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来并没有离开他。4 a& N9 W* q4 t7 s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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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陈来的健忘越来越严重了。他经常丢三落四,这点让人有点莫名其妙。他不是忘了手记,就是忘了包,甚至连时间也记不清了。有一天半夜,张文豹发现陈来深更半夜的在刷牙。张文豹起来问他:"你这么半夜去干什么?"陈来满嘴泡沫道:"我上班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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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陈来却是清醒的。张文豹简直无地自容,原来陈来一直都知道他所做的事,陈来只是没有挑破而已。陈来的话让他如梦初醒。张文豹是可耻的。陈来甚至知道他这样仍旧不离不弃。陈来还道:"豹子,人应该相互依靠着,一个人独来独往并不是生活,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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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豹羞愧地道:"恩。"张文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不配说任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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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M+ X9 C8 @- j8 y( h 陈来还问到:"豹子,你真的想去海南吗?我们去天涯海角?明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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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1 y! z7 P: T8 _ 张文豹点头说道:"是的。"他终于放下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有陈来是永远让人温暖的,他也没有什么健忘症,他答应张文豹去海南的事一直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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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T- H) g3 o 第二天,陈来上班去了。张文豹一个人在家里反反复复想着这一年的经历。邱海已经远去了。李胤之也是不可能的。只有陈来是真的,陈来让他内疚,他应该好好对待陈来,不能再让陈来失望了。他们明年三月要去海南,去天涯海角。张文豹相信那里也必定是阳光明媚,清风吹拂的。他相信不仅仅只有西班牙广场才是他的梦想,天涯海角会更加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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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末其打来了电话。他已经很久没有打电话来了。张文豹真诚地告诉他,他打算退出,已经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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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 |9 X8 W$ v" M) r 王末其也很自然地道:"那行。"+ X& ?, G X" S/ o Q7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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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豹这次很真切地说道:"谢谢你啊。"7 o1 H, K6 R% G
9 V e' C% j& E; ?" M 王末其道"你这小子,我其实是比较尊重你的,我并没有把你看成下流的货色,我一直没把你当成那种人,真的。我这次打电话来也是这样,那个人真的不错,我也只能找你,小子,在这个圈子,其实我们不能把它当成一种色情交易,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的,出来做的和出来找的都不能说他是肮脏,是没有办法,是有生命的人的欲念,你说是吗?". |) B: U% m% X: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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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豹回道:"是的。不过只是某一些人而已。"' Z. D0 _0 f7 V; p8 B4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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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末其道:"正是,我知道某一些人遇到的肯定也是某一些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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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1 H8 s/ l- p* f! C5 j 张文豹也笑了。他又想到了他周围的一些人,他反反复复想的那些人,他们都是圣洁的,他们只是很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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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末其遗憾地道:"看来,这次我真的是骑虎难下了。那个人是不错,他其实很忠诚,只是让人觉得他很糜烂而已。现在,我都不知道找谁去应付他了。你都要退出也帮不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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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豹看他这么说,他道:"我明白,我就是这么过来的,好了,也不管帮不帮,卖不卖,我帮你去应付他,这是最后一次。"3 F+ H P" J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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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文豹已经经历了浩劫,所以他的心像婴儿一样纯净。他想到了昨晚的经历,昨晚陈来的话,他已经一尘不染了。不管是卖还是不卖,今天,他要去做的只是一次了断。所有的征程已经结束,他将要和陈来一起去天涯海角,那是爱人们去的地方。他对自己说:明天,我要告诉陈来,我要重新开始。"再说,王末其也是好人,他只是一个背叛耶稣的犹大。自己不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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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豹收拾东西,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那是他开始的时间,也是结束的时间。张文豹自己选的。他正要出门,陈来却回来了,陈来道:"我又忘了拿手机了,我乘中午的空隙回来拿,你要出去吗?" s8 X2 S- ]! y; p
9 r. C- `% X! C6 V9 J0 \ 张文豹淡定地告诉他:"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吃饭。"( X! ~( J' w) e: G: a7 _8 y4 ^" p
- N7 T, D" T5 W' s# X9 o% B 陈来面无表情,他的思想仿佛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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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豹轻轻地走在街上微风拂面,他就像一个憧憬美好生活的苦难者,他不能轻狂。! A. u5 U/ i; F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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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开房间的门,张文豹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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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邱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