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凤于九天》1-22 BY 风弄 【完结】

寂寞逍遥

第二天一早容恬就不见了影子，八成处理国务去了。凤鸣躺在床上把玩昨天鹿丹留下的红绳，思索半天，越发头疼起来，叫来秋月秋星七手八脚为他更衣，发现压根不见秋篮的影子。  

    “秋篮呢？还在生气？”  

6 K$ }9 C- Q" @. z# s    秋月嘻嘻道：“秋篮怎么会生鸣王的气？今天早上大王随口夸了她昨晚做的豆腐，现在正满头大汗准备着再研究几种新的煮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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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虎笨手笨脚的要帮忙，被秋篮赶出厨房，这会恐怕是到太子殿附近巡视去了。”  

& T* r: Y& ]- u    凤鸣想起容虎和秋篮，心里也觉得高兴，对秋月秋星挤眼睛：“你们看出来了？”  

    “瞎子也能看出来。”  

# \1 W! b' a: c' ^- s    两姐妹唧唧喳喳，说了一大堆容虎和秋篮的笑话，凤鸣摇头苦笑：“好哇，这么多热闹我竟然都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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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S5 K$ t. e2 \) V& y    秋月帮凤鸣系好皮靴：“鸣王到哪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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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 @' }1 o( R# _0 f    “看鹿丹去。”  

4 r3 O8 a' d% A, A* W0 d, L    独自越过回廊，到了鹿丹和随侍暂住的院落，鹿丹正巧对着门坐在椅上看书，猛一抬头看见凤鸣的身影，惊讶地站起来：“鸣王怎么有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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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天有空呢，你不知道，我是王宫里最闲的人。”凤鸣一步跨进门，选了张椅子坐下，伸颈问：“国师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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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拿了一本解闷。”  

, u2 i# ?" c( o$ ^* M0 i    凤鸣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本讲述西雷地势的书，笑道：“亏你有这个耐性，我每次看这些都打瞌睡。今天天气不错，本来应该陪你出去走走，不过我不能出太子殿。国师远道而来，有没有兴趣参观西雷都城，了解一下风土人情？我叫几个侍卫陪你出去逛逛。”  

    鹿丹放下手中的书，直视凤鸣，柔声问：“鹿丹可以自由出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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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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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t: Q/ k* v; `  B* M    “这事……鸣王还是先问问大王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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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 y" Q8 G9 A7 j3 B    凤鸣愕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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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丹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重又拿起书来，精心阅读，口中道：“不能出去，就这样看看书也挺好。鸣王请恕鹿丹无礼，今日实在没有长谈的兴致。”他姿态文雅，清逸温和，竟令人无从责怪。  

( @- X' ?% y& p, J3 T- T    凤鸣讪讪站起来：“此事一定是误会，我去问清楚。”  

    回去途中随手招来一名侍卫问：“大王朝会散了吗？”  

    侍卫答道：“还没有，好像还要谈好一阵子。”  

    “那把容虎叫来。”凤鸣驻地想了想，才回去住所。  

: b: e* t: P, J' y& s6 T7 _    不一会，容虎来了，进门就问：“鸣王使唤侍卫叫我，是出了什么事吗？”  

    凤鸣跳起来问：“鹿丹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能出王宫吗？你管着宫内的侍卫，大王是怎么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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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丹？他连太子殿都不能出，大王特意吩咐的，要我们把他看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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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z; h& K/ ~4 I- Z    凤鸣皱眉道：“这是干什么？”  

! L: G# M5 q3 {. `6 a    容虎显然早就知道了，不以为然地笑道：“鸣王不知道吗？自从鹿丹入境，大王就一直派人从旁监视。他是东凡举足轻重的国师，又是东凡王心坎上的人，为了把他骗来，可花了大王不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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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早觉得容恬在这事上行为诡异，他要不是回信给东凡王的时候言语暧昧，暗示愿意借粮，鹿丹怎么会千里迢迢而来。一股计谋的味道扑到鼻尖。  

    容虎话音刚落地，凤鸣已经跨出门口：“我去问容恬这是怎么回事？”  

; @' |2 B: W$ w% X( k7 D    匆匆走到中途，正巧容恬回来，笑着道：“今天怎么特意过来接我？”十几名陪同在容恬身后的大臣纷纷向凤鸣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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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见人多，也不好立即发作，朝容恬打个眼色，压低声音：“回去有事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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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 K# H6 [  x3 f    扯着容恬回到房中，拿出兴师问罪的姿态道：“你到底对鹿丹搞什么鬼？为什么把人家诱骗过来，又借故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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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3 {" ?9 r9 a- K: `8 j0 @    容恬悠然瞥他一眼：“鸣王这是为鹿丹打抱不平，还是怀疑本王看上鹿丹而大吃飞醋？”一把接住凤鸣甩过来的拳头，哈哈笑起来：“本来还打算再让鹿丹多尝几天软禁的滋味，他竟然懂得往你身上打主意，算了。”唤了一个侍卫进来，吩咐道：“请东凡国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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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P# p2 u: r    过不了多久，鹿丹入门。向容恬盈盈行礼后，朝凤鸣感激的一瞥。  

$ g8 G. U7 E2 b) N7 S$ X# l5 E    “国师请坐，连日来本王事忙，多有怠慢。”三人分位坐下，容恬含笑看着鹿丹：“本王昨日令负责掌管粮库的官员算了一下，国师要求的数目虽然有点勉强，不过若西雷省着点，还是可以借足够的粮食给东凡度过难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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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大王。”鹿丹面无喜色，稍欠了欠身，似乎在等容恬把话说完。  

2 K& t4 S0 w3 W* g8 l& P. `    果然，容恬又道：“不过本王做事喜欢有来有往，粮食嘛，当然不能白借给东凡。”  

; E7 {, t* n4 s2 }* C  j* l    “只要可以让东凡百姓度过寒冬，我王愿意尽献宫内宝物，”鹿丹挺直腰杆坐着，顿了顿，又道：“除了天地环。”  

8 K: H; G2 J" |* Z# Z& ^6 t- |    容恬的唇角，忽然逸出一丝令人心惊胆战的浅笑。  

. V/ t* G" r+ G, ?    凤鸣看在眼里，问鹿丹道：“天地环是什么？”  

( u8 ]* b6 i6 `* y! q+ x* m    鹿丹对凤鸣的态度很好，微微笑道：“那是敝国镇国之宝，蕴着天地中奇妙而庞大的力量，被王族世代奉于王宫深处的天地殿内。”  

    凤鸣眉头一跳，他忽然想起一个普通中学生都听过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以残暴闻名的秦皇，还有机智勇敢的蔺相如。那也是各国分裂的乱世，大国之主恃强凌弱，硬逼迫弱小的国家献上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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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容恬也在朝这个方向发展？凤鸣一阵心寒，目光偷偷移到容恬脸上，那英俊的脸庞威严与日俱增，假如有一日真统一天下，越来越大的君权，会不会造就另一个秦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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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9 R6 q3 u4 N    “国师不要误会，久闻天地环的奇妙，本王不过是想借来一看，绝无占有之心。”清晰的字从容恬唇中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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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X6 r( a! l& {9 ~  ^! [5 Z  t    糟了糟了，连借口都和故事中的差不多，凤鸣变了脸色，转头看鹿丹如何应付。  

# O& X& L* a- H9 E* P; i. P  `& c    鹿丹纹丝不动，垂下浓密的睫毛，淡淡道：“天地环不是常物，恕鹿丹无法答允。既然无法借粮，请大王容鹿丹告辞离宫，早日向我家大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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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太急了，”容恬冷笑：“本王已经派人向东凡王送信，说国师要在这多住些日子。”  

    气氛紧张起来，凤鸣暗中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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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I: |( _) a# H7 k* w7 ?4 ]; A    鹿丹这才抬起漂亮到不象话的眼睛，轻声道：“鹿丹区区一个臣子，大王以为以我为人质，就可以得到天地环吗？”  

+ U: Q: k( C% _( U    “这个就由你们大王决定吧，国师只管好好在这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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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道同样凌冽的视线，撞在一起，擦出耀眼火花。  

& g, \  x3 W( ]% V" x, q    “容虎。”容恬击掌召来容虎：“护送国师回去，派人好好照顾国师的安全，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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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虎应诺。  

    鹿丹徐徐站起来，表情不焦不躁，对凤鸣行礼：“鹿丹去了，鸣王莫忘记鹿丹的嘱托。”头也不回的走了。  

) F! Y4 C! v9 f6 b1 _8 _    见鹿丹背影消失，容恬轻松地站起来，给凤鸣一个亲切的笑容：“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诱他来了？鹿丹在手，不怕东凡王不就范，很快就有好消息来。嘿，拿一壶好酒来，再叫秋篮做几道小菜，我今晚陪你赏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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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霍然站起来，面无表情入了内室。  

1 [1 k/ v5 u& E$ {- j! S( T, G    “凤鸣？”容恬追上去，一推，里面的门竟然被凤鸣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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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独自坐在漆黑的房中。秋篮等早小心翼翼来敲过好几次门，听不到一点回应。他倚在床边，说不出什么滋味，象一口气吞了十八碗糯米饭，消化不了，又吐不出来。  

    政治使他冒出冷汗。平心而论，他并不适合接触政治。  

! c: v2 v, B& K/ `    凤鸣从不知道，他会和政治牵上这么大的关系。仅仅因为他和容恬的相爱，西雷这个强大的国家的继承人位置旁落，引起的就是一系列重大变化，这些变化将深远地影响这个时代的历史。  

! H5 G3 A- z' |' {    而当他帮助容恬夺得天下后，又将怎样改变这个世界？  

- l- n+ Q+ P$ d! B    鹿丹的事，使他生出胆怯心。忽然之间，他发觉自己无法左右身边发生的事，自由的可以是凤鸣，却绝不可以是鸣王。  

    月上梢头，房中沉闷得使人无法呼吸。  

- Y! K/ B8 X3 y    他侧耳听房外动静，没有一丝声响。此刻心烦意乱，只想独自在月下散一会步。凤鸣站起来，轻轻打开门后，身形顿时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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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中央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个高大身影，朦胧月光下印出他英伟的轮廓，却照不清他的表情。  

7 ~$ }$ E% |$ d' @# T3 A, K6 r8 _    凤鸣本想转身就回房，想了想，反而跨了出去，走到容恬面前，低声问：“你要天地环，是为了立威，还是为了收集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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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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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G7 S5 Z) \" O) A% d) \( F    凤鸣沉吟道：“恃强凌弱，你做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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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9 {. M) }( P, w2 \' X    “那么，”容恬话里听不出一丝异常：“在鹿丹面前，你为什么不阻止？换了是从前的你，早跳起来直言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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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你做得不对，我却未必应该反对。”凤鸣道：“统一天下需要不择手段，我相信你会做得比我好。”  

    “但你不高兴。”容恬重重叹气。  

    “你可以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那才是最重要的。”  

    “凤鸣，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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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I8 n2 B+ a! E) S/ ~' d* X3 U9 l    “权势越大，血腥味就越浓。君王一个决定，就是成千上万性命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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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l7 m; h: W( F/ W- ]    空气沉滞起来，默然的弦紧紧绷着。  

    “天地环是自古相传的吉祥之物，其质似玉，入手温热，据说里面藏有天地间奇妙的力量，可以使拥有者免受一切巫法诅咒之害。”容恬苦笑：“容恬纵使有朝一日成为十一国之主，心里仍有一个永远不会变的地方，天下苍生可以不知，只有凤鸣，不应该忘记这点。”  

    风停，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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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的眼泪，一滴，两滴，砸在紫金色的地砖上。  

    “我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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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K- L" R0 Q. `9 ]6 b    “纵使成为十一国之主，你是我的容恬。”  

) d" g' t$ Y2 @1 S    “纵使兵败国亡，你是我的容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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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e1 ~2 \! `+ x) ^' e$ H    “就象我，永远都是你的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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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统帅，了解地势非常重要。据高可望敌踪，低谷可设陷阱，狭隘曲折处利于埋伏……”翠竹林中，徐徐的讲授声忽然停了下来。容恬回过头，看着心不在焉的学生，柔声问：“在想什么？”  

; |6 a* l2 G2 \# I+ F: s+ ]    连问两声，凤鸣英挺的眉才稍微松开，察觉似的抬起头：“哦，我听着呢。你说的地势，我大略明白，古书里教过天时地利人和。行军打仗，要占据有利的地形。”他举起半跌在石桌上的书卷，“继续说吧，师父。”  

    “刚刚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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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D6 C+ C; [2 Z5 l2 {1 s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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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厚的书卷被抓惯了剑的手轻而易举从半空取了去，漫不经心扔在一旁。容恬的脸靠过来：“不愿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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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那深邃的眸中总无时无刻不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凤鸣几乎懊恼地瞥他一眼，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就着坐在石凳上的姿势，用双臂横抱住眼前直挺有力的腰，沉思着叹气：“我真不想成为你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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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总把心里的事藏起来，那可真成了我最大的难题。”认真的语气，发出声音的唇却不大正经地贴上凤鸣正露出珍珠般色泽的颈项肌肤，润湿的舌轻轻一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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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3 M3 Q5 E9 ~$ k    带着水气的电流从颈上直窜脊椎下端，凤鸣忍不住猛然颤抖。出奇地没有责怪容恬的恶作剧，凤鸣反而更紧地搂住容恬，深深呼吸属于容恬的空气，轻声道：“你说到地势，让我忽然想起沼泽。大草地上，有时候会隐藏可怕的沼泽，表面覆盖绿草一派平静，可踩上去就万劫不复。听说陷入沼泽的人，越挣扎越往下沉。”  

& ?# B4 G) q- ~- n4 i9 H  `    容恬温和的唇弯起弧度：“只为这个分神？我竟猜错了你的心事不成？”  

8 F0 x1 V+ L8 |& ^" Q3 u1 }4 e5 d    凤鸣露出一个到底瞒不过你的苦笑：“不知为什么，我最近总有置身在沼泽，越陷越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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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F4 Q6 J0 p$ i    “贵为人上人，也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世上有很多事，本来就是两难。”容恬挑起凤鸣俊美的脸，凝视着熟悉灵动的黑眸：“你见了鹿丹？”  

    凤鸣默默点头，黯然道：“他已经两天不进饮食。”鹿丹见到他时神态如常，只是脸色较从前略为苍白，依旧风流洒脱，超凡脱俗。凤鸣却明白，他宁愿把自己性命送在西雷也不肯交出天地环。  

    容恬沉吟不语，拉着凤鸣缓缓步行回房，半路上，又开口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 Y  o* C" j( x! B    凤鸣蹙眉：“他一点怨恨都没有，只和我说了一句话。”  

    “哦？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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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h0 }: o5 |8 h+ c* v1 w1 v    “他说……爱恨两字，本来就是天地间最难解的谜。”凤鸣想起鹿丹当时极目天际，悠然轻叹的风姿，咬咬牙吐出心里的话：“你利用鹿丹为人质索取天地环的把戏未必奏效。看来为了东凡，鹿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不禁偷偷瞧容恬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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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摇头：“不是为了东凡，是为了东凡王。”  

$ o" h% O1 p; b! E    凤鸣脚步稍滞，想起正揣在怀里的那段红绳，半天才喃喃道：“这样一个难得的人，又何必要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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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没有天地环，就不能确保你不受巫术之害。你难道愿意永远被困在太子殿？”  

    “囚禁鹿丹，就一定能得到天地环？鹿丹模样看似柔弱，其实性情刚烈，万一他铁了心自绝，我们不但得不到天地环，还结下一个大敌。”  

1 q$ s3 r  `6 e' j$ s    “你的意思，是放了鹿丹？”  

3 Y5 j( U% s/ E/ U! n0 q    凤鸣深呼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听我说，鹿丹不是肯受这种要挟的人。他不可能允许因为自己的失陷而导致东凡失去国宝，在天地环送来交换他之前，他会自尽。”  

' e8 c4 l: `. k0 T    “那又如何？”容恬不为所动，冷冷哼了一声。  

    “那又如何？”凤鸣惊讶地重复：“至高无上的西雷王，你现在打算随随便便牺牲的人是鹿丹，正宗的天下第一美人，东凡的国师，东凡王的爱人。他在东凡的地位，相当于我在西雷的地位。你打算为了一个不知道对我有没有保护作用，而且八成弄不到手的破烂，冒逼鹿丹自尽的险，甚至不惜和东凡开战？”  

; s% g' ]. p* j5 w* s& |! S9 }    容恬危险地扬起一边的粗眉：“天下无双的鸣王，你打算放走我为了保护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从东凡骗来西雷的鹿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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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猛然窒住，盯着容恬，好一会才轻叹：“就为这个，我才一直没有开口。我……我知道你为我好。”  

    修长带着灼热般力量的手指挑起垂下去的脸，容恬漆黑炯然的眼睛让凤鸣心里发颤：“别说一个鹿丹，为了你，我杀尽十一国的王族又如何？”  

% x$ q3 [/ A1 H9 ]    心脏被重重撞击，凤鸣猛烈摇晃的视野中花白一片，看不请天和地。  

    “知道我为什么要放鹿丹？”夕阳下，忍不住紧紧和容恬拥抱，凤鸣嗅着令他安心的味道，沉声说：“若有一天我落入敌人掌中，他们用我要挟你献出西雷，我一定会象鹿丹这样选择……”  

& ?  F3 U# S# `5 y7 z1 m    “闭嘴！”容恬恶狠狠地打断凤鸣，低沉的气压从这条雅致小路蔓延至整个王宫。  

/ s* B4 o  ^4 f- }# U    高大的身躯僵硬着，凤鸣听见头顶上粗重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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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n/ M. i- G- m7 T    “我只求你一次。不要理会其他，成求一对有情人，就这一次。要是我也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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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o6 J5 g9 i+ r( r" T    “闭嘴！闭嘴！闭嘴！”头顶上传来低声的咆哮，搂着纤腰的手臂几乎勒得凤鸣喘不过气，容恬向来波澜不兴的脸终于变色。  

    仿佛令时间停顿的沉默过后，粗重的喘息终于缓缓平复，容恬才沉声问：“那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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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X! g. n    “什么怎么办？结果根本没有变。无论生或死，鹿丹都不会允许我们得到天地环。”凤鸣脸上泛起一丝安详的微笑，仰头看着容恬：“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我会乖乖呆在太子殿，不让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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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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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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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L8 S1 ~" H    “那么……”容恬久久凝视着夕阳下越发俊美飘逸的爱人，薄唇忽然勾出一道诡异弧度：“鸣王该怎么报答我这个白花费无数心思的可怜人？”  

3 P7 `1 C: |+ ~6 M  R. k    凤鸣楞住，浓密的睫毛扑腾扑腾猛扇两下。  

    “你这头没有丝毫浪漫情趣的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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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在鹿丹暂住处监视的侍卫撤走大部分。鹿丹接到了西雷王亲自签署的允许离开西雷的通行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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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守卫最森严的院落中，凤鸣兴致勃勃地抓住刚刚回来复命的荣虎。“那边接到通行证书后，反应怎么样？”  

- f" i! M3 d/ v/ Y* A" W6 d    “鹿丹身边跟随的人都愣住了，然后欢天喜地得象疯子一样。哈，他们肯定以为这次要没命，我们大王看上的东西很少不到手就放弃的。”荣虎脸上有一丝不解：“鹿丹倒还是老样子，只是按照礼节接了通行证书，嘱咐我替他向大王道谢，神色淡淡的，竟好像本该如此似的。”  

& M! ~/ M- g% O8 q' A  y, b* W    凤鸣听了荣虎的形容，向往地说：“处惊不乱，什么时候我才能学到他那境界。唉，容恬居然不许我去见他，说什么我会被他的美色迷昏头，竟然吃这样无聊的飞醋。”一脸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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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t/ ~, j( N4 |    要不是对容恬觉得歉疚，说什么也要见鹿丹一面，那样绝顶的人物真不是寻常可以碰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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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D; ~6 n, k3 Z    凤鸣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鹿丹什么时候向容恬辞行。他要走，也该来向我辞行才对。”  

8 G  a6 Q& G9 M. s* o: k& k    荣虎实话实说：“天地环弄不到手，大王见他就一肚子气，命我转告鹿丹不必辞行，要走就快点走，以免他改变主意。”  

    凤鸣顿时垮下肩膀，又猛然挺直身子：“他那段红绳还在我这，这个宝贝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拿回去的。即使不向容恬辞行，他也会来找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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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红绳是打算万一不测，给东凡王留作纪念的，现在人还活着，要那破绳干什么？哼，你对鹿丹还挺有兴趣。”身后传来不悦的熟悉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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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朝一旁的荣虎怒视，怎么容恬到了身后也不提醒。荣虎为难地看了看凤鸣，对容恬行礼：“大王没有吩咐，荣虎先下去了。”竟学了秋篮等人的绝招，溜之大吉。  

    凤鸣暗骂秋篮带坏荣虎，只得转过身，用灿烂笑脸对上容恬的黑脸：“我对你兴趣也很大，不过你天天在宫里，随时可以看。鹿丹不同，他一走就很难有机会碰面，鹿丹这人性情气质都不错，我想交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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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狠狠哼了一声，毫不在乎地表明自己正在吃醋，抓起凤鸣的手腕：“本王今天要教你同国的税制。”  

! ]. ]: Q& D# `7 ]- h    “又读书？”  

    “那就不读。”迅速改变立场，诡计得逞似的，容恬改变前进方向，抓着凤鸣往寝房走：“我们来复习一下鸣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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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 X6 D. G3 W: _% Z    “又来？”凤鸣惊叫，努力止住脚步：“鸣王我昨晚已经实现诺言了，你不可以……”  

    “实现什么？中途你就喊停了，如果不是你求饶的样子实在可怜，我才不会就那样放过你。”  

    凤鸣绝望地看着寝房的门被容恬反锁起来，可怜兮兮地问：“大王今天不用处理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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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准备对付东凡的大军，你已经帮我把人给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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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上来的强壮身体一点让对手顽抗的余地都没有。越来越硬挺的器官正隔着衣裳磨蹭下腹，凤鸣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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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b/ }* k4 J; U- p! C$ q9 p" [    “我身体不好，手脚发软，需要看御医……”  

    “可你有精神等鹿丹来辞行。”  

4 G# n, v- G3 E, j    看来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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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3 n; T" Z& H( J* Q    “那……不许咬我……那个地方……”  

    “你也咬了我的脖子。”  容恬理所当然。  

    “那怎么同，那个地方被咬一下和脖子被咬一下，那是多……多敏感的地方……”凤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是王和王之间进行的对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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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0 e1 K; N, X* K6 J    “难不成咬不敏感的地方？”  

    凤鸣火大：“反正不许咬。还有，不要再用昨天那个姿势。”  

* E0 O$ k5 q% E+ M6 c( i9 u$ R    “那个姿势进得最深。”容恬一脸不容商量的强悍：“否则你又怎会哭着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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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i) j2 V5 J% J) u9 Z9 @    终于明白恬不知耻这四个字适合用在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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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折腾到快天黑的时候，容恬才抱着浑身发软的凤鸣出了寝房。秋星和秋月端着早准备好的干净衣裳和沐浴香料上来，秋星悄声道：“禀大王，浴池已经备好。”  

2 y, G0 ^1 Y6 e& P; k5 \    秋月探头瞧了瞧凤鸣，低声问：“晚饭也已经备好，鸣王象是睡着了，是否要秋篮随时准备着待鸣王醒了再做一桌？”  

8 @  X2 S: }7 I% U    “谁说我睡着了？”气若游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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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鸣王没有睡着，”秋星问：“那沐浴后就用晚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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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 E* q, D    被压榨过的身体连睁开眼睛都困难，不是往常的腰酸背痛可比，凤鸣只能怨恨地瞪一眼容恬：“没胃口，不吃了。”谁发明的荒淫无耻床上花招，那样的做爱，害他现在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7 Y3 s1 L7 g, S8 \    容恬邪魅地吻上他的睫毛：“等沐浴后，本王亲自侍候鸣王用膳。”  

8 S. @5 o) m* c' u9 }3 N    “不吃。”在床上被整惨的人可不是一顿饭可以收买的。  

    难道容恬真的因为鹿丹比他俊美而导致嫉妒心一发不可收拾？鉴于今天被贯穿的强度和深度，凤鸣觉得这个推测十有八九。  

    嫉妒的男人真可怕，性欲也旺盛得令人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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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饭可不行。不吃饭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今晚鸣王怎么和本王共同试验剩下的三种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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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虐待本王。”凤鸣呻吟似的抗议，不小心踢开虚盖在身上的薄毯，露出一条白皙细嫩如今却满布淫糜痕迹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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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D( \/ O7 w4 l# g    秋月秋星红了脸，相互吐舌头做鬼脸，心有灵犀地让开一条道，齐声说：“请大王和鸣王入浴。”  

3 R1 J8 o4 C7 K# t: N2 r) v& k    正要朝浴池方向走出，采青正巧从门另一侧进来，边跨进门边问：“鸣王出来了吗？东凡那个国师真古怪，已经带着侍从门出了王宫，不知为什么中途又折了回来，和荣虎说有要事求见鸣王。秋篮姐姐叫我来禀报鸣王一声，看鸣王见不……”猛一抬头，才发现在渐黑的光线中隐隐约约的人影竟是容恬，吓得低低惊呼一声，忙跪下道：“采青拜见大王。”看清凤鸣正被容恬横抱在双臂中，薄毯下的身子似乎一丝不挂。她最近才近身侍候凤鸣，第一次看见这般刺激的镜头，顿时双颊通红，垂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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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和荣虎说，叫鹿丹快点走，鸣王没空见他。”  

    “我要见。”凤鸣虚弱地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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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脸蛋好看点？”果然，是为了比不过鹿丹的傲人风采而嫉妒。  

    要不是被蹂躏得太狠，凤鸣一定会为容恬这难得的小气模样笑起来。  

    “让我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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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要见不如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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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见见他吧。”  

1 m5 [- B# `' z-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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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7 r/ t2 s0 V    借用妙光公主的哀兵之计，趁目前软弱无力的姿态博取容恬的宠溺。  

& X# }  j! p4 S. u; K( z" h    “你可是堂堂西雷王，何苦和一个要立即离开的人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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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鸣王怎么报答本王的宽宏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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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r  e" ]* w( E! h9 G6 U/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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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大王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厚颜无耻？  

    再次痛苦地许诺一个让容恬兴奋不已的夜晚，凤鸣终于被允许在沐浴后见鹿丹一面。

寂寞逍遥

在书房中足足等了两个时辰，鹿丹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窗外不断有好奇的窥视目光闪动，他微微笑着，听见门外侍女侍从们倒吸凉气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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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美人，真没想到男人也能这么美。”秋月偷偷用指尖掀开一点帘子，和秋星交头接耳。  

    “我看鸣王比他好看多了，大王也比他好看多了。”身后忽然传来压低的男声，吓得秋月两人一起紧张地转身。看清来人，秋星才松了口气，咬牙骂道：“再鬼鬼祟祟藏到我们身后，小心我们告诉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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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跺脚助威：“你眼里谁都不好看，只有秋篮好看，哎哟！”后脑忽然挨了一记，竟是秋篮到了身后，不满地瞪着她。秋星忙拉过秋月，安慰道：“别和他们小气，他们现在一起欺负我们，等成了夫妻，自然会天天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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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p; K: f4 D! [# O    一席话说得荣虎脸色涨红，看看秋星秋月，又看看秋篮，竟然不敢作声。秋篮气急道：“你们胡扯什么？谁和谁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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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7 H& X6 |% y. y; W    说到斗嘴，秋月两人怎会落后，秋月立即拍手道：“不是秋星，也不是我，难道是采青？哎呀呀，如果是采青的话，可有人要哭了。”  

1 K  l1 x, l! l. J* v    “秋月你这坏嘴巴！”秋篮追上前，秋月早躲到秋星身后。  

    正笑成一团，帘子忽然被掀开，对上鹿丹深谭似的望不到低的眼睛。骤见不象凡间可有的绝世容貌出现在眼前，门前顿时一片静默，众人都不安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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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b4 {1 j9 ^7 z& D    鹿丹儒雅地浅笑，视线落在众人身上：“诸位是鸣王身边的人吗？”  

    秋月自觉失礼，早飞红了脸，行礼边轻声答道：“我们都是侍候鸣王起居的侍女，国师有何吩咐？”  

    “不敢，只是鹿丹在此等候鸣王，已经两个时辰……”  

( P) G$ z. g' I" b' }( M    “哦，”秋篮行礼道：“鸣王这些天身体不适，大王吩咐他睡觉时不能打搅。不如……让秋篮去看看鸣王醒了没有。”对鹿丹匆匆行了礼，和荣虎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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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C. S& n! i5 P    荣虎边走边用只有秋篮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个鹿丹国师，漂亮是漂亮，我看着总觉得有点阴阳怪气，他等不及，干脆不要等，直接回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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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8 J1 C5 @6 @) H( u1 B! K    秋篮笑着白他一眼：“你以为我去找鸣王吗？鸣王现在脚还是软的呢，一个时辰内怕是过不来。你忘了？鹿丹国师送过来的上好布料，鸣王赏了我们好些，还特地吩咐给你做一套衣裳。我想闲着也是无聊，叫你来量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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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丹看两人走远，朝秋月秋星笑了笑，并不急着回房，带着一点欣赏的眼光打量道：“传闻鸣王本人俊美睿智，身边的侍女侍从也是万中挑一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刚刚出去的那位年轻侍卫，应该就是武功高强的荣虎。两位模样生得相似，谈吐不同一般，大概就是最得鸣王欢心的秋月秋星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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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7 B% j( u# X    他温文有礼，话中隐隐有赞美之意，令人有种说不出的好感。秋月等听着心里高兴，但脸上只是微微浅笑，行礼道：“国师夸奖，我们姐妹只是侍候鸣王的下人罢了，若论侍女，鸣王身边有好几位，谈不上得不得鸣王的欢心。”  

+ j" r3 T3 I" ]3 h% i) |. w8 I% z- m    秋星却疑惑道：“我们不过是宫中的侍女，国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  

; B( N# U9 L3 j% w  e9 n( }    鹿丹温柔的视线转向秋星，浮起浅笑：“在鸣王传遍大地的传奇故事中，姑娘的名字再三地被提起呢。烈儿、荣虎、秋星、秋月、还有秋篮，有多少藏在深宫中的贵族女子羡慕你们多姿多彩的经历，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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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句话说得秋月两人脸红过耳，正不知如何对答，采青从回廊那段端茶过来，见三人站在门前，略觉奇怪，也不敢多问，低头对鹿丹行了礼，朝秋月小声道：“秋月姐姐，秋篮姐姐说，鸣王不知何时才来，不要怠慢了客人，常换热茶。”  

1 G9 G/ u# t  |+ n    不料鹿丹耳尖，全部听在耳里，不等秋月答话，自行接了过去，颌首道：“有劳姑娘，鸣王未醒，鹿丹就继续等吧。不知这位是……”  

4 r! g/ h: |" Q$ _9 l    秋月忙答：“这位也是侍候鸣王的人，叫采青。”  

5 f# a9 O! Z. r  b7 R    “哦，采青姑娘。”鹿丹朝她一点头。  

    采青却有点害羞，怯怯低头行礼便退了。


3 U0 c) s. {3 V5 l    凤鸣真是惭愧极了。  

# k  \" M1 ]1 B& s" p    房事后让容恬抱去沐浴，本打算之后用了点心便去见鹿丹，谁知身体支撑不下，竟在浴池里睡着了。直到日上三竿，睁开眼睛看见阳光斜射入窗才猛然想起昨晚吩咐秋篮通知鹿丹在书房等，立即怪叫着从床上连滚带爬地起来。  

9 k  S4 }7 v  r1 D" i    “你怎么不守诺言，答应让我见鹿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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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早起来了，坐在房间另一头看公文，闻言抬头晒道：“自己沐浴时睡着了，倒来怪我。”  

    “叫醒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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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睡了。”  

, X  C. h3 i' x/ F. Y    “我睡了也可以叫醒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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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K: a1 T1 }3 a    “你睡得那么香，我不忍心把你叫醒。”容恬唇边勾起笑意，温柔目光到处，电流般击得凤鸣一阵狂乱心跳，倒不好意思再埋怨容恬。  

! K5 R; a9 H7 }8 X3 Y$ C' A2 E    叫来秋月秋星，匆匆换了衣服，急急忙忙就往书房处，边走边问：“国师等了一晚？你们真是，明知道我睡了，怎么不叫他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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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o9 _' _; K7 T7 \    秋星在身后紧紧跟着，委委屈屈地回道：“我们也说了鸣王在睡，国师说鸣王不定什么时候醒过来，硬不肯去睡。他要在书房等，奴婢有什么法子？鸣王不知道，为了他一定要等，我们可都陪着在门外熬了一个晚上呢。”  

    “怎么不通报？”  

5 k* d, \# j/ p  m: i; v( P    “谁敢通报？大王说鸣王乏透了，谁也不许打扰。”  

    凤鸣跺脚道：“该死，该死。”  

3 b( o3 n* f, ]; i    边说着，已经到了书房门前，帘子微微一动，被人掀开来。鹿丹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内，笑容如春风般温暖，淡淡道：“总算等到鸣王了。”他白等了一个晚上，居然一丝不满也没有。  

$ c" }4 g0 ?5 d! D    凤鸣更加愧疚，忙上前道：“对不起，是我的错，让国师等了一个晚上。说起来都是容恬那……唉，我们不说他。”  

    鹿丹含笑止了凤鸣的话，亲昵地从近处审视凤鸣片刻，释然道：“昨晚听说凤鸣身体不适，让鹿丹担心了一个晚上呢。幸亏今天看起来起色还好。”  

% R: x: \! }& S( B0 B$ ]3 j    他越大度，凤鸣越觉不安，刚要开口道歉，鹿丹摆手道：“鸣王别把小事挂在心上，我们入内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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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同入了书房，秋月秋星分别奉上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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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丹这次去而复返，是为了一个悬在心上的疑问。”啜一口香茶，鹿丹看一眼认真聆听的凤鸣，悠悠道：“鹿丹虽身在东凡，与西雷远隔千里，也略听过西雷王的为人光明磊落，所以出发之前，从未想过会有这般风险。”  

    凤鸣听得脸上发烫，讷讷道：“国师别见怪，天地环的事，容恬也有苦衷，实在是……”  

5 v" ~+ u& [( t6 S) S    鹿丹颌首道：“正是猜到西雷王别有苦衷，鹿丹才返回王宫求见鸣王。”压低声音，神色认真地问：“是否西雷王遭巫术所害，需借用天地环以保平安。”  

' ?8 J6 u1 w/ `. S9 d. I1 K/ X    凤鸣摇头。  

    鹿丹怔了怔，深深打量凤鸣一番，吸了一口凉气：“莫非……是鸣王你……”  

' [: B! @2 v4 v9 `; s* V. i3 Q    凤鸣苦笑：“国师是否觉得凤鸣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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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王怎能这样看轻自己？有才能的人才能惹人嫉恨，没有作为的人，谁会耗费心思加害？”鹿丹站起身，蹙眉凝思，竟露出轻微的愁容，半晌方道：“鸣王对鹿丹有救命之恩，鹿丹绝不能对此事袖手旁观。”  

, }/ ?+ I. [& L) r  U1 j! M    “啊？”谁想到事情忽然出现转机。凤鸣愕然道：“天地环是东凡国宝，不是绝不可以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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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环是上天的恩赐，为大地苍生而存在。”鹿丹淡淡笑道：“若西雷王恃强凌弱，东凡会誓死保护；若是为了救一个值得救的人，那有另当别论。”  

% c$ `# o3 o- E8 ?/ g4 s; b. h    凤鸣犹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摇头道：“这可是你们东凡的国宝，国师没有得到东凡王首肯之前，千万不要随便答应什么。”  

    鹿丹赞叹着点头：“只听这句话，就知道鸣王心术正道，不会对天地环生出贪欲之心。鹿丹怎会未经大王许可就轻易决定国宝的事，不过……只要鸣王肯随鹿丹到东凡一趟，面见大王，鹿丹保证可以说动大王将天地环外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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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X7 N1 m* Q2 F6 c1 T    “外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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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 Q* ]- y, |    “对，只是外借。”鹿丹解释道：“天地环深具灵性，任何人只要将天地环贴身佩戴满三百天，从此就不会再受巫术的影响。鸣王只需在三百天后将天地环归还东凡即可。作为交换嘛……鹿丹不敢多求，只要三十万载粮食。”  

9 [6 m/ t% @1 d- B9 K; _. A3 s    “粮食的事好办。”假如可以不再受巫术影响，那就不用关在太子殿，想去哪就去哪了。想到可以放马在芳草满野的平原里奔驰，凤鸣的心就扑腾扑腾跳起来：“只是要去东凡那么远的地方……”  

    “不错，东凡太远了。”门口停着容恬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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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f- l. m' s    凤鸣高兴地瞅着容恬：“你都听见啦？”  

    “听了个七八成吧。”容恬走进屋内，沉思着，良久才对鹿丹道：“国师这次回去，本王送国师六十万载粮食。”果然是君王气概，一开口就把鹿丹的要求番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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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鹿丹答谢，容恬提出要求：“国师回到东凡后，将这里的事向东凡王详细报告，请他答允借出天地环。到时候，劳烦国师携天地环再到西雷走一趟，本王将再准备六十万载上好的精粮，以答谢国师的厚恩。”  

/ E1 J# e1 a) _1 J    凤鸣暗中计算，一来一回，整整一百二十万载粮食，不由心惊，为了天地环，容恬简直要把刚刚充盈的粮库又掏空了。  

( I3 q! c, {8 [# ]3 x    如此重礼，鹿丹却轻轻摇头，不卑不亢道：“大王好意，鹿丹心领。天地环若成为勒索粮食的工具，岂不成了所有东凡人的耻辱？鹿丹只需要三十万载粮食，好让东凡百姓可以度过即将到来的寒冬。至于将天地环护送到西雷，此事请恕鹿丹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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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v0 Z; U$ U; u3 q! h( b2 d6 Z    容恬想不到他居然拒绝，目光渐转凌厉，冷冷道：“国师难道害怕本王私吞贵国国宝？本王会亲自修书一封，以西雷王族之名发下毒誓，保证在凤鸣佩戴三百天后如约奉还天地环。”  

7 p9 T: q  o+ H% T) D; I; o; E    “大王动怒了。”鹿丹轻叹着，笑道：“如果不相信大王和鸣王的为人，鹿丹怎么会提出将天地环外借的事？只是根据习俗，要得到天地环的庇佑，必须表示诚意，亲自到天地环的供奉之地请出宝物，自行佩戴。鸣王不到东凡的话，鹿丹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又叹一声，目视凤鸣，显得有点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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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没有终点的软禁生涯好不容易有点盼头，却受到鹿丹的打击，想起容恬必不会答应让自己跑到远在千里的东凡去，凤鸣顿时垂头丧气，耸拉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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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X& }9 e% G0 _; x6 n( g    容恬宽厚的掌抚上凤鸣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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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本王陪鸣王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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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Y6 K( v    “咦？”凤鸣不敢置信地抬头，碰上容恬带笑的眸子。  

8 n! C  _; a5 v  L/ V( N2 B    “本王也想鸣王可以早点回复自由自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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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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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I0 q) q0 B+ }5 Q3 v: v    “你的事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我每天心神不安。不如咬牙远行一趟，希望可以解决。另外，顺便看看远国的实况。”毫不介意鹿丹在旁，容恬低头在凤鸣耳边吻了一下：“想答谢的话，就在床上答谢吧。”  

    西雷王和鸣王，突如其来的，决定出访东凡。

寂寞逍遥

大王亲自出访远国非比寻常，尽管凤鸣再三催促启程，还是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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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仪大臣光是撰写随行需要准备的王族用品就愁白了不少头发。容恬除了要将暂时离国时的事情交代众位大臣外，还亲自挑选随身保护的勇士。秋月秋星等想着要离开太子殿一段日子，有失窃事件在前，这次格外小心，忙着将凤鸣身边容恬送的及下面供奉上来的各色宝石玉器清点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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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两位重要人物最空闲，凤鸣和鹿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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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L8 y0 {    幽静的书房中，再度传出鹿丹悦耳的惊叹：“真不愧是名震天下的鸣王，鹿丹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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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过奖了，这个梯田设计，其实只有构思是我提出。具体的工具制造、渠道的开凿，全是西雷工匠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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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U- n* i8 @  h6 C    鹿丹略静了静，优美的唇角微微勾起：“让鹿丹佩服的不仅仅是梯田的设计，而是鸣王肯将这等利国之策对鹿丹一一阐述，竟不藏私。这等胸襟，天下谁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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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东凡不再闹饥荒，就不枉费国师来西雷一趟。”  

    凤鸣每日与鹿丹谈天说地，对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被软禁的日子也好过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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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流逝中，诸事终于妥当，大队准备上路的时候，大平原上的草地已经枯黄。初冬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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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z- Z, w    启程当日，凤鸣分外早起，刚刚穿戴完毕，秋月来报：“大王去太后那里辞行了。”  

    凤鸣一拍后脑：“哎呀，我也该去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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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y& V: F2 s/ R3 c) g: p    “太后派焚香姐姐来传话，说鸣王要出远门，路途上会很劳累，不必费功夫辞行，等大王回来就上路吧。”秋月照话传达，抿唇笑道：“太后对鸣王很好呢。”  

: t; d/ j; x' k    不一会，容恬果然回来。众人早准备好一切，容恬最后叮嘱文武百官一番，宫门大开，正式启程。凤鸣站在容恬身边，身后跟着秋月、秋星、秋篮、采青四大侍女，还有负责诵经保护凤鸣安全的大法师松腾，荣虎率心腹侍卫在殿后，组成队伍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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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出了王宫，人民夹道欢呼，震耳欲聋。远远看去，城门已经大开，城头满插锦旗。凤鸣骑着白云，跟容恬并肩出了都城城门，往城外延棉数里的平原猛一放眼望去，立即倒吸一口清凉气：“带这么多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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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原上密密麻麻，竟全是西雷精兵。都是近日从各处抽调过来的守军，为了避免都城混乱，容恬下令他们在都城平原上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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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D; f2 m3 B! Y    容恬笑笑，勒马靠近凤鸣，低声道：“还有五万精兵没有出现，他们会紧跟我们队伍之后，好随时应付特发状况。”  

    出城门后，秋篮等早登上马车，荣虎却换了马，跟随在凤鸣身后，此刻策马过来，停在容恬身边禀道：“大王，这是松腾法师今天写的护身符，请鸣王佩在身上。”  

    容恬接过，仔细瞧了瞧，才递给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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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一看，原来是一张锦帛，本来雪白无暇，现在却被红色的血迹染得阴森恐怖，不由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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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王戴上吧，出了太子殿，还是小心点好。这是松腾法师用自己的鲜血制的护身符，可以保护鸣王不受巫术所害，不过似乎只能有一天的功效，明日又要换一张新的。”  

    “不戴也可以，”容恬见他不大乐意，淡淡道：“不过不许你再骑马，回马车上去，有松腾在身边，不戴应该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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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凤鸣立即一言不发把护身符戴上了。  

    大军开始浩浩荡荡前进。沿路大片草地已经枯黄，不少地方露出黄褐色的泥土，显得分外萧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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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丹另有车队，派人来说明自己生性爱静，婉拒凤鸣邀他同乘的好意，远远跟随在大军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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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骑了两个多时辰的马，略有倦意，又不肯回马车上去。容恬强制地把他从白云那抓到自己马上，两人又共骑一个时辰，已到黄昏时分。  

    这半天路程还未出西雷境内，沿途都有官员一路备好饮食住宿。容恬为哄凤鸣高兴，一早安排了风光别致的路线，当晚大军停下休息，正好是一处江河汇集处，风景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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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9 N* U$ E9 M; p/ f- z/ y    晚宴热闹非凡，容恬和凤鸣临江用餐，秋篮等几位侍女陪伴外，还特意将鹿丹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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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H# \; _    吃到中途，凤鸣忽然问：“怎么不见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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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正忙着替容恬斟酒，边抬头道：“采青照顾采锵去了，采锵还小，第一次出远门，晚上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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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 `5 V# X; e1 R: k  M! S* B    鹿丹好奇道：“我见到随伍中有个长相分外讨人喜欢的小孩子，那是采青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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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P! j5 \* n    “回禀国师，正是。”  

1 M9 x! g/ C  ~+ K& j5 g    秋星最喜欢小孩，见聊起采锵，将他平日种种可爱事迹说了一通，惹得容恬等开怀大笑，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鹿丹饭后告辞容恬凤鸣，自行回自己的车队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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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O8 `0 J% b- K( `( \0 M    容恬和凤鸣等则睡在官员安排的、布置得花团锦簇的行馆内。  

  r8 z3 d7 G' _  H! M. M* [; ?    清晨迎着阳光与容恬并骑，对容恬甜甜笑道：“真希望这样的旅程永远不要走到尽头，可以天天和你一块骑马，看优美的景色。”  

    容恬苦笑：“你也该体谅一下松腾，每天一张血誓护身符极伤元气，若这样游上一年半载，我西雷最厉害的法师恐怕坚持不下去了。”柔声安慰道：“等取了天地环，你身体全好了，我每年都陪你出来游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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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7 r: b" P* y' F    两人凝视片刻，虽然在一起时间已经不短，还是觉得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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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R  f; C7 a$ C5 h; |    “我们回马车去吧。”容恬朝凤鸣挤眼。  

) E& O6 E8 w& {6 D" `  d    凤鸣做个鬼脸：“我才不上当。”拍拍白云的头，叫道：“白云，我们到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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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x/ I4 [3 d/ x2 A* W- P    白云一声长嘶，放开四蹄冲到队伍前方。容恬知道凤鸣害羞，哈哈大笑，荣虎早谨慎地跟了上去，以防意外。  

1 [0 K% g" n9 p1 r! ?0 Y: I    除了每天都要戴一张“新鲜”的血迹斑斑的护身符外，凤鸣可以说是诸事如意。如此走了七八天，终于出了西雷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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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s5 X7 y" W    秋篮等这几天在马车待腻了，苦苦求了凤鸣，除了采青要照顾采锵外，其他人都获准可以骑马跟随。几个侍女得意洋洋换了马服，娇媚中带上平日少见的英气，叫凤鸣等眼前一亮。  

/ ^1 M4 [" r( }* q7 u. f    “怎样，我们马技不错吧。”秋月勒马在荣虎面前炫耀。  

    秋篮不善骑马，不敢象秋月等放马奔驰，只能乖乖缓行，荣虎勒马到了她身旁，沉声道：“别怕，这匹马是我挑的，脾气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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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U; |+ c% P0 y6 K2 L5 X" w0 X9 z& y    秋篮轻轻瞅他一眼，脸蛋飞红一片，忽然发现凤鸣和容恬都在前面回头往他们这边死劲看，立即挑高嗓子语气不善地问：“秋月，你在鸣王耳边旁边嘀咕什么？”  

3 Z2 N7 `  {+ Q) L/ N# E    “我什么也没说。”秋月慌忙举手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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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 o7 H$ n1 t. F5 ?    容恬心情正好，豪迈笑道：“容虎，只要秋篮点头，本王立即为你们俩赐婚。秋篮，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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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m( @' F0 {  E6 \    事出突然，秋篮身子微震，险些松开缰绳，幸亏荣虎一把抓住，关切地说：“小心了。”更引起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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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U! N8 |6 M5 B    笑声中，忽然看见秋星策马从前头跑回来，嚷道：“快看，我们进入永殷地界了！”  

2 |: J! }% l& L; e& R$ d    凤鸣一声欢呼，领着荣虎等往前冲去，不多时，容恬也赶了上来。众人勒马，远远眺望。  

    早有前方侍卫返回禀报：“大王，正赶来的马队就是永殷派来迎接的官员。”  

$ v. Y0 P, F% L! O) G    “举的是太子旗帜呢。”  

' p% C5 J+ Z8 ?    容恬目力惊人，看了看，点头道：“不错，骑在马上最前面的就是永殷太子永逸。”  

/ d0 h" u+ n% R  [$ W2 ~    侍卫群也随后保护，策马过来，笑道：“永殷竟派出太子亲自迎接大王，可见我西雷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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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5 [2 [- r7 r$ J    “永殷太子算什么，日后我西雷日益强大，连永殷王都要亲自迎接了。”  

  u$ Z# W0 ?% @- w    “大王英明神武，是我们的福气啊。”  

    众侍卫兴高采烈，七嘴八舌，却骇然发现正中的几位大人物已经沉默下来，若有所思。  

    不但容恬和凤鸣脸色难看，连荣虎和秋篮等都一脸严肃，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众人聪明地立即退下，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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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8 `+ w+ K; D$ b    平原上吹来的强风也打不散令人窒息的沉默。秋月终于忍受不住，附耳过来，小心翼翼问：“鸣王，烈儿为何竟不在永殷太子身边？”  

3 H) r7 r" d4 S9 l    凤鸣心里也正不安，回头看容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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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3 n. l' P; z! w% f$ s; ^    容恬抿唇不语，对凤鸣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觉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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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z% ^/ l. |$ I1 W" h    众人心里猛然一沉。

寂寞逍遥

不一会，迎接的永殷众人已经策马到了面前。  

  E! v+ i9 j  }8 j. a    永逸在离容恬三丈外勒马停下，高声问道：“前面可是西雷王大驾光临？”说罢翻身下马，拱手朗声道：“听闻西雷王要出访东凡，途中必定经过永殷。永逸在此等候多时。”  

    凤鸣心里嘀咕，听这话里的意思，这位太子似乎不是接到永殷王旨意前来迎接，倒象专门拦在路上找他们的。  

    容虎等转的都是同样的心思，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到容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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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7 \8 o9 U0 I' E3 S( Z    容恬淡淡笑了两声，下马道：“有劳太子久候，容恬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呢。”向前两步，朝永逸友好地笑了笑，借机打量永逸神色。  

    容恬下马，身后众人自然也跟着下马，秋篮走到凤鸣身边，悄悄附耳道：“这位永逸太子眼睛肿肿的，好像哭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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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仔细看，永逸脸色果然是所有人中最难看的，喃喃道：“难道今早才和烈儿吵嘴吵哭了，所以烈儿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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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等知道他是在转弯抹角安慰容虎，忙点头轻道：“嗯，鸣王猜得有理，烈儿的脾气，谁都会想和他吵嘴。今天一定是吵急了，烈儿不肯随太子出来。”  

    容虎知道众人都在安他的心，朝秋月感激地笑笑，低声说：“鸣王不必担心，等问清了情况再说。”  

; r  C* Q7 O6 v5 V( X2 t  L    大家不再言语，都全神贯注看向容恬和永逸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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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 O  F0 P, E4 p% V. [    永逸脸色苍白中带了一丝不寻常的红，用复杂的眼光打量了容恬许久，强笑道：“西雷王英姿如昔，令人欣慰，永殷在此等候，不过是希望借西雷王过境的空当，和西雷王把酒谈笑一场，回忆一下阿曼江边的火光。酒宴已经在前方行馆备好，请西雷王和鸣王移驾。”  

    容恬回头，和凤鸣交换个眼神，点头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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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批人马一前一后到了行馆，果然早安排了美酒佳肴，只是酒宴不在大厅举行，却安排在偏僻安静的侧厅，也没有象往常那样准备各色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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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T: a  U5 x' l4 b' q    容恬凤鸣等坐了一边，容虎秋篮等站在身后，其他侍卫都被吩咐到门外守卫。永逸太子更是连一个侍从也不带在身边，独自一人占了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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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齐酒菜后，行馆中的下人们再也没有上来侍候，气氛十分冷漠。  

5 p, d: I% l' q- ~5 f* I0 E" m) _! e7 T8 e    永逸也不说话，持酒自饮一杯，看容恬一眼。凤鸣等人以为他要开口说话，谁知他竟又自斟一杯，灌下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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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k$ g: W# v5 z; O    如此喝了四五杯，让凤鸣等人心焦得不知如何是好，永逸才抬头看了看凤鸣，苦笑道：“鸣王见谅，永逸平日并不是贪杯之人，只是今日……唉，今天实在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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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m6 N* t, h7 o6 D5 b) ?    凤鸣心里乱跳，暗暗觉得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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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F5 U( ^    容恬冷哼一声，仰头喝了一杯，盯着永逸，沉声道：“太子都知道了？”  

. q, n% \& u% Q, q( K3 C  w/ q- t    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9 [: o& a- U9 z& x! [    永逸默然审视容恬片刻，轻声问：“西雷王以为呢？”惨笑数声，敛了笑容，沉声道：“没想到堂堂西雷王，居然利用身边的侍从来玩这种小把戏，哈哈，当真可笑。”  

* x" T2 J9 q+ D    客席处一阵沉默。秋篮悄悄移动一步，静静握住容虎的手，发觉他掌中已经全是冷汗。  

    “如果没有烈儿对太子殿下的真心，也许真算是一个可笑的把戏；”寂静中，传来凤鸣朗朗话音：“可若赔上烈儿的心，太子殿下却把这当成不起眼的小把戏的话，那我就要替烈儿不值了。”  

    众人视线，不由都朝凤鸣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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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从席上长身而起，悠然举步，走到永逸身前停下，凝视着他的眼睛，极认真地说：“西雷军力强过永殷十倍，烈儿身为大王心腹，前程不可限量，却甘愿到永殷这个危险万分的地方来，太子难道不明白他是为了谁吗？”  

    永逸敌不过凤鸣目光，眼中怒意渐渐散去，别过头去，叹道：“随便你们怎么说，他是为了分裂永殷王族而来，这一点你们总不能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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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X: u; Z/ Y- j- t    容恬抓住机会追问：“太子如何知道烈儿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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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逸不知想到什么，默然片刻，方回答道：“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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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R+ {7 d* F4 e9 W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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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 A, t9 m/ t7 |  |, k+ g    这次连容恬也愣住了，喃喃道：“不愧是烈儿……”随即朗声笑起来，转头对容虎道：“你弟弟是个好汉。容虎，将你腰上的剑给我。”  

* z& F5 N" t) ]" d1 L    容虎忙解剑双手奉上。  

8 h4 \5 l/ F7 q1 a7 i    容恬接过剑，横放在方桌上，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注视着永逸冷冷道：“请问太子殿下，烈儿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后，你是如何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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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逸反问：“换了是西雷王，会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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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1 ]" a# t' {* |/ I/ x    容恬毫不犹豫道：“若是凤鸣要我放弃江山，西雷王朝送你又如何？”凤鸣一脸诧异朝容恬看去，喉头隐隐作梗。  

    容虎忍不住问：“你把烈儿怎么样了？”  

    锵，一声脆响，剑已出鞘。容恬一手持剑，悠闲笑道：“太子见谅，本王曾答允过烈儿，假如太子对他不好，本王会将太子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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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从身后伸来，轻轻按在剑上，容恬回头，却是凤鸣。  

6 ^/ p( E: U1 k8 U% L/ g    凤鸣摇头：“大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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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错了？”容恬讶道。  

( z1 M- a$ z) \6 y  M6 ?6 H+ c    “烈儿即使身遇不测，也绝不会希望大王伤害太子殿下。何况，如果太子殿下因为烈儿的坦白而伤害烈儿，那烈儿看人的眼光也实在太差了。”凤鸣回头，对上永逸若有所思的目光：“我说得对吗？”  

1 ^0 |) J* W2 o/ r5 N    永逸半晌说不出话来，终于摇头长叹：“西雷鸣王，真是名不虚传。”自斟一杯，痛快地倒下喉咙，苦笑着回忆：“烈儿说我要是真心对他，就和他一起远远离开都城。我……我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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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9 N# R) g5 f$ B( k0 C4 p    这点众人都猜得到，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碰到永逸了。  

5 g: n' Y7 D9 y! ?% W9 ?  v, d, P4 a; `    “他能对我坦诚道出一切，我丝毫也不怪他。可是我身负父王厚望，无法逃脱自己的责任，拒绝他自然有我的难处。其实只要能在一起，又何必管其他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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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Y2 w9 z' N# ^. ?    凤鸣忽然问：“太子殿下，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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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Z) N/ _' Z! w& c& c0 Z0 w    “……”永逸稍作沉默，点头道：“鸣王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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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Y0 C: F  [) A3 l& Q    凤鸣选了个可以与永逸平视的地方坐下，柔声问：“请问太子，做大王是否一件令太子愉快的事情？”  

/ ]  g$ h3 U! j: _% K; s    “这是父王的决定，但是为了永殷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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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j/ D( o" @+ I8 M  j' R    “请问太子，在永殷的王族中，是否有太子的骨肉亲人为了王位而对太子恨之入骨？”  

8 A9 [+ _8 K8 v* b3 g! L7 J    “这个……在所难免。”  

5 q. T* e6 W4 d. ?/ V5 K: M( j% j    “假如太子不再成为太子，永殷王有其他的继承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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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q/ c" t) S- J! F# L( I) B+ ^' p    “当然有。”  

    “最后一个问题，”凤鸣微笑：“太子喜欢烈儿吗？假如太子再也见不到烈儿，太子会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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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逸苦笑：“鸣王难道看不出来永逸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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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反问：“烈儿一心为太子打算，难道太子也看不出来吗？”  

    秋月在秋星耳边问：“我真受不了，太子和烈儿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大家都坦白就好，鸣王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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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q7 I+ D5 ]2 b4 _2 x8 i+ F    “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只是想……再问太子几个问题。”凤鸣一本正经地坐直身子：“第一，太子既然知道一切，还特意拦住我们去路，是想兴师问罪还是另有所图？第二，太子既然和烈儿彼此知道心意，为何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第三……烈儿到底到哪里去了？”  

    这最后一个问题才是众人最关心的，顿时所有视线集中到永逸唇上，生怕他漏出任何一个不祥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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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逸缓缓道：“他留下字条走了，说他接下西雷王的王令，就一定要把事情办好，我不肯答应，他只好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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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容恬猛然紧皱浓眉，沉声道：“难道烈儿要进宫去见永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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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9 T( f% z2 G/ ]    永逸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不愧是看着烈儿长大的西雷王。他当年潜入永殷，化名芙蕖，成为父王的新宠。后来借假死离开，父王一直以为他死了，还真是悲伤了一阵。这次烈儿入宫，父王说不定会将他看成和芙蕖酷似的人，把他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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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9 @& [4 M9 ~- R% ?; `1 [    “如果已经进了王宫，那可就非常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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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不以为然道：“烈儿不是那样随便把自己放进绝境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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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逸无可奈何地点头：“鸣王猜得不错，他没有直接进宫，而是投靠了我二王弟。人人都把他当成酷似芙蕖的人，以为可以用他讨父王欢心。只要时机恰当，二王弟就会把他献给父王。”  

    “哦！”凤鸣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顿时成为视线焦点。他拍拍额头，失笑道：“原来太子殿下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是想问我们借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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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愕然中，永逸毫不掩饰地点头：“只求西雷王借我五千好手。我总不能用太子府的人去攻打二王子府吧。只要救回烈儿，我不会再贪恋权利王位，失去了一次，绝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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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Z: N0 H6 \    秋月不解地道：“只是借兵的话，太子殿下直说就好，害我们担心了这么久。”  

    永逸正容道：“永逸这样做，是为了看看烈儿付出的忠心是否值得。不瞒西雷王和鸣王，这整座行馆底下和木板的隔层里塞满了浸过油的布条，假如两位对烈儿的遭遇置之不理，只是把烈儿当成工具的话，恐怕这里有一半的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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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厅里顿时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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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0 P* P9 I/ Q" [6 A    沉默中，容恬捧腹大笑起来：“烈儿，烈儿，你眼光当真不错。”

寂寞逍遥

事关烈儿，容虎理所当然要求负责这次行动。  

! w, [3 r# E# m! P    容恬点头：“你挑选五千精干的兵士，听太子调遣。事成后立即回来覆命，以免行程耽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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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逸怎敢调遣烈儿的兄长？”永逸从怀中掏出一物：“这是二王子府的地图。另外……永逸有个不情之请。”  

6 v" L$ r/ H* a% c    容虎心中有数，笑了笑答道：“太子殿下不必担心，容虎带兵闯入，只挟制，不伤人。”趁容恬不大注意，迈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要是太子殿下日后对不起我弟弟，这五千精兵也会无声无息潜入太子府。”永逸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压迫得神色微变，容虎一放即收，轻松自在地重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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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c7 |3 ]6 @( Q( M) g0 u    凤鸣掐指计算：“从这里到永殷都城，一来一回，需要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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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V# `, n7 j    “鸣王放心，容虎会日夜兼程，尽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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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凤鸣摆手道：“我正希望趁这个机会在永殷好好玩玩，你慢慢的去，慢慢地回。”忽然想起可怜的法师松腾，不觉有点愧疚，又改口道：“还是该怎么回就怎么回吧。”无奈地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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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虎大声领命，威风凛凛出了侧厅，去挑选参加营救的心腹精英。永逸更是恨不得早点救回烈儿，道：“今日多有得罪，请西雷王和鸣王恕罪。永逸先赶回都城，以防意外。”对容恬和凤鸣拱拱手，也匆匆去了。  

; N9 {2 }. n9 F; _    秋月见永逸背影离去，拍拍胸口，笑道：“这永逸太子绕来绕去，倒真把我们吓出一身冷汗。”  

) q, \! j4 K$ L; M' n. n    秋篮合掌喃喃道：“老天保佑，幸亏烈儿没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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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z* r6 h2 K  V    “他那般胡来，等救出来之后，鸣王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才行。”  

    秋星噗哧一声笑出来：“鸣王管得住他？”  

+ ]9 s; B( C9 u! Q) t    凤鸣脸红了半边，咳嗽两声吩咐道：“刚才的筵席不算，我都没有吃饱。秋篮，快弄点拿手好菜来，骑了一天的马，腰骨酸酸的。”  

2 O* V5 R" n; N1 \! `$ N/ J0 v    秋月秋星盈盈走过来，按着凤鸣坐下，柔声道：“奴婢帮鸣王揉揉吧，腰骨哪里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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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本王帮你揉吧。”容恬也居心不良的走过来，被凤鸣瞪住警告：“我腰快断了，你可别乱来啊啊！放开放开！”话音未落，已被容恬拦腰抱起。  

    “你这荒淫无道的昏君……”凤鸣随手给容恬肩膀一拳：“我的腰真的很疼啦，现在我绝对，绝对不跟你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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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p8 d9 t( J; T6 @$ Q    容恬一脸无辜：“谁说本王要抱你回房？”扬声对等候在门外的侍卫道：“传令，今晚不在行馆休息，改为在三里外的阿曼江边扎营。全军立即启程。”  

    秋篮“呀”一声低呼：“刚刚听他们谈得紧张，我们居然忘记这行馆内外都布满了浸过油的布条，万一有人借机放火的话可就糟了。”  

8 g  {' b$ W6 K4 a    容恬收回目光，低头戏谑地看着凤鸣：“鸣王腰骨酸疼，又想观赏一下永殷美丽夜景的话，还有什么办法比和本王共骑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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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知道错怪容恬，学秋月的样子做个可爱的鬼脸：“不愧是西雷王，果然细心周到，样样考虑周全……嗯？就是毛手毛脚的时候不讨人喜欢，喂，把你的魔掌拿开……”  

    休息过一阵的队伍再度出发，目的地是因为离国和西雷大战而闻名的阿曼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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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_6 W) x- @3 b) r  M7 X    凤鸣惬意地偎依在容恬怀里，听着马蹄声声，让星光照亮前路。  

9 d! [3 Q( S: Q1 i    “前面就是阿曼江，听见水声了吗？”  

# [$ W; f" J8 J$ x7 T    远远看见波光粼粼，回忆起当日被离王若言擒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押着随大军远征西雷，让人感慨万千。眼前江面虽然平静温柔，竟让凤鸣觉得心头隐隐作痛。  

    “听说阿曼江一役后，江水染红流经的土地，使土地长出红色的稻谷。那些红色的稻谷，因为浇灌它们的河水中有太多尸首而发出腐烂的气味，以至于不能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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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a$ ?5 u' q! H    容恬默然，搂紧了凤鸣，柔声道：“那都是无知愚民的谣传，哪有什么红色的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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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w) S$ K/ u) ]9 p! g    “虽是谣传，也足以说明当时的惨烈。”凤鸣挤出一个苦涩笑容。


    驻扎的地点，最终决定在附近另一处靠近山脚的平地上。  

# o8 Y! J1 E, S    容恬道：“原想着阿曼江边风景优美，你或许会喜欢。”顿了顿，淡淡说：“打过仗的地方，确实没什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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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S$ |# z/ h; }+ \# j    最金壁辉煌的营帐自然是属于他们的。容恬另有事务处理，放了凤鸣下马。  

    “你先进帐，我片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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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6 F5 D( C+ w. n! [5 w    凤鸣对他招招手，转身，已有侍从为他挑起刺绣着王家标志的门帘。秋月两人从里面迎出来，笑靥如花，声音清清脆脆地道：“秋篮动作真快，扎营才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已经钻到临时搭建的小厨房做菜了。鸣王饿了吧，再等一会就有好东西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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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o5 @- n6 D) s! m4 ~    替凤鸣脱了披风，侍候他坐下。想起他早些时候说过腰疼，便一左一右跪在他身边，为他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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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摩的力道恰到好处，凤鸣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少不了夸奖两句。正享受着秋月秋星的悉心照顾，昏昏欲睡之际，耳边听见采青的声音：“鸣王请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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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睛，对上递到面前的茶。凤鸣一边接过，一边懒洋洋说：“如果不是你这么一叫，我就差点睡着了。”  

    采青露出几分惶恐，低头用蚊子般的声音道：“采青该死，惊扰鸣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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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噗哧一声笑出来，拉着采青的手劝道：“好采青，你别总一副小心翼翼的可怜样子。鸣王也并没有怪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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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要采青端茶，故意把鸣王吵醒的。”秋星道：“鸣王还没有吃晚饭呢，现在贪着一时舒服睡着了，若饿病了怎么办？大王还不是拿我们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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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连忙表示赞同的站在一旁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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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J8 `: _# r" q. F6 _' A/ o9 u    “你们现在可把我给管住了。”凤鸣哀叹，忽然猛地直起身子，使劲吸着鼻子，皱眉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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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 g8 Y+ |9 ]    哗啦！帘子被人掀开，传来秋篮的嚷声：“秋月快来帮忙端，啊，烫死我了。”  

, r- V, D. t# A1 J% J  \: h    “来啦。”秋月象一团彩色的云朵飘了出去，不一会和秋篮一道端着个被烧得发黑的铜盘进来，香味正是从铜盘上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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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c: G0 v: u/ _3 g# }2 X6 M3 R    秋篮放下铜盘，拼命吮着手指：“好烫。没想到隔了这么厚的布，还几乎把手指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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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星责怪地看她一眼：“谁叫你自己端？这么多侍卫，随便叫一个也好呀。”  

    “这是什么？”凤鸣早被香味诱得食指大动，探过头去：“咦？”盆中只有一团漆黑无比的泥块。他肚子饿时比较愿意动脑筋，立即垂涎三尺地问：“是不是我上次和你说的叫化鸡？嗯，做法确实是放在泥里面烧，不过也不用烧得这么焦黑一片嘛。”  

# F1 l8 L. }! Y6 ]& R    “鸣王猜错了。”秋篮笑吟吟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偷偷学来的做法哦。虽然也是鸡，也是用泥土包裹着烧，但是所用的味料不同，烧制的方法也不同。所以味道嘛……当然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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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g  I( D3 Y- u% N    边说着，边在手上裹了白布，将烫热的泥土从中间掰开，立即露出香味诱人的内里。  

    “好香，好香！”凤鸣饥饿的肠子几乎被香味诱惑得纠结起来，立即撩起衣袖，准备自己动手。  

    秋篮得意地抿唇直笑，秋月忙拦住凤鸣道：“鸣王真是的，也不至于香到这个样子。刚刚还几乎睡着呢，现在倒饿起来了。”亲自取了一把小银刀，撕了一小碗净肉递给凤鸣。  

, y. `4 Y. u1 \; f5 j1 h1 j    秋星在一旁递上筷子。  

; X7 u  @6 G! j3 ?1 `' O( N    凤鸣首先夹了一大块放进嘴里，仔细嚼了嚼，眼睛顿时发亮：“好吃！一辈子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又夹了一块，口里含糊不清的说：“你们也尝尝，保证你们都夸好。对了，留个鸡腿给容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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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w: o$ n  }# v& C7 r% Z) M( m    秋星将信将疑，撕了一块放进口里，疑惑着道：“我觉得和普通的鸡差不多，最多是比平常吃的多了一些焦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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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一会就吃完了一碗，连声叫秋月再弄一点来，又转头对秋篮道：“明天开始，你天天做这个给我吃。好秋篮，你怎么能作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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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 I7 H- W/ {+ I    秋篮捂嘴笑道：“这是我偷学的呢，师父就是跟在我们后面的东凡车队里的那个老厨子。早听说东凡是美食之地，有许多别的地方尝不到的好菜。这两天我尝偷偷过去看他做菜，步骤做法都记住了，还偷了他几包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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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5 H6 f; F2 c: U# d' U    秋月色变道：“你也太不小心了，东凡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给鸣王食用，那些调料你都放进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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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会这么鲁莽？这些调料我都让懂毒药的人看过，因为怕出事，也没有用上，只是按照里面的成分自己重新调了一份而已。”秋篮皱皱可爱的小鼻子：“这个可是东凡王族补身子的秘方，调料里面用了许多名贵的药材，包裹鸡肉的泥土是混合了新鲜的鹿血的，所以泥土才会焦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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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a9 F4 d: r# k, K    采青怯怯插话道：“鹿血对身体虚弱的人很有好处，我们家乡的女人生了孩子，丈夫多半会出外捕捉活鹿，取血给她饮用。我生采锵的时候，也偷偷求厨房的管事在宰鹿的时候给我留一碗鹿血呢。”  

    凤鸣嗯了一声，点头说：“这样一说，我确实觉得有点血的味道，不过味道真鲜美，一点也不觉得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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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论到一半，帘外侍卫传话说鹿丹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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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请国师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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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丹今天又穿了浅蓝色的长衫，眉目俊美更胜往日，进了营帐，对凤鸣柔柔一笑：“鹿丹忽然听说西雷王决定延迟行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特地过来问一问。”  

8 G$ |0 `0 E4 x: q  S% K. M    关于烈儿和永逸的事，当然没有向鹿丹说明的必要，凤鸣含糊其词道：“行程不用太急，初冬的景色不错，我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在永殷境内好好欣赏呢。”又叫秋篮为鹿丹准备坐垫，伸手请鹿丹坐下。“国师请坐。嗯？国师刚刚沐浴完吗？身上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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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用力吸了几下鼻子，发现鹿丹面色有点不自在，这才发觉自己刚刚这话似乎暗含轻薄。他一个男人生得如此美丽，一定常遭受同性色狼的骚扰，说不定会分外讨厌别人对他身体的赞美。想到这里，凤鸣立即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国师用过晚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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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丹悠闲地靠在软垫上，一手撑腮，深得看不见底的眸子盯了凤鸣半天，才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淡笑：“鸣王的心思都摆在脸上呢，和西雷王一定也不同。我确实刚刚沐浴过，鸣王所说的香味，也许是熏衣的香味吧。”随性地伸个懒腰，姿态美得连一旁得秋月秋星都看呆了眼，鹿丹又道：“最讨厌别人以我的身体容貌作为话题，因为他们说起这个时神态可恨。不过鸣王不同，鸣王的眼睛是澄清的，让人无法有讨厌的感觉，而且……”清澈的眼眸上上下下打量凤鸣一番，鹿丹忽然朝凤鸣另有含意地挤了挤眼，压低声音道：“鹿丹相信，纵使让鸣王为所欲为，鸣王对鹿丹也做不出什么真正的事情来。”  

4 E; u% D# ]7 d5 o( @    这句话被如此暧昧的语气说出来，连采青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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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7 {9 X& s2 X    凤鸣的脸几乎涨成紫色，眼睛瞪得老大地看着鹿丹：“国师这……这……”他从来没有想过鹿丹这样的绝世美人会说出这样大胆的话。  

8 ^: H/ i; G7 K/ v: r    “鹿丹已经用过晚膳了，鸣王似乎也用过了吧。”没有理会凤鸣一脸尴尬，鹿丹依旧风流潇洒，探头看了看方桌上漆黑铜盆里有一半已经进入凤鸣肚子里的鸡，讶道：“这道菜很象我们宫内的一道名菜呢，奇怪，除了我们的厨子外，竟然还另有人懂这道菜的做法。嗯，这是道非常补身子的菜呢，身体虚弱的人吃最好，用了新鲜的鹿血吧？”  

( @+ c+ z& k2 ^, N5 ?, i( l    秋篮吐吐舌头，看来偷学厨艺的事被知道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有鸣王在自然不会叫她吃亏，点头道：“是。”

寂寞逍遥

秋篮吐吐舌头，看来偷学厨艺的事被知道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有鸣王在自然不会叫她吃亏，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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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 v' x! |    鹿丹不置可否，站起来风姿娉婷地走到帐门，掀开帘子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鹿丹该回去了。”向脸依然红得一塌糊涂的凤鸣告辞，飘然去了。  

4 @% i" Y+ q8 A    营帐里沉寂一片，好半天，有人呼出一口大气，秋月啧啧道：“这个鹿丹国师，真是又美又……又……”  

    “又难以让人招架。”  

! I" v' o& L# q    “对对。”秋月对秋星的话连连附和，眼一转，刚好瞥见采青：“采青，你在偷笑什么？”  

7 Z( v; S* Z! H) L$ _  E* t% G    采青不提防秋月这么一嚷，吓了一跳。举手拍拍受惊的胸口，不好意思地低头含笑：“方才看了国师大展威风，我不过是想……他和那个东凡王，晚上谁在上面。”  

    忽然听见噗哧一声，这次倒是秋篮忍不住笑了出来，边笑着边用眼睛瞥凤鸣。凤鸣浑身不自在地打个哆嗦，警告着道：“秋篮，你脑子里不会浮现什么对我不利的画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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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篮哪里敢啊？”秋篮捂着嘴，眼里透着俏皮的狡黠：“奴婢只是想，若国师那般讨人怜爱的美人都有机会在上面，那鸣王在西雷王面前翻身的希望多少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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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6 Y- u9 N$ e$ g    “什么翻身的机会啊？”容恬刚巧这个时候从帐外大步走进来。  

    凤鸣正没有办法招架，见了容恬，立即跳起来，故意恶狠狠黑着脸：“说只要一会，怎么现在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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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S6 S9 E( k4 L) d+ ~    秋篮等见容恬回来，都不再作声，迎上去七手八脚为容恬除下披风，另换上宽松的外衣，然后识趣地退到营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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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v" U3 v; ]: U$ y9 t    “一会不见，怎么就生气了？嗯，你生气的时候脸是红的，比平日更好看。”惬意地靠在凤鸣身旁的高大坐垫上，随手勾住纤细的腰肢。凤鸣哎呀一声，不由自主倒进容恬怀里。容恬带着歉意解释道：“原本打算接见王宫的传令者，处理一下西雷国内的要务，谁知他竟然还没到。奇怪，王宫派来报告国务递送奏折的传令者从无延误。莫非王宫里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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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 n) z0 k4 s# {9 d    凤鸣无来由心中一紧，担心地问：“我们是否要回去看看？”  

    容恬拍拍他嫩得能掐就出水来的脸蛋，笑道：“我西雷王宫岂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动手脚的地方？外有瞳剑悯，内有太后，就算有人胆大包天，也要栽在他们联手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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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 f4 s$ Y    “不管怎样，总要派人回王宫打探一下消息。大王外出，发生通信延误的事本就不祥。”  

( R/ V( F4 o5 F3 ?0 P0 l    “早派人去了，放心吧。倒是你，我不在的时候干了什么？”  

    “吃了点东西，见了见鹿丹。对了，秋篮今天做的鸡肉真不错，还给你留了个鸡腿……”  

    “别说鸡腿，说鹿丹，你们聊了什么？”  

    “没有什么。”  

: Y4 a6 |1 L4 Q# a, g4 a. m' c    “真的没有？”  

    “没有。”  

    “那你的脸怎么一直红到脖子根了？”  

    两人聊到最后，已成了耳语。凤鸣被热热的气息吹得耳朵发痒，缩了缩脖子，倦意渐渐上来，打个哈欠，不由伸出双手搂住容恬的脖子：“我们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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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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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W2 E$ M) {( ]3 r; P5 c+ p: j    立即被打横抱起来，移到秋篮等早铺好的软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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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4 }( t( D) Q* F% ?, v    “你在干什么？”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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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闹啦，我真的很累。”  

9 t7 y2 m+ o0 x  v% s- N    “运动一下，可以睡得更香。”  

, `3 w) s' y( }' s0 R" _- v3 t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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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9 m3 S, Q. X' j    被压在下面的人给上面的人八字评语厚颜无耻，荒淫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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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0 [' V1 R4 t1 N! R7 \  f  a
+ f/ q7 i3 {+ l: V; _' R0 T" s    秋篮等在营帐外，听见里面翻来覆去都是凤鸣既痛苦又甜蜜的呻吟，淫糜动人得犹如仙籁，尽管早听惯了，仍禁不住脸红心跳。候了近一个时辰，秋月打着哈欠道：“大王知道鸣王身子不结实，该不会闹太久。我和秋星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去。”便和秋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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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篮一人候在门外，听见身后细碎声音，象有人踩在草地上，回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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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青正走过来，奇道：“就姐姐一人守夜？这般冷清，怎么不叫上我呢？”  

& e0 }+ }" [* w! H9 R: f* [( H# V    “秋星他们正为大王他们沐浴做准备呢。”秋篮瞅瞅采青身后：“采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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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了。这孩子，好不容易把他哄睡。”采青歉然道：“为了他，耽搁了侍候鸣王，让姐姐们都辛苦了。”  

$ }8 @# q" m: A5 v2 T0 s, t$ T    秋篮见她虽升了鸣王随身的大侍女，眉目间却没有一丝傲气，反而时时刻刻带着点畏缩似的，想来是以前在王宫里被人欺负惯了，便想趁机和她说说话，微微笑了笑，柔声道：“采锵是个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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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青却似乎心神不宁，不断探头往帐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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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T/ V# a( B- S* Z8 K* P  Q+ L    “不，”采青低下头，许久抬起头来，幽幽问：“秋篮姐姐，鸣王不过是骑了一会子马，就直喊腰酸。他这么一个年轻男人，身子怎么会这么弱？”  

* z6 B% j$ U; l! s    秋篮叹气，也添了愁容：“自从阿曼江回来后，鸣王的身子就一直很虚弱。现在看起来似乎好了点，但其实里头元气还没有恢复，动弹两下就嚷累。偏偏又好动，有时真叫人不知道怎么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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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有了点心事，垂头闷不吭声。隔了许久，采青轻轻咬着唇道：“鸣王他好像……”  

    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两人一起抬起头来，营帐里面的呻吟已经消失。秋月和秋星正巧回来，低声问：“停了？”  

3 E% N. ?/ u) }/ f2 x9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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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7 J& ]0 _" l1 S    秋月去到营帐外，恭恭敬敬地问：“沐浴的东西已经备好，奴婢们进来侍候可好？”  

    不一会，听见容恬慵懒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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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 M/ H7 P, }    秋月指挥着，五六名侍卫们托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木桶进了营帐，又有十几名侍卫挑着热水出现，到处热气腾腾，容恬的大营帐顿时变得如在云里雾里般虚渺。  

( @( r, @0 K5 K4 {5 S9 K    侍卫们退去，容恬才把窝在绒毯中筋疲力尽的凤鸣小心翼翼抱起来，放进温度适宜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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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篮等四名侍女上前侍候，为容恬宽衣，然后按摩、勺水、涂抹沐浴用的香料。凤鸣她们向来不管，照顾凤鸣是容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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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5 c, ^5 p3 i$ d    凤鸣昏昏沉沉，被温暖的水包围全身，顿觉舒服，不由睁开眼睛，略微伸展手脚，喃喃问：“天亮了？”  

' q. b9 l4 b# q, h3 q    “还没。”容恬的唇顿时贴过去，趁机吮吸他的甜蜜。  

  C, i4 o9 E. n" q    “嗯……”  

    “你累了，睡吧。”低沉的声音徘徊在耳边，还伴着熟悉的轻吻。  

. L5 j; q2 b  ~2 N1 ?- R4 j3 j! K4 I    “容恬……”  

' p4 }1 L4 r7 R  v* ^0 `1 [    “我在这。”  

" U: W. V  \, z/ E) L* x; K    “你在帮我洗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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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1 P+ Z. ~8 m4 j( [& G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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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9 D+ o* b: B0 J% C. x" ~, D8 }: ~    慵懒的眸子睁开来，猫儿似的可爱。凤鸣口齿不清地说：“我也要帮你洗。”  

( q8 j+ d) ~, t6 ?! |    顿时，正在容恬背上揉搓的几双柔荑停了下来，侍女们面面相觑地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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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感的笑容泛出容恬的俊脸，声音略为沙哑：“你帮我洗？”  

) V6 U! g$ v* f- G( ^$ Q    “是呀。”  

  K7 y& |) I' [" i- `    “真的？”  

    凤鸣迷糊地对他甜笑：“当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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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o$ `9 H  f9 U    真是罪过的诱惑。容恬咬咬牙，最终让理智战胜欲望，安抚似的拍拍凤鸣的脸：“快睡吧，明天你又嚷着要骑马到处玩了。没精神怎么游玩，总不能顶着两个黑眼圈丢脸吧？你看你，都累糊涂了。”恋惜地用脸贴上凤鸣被热水熏得粉红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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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0 W: _3 a+ U  `1 E/ E4 ~; L$ D    “谁累糊涂了？我一点也不糊涂。”凤鸣懒洋洋的从容恬怀里爬起来，眼睛果然清醒了点：“来，让我帮你洗。你帮我洗了这么多次，每次都有趁我睡着占便宜吧。不行，这次怎样也该轮到我。秋篮，把擦背的布递给我。”  

% |! m4 p" h% x    秋篮怎敢阻碍大王享受鸣王难得的主动奉献，乖乖将布递给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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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2 Z6 q( r; a; g6 j( u    “我要擦这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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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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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v: w% |1 G- t" L$ u    “不是……”容恬皱眉：“很痒。”  

6 a% z( A- j* C7 J( s! w    “痒？怎么会痒呢？”凤鸣不解地，再度用力把布往容恬背上搓在；“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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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半夜醒来，就为了折腾我吗？”  

' x7 @1 c' A# A7 N    “哪里有！本鸣王不是正好好帮你洗澡吗？告诉我哪里痒，我再用点力气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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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I' U3 [( x( i$ {# ~% R. z    “……心痒。”  

' p$ V5 i% ?8 y0 D    四位侍女彼此交换一个眼色，同时敛眉行礼：“奴婢先行告退。”鱼贯出了门，都不由自主抿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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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门外候了一个多时辰，大家都开始大打哈欠。秋篮道：“采青回去休息吧，我和秋月她们轮流睡一小会，在这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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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l( Q3 W4 q4 s4 d6 ]    秋月点头道：“对，不然采锵醒了会哭。唉，有容虎或者烈儿在就好了，让他们看着，到时候就告诉我们。”  

! y  r$ }. W0 G9 q    正说着，听见里面喊：“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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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连忙都一同进去了。凤鸣头发散乱，慵慵懒懒地靠在坐垫上，身上只随意披了一件外袍，显然又被容恬荒淫无道了一遍，可脸色红润，不但没有倦意，仿佛还挺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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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没有下雨吧？”  

+ m& c) O' h5 E3 B. A; u! |    “回禀鸣王，没有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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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 I$ F' R8 r! U; t! D) A    “星星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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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等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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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星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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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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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亮吗？”  

    “漂亮。”  

1 y  g1 A( _! o9 ^, s    “帮我更衣。”凤鸣兴致勃勃：“平原上的星星最美了，而且现在又没有污染，应该是无与伦比的好看。平常都没有功夫，今天趁着不打磕睡，一定要好好看一看。”连声催促要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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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皱眉道：“你不累吗？明天……”  

    “反正要等容虎回来，明天又不用赶路。如果累了就睡一整天好了。”凤鸣瞪容恬一眼：“不许说我幼稚，你也要陪我去看。”  

    容恬见他兴致奇好，不忍逆他的意思，点头道：“你想看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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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篮等得了容恬许可，这才过来为凤鸣换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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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 p- |6 \- p4 Z; [    虽说是看星星，这两人一出动，也惊动了大批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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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 e6 z8 L& O. v( J6 N6 G    “我们到那边看。”凤鸣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骑队动了起来。  

    到了凤鸣指定的地点，立即在草地上铺了大块的锦布让容恬和凤鸣坐着赏星。上百名侍卫们手环手，背部朝里，象一个人圈般将容恬和凤鸣等围在圈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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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篮等侍女自然站在圈子里，将美酒点心从食盒里取出来，一样一样放在锦布上，让他们随时享用。  

# `4 @- y& ~# S( n  P# e    凤鸣四肢大开躺在布上，仰视星空，眸子比星辰还亮，赞道：“不愧是古代的星空，每一颗星星都是亮的。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因为天空没有云，星星才会亮。没有云，就没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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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容恬也学他的样子躺下：“每一颗星都是一位天神，星星特别亮的夜晚，就是天神们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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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们睁开眼睛，发现了一个古往今来少有的英明君王。”  

0 v9 {# ?  [& h' }    “不，”容恬翻身，双手撑在凤鸣身侧，俯视凤鸣，柔声道：“他们发现了一对最甜蜜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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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s1 [! U; J, m, k* L  M- j    微风拂过。璀璨星辰下，山峦的轮廓更加雄伟。万籁俱静中，只听见彼此的心跳。  

) [6 @2 v2 ~& C2 u; w& V1 D    凤鸣微红着脸，忽然别过脸，用可以媲美蚊子的声音说：“那么，让天神们看看我们怎样相爱吧。”  

0 q& W2 r( E7 p1 p! A6 `  O    容恬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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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很不好意思地瞅他一眼：“今天……忽然很想尽情地享受被你拥抱的滋味呢。”他主动伸手，勾住容恬的脖子，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一口。“抱多少次都无所谓。”道不尽的媚惑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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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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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风中，深秋平原之上，两道身影化为一道，蜜的味道流溢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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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低唱延续到星星悄悄闭上眼睛，灰濛濛的亮从天另一边透来。  

    秋篮抱着膝盖，和秋月她们背靠背坐在草地上，懒懒打个哈欠，朦朦胧胧道：“天亮了。”  

    “一个晚上，啊，腰疼……”松动着筋骨，秋星象扭到腰似的，蹙眉娇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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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3 A3 f3 b4 G5 i# f2 t6 P    “这可真难为你们了，一个晚上陪我们赏星。”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上方，带着温柔甜美的笑，点漆的眸子深处藏着别致的灵光。朝她们笑了笑，又转头吩咐一旁的侍卫：“白云呢？把它牵来，我今天要沿岸驰骋，好好感受一下深秋放马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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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打个眼色，制止侍卫们，终于起了疑心：“凤鸣，你……不倦？”  

    “不倦。”凤鸣笑得很开心：“也许是永殷的水土特别好吧，自从阿曼江一战后，我从来没试过这样精力充沛，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道。快，牵白云来，我要骑马。”  

    “鸣王，”秋篮走到凤鸣身边，仔细打量他的神色，果然不是勉强支持，眼睛炯炯有神，略一转，象流动的水银般。沉吟着，秋篮小心翼翼地劝道：“鸣王要游玩，也要吃点东西再去吧，先回营帐好吗？”  

0 G" Z: f8 o+ T% D2 F5 p    “哦，你这么一提醒，果然有点饿。”凤鸣摸摸肚子，点头道：“那好，吃了早饭再去。秋篮，我还要吃昨晚那个鸡。”涎着脸看着秋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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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 B$ v* |9 p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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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上马转回营帐，凤鸣精神无比，路上不断指着景物和容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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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扯一下缰绳，让马匹刚好落在秋篮身后，低声道：“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惊肉跳。你看鸣王今天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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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王身子本来就不好，现在又胡闹着不肯休息，这可怎么行？”秋篮凝视着凤鸣亲昵偎依容恬的背影，咬了咬牙：“等回了营帐，立即点上安神的熏香。你给鸣王端的热茶里放几片入睡树的枯叶，等他睡着了，请松腾大法师过来瞧瞧。”  

    “我也正这么想。看大王的意思，也是要想法子哄他睡的。”  

    众侍女商议好，营帐已经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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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勒住马头，刚要抱凤鸣下马，凤鸣兴致勃勃道：“不用你，看我的。”伶俐的一个翻身，以一个优美到极点的姿势稳稳落在地上，惹来身后侍卫们一阵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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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8 l" o- g* {    容恬摇头，无奈地责怪道：“万一扭伤了脚，又该怎么办？”  

$ T8 s& C1 m8 C    刚要一同进入营帐，一股不祥的诡异味道却骤然窜入鼻间。  

: e: H; J5 c1 U/ x* m5 w    “大王，”王宫内官匆匆赶来，脸色铁青，跪下战战兢兢道：“启禀大王，松腾大法师他……他出事了。”话中惶恐不安。  

    站在前面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骤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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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浓眉猛皱，沉声问：“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法师平日都是天一亮就传唤早饭的，今天却一直没有传唤，奴才斗胆进入看看，结果发现大法师已经……已经没了气息。”  

: p8 G$ Z2 p5 ^  y    “没了气息？是有人潜入，还是下毒？昨晚他营帐里谁在侍候？”  

    那王宫内官见容恬言辞严厉，打个冷战，慌忙伏下身子道：“大法师昨晚还好好的，和平日没什么异样。他晚间一向都要修炼，严禁任何人打扰，因此奴才昨晚侍候完大法师的晚饭后就再没有进去。大王恕罪，晚上没有大法师的传唤，奴才是不能进去的，所以……”  

    “身上有伤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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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禀大王，松腾大法师象平常一样盘腿坐着，神态平静，身上什么伤口也没有。”仿佛回想起松腾平静死去的诡异样子，王宫内官打个哆嗦，用发抖的双臂撑着上身，头也不敢抬起地一一禀报：“就象……就象被邪魅招去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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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a8 d( g; ~& O    “不会是……”凤鸣扯扯容恬的衣袖，略显得有点不安：“每天用血做的护身符太消耗元气，所以无声无息地……”  

9 r/ s5 n( {; N& A- ~$ d    “怎么可能？松腾是修炼之人，暂时没有了气息，这说不定是修炼到达境界的一种状况。他们这些无知的人不明白，所以大惊小怪。”容恬握着他的手，安慰似的用力紧了紧，脸部表情缓缓放松下来，冷冷扫了周围一圈，视线最终定在已经浑身大汗的王宫内官背上：“用不着慌张。不过……虽然如此，还是要借这机会查查别的什么，东陵！”  

    “下官在！”侍卫总长东陵立即从人群中站出来，额头也是一头冷汗。他身为侍卫总长，总管驻地警戒安全，假如松腾是被人谋杀的，他也逃不过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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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3 j0 ~* c/ c% \7 x    “将昨晚侍候过松腾，还有进入过松腾营帐的人看管起来，逐一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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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 }' m7 e  Y7 t    “松腾营帐中的东西，都不许搬动，找药官来，看看是否有人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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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h# ~/ \- W/ F( X8 N; p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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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也好好搜一搜鸣王的营帐，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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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7 q& `, F1 {9 E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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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不紧不慢布置完，才转头对凤鸣微笑，轻松道：“今天不骑马啦。如果你乖乖沐浴一番，然后睡个好觉，那么等你醒来的时候，本王就赏你一天时间，让你为所欲为地干你喜欢的事。”  

3 o& K% O3 Q& J, x# x6 Y    “为所欲为？”凤鸣的漂亮眼睛顿时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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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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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都行？”  

% @) |4 B. [- ]# u& E% v4 }    “干什么都行。”  

7 x6 k) ~8 |( S( C$ d    凤鸣欢呼一声，连声答应：“好，好，你可不许食言。”  

    容恬宠腻地看着他：“本王怎会食言？不过，若本王回去的时候发现你还没有睡着，这个承诺就要取消。”  

, V4 l/ A% q1 _2 S    “一言为定！秋篮秋月秋星采青！”凤鸣一口气连珠炮般吩咐：“我们回营帐去，快快，准备沐浴。”  

  ~+ O0 U  \) W9 z% A% n    “奴婢遵命。”整齐一致，清脆如同黄莺的动听回答。  

' H- l, Q) _- ~% @2 I" t7 ?. T    侍女们围了上来，犹如一阵七彩云朵般，簇拥着凤鸣快速消失在帘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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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V4 l- m/ ?3 l9 k& A. N    容恬眼看凤鸣进了营帐，低喝道：“东陵，随本王去看看松腾的营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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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东陵跟在容恬身后，思量了很久，忐忑不安地问：“大王，真有人能修炼到不用呼吸的地步？这样说来，松腾大法师恐怕是十一国最厉害的法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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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2 L  a& N' J: o    “这种话你也信？松腾多半是被人害死的，本王定要查个清楚。”  

    “可是鸣王……”  

% }8 G. Y, G6 H6 D3 i    “鸣王他是看多了武侠小说，所以相信那些稀奇古怪的事。”  

9 K& ]5 L( g) i+ I' {5 V: E+ \    “武侠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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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东西，本王尚且不懂，你就更不会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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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帐内，凤鸣喝了秋月端上的热茶，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穿着宽大舒适的丝袍，抱着大团的软枕坐在坐垫上。  

    “鸣王还不困吗？”  

    “不困。”  

3 }: v0 B( ^: y1 }    秋月吐吐舌头，忙揭开已经被喝空的茶碗，几片安睡树的枯叶确实混在茶叶中。  

# J; c( |! X# L, t. B7 m2 q    “咳咳……”秋篮朝采青打个眼色。  

. E/ N: z- G! z+ o# M. c    又一束镇定安神的熏香被点燃起来。  

* b' G* n0 p1 m. D! f    “鸣王……还不困吗？”  

7 B5 t9 x2 z- e, A& ^    精神奕奕的凤鸣瞪着两颗发亮的眼珠：“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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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鸣王答应了大王，沐浴后就好好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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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凤鸣垂下头：“我正在想一个重要的问题，所以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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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x2 p! r2 d4 B1 d    “想问题？”侍女们好奇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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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5 q. Z5 ]# R- L7 z4 Z. A5 c    凤鸣露出懊恼的模样，沉默了足足一刻钟，猛地甩了甩头，受不了地大嚷起来：“在容恬心里我是个笨蛋吗？松腾是我的护身法师，他死得莫名其妙说明我的处境变得非常糟糕，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不懂吗？他居然用那样没水准的荒谬谎话来欺骗我！你们也在我面前捣鬼，点这么多熏死人的香。还有，秋月，”凤鸣忽然提高音量：“你在我的茶里放了什么？居然会有一股甜味。”乌黑的眼睛转向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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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奴婢……奴婢……”秋月被他突如其来的提问吓得倒退两步，花容变色。  

    秋星扶了秋月一把，强笑道：“鸣王今天真是特别厉害呢，想事情比谁都快。”正转着眼珠想个什么话搪塞，门帘被人猛然掀开，带进一阵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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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A  M4 t. _( ?/ v    容恬阴沉着脸走进来，沙哑着嗓子道：“王宫传来消息，太后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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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部      完

寂寞逍遥

06 冬雷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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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帐中众人都吃了一惊，隔了片刻，凤鸣跳起来道：“立即整军，我们回西雷。”  

    “本王已经下令了。”容恬略带歉疚地看着凤鸣：“太后病重，本王一定回到她身边。天地环那边……”  

    “这时候还说什么天地环，回去看望太后要紧。”凤鸣今日敏感得异乎寻常，太后是他一生中接近最多、最为亲近的长辈，他想着太后的病，心忽然绞痛起来，竟和回忆早逝的父母的滋味一样，更吃了一惊，不祥的感觉越逼越近：“要快点回去，你是她唯一的儿子。”颤颤吐出几个字，居然藏不住喉头的梗塞。  

    秋篮等都变了脸，纷纷围在他身边，强笑着安慰：“鸣王不要担心，下头传话的总爱把事情夸大，以免日后出了事被追究责任。”  

    “太后应该只是小恙，有御医照顾，只要见了大王和鸣王，心里一高兴，自然就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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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j' L/ s9 y- q8 q5 E    凤鸣这才稍微定下心来，脸上残留一丝异样的红晕，经此一闹，脑袋仿佛骤然间重了许多，伸手揉揉太阳穴，抬头对着容恬蹙眉：“好困。”  

    容恬伸手让他靠进自己怀里，带着疑问瞅众侍女一圈。秋月端上混了安睡枯叶的茶碗，掀开让容恬瞧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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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立即明白了，轻抚凤鸣的肩，柔声道：“睡吧，等下马车备好，我抱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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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凤鸣模模糊糊应了一声，果然乖乖闭上眼睛。  

    大王下令紧急整军，营帐外立即忙得人仰马翻。收拾帐篷的，整理装备的，牵回战马的，马嘶人声不断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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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B$ D3 A! T# I2 y$ r( [* S    凤鸣专用的马车尚未备好，鹿丹匆匆来见。  

% f& T0 s3 K8 k6 i& s) M    鹿丹进营帐向容恬行了礼，带着一丝疑问：“听说大王下令，要立即整军回西雷去，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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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8 @+ j; |( _" K6 s( S: e    容恬不动声色，淡淡道：“国师不必担心，等回西雷处理好事情后，我们会立即再度启程，耽搁不了几天。”  

) ?: L9 Z% e8 N1 [% o    鹿丹抿唇笑了笑，拱手道：“既然如此，让鹿丹回去修书一封，告诉我家大王要晚点回去。”转身欲走，视线落在容恬怀内的凤鸣身上，轻轻“咦”了一声，愣了愣，才问：“鸣王这个时候犯困吗？”  

9 M5 h, C5 J; ^& \    容恬低头将已经沉睡的凤鸣抱紧了点，俊脸露出一丝溺爱的笑容：“昨夜赏星，他一个晚上没睡，现在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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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V+ C  |/ G+ o6 U    鹿丹不知看到什么，露出疑惑的表情，走近一步，仔细端详，忽道：“恕鹿丹多嘴，鸣王挂在颈项上的护身符有一股奇怪的气息，不知是谁所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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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心里一紧，脸上不动声色道：“那是松腾给凤鸣写的，不过是保佑他身体平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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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腾？”鹿丹蹙眉：“军中传言，松腾大法师今早不是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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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2 [% q  S+ G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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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鹿丹俊美的脸骤然变了颜色，竟后退一步，说不出一个字。  

    容恬顿时警惕起来，搂紧了凤鸣，沉声问：“国师怎么了？”  

    “鸣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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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G1 m  Q! X& l1 [2 v( y4 Q    “凤鸣他怎么了？”  

    气压猛地下沉，营帐内人人呼吸困难。秋月看秋篮一眼，发现大家眼中都惊疑不定，藏了说不出的恐惧。  

9 x( L# `' F( |7 a/ K2 C    众人视线聚集在鹿丹身上。鹿丹在容恬压迫力惊人的目光下沉默了好一会，渐渐回过神来，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神情已经不再象刚才一样惊惶，缓缓吐了一口长气：“此事关系重大，鹿丹不敢信口推断。请大王允鹿丹仔细看看鸣王的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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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q: f& j5 ]5 ]$ V' s    走前两步，信心观察睡在容恬怀中的凤鸣。  

    凤鸣神色如常，睡得十分香甜，自然地蜷缩在容恬怀里，似小猫一般。鹿丹看罢，又伸手在凤鸣颈项处探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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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U- c+ P" i+ z    容恬见他脸色愈发凝重，不由也担心起来，紧皱着浓眉，伸手探探凤鸣鼻息，感觉呼吸不急不徐，平缓有致，略为安心一点，目视鹿丹道：“国师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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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U& y) d- J1 a, t& Z    鹿丹默然，摇了摇头，仰头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一个极难的问题。  

    这时，营帐外传来侍卫禀报：“大王，马车已经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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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正被鹿丹的高深莫测弄得心里火大，低吼道：“滚开，非军情要报不得打搅。”将侍卫吓得连忙噤声。  

    好一会，鹿丹才用一副百思不解的神情道：“鹿丹对巫术也算少有研究，可鸣王这样的情况……”  

    “国师，你在卖本王的关子？”容恬阴侧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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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Q2 s  I+ m% ]' h    鹿丹毫不畏惧，雍容一笑：“鹿丹怎敢？只是鸣王的情况令鹿丹也迷惑不解，不知该如何向大王解释。依鹿丹的观察所看，鸣王现在……似乎已经魂魄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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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1 j6 E0 K$ b9 I: M    此言一出，几位侍女都瞪大眼睛，惊叫起来。  

9 |$ `0 M  l2 Y( q; V, c0 p3 y    容恬浑身剧震，将凤鸣温暖柔软的身体用力抱紧，冷哼道：“荒谬，这怎么可能？”  

  z  s5 l% U6 q  }4 C, |* [; h6 C, h    “就是因为不可能，鹿丹才不敢轻率向大王禀报。历来魂魄离身，需要复杂的条件，只有最高级的巫师在天时地利条件都极佳的情况下才可能成功。鸣王身处重重保护之下，谁可以向他下手。恐怕是鹿丹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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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确实轻率，鸣王不过睡着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吓唬我们？”秋篮责怪地瞪着鹿丹，手却在微微发抖。  

+ c1 {7 q6 e! O& b    秋月也知道凤鸣昨日的异常，心中和秋篮一般害怕，忍不住跪到容恬身边，轻声道：“马车已经备好，请鸣王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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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马车备好了，上车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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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晃了好几下，怀里人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嘴角微翘，仿佛正做着美梦。  

# B* q5 ]5 K( b' E    营帐内温度降到零点，秋星也跪到凤鸣身边，牙齿打战，勉强保持着笑容劝道：“鸣王，该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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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l, j+ @( ~( c$ k    凤鸣哪有丝毫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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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 |/ ~9 f7 h: B2 `& E# C    “鸣王再不起来，大王……大王就要自己走了。”秋篮猛扑到凤鸣面前，拼命摇晃：“快点起来，鸣王，鸣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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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猛然暴喝：“凤鸣，醒来。”震得帐顶簌簌作响，凤鸣却依然安睡如初。  

/ h6 k; K; E. b0 w2 o  I    心结成冰一般，沉甸甸的寒气逼人。  

  s' O# B. D6 f    鹿丹也惊道：“怎么？竟真的是魂魄离身，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世上有这么厉害的巫师？”  

    秋月“哇”一声大哭起来，猛然想到现在不能放声，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完全控制不住肩膀的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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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 S( D% d# M4 f; I' o    容恬身子僵硬得宛如化石，默默凝视睡态可掬的凤鸣片刻，用沙哑的声音问：“国师是东凡有名的法师，请问国师，要让一个常人的魂魄离身困难重重，那么……假如这个魂魄，本来就不是这个身体的呢？”  

% i7 T" f" A* t" y    “啊？”  

+ ]; \: E: ]9 C2 k. ?6 z    “什么？”  

& s! r  E9 {4 M6 I8 I- K    营帐内众人齐齐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容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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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等正跪在凤鸣身边，忘了哭泣，往后一跌，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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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r2 H9 U; m    “哐当”一声剧响，站在身旁的采青一个咧跄，不小心将桌上的玉碟撞翻，砸在地上化为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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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丹懵了半天，对上容恬沉重的视线，清清嗓子道：“魂魄和身体如果不是出自同一本源，那自然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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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凤鸣……”低头唤了几声，还是发现凤鸣毫无反应，容恬心乱如麻，强自支撑着，沉声吩咐：“你们都出去，把守帐门，任何人不得进来。”  

( F" o" ~1 d# a6 ~) W    待秋篮等全部离开，才低声道：“国师过来。”  

    “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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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i" `5 `+ q% d# [    “国师修行多年，功力高深，一定有办法救他。听着，他醒了，本王尽起西雷全国之力答谢，”冷笑一声，容恬缓缓的话中愈见凌厉：“他要是醒不过来，本王要你们东凡王族陪葬。”  

( P: R- z; a" w3 |    鹿丹早猜到容恬的霸道打算，并不惊慌，拱手施施然行了个礼：“大王的威胁对鹿丹无用，东凡虽是小国，也不是大王要灭就灭的。不过光是为了鸣王的救命之恩，鹿丹就不会不竭力帮忙。请大王将鸣王放到绒毯上，让鹿丹想想对策。”  

1 C$ }2 [) f$ B$ C    他话里虽然有忤逆之意，不过容恬现在指望他救人，当然不会在意，小心翼翼把凤鸣放到绒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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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脸色红润，身体四肢柔软，陷在软绵绵的绒毯中，模样又俊美又乖巧，容恬看得心里发涩，不禁怀着希望轻呼两声：“凤鸣，凤鸣？”知道自己不过是徒劳，把心一横，退开让出一块地方，道：“国师请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