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男孩叫凯。读大一。
- |" n4 D( T0 | p# o+ v; x! o4 }我们相继搬来这个小区的时间不是很长,所以跟他也并不大熟。若在楼里楼外遇到,相互只是一个“嗨”!再无累赘。
. m; W7 l! |2 S5 f Q真正的接触是这年的暑假,我们几个邻居就在外面的亭子里打一种叫四一四的扑克。那是这里通俗而普遍的一种玩法。我和恺抽到了对家。所谓对家就是在战术上要有一定的配合,出牌的时候不但要考虑自己的牌,还要顾及对方。 * F+ F' S2 j; w" ]4 i
我自认为牌技上乘,精于算计,经验老到,在单位,大家都喜欢跟我对家。但今天我的高超技艺无人喝彩。岂止无人喝彩,甚至横遭指责。指责我的就是我的对家——恺。
# X" _. ^& e1 ^" w" K' [7 m凯的记忆力好得出奇,我在哪一轮出了什么牌,压了对手什么牌,被对手压了什么牌,他简直如数家珍。而在他看来我的出牌大多是有问题的。比如,该算计出“车”来的,而没有给他留“车”坐;该“走”的牌却又优柔寡断没有“走”成。等等等等……反正我浑身上下都是毛病,那小嘴儿“巴巴”的把我批驳得几乎体无完肤,整得我渐渐就没了自信,牌出得愈加的乱。可想而知,我得到的“巴巴”也就愈加的多。弄得我简直灰头土脸的,脾气就顶在喉咙口,稍一咳嗽几乎就可以招之既出。但我隐忍了,不就是个玩儿嘛,彼此大小都是男人,况且我还比他大呢。 9 y, H' t0 {& g: p3 Q; o' h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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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的时候,人真的避免不了忍无可忍。 : s2 r8 |% Z6 s0 f2 K
那天我们又抽成了对家,围观的邻居又男男女女的很多。凯又开始对我发标,埋怨我该管的牌而没有管。而我有我自己的考虑,因为还不够“走”,如果管了,很可能就打乱了全盘计划。
. z* Z+ @+ q2 ]& V4 O凯急赤白脸,“你‘走’不了,就没考虑我能‘走’嘛?真是猪脑。” - o8 W# }' x5 m x
本来这也是他经常“巴巴”我的话,平时也就算了。但今天不行,那么多的邻居都在笑,仿佛把我的猪脑给落实了。所以他的“巴巴”听来就尤其的刺耳! ' h% s- a. @7 J8 Q ~4 ?7 q
可我还是隐忍了。在玩的场合发标太小儿科了点儿,反而让大家看笑话。 % F7 P& C3 _. ^* E3 ]% M
谁知道恺会得寸进尺。 + E0 }* U& ]7 f M9 r" F
不久因为我的出牌没符合他的心意,就又把我“巴巴”了。“你这是什么玩法?脑子进东西了吧?智商指数过一百了吗?!” . C- g, f) c2 P9 `" Z( i5 {
这话又迎来一片欢快的笑声。猪脑、脑子进东西、智商没过一百!反正他跟我的脑子干上了,认定我的脑子有了问题。你否定我的聪明才智也就罢了,但把我贬为弱智就太过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很冲动,把手里的牌往身后一个看客的手里一塞,说:“我还有事。”然后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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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f; J- ~1 h$ j$ @( Z, Z7 I很窝火。很郁闷。我决定,一定要让他向我道歉,否则我不能把自己平衡了。
( N" M: [+ W9 k, W3 H" |这天晚上,我终于在楼道里遇到了他。
! e; }: r( n8 T/ q3 t他倒没事人似的,见了我依然:“嗨!”
! R9 J0 X" d" w7 @+ a) E+ Z我气咻咻地道:“嗨你个头!你必须向我道歉。” 8 o1 n- Y; s$ k
他很聪明,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于是揶揄道:“都是玩笑,不至于吧。” ' c5 V( j& C7 {' l8 ]
我很坚硬,“至于!”
' D" E5 d. w" q1 ~! l7 y他嬉皮笑脸地说:“我可没有这规矩,长这么大都不知道道歉为何物。你想让我破坏规矩?别做梦了。多大个事儿啊,至于的吗你……” 1 I4 m+ k. V: z0 A' u- j* b. O
此时他的腰杆正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我逼近一步强调:“至于!”
- z+ K/ N% g# F7 ^0 u& a2 a+ B他的身体向后仰着,“我坚决不道什么狗屁的歉,你再逼我,我喊救命了,说你非礼我……”
. w$ F. v. `( Z% r8 P3 L7 i他这话倒似乎提醒了我,借着声控灯的光亮,我审视着这小子,眉眼秀灵秀气的,适中的身材因为向后仰着,所以闪出了一个弧度漂亮的线条,我突然觉得这混小子竟然挺撩人呢…… : P+ Q$ C- _2 M( d; a, a0 Z2 P7 J
于是,我的气势不由自主地弱了下来,但依然逼视着他,压低声音说:“不道歉也行,跟我打个Kis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