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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22 16: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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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 B0 y1 Q' ?& ~+ l5 c7 r2 J3 Y& ^房子买得很快,谢军本身面子广,圈子里朋友不少,眼光也好,完全省去四处咨询看房的麻烦,无需犹疑就定了下来。三居室的格局,宽敞明亮,装潢过的,可以立刻入住,挺漂亮,也舒适。我只求一个地方落脚就好,根本不挑剔,只嫌太大了浪费钱。但是谢军振振有辞,说他来看我的时候需要房间,也要为我儿子以后来准备个卧室。晕死,考虑的也忒长远了些吧。
8 m+ A1 G6 l, t! c# s如此我就不好再说什么,只讷讷看着他:“可是这么多,我没办法还你。”4 a2 x1 I. H \' [# c& o
他用力拍了一下我的头:“下辈子再做兄弟你就可以还了。”
; Y* B7 g0 y% U/ Q晚上我们俩还挨着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 x% s4 h! M3 V6 M2 a% S我跟他说韩冰冰,说我以前的网站,说我的小儿子,他则绘声绘色地跟我讲他在帮里的威风史和帮派之间的斗争,谈新买的房子厨房拉柜的格子是不是太多了些。
& P, k2 W& [3 E. N8 H0 x% f 两个人都把那个男人回避掉了。, M8 v% K' E9 o8 n: f4 [* i% v
聊得都累了,黑暗里两人渐渐安静下来,我正准备让他会房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叫:“宇轩,你是不是过得不好?”$ C8 t: j1 l L* M2 e( |* a
“没……,没有啊”- B1 [& `* k/ A
“宇轩,我不知道你跟姓邓的到底是怎么样。我也知道你心里只有他,但是你没必要受委屈。”+ F# ^* D# n( H- y& f8 ~
“你从半死的状态恢复过来,身体被弄坏了,不如以前了,这点你很介意,我知道。但你没有那么糟。你比自己想的要好。”
8 {& Y. O$ v5 f, |3 J/ t2 w“你用不着这样缩手缩脚的,宇轩。你还是很好,也很壮啊,“谢军和我眼睛对着眼睛,“真的。”' g; `5 T3 o% V' P; S
我“嗯”了一声,抓住他的手。8 e( J7 k8 L& X( ?* t1 l B
“不论你对我怎么样,再怎么样,起码我爱你。就算是兄弟间的爱吧。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应该再精神一点的。谁对你不好,你就离开他。”
/ B$ V2 S# e! N9 G" c2 C8 o8 ]忙完房子的事,都快一个星期了。谢军帮里又出了乱子,他就急匆匆先回去了。我也回到邓宅,简单收拾一些自己的东西,没被扔掉的旧衣服和书,只装了一个袋子。想着大概该留个字条,想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写,写了一句“我走了”,就提着袋子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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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完楼梯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口进来,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邓皓东脸色不甚明朗,见我走过去,就勉强一笑。" [) ~) @" m* S3 A& K
“邓皓东。”
$ h" p4 j8 Y. ~9 H“嗯?”他垂着眼睛解领口,有些疲惫。
* m: V( K4 h8 v6 c7 i! X4 B5 G“我要搬出去。”( ]8 a1 t/ {% a5 D/ t' u' ^( j
他蓦然抬起眼睛。“什么?”6 I( C1 _$ w5 P$ p
我咽了一下口水,和他对视:“我搬出去,我有房子了,我自己的。”
8 c* W6 [# z, \# H他望着我。
, n* t4 a0 U9 T8 v“我自己的房子。”我又用力强调一遍。
. t) A3 w! V; _" J他半天才开口:“为什么?”
5 P4 o1 |# p h$ ?- x我抓紧了一下手上的袋子,酝酿着力气:“我们还是分开的好。我知道这种大房子,不是我能住得起的,我配不上,我没有要勉强赖在这里。我没有要你养我,也没有缠过你。”' A6 a9 M, q% W
“可是,“我有些激动起来,“是你让我来的,你让我把网站卖掉,说只要跟着你就好。是你要我相信你,说要对我好,会对我温柔。”* m/ Q5 M" z, A" _% N# s6 e2 m9 P
我喘着气看着他有些呆然的脸。
, x0 j' B3 Y, Q! b/ C( M6 s/ K“你已经忘记了吗?”0 q! ^1 \4 x# ~2 I, V0 Y" ]
“……”
7 \, l0 _7 }) y+ [我放低声音:“那就算了。你反悔了也没有关系。我不用靠你的,不当你的房客我也有地方住。我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我现在有自己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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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看你的脸色,不用担心做错事会被你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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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做什么都好,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反正我也看不见,跟我都没有关系。”
. b" n) }6 C+ f. j静了一会儿,他声音嘶哑:“我没法给你安全感吗?”9 N* J' B7 l# g8 {
我摇了摇头:“……我走了。”
+ R6 {! p1 ~1 H- D他在我心里是那么重的分量,重得我连腰都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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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搬进去,晚上就始下雨,一直不停,不方便出门,我就只呆在屋子里,煮了碗泡面吃,把谢军落下的杂志捡起来认真地翻着看,看得如坠云雾里,但还是努力专心致志。; f8 j, [5 B$ s4 r# d
门铃断断续续响了一晚上,并没有很吵,隔半天才会小心翼翼响一次,但没停过。现在已经深夜了。他那样的男人,在门外守着团团转,像锺点一样准时地按门铃,我不忍心,我还是心疼他。开门出去,那个高大的男人仍然在外面站着,见我出来,便把精神都堆到脸上,走近一步。
D. H9 b4 X9 a, @' f“宇轩。”1 R7 p3 s a% w- {# u r
“邓皓东,你别再这样,我要睡了。”+ @5 X, A" j/ \. g9 _# ?- {/ j
他放低声音:“宇轩。”
: q" T3 O1 x( Q/ B& F2 H6 }$ R& t“你早点回去吧。”1 {* J4 x; I& ?. w2 G& ^$ E( h
“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 L. G( J( c% w5 `! B3 u4 q# Z默然对视着,他眼神有点可怜,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F& S3 `' o% p! F; r* ^# D
“我真的不会跟你走。你该知道的。”
: V W- s# ~" E他还是只默默看着我,我退了一步,把门关上。
: l! @' j. Q% X k这回全然安静下来,他是真的走了。我上了床,盖好被单,除了雨声,什么声响都没有,静谧得冷清。邓皓东这回像个小孩子,茫然又无助,他好像意识不到自己伤了人的心。现在这么低声下气,我会觉得他不是有意的,几乎就要心软了。4 w- {5 B, ~5 p5 u" L' ?! K0 S
摇摇头,翻个身准备安稳地睡个觉,刚闭上眼睛,“叮咚”一声惊得我一个激灵。3 {7 z) `, W! D
忙起来穿了拖鞋,啪嗒啪嗒去开门,门外的人竟然还是邓皓东。8 ]% A5 u9 a% d; U9 S- h, J
他头发湿漉漉的,手上提着行李,还在喘息未定。
1 b; n3 X# |- Z, s- g C" {( X" [“那让我住进来可以吗?”1 \. w0 p' A* b/ a& }2 y
我有些呆愣。
$ B7 l9 v" u# f& o“我来当你的房客,行不行?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可以罚我,打我,赶我出去睡大街。你是这里的主人,那就尽管大声对我说话,有什么都可以随便说。好不好?”6 x* R Z5 V, }+ @1 }% e2 }! m
我鼻子一酸,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道:“对不起。”
# ~8 M0 A8 j2 Q$ U, H他光是这么说,我就几乎原谅他了,这样就好,他肯这么低头,已经够了。我离开他不肯妥协,他就会分外温柔,做各种各样的美好承诺。我很心动。这种时候的邓皓东是最好的。我希望他永远都这样。9 S- {8 v7 ~9 W/ z- c
手上用力,想把门关上,他迅速一把顶住,有些惶急地:“宇轩,我没有跟别人上床。我是骗你的。”
1 z) N! k8 B/ l, N/ J我从缝隙里望着他,他表情是认真的着急。
/ S$ R6 j, ~: `7 ?! q6 i0 l: N: H“我骗你的。”
2 ]7 G$ M# q) U9 \. L3 w- P6 W“邓皓东,你以前从来不撒谎。”
" A9 Y: ]5 S6 z* _' S( p“嗯……”他有些颓然,“只有那一次,以后不会再有了。我是……是想看看你在不在乎我。”
5 o% C3 c: |1 ]- P/ x" N7 O+ O; Q“有人碰你一个手指我都不愿意,你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可以动。可是你真大方。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呢?为你生了儿子的那个女人,才是最重要的吗?有子嗣了,果然就不一样吗?是不是?我不让你和韩冰冰有瓜葛,就是怕他用孩子要挟你跟她回去,我怕,怕的要命。我知道你一向耳根子软,更何况你还和她有了骨血,我有多恐惧你知道么?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我在你心里,连你在我心里的一半都不到。” @5 t, d& R$ Z; p
虽然听着很心软,我还是摇了一下头:“邓皓东。”
3 V1 |9 c+ C9 B! `- N% G4 P. n% G他却愈发激动起来:“……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心情。她生孩子有危险了,你就这么紧张,如果是我要死了,你会不会也那么难过?”5 R: t9 I1 W; ~4 [: L
“不要胡说。”
* ~1 O$ j& c: _; U2 Z ^9 Q' u他牙关咬得紧紧的:“如果我死了呢?!!”
5 G8 l. @! }6 G, L& i我看着他发红的眼角。“邓皓东,你变笨了。”5 m! t' U, I" G
他“嗯”了一声:“我知道。”
0 X) ^ C9 W6 T! W5 W* @气势全失一般,只垂着眼睛,眼红红的:“可能是我老了。”
) {7 q/ t' Y7 l' y" X默默相对着站了一会儿,我伸手把他眼角的湿气擦掉。
9 E1 ]2 l& S% c# `- t' H“那么跟你一起在酒店的那个人,是谁呢?”
% r9 L0 Z' q7 Z/ ` ?' t! @* @6 m他又猛然僵硬,眼光躲避开不和我对视。
0 c" j4 b D5 w6 F! n我出了一口气:“什么人是你不能告诉我的呢?说成是跟别人上床,也比让我知道真相要好?是公司经营得不好欠了债吗?还是遇到大麻烦?……你还是在骗我。”
4 f# x, Y' Y W1 h“……”
: D2 x% ^; P5 ]8 J' T' j; b, \, X$ m“不能说就算了。”/ v; W0 x/ w/ I% U& {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是心理医生。”( C- z. c5 l0 w
我吃惊地看到他脸上有眼泪。- @! Z+ b5 B1 k0 M! T3 T
“因为我不敢去医院检测。”, c' Y/ I. x$ N+ h" |! y4 f* D
抓着我的手突然用力,有些发颤:“我不敢去。”6 E* g) l& e% T1 A$ u" P
我不敢再说话,只让他握着。4 R! n" u$ u3 N0 j/ Q0 B! j
“宇轩,“他声音嘶哑,几不可闻,头低了下去,“我可能感染HI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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