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无语,不知道怎么去接他的话。
$ X y- v2 |2 Y6 a# `( i! p$ H$ S% Q {( s1 h9 K
‘你现在能不能出来?我和几个朋友在钻石钱柜唱歌庆祝,黄兴中路那边。’他说。 + K7 Y( x& p k! J
+ m$ n8 P# P& }. M0 l他和他的朋友,应该都是小孩子聚会吧,我不愿意去扎堆和他们抢奶喝。
" F* _. J0 }# `4 f+ x& [+ k0 I/ M s( x( r
‘今天就不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后天就要走了。’我说。 / {, g7 {& C0 c" s8 A
, o9 L0 ]/ ~! q1 e X' l8 d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没有坚持,挂了。
6 q4 K+ }8 h3 A& `4 O: Z
+ p. n; u9 f& M2 e' k$ I$ T! }8 d9 `我和他之间保持一个多月的沉默,就这么样给划破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情,谁离开了谁不能活呢? & L& }7 j1 a1 Z( l9 v! J8 H
0 u4 \$ ~$ G6 b- }1 ~
等我洗完澡出来,准备上床的时候,我看见手机上的灯在闪,有一条短信:我真的很想要你来。
4 e1 O) s: H, f, T+ e* P, T2 X, Q3 x" d. \& X7 c0 P
我没回,换了睡衣上床。闭上眼,可是一点也不困。不知道我盯着天花板多久,短信又来了:你不愿意唱歌,那我们就出去走走,好不好? : e: N3 a$ e, B
8 R* o/ {( c/ w( P% [( }& t我对自己说,欧阳你不能回,他不懂事你是懂事的。 6 N9 G( ?0 Y/ R, h* p! z% z+ d
# _: [% n9 X" F6 u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真有些困了,短信又来了:我们要散了,你来吗? - ~5 T& W" X* D; Z; ^. @6 @
~5 C4 M3 y# T' e- s‘我来,等我。’我回了,这一次。 4 E$ E( C% m: f0 X0 d2 U& d3 c0 @5 S6 i
Y: W, |, {( N0 v
我穿好衣服跑到楼下的路口拦了辆车就跑到了钻石钱柜,等找到他,才发现他一个人在包间里面坐着,桌子上饮料,零食堆成了小山,一片狼藉。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一个多月没有见他,他头发长长了一些,人也更加快方起来(方言,魁梧的意思。)那天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Energy,可是脸上却如以往一样很阳光,眼睛仍然澄明闪亮。 $ i- h1 c/ P4 y' K0 O% |5 Q# t7 ~0 Z
" ?0 D3 y; ~; J: g8 D9 `‘过来坐啊,欧阳哥。’他说。 `5 y* w, t+ r+ K/ A$ O$ {
3 g& S, \4 m/ C7 X9 W% i! U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他递给我一杯饮料,说没喝过的。
9 M# P: }0 V, n0 R7 d9 T; S: _' I9 u/ V
‘怎么?他们都走了?’我问。
5 _" ^: c( ]& ], Y9 C
( D; P/ J1 A5 R8 ]‘走了,就我在这里等你。’他说。
9 A) b& g$ T6 ]) g; r4 ~) Y% d8 d$ c- ]! f* y Q$ {9 M5 }
‘你要唱歌给我听?’我问。
: ^, a/ G5 p* r+ C b+ ?! D
0 v, n+ v9 i$ D# d1 D5 l3 X‘好啊。’他说,微笑着。 3 x. M2 F% y( L* o
' o N$ P, E5 g我突然觉得特别幸福,可是尽量不动声色。这时候应该是无声胜有声的时候,我和他之间的那种微妙感觉请恕我才浅不能用语言来描述。人和人之间的感觉,特别是和喜欢的人之间的感觉应该都是一些另一个次元空间的作用,丝毫的举止都能在彼此间被扩大,直到被接收到。
- `! O( s, b% @ s4 ?: }- C; ~" m) l
他站起来去拿了点歌本,我看了一眼他的小屁股,包得浑圆,竟然让我动了一丝邪念,我在心里骂了几句自己,没定力。 9 V3 a6 W, c+ _4 e% v
! }+ M7 r f Z; C$ \; E他点了一首‘孤单北半球’,那首歌和他很衬。他唱的时候没有看我,而我却一直在看着他,眼睛都舍不得多眨几下。等唱完了,他要我唱给他听,我说五音不全的就免了。他不肯,于是我点了一首‘雨天’。说实话我唱得真的很不好,可他静静地坐着在听,没有说话,也没有评论,我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因为这首歌又悄悄凝结起来。 F$ l1 \% r I% ?/ M
3 M6 C- w2 L# C# j1 Y: T) [3 c
‘欧阳哥,有些话我想说。’他说。
7 P% J: i4 B: W: b- J( b3 Z# f
, {2 ~: M; H% l# m. Q: X‘什么?’我把话筒在座位上放好,挨着他坐下,把手搭在他肩头。他没有摆脱我。 * _) F- q0 U/ b' `0 T
! s% v2 r: K6 k) C. e" E‘你是不是那种人?’他问我。
/ o# a: X5 D7 Q0 j. d6 `
" ^2 b- i H1 P4 d* q0 `; `我不知道他又要问这个,我一时语塞。
1 {: P0 u# ~* X) c8 V1 Q- s
# c- H% [; b1 O e) t, h* l7 L‘我很怕变成那样。’他说。 $ f0 I3 \" o0 V; l- [; I
8 |0 ^: I! ?& Q8 P3 O2 ^( [
‘那样是怎样?你还认识其他人吗?’我问,问得也无心。
1 k/ p9 w, H7 Z
: U# _; \3 O! |# L# L$ H& X3 x( s‘嗯。’他说,看起来很委屈。
: k) U) K5 X' w* |1 w0 q) d% O/ k- g5 ?& ]
我隐约感觉到小孩子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也许他隐瞒在心里很久了,也许他很早就想和我说。他是需要我的帮助,我的劝导还是我的爱护? $ D0 t: s0 w, N' ]
. b, Y2 J8 @& r" e: c, d! ^
他为难了很久,终于说了一个故事给我听。 * L! H* J* l2 a# t' k- Y2 _
2 N$ @% V. \/ Z6 a' A- T那是在一年前的暑假,老周在上海出差,周明独自乘飞机去看望他。在飞机上他认识了邻座的一个年轻男人,虽然他们年纪相差很多,可是他们聊得很投机。等下了飞机,那个男人说对上海很不熟,问周明能不能帮他找到那家在外滩的饭店。周明原来跟老周来过上海几次,外滩还算认识,就答应了。等到了饭店,那个人说要不要在房间呆一会儿,自己就去洗澡了,周明没有反对答应了。
. |5 Y, u2 D# J$ }: [ M
$ W" I% z5 a3 L3 e$ k1 Q, n7 ?( F我听了有些心痛,那时候他应该才十六岁不到吧。‘你怎么就那么傻?’我打断他,说,‘陌生人你也跟着走?’
0 S2 q& ^0 [8 ]3 v6 T) a
1 v0 v0 F8 ~7 |! l7 @他看着我,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泛着泪光,可看得出来他已经倔强地忍了很久。我本来想继续问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着他的样子,于他于我,我都不忍心再开这个口。
Q* C) Y4 J- P( Y
8 B4 X2 e: {! x5 e* c0 q; Q- r‘你饿不饿?’我问他。
: m3 R) {6 h1 m2 q! m8 {# y: x2 x% S% k9 _2 W0 i$ ]
‘饿,你请我吃东西吧。’他擦了擦眼泪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