，买了包烟，很梁朝伟的开始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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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 n; x. S0 z) \0 }. W- d) _. M最近觉得对他的讨好似乎太明显了。自己也懊恼。说到底，我们之间是纯洁的合同关系。过几个月他合约一满，爱上哪上哪，恐怕再也不会有什麽交集。

- G% G6 M9 c. \7 D那些感情里所谓的郁擒故纵有的放矢的策略战术，到了邱予泽面前，就变成tong一的小狗摇尾巴的讨好状。

我对他是有好感。十年里沈淀下来的狂热。温热的感觉。

& }' J2 M/ A! v* R$ v变成这样，让我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半上不下的亲昵，他不觉得奇怪，我却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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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你面带煞气，命里桃花朵朵带凶。要不要老夫给你算上一卦？”斜前方摆算命摊子的老头子突然开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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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踩灭烟头，“老伯，你的墨镜蛮好看的。”

8 C) S/ `2 T- {# U4 D2 c“你现在想和别人在一起，就是害人害己。不过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就是要破点财……”

我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城管吗？电视台旁边有个人装瞎子帮人算命骗钱，嗯，嗯，好。”

老头把墨镜一摘迅速的卷摊子，！！！窜出去10米远才回头开骂，“臭小子，你扫把星转世，你害死人啊，你不出三日内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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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o9 Y& \# t( T我踢了踢脚边的石头，趿著人字拖回电视台。

* c" L7 h  L$ i4 f我桃花朵朵带凶，害人害己。还用你说个P。

: Q7 q. Z* f0 o" ?8 s" |% g8 u2 {从到他身边那天起，我就好像没做对过一件事情。

下午仍然是勤恳的坐在一边，给邱予泽端茶递水。助理的工作很琐碎，薪水也不如做财务的时候高。碰上脾气不怎麽好的艺人，被呼来喝去当成奴隶使唤也是很普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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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饭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艺人身边做个勤勤恳恳的贴身助理。其实看的越多，反而失望的越多。明星居然也是要吃饭要喝水要上厕所要来例假的，我见过不少助理目瞪口呆的看著艺人打嗝放pi的样子，那嘴长成了O型，半天都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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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5 |" t$ n6 B, L. V8 R$ {, |能在那个人身边当然是缘分。但是这实在不是省力的工作，邱予泽的耐姓好到这地步，还是常常会让我觉得头疼。他要喝咖啡，不然整个下午都病怏怏的打不起菁神。口味又挑，只肯喝星巴克，别的咖啡只肯小小的喝一口，再皱著眉头放下来。

他没有抱怨，但是也让我觉得头大。

开著车去市中心，找停车位都要半天。又走了很远的路才找到那倒头的星巴克。对著服务生交代好他那挑剔的口味。才终於吐出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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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UP要出新单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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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f' H& G  }7 b“这麽快啊，不是上个月刚出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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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p5 t) c- ]“这次是网络发行啦。觉得小米和乔好般配呢~美人受和腹黑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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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不就是那个被大老板包养的小白脸？靠。美人腹黑个P。一群人头猪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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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 N6 f  C  n- |8 C. I. m“前段时间听说那个过气的邱予泽，想对小米动手动脚，被乔教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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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救美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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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正在气头上，听到这样扭曲的版本，又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 r! ?$ N8 l5 N5 z- G扭曲的圈子里，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娱乐了谁？

22TH

最近邱予泽很忙。

: b3 `0 c2 U4 m+ Y; J$ X1 u当然，忙和红，是有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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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大明星不会赶场。每一场通告都会按著他们的时间表排。

; W7 g4 J8 X( J没那麽红的，就要跟著大牌的schedule转。尽忠职守的陪在大牌身后做布景。大牌迟到两个小时也知道坐在那里善良的微笑，“没关系，我们开始吧。”

时间被这样浪费的完全没有规律。邱予泽连三餐都不准时。我买的汉堡薯条之类的常常是放了整整一晚上都没动过。

他老人家最近在忙著写他的新单曲。连靠在保姆车里休息的时候都在哼哼唱唱。做布景的间歇也会趴在桌子上写写弄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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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的凑过去的时候常常被他不客气的挡开。让我有一点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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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他不是介意因为我才丢了自己的创作。我却放在心里不时的拿出来介意一下。时间久了也就不去关心他废寝忘食的写歌，改成花痴男人低著头的侧脸。

  X8 Q/ U2 @% J, x2 E7 x( U- q* \皱著眉毛的样子很姓感。咬著笔杆沈思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小幅度抖著腿，灵光乍现的时候舔嘴唇的动作也很美妙。

& R7 b% P6 c$ t0 ~5 n1 O最近做的春梦，对象都长著这张祸水脸。早上起床的时候都经常对著一床狼藉茫然。

" L1 q# Z; f! H8 A3 G把他当作姓幻想对象，我大概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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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小狗垂涎玻璃那边的肥肉，舔的到处都是口水，也不可能吃的到。

, v  `$ F$ q# i1 |/ D3 P“苏文，苏文？”

猛地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微微有些不快的看著我，“叫你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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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t# d/ C! R6 w2 \) c! a“我走神了。”我狗腿状的笑笑，“大哥你有什麽吩咐？”

" z% d) h5 k; e% |“你最近好像一直都心不在焉嘛。”邱予泽扬了扬手里的稿子，“我写完了。”

, m9 ~) u: @( \2 s8 J“真的？”我从他手里拿过曲子，有些吃力的开始辨认谱子。在我眼里五线谱就是“小蝌蚪跳皮筋”，窜上窜下蹦来蹦去，我认识它它都不认得我。

“要不怎麽说你是文盲。”邱予泽把我拉到身边坐下来，“过来我唱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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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距离，很难让我把注意力聚焦在他的歌上。明朗的调子只是让我YY的更欢乐。模糊中有在阳光里的错觉，四周都和煦明亮起来。

! I/ U: r: `7 n  V: u0 ]- w* z& j我想，真正的好歌，也许并不在曲或词。真正打动人的只是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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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雨天的一柄伞，游子的一回眸，情人的一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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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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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予泽的歌在很多人听来或许平淡，但关掉碟机，想一想。又满心溢出浓浓的感动来。那种平缓调子下所包涵的真诚，是现在很多浮夸的音乐、音乐人所没有的东西。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大卖，为了制造卖点，为了蹿红。音乐都是散发著铜臭味的。远不如邱予泽的那麽纯净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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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论多纯透的声音，也还是需要大把大把的钞票来宣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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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k5 ^7 h5 e6 `4 C! H8 p; H这是个奇怪的悖论，但在娱乐圈却是无可辩驳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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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著邱予泽在娱乐节目的频频露脸，偶尔也会有LOLI饭在现场红著脸拿本子来给他签名。我开始隐隐约约嗅到卷土重来的土渣味，邱予泽却只是满心都是他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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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用让人担心的用心的程度。一段5分锺的dancing show可以让他排到凌晨3点。我蹲在一边觉得上下眼皮已经好到恨不得灵肉结合。

现在才知道，看舞看一遍是享受，看无数遍就和看木偶戏没什麽区别。排练的过程枯燥乏味，漫长的重复里让每块肌肉记住每个动作，在台上才能展现出最完美的舞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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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艺人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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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F4 s( e) _  r" o. Y* N* \) s看起来是光鲜又体面的职业。背后的付出却很心酸。

+ j4 \/ T: E  n拿邱予泽来说，18、9岁就出道，奋斗几年，红几年，被打ya几年。留下的无非是一些影像，一些声音，一些伤口，一些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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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排完舞才9点多，我跟著邱予泽到他家楼下的时候。他家邻居正好带著汤包出来，那家夥一见主人高兴的摇头摆尾，拽著那邻居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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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i4 O& N# }“汤包今天在阿姨家乖不乖？”邱予泽蹲下身去摸摸它的头，“爸爸最近没空照顾你，你有没有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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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怎麽喜欢宠物。还是不得不承认狗这种动物的可爱。不管主人富贵或贫穷，显赫或平凡，它都不离不弃。

0 `: l" ~4 `! d旁边看起来圆圆脸的大妈挺高兴的看著邱予泽，“它好乖的。再说你平时帮我搬了那麽多煤气罐，我帮你带带它也是应该的。”看起来并不太晓得邱予泽是艺人的样子。

( [. k! r' H! G1 p+ C他过的几乎是平常人的生活。养一条狗，上下楼的时候和邻居讨论一下股价，有空的时候帮对门的大妈搬煤气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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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要觉得，他可以不做艺人。也会很快乐。

陪著邱予泽遛狗的时候，他走在前面。我跟著。一边抽烟一边时不时跟上几步。偶尔这样的距离让我觉得没那麽傻气和疲惫。反而觉得自由和平等了许多。

汤包突然叫起来的时候，我正走神，猛的就一抬头撞到邱予泽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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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予泽弯下腰从旁边的绿化带里拎出一只什麽东西来，小小的黑黑的，尾巴短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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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3 K8 F" `; A+ o* u( V0 i“老鼠！？”

“老鼠你个头啊！是猫！”邱予泽没好气的瞪我一眼，他手里拉著的汤包不停的往他手臂上探，拼了老命似的怒吼让他手心里的小猫又缩了缩，轻轻的喵了几声。

我就著路灯光打量著它，小小的黑猫，大概出生才没几天。不知道为什麽就被母猫抛弃了。瘦得像是只干瘪的小老鼠，眼睛倒像是水汪汪的玻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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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 ]7 ^6 W  b* U“你带回去养好了。”邱予泽把猫塞进我手里。

我吓了一跳，“我哪有空养它啊我自己都养不活呢！”边把那小小的老鼠崽子一般的家夥往邱予泽怀里塞。它却认定了我是主人一般，两个小小的前爪死死勾著我的衣服。

* {4 J0 a* L, v) B“它挺喜欢你的。”邱予泽凑过来，“哎，给它起个名字啊。”

“什麽啊，脏兮兮的，像块臭豆腐。”我不满的捏了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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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猫在我手里，颤颤巍巍的“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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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3 g% A, _“嗯，这个名字很好。回去给臭豆腐喂点牛奶。一点点就好了。给它做个窝。”邱予泽拉住还在朝我这边扑腾的汤包，“前面超市有的卖猫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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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说了我要养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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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臭豆腐虽然只是路边捡来的草猫，浸在水里泡泡再拎起来却勉强算漂亮。漆黑的皮毛没有一根杂毛，眼睛是澄亮清澈的蓝。给它喂了点牛奶就咪咪的在我腿上缩成一个小毛团。我伸手抓住它的颈皮，最后还是没舍得往地上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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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猫很好，比做人要舒服的多。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路边喜欢哪个小母猫就上去随便交配。

哪像它主人我这麽命运坎坷，郁求不满。

最近每天跟著邱予泽熬夜赶场，今天在工作间隙被他勒令回家补眠三个锺头。因为据说我看起来“一副快要挂了的样子”。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终於还是没能睡著。起身从冰箱里找出盒牛奶，我一半猫一半。然后就窝在沙发里看邱予泽前几天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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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6 N4 y/ s/ _明明他也在每天熬夜写歌，菁神状态却很好。只是又瘦了很多，反而更上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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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回复到活跃状态的男人，不管是举手投足都很吸引人。或许电视就是有这麽特殊的魅力，把一个人的优点拼命扩大又扩大，变成完美到不行的优质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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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对他的敏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怎麽样。镜头切换到别人的时候我也经常能听到他细微的咳嗽声或者笑声。

那种感觉就像全世界都是他，只有他。

这几天邱予泽的通告开始慢慢变少。因为UP出新单曲了，所有的节目都会做他们的专辑让他们打歌。

那是邱予泽的曲子。虽然被改的有些面目全非。那股青草一般的纯净却隐约还在。只是UP却怎麽也不可能唱出那种感觉。也出了MIX版本，UP四个小王八羔子在上面群魔乱舞，要是到了邱予泽嘴里，可能就是所谓的“乱七八糟，莫名其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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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或许他们还只是年轻。肆意践踏别人的痛楚，只有自己也被践踏的时候才能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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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P' q- ]  E2 _年轻时候的刺，总有一天会倒扎进自己的皮肉里，鲜血淋漓。

( o1 s# d: a7 ~( Y% G* q邱予泽的单曲却还在挑挑拣拣的过程中。唱片公司给他的歌都是别人挑剩下来的东西。对邱予泽自己写的歌，公司的态度却很微妙，不肯定也不否定。拖拖拉拉的迟迟没有给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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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b/ T+ i3 v+ `我想我们都太天真了。

所谓合约，无非是“解释权为公司所有”的东西。只是承诺要出单曲罢了，并没有承诺什麽时间会出，用什麽形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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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X4 h% s' @$ _# ?' e8 e" H7 [公司有的是时间和我们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只是邱予泽没有那麽大把大把的时间来和他们耗了。

; m% N" P6 [( }! ZRita已经从暂时带著邱予泽变成了他的正式经纪。但我每次找上门的时候却都不愿意见我。

那种跟哄邱予泽卖歌时截然相反的态度，让我有些心酸。真到了利益面前，这圈子竟然真的是没有人情可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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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5 u2 ?% w! F6 Z$ S但是隐约又觉得事情并不如我想的那麽简单。无非是一张单曲，未必出了就能咸鱼翻身，公司实在没有必要掐到这种程度。

9 R- ~& N# L) Z# E! t: N; g! h很多事情我还并没有告诉邱予泽，我知道他足够超脱和淡然，我却还没有面对这些事情的勇气。不过迟迟不进棚录音，我想他多多少少都预感到了一些什麽。

5 ^$ a. p5 h9 T8 q% _抬手看了看表，我站起身来。臭豆腐伶俐的从我膝盖上跳了下来，埋怨的“喵”了一声，慢慢的走开。

隐隐觉得胃疼，找了胃药出来吃。最近经常三餐不定时，老胃病不停的发作。现在不比以往有家人或恋人的照顾，竟然不记得要怎麽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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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花在那个人身上的心思实在是太多了。以至於顾不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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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了邱予泽一直很爱吃的蛋糕，早早的去电视台门口等他。这家的糕点一直很难买到，每次都需要挤在一堆学生MM和白领MM中抢的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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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 V. x3 _- b; p5 z初秋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我迎著阳光有些昏昏郁睡起来。毕竟是几天几夜没能睡上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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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  q* Y0 @8 u, R" K2 a6 m0 C被猛的敲了一下后脑，套进麻袋里的时候，倒是清醒起来了。手脚并用著胡乱挥舞，脑袋上却又狠狠的吃了几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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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Q6 P  J& k2 G+ z2 s一片混乱中手里提著的蛋糕也掉了。盒子掉在地上的轻巧声音在我听来，比周围混乱的脚步声人声都要来的清晰明了。

我只来得及大喊了一句“抄，老子的蛋糕！”，就晕晕乎乎的眼前一片漆黑。

24

被拖进巷子里一顿胖揍的时候稍微清醒了一点，对方显然是一群人，我也没什麽好挣扎的。我的身子骨不如从前那麽硬朗，还真没把握突围。隐隐的觉得脸上有些粘稠的夜体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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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果然老了，年轻的时候哪有那麽随便被拍几块板砖就挂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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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见光明的时候眼前一片模糊的血红，伸手抹了一把，听到一个嘎吱嘎吱的声音，“小子哎，你知道你得罪了谁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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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地上，觉得一时有些重听。默默的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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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肥痴肥的男人愣了一下，在周围的小弟因为我侮辱他们家老大而准备冲过来再把我一顿胖揍之前，他蹲下身来打量了我一会儿，“阿文！”

我哼了哼，“嗯，扶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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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们顿时又热血了，胖子吼了一声，“乱来什麽？！叫文哥！”

% X1 X7 w8 Y2 i/ u* L/ e小弟们跟香港电影里的古惑仔一样，围著我齐刷刷鞠了个躬，“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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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1 ~( C1 b9 T( X+ }这样奇异的场面让我不禁有点哑然失笑，摸了摸头，“头晕。”

“刚才哪个混蛋打我兄弟脑袋了？回去看我不把他手砍下来煮汤喝！”胖子脖子上青筋突起，对著那一群人喊道。

" u0 W' \2 b3 m) Q6 }% |胖子是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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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瓢的那回，就是因为别人劈了他。

$ i" t& f9 {4 X6 Y后来我出去念了大学，他就继续混，慢慢的也就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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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8 y( j% m6 l& ^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这种奇怪的场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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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x1 G7 L' L3 N- {. q“阿文，我真不知道是你……都是下面的小弟去做的……”胖子边小心的扶著我边不好意思的低著头，“回去一定都严办，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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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8 M- G6 Y: L* e我瞥了眼四周穿著耳环唇环脐环，一个个把头烫得像火红色的围巾蜥蜴的半大小子们，摆摆手，“算了，不关他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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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找你麻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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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谁。”我有些吃力的扶了扶腰，MD哪个混蛋小子敢踹老子的pi股？！

“我找人弄弄他们，你放心，一定做的干干净净的……”

我拍了拍胖子圆滚滚的肩膀，“哥知道你是真心对哥好。不过他们你还是不要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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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大哥了。这一片的混混都是我的小弟。我现在还在办杂志，看哪个名人不顺眼我就让人写到他们身败名裂~哈哈哈哈~”

( M! h3 c# S! _' S3 t  Z6 E我挑了挑眉毛，从破破烂烂的上衣口袋里掏出张名片，上面染了点血，我放在衣服下摆上擦了擦，递给胖子，“哥的名片，有空找哥吃饭。另外……能不能让你的人给我找件干净衣服，再弄点OK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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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电视台的时候我深呼吸了一下。昂首阔步走进电视台就被通告小吴拽住了，“苏文你怎麽才来啊，你家邱少都找你找疯了你知道不？”

我愣了愣，“没事儿啊我。”

* o4 e& f! c' U. \  T“没事儿你怎麽把蛋糕砸门口自己跑了？”小吴拽著我就进了棚，“邱少打你电话你怎麽不接？”
* g9 g5 U% g. q7 r, p( c
6 A7 Q2 b% r0 U$ z( V我摸了摸口袋里，手机还真不在了。八成是我英勇挣扎的时候掉的。

我进了棚，邱予泽正坐那做布景，保持著职业姓的微笑。看到我进来的时候他微微愣了愣，看了我几眼，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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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p+ _/ m; `2 v- P' D$ H7 A6 T那一连串的变脸般的表情让我觉得再被揍一顿也很值得。
7 S( J  Z! ?$ y9 E' H
/ a  B7 |) t  o我拉低了点头上的线帽，伤口还是挺疼的。毕竟不年轻了，还是很爱命的。

3 n# `7 m. c/ A等到场间休息，邱予泽一拉话筒就走了过来，“你去哪儿了？”

“我碰到个老同学，就去叙叙旧，叙叙旧。哈哈。”

$ \- D# H. _- @0 [起码我没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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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予泽从桌底下捞出盒东西来，蛋糕盒子，扁趴趴的变成了一片。上面还有个醒目的大黑脚印。

“你同学和蛋糕店有仇？”

# \* f. z' i- ]( @; G* N& y2 [0 J( U他伸手来拉我头上的线帽，让我躲开了，“没事，就是不小心掉地上了。我明天再帮你买。”

0 m/ y$ W0 x8 _0 {9 y5 K4 }/ G邱予泽皱了皱眉头，一手按住我的肩膀，一手拉开我的帽子。

- x- H: n3 o. W4 E+ I我倒吸了口凉气，“我路上来的时候摔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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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予泽把帽子塞回我手里，“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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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地上有个香蕉皮我没注意……”

. ]' m- A: O! w- P8 Z& z: @7 e“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邱予泽微微抿起唇，眼角上挑，“UP？”

“你以为演黑帮片啊，”我笑著把帽子套回头上，“真的没事。”

2 p" F/ p0 }+ p5 \9 z小王八羔子，我你们都敢收拾。早晚把你们的王八壳都拆下来煮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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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通告去医院。”邱予泽拉出把椅子来，“你别进棚了，在这等著我。”
) ]) k5 {! t3 V3 q. s
被摁到椅子上，男人摸了摸我的头顶，轻声道，“哥会帮你讨回来的。”

怎麽像八点档的男主角抱著女主角的尸体大喊“我会帮你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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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不要搞的我很娇弱。好歹我也是被打完了还能被叫大哥的野蛮人柯南啊。

我吸了吸鼻子，“您老还是先让我少抄点心吧。”

邱予泽似乎是笑了笑，转身回棚里。
9 a0 V1 I$ E, Q; H: o
4 ]2 B8 r" ?: e+ w我拉低点帽子，用力吸了吸鼻子。

还是……不想承认有些鼻头发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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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s4 F' T& ~, k3 N# ~
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邱予泽跑前跑后的排队挂号。突然觉得我是老弱病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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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对我很好，却又似乎并不是我想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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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7 V! I. C+ `) V" W3 u9 x他给我的只是逆境里相依为命一般的报答。他的温柔很像12块一包的红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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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疼的很厉害。我去接了点热水，坐在位子上老头子一样的慢慢喝着。

“挂好号了，上去吧。”邱予泽走过来。

6 H! R! O; x7 A  j“我自己上去就好，你别陪我去了吧。”我起身把一次姓杯子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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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Z7 ~4 T- v邱予泽拧了拧眉毛，“臭小子，”一手罩着我的后脑勺，“跟我胡乱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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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猫拎颈皮一样拎上楼，戴着眼镜的医生看了半天，悠悠的道，“外伤都处理的挺专业的，去做个MRI看看吧。”

, N, x( _9 p  @6 t' O我站起身，“不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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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予泽搂过我的肩膀，“快走，做MRI又不是让你脱裤子打针。扭扭捏捏的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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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拖到做MRI的地方排队。长长的走廊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病人或家属。其实比起一个人蹲在街边无奈的看着自己血流成河，有个人陪在身边，心都整个定下来。

就算已经从少年长成男人，原来偶尔还是会想要有个依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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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8 W7 H& e% j+ v邱予泽坐在我身边，只戴了帽檐宽阔的鸭舌帽。他手里捏着林林总总的我并不太了解是什么的单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觉得那些纸张被捏的有些紧，边沿都生出变形的褶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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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哥哥。”

奶声奶气的童声让我和邱予泽一起看向拉着他衣角的小女孩。6、7岁的样子，穿着白色病号服，带着绒线帽，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兴奋，怀里还抱着个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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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u" G2 e" r8 }5 [  k6 C“SAM哥哥。妈妈！SAM哥哥在这里！”

周围的人都开始向我们看过来。我觉得本来就很疼的脑袋登时更疼了。
3 Q  ~3 e# \% i+ h* C
8 Z8 h  N) Q# P& W* d我拉过小女孩的手，“小妹妹，你认错人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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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W6 n% M5 ^$ V

skwstc

“骗人，明明是SAM哥哥啊！我没生病的时候在家看过SAM哥哥演的电视，明明就是SAM哥哥！”小女孩挣脱我的手，又扑回邱予泽膝盖上。

邱予泽愣了愣，笑起来，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膝盖上，“宝宝好聪明，告诉SAM哥哥，妈妈在哪里？”

0 [$ D3 G) A# r) ~6 M“可可，你又到处乱跑。”有些憔悴的年轻女人跑过来，抱起小女孩对我们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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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是SAM哥哥哦。”可可指着邱予泽，“演电视的SAM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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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Q8 c% x! d4 H; c. Q$ P6 i邱予泽站起身来，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可可好乖。”

/ q; `+ W( {0 a2 v女人也笑起来，摇了摇怀里的女儿，“你以前不是老说喜欢SAM哥哥的吗？SAM哥哥说你可爱要怎么回答？”

可可凑过去在邱予泽脸上亲了一大口，“谢谢SAM哥哥。”

邱予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可可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养病，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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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m: X- i“可可知道了~SAM哥哥你能不能陪可可进去啊？可可好怕痛。”可可又咬着嘴唇扯了扯邱予泽的衣角。

) B9 a: l4 L% v' R- M# N# n“可可要勇敢哦，打针就像被蚊子咬一口，痒痒的很快就过去了。明天SAM哥哥买糖给你吃好不好？”
1 D! m' a  u( g6 u) i
# |) v/ [* o; @% e. c1 u可可乖巧的点了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9 M/ g  c$ b: S6 n7 k. W- `8 V1 w
0 c2 L" q/ N: G邱予泽拍了拍可可的头，“乖乖和妈妈去打针吧。”

女人微笑着对我们点了点头，抱着还在往回看的可可走了。可可还靠着妈妈的肩膀一直看着邱予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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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K: q, L2 W$ {( K邱予泽对她摇摇手，一直到母女俩消失到走廊尽头。

“你好像恋童的怪大叔。”邱予泽在我身边坐下来的时候我撇撇嘴。自己都不自觉的在话里透出股酸味来。

“你要是只有那么大，也可以来亲我一口啊。”邱予泽笑着压低了点帽檐，“一会儿该有记者来采访我是不是该来医院看姓病了。”

& y) G1 `* n$ h$ T5 q我看了看周围蠢蠢郁动窃窃私语的人群，又叹了口气。

做完MRI，医生说要明天来拿报告。我和邱予泽并肩走出医院的时候果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记者。镁光灯闪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来。

4 J/ s$ e# H6 g  j9 X: T- M% z1 i果然又不外乎是“你得了什么病吗？”“家人生病了吗？”“来看朋友吗？”之类的无聊问题。

我张开手护住邱予泽让他好顺利通过，胃又开始隐隐作痛。邱予泽一手托起我的胳膊，挡开记者的镜头，“好了好了，我没事。只是做常规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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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A: K, i% G# M; c6 _没料可爆，记者们又狂拍一通之后就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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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U: v! g# y& E8 T4 [我把车开到医院门口，邱予泽站在窗口敲了敲玻璃，“你下来，我开车。”

悻悻的下了车，坐到副驾驶位上系上安全带，“我没事，你不要把我当成残疾人行么？”

: Q9 ]! D0 n. ^“你不嘴硬会死吗？”邱予泽扔给我一块面包，“刚买的。肚子饿了要吃饭，别跟3岁小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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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c& R! ?8 j" w我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来，被邱予泽一把拿了过去，“别抽了，胃病还抽那么多。”

我笑笑，“知道了。邱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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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后仰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迅速逝去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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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做过副驾驶位了，这种被人稳当的照顾着的感受。

虽然还不是爱情，也许已经足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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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TH

隔天去医院拿报告，邱予泽执意要下了通告和我一起去。我坐在休息室里等他的时候前面晃过来的是刚下通告的UP。

) o5 j. k6 Y6 N! `( t/ S胖子发了个短信给我，说是已经“适当的”“温和的”警告过了他们。

# Z6 X% s* r: p/ n& x9 r送上门来，没有不调教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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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8 b9 ?) D% A3 i6 H7 d小兔崽子们走过来的时候一眼看见我，有些小心翼翼的绕著我走。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晃到他们面前，“急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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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K: [. A- i& o我知道他们跟外面混的人物有些联系。不过他们又不是什麽黑老大包养的情妇，终究是些小角色，我还不放在眼里。

“文……文哥。”为首的那个小米变了变脸色，讨好的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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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不见变这麽客气了啊，”我笑了笑，“上次你们招待的不错。哥哥被招待的舒服的很。”

' K! k1 Q8 @; U" n! |- l. x: O“您说什麽呢，我怎麽听不懂……”小米赔著笑脸，笑得像朵塑料花。

被猛的拉到身后的时候我愣了愣，邱予泽突然挡在我前面，“有什麽事不能和我说，要找我的助理？”

“前辈……没事没事……我们和文哥……不不，和苏大哥打个招呼而已。”

+ U. B3 ^7 _/ g- G% f9 g“你们的招呼打的过分了点，”邱予泽声音沈了沈，“最好不要再让我看见有下次。我没那麽好的耐心。”

“那是那是，我们知道了。我们还有通告，先走了。”
* ~( Y. g9 P$ y# b% V7 z
7 c% M( Z, t$ A# v# [# Q虽然男人似乎是狐假虎威了一把。少有的进攻姿态还是让我很受用。他一向是平淡温和的人，做到这种程度，是为了我吗？

“他们有没有把你怎麽样？”邱予泽转过头来看我。
( Q0 H& ~3 Y) C# w3 Z8 C  Q
, C. d, u$ z2 k$ ^$ z5 T9 ?: E拜托，我一个大男人，还能把我摁在地上轮暴不成。
) a, J' Q; y7 T( o% n' m
* I# l% n! X! s# e" c我摇了摇头。

邱予泽摸了摸我的后颈，“走吧。去医院拿报告。”

半路上邱予泽停下车去超市买了一大盒巧克力。我伸手去拿，“你真是太客气了……”

被邱予泽“啪”的拍掉手，“不是给你的。”

很伤心的把手缩回来，故作镇定的咳了几声，“呵呵，呵呵，我也不是很喜欢吃巧克力的。”

“回来给你买，这是给别人买的。”邱予泽一个刹车停了下来，把巧克力递给我，“你先进去，我去后面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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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5 j  |* m6 J# M( x我慢慢的往诊疗大楼走，远远的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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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P! y. Q4 L( X' c  b; z  Y' a试探的走过去，“可可？”

, W' D$ C- S1 X5 }, A8 ~$ X' z可可仰起头来，看了我一会儿，绽开笑容道，“你是SAM哥哥的男朋友！”

( _: W; I% s( m, }2 V9 r我差点血溅五步泪洒门口，男朋友，男朋友这个词是可以随便乱用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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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k. H2 C1 s- T0 u* J' |“呃……我是他的助理，他马上就过来。”我才意识到什麽似的，“喏，这是SAM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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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C; n# D: V. a* T& @  U- b“我就知道SAM哥哥不会骗我的，”可可抱著巧克力站起来，“妈妈还说SAM哥哥那麽忙，肯定不会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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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呵”的笑著，摸了摸她的头，“怎麽会呢。可可那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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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很乖哦，那麽~粗的针扎进骨头的时候可可都没有哭。”兴奋的比划著的孩子，让我的心猛的颤抖了一下。

是骨髓穿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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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是白血病患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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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报告，没有什麽太大的问题。医生老套的交代完要好好休息注意生活作息之后。我就去了住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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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c6 c. x9 U* m, b6 v8 Y到了可可病房，邱予泽正在里面陪著她玩翻花线。可可的妈妈在一边织著毛衣，阳光里她的笑容有些疲惫。

我坐到她身边，“是给可可织的吗？红色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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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G- }7 U7 Y$ Q/ W& \; @* H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沈默了半晌，才又开口道，“不知道今年冬天，她还能不能穿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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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 C& O1 N- ~& C  ~普通健康孩子的母亲说这样的话，只会让我感叹“小孩子长得真的是很快啊”。但是对著可可妈妈，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今年的冬天，她的小女儿，还在这个世界上吗？
# E/ Q" ]8 \! u- Q5 W
5 {$ x* b8 ^. k“SAM哥哥不要看别的地方嘛，”可可认真的拿著蜡笔认真的涂涂画画，“乱动的话画出来会丑丑的，就不帅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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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过头，邱予泽坐在病床旁边，两手搭在并拢的膝盖上，微微驼著背，笑著看著可可，“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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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可可妈妈停了手里的活，笑著对我说，“我一个人带著可可，又要上班，从来都没空陪她玩。”

“还好可可那麽懂事。”我低下头，看著病床边的一块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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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平时就在家一个人看电视。特别喜欢SAM。SAM一出来就眼睛都不眨的看。”女人笑起来，“SAM能真的来看她，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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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B  M0 X/ w4 ]我抬头看著扭成一堆打打闹闹的一大一小。

0 ~4 y* G# k6 [! P' i0 \或许他已经并不是红的发紫的明星。却仍然是很多人心里最温暖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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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花光了积蓄。”女人叹了口气，“下次化疗的钱都已经没有了。”女人疲惫的笑了笑，“也许过几天，医院就不会再让可可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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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翻出皮夹子，把里面剩的几百块钱递给她，“这个……”

她笑著推开我的手，“谢谢你……但是……没用的。”

杯水车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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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R; @  a6 b' U( w我抿了抿嘴唇。我是普通拿薪水的助理。邱予泽是半红不黑的三线艺人。就算可可命好，配型成功，手术费用就要50万左右。

+ s# s4 ~, V" M+ e9 u# @) {我不是电影里那些家财万贯一甩就是一沓支票的男人，邱予泽也不是圈子里一个代言就能赚上七位数的艺人。公司抽成抽的很高。邱予泽的境地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50万，放到小说里可能真的算不上什麽。活生生的现实里，是不小的一笔钱。再加上手术后恢复的费用。实在不是我或今时今日的邱予泽可以承受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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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哥哥，你唱歌给可可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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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7 X. |: |1 n0 h' U+ M" ]可可枕在邱予泽的腿上，软绵绵的趴著，湿漉漉的眼睛让我联想到了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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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P, @: k3 S0 U( R1 R邱予泽拍了拍她的背，“可可想听什麽歌？”

“想听宝贝宝贝歌。”可可怀里抱著小熊，使劲拱了拱邱予泽的腿，绒线帽都快要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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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宝贝歌啊，”邱予泽帮她把绒线帽拉一点点下来，又拍了拍她的头。
3 _# i) O4 g. d3 d; U7 Y
% i$ E. j( E. c3 T5 V. O5 L# h天晓得那“宝贝宝贝歌”是什麽东西。我一手支起下巴浅浅的笑著，等著看邱予泽出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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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不哭，”男人垂下睫毛来，轻轻的哼著，“这世界总有太多的痛苦，宝贝不要随便服输。”

“宝贝不哭。你的裙摆是动人的舞，一直跳到舞台落幕。”
5 \$ }0 g6 u# |
# _5 {$ l3 t6 u  r/ O; w6 F" N2 p“宝贝不哭。哪怕有时候会孤独，也有我的守护。”
3 D5 i/ G' F; }7 p! c
2 F! C$ q& c; h( D" k- U我一手支著下巴，以免它掉下来。

. D! u) {+ I8 _* X* x+ v我知道这个男人有才，却不知道他随口哼出来的歌也可以这麽好听。暖洋洋的感觉。
) W9 o) _& H6 Q+ x
7 T/ c0 u  p/ `) [9 _" ~; s  b“宝贝不哭。生命总有太多的无助，宝贝不要轻易的say I can not do。”

& x. [3 T0 ^( T“宝贝不哭。眼泪是珍珠，请为爱你的人留住。”
% e+ p+ O3 B" A$ m2 U% q2 f
“宝贝不哭。幸福是一棵小小的树，花开在宝贝内心深处。”
% i7 Y- q" X$ d8 ^& Y& @
仿佛在妈妈肚子里被温暖的羊水包围著的幸福感。我看著邱予泽一边拍著可可的背一边轻轻的哼著歌。几乎要被这奇异的亲和感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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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宝贝，我的宝贝。你是天使可以飞，你是珍珠洒光辉。”

& z3 c+ @. X: d, _3 K  l“我的宝贝，我的宝贝。也许人生不太美，伤痕累累。也许生命不太长，早早沈睡。”

' I9 U" Z- k6 V' y( N1 Z“可是宝贝宝贝，我的爱让死神却退。看我的宝贝多美，宝贝最美。”
+ Y$ O1 v  v5 r$ F  h
8 f% `) m# U5 U! R- }; O' j“宝贝不哭。宝贝不哭。再难走的路，有我把你的小手牵住，再也不迷路。”

迷失一般的情绪里，看著面前微微低著头的男人。
$ s. |( z, u) f
我也，想把你的手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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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3 K% O8 t5 D( s+ ]; B; O$ w27TH

可可很快就趴在邱予泽身上睡著了。邱予泽靠著床头，轻轻拍著她的背。
! L  i/ @+ d  ]6 D- S* z
4 E1 O3 W, M* C$ B$ E1 l6 i: F; _我突然想到某个电闪雷鸣的晚上，似乎也是这样靠在他肩上睡了一晚。

1 @$ [  @- p' o6 D1 F真是……随便施舍温柔的男人。
& X. D2 I/ j. ^* [* e
迷茫中似乎看到我们的未来，他会退出圈子，开一家小店，娶妻生子；我在圈子里继续默默无闻的混下去，慢慢变成肥头大耳的中年大叔。
4 P2 o2 t/ t! a- q" n
1 Z; n8 a" H$ c, b- A  \1 A  {猛地有什麽东西闪过脑海，我“啊”了一声，掏出手机就冲了出去。

! k4 O7 ?3 c, m( E“喂？胖子吗？”我靠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上次你说，你在搞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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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u+ D$ H% r. L& C, o
1 `; g* k; r, o/ A等打完电话，邱予泽站在病房门口，斜倚著门框，嘴里叼著根烟。没点著。

( C. h$ p. b3 b6 l-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扬扬眉毛，站直了把烟放进烟盒里，“探视时间快过了，走吧。”

我愣了愣，拉住他的胳膊，“呃……再坐一下吧……胃疼。”

. N4 Y* S5 L% L8 H他拧了拧眉毛，“顺便去检查一下吧？反正都到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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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老毛病了。喝点热水就好了。”

和邱予泽并肩坐在空旷的医院的走廊上，捧著塑料杯子慢慢的喝水。

6 n; K3 r1 M* Y$ t+ q沈闷的空气里，觉得很快的就喝下一杯又一杯的水，慢慢盘算著时间，又觉得似乎还太早。

' t2 C% N: A3 @, r. W“苏文。”男人在我旁边闷闷的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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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捏了捏杯子，生怕他发觉了什麽。
4 [$ z' c9 L9 N/ G1 U
! k$ `5 r$ Y5 i: C/ W“其实我还有一点积蓄的。”
' K; X2 c( b0 g+ u6 w' ?5 i; B
% J/ F( M+ x3 k- S* `9 c- q“嗯？”

我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留著钱开个班教小朋友弹吉他的吗？”我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可可的事，我来想办法。”

) J+ L" ~$ p/ k1 T  A  t6 N1 F8 H邱予泽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小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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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G* n' |我踢他的小腿一脚，“喂，我是职业的企划型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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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予泽笑著伸手来捏我的脸，却让我躲开了。侧身的时候重心一偏，向后滑了下去，双肘撑在了椅子上。邱予泽本来一手撑在我腿上，一下子也整个压了下来。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鼻尖碰鼻尖。邱予泽微微撑起一点身体，从上面望著我。

气氛有些微妙的僵硬。他居然也并没有立刻起身。

他只是看著我。眼睛里有些奇妙般的雾气在扩散。头发垂落下来，在额前形成一片小小的阴影。在走廊昏暗的灯光里，他垂著眼睛看向我，轻轻的抿了抿嘴唇。
+ r0 M5 n+ M5 q+ ~+ o; w- B
4 C) f1 [  ~. g4 b我咽了口口水。这样的距离让我很尴尬。也参杂了点不切实际的期待。觉得老脸都滚滚的发著烫。
6 a# E5 s$ [( y5 ]
2 R" T4 c+ `' ]/ \& `4 R男人的睫毛轻微颤动了几下。勾起薄唇，似笑非笑，接著就慢慢低下头来。

8 c: ^( w. Q, M5 M4 V9 l+ z2 t* W: S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是……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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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4 i# Y' g# n! G: @" `期待和现实永远那麽遥远，以至於当现实来临的时候，怎麽都无法镇定自如的去面对想象里经历了太多次的事。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闭上眼睛。男人的额头轻微触碰到我的，鼻尖相抵，他的呼吸就停在离我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 O- ?% I1 T4 T' x& @
几乎是自然而然的，我伸出手去，搭在了他的腰上。感觉到男人的肌肉猛的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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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 o: p# m! I) b, ^1 R“门口好多车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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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可能又是哪个大人物要入院了吧。不是说SARA最近要生孩子了麽。”

由远及近的高跟鞋的声音，女人的谈话声。男人愣了愣，抵在额头的温度立刻消失了。

邱予泽迅速的起身，我也怔了一怔，立刻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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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护士从我们前面经过，“其实艺人也挺可怜的，连生孩子的隐私都没有。我倒宁可做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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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7 G6 b# M2 c“呵呵，说是这麽说啦。真的能上电视，谁不想啊。”

我和邱予泽被当成她们谈话的沈默的背景音，手足无措的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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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护士们边谈论著边慢慢离开，邱予泽也站起身来，“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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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U) R+ l( h5 h& N' _我“哦”了一声，站起身来，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却立刻被他触电一般的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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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了呆。想了想，又沈默著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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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 x2 M: O# d他只是一时的恶作剧，而我那渴求的姿态，已经全然落进他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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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知道了吧。

我是恶心的同x恋。

跟在他身后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比邱予泽先吓了狠狠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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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人多得超出我的想象。到处都是镁光灯。闪得我根本就睁不开眼睛。拥挤上来的人群一下子就把我和邱予泽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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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和来探访的小女孩是什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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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女孩是你的私生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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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女儿得了什麽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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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妈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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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8 m" M5 @& ?( f) e  }我被挤到人群的外沿，觉得下一刻我就要被踩踏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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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 b; d# [9 Q# `& p  @留下邱予泽在人群的中间，不知所措的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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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往各式各样扛著摄像机的彪悍大叔当中挤过去，从人群中抓住邱予泽的手把他拖了出来。一边挡著镜头一边往外冲。

我当然知道胖子的人穿著最显眼的橙色衣服，我当然知道怎麽从他身边经过好让他拍到邱予泽最清晰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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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会被上帝唾弃也好。我想要守护的人。天上地下，只此一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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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V8 N, F. ^. E, O第二天的小报头条，满满当当都是“邱予泽夜探私生女”“邱予泽首度公开承认育有一女”“邱予泽弃病中私生女於不顾”“十年地下情，神秘女子为邱予泽生女！”

我在通告现场，叼著烟接Rita的电话，“单曲不出？”我嗤笑了一声，“不是本来就已经排到明年了麽？”
  p8 }# p; W: D1 l- I) K
0 C; K' a" Y  s) M( R我把电话挂断，掐灭烟头，在余下的袅袅烟雾里，看著邱予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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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里今天很热闹，本来只是非黄金档的综艺节目。现在下面密密麻麻排满了各大周刊的记者。邱予泽每说一句话底下就狂闪一通。
# Y; T# E. m1 M& a
私生女，不管对於哪一方，果然都是个值得好好炒作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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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间，邱予泽下来，从一大堆人当中挤过来。我把水递给他。他躲温役一样的侧身躲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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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n2 W8 v; g2 {我抓了抓后颈。
6 F/ \, D' y  L6 N- a- ]
# f" S- f% O" Y* B" H9 j  [好像，又忘记被嫌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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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e3 D" _- E8 G" L' Z7 T我在邱予泽身后关上休息室的门。邱予泽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自然的瞥过视线，“开著门吧。走廊那边有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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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然后把门打开。苦笑了一下，难不成怕我和他共处一室，会动手强暴他？
* S4 [0 a+ O4 w+ p7 |% X
4 Z7 H/ J% |8 e( c独力的休息室里空气并不流通。像个巨大的蒸炉。空气虽然湿润，却是僵硬的。我坐在门口的小沙发里，邱予泽坐在镜子前。当中却像有块巨大的玻璃屏障。

0 s$ R* x4 J' z2 _: E一直是块单面玻璃。我看得到他，而他看不到我。只是觉得隔著玻璃互相哈著气的感觉很温暖。
9 H3 G; g# n$ K
等到玻璃碎了。他终於看清楚我的样子。

3 ^  h5 c& k: g7 V+ b+ ~; }才发现，我只是个觊觎著他的小丑罢了。

热病 28
% Y; t4 \  [/ F7 d. o5 c
- {$ }1 g9 d& ?8 \. _我一直都知道我配不上他。

真的被狠狠的嫌恶，被贴上下等又变态的标签，还是泄气了。
7 G7 x6 N" O. h4 x' M8 u
突然还是想回到状似暧昧的亲情里。

; U1 z7 `% w5 w( _2 c5 e起码他是邱予泽，我是苏文。

6 U/ |( m1 R- \6 f7 v- t&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是艺人，我只是木然坐在门口的助理。

“不知道可可那边怎麽样……”男人找话题一般，不自然的开口道，“会给他们带来困扰吧……”
# B  f" @7 ~# @  p% t
“医院那边是不可以随便进去采访的，”我开口，嗓子却是哑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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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 |4 s0 I7 ~男人手里把玩著签字笔，也并不回头看我，“我刚和Rita说了，做完这个月，就把你调去跟Yuki。”

新人小天后。事业正是上坡路。姓格很好人也甜美。

这些我都知道，不用邱予泽来孜孜不倦的重复给我听。

只是要让我离开他身边，完全不用找这些那些的理由。

从来，只要是他让我去做的，我就一定会去做不是麽。

搞不好他今天是理直气壮的让我滚蛋，我也会真的用前滚翻滚出这扇门。

我“哦”了一声。从兜里摸出烟盒来，最后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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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支。抽完，就戒了吧。
) S, _2 A# c7 X3 ~
如同那些看起来可能是龌龊的小小念想。

第二天的周刊上大篇幅刊载了长篇专访，题目是“直访——邱予泽私生女竟是病中小歌迷，亲自探访并为其作曲”。

整篇文章写的感人至深，把邱予泽整个描写成了一个从死神手中挽救公主的假面骑士。温柔善良，和蔼可亲，才华横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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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U: w  V$ p原来胖子手下的人这麽能写，靠，要是做点正经的，早就拿诺贝尔文学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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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杂志，靠在书报亭一边的垃圾桶上。一边嚼著口香糖。
( u' J9 N) S6 Q- M$ \  x/ f; A
; h% e% ]4 L/ t( N( c还是TM想抽烟啊。

我狠狠心，掏出10块钱来，“老板，给我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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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女生拎起那本有著邱予泽侧脸的杂志来，“哇，原来是为歌迷写歌啊，SAM好温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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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他就很红了呢，现在好像完全都没有变嘛。还是那麽帅。”

. ^' Q. m4 J  u/ w; z' B: G“要是这首歌会出单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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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女孩不知道怎麽样，白血病，听起来好可怕啊。”
6 n6 s% R. n3 P, T. d
" {9 Z# g$ M/ o$ A" a“呵呵，SAM一定会帮她把病治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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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 w# Z9 ^: H我把手慢慢的缩回来。

好像，真的已经不再需要我了吧。

skwstc

回到棚里，邱予泽手里也拿著一样的周刊。公司的化妆师造型师都围著他团团转。我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应该站在什麽位置。

0 P7 K* X+ L% A! j' B( p难得一见的Rita居然也在，围著邱予泽不停的叮咛著过会儿上台要注意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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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过旁边的通告才知道居然整个访谈被改成了对邱予泽的专访。

3 b" |0 \0 \; V有时候娱乐圈很好笑。

! G, x8 X& G& u: J貌似高洁的无心插柳柳成荫背后，却是浮夸的炒作手段。

- ~2 \9 U$ E! \$ P, o“过会你上去，不用说太多细节，关键的地方只要低下头不说话就可以了。知道麽？具体的细节你可以录在旁白里放在单曲的secret track里出。”Rita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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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M2 X" O2 Q6 h) D  S邱予泽闭著眼睛让化妆师给他上妆，也不开口，只是点点头。

$ f8 Y: c2 [7 f  G0 M1 GRita抬起头来，“苏文，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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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走过去，“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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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0 b/ h: O! t: t2 C“那个小女孩，过会儿要做特别嘉宾的，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你就去隔壁休息室把她带过来。”

+ ]- l) y8 ?. Q' L/ \, u, g+ s“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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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予泽并不看我。只是坐著闭目养神。被利落的收拾了一遍，男人像一座散发著光芒的俊美雕像。

3 P3 }) {& J  s& j) u9 ~顿时我觉得，他突然又变回那个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邱予泽。

( Q$ i* [" ?& S& h5 H) g我在休息室里陪著可可看著直播间的画面。可可妈妈坐在一边，满脸的疲惫。

4 z' n! O, ^# p9 R$ I! V经过了这麽几天的折腾，可可的菁神状态果然差了很多。小猫似的蜷在沙发上，小脸很苍白。

我咬了咬牙，从裤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来。

“这个……虽然不多，但是是我毕业工作以来的全部存款。”我把信用卡放进可可胸口的小口袋里，“等节目播出，一定还会有人来帮你们的，可可的医疗费，你不用担心了。”

女人也惊了惊，连忙把卡往外掏，“这怎麽行，怎麽能收你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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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摁住她的手，笑了笑，“可可这孩子，跟我也挺有缘分的，您要是不介意，让她叫我干爹吧。这点钱，就当是见面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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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眼眶红了红，“你这是何必呢，你也过的不容易……”

; c! s# y$ U2 l* s' }9 Y2 X8 U# U& V可可坐在那里把玩著银行卡，“小文哥哥，这是干什麽用的？”

我把卡塞回到她口袋里，拍了拍她的头，“SAM的生日可可知道吧？密码就是那个。”

* e8 P) q, E3 s“下面我们有请邱予泽的小歌迷，可可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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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c: e9 M" l6 _/ h2 L我把可可抱起来，“走吧可可。我们去找你SAM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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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进棚的时候，导演拦住我，“把帽子拿了再进去吧。”

1 o9 a# }8 ~7 `) I我把头上的线帽拿下来放进口袋里，导演不耐烦的，“不是你，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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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看了看可可头上的绒线帽，“可是她是白血病患儿，做化疗，头发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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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v! r6 x: N4 ^7 h2 V1 Y“我知道，就是这样才有说服力啊，不然别人凭什麽相信她得了绝症？”导演不耐烦的用手里卷成一卷的流程拍了拍我的肩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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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7 T( r3 I2 H+ d, c9 f8 l我有些无奈的，“可可，哥哥帮你把帽子拿下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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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 y( s4 [; D+ r" F5 Y: t' E1 @可可顿时睁大了眼睛，捂住脑袋，“不行不行，可可的帽子不能拿下来的，好丑。”

“就一下下就好……可可听话，啊？”

“不要不要……”可可开始又哭又闹，“可可不要脱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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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v8 z# o/ ?2 T我没办法的伸手去捉住她细细的手腕，再去脱她头上戴著的帽子。胳膊被捉住然后朝旁边甩开的时候完全的愕然，整个人都跌了个趔趄。
( p% h0 o* x2 q7 {$ f0 q9 a# K/ e3 H
3 [6 s2 M3 R5 u' J6 N; B! H# i邱予泽把可可抱起来，漠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又回了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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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发蒙。果然我已经和囚禁公主的大怪龙属於一个等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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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被抓的生疼的手腕，我捂著又开始隐隐作痛的胃，拖著步子慢慢进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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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l9 c( h8 y8 O可可安静的坐在邱予泽怀里，时不时打个哈欠。乖巧的样子很讨人喜欢。邱予泽对她的宠溺也不是做作的姿态。眼底都是溢出来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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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种钝痛的感觉。不那麽利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划著一般。扭曲怪异的纹路。

我从未期待过得到什麽，然而失去的时候，还是会痛。

* e9 m0 h0 Y. C1 J  E我在台下，蹲在摄影机旁边，扬起头来看他。仿佛是很多年以前，看他微闭双目歌唱的模样。
% t" y5 s) `: t9 }( V( z  l  p: }
% d% a4 y% Y8 Z% U3 o0 v也许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好。刚刚好。

离得太近，我连一个手指头印都不敢留下。万般的惶恐里。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相处。终究还是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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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y: X3 M; y5 W8 {- f3 H男人哼著那首歌的时候，眼光落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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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包含著的奇异的悲伤竟然让我痛了。

) a& e- G- H" i& C我站起身来，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摸了摸口袋。没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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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J7 }0 P- |5 K. I邱予泽。我可以，戒得掉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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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D9 U# `, j1 F0 O等到下了通告，我有些不自在的走上去要带走可可。邱予泽拉了拉可可的手，带她回了休息室。

  P/ V/ E6 L9 o我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赶上几步跟上他们，轻声道，“我带可可出去吧。”

邱予泽头也不回，“不用了。”
( o9 K$ W6 `+ y  R9 m( r
“邱予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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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用了。”男人放低声音又说了一遍，语气并不恶劣，但隐隐透出了敌意来。

我叹了口气，停住脚步，“你要是真的不想看见我，我明天就可以辞职的。”

男人停了下来，也不回头，过了半天，才闷闷的，“苏文，我看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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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8 t. o) e6 A% _看错我？也对，我也没在脸上写著我是GAY。

9 d) w6 p6 x5 W5 r6 r“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原来都是一样的。”邱予泽回过头来，“你拿的好处是什麽？钱？升职？演出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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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在原地，张开嘴“啊”了一声。

“你拿可可炒作，你还有没有良心？”邱予泽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那本周刊砸向我的胸口，“你还是不是人？”

$ }) \+ E4 ~8 I9 s* R! @" m% d我愣了愣，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我没有……”

7 l5 P4 I" e5 ~! h+ x6 w& I5 S# ~“别人会清楚到连可可是怎麽遇见我们的都知道吗？别人会清楚到可可没钱再治病也知道吗？别人会清楚到连那首歌的歌词都知道吗？”邱予泽的脖颈浮现出隐隐的青筋来，苍白到透明的脸颊几乎可以看清咬著牙的样子，“那天在医院，你是拖延时间等著狗仔队来拍我们？！”

- X" W6 o: U- v& j那些……如果不够详细的话，又怎麽能打动观众呢。

8 A) P+ ~6 S! q4 l' `# z# j在医院的时候，我的确是为了拖延时间。

好像无可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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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3 h- ?) N+ i* n8 O我点了点头。

邱予泽倒愣了愣，紧接著就回过头去，“我会跟Rita说，你明天不用来了。这里不用你了。”他连背影都微微的发著抖。愤怒中的模样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7 b& y& b# h8 W# n8 d他一贯是沈稳优雅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真的动怒的样子。这麽想著，突然觉得也算是值得了这麽一遭。

' @& C6 f; s1 V3 R8 N这才是这个人完整的样子吧。我都已经看到。失落中竟然觉得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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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动动嘴唇，“在你的新助理来之前，我还得再呆一段时间的。”我勾起唇角，“你也不想看我丢了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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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里，丢下一句，“随便你。”就拉著频频回头的可可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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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大概是跟隐形人差不多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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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予泽进入了繁忙的宣传期。宝贝宝贝出了单曲。一发行就势如破竹。封面上是邱予泽低著头的剪影。

虽然在公司不要脸蹭一张来听也可以，还是习惯姓的去唱片店买了CD放在车里听。

男人温柔的腔调和这几天来对我的冷淡实在是太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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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3 _' a( a; j但是在他身边就足够好。不温柔也不要紧。被嫌弃也没关系。

, z. `" C3 h) R$ D/ b9 Z" Z2 f隐约中觉得我实在是太过下jian，但又确实是贪恋在他身边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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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买的咖啡他不会再喝，买的点心也不愿意碰。难得喝我送过去的水也不会和我说话。休息的时间也只是一个人躺在椅子上打瞌睡。蜷起来背对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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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麽讨厌吗？

3 W3 r6 K3 F) ]7 j- q+ R$ ?& e虽然早就料想到他无法接受，但我毕竟……只是恋慕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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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的短短几天很快就过去了。邱予泽的新助理是个甜美的小女生，还是新人，哥哥哥哥的叫我，问我邱予泽到底是不是很难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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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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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b8 p0 A- ?“那为什麽我看他对你好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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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z8 O" ]  \  D. q% K我笑了笑，“只是对我罢了。他平时不这样。”

我也见了Yuki，她还刚入行没多久。新鲜粉嫩的样子。人也很单纯。第一次见我就睁大眼睛仔细打量我，小动物一样的眼神让我想笑又不敢笑。

“你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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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

“英文名呢？”

“Ken。”

“Ken！”Yuki把一大堆包扔给我，“麻烦你帮我拿到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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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的姿态，并不是颐指气使。让我笑了笑。拎起那一大堆东西就往肩上扛。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邱予泽在给一大批FANS签名。微微低著头。唇边带著笑意。温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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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4 `( a+ @; d! {# F只是不再属於我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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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了提肩上的包，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很好，天空很蓝，阳光很明媚。

只属於我的这场热病，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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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f% Y4 r* o“不是这个啊……是平时一直用的那种。”

我侧过头去，看见走廊里邱予泽正拿著耳麦跟新助理小景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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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4 K, I; @, D& c9 T4 {" s7 R$ X“平时……是哪一种？”小景愣愣的看著他，她已经来回跑了很多趟。

% p3 ^2 R2 a8 z& v' t9 S; J8 A: D最近她很受苦，邱予泽要喝的咖啡她总也买不对，邱予泽虽然没说什麽。但是他什麽都不说一个连一个打哈欠的样子会让人更不好受。

; {2 q+ I2 S  n3 P$ N" G" b其实……我以前就怎麽没有发现，这男人是这麽挑剔的人呢？
* f8 ~- m. a5 l- u7 _' S6 {
邱予泽比划了半天也没能说清楚。旁边的通告又在催他上场。

我在旁边的桌子上随手挑了挑，找到他习惯用的耳麦，走过去塞进他怀里。又蹲回我的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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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开始冷了呢。我觉得我也像臭豆腐一样开始懒散起来。新陈代谢都整个缓慢下来。

2 q) k1 e* J8 V4 p好像也没什麽力气去哀春悲秋了。Yuki的日程很紧，我一天24小时伺候著，累得就像只刚横穿了撒哈拉的骆驼。

) q% R% s3 T8 Y- {6 T# j胃疼的不行。想著是不是抽个空去检查一下。难道真等到自己吐血而亡麽。

4 ~6 U* A; D+ p, }1 [2 U眼前突然多了杯热水的时候我愣了愣，抬起头来看却是小景，“邱少说谢谢你。”

8 q, P' F7 ?2 E' x: j! L/ u我“呵呵”了一声，接过水来。

/ ]% @) f! ^  u6 f" m" h3 S好像施舍的温柔。
8 T# U' s- C* m; [( v! O; [
“Ken!”那边Yuki又在叫我，我愣了愣，把水放在桌上。走了过去。

+ c3 {1 [7 i" y9 _放弃了也不可惜吧。那种东西……不要也罢。

热病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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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那个！”我把半块蛋糕递给正狼吞虎咽著的Yuki。她最近在参加那种20块过一个礼拜的节目，巴掌脸又瘦了一大圈。要等到半夜，跟拍的摄像大叔收工了才能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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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K1 I& x2 N3 W& f& S, k“慢点吃。”我拍拍她的背，她才18岁，还是个小女孩，在这污浊的圈子里，仍然是干净的，“喝点水吧。”我把水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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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w; ]: B. o( A2 u* o7 @0 ^“Ken，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温柔？”Yuki喝了口水，笑著摇了摇我的胳膊，“是温柔的人呢。”

我笑了笑，“没有。其实我是怪叔叔，专门喜欢蹲点在你们这种小女生附近伺机作案。”

( l& P: P! r5 u* y2 j" B/ @' B温柔不是我的，只是下意识的重复那个人的姿态罢了。

* d7 ^; H: D: b$ k1 D6 o# uYuki“啊啊”的叫起来，“流氓流氓”的叫我，一边把我推下保姆车。气鼓鼓的嘟起双颊，“再去买个汉堡给我吃啦。”

我被推出车外，茫然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还是无奈的向著麦当劳进发。

2 u  R  j9 e" b' m) U* M“拿个板烧堡。不辣的。”我掏出钱包，“要小票啊。”

; R$ z; B$ \( c“小姐，您看了很久了，请问需要什麽呢？”

; I3 x' C9 D7 K# {8 P" A我扭过头去，发现是邱予泽的新助理，吃力的仰著脖子，仔细辨认著麦当劳花样繁多的条目，“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然拿个鱼堡吧。”
0 K; J. j# d% H: {# C9 l
3 O3 x2 M- _5 x+ M0 J7 o“他不吃的。拿个巨无霸吧，不要放生菜，色拉酱也少点。再拿个香芋派。奶昔他喜欢喝草莓的。”我目不斜视的在她旁边小声说著。
! m0 T& p0 o, w6 l! ?1 e* d. u
$ H5 U8 k  Z  z2 {6 ^2 G“苏文！”她回过头，有些惊喜的看著我，“那个那个，”她飞速的把东西点完，“你可不可以帮我把东西带回棚里给邱少？我要去帮他拿衣服，时间赶不及了。”

被塞了一大堆纸袋子到手里，我愣了愣，蠕动一下嘴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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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N2 A- ~9 y3 {2 P0 e7 K把板烧堡扔给Yuki，嘱咐司机送到以后给我打电话。我就进了台去找邱予泽。
  Y' F5 |4 a1 ~4 p5 a. O. r( V: ?
) Q7 M: h  z' F休息室的一角里，男人趴在桌子上休息，他今天要连夜赶通告。看起来一副累到不行的样子。我轻轻把吃的放在他旁边，他就猛的坐起来。捂著脸揉了揉，“啊，买来了，辛苦你了小景。”

5 J; L5 g5 z" |7 A' ]* F他打开带子，愣了愣，“你怎麽知道……”

他抬头从镜子里看见我，一怔，“苏文？”
# G5 D+ H5 {7 A) r5 u2 L
) q' O0 p: h6 t我不自在的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我路上碰到小景，顺便帮她带过来。她去帮你拿衣服了，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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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

0 {5 M3 K2 X( u& `1 S我把视线挪开，固定在桌上的一把梳子上，“那个……没什麽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好”了一声，我握紧一点拳头，转过身离开。
7 h% u' e: R9 [
3 n4 g2 x* u6 j5 ]  P“那个……”他突兀的在我身后开了口，“新工作还适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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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停住步子，“还不错。Yuki挺可爱的。”我半回过头，“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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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9 l) E% \( s9 Y# `1 G“你跟Yuki相处的挺不错的？”他抿了抿唇，抬起头从镜子里看我，“我上次还看见你背著她去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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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了一声。上次Yuki做游戏的时候受伤了，脚脖子扭到，我就背著她去休息室帮她冷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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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b! ~! l$ V( A  x* V$ W“Yuki是个好孩子。”邱予泽低下头去，打开汉堡包的外包装，“你要好好对她。”

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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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呆站在那里。

9 a, I/ l! m0 a& c他是怕我这个恶心的同x恋要对一个纯洁的小女孩下毒手，还是怕我要为了攀爬上位再去炒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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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在我听来几乎是赤luoluo的恶意让我这麽多天以来受的憋屈一下子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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