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欲in北京:握不住的沙》 BY 兰旗 【完结】

猫瞳

（十）

! o1 L" u' Y* s) P8 ^& B7 |    南半球的圣诞节温暖如春，和十二月里北京的寒冷截然不同。我坐在墨尔本的一家中式餐厅里等我女朋友来赴约会，面前的桌子上一大束香槟色玫瑰是准备送给她的。来到澳大利亚已经近两年了，这是我的第几个女朋友？举起手指头数了数，还好，应该没超过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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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和那个人在一起那么久，无数软语温存、浪漫煽情的画面我都铭记在心。偶尔照猫画虎的搬出来套用在女孩子身上，功效卓著！我也可以很有魅力很风流。禁不住低声嗤笑的我觉得自己越发的玩世不恭了。原来这些甜言蜜语真的什么都不代表，更无时效性可言。留学出来的男男女女大都一样，国内有个伴，出来还要再找个伴。抚慰寂寞也好，寻求刺激也罢。咳！玩呗，各取所需，尽兴就好，掏心掏肺的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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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L$ b  ]$ l! n4 D) I/ d0 D    抿了口清茶我顺着窗口随意望去，热闹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在对面的街角有个肩背吉它的华人男子正匆匆走过，抛给我一个很熟悉的背影。我的心忽然“咯噔”一下，那身姿、那步伐、那发型……那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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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ney!你看什么呢？我和你挥了半天手你都不理我１一个粉嘟嘟的年轻女孩飘到我身边坐下，嗲嗲的声音吓我一跳。这是我新近交往的小女朋友。我转回头看着她，很漂亮的19岁上海女孩，高中毕业就被父母送出国来。其实和她见过也没有几次，被我随便说了些轻浮的情话就轻易骗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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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撅起来的亮亮的小嘴巴，在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那一束玫瑰后又发出咯咯的笑声。“呀！真漂亮，送给我的吗？”她在我嘴上很响的亲了一下表示感谢，攀着我的胳膊开始撒娇：“我饿了，我饿了！咱们赶紧点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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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吃什么，你随便点吧。”我敷衍的说着，没心思理会她，接着望向窗外寻找方才那个男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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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还有人在？而且，怎么可能在这儿遇到他？我在心底默默的嘲笑着自己——这里是澳大利亚，即便他会来墨尔本旅游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在街上瞎溜达。不过是个瘦瘦高高的背影而已，这样的人太多了。瞎激动什么啊？

/ q0 W5 [. V# Y- H/ F    吃完晚饭我被小女友拉着去看烟花会。整个城市都洋溢着欢乐的节日气氛，到处都被装扮得喜庆而美丽。这是一年里最让人愉悦的圣诞节啊，但是说不上为什么，整整一晚上我就是高兴不起来。身边女孩叽叽喳喳的言语，我几乎都没听见。

    “Honey啊，你说好不好？喂，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手臂被猛烈的摇晃着，看来我又走神了。

    “嗯？你说什么？”我摆出习惯式的微笑搂过她的肩膀。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等等宝贝，我先接个电话。”

    “砾砾，”是老妈打来的。每次在电话里她都会嘘寒问暖的问这问那，好像我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可这次她一句多余唠叨的都没有，上来就问：“你圣诞假期还有几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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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两周多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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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v0 O, h    “你爷爷奶奶这几天一直都在发脾气，说想孙子了。非让我们打电话叫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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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上次不是说过，学业忙，这个假期先不回去了吗？”

    “去年你就这么说，今年又整整一年都没回来。你爷爷说了，这个假期你要是再不回国，他就带着你奶奶飞到墨尔本去找你。老爷子今年可都八十几了。”

5 s% P( Q6 F6 V1 z( v    两年没有着家，家里人想我想得都不行了，变着法的叫我回去。这次又把爷爷搬出来压我。“好了，好了，妈！我再考虑一下。”好不容易哄得老妈挂上电话，我的心情却更加糟糕。当初为了绝断什么而逃出国来，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难过的心情也该愈合得差不多了吧？那个人也许早就结婚生子，想不起我是谁了。我在这边也拍拖过这么多女朋友，感情生活丝毫不空虚。谁还会为了两年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若不是刚才恰巧看到那个酷似张旭的男人，我真的以为自己把他彻底忘干净了。

    “宝贝，咱们说到哪了？”我试着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到身边的女孩身上。

& w# I& X3 Q: p4 ]1 w3 W    “我说……今天晚上你可不可以来我家住？”非常暧昧的暗示，这种邀请的含义我懂。看着面前这张粉嫩的小脸，我兴致全无。才19岁啊，约男人上床的时候却看不出丝毫脸红。这就是速食爱情里所谓的潇洒快乐生活？

    无聊！

5 N+ L5 Y4 ?( F# U" G) v: P+ B  I    “其实咱们互相也不是特别喜欢，关系就别太深入了。你比我小这么多，还是给我当妹妹吧。”我忽然觉得乏味至极，就干净彻底的拒绝，把女朋友的头衔也给她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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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j9 D6 ]" d1 P    女孩尴尬得张开嘴，愣了几秒，扭头就走。

5 O- a! E' I7 V, y8 [8 W4 g    我才不会追过去哄她，甚至都懒得再去看她的背影。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当陌生人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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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 _; L2 N  Z# Q3 s* ?    所有人都去欢度圣诞了，我把自己窝在冷冷清清的公寓里闷头睡大觉。半夜被噩梦惊醒，内容记不太清晰只留下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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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f4 g' [& @8 t  p' U3 P( Z) Z; D    也不知，在这同样间的不同角落里，那个人会在做什么呢？

    无论怎么样的咬牙克制诋毁嘲弄都没有用，无数回忆翻涌上来。我被一种近乎哀伤的情感吞噬，无法自拔了。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勾画他的面孔。他的眉毛、他的嘴唇、他的鼻梁……努力的拼凑着这些碎片。想着想着，心底就泛出一丝苦涩。当初，我把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东西全毁了，连长照片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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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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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自觉的爬起身，我把床底下的一只小行李箱拉出来。在里面摸索了一阵，触碰到一个异常柔软的毛毛球。

: G% |. y# ?5 d9 ^9 j    这是他最后留在枕头下的那只玩具小猫，我没有舍得扔掉。把它也带出国来，随时放在身边却又很怕自己会看到。就一直深藏在行李箱里，从不拿出来把玩。

' p8 t7 e0 u& e( X    依旧雪白雪白的没沾上一丝尘埃，触感轻柔得如同真实的皮毛。我小猫捧在手心里，看着它纯真的笑容。视线竟渐渐有些模糊了。

* R: H+ Z0 }/ Y* T# i! u: z* T    “张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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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了要一起来澳洲，现在却只有我一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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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o% c, [( p1 X    “你过得怎么样呢？有没有找到更有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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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3 C0 j# r& ?    小猫无邪的冲我笑。

    ……

- ^# U+ \9 a& S2 H2 P    “我想你。”把它轻轻放到嘴边反复亲吻，理所当然的得不到任何回应。我觉得自己真像个愚蠢又软弱的大傻瓜。

    忍不住抓起电话，拨回一个熟悉的号码，“喂？妈……我回去，明天就去定机票。”

猫瞳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我不断对自己说，“偶尔放纵一下想念也不是不可以，到了北京可千万别去找他。纵使偶然遇到，也完全没有必要向他炫耀自己过得如何如何，过去式就是过去式。”

) R8 Z, @& ]' p- ]" w    从出机场出来的时候，老爸非要帮我提重重的行李箱，老妈挽着我的手臂，眼角还闪着没有擦净的泪花。我看着她，鬓角似乎有几根白发没有掩饰好。比起对那个人的记忆来，这样活生生的亲情更让我温暖、心动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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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日子果然舒服多了，我一个朋友也没通知，所以什么应酬都没有。躲在爷爷奶奶家逗他们老两口开心。还要照顾花鸟鱼虫、两只肥猫——这对儿可恶的黑白无常，吃得肥头大耳，一个赛一个的健壮，两年没见竟然把我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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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y( {# w5 w, [/ U    顿顿都能吃到美味可口的饭菜，隔三岔五还陪老妈去燕莎、贵友疯狂shopping。我依旧是宋公子风范，生活惬意无比。

    有一天坐车，恰巧路过富江俱乐部。本来我心里还有些怏怏的，却意外发现原本金碧辉煌的门脸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某某洗浴中心的招牌。

    我伸长脖子瞅了半天，哈！倒闭了吗？是不是被查封了，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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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I8 W( e$ M$ ?    晚上美美的饱餐一顿，更感觉爽得要命。喝着茶水儿、哼着小曲儿，坐在电脑前狂下MP3。鬼使神差的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五个字——‘握不住地沙’。有十来条链接显示出来，竟都是那个人唱的。我一口水没来得及咽下去，喷了一屏幕。

    我僵坐在椅子上呆呆的听着，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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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可以放任自己的面孔去尽情扭曲。悠扬轻婉的歌声把我颤抖的喘息声全部掩盖掉了。不知该用怎样的词汇来形容这种复杂纷乱的心情，落寞、孤单、幽怨汇集在一起……只有那只小白猫，曾经是我不愿触碰的忌讳，连看一眼都不敢。在此刻却成为思念他时唯一的慰藉。紧紧把它抓在手里，眼泪乱七八糟的流下来，无声无息的滴落在它笑成月牙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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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9 _3 d9 J5 K/ O3 Y    “啊！对不起１小猫的脸上挂满泪珠，绒毛打结了。我连忙擦拭，却越弄越脏。

    揉弄间，指尖传来一点硬质的触感。这个玩具猫莫非是有心的？用力按下去，有点纸张折皱的“吡吡”声响起来。我忽然想起张旭以前最喜欢在礼物中做些小手脚。比如在花束里藏一小瓶香水，蛋糕中埋一枚吊坠……

/ a  E7 F4 X. n' T" G    手抖得像筛糠一样，脱下猫咪的粉红色小马甲。果然，背后有一道细细的拉锁。有张纸折叠了N次，变成小小的纸块藏在它的身体里面，被我抽出来。急切的展开，记忆中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这谈不上是一封信，只有简短的几行。

" n4 r& g7 S/ R    “对不起。

- `0 S; R9 S8 l+ P    对你刻意的冷漠和疏远，是想让她认为我不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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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T; a0 }" y; h" i* g    这样就能让她对你的妒嫉和怨恨少一些。然而还是让你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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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我的错，没有能力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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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a% F; ~0 \: S- O, V$ ~6 a6 E    也曾想过让你等我，但现在我已没有资格。

! w1 I# x6 h: d. l    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也不想再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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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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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7 j0 `, K* K8 g# Y    “你这个混蛋，我当然不会等你，”我无奈的笑，心如刀绞。“只会讲些漂亮话，一直都在骗我。这么说无非是想为自己开脱罢了。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两年，这些解释对我来说仅是隔夜盛宴，毫无意义……”

1 M6 Q1 h! ?/ w( Q    以往那些自我疗伤的话，忽然之间变得没有任何说服力。非常想见张旭，想知道他的消息。这种心情是如此急切，却一时之间找不出任何能联络到他的方法。心急如焚、坐立难安，也只能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不行，再这么下去，我会把自己憋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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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4 [% T/ F) s9 D' f    揪住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搓了又搓，我从手机里翻出文良的号码，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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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O" K/ Y5 y3 `* p: B    没等上几秒钟，老友兴奋的声音就从话筒那头响起来。“嘿！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真是你小子埃这么久没联络，你丫都忙什么呢？”

$ u9 A* h5 \2 j( R9 M: j8 [    “没忙什么，我已经回国了。”

    “考，怎么不早点说？我好去机场接你呀。哪天出来聚聚吧？”

9 _  n' X! [& _    他清楚我和张旭的全部事情，此刻找他陪伴是最好的选择。或许，他会有张旭的消息呢？“就今天吧，我请去三里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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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现在都快十点半了。这寒冬腊月的谁还往外跑呀？今天夜里可有五、六级大风呢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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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4 \1 u/ N7 A, _5 a; T: p$ Y6 P    “哦……”我沉默了两秒，“那算了。”

    “喂！等等，要不你今儿晚上来我这住得了。整好家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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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h8 ^2 N* _5 \2 M3 V    “好，我半个小时就到，你给我把啤酒准备好。”

+ g% g# n0 Q) ?3 b4 n2 o    在我有困难的时候，总是会竭尽全力的帮我，听我倾诉，替我解忧。呵呵，能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不错。等我把车停到文良家楼下，真的开始起风了。那家伙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像个球似的站在楼门口等我。看见我下车，他高兴得裂开大嘴迎过来，直拍我的肩膀。

    “两年不见，宋公子越发英俊潇洒啦１

    “呵呵，彼此彼此，文良兄也不赖，脸上的疙瘩少多了。”

* M6 ]# M7 U" T; [    我一进他家就满嘴吵吵着要喝啤酒。文良沏上一壶热茶端过来，“您先忍忍吧。我明天一早还要出差呢，实在陪不了您。凑合喝点别的吧。”

6 ]5 T2 Z0 a4 O7 G! _' r  V: Y    “你明早要出差还叫我过来干嘛？我还想跟你秉烛夜谈呢。”就算不喝酒我也不让你小子睡觉。

% b4 J( X- g. g9 l' E$ B3 [+ z5 j6 S    “让您送我去火车站埃来，喝茶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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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6 ]" v, t: n- s6 _/ v- X: z    他其实是知道我酒量不好，无论过多少年也不会有一丁点长进。

    开始天南地北的扯闲篇儿，我很想问他是否还有张旭的消息，却不好意思开口。他要是知道我还想着那个人，会不会还向以前一样怪我没出息？直侃到嘴巴都快木掉了，总算把话题先绕到Susan姐身上。

    “她那俱乐部，怎么变成洗浴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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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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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和张旭么？全身血液瞬间凝结，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连气都喘不上来。没敢继续追问下去，我给自己的杯子倒满水，一声不吭的喝着，竭力想掩饰内心的忐忑。

    “只可惜张旭那小子，到最后也没能把这个富婆搞到手。”文良又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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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 R- Q7 a- Q5 _    “原来不是和张旭呀？他们怎么分了？”不理会他言语中的讥讽，我只觉的自己心跳平稳了，血液也开始正常流动。

    “这谁知道？小白脸的魅力不够大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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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7 _2 e* C" j5 C4 R- `    “那……你还有张旭的消息吗？”我终于说到主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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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他沉默几秒，像是故意拖延时间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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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这个那个吞吞吐吐的？”我催促他赶紧说下去。

    “宋砾，你这两年一直在国外。有没有听说过，去年冬天北京发生了一起非常严重的车祸？在八达岭高速的盘山道上，有辆超载大客车冲下悬崖后发生爆炸。死了好几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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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在网站上看过相关报道，“就是建国以来北京死亡人数最多的那起车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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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了个寒噤，点点头。
( x0 P, i! ~+ P- @/ M, O4 U
, K% k. L. ?6 D) b6 }9 c) x# L    车祸？八达岭高速？张旭回昌平的家就是要走那条路!强烈的不安向我袭来，我的血液又凝固了。“你什么意思?他死了吗？”我突然失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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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张旭和他表妹，俩家总共六口人全在那辆车上。除了他跟他姨父幸免遇难，另外那四个人全死了。汽车滚下山坡的时候，有几个人从车窗里被甩出来。他就是其中一个，虽然保住一条命，但是受伤非常严重，毁容或截肢都说不一定。”

+ |9 D! P4 Q0 j& ?    “同名同姓的这么多！你怎么能确定那个张旭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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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F- t7 c! l7 o) v    “那阵子所有媒体都疯狂报道这事呢，报纸上也刊出了遇难者的名单和照片。他的表妹可真是可惜啊，那么漂亮的女大学生。哎，人有旦夕祸福。”

    难道是娜娜，娜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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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旭现在怎么样？现在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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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良摇摇头，“不知道，他家昌平的那套房子。不知是被他卖了，还是让他父母的单位收走了。没有人再见他回去过。从去年到现在，我再没听说他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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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z- @$ M: K5 q6 m    长久的沉默后，我又缓缓地开口，“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那么多邮件和电话里，都不曾听你提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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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妈也没跟你说过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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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g( v& R3 I5 O7 R    我木木的点头。原来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却没有一个人向我提起过。是怕我伤心难过么？

    “告诉你又怎么样，你能做些什么呢？你出国的目的不就是要把他彻底忘了？他是死是活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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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S( m: Y4 q, t    “你俩都分开两年多了，也该放的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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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加长久的一阵沉默，我把头深深的垂着。

9 `+ c$ L" g6 Y0 N! W% U+ Q    是啊，早就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了。以往伤心绝望的时候，我曾狠狠的诅咒过，也曾向神祈祷失去与有关的全部记忆。还真应验了碍…没有人再知道他的消息，这个人最终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四肢感到软弱无力，眼眶里干涸的胀痛，却流不出一滴泪水。

5 G, `% Q. a, m4 C' I8 I7 A1 t! V1 R    “文良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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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 ]9 U1 g5 w    “嗯？”

( i# q  R2 U, K' U* E* F. M    “你听，外面这是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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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是风声，沙尘暴来了。”

猫瞳

（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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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b. j' G3 m8 ~1 |- J* S3 {. u    张旭已如那些被风吹走的沙，散落在天涯了。曾经沧海难为水，谁知道茫茫人海中我和他再相遇的机率会有多少？我就当他也在那场车祸中死了吧。人要为活着的人而活，不能为了死去的人去死。

    第二天，我和文良一早便起床出门。手上拎着装满行李的拉杆箱，我送他去火车站。一路上我都蔫头耷脑的不说话，只是脊背有些微微的发抖。

    文良轻拍我肩膀，问我是不是不舒服？

  y9 a4 l3 y* G0 w6 U2 p! `3 u    我冲他笑笑，“夜里的沙尘暴好大啊，你看这铺天盖地的黄土，我一开口说话就满嘴沙子。”

0 [& k, k' |3 W% Z    他对我的解释将信将疑，担心的看我几眼，又想起一件事。“昨儿晚上你说目前还是单身，没忽悠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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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7 p# v2 ~4 @2 l# E    “没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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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正好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那姑娘条件很不错。咳！呸、呸……还真是吃我一嘴土沫子。呸！等我出差回来马上安排你们俩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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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a! q7 y4 O4 H    “呵呵，好埃”看他吐了半天吐沫还一副热心大媒婆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心中的酸胀感竟减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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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P) P4 J2 c; ?) Q7 |    到了人头攒动的火车站。我很耐心的陪着文良在候车室里排队检票，非要把他送进车厢放好行李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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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2 @  i- ]% ^9 @. g    “行了行了！宋公子，您这么殷勤搞的我怪别扭的。我看你脸色不好，还是赶紧回家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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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K3 V0 l( f! N- S$ N    我被文良轰下火车，隔着车窗向他摆手。还有几分钟火车就要开了，有几个人从远处狂奔过来。其中一个大声说着：“赶上了，赶上了！张旭，你跑快点１

5 g% |4 x$ p* K% \& _    怔怔的把脸转向他们那边，心情从难以置信变成悲怆辛酸。我没有听错也并非遇到同名同姓——记忆里整整思念了两年的那个人，真的就在此刻出现在我面前！说他容貌震人心魄，其实毫不夸张。因为只是望见那张脸的一瞬间我的心脏便停止跳动扭成了一团。

1 m* _- h/ _# j- s    什么都没有改变，和无数次出现在我梦境里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只是他的头发比两年前略长了一些。前额的发稍被风吹起，我看见有道细细的疤痕显露在他左边脸颊上，从额头一直垂到眼角。

    站台上还站着一些送行的人。他没有看到我，随着身边的几个人急急忙忙的换了票跑进车厢。消失几秒钟后，我又隔着厚厚的车窗玻璃寻到他的身影。他正笑着和身边的一个女人说着什么，边说边抬起胳膊把几个大包举上行李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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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1 t; ?; V6 o/ O) s0 T/ U- W    “张旭……”我喃喃念出他的名字。干涩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没人能够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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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汽笛声骤然响起，火车开始缓缓的移动。张旭也被这巨大的轰鸣所扰，抬眼看向站台。就在我俩目光交汇的一刹那，我赶紧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就看见一张无比错愕的脸庞。

    身体不受控制般的随着列车行进的方向紧跑几步，我看到张旭的整个人都扑向车窗，两只手掌按在玻璃上，一瞬不瞬的望着我。

    快点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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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这样大声说着。为什么要追，又怎么可能追的上？张旭好好的活着，没有任何残破和不堪，你已经亲眼看见就不应再存什么遗憾了。你该更幸福、更开心的生活下去。站注放手、让他远远的消失——那只是一段殊途陌路而已。最后留一点默默的祝福给他，从此尘封起记忆没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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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 |" t1 _+ _' Q& o# t; [/ C: C    车身在逐渐加速，呼啸着带起一阵狂风。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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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4 S, H7 h0 d9 N+ \    我停住脚步，嘴角挂着些苍凉的笑容，凝望那灰白色的列车飞驰向远方。

1 w8 t! }  e* k/ l4 D    （全文完）

wangdjhdjh

怎麼不讓兩個主人公最后在一起呢?我覺的還在在起比較好點!

暗恋桃花源

哎   两人要在一起就这么难吗？

gulong

不是我不想看，竟然男主角像谢霆锋。。。YY不起来。
另外他叫张旭。。。我认识的一个恶男也叫。。。更YY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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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楼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