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 BY 佚名 【完结】

猫瞳

“明学长，我很喜欢一首歌的旋律，你能帮我翻译一下歌词吗？你知道我不擅长日文的。”旭把一张薄薄的纸递到月面前。月愣了一下，这个和他从旭的电脑里偷出来的东西一模一样。月只看了一眼，便提笔写了起来。

3 {* Y6 @0 P  Q: @8 T$ i% z8 B4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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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对我笑时我非常高兴

    那笑容能融化一切

    虽然距离春天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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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3 B: t5 F* X/ Y    种子还在冰冷的土地里等待着发芽的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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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今天过得并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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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还残留着昨天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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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相信你会敞开心扉……』

    月停了一下，扭头看看微笑的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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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0 r) L- @; w2 X% t    “怎么了，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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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j; C/ l& M1 Q1 m7 P3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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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跨越叹息的海洋

    即使今天充满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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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3 O4 p6 w    总有一天，它会成为温馨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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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我们的心被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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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v1 ]8 Z% J, T. k3 h    我明白生存在这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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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2 q0 C1 r* O* K) K5 }7 J    也了解诞生于世的快乐

    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旭收起那张纸，没有再多看一眼，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月，说：“我希望明学长不但会写，而且记得牢牢的。你刚刚说的这些话，我会记得。你呢？一直记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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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Y4 ^/ \; p& l    虽然早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早猜到他的台词，为什么听他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触动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还是差点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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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微笑着伸手打了个手势：『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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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势有点笨拙，但月还是看懂了，月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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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v9 a4 L8 K; o! _5 Q    旭开心地大笑起来，抓住月的肩膀说：“我的手语老师说我进步很快，从今天起我们可以试着用手语交流，毕竟老是打字写字你不太方便。”

    月轻轻拍了一下旭的手，然后将手势打得很慢，希望旭能看清楚：『爸爸说想见见你。』

. ]( j, S, o% F1 X- N    脸上的犹疑滞涩停顿了不到一秒钟，旭立即点头：“好啊，我们现在同居，我陪你去见见安室先生也是应该的。”

    『在爸爸面前，别叫我“明学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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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学长……”旭仔细辨认着月的手势，“为什么不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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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的手势突然加大了力度，挥手臂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气恼：『你真的只是把我当成学长的话，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3 r0 j! `7 v0 K0 m( L4 N9 W    旭整个人一僵，但很快就笑了起来：“我们今天这样有什么不好？”

3 l, T6 l: _0 X# f; `6 W' G    月呆了一下，半晌才回答：『“明”是爸爸的名字，是妈妈给我起的。后来我自己改成了“月”。』

# g: W+ H  t: i  a$ l    “这样啊。可以理解。不然你会和安室先生同名，都叫安室明。”

0 ^4 j+ K: y0 [0 t6 t5 a* Y    『不是的。我改名是因为那一年我失去了太阳，失去了你。所以现在我叫“月”而不是“明”。』两年前就想要揪住他的脖子说出来的话，如今只能借用肢体语言说出来。为什么无声的抗议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还是说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去恨了？

2 `) q# w  H$ u* C5 v/ |    旭的手抚着月的脸颊，心里泛起一阵自责和内疚。“你仍然可以叫‘明’，你仍然是我的‘明学长’。一辈子都是。”旭无比虔诚地说，声音微微地发抖。

    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月忽然觉得鼻子里冒起一股酸气，他把头放在旭的肩上，紧紧抱住旭抑制住想哭的冲动。旭轻轻抚着他的背，手掌在月的发间滑动。月的身体轻轻抖动了一下，然后更紧密的偎依进旭的怀里。月把头轻轻地靠在旭的颈窝处，闭上了眼睛。

    不仅仅是单纯的拥抱，那是一个仪式，月正在把自己再一次完完全全地交付给面前的男人，毫无保留的。月清楚地知道这一次自己输不起了，再输掉，就万劫不复，就会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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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I! I; E  u    “旭，饿死我了，你们家有没有饭吃啊？”健大嚷着，张手张脚一进门就看到了温馨浪漫的拥抱场面，“我说呢，连大门都不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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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有些意犹未尽地放开月，没好气地瞪了健一眼：“又来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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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o) ?' s" [( z  m9 p9 i    月愉快地打起了手语。旭边笑边翻译：“健每次来都是为了吃饭，让我忍不住怀疑吃饭是不是健唯一的生理现象。这大概就是一般人所说的‘饭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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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跳起来，一拳擂了过去。旭挡在中间：“健，别生气，最后一句是我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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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该打！”健一脸大义灭亲的悲壮，“重色轻友的家伙，帮他不帮我。”

( r& I: J6 z0 ?. c  ?    趁着旭还在和健纠缠，月乖乖地躲进厨房做饭去。免得等会儿有人饿得两眼放凶光，什么烧杀抢掠的事都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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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d3 k5 c$ t7 Q) V    旭松了口气，倒在沙发上。

9 L# u5 B5 q3 l+ U$ A- g    “怎么了，不大高兴的样子？”健奇怪地看着旭突然乌云密布的脸。

    “明学长让我去见他爸爸。”

    “哈哈，活该！丑媳妇终究是要见公婆的。我对你致以深切的哀悼。”眼看着旭的脸越发阴郁，健笑得越发夸张：“你放心，安室明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会操起扫把打你屁股的。哈哈，更何况他的二儿子是全世界皆知的同性爱，他对这种事情应该看得很开的……”

/ M! H+ I+ z0 [# Z( W    旭面色尴尬地站起来，推说去厨房看看饭菜弄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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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月还在忙碌着，旭上前握住他的手臂：“明学长，有件事我忘了说。你不是喜欢下棋吗？我们公司最近正在投资一个策划，办一个网上的围棋教室。虽然是娱乐性质的，但是等级够高的话，有资格和职业棋士对弈。我们暂时请不到愿意做全职的职业棋士。你帮我的忙好不好？呐，在网上下棋，就算是检讨棋局之类的，也不用说话，直接打字就可以了……你要是觉得总是和低水平的人下棋太无聊，也可以约以前在职业棋坛认识的朋友一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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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U" E6 y( s: ~1 V    月怔怔地听着，虽然旭说要求帮忙，可是月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其实是旭在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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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C  S/ F& W    客厅里，健等了半天也不见饭菜上桌，心急火燎地追到厨房，看到里面月和旭正在难舍难分地在接吻，似乎早就忘了做饭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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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就不怕厨房失火吗？这顿饭等到下个世纪也吃不到。我可不想做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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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知趣地退了出去。健离开了没一会儿，蓝开车到了。见门户大开，蓝直接走了进去。穿过空荡荡的客厅，循着饭菜香味，蓝一路走到厨房门口。里面的法式长吻正在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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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那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蓝心里除了酸酸的，还有些感慨。不能小看旭的笨办法啊。蓝连招呼都不打一下，直接跑出门，跳上车。回到家里的书房，蓝在废纸篓里翻了半天弄得一片狼藉，终于找出那个被月揉得不成形的纸团。他得意地笑笑：“留着，说不定以后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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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S) ^( J+ Q5 p    围棋教室的事，其实旭筹划的很久，中间不乏彬对于收益的质疑，最后旭宣布一旦出现亏损空洞由他来填补，彬才没有再多说什么。第一天开车送月去上班时，旭千叮咛万嘱咐，死活不让月马上下车。

    『你罗嗦完了没有？』一向自诩沉稳耐心的月终于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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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i; U( K# Q& ?    “谁敢欺负你，你一定要记住他的名字。我马上开除他。还有，这个随身带着，”旭把一个小巧的掌上电脑塞到月手上，“其实只需要在特殊情况下用它。很凑巧，负责这个项目的职员竟然都会一点手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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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g4 w/ y* R. w" k, _! D( v    又是一个大大的意外。可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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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I) w3 h/ P. |6 h, g9 Q; q    “还有还有，下班了别乱跑，我会来接你的，知道吗？”

    月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推开车门迅速逃离。又不是被爸爸妈妈送去幼儿园的小孩子！但心里水甜水甜

猫瞳

“明学长，如果我不小心惹安室先生生气了？你会不会怪我？”走进安室总裁的办公室前，旭讷讷地问。

    月笑着摸摸他的头发，不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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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推开的时候，房里的安室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就是旭？来，先坐。别站着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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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S+ g6 W3 J. L, x# r) f5 [+ w    旭有点呆呆地看著安室明，讶然他为什么显得那么和气，很是羞涩地低头致意：“很抱歉，安室先生，一直都没有来拜会您。”

# l0 @: z& `, Q# N2 H0 B    “高帝的董事长，真是年轻有为啊。我一直很想和你们公司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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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啊，旭的诚惶诚恐的心绪一下子静成一片死水。安室明到底还是商场老手，这种时候也不忘谈生意。旭的脸一如既往笼上了冰霜：“哦，是吗？经历了和贵公子蓝的合作，高帝现在对光华是仰慕不已避之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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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美好的气氛因为旭明显带有讽刺的话而降到冰点。

    月拉拉旭的袖子，无声无息地打了一句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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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1 c/ E! p& {+ L    “他说什么？”安室明问旭，口气相当不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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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让我向您道歉。可是我觉得我说的都是事实。”旭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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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 b% M" D4 Z/ O# D9 F    安室明上前两步，揽过月的肩膀，眼里多了些疼爱：“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你从小就没有父亲才会渴望男性的爱情。以后爸爸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也别再和爸爸呕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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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2 P' {" b    夹在中间做翻译的旭，听了很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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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帮我吧。你很聪明，对你大哥二哥的优势劣势一目了然，只是偶尔帮帮你二哥的话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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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没有直接摇头或是点头，而是打了一长串的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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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Q# @0 ]5 ^& U    安室明看了半天没有弄懂月的意思，只得把眼光转向旭。旭不情愿地继续做免费的受气翻译：“明学长说他不想和蓝闹翻，他好容易才有个哥哥。爸爸，哦，安室先生喜欢用消磨亲情的方式来锻炼他们成器，但是明学长志不在商场。他喜欢下棋。蓝是您的亲生儿子，为什么您就不能多给他点信任呢？”

4 c! H+ ^! {9 @. z    其实月最清楚，自己擅长的是揣摩人的心理，那多多少少是在棋盘上磨练出来的。会夺权但不会使用权力，就算是坐上了总裁的位子也不能好好的经营“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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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室明看向月，似笑非笑地问：“你觉得你大哥出事，真的只是意外，真的和蓝无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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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咬着下唇，坚定地打着手势。

    “明学长说他相信蓝，无条件地。”旭酸溜溜地递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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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4 l4 @% \' ]$ s    安室明的表情忽然变得神秘莫测：“这样啊。不过，我要你挑的担子与蓝关系不大，我希望你接手日本那边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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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1 `0 W- ~3 y/ N3 o2 i    月脸色大变，手势变得急切而僵硬。

5 J2 h* v# ^8 g3 f1 K. C    “他说什么？”

    “明学长说，他虽然认了您，他仍然不姓安室，他拥有的是中国国籍。他还说，他一直以为您喜欢围棋，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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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直人变成植物人之前，的确如此。我老了，需要接班人，而你也不能下棋了。不是正好吗？”

# F0 @1 v( m6 ~) I    月还没有回答，旭抢先一步答道：“谁说明学长不能下棋了，我给他弄的围棋教室好着呢，他可以尽情地下棋。而且，如果明学长的嗓子有治愈的机会，我也绝对不会吝啬金钱的。”

    “你？你除了让他受伤之外也偶尔做了点人做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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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意思？”旭恼羞成怒，第一次对安室明用了“你”，而不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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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安室明冷笑连连，“我问你他身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他又是为了谁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

+ }3 n2 R  ]. v9 b& U, A$ Y( V    “那是三劫的……”旭重复这个字眼的时候，恍然醒悟到那是一个过于委婉的说辞，他对于那个伤疤的来历的确一无所知。旭转过身朝着月：“明学长，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都是你招惹的女人，被你甩了之后想报复你。我儿子替你去了，替你挡了那一刀！”

    旭的脸顿时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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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旭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到家后，他默默地拉着月走进客厅，默默地把月按在沙发椅上，默默地解开月的衣服扣子。旭盯着那个伤疤，指尖轻轻的碰触，然后手指按下去。“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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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A% h3 q1 N* b& N) r5 b- A+ j    月微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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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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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我一直在跟你说对不起？是我欠你太多，还是你太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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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 @' q; M    旭低头弯腰吻着伤痕，像是想吻去那里曾经鲜血淋漓的记忆，用心地吻着。

    月痒得受不了，轻轻挣脱想推开他。旭半跪着更紧地抱住月。“我想，真正因为从小失去父爱而迷恋男性的可能是我。也许我心里某个角落是把你当成父亲看的。”

9 G5 u2 G0 {" x# b; {; ^    月不禁笑了，眼神温柔的注视旭，指尖轻轻触碰旭的额头。『我有那么老吗？我和你同年诶。』

    “明学长是我唯一的家人，唯一的亲人，唯一的。”旭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着。

# }( a7 W: h% q* l  g    蓝烦躁地把桌上的文件挥到地上，抱住脑袋不知所措。一个多星期了，那个该死的健一点消息都没有。

    正在这时，蓝的手机响了，显示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喂，你怎么想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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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u; ^3 X/ E    “蓝啊，我打你家里的电话，你的管家说你在生气不敢吵你。怎么样，要不要陪我出去放松一下？【天堂花园】来了个新人，叫KEN，据说很不错哦，架子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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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M, {4 @* B7 _! @8 e6 V    “天堂花园？”蓝浮起一丝意义未明的笑容，“那边的人可未必欢迎男客人哦。听说你上次看中了那里的一个boy结果被看场子的人揍了。”

4 I4 Z8 y, A* R0 G* v6 T/ ?9 S    “有钱怕什么？那种人反正是出来卖的，你给多点钱他们什么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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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7 U* L, Y) ^6 F+ J( o' P6 ^, q' e    “算了吧，你还不是因为天使花园的特殊规定不允许单身男子进入，才拖着我一起去。”

    “那你就当陪朋友咯，也正好解解闷。”

    灯光迷离，刺着蓝的双眼。即使他曾经是圈子里的名人，但是自从开始追求健以后他就几乎没有涉足过这种场所了。一时之间，忽然有点难以适应。天堂花园，名字起得冠冕堂皇，实则是为一些怨妇富婆提供安慰的地方。

; p8 I9 w9 {* X: |    蓝与同行者坐了没多久，同行的那个家伙男女通吃，很快和旁边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勾搭上了，丢下蓝一个人被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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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5 b2 Z4 x$ c+ t4 l1 i    蓝起身正准备走，忽然觉得起码应该认识一下那个什么KEN，也算不虚此行。蓝随手拉了个服务生一打听，服务生一本正经地告诉他KEN从来不接男客人。蓝有些狼狈地笑笑，说只是慕名而来，想看看KEN长什么样，又塞了几张票子给服务生，服务生才和颜悦色地开口：“算你幸运，今天KEN来了。我去帮你叫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KEN已经打了好几个向他示爱的男客人，他揍起人来比我们这儿看场子的还狠。”

    不一会儿，由服务生引着，一个正笑得放肆猖狂的年轻男子款款而来，他边走边搂着身边的妖艳女子正笑得眉飞色舞。

6 v* N% {, R' Z& D; p) h3 V    “健？”蓝惊得目瞪口呆。

7 x. ?/ D& B' j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健咧嘴一笑，转身就想走。

    蓝疯了似的环紧他的脖子，两条手臂绕了上来，健用力挥，但无法甩开。旁边的女子有些吓到了，让开站在一边不知所措。蓝气愤异常。没想到健过得灯红酒绿好不快活！自己这些天傻瓜似担心他到处找算些什么？平时的涵养气度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蓝一甩手给了健一巴掌。下手的时候，蓝就开始后悔，手落在健脸上时是轻轻的，更像是在摸健的脸。

    “喂喂，别生气啊。先说好了，不许打我的脸啊，我还要靠它吃饭呢……”健英俊的脸上写满了轻蔑的态度，他的谈笑风生惹得蓝心里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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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J# G% a( n4 c8 B( R    “你什么时候开始靠脸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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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前。我现在的身份是牛郎。不过是兼职的。”健的脸上依旧笑嘻嘻的，无可挑剔的职业笑容。

    “你！”蓝万万没想到健游戏人生到这种程度，竟然闲极无聊跑来当兼职牛郎！蓝愤愤地说：“好，今晚我包你。”

    健退了一步，和蓝拉开一段距离，在椅子上坐下，冷冷地说：“从来都是我挑客人，客人没有权力挑我。而且很抱歉，我从来不应酬男的客人。开再多价我不愿意还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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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上前一把拉起健：“我有说过我会付钱吗？你欠我的，好好算算！”

+ R1 f5 D$ z+ V) H4 A    几个黑衣保镖冲过来压场子，可没一会儿，一堆黑衣保镖都被蓝揍得连连摔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身。

/ H3 H4 L' m0 B9 U; Y    蓝随手捞起一个空酒瓶磕在桌边砸碎，然后握着半个碎瓶子直指着健进行威胁。“你跟不跟我走？”

    健不屑地哼了一声，露出鄙夷的目光。下一秒，健察觉胸前一阵刺痛，低头伸手一摸，掌心有血。“你这个混蛋敢伤我？！”健顿时暴跳如雷，冲上去和蓝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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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连忙丢开瓶子，空手挡住健的拳脚。健的身手的确不赖，但仍旧不是蓝的对手。蓝只躲不还击，慢慢等健白白浪费体力。最后，精疲力竭的健被蓝横抱着拖了出去。围观的人看看地上的保镖，都不敢追上去，同时在心里同情健将会面临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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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I$ k8 L7 q7 E    蓝把丢在车里的后排座位上。“你给我安分点！”蓝挤了进去，关了车门摇下车窗，扑上去扯开健的衣服，慢慢地舔着流血的伤口。

    “恶心！你离我远点！”健又羞又气地往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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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U3 _6 F9 x" P    “你的嘴能不能别那么臭？！再罗嗦信不信我真的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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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你要是乱来，我的手向下三寸就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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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横着手肘抵住健的脖子，推倒他压在座椅上，恶狠狠地咬开健的嘴唇，滚烫的舌头吻在了一起。吻，堵住了多余的话，夺走了呼吸，还有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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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健的动作渐渐温顺，蓝才松口。谁知健立即又骂了起来：“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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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o) n+ R: k3 B    “健，听我说，我不会伤害你，我舍不得伤害你，别和我较劲，那只会弄伤你自己。乖，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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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想要反驳却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想奋起反抗，身体却在蓝温柔的爱抚下渐渐软化投降。“不许……”健的眼眶很疼，声音微微发颤，带着隐隐约约的哭腔，“不许叫别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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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了，不敢了。只有你，只有你……”蓝慢慢地俯下身，温柔的用双臂搂住健的颈项，他火热的面颊在健的耳后轻轻地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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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在急切的喘息中被蓝纷纷撤去，或许同时离开的，还有健仅存的理智。蓝灵巧地攀上健的躯体，温柔地吻着健的每一寸皮肤，轻而易举地把健推进了迷醉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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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闭的车厢，弥漫着两个人身体散发出来的热气和味道。健的嘴里，从难忍的哼哼突然转化为尖锐的呻吟。蓝心想健这个家伙真是坦率得可爱，即使是在欢爱过程中，即使是躺在下面，也毫不掩饰毫无保留地发泄情绪。健的身体像帆一样饱满地张开时微微颤抖，蓝疼惜而又迷乱地凑过去轻轻咬着健的喉结，健的泪水和汗水沾湿了蓝的脸……

5 M6 Y7 f$ s2 I( {$ \0 P. h) t, z    “你骗我！”健无辜的脸嚷成一团。什么不疼啊，明明疼得死去活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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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有点心急，怕你又像上一次那样逃掉。对不起，对不起。”

3 F/ e& k) N' c    “你去死！”说谎话骗人的家伙应该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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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坏笑着伸出手指轻轻按按刚才一再冒犯的地域，健像受惊的刺猬似地蜷起身体。蓝顺势一把抱起他，费力地打开车门，从外面绕到前排干净整洁的座位上，再放下他。狭窄的空间里，磕磕碰碰，健的头撞到一个棱角上，他一脸委屈地抱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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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7 Z. c0 e    “地方太小了，不太舒服。下次在我房间里就会好很多的。”

    “鬼才跟你有下一次！”健不服气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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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2 m( M1 t" F1 r$ l    蓝为健罩上外套，再绕到车另一边的驾驶座上安心坐下。

+ J- Y+ |# R* ?0 U    蓝低着头静静地看副驾驶座上的刺猬的后脑勺。疲惫不堪的小刺猬很快就安详地睡着了。和喜欢的人做爱，有平时没有的充实感，有忍不住想笑的喜悦蒸腾出来。

    蓝握住身边健的手，等了很久都没有发动车子。蓝的唇线停留成一段优美的弧——如果可以这样牵着他的手一辈子，该有多好。

猫瞳

车子里，蓝突然捂住心口呻吟，坐在副驾驶座吸烟的健凑近了关切的询问，蓝一转身把健压倒了吻。健又恼又怒。混蛋！混蛋！安室兄弟都是七窍玲珑，不对，是诡计多端！纠缠中，健手里的烟灰掉在蓝的裤腿上，蓝的大腿轻轻抖动了一下，烟灰向两边滑落。原本一个正常的意外因为封闭的环境，却有了暧昧的意味。

    健侧过脸，蓝细微的呼吸拂在健的耳边，嘴角微微往上翘，领口往下是白皙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健火辣辣的视线毫不掩饰地述说着自己心里的感觉，然后健第一次主动抱住蓝，狠狠地几乎将蓝揉碎的那种抱法。

    蓝的眼睛里闪着兴奋。“健，我喜欢你。”

9 T* N% c" W% H, r$ K; }- x    “……”

( F/ f* K: d+ K3 e    “健，我在跟你说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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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H2 J5 C7 A2 t6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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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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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 S; N; U0 }8 a    “罗嗦。”

    健推开蓝走人，满脸通红。

    健知道两人里面至少有一个当真陷下去了，但那个人不是蓝。以后只要蓝在身边，健就无法不把视线定格在蓝身上。和蓝独处的时候，健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唇和肢体，会不由自主地拥抱蓝，亲吻蓝，不知不觉发展到主动爬在蓝的身体上抽着腰。那以后，健越想越后怕，甚至不敢正视蓝似笑非笑的眼睛。健尽力掩饰这种恐惧，他不希望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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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最近似乎和蓝走得很近啊……”一大早，旭窝在家里的沙发上叼着一根烟，从嘴里漏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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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Z0 q. H9 a5 _4 U    『有什么不好？』月坐在他身边打着手语，驱散了空气中袅袅的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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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 m/ N/ ^( ~: n3 b3 p( d7 [    “蓝最好是真心真意对健，否则他要是硬来，我决不会放过他的！”旭说着，恹恹地把还剩半截的烟摁在烟灰缸里弄灭。

, r% x2 o/ a2 D: B5 ]# \0 y7 B    月狡黠地眨眨眼睛：『当初我好像也没点过头，不是照样被你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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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一把搂住他，嘴唇摩擦着他的脸颊：“还不都怪你先对我笑啊笑啊，我的魂就被你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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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L  T+ T    被指控的人一脸愤愤，挥手抗议：『我的脸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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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8 f: C( C+ r. J    旭的手从月的上衣下摆伸进去，沿着滑腻的感觉向上游走，却在触到一个暗红色伤疤的地方停了下来，旭忽然眼神黯淡：“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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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 x. _" |( X    『没关系，我说过，早就不疼了。』月有点心疼地看着露出忧郁表情的旭，圈住旭的脖子。

    直到坐在办公室里，旭的神情还是很阴沉。旭的秘书很关切地叮嘱进门的健当心点，别撞枪口上。

4 m8 `" k$ W* e( \    “旭，你找我？”健紧张兮兮地看着被秘书描绘的惨无人道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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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全知道了，两年前的事，你竟然瞒了我那么久，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0 g' W2 K% J$ s/ L4 }2 Y% J    健一下子虚了：“是月不让我说的，他说那时高帝乱七八糟，你太记挂他就不能好好做事。”

    心里被温暖过的地方有点抽痛。旭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语重心长地对健说：“健，你听清楚。你欠我的，不欠明学长的，更不欠蓝的，你不要勉强自己。我是下了大决心才走这条路的。你不爱蓝的话，就饶了自己吧，事情绝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晚了，现在是蓝欠我的。”健的话听不出是悲哀还是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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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V9 U" z! X* @9 J; {0 S1 f9 \    旭有点无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你能查到那对绑架你弟弟的男女在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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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钱请人调查过。女的失踪了，男的在月受伤住院不久出了场车祸，接着又不断倒霉，走路被人挤下天桥摔成脑震荡，没多久住进精神病院，据说天天晚上看到月亮就恐怖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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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有点厌恶地蹙起眉头：“安室家的人做的？”

    “可能吧。反正蓝是不可能容忍别人欺负月的。”

    “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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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5 h$ ?5 s; ?    “对什么对，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蓝不能容忍的人里排第一名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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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6 k& Y# x) ^: {5 v    旭轻笑：“我和蓝，从来都不是朋友，也永远不可能是朋友。”

. F/ N; X5 Q2 S, @2 v* k$ y& v    这样的笑容，在健看来，比刚才的愁云惨雾更可怕。

    下班了，下了一整天棋的月开开心心地走出大门口，发现旭的车没有像往常一样停在旁边等他。过了一会儿，旭打电话过来让月再等半个小时。月有点无聊地到附近逛逛，无意中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西装革履的男人的脸在月的面前一闪而过，然后背影招招摇摇地在街边晃过。月死死地盯着他。没错，没有认错人！

    月高高地举起左手，手握成拳状。佐藤鬼魅一般的身影冒了出来。“三少爷，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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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1 u: W. ~/ v    幸好随身戴着旭送的掌上电脑，否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像影子一样跟了自己将近两年的人沟通。“可不可以帮我查刚才那个人来中国的目的？查到了直接把资料给蓝。”

7 g( |; h1 B1 ?/ K2 W    佐藤点点头，很快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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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有点失神地不知所措，直到旭开车过来，月才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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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9 C! |1 t8 t( `) e* c    蓝把书桌上的电脑屏幕推向一旁显得有些紧张的月：“你怎么突然想查他？他不是你的主治医生吗？那次手术动刀的也是他。他在韩国当医生收入不菲，可是那么年轻突然辞职到处旅行，而且以后的去向至今没有定。他似乎过得太悠哉了。”

    “手术前他来看过我，表情很奇怪地说祝你健康。我有种感觉，他是故意的。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一是健被绑架，一是那个韩国医生突然发了财……觉得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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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若有所思地看着坐在身边打字的月的侧面，心里纳闷月为什么用了那么多省略号，是有很多话不愿意对自己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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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大哥。可是大哥现在是植物人躺在医院里，他有那么忠心的属下吗？能收买韩国的医生，不是比小数目。何况健那一次，仅仅是示威，那帮人明显留了余地，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

3 P0 y4 ]  q5 P1 k. n& k2 s; [% c    月闷头在那里打字，蓝对这个话题却显得不是很感兴趣。“月，我昨天去看爸爸，他气坏了，说旭实在太没礼貌……”蓝笑了起来，“我认识旭时间也不算短，的确没见过他什么时候有礼貌。”

    月的手指停了一下，又动了起来：“蓝，我进光华，我帮你，在你的手下做事，受你的管制，我们不会有冲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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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2 N' L; O0 E- t& D: `    蓝扬扬下巴，微笑着问：“为什么你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在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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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D& H5 B5 E- d6 k7 W% x    “也许只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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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的本能。”蓝感慨万千地说着，怜爱地摸摸月的头，让月的长发在指间穿过，“你不怪我为了保护健而把你推出去做靶子？”

    “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何况我已经是靶子了。”月指指喉咙。

    蓝心里泛起一阵惆怅，笑不出来了：“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你已经尽力了。从知道我是你弟弟不久就请人教我功夫，那次我受伤之后还暗中派人保护我，我在韩国那一年多也不例外。真的谢谢你。”

    “即使你自己不承认，从你认了爸爸那一刻起，你就是安室家的一份子，安室家的敌人不少。再说了，那些都是爸爸吩咐的。”

2 r# ^8 [# s/ C- `( [3 D    月淡红色的嘴唇抖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发不出声音之后，他飞快地打字，可是手抖得厉害，连连出错，不断得按着清除：“你是说，在韩国跑来给我上射击课程的人也是爸爸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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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也吓了一跳，以为他开玩笑，但既然是他的意思，我只好照办……”见月猛地神色凝重，蓝有点摸不清状况，“怎么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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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爸爸和我提过希望我接手日本那边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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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N, [: X4 j9 y8 T/ C    “日本？光华几乎连根拔起移到中国，日本哪有……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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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室家也算有点历史，发迹并不清白。”月牵强地勾勾嘴角，然后在屏幕上打出一个笑脸。

# S& T: \/ j* _$ `; ^* S    “月，这一点都不好笑，我绝对不会让你进安室组！明天开始你来光华上班，我去和爸爸说！”蓝郑重地说着，伸出手想放在对方的肩膀上，不知为什么又犹豫地缩回了手，然后他抬起脸，苦笑着说，“希望我的话在爸爸面前还有作用，自从安室直人住院后爸爸从不正眼看我。我知道，他在怀疑我。没错，是我推的，现在能继承安室家的只剩下我了，他即使再讨厌我也只能把安室家交给我。”

    月笑了，很灿烂的微笑，他的手轻轻拂过蓝的脸庞，然后在键盘上跳跃：“蓝不会做这种事的，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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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K& n1 M2 F/ l    蓝的视线缓缓从屏幕上移开，沉痛地闭上了眼睛。“我承认，看到他掉下去，血从他身边漫开，我真的有点高兴。我那时只想着，如果他死了，就不会有人和我争了。有着这种想法，大概和亲手推他下楼没有本质区别吧……”蓝的脸上明显抽搐了一下，“可是他在医院里躺得越久，我心里越虚。突然没有了对手的空虚感让我很难受，还有集团里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忙不迭地开始巴结我，以前根本从来没正眼看过我的，那些嘴脸看着都恶心。他以前总是板着脸教训我，自以为是长子，天生注定了继承安室家的一切，那张傲慢的脸我看了就讨厌。可是现在我忽然有点想再看一次他那张脸。这么说会不会很假？他不拿我当弟弟，可他毕竟是我的哥哥啊！”

. S2 A: |, b: @) T) Y    月对蓝突如其来的愤怒很无奈，只能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试图安慰他。蓝张开手臂搂住月。毫无防备的月一下子跌在蓝身上，陷进了蓝的拥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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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U$ K! G, B, i2 p& {3 u8 ^    “月，别推开我，只一小会儿。我不想一个人。你相信我，只有你相信我，健说他看不起推亲生哥哥下楼的人，他不相信我。我那么喜欢他，他怎么可以不相信我！如果你是他该有多好……”蓝抱紧了月，有些迷乱地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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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笑笑，此时就算是能开口说话又能说些什么呢？只能说兄弟俩对喜欢的总是那么执着，执着得自己都会嘲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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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I3 `# y4 A    门外传来管家有节奏的三下敲门声。

  v: \' s- {( }* X% k3 b# R. a$ V  {    “三少爷，外面有客人等着，说是来接您回去的。”

/ `# J7 z, G; x  Y% @8 M2 G    蓝松开月，恢复了自制，颇有些自嘲地笑笑。“是旭吧，让他进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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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了，旭走了进来，吻了吻月，掏出车钥匙递了过去：“到车里等我一下，我和蓝有点话要说。”

# z/ o! i) |5 _6 K, d0 G! ?6 Y. M    月听话地离开了蓝的书房。

    “蓬荜生辉！”蓝对着刚进门的人笑得夸张，几乎不留一点点刚才黯然神伤的痕迹，“我们之间的话题，应该只有生意吧。怎么样？彬对我开出的条件似乎很动摇呢。爸爸对你上次的拒绝很生气，让我劝劝你，你最好多考虑一下。看在月的面子上……”

    “这和明学长没关系。我爱明学长是一回事，答不答应和光华合作是另一回事。光华如果是只靠攀亲带故走到今天的话，最好现在就关门大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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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1 C$ M/ f5 L& {3 s/ l% _    “你！”蓝有些意外地发现旭在处理月以外的事情时往往冷静得可怕。一头被咬过的狼，尤其不容易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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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和光华合作对高帝有很大的诱惑力，但是我不想跟你合作，我信不过你的为人，我还没忘记自己曾经差点被你害得破产。”

    蓝缓下口气：“我那时做得过火了点，但一半是为了替月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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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说一遍，明学长和生意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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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_% j2 h, y3 o2 b    “旭，你未免太自负了，你别忘了高帝不是你一个人的，高帝除了你还有两个大股东。我刚才已经说了，彬是基本被我说服了，至于健……”蓝的唇线自如而舒适地伸展开，“你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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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c: i; o6 R. B    “健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旭冰冷的眸中多了几份抹不去的厌恶和狠毒，“如果你和健在一起只是你达成目的手段，我绝对不会饶了你。健他虽然大大咧咧的，但骨子里比你干净多了，他玩不过你。但你要是伤了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上次的事我认了，但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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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说得这么严肃，做生意不就是图钱吗？大家互利不好吗？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9 n; U/ F+ p% ^" `: B    旭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说话。

    “你和月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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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不劳你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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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T3 e9 V2 L1 {. n  x* ?( D    蓝的笑容忽而显得有点妖：“表面看起来很健康，我问的是你们的性生活。”

    “不劳你费心！”

    “你上次给我爸爸的印象很差哦，信不信我再在爸爸面前告你一状，你就别想翻身！”蓝敛起笑容，傲慢地挑眉，“当然啦，你也可以不顾月的感受，继续独断独行。”

    旭咬咬下唇，咽下一口气，妥协地开口：“他……看心情而定，很情绪化，有时他高兴了就大胆主动，彼此都很愉快，有时他不开心又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努力……”

    眼看着旭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上竟飞起两片红晕，蓝忍不住乱笑着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旭，月有没有说过你脸红的样子很诱人？我真后悔在日本那晚错过了大好机会，不然我会好好让你尝尝在下面的滋味。”

    “你这算是在勾引我？”冰霜瞬间又笼上了旭的脸。

/ w0 g9 d3 A) s! q2 p    “撇开你和月的关系不说，我对你一直很有兴趣。”蓝的手指轻轻划过旭耳后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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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h4 u! z8 W/ x) ]1 p    旭像是被冒犯了一样狠狠推开他：“安室蓝！你给我听清楚，别用什么一见钟情的套数来混淆视听。你遇上我们的时候，明学长已经是我的人，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

* ?; P& \0 ?) k" a$ D    蓝冷森森地笑：“我没有机会我很清楚，不用你来告诉我！我从来都没说过要介入你们之间，只要你好好地对月，谁都拆不散你们，我也不可能有机会。可惜你这个家伙一向不太懂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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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w8 {" ^) a7 f* O. \8 P    “我说过以前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好好对明学长。”

4 `* e6 B7 U0 \, S  K) i/ c    “他不叫明，他叫月！他姓安室，他是安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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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了他不愿意姓安室。”

    “他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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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7 L  n. o- s1 i7 ]    “他是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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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蓝一怔。

" o( k; K/ o! I7 ?* I& _    旭大声吼了起来：“我说，我要和他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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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9 e; Z* s5 J    蓝的眸中翻起惊涛骇浪，但转瞬即逝，“结婚？一辈子只和一个男人上床，不觉得腻味吗？”

    “我说最后一遍，你最好听清楚。不劳你费心！明学长由我来照顾，我不管他有多少亲戚朋友，他只属于我一个人！”说完这一句，旭已经没有久留的意思，转身就走。

( ^. a! Q( o( Y8 M    蓝在旭还没走出房间时抢先一步说：“我们的生意，过几天我会派我的特别助理和你谈。”

    “你别抱太大希望。”旭冷冷地摔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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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 W- i' v: @! ]0 j    “是吗？说不定你们会很投缘。”蓝的笑容意味深长。

猫瞳

“一大早董事长大人亲自光临我的破窑办公室，到底是为什么？说吧。”连续三天没有接到蓝的电话，健恨得牙痒痒，不安烦躁地在文件上挠印子，沙沙作响。

  E2 k) E5 p6 A4 F$ Y! [    “健，你可不可以想办法让我和明学长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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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 u8 {1 ?7 A" `1 R! q    健吓得差点没从沙发椅上跳起来。这个总是不苟言笑的朋友偶尔一句怎么如此劲爆？如何在这个国家让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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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不是管立法的。我也不想为了你去绑架国家元首。”

    旭丢给健一个白眼。“就知道你小子除了嘴巴厉害一点，根本没有实际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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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b  x) H4 y8 Z/ X4 n" S    健当即气得哇哇叫：“我没有用途？我偏偏做给你看。不就是结婚那点小事嘛，包在我身上了。信不信我先去把马克思恩格斯挖出来为他们举行冥婚，让你看看我筹办的婚礼有多轰动！”

7 p( x, V, r' X9 n& p# l    “我不要轰动，我只想结婚。高帝好不容易稳固下来，暂时担不起董事长是同性爱的丑闻。”旭面有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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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p2 f' c    健联想起两年前的那场灾难，会意地点点头：“我知道，我帮你。”

% ?8 @. c+ o2 x) w8 D6 A    等旭出了门，健再也坐不住了。不给我打电话是吧，我自己打过去！

    “安室蓝，你也哑了啊。”

    蓝举着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把手机和自己珍贵的耳朵拉开很长的一段距离，才没有被健的一声暴喝震聋。酒会上，站在蓝周围的人大多听到了话筒里的声音，无不掩口笑着走开。蓝尴尬地放下酒杯，手捂住手机，小步快跑找块人少点的地方接健的电话。

8 i$ J4 x. F! Q4 o) t    “健，你别生气，我最近比较忙。我们周末一起吃饭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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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记得你和我有过一腿啊，我还以为你吃了就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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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L  L* m' |    蓝心口一麻，皱眉道：“健，别弄得自己像是个欲求不满的发情野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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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谁是野兽，你他妈心里应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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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愤恨地摔掉了手里的电话，心里还是堵得慌，站起来拎起椅子继续狠命地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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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s0 {+ h9 m; z$ M3 y7 I    蓝听到话筒里一阵盲音，心想坏了，说错话了。这个小祖宗一旦生起气来，自己非脱层皮不可。惴惴不安地走出大厅角落，蓝的目光开始在人群中搜索。最后，目光落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身上。蓝走上前与他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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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正在和一个很英俊的年轻男子交谈。见到蓝，中年男子立即惊喜地叫了起来。“来来来，女婿来见见光华集团的菁英首脑。安室蓝先生。”中年男子把手指向年轻男子：“这位是我未来的女婿，以前在韩国当医生，现在想帮我一起做生意，姓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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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男子盯着蓝，无法移开目光。中年男子拉拉他，他才有些醒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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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w' i% l: u% A    “安先生的女婿啊……”蓝礼貌地问，“韩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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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一怔，尴尬地笑笑：“对不起，安室先生长得很像我以前的一位病人，失礼了。”

    蓝微微翘起嘴角：“巧了，我有个朋友在韩国生活过一段日子，相信会和韩先生比较有共同语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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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_& ?: M# e6 P0 @. J# L. l! M2 w    蓝一挥手，对走过来的佐藤耳语了几句。很快，月穿着纯白色的西服款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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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M5 Z6 r  F/ I% n, W    “安室月，我弟弟，最近才开始到光华帮忙。”

# q0 D; b* m! x7 D    年轻男子的脸有些灰白。中年男子也大为惊讶：“他……”

    “他以前在职业围棋界发展，爸爸说年轻时玩玩可以，到了一定时候就要学着打理家族生意。”蓝淡淡地说着，不时地偷偷观察年轻男子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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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x$ I! t9 C; F5 G7 O# f    “哦，原来如此。”中年男子很热情的上前和月握手，“我太太和女儿都是你的棋迷啊，可惜了……”

    蓝从鼻子里发出不容忽视的一声轻哼：“说起来，月肯丢下围棋回来帮爸爸做事，还要多亏了韩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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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V1 ^- L5 h3 S% j  ?    中年男子露出惊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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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先生自己不也说了，我像是他的一位病人吗？月的手术就是韩先生执刀的吧？”

    年轻男子已经从极度的震惊中恢复过来，镇定地说：“抱歉，这种手术总会有些失败的例子，我很同情安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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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意味深长地抿抿嘴唇，丢给月一个眼色。“月好像有话和韩先生单独谈。安先生，我们这边谈，可以吗？”

    月摊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年轻男子跟着月一直走到了偏厅。不巧，里面有一对男女正在接吻。月不安地退后一步，但声响却惊动了里面的人。女的一扭头看见月，立即激动万分：“月，真的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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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微笑点头示意。

    “安室先生很有人缘啊。”年轻男子冷不丁地损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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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w: L0 _' p    “安室？”女子疑惑地问。

+ ]: {. J7 ~7 x, T    “对啊，这场宴会的主人，光华集团的少爷！”

    “不会吧！”女子惊呼着扑上前确认。

( U' ^5 V" T; w& H( {5 j    避开险些搭上肩膀的手臂，月很不客气地作出送客的姿势。等那对男女知趣地离开，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片递给面前的人。

    “你、竟然查了我的帐户？！”吃惊之后，他干脆翻出一副无赖嘴脸，“没错，我收了别人的钱，我故意害你，那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就凭这个？”薄薄的纸片被撕得粉碎，抛洒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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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8 ~/ R/ J    下一秒，月洁白的衣领被狠狠地揪起：“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活该！就算没人给我钱，我也恨不得杀了你。我未婚妻，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吧，安家大小姐，对着你的时候却像刚才那个女人一样卑贱。明明早就是我的人了，却满房间都是你的照片和海报，还贴身带着和你的合照。你凭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个臭下棋的！啊，我忘了，你是安室家的少爷，含着金元宝出生的，吃饱了闲饭没事做才跑去当棋士的。早说嘛，那我就不会斗胆和安室少爷抢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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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M/ t7 O/ X& @& S    耳边尽是刻薄讥讽的话，月痛苦地任由他羞辱，没有任何反应。长久的没有语言，却在这一刻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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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0 Z  y& g: i7 q. ~3 v$ G    另一边，佐藤找到蓝耳语了一阵，蓝脸色一变。转头看看依旧摸不着头脑的中年男子，蓝勾起一抹高深的微笑：“安先生，我们继续。我和安先生真是一聊如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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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u) C- {5 j+ i/ s7 g, e- U    曲终人散，月坐在一辆停靠在门口的高级轿车里的驾驶座上，看着那个年轻男子若无其事地走出宴会场所。佐藤打开车门坐在后排，递上纸和笔：“二少爷问怎么处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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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O$ M/ i( _, v! a    月闭上眼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写下几个字：“欠什么，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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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佐藤接过纸条下了车。

0 u* ]! n. I; m( ~. A    月发动车子慢慢开着。到家时，月有点惊异地看到旭站在大门口着急地踱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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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刚下车，旭就冲上前抱住月的腰，上身稍稍拉开一点间隙，清亮的眸子眨也不眨关切地看着月。“怎么了，突然说有事让我别等你，还自己开车回来。你也会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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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木然地不知该如何回答。旭担忧地没有再问什么，扶着月回屋里。

8 h# {  @' Q! h    家里客厅的电话响了，旭跑去接，听到蓝的声音。“我找月，他的手机关机。”

    旭不悦地皱皱眉，把话筒递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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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D0 ?* Y  ~8 y    “办妥了，稍稍伤了他手腕上的神经，不影响正常生活，不过以后他不可能再给人动手术了。他根本没资格替人动手术。爸爸真是有眼光，你的确有混黑帮的潜质……”

    月懒得再听，轻轻地放下话筒，退回到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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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D- d( X# Q- d/ B: [    一旁的旭没有追问什么，静静地在月的身边坐下，将手臂搭在月的肩膀上。月倾斜身体，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了旭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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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站在书房里有些疲惫地放下电话，佐藤警惕地看着蓝。书房的宁静突然被撕裂，蓝重重地拍了桌子，面容扭曲：“谁让你们这么轻易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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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w" f8 I, P) g$ E' e3 `7 L    佐藤摊开月写的字条：“三少爷说欠什么还什么，我想他大概是这个意思，他不想做得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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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蓝气急败坏地伸长手臂指着黑洞洞的窗外，“那个混蛋都不当医生了，废了他的手对他一点损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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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y# G5 i; t8 C: E    “是的，我觉得。”

    蓝强自忍下满腔的怒气，又问：“那个安小姐是怎么回事，棋迷而已，至于让未婚夫吃醋到这种程度吗？”

& q8 w& \5 x1 B$ A    “三少爷的确和她走得很近，对她和别的女棋迷不一样。”

    “月喜欢她？月除了旭还会对别人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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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i" Q( d4 N% W: N6 \7 ]9 G    佐藤不说话，掏出一张磁碟放进笔记本电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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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医生的岳父？”蓝看了一眼屏幕上出现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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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他曾经为了一个富家千金而丢下老婆儿子，婚后有了个女儿，由于他总是在外面沾花惹草，有钱的老婆和他离了婚。他穷困潦倒了一阵子，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跪在老婆面前忏悔。看在女儿份上，老婆和他复婚。那以后，他有所收敛，在商场扑腾了几年，也算是有点风光。”

    “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我见多了。”蓝鄙夷地哼了一声。

! E( p# K* v% ^# S0 T    “就是这个人，近几年他的帐户每半年都会有人汇一笔钱过去……”佐藤顿了顿，“以高帝现任董事长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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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受他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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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恰相反，他们是亲生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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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a$ B6 N& D3 v: g    “不可能！”蓝马上叫了起来，想起半年前姓安的公司经济周转困难差点破产时高帝却雪上加霜地拒签基本谈妥的合约，“旭真是冷酷的生意人啊。父亲都不帮，只定期给赡养费。”

    “是的，安小姐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不过有件事我很奇怪，我原本以为安先生认得三少爷，三少爷似乎和高帝董事长认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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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i/ X/ p2 ~# o    “那种人怎么可能正眼看一个没钱没势的年轻棋士，他只看得见安室家的少爷。哼，旭的父亲，旭的妹妹，旭的妹夫，旭那个混蛋到底要害月到什么程度他才甘心？！”

0 t; Z* S3 }4 ]5 J    “恐怕不全是他的问题……”佐藤观察了一下蓝的脸色，欲言又止。

9 O) ^$ w% Q0 `  z1 T: E0 B    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

. j% H+ |1 Z$ B% m1 K( V: D    佐藤这才开了口：“那个医生一开始还骨头很硬，看我们动手就怕坏了，说出给他钱让他下手的是他不认识的几个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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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睁大的眼睛瞬时失了神采，半晌才攥紧拳头骂道：“安室直人，你个混蛋都变成植物人了还不安分点！”

猫瞳

健的个性，开心不开心只有两三天的周期。难过的时候，不勉强自己开心，听很惨很惨的音乐，去练练拳击，或者干脆闷在房里举哑铃，让情绪DOWN到谷底，然后渐渐触底反弹。三天以后，他已经若无其事地开始筹备他承诺帮忙的那个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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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t7 [& v5 V    来视察工作的彬，一进健的办公室就吃惊地看到健房里乱七八糟聚了好几个人。健、旭、外加一个光华集团的外人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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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冷不防拿起健办公桌上的一个文件夹翻看。“你做的企划案好特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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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是帮旭写的婚礼计划。我……”心直口快的健说到一半察觉不对劲了，“彬，你不会生气吧？”上次那一堆文件砸下来，让健至今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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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生气，旭，你结婚竟然不通知我！是不是打算漏掉我？！”

    坐在旁边的旭讪讪笑着：“想给你一个惊喜啊。”

1 i7 C. S* s' Y5 m( v' S  H. z/ w    “惊是有，喜嘛，我还没感受到。”彬冷幽幽地看看旭。

8 P0 C" w$ `8 s) g* x9 y/ Y* [0 g    旭避开她的目光，瞪了一眼多嘴的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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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S. c- P7 }7 v5 T6 F4 o    健把脚翘到办公桌上，扭头把气出到另一个人身上。“蓝，你有完没完，让你找个教堂就那么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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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站着的蓝衣衫凌乱，忙得焦头烂额，却连个座位都没有。如果不是这样，健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消气。平时的话，蓝还不至于在旭面前那么掉身价。可自从蓝知道月是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之后，每每想起上次健被绑架的事，蓝越发担心健也会被牵连进去，说话做事也不由得软化下来。蓝边乖乖地递上手里的东西，边笑着说：“我原本以为我们三兄弟只有大哥能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

$ Y1 a, T, ^2 D1 X5 L% v    健不满地抽抽嘴角：“那个出了名的工作狂，他就算醒了也只能打一辈子光棍。”

    蓝摇头否认：“我大哥可是有未婚妻的，是个大美人，不过冷得要命，每次都是用鼻孔看人，连大哥她也没正眼看过。也难怪，大财团的独生女嘛。大哥出事以后她还是到处旅行，根本不管他死活，我看她巴不得大哥早点死掉，她就可以摆脱婚约的束缚。”

5 u. s9 w: ?8 U5 k- x    “算了算了，不提她了。接下来是衣服的问题，什么颜色的比较好？”蓝扯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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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喜欢白色，纯白色。”旭漫不经心地说。

    “这谁都知道。我是问你！”蓝冷冷地说。如果不是被健拖着，他是怎么都不会愿意参与月的婚礼。

    健已经开始对那两人的火药味视而不见：“是啊，旭，你为什么突然改变风格，开始穿藏蓝，铁灰一类的衣服？”

; J4 p# j: s1 x$ P9 T3 a, {! S    “那样的颜色，看着比较有安全感。我想给他安全感。”

    蓝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不再说话。

    “月喜欢白色啊，白色的婚纱好不好？”健开着恶劣的玩笑。旭和蓝在头脑中粗粗描绘了那个可怕的景象，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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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3 _. {* V# x. a3 R+ f5 x    旁听的彬来了兴趣：“好啊，挑婚纱我比较有经验，包在我身上。”

  S" P" K2 _0 w( O. H& j9 u    旭狠命按着太阳穴，几乎是狼狈地逃了出去。与此同时，他对于自己竟然把终身大事交给健来办的这一决定报以十万分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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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秘书告诉他光华的代表还在会议室等着。他随口应了一声不加理睬。蓝的狗腿子，他才没心情没时间应付。本来想去围棋教室接月，忽然想起月说今天不去上班，和蓝有事商量要晚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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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l1 a# t0 z3 l( e* c    旭在办公室里闷闷地坐在下班时间，临走时秘书又稍来一句：“光华的代表……”

    旭不耐烦地挥挥手：“蓝本人我都看了他一个下午了，我没空再见他的什么特别助理。”

: h- w0 M! `( W2 g    “可是他等了一下午，而且他是……”秘书谨慎地看了旭一眼，咽下了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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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X5 N4 b8 \. |3 Z: A5 c/ _    “他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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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他我们这儿快要下班了。他说在附近的酒店等您。他的意思是再晚都没有关系，他为您在那儿订了房间，您要是累了可以先去休息再谈……”

! q6 H$ c  O0 L5 z0 c3 I' D8 R    败给他了！真是够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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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见他……”旭自我安慰，“去见见又不会少块肉。”

    酒店大厅边的餐厅里，旭把那个白衣长发，彬彬有礼，笑脸相迎的人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月。“你好。”旭说，故意没有加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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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微微笑着打了一个手势：『你好。』

    仿佛看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瓜分，旭直直地瞪着对方。月，真的是月，虽然一直都希望月能分分秒秒陪在自己身边。可是此时此地，旭宁愿眼前的不是月。

& v5 w! K1 a+ y7 j0 a/ \, n    “安室先生的意思是在和您打招呼。”不知道该说蓝细心还是无聊，竟然还给月配了个翻译。

' n) m( Z8 g$ M" z2 I    “你可以先回避一下。我懂他的意思。”旭很不客气地对那个所谓的翻译下了逐客令。翻译呆了一下，在月的默许下离开。

# C" w$ w, k' K* u8 ?* c( h    “你帮着蓝来欺负我？！”说出这句话时，旭立即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本来应该说“对付”的，不知为什么就说了“欺负”，听起来像是孩子撒娇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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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8 [1 ~+ u% z: `    『我和高帝没有正式的合约，我在围棋教室只是类似客座顾问一样的角色，不阻碍我在光华的发展。』

    月的平静让旭越发的愤怒。“你想在光华发展没人拦着你！”旭心里的火气腾腾冒了上来，大声咆哮起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没有拦着你！你想天天陪着蓝也随你！是我吃饱了没事做担心你，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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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的高声喧哗引来不少异样的目光。月急忙拉起他离开。旭别过头，闷闷地不说话，任由月牵着，走进月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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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门，月把旭按在椅子上示意他冷静点，把他的脸扳正，面向自己。『别闹脾气，我帮蓝是因为他是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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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I3 u  ~. @% {7 i( e" b; k% O+ P    “你只是把他当哥哥？”旭臭着一张脸又把脸转到一边，心里有点动摇，偷偷用眼角余光瞄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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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3 F6 ]  J$ z    月凑近了抱住他不老实的脑袋，宠溺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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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紧靠在身边的温暖躯体，透着熟悉的气味，又有着与众不同的感觉。旭的印象中，月很少穿西服。如此妥帖又罕见的西装，让月看起来有种莫名的禁欲的美丽，反而让旭忍不住想入非非。见四下无人，旭顺势揽住他的腰，扑上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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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j! G- Z8 s) o9 X  {$ e    “明学长，如果我同意，你给我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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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低下头，一个暴栗叩上旭的脑门。『我不做色情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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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苦笑着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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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b4 a1 U5 O- N& ?- S$ X! L8 J    想回家，家里也是冷冷清清的。反正月为他另外订了一个房间，旭干脆住下来，看月准备玩什么花招。

    晚上，旭躺在酒店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听到敲门声，旭整个人一激灵，起床去开门，可门外没有人。寂静的走廊里飘来一阵幽幽的风。旭觉得很纳闷，还是睡不着，咬咬牙直接拉下脸去敲月的房门。敲了半天也没有人答应。旭无奈地折返。进房间回到卧室时，灯突然暗了下去。旭正在奇怪，昏暗的视线中朦朦胧胧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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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会意，吃吃笑了几声。“要喝酒吗？你的酒量不是太好，醉了也很霸道，只喝一点点法国香槟吧。”旭斟满了一杯，自己浅浅地尝了一口，俯身凑了过去。床上的人轻轻推开酒杯。剩余半杯香槟打翻了掉落在床边地毯上，加重了第二天酒店服务员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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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0 u1 R6 U' P0 Q* m1 g. ^    第二天旭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只有床上残留的痕迹证明了昨夜的放肆和纵情。

8 A, B9 I. w8 X  j, h+ u, i    旭一回到家，月戴着围裙笑容可掬地从厨房走出来摆上丰盛的早餐。『怎么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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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纳闷地盯着似乎神清气爽的月：“昨晚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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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月迷惑地看着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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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E* D- E: I. o3 y  c    旭一惊。那么昨晚那个折腾人的小妖精到底是谁？

    月立即虎起脸。『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 v1 l  ~% U0 g* e, y/ i    诧异之余，旭越想越不对劲。气味、反应绝对不可能认错的，肯定是月。旭上前两步蛮横地撩开月的领子，锁骨附近的几颗昨晚刚种的草莓清晰得无可辩驳。

8 @- ~) }( ], }  h9 I4 ?# o    旭得意地嘿嘿冷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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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揭穿了的月开始发难，举起厨房的锅子往旭头上轻轻地砸。

猫瞳

旭缓下车子的速度，在一座教堂前停下车子。

3 G# s' r; ~3 ~' Y: Q, h. ]8 N5 |    正埋头在笔记本电脑上下围棋的月，抬起头看看四周，觉得不对劲。再看看旭，这才注意到旭身上穿的是与早上出门时不同的黑色礼服。『旭，不回家吗？还有你穿得那么正式，要去参加朋友婚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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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学长，今天不用急着回家，反正天色还早，我们去结一次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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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q. y) a  f    月合上膝上的电脑，瞪大眼睛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旭，来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你是不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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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4 j% c8 _$ j. x" a; Z    “你想反悔吗？”旭空出一只手，握住月乱晃的手，剥夺月的发言权，末了，摇摇月指上银白色的光泽，“你不是早就收了我的戒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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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月还愣在那儿，旭从后排座位上抓起一个大盒子塞了过去。“这是衣服，你快点换一下，我在里面等你。别磨蹭哦。”旭不由分说得就下了车，走进教堂。他边走边脸红心跳地在心里骂自己笨，连求婚的甜言蜜语都说不出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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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走进教堂，琳琅满目的白色立即让旭捏紧了拳头。他立即朝着里面等着的健、蓝、彬三人吹胡子瞪眼睛。“健，这就是你吹嘘得天下无双的布置？还说什么月一定会喜欢！”

% X  i! k9 g. u6 b  M  a9 d& v. ~& y    健一脸正气凛然：“月喜欢白色啊，所以我全部都用白色来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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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1 ~# H9 P2 N* ?  N0 `: ^    旭两条眉毛几乎挤成一条线：“那也不能弄得像个灵堂啊！”深呼吸，控制情绪，今天是个好日子，别被这种无聊的事坏了兴致，旭一摊手，“健，把戒指给我看看，我不能相信你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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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指？”健挠挠头，“月手上不是有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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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连结婚戒指都没有买？结婚戒指必须是一对的！”旭的声音拔高到吼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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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n$ Q9 M- @8 O- Z    “彬说戒指应该由新郎自己陪着新娘去挑选的。你不知道吗？”健说得更加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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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y+ l+ o4 h& e    “我又没结过婚，我怎么可能知道！何况我想给明学长一个惊喜，根本没有机会带他去选戒指，”旭恨恨地瞪了健一眼，“现在怎么办？”

    健说你等我一下，跑出去在街边的自动贩卖饮料机上买了两罐可乐，撕下拉环卷一卷递给旭。“喏，先用这个凑合一下，很般配的一对戒指哦。”

    旭气得直磨牙。

    气归气，婚礼还是要继续举行。

    音乐响起的时候，教堂显得空荡荡的。双方的亲友各自坐在一边。一边是蓝，一边是健。别的座位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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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0 A$ d+ T; f- C    彬身上套着她自己也弄不清是牧师还是神父的衣服，表情肃穆。几天前出钱把教堂租下来一整天，清除闲杂人等。几小时前那个死脑筋的老头听说了新人的真相，怎么都不愿意“违背上帝的旨意”主持这场婚礼，彬不得不在健的协助下剥下他的外套自己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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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a7 I. k1 N& ?: c* g    旭站在彬的身边，神情紧张地望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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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5 [2 b8 ?& s- u' g) k3 t    光线明亮的入口，慢慢幻化出一个人影。月穿着纯白色的新郎礼服站在那儿，温柔而略带羞涩的微笑，俊美却不失儒雅的面容，仿佛能看到无形的双翼正在从他的身后展开。不需要任何装饰，他本身就是最完美的艺术品。

3 h( p( E9 Q9 s' {) M4 p    旭微微松了口气。健和彬的婚纱计划，在蓝的坚决反对下宣告流产，总算没有让这场婚礼变成彻底的闹剧。

    蓝站起身，走了过去，向月伸出手。月把手放在蓝的手心，由蓝牵引着慢慢走向旭。

0 C8 p* y- Z3 |8 S* s4 }, q1 J; ^    蓝和月在旭的面前站定，蓝把月的手交到旭摊开的手上，然后缓缓松开，慢慢垂下手，像是同时也放下了多年的执着。

7 {. G8 V% Z0 J; `2 t    旭握紧了月的手，月的手指微微挑动，两人手心相合，十指交缠，会心地微笑。

# ]6 J; J  K& b# N    蓝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旭，记住你做过的承诺。你说过月是你的人，是你的爱人，你这辈子只有他，他这辈子只属于你。这是你的承诺。请你连同我的份，好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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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睁大眼睛望向蓝，眼里忽然湿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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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X1 P: t' x% J' x( O! e9 ]    蓝上前一步，抚着旭的脸，蓦地笑了起来：“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对你也有兴趣，这段感情也该做个了断了。”说着，在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蓝吻了吻旭的脸颊，动作温和又轻柔地无法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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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w9 T/ ?+ X9 {- u    这一幕看得健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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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I  ?4 V6 F6 q6 ^: y    旭摸摸湿润的脸颊，把随着那个吻飘进耳朵里的一句低语在心里重复念了一遍：“如果有一天你违背了对月的承诺，我会让你付出很惨重的代价！”

    蓝，这就是你最后妥协的代价吗？

/ w5 j; c2 |/ a5 K    蓝缓缓退了两步，在原先的座位上坐下，笑容波澜不惊。

- v$ m, G9 a+ R# {( E: ?  k  D    见旭还在发呆，月伸出修长的手指，戳戳旭的肩膀，再指指自己，忍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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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恍然大悟。好啊，把教堂弄得像个灵堂，再加上衣着一黑一白的两人，不是黑白无常是什么？！

    忍，忍，百忍成钢！

9 g: f% Q8 @% |& @0 T( l    旭拉着月的手，双双走到彬面前。

% l+ y0 O4 `9 T, g1 P    彬有些慌张地抓紧宽大衣服上的褶皱：“你能……什么来着，我记得是用英文问的，Canyou……Livethroughthickandthin……”彬一阵后悔抢衣服的时候没有顺便严刑拷打逼问一下台词该怎么说。

) e/ `4 v+ D! s( s/ c    “Paymoreattentiononwelfareofyouremployees（多关注雇员的福利）？”坐在下面的健插了一句，被旭和彬同时抛过去两个白眼驳回。

    “彬！”旭不耐烦了，“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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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催我，那句话我记得应该是……是什么来着？我想起来了。新郎，你可以保证无论痛苦还是快乐，永远爱着这位……”彬看看月，迟疑地继续说，“……永远爱着这位先生，永远尊敬他吗？”

    “是的，我保证。”旭郑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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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 p5 z6 }4 v+ G! L# c    “新……”彬的语言在视线触及月的时候再次停顿了一下，“你可以保证无论痛苦还是快乐，永远爱着这位先生，永远尊敬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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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不满地打手势问彬对他的称呼到底是“新什么”。

/ j% s" m: C: O    彬没有看懂，疑惑地望着旭。旭干咳了一声：“他说他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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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B  s7 j( v3 I% Z& [    月捏着旭的手背狠狠掐了一下。

& d- z. G2 C. N4 |6 k    旭心里一阵犯寒，担心月的忍耐能不能撑到仪式之后的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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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3 E' w5 \0 X( d3 ^    “健那个混蛋，明知道你不会喝酒还把你灌成这样！”酒宴之后，旭愤愤地咕哝着把烂醉如泥的月拖进卧室，抱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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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的月不知哪来的火气，坐起来扯着旭的衣服就撕，礼服还算坚固，三下两下被拽了下来，里面的衬衫就糟了殃，扣子掉了一地。“明学长，你……”旭惊得没了语言。月笑容蛊惑，呼吸中浓醉的酒气喷旭一脸，手和唇同时在旭的脸上身上轻轻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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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红了的脸，妩媚到极点的表情，昏暗的空间里情愫弥漫。月微微侧身，手臂绕过旭的腋下紧紧地搂住旭，舌尖滑过旭的脸颊，游走在旭的脖子间，吻得相当疯狂。酥酥麻麻惹得旭心里沸腾，脸上瞬间嫣然。早知道明学长醉了是这副模样，应该天天把他泡在酒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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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火的吻一路蔓延，月温柔地把旭压到了床上。旭一边任由月褪去他下半身的衣物，一边时不时地响应月的吻。很奇妙的感觉。之前每一次即使是月主动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月总是在成功地诱惑了他之后又避退三舍，半推半就。而这一次，完全是月在主导着整个局面。

: j' @# k  M% J( \% p  e! H    月手一扬，使劲扳动旭的身体。旭在床上翻了个身，由仰卧改为俯卧。弱势的体位并没有让旭感到太大的不适。月压了上去，沿着旭的背脊缠缠绵绵地吻，月吐出的热气却让旭浑身酥软到不行了，旭沉醉地闭上眼镜享受难得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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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T- u: t( z    直到月的手指游弋到不该冒犯的地方，旭才惊觉到月的真正意图，旭顿时气得头冒青烟，用尽力气翻过身来。被撩倒在一边的月显得狠生气，捏紧乏力的拳头砸了上去。旭火冒三丈又无可奈何，上前抱住他尽量安抚。月的脸突然痛苦地扭曲了，旭担忧地凑近点看他。月狠狠地抓住旭的头发拉过旭的脑袋，对准旭的嘴唇吻了下去。与此同时，月嘴里溢出来的呕吐物，也悉数被旭刚刚张开的嘴满满含住。

    下一秒，旭跳下床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强烈地酸涩之气刺激着他可怜的胃，止不住一遍遍地呕吐，吐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刷了十次牙，又漱了十次口，旭精疲力竭地回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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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魁祸首吐完那一口之后心情大快，裹着被子自顾自香甜地睡了。旭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被月撕得没剩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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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U9 n5 l& M9 H: p    旭悲愤地大吼：“我受够了！我再也不要结婚了！”

猫瞳

“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喊非礼了！”明明已经到了家门口，却被蓝强行压在车门上动弹不得，健越想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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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4 r( u% g8 k9 Z. M+ G- p    蓝捂住健的嘴，手指传来一阵刺痛，手不由地缩了一下，分明是被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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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舌尖留下淡淡的咸味，健没来由地一阵委屈。“是你逼我的！”

/ }6 o, z# Q& z; \    蓝松开手，悠悠地笑了，跑到他自己车子里不知摸出了什么东西，对准轮胎狠狠扎了下去，然后潇洒地一摊手：“我回不去了，留我一夜好吗？”

5 A1 o1 R  a$ y9 W, h5 m( ^6 w    “不好！”

) x: J9 q* ?" S& o    “你忍心看我一个人走回去？太晚了，会出事的。”蓝哀怨地看着健。

& D$ K, s. ?0 Z. F% n' m1 x4 J    “你这种家伙，就算把你丢进撒哈拉大沙漠，你也会活着爬出来的。”健很冷血地不看他一眼，往屋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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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伫立在昏暗的庭园里，蓝的眸中闪出一些鬼魅的色彩，冲上去拦腰抱住了健。

1 F: ]" s3 ~/ [' }    “干嘛呢你……”健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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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 n' v+ |9 `( Z    蓝不由分说地扑上去，把健压倒了吻。健躺在冰凉的地上，在近乎暴力的舌吻中软成稀泥。想念已久的味道让蓝一阵狂乱，又亲又咬地撕拉下健的领口，忘形地舔着健的锁骨……

    “咳咳，哥，你们要办事可不可以去房里，万一有客人来看见了不好。”门里面冷幽幽飘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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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5 ]4 }+ [. C    健缩着脖子弓起身体，蜷成红脸大虾，嘴里不忘申辩：“不是我！是这个变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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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揉揉头发，坐起来，温柔地微笑：“好好，我们去房里。不好意思今晚要打扰了。走吧，健，带我看看你的房间。”说着，搂着健又拖又抱地扯进屋子里，很自来熟地一路往里走。

    健的弟弟不忘充当黑暗中领航的明灯：“上楼后左转第一个房间就是了。”

1 p( n. S; v$ S# H8 z    内外夹击，健被逼得无路可逃，蓝揪着他脖子丢到床上。“健，我有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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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S+ n2 ]6 J    “白痴才会和你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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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不过是亲了旭一下，你至于那么生气吗？要是觉得心里不平衡，我可以多亲你几下啊。”语气温柔地无可挑剔，身体却霸道地压了上去。

    “我没那么无聊！”

    “我那是和他开玩笑的，他都没当真，你怎么就信了。KEN……”蓝忽然柔情似水地叫出了那个健仅仅使用过一次的名字，“愛して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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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睁大了眼睛。即使对日语不是特别擅长，他仍然很清楚“愛してる”是我爱你的意思。

    “听不懂？我再说一遍……”蓝把嘴形扯到最夸张，“AI、YI、XI、TE、LU，愛して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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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 K, m/ ?5 m% C$ I    修长健美的身段，挣扎后凌乱的衣裳，因为吃惊而微微轻启的齑剑?翥兜慕〉哪Ｑ?煌?俺５赜杖耍?吹美逗薏荒芰⒓窗阉?莺莸厝嘟?约旱纳硖謇铩！敖。?锌瘴颐且黄鹑ズ１呖绰淙眨?貌缓茫俊?br />  
    “你少来！有够肉麻的！你，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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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q# F# A) E( u    蓝捧起健的脸堵住多余的话，直到健无法呼吸的咳嗽起来，才松手。一放开，健却又不安分的乱动。蓝的眼神越来越炽热，呼吸也不禁粗重起来。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柔的在健的脸上来回抚摸，然后一直向下熟练地伸入衣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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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  V4 @5 t9 ]: ~" M0 f" ]  @    一觉醒来，健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放大过N倍的弟弟那张喜出望外的脸。“哥，我要和你握手。你终于被我们同化，欢迎欢迎。”

    健顿时横生一种捉奸在床的狼狈感。“他人呢？”

    “安室蓝啊，他本来呢是在厨房替你做早饭的，好体贴啊……哥，你下次记得帮我向他要个签名……后来他接了个电话心急火燎地出去了，还让我和你说一声他明天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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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7 K# P7 c- p    健低下头，看见蓝的外套还挂在床边，想来走得真是很匆忙。看看表，时间还早，干脆在上班前把他的外套送过去吧。

1 |; C, j) N1 E; {: E" i    到了蓝的别墅，健察觉到一向刻板的管家显得有些言辞闪烁。健意识到了什么，直冲进去，推开蓝房间的门。床上躺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孩，似乎睡着了，清秀的容颜略略透着疲惫。蓝坐在床边，无限温柔地吻着孩子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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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推门的声音惊了蓝，蓝看到健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把健拉出去锁上房门。“健，对不起，他擅自来看我，我今早才收到消息去机场接他，没有和你告别。”蓝耐心地解释。

    “那、那是个孩子！你、你他妈的还算是人吗？”健从呆滞中清醒过来，愤怒地手里的外套甩了过去，“啊，我想起来了，你说过你是恋童癖。那我算什么？你临时换换口味吗？”撂下一句，健拔腿就往外跑。

    想要逃开，永远逃开，逃开一切蓝给予他的欺骗和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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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他是……”

    健的来去像一阵风似地迅猛，留下蓝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8 S, ?4 G9 S% P    旭把车开到离公司还差几步距离的地方，放下车窗。月的双臂收紧了旭的腰，手在他身后腰部不停地摩娑着，持续的吻在旭的脖颈泛滥成灾。

$ Z3 R, j  r! ~2 B# J, n    “明学长，够了，够了，快迟到了……”旭不安的催促终于让月停了下来。

- m# J) i# w! E% i8 H2 Y4 n2 E    旭侧眼看看月，月的表情没有什么起伏，还是和平常一样温和平静。月下车后，脸上浮起意态未明的笑。旭倏地头皮发麻，月的这种笑让旭觉得心里毛毛的。

' ?! E9 b' u  `    旭从停车场经由电梯到办公室，一路上不断地遇到公司职员向他问好，奇怪的是那些人在打完招呼之后都会掩住嘴哼哼两声，像是看到了什么想笑又不敢笑的事。旭低头端详了一下，领带没有戴歪啊。

0 C4 f- T8 K. [; e    旭走进办公室，看到健倚在窗边愁眉苦脸的样子。

4 `7 [: y  h" u    “怎么又晃到我这里来了？”旭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他知道健这种表情时最好不要激怒，否则健随时会变得遇人扁人，遇神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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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室蓝，安室蓝，我绝对不会饶了他！”健举起双手像是准备示威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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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我都听腻了。自从你们两个在一起，每三天一个周期肯定会大闹一次，每次你都是被他三言两语就轻易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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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U4 X& {; j4 k/ b    “这次不一样，他、他……”健想说他胆大包天竟敢搞外遇，可是那样一个小孩子竟然是自己的情敌，健无论如何都羞于承认。

    旭上前几步，转身看看窗外明净的天空。办公室里有些怅然的气氛立即被健突然爆发的狂笑声打破：“旭，哈哈，旭，哈哈，你、你什么时候多了条尾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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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悚然回头，看见自己身后的西裤皮带上，不知何时系了一根纯白色的长绳，从腰部一直垂到膝盖。

    难怪一路上那么多公司职员盯着他看。藏青色的衣着配上一条雪亮的白色尾巴，不引人注意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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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r7 B3 e7 V2 h    旭又羞又怒地扯下那根白绳子，脸黑的快要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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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的预感没有错。之所以今早在车上缠绵那么久，月的目的就是趁旭意乱情迷的时候不知不觉绑上这条绳子。没想到不尊重月的发言权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月一旦生起气来也是很可怕的，不该错把老虎舔伤口的样子当成可爱的猫咪。月是冬眠的蛇，不经意的一个微笑让人忘记言语，一段时间低靡修整之后，变得更可怕了。

4 @* j' V, `: ^% ?3 H2 t& ]    彼此交换了一下意见以后，健和旭点头达成共识——安室兄弟都是魔鬼！魔鬼！对蓝和月一定要小心提防，绝对不能麻痹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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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9 l1 V* Q* H3 S- n    郁闷的健终于爽朗地笑了，正准备拉旭出去喝一杯，旭的手机响了。

    旭的神情由紧张渐渐舒缓成温柔：“……明学长，别急，慢慢来，我来问，是就用手指敲一下话筒，不是就敲两下……”

    健不可思议地看着前一分钟还和自己站在同一战壕的旭竟然被月的一个电话轻而易举地连魂都勾走了。

/ z3 J4 L% m7 h# `9 p( o    重色轻友！

    当天下午，高帝内部开大会，有人站起来做报告时无意说了一句：“……许多善后工作没有做好，尾巴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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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不经心听着的健忽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原本气氛严肃的会议室立即有好几个人捂住嘴死死地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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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言的人倒是木讷得很，缠紧十指，不懂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董事长那么生气。直到第二天他携着几个月工资卷起铺盖走人的时候，他始终是莫名其妙。

    可是，尾巴事件的流言并没有因为旭凶残的文字狱镇压而销声匿迹，反而愈演愈烈成了高帝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晓的秘密。

猫瞳

“什么？！那个小孩是蓝的亲生儿子？！”健在旭的办公室里听说了事实后，一跳半天高。

    旭点点头：“明学长是这么说的，他还说蓝要是没有继承人，安室总裁也不会任由他胡来。那个孩子是试管婴儿，很聪明的。健，这次你的醋似乎吃错对象了。”

    “我、我才没有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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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那你为什么突然避开蓝？”旭玩味地笑，笑得健无地自容。

    健有些狼狈地退出旭的办公室。临近下班时间，窗外的阴雨把景物装点得有些茫然，健默默地走出大门，立即注意到一袭修长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门口。看到健以后，他微笑着靠过来，袖子下的手握住了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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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4 R# X4 O' x3 H& }3 {: t) u    “健……”蓝温柔地放缓语气，“月已经和你解释过了吧，你看到的孩子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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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 `. R: S7 i/ J, ^# w  v2 ^    “树？你儿子叫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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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v8 G: e2 B  Z: x    蓝开心地笑了：“是啊，很好记很好听的名字对吧？树，安室树。”

; L+ P0 O4 q" G; A    “树……”健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知道树这  第19章

0 C2 ~7 N/ G( o8 j    三个人吃完晚饭，旭盯着正在收拾餐桌的纪子说：“纪子，明天晚上明学长的哥哥要来吃饭，麻烦你准备一下。”

    纪子面露犹疑之色，停下手里的动作：“我……明天想出去兜兜风……”

+ ]) U, u6 k1 Q: u) F- T    “能不能延迟？健可能也会过来，吃饭的人比较多，我怕明学长一个人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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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2 T9 ?# _% f    月拉拉旭的袖子：『没关系，明天我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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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子如蒙大释，端起盆子走进厨房。

- @3 @$ H1 }( G  G# T    旭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明学长，你太迁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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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迁就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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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怨的句子，却别有一番甜味，旭的手一把搂过月。自从那个清晨穿帮之后，旭的行为越发得肆无忌惮了。他抵着月的额头，歉意地笑笑说：“是啊，她不是我们家的佣人。我总会无意识地忘了这一点。不知道她要待到什么时候……”

9 m+ O, L: W2 x2 p    第二天的客人不算多。只有蓝父子和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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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k9 Z+ O% T' Z6 H* r7 i* _    健一进门，警惕地看看客厅里嬉闹成一团的蓝父子，转头问月：“月，你说有礼物送我我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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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递给了健一个戒指。健细细端详，这是一枚有些怪异的戒指，材质似乎是藏银，上面雕刻着一个有点恐怖的骷髅头。月抓起自己脖子上的坠饰扬扬，健定睛一看，那也是一枚骷髅戒指。阴郁的饰物似乎和月的气质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旭酸溜溜地补上一句：“明学长和你各有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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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0 B3 i6 x% W+ V- \; a    “俗毙了，大街上到处都有得卖。”健不满地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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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b2 F8 N5 d1 [2 b1 L    “这戒指是明学长请人特制的。有特殊用途的……”旭斜了一眼蓝，翻译说：“避邪用的，避一个大魔头。有空我解释给你听。”

$ v- i; W! x0 O$ K+ V" K# S    健将信将疑地把戒指套到了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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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W8 R. Z: Z( A6 R    蓝把儿子安室树抱住，低头轻声耳语了几句。树眨巴眨巴眼睛，向前几步贴着健的脚，抬头奶声奶气地问：“叔叔，你是我爸爸的新情人，对不对？爸爸说他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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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练得像是排练过的台词。蓝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谁知一句“叔叔”把健惹得郁闷异常：“很抱歉，我还年轻，对他这种拖家带口的变态大叔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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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C+ M( D! n( b    树像是受惊了似得退了一步，“叔叔好凶哦……”他委委屈屈地缩到月的脚边。月蹲下来抱起他。他似乎很喜欢月，抓住月的长发不愿放手，腻在月怀里小脸洋溢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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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关于我们的合作……”和颜悦色的商量口吻骤然变调，旭倏地站起身大吼，“安室蓝！管管你儿子！什么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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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伸出小手捧着月的脸，见月正怜爱地看着自己，冷不防抬头亲了月的嘴唇。这一幕看得旭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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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儿子眼光不错啊。”不顾旭的暴跳如雷，蓝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看着月，嘴里叨念着开始教育儿子，“树，月叔叔也就算了，以后记得第一次亲别人之前要刷牙，给别人留个好印象嘛。尤其是像旭叔叔脾气那么坏的人，大多很挑食，只亲固定的人哦……”

    蓝的特殊家教把旭气得七窍生烟。“好，你狠，我咒除我之外所有吻过明学长的人都嘴巴长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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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

    “健，连你也……”旭的声线再度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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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连忙挥手：“不是啊，旭，你别误会，月那时刀伤严重失血过多，我给他做人工呼吸。”

9 ?1 c- s& R. `- ]3 a    蓝唯恐天下不乱地添油加醋：“他又不是溺水，做什么人工呼吸，分明是存心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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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t* @* e8 A: k( f    “我……”健忙不迭地大喊冤枉，“换了是你，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在怀里，你能不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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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4 L+ h/ P- F3 A' F    旭的脸沉了下来。月笑了笑，抱住孩子探身在旭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5 P* F' \9 _8 g6 T+ \, {* J    “喂喂喂，别给我儿子不好的教育，我可不想老了抱个孙子也是试管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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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7 C$ O! ~2 _7 j- P    另一边，健怒不可遏的拳头已飞了过来：“安室蓝，你去死。”

    一大早，旭的卧室。

% B# O) y2 |2 J" T( N/ G1 o) v* P    “明学长，啊……轻点，求你了，放开，啊……”旭哀叫着死命从月的嘴里把手指拔了出来，小指上几个牙印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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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a; Q' c7 a% p# Z% ]    “你咬了我对手指，我怎么帮你上药啊。”旭扯过月裸露的脚踝上，强制月在床上俯身躺好，然后拉下月身上的睡衣。月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条件反射地缩。“别乱动，我要帮你上药。背上划伤的这几道口子都嵌了脏东西，必须清理干净再消毒！谁让你穿着睡衣爬阳台，没摔死已经是万幸了。活该！”

    月被压得痛苦不堪，手愤愤地挥舞：『你、你、怪你把我锁在房里不让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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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5 _9 _# [    旭包扎好伤口，丢开药，环住月的腰压了上去，动作和语气都有些娇纵：“看你下次敢不敢帮着蓝一起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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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的手臂用力挥动：『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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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过分了，大呼小叫好像受苦的是他，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他穿得衣冠楚楚人模人样，还动手把别人的睡衣扯下来。虽说伤在背上无可奈何，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压着不放人吧。

    月对自身现在趴着的姿势觉得难受极了，无意识地张开嘴会咬到床单。偏偏旭还放肆地微笑着不断抚摸着他的腰部，甚至俯下身慢慢地吻。这个混蛋，不知道腰部是人的敏感部位吗，他竟然还用吻的！月抓过枕头死死地咬住，抵抗住被折磨地酸麻不堪的腰身带来的强烈冲击。

: n  c# _( s/ ]' U7 B( F, L    眼看着月快要哭出来，旭才良心发现地停下，扶着月坐起来，正儿八经地道歉：“对不起啊，你知道我一向公事公办，可你在那儿我不得不顾你的感受。蓝吃定了我这一点。我才出此下策，把你暂时关起来，这样你也容易向蓝交待，不是吗？”

( E( t5 S6 T7 W$ a    月撇过头，冷哼一声，拒绝接受某人的狡辩。

    “好吧，你罚我，罚到你消气为止，这总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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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说的，别后悔！月恶狼般扑过去扯开旭的衬衫领子对准光溜溜的肩膀就是一口，疼得旭后悔莫及。常听人说失明后耳朵会变得灵敏，却没想到失声后牙齿也会变得厉害。

, K; W& A) P  N0 f3 p    惨痛到等到某人平复怨气松了口，旭才深深吸气，捡起床头月的手机打电话给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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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我亲爱的弟弟，想我了？”

    “别恶心了，是我。我通知你月今天没法出席我们今天上午的会议以及下午的签约仪式。至于为什么，不好意思大概是我们昨晚过于热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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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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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兄弟俩都那么犀利？“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旭挂掉电话，看月缩进被子里裹成一个大粽子，粽子依旧黑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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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u' `( ?) K" j: a: R; P6 o    “咬都咬了，你还是不解气？这样吧，你说你想要什么，除了让我给你生孩子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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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L1 b6 y% R1 }4 e" R    旭不笨，知道月心里堵着怨气绝对是枚很可怕的定时炸弹，上次的尾巴事件让旭心有余悸。粽子从茧里把脑袋全部伸出来，看看旭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干脆不怕冷地手臂也扩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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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2 u2 p' ~0 ^# e+ o; p, F" O    月伸出一根无名指，旭不明所以，乖乖地依样画葫芦伸出一根无名指。月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在旭的无名指上缠了几圈，然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旭会意地微笑：“好，我把自己赔给你，这辈子我都是属于你的。”

    月甜甜地搂住旭的脖子，奖赏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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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起身要走的时候，月指指他肩上，渗出的血迹染红了雪白的衬衫。

    “没关系，套上西装看不出来的，私下里给蓝看，证明我们的激烈。”旭招摇地晃着小指上的牙印，笑得很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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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的枕头很不客气地追了上去。

( u1 P& ]2 A# y9 U. F: ]    蓝坐在自家书房里，静静看着摊在书桌上拆开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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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少爷说他不再参与光华的事。是真的吗？”一旁的佐藤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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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n$ k; U    蓝有点轻蔑地哼笑：“他进光华，无非是想化解我和旭之间的对立，知道我和旭都是生意人，让我们互利，就没法撕破脸。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怎么可能？三少爷他……”

    蓝挥手制止佐藤再说下去。“我也是看到他的辞呈才想通的。月，幸好不是我的敌人。”  
一类植物是不是无性生殖的。”

' ?4 o% V& H* Z% Y( A$ J# O    “健！”

( P$ s+ U* {4 J; W- Y    “有何贵干，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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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冰冷的眼神蛰得蓝无所适从，蓝讷讷地问：“你就那么在意我有没有儿子？”

9 W3 x6 X. O# o8 N& d    “我在意的是你骗我！你只不过把我当成你的猎物而已，常常哄得彼此开开心心就没问题了，你有什么事全都瞒着我，等被我发现了以后又假惺惺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凡是只要说对不起就有用的话还要那么多医院和监狱干什么？！”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来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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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低下头：“健，对不起。”

! \7 z* d9 f5 n; p7 u    “你说对不起的样子让我恶心！”健摔开蓝的手，扬长而去。

4 F/ m5 G! |9 A7 Z5 F    坐在停靠在附近的一辆车里的旭微笑着揉乱身边月的长发。“看到了吧，我都说了健的脾气没有那么好搞定的，蓝这次踢到硬砖头了。我已经向健解释过了，算得上仁至义尽。”

# v8 x$ b9 |9 z3 f( m" |- ~    月仰起头，笑得贼贼：『你根本不是存心帮忙，你只是怕自己哪天一不小心又长了一条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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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的表情由羞而怒，愤愤地踩了油门。

  x8 V7 c, L$ V& T    一路看着旭的脸色，月笑得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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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b$ ^: _4 ~& g2 T% ^    好，让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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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决定采取非常手段来宣告自己的尊严。一到家，旭揪起月往卧室的床上拖。

9 \. C- p- F/ _7 n1 q( s9 g    月揽过旭的臂膀，难耐地支撑着，微汗的身体在旭下面轻颤，晶亮的皮肤闪成一片。旭在疯狂的律动中眼波逐渐迷离，喘息越来越急促，意识模糊地说着：“明学长……叫我……叫我的名字……”

    月的瞳孔霎时收缩了一下，那一瞬眼角濡湿的感觉清晰而哀伤，似乎听得见自己的心在低低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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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稍有点清醒的旭察觉到月的悲伤，无比懊恼地说：“……对不起……”旭伸手将月的头深深压入胸膛，不忍看月此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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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C$ ~" L% G2 C7 y: L/ q    不是说过爱他吗？那就要接受他的全部，包括他温柔可人的微笑和他不能开口讲话的事实。

5 j1 n7 @6 W2 o, B; c( Q8 @" F' g    “对不起，我昏了头，下次不敢了……”旭泛起苦涩笑容。

    手颤抖地抚上旭俊美的面容，月心中的忧郁悬浮半空。旭，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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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E' {* r3 Z) ?4 g1 M    ……永远不要分开……永远……

    大门外铃声大作。

    “该死！”旭低低骂了一声，套上衣服去开门。

    昏暗的傍晚，一个女子拖着一个行李箱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一脸惶恐地用生涩的中文说着：“对、对不起，帮、帮忙……”

  V% a9 t, D( B# F    健烦躁地把抽了一半的烟摁熄，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前面的街景。难得的周末，弟弟和情人约会去了，估计今晚会彻夜不归。剩下一个人在空空的屋子里吃晚饭，想想都觉得无聊。所以只好哈到旭家里，即使可能会被旭骂几句电灯泡，至少图个温饱吧。

    开门的是个长得很美的女子，她朝健笑着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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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有些意外地跟着她走进客厅，然后目送着她走进厨房。坐在客厅沙发上埋头于电脑分析资料的旭微微抬头，见到健惊愕的表情，随口丢过去一句：“健，别大惊小怪的，她是我们家的女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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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佣？”

    旭叹了口气，放下膝上的电脑，向健解释了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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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啊。也就是说，她旅行想回日本的时候皮包被偷了，手机护照金钱全部没了。语言又不通。然后路过这附近时被你们收留了。虽然已经帮她联系了大使馆那边，手续很复杂，起码要两个星期，她暂时没办法回去。对吧？”健坐下来，把思路理清楚了以后问，“那她怎么不联系亲戚朋友汇点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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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Y% t8 u7 d    旭不耐烦地扣着指关节：“第一次见到这么笨的女人，什么号码都存在手机里，没了手机自己竟然一个都记不起来。明学长太好心，答应收留她，直到大使馆那边的手续弄好。照我说，直接送到警察局不就没事了。既然答应留她住这里，她总不能吃白食吧，所以让她随便做点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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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E1 Y+ o% V, g+ M6 F    健对着正在厨房里与月一同忙碌着的倩影偷偷上下打量：“真是个美人胚子，好漂亮啊。她还真是大胆，竟敢来敲你们两个大男人的门。”

4 W) u/ D) x' K' L    “这附近没有别的住户，我买这套房子就是图个清静。哼，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什么家务都不会，还要明学长手把手教。”旭冷冷淡淡地说。

    “旭，被她听到了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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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I1 V% n. j' V! t    “没事，她对中文一窍不通。说到这个，沟通也是问题。明学长听得懂她说的是什么，可是她看不懂明学长什么意思。我那点日语底子你也是知道的，根本就应付不来。”

1 t/ S' O3 a' H+ u    健的目光终于从那女子身上移开：“旭，你也太小气了，你这里空房间那么多，随便给她一间住，何必斤斤计较。”

9 J: p$ X" l! I    “我计较的不是这个！”

    “那还有什么值得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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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C; O/ W  b    “她一来，明学长就和我分房睡。”

    健“扑”地笑出声，促狭的声音让旭越加烦恼。旭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泄漏了心思，可话说出口了又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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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男一女三个人的饭桌，比平时热闹了不少。热闹不是旭想要的，却是健最爱的。健边吃饭边和那女子套近乎，用不太熟练的日语夸她：“你的厨艺很好啊，快要赶超月了。”

    被当成垫脚石的月偷偷瞪了一眼见色忘义的家伙。

  \" S3 a% S9 T# [( w3 B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显得很是羞涩：“都是月煮的，我只是打下手。我不会做饭。”

& K- }. G! r. w9 e8 R1 N    “你家里一定很有钱，而且还从小去国外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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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W2 Q0 e: _    她吃惊地眨了一下眼睛：“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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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e" R1 P; A/ a3 k+ B) P    “在日本上学不是有专门的料理课吗？你要是正式上过那种课一定会成为最棒的贤妻良母。”

    她讪讪地笑笑，低下头不敢正视健的眼睛。

: C  v! y0 t' d7 \    “她叫纪子，对吧？”健忍俊不禁挑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在旭的耳边轻声说：“娶老婆就要娶日本老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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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一巴掌拍过去，挥开健那张碍眼的脸，夹了一块子菜放到月的碗里：“明学长，给，这块鱼的刺我已经剔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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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6 \% T4 D    纪子看在眼里，露出有点好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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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健用日语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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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P; X  w* ?8 H; I    “哦，他们的感情看起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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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感情好着哪。”健咬着鸡腿嘟囔着纪子听不懂的中文。

    “偶尔的。”旭的脸看起来有几分别扭，透着淡淡红晕，与平日严谨极不相似。偶尔才会很这么麻烦地剔鱼骨头，以前都是直接嘴对嘴送到月口中的。

猫瞳

健从旭家开车回到自己家，天已经很晚了。看看伫立在家门前的声音，健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家伙的意志是用什么锻造的啊。

1 N4 C# }) Y* ^6 ]% E. B    感受到车灯照了过来，站了好几个小时的蓝冲过去，紧紧地抱住健。“健，愛してる！”熟悉的温柔中蕴涵着不熟悉的激动，破碎空气中浸骨冰寒的静默。

2 s) d5 D! h# w9 W! |" W8 r* E! e    健浑身一怔，没有立即挣脱。“愛してる？为什么不是‘私はあなたが愛している’？你别欺负我不擅长日语，‘愛してる’里没有你、没有我，只剩一个动词‘爱’的正在进行时，不代表过去，不预告未来，只是现在两个人彼此需要着，不是吗？蓝，只要你对我说‘私はあなたが愛している’，我就再装一次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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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j+ Y  R2 ~+ ~4 u+ U    蓝愣在当场。

  Y- \6 C3 E2 d    “怎么？说不出来了？”健挽起嘴角，笑得有些凄凉。

    “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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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说违心的话！”近距离地看着蓝黑亮的睫毛翘起的弧度，健低低地沙着嗓子说：“在你对自己心里真正的感受有更好的把握以后，再对我说这句话吧。蓝，这几天我把我们的关系好好考虑了一下。我们真的很难相处，只要在一起就会有矛盾，可我们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了，总是没办
/ p4 `6 `( }0 Y2 _% W4 b  ~    蓝惊呆了似的看着健。

    “天太晚了。你回去吧……”健微微眯起眼睛，“回去好好想想。别误人误己。”说完，健不再留恋地开门进屋，然后反手锁上大门。

    送走了健没多久，正在厨房洗碗碟的纪子突然大叫起来。

) q2 o, v7 _* d" s4 k    “糟了，烤箱里还烤着东西我忘了拿。”说着。她拉开烤箱的门查看，匆忙中手套都忘了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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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条件反射地冲上前想帮她。谁知她吓得一哆嗦，本能地手掌一推向后一退，整个人倒在月怀里。一个人承受两个人的体重，毫无防备的月背部重重地磕在桌角上，然后抱着她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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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学长，”旭瞬间白了脸，撕心叫了一声，紧张地俯下身扶起月，一手抚着月的背，“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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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对不起……”纪子用生硬的中文惶恐地不断道歉，眼眶滑下两道清泪。

6 w3 C- D3 ?# e! R( H; O3 o    “你！”旭捏紧拳头，火大地一把揪住她，“你会不会做事啊，别老是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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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3 i6 t% W8 _+ y( a' b    月急忙拉住冲动的旭。旭深吸口气，仍然无法控制手指的颤抖，低头咬紧牙。

; p, _6 U# |& _1 I3 A/ A( i6 g    午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月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月打着呵欠打开卧室房门。旭站在门边抱着双臂有些生气：“还以为你会过来，我等你等得都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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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0 f; [% V& Z1 N    『为什么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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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饿睡不着，”旭突然诡异地笑，勾住月直接闯进房间拖进被子里，“吃饱了再睡。”

    『轻点！她会听见的！』

# R. Q1 U% ?. h+ K2 f5 A5 W+ ]' {    “随便！我受不了这种同一屋檐下却要遮遮掩掩的感觉！”近乎野蛮地撕开衣领，吻放肆地游走，珍惜地搂着只属于自己的身体，无法抗拒又慌张，“明学长……”

$ u* x+ V5 w% r    月在温柔的禁锢中找到一个光线微弱的出口，伸长了手臂指指浴室。

    “你想洗澡也可以。不过……”旭急压住月乱动的身体，将月笼在怀里，“怕你逃掉，等会儿和我一起洗！”

$ V7 @, A0 Z1 u' [  S6 f    月温顺地在旭怀里蜷起身体。『旭，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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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的脸色立沉，一手滑下月的腰肢，全然不顾怀里的人喘着气发抖的狼狈。“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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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e1 }' ], O$ T* {0 e4 R    被子像沸腾的海面起伏不安。海面下，拥吻，纠缠，喘息，追逐……情潮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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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m6 h6 y& l# `/ P* t    风平浪静，一觉天明。旭侧躺在床上，一手慢慢地揽着月。月懒洋洋地把头枕在旭的胸前，听他沉沉的心跳。耳边掠过一点很轻的异样响动，月手忙脚乱地用被子蒙住旭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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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3 Y# S5 D& x3 f    不明所以的旭愤愤得挣扎出黑暗的空间，扑上去就吻：“你想闷死我啊，看我怎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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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请问早餐是要不要水果色拉……”纪子直接推开没锁的房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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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沉着脸，好久脸色都缓不下来，他支撑起上半身，气势汹汹的回头嚷：“你敲门！”

    满盘的水果零零碎碎滚了一地。她惊惶失措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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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a+ l" p3 `. H    良久，月推推旭。『怎么办？』

    旭的表情喜忧参半：“不知道。我只知道明天开始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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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k2 D* m$ }5 ]$ ~    雨夜。

    旭手扶着额头对着电话大喊：“不许回来，外面在刮台风。你开车我不放心。蓝他人呢，他没事找事弄出那么多事让你忙到现在，他正是够能耐啊。你让他也别急着回去，让他陪着你。我没事的，我的感冒早就好了。听到没有？不许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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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掉电话，旭整个人虚脱地扶着墙壁看窗外的大风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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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好热，浑身像是在火里烤。旭瞥了一眼月早上放在床头的几瓶品种不同的感冒药，有点踉跄地走过去随手捡起一瓶。拧开了以后才发现已经空了，旭烦躁地丢开瓶子，把领口往下拉。

: _; U( [6 _0 m5 r5 Y2 q+ ]2 G    炙热的感觉如海浪般一波波袭来，每一分钟都痛苦地仿佛等了长长的一世纪。旭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很快就有些意识模糊了。不知过了多久，旭忽然觉得滚烫的身上时不时地晕开一点冰凉，像是被洒了冰水，然后冰水覆盖的面积渐渐变大。什么东西？晕沉沉的旭，脑子里无暇再去考虑这种问题。他只是闭上眼睛享受这短暂的清凉。

6 S& n: }( L3 k1 q3 c1 Z! l, d    热度稍稍退下之后，旭微微睁开。床边的纪子吃惊地“咦”了一声，手足无措地把手里的棉花球和酒精瓶往身后藏。旭看明白是自己晕倒的时候她脱了自己的衣服用酒精替自己擦身降温。

    旭吃力地坐起来，盯着纪子，感到她那不容忽视的紧张感。“你第一次看男人的身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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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 H, R) G2 ~9 Q    纪子的脸顿时红到脖根，仓促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握着棉花球的手也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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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适应就出去吧，我已经好多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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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 t) r: @    “你……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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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x' m$ }7 t0 M    “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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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时候有次发高烧，吃什么药都没有效果，妈妈就是这样帮我降温的……”纪子腼腆地笑笑，“不知道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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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尽量没有用太长的句子，还故意放慢了语速，所以旭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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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人体内部构造应该都是差不多的。”旭勉强地笑笑。这个女人笨是笨了点，也不是一无是处。

    清晨，云开雨歇。月回到家，径直走到旭的卧室。刚刚退了烧的旭疲惫不堪地睡着了。一旁的纪子也累坏了，趴着床沿睡得正沉。

0 }: _5 m6 V0 e    月的唇角挑起淡淡笑容，在心底嘲讽自己的不安和多疑。

猫瞳

三个人吃完晚饭，旭盯着正在收拾餐桌的纪子说：“纪子，明天晚上明学长的哥哥要来吃饭，麻烦你准备一下。”  

, H7 g5 U( K% [+ J    纪子面露犹疑之色，停下手里的动作：“我……明天想出去兜兜风……”  

) Y' K. ?% [! `7 j2 q% V8 G9 C    “能不能延迟？健可能也会过来，吃饭的人比较多，我怕明学长一个人忙不过来？”  

4 x" Z0 i8 r7 g+ f& y# @/ @; {    月拉拉旭的袖子：『没关系，明天我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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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子如蒙大释，端起盆子走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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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明学长，你太迁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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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迁就的人是你。』  

# n/ X9 O! q/ F5 T* M  W    抱怨的句子，却别有一番甜味，旭的手一把搂过月。自从那个清晨穿帮之后，旭的行为越发得肆无忌惮了。他抵着月的额头，歉意地笑笑说：“是啊，她不是我们家的佣人。我总会无意识地忘了这一点。不知道她要待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的客人不算多。只有蓝父子和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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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q7 A  J; t6 i+ H; ?' S    健一进门，警惕地看看客厅里嬉闹成一团的蓝父子，转头问月：“月，你说有礼物送我我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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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递给了健一个戒指。健细细端详，这是一枚有些怪异的戒指，材质似乎是藏银，上面雕刻着一个有点恐怖的骷髅头。月抓起自己脖子上的坠饰扬扬，健定睛一看，那也是一枚骷髅戒指。阴郁的饰物似乎和月的气质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 F; X" ?! }; L! F6 e    旭酸溜溜地补上一句：“明学长和你各有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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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毙了，大街上到处都有得卖。”健不满地摔了回去。  

    “这戒指是明学长请人特制的。有特殊用途的……”旭斜了一眼蓝，翻译说：“避邪用的，避一个大魔头。有空我解释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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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z) ~; @: f# ]7 @4 J' P, J3 A    健将信将疑地把戒指套到了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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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把儿子安室树抱住，低头轻声耳语了几句。树眨巴眨巴眼睛，向前几步贴着健的脚，抬头奶声奶气地问：“叔叔，你是我爸爸的新情人，对不对？爸爸说他很喜欢你。”  

( v  Y% q5 m: |) Z    熟练得像是排练过的台词。蓝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谁知一句“叔叔”把健惹得郁闷异常：“很抱歉，我还年轻，对他这种拖家带口的变态大叔没有兴趣！”  

+ f$ i, C* f0 L$ h- K  |6 r: ?# b    树像是受惊了似得退了一步，“叔叔好凶哦……”他委委屈屈地缩到月的脚边。月蹲下来抱起他。他似乎很喜欢月，抓住月的长发不愿放手，腻在月怀里小脸洋溢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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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关于我们的合作……”和颜悦色的商量口吻骤然变调，旭倏地站起身大吼，“安室蓝！管管你儿子！什么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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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伸出小手捧着月的脸，见月正怜爱地看着自己，冷不防抬头亲了月的嘴唇。这一幕看得旭火冒三丈。  

    “我儿子眼光不错啊。”不顾旭的暴跳如雷，蓝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看着月，嘴里叨念着开始教育儿子，“树，月叔叔也就算了，以后记得第一次亲别人之前要刷牙，给别人留个好印象嘛。尤其是像旭叔叔脾气那么坏的人，大多很挑食，只亲固定的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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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的特殊家教把旭气得七窍生烟。“好，你狠，我咒除我之外所有吻过明学长的人都嘴巴长水泡！”  

! e& e/ E8 d( \4 d8 {    健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  

    “健，连你也……”旭的声线再度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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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W" k1 t# n    健连忙挥手：“不是啊，旭，你别误会，月那时刀伤严重失血过多，我给他做人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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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s8 i0 n, H8 Q( E+ y    蓝唯恐天下不乱地添油加醋：“他又不是溺水，做什么人工呼吸，分明是存心吃豆腐！”  

/ P7 ?6 F4 m1 Q# W6 ?    “我……”健忙不迭地大喊冤枉，“换了是你，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在怀里，你能不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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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w! s& j  i7 v) n* J    旭的脸沉了下来。月笑了笑，抱住孩子探身在旭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喂喂喂，别给我儿子不好的教育，我可不想老了抱个孙子也是试管婴儿。”  

    另一边，健怒不可遏的拳头已飞了过来：“安室蓝，你去死。”  

    一大早，旭的卧室。  

3 o5 S1 `3 q' Y% E    “明学长，啊……轻点，求你了，放开，啊……”旭哀叫着死命从月的嘴里把手指拔了出来，小指上几个牙印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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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咬了我对手指，我怎么帮你上药啊。”旭扯过月裸露的脚踝上，强制月在床上俯身躺好，然后拉下月身上的睡衣。月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条件反射地缩。“别乱动，我要帮你上药。背上划伤的这几道口子都嵌了脏东西，必须清理干净再消毒！谁让你穿着睡衣爬阳台，没摔死已经是万幸了。活该！”  

* v- S! ~1 ]0 H* M5 Z    月被压得痛苦不堪，手愤愤地挥舞：『你、你、怪你把我锁在房里不让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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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9 o9 l* F+ @% w- a+ N    旭包扎好伤口，丢开药，环住月的腰压了上去，动作和语气都有些娇纵：“看你下次敢不敢帮着蓝一起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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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的手臂用力挥动：『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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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0 n8 S, B( }) d& m. Z    太过分了，大呼小叫好像受苦的是他，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他穿得衣冠楚楚人模人样，还动手把别人的睡衣扯下来。虽说伤在背上无可奈何，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压着不放人吧。  

* @7 K9 Z& R& N: o9 o: {3 G9 [4 f' y    月对自身现在趴着的姿势觉得难受极了，无意识地张开嘴会咬到床单。偏偏旭还放肆地微笑着不断抚摸着他的腰部，甚至俯下身慢慢地吻。这个混蛋，不知道腰部是人的敏感部位吗，他竟然还用吻的！月抓过枕头死死地咬住，抵抗住被折磨地酸麻不堪的腰身带来的强烈冲击。  

/ F7 m) b* V! q- E    眼看着月快要哭出来，旭才良心发现地停下，扶着月坐起来，正儿八经地道歉：“对不起啊，你知道我一向公事公办，可你在那儿我不得不顾你的感受。蓝吃定了我这一点。我才出此下策，把你暂时关起来，这样你也容易向蓝交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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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撇过头，冷哼一声，拒绝接受某人的狡辩。  

+ o( s0 k* R2 m4 ^    “好吧，你罚我，罚到你消气为止，这总可以了吧？”  

    你自己说的，别后悔！月恶狼般扑过去扯开旭的衬衫领子对准光溜溜的肩膀就是一口，疼得旭后悔莫及。常听人说失明后耳朵会变得灵敏，却没想到失声后牙齿也会变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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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痛到等到某人平复怨气松了口，旭才深深吸气，捡起床头月的手机打电话给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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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我亲爱的弟弟，想我了？”  

0 g% |8 d8 x$ E, r5 q. g# n    “别恶心了，是我。我通知你月今天没法出席我们今天上午的会议以及下午的签约仪式。至于为什么，不好意思大概是我们昨晚过于热情了。”  

$ F4 x# w2 K' n/ u, l7 P    “旭，你是故意的！”  

( i4 v/ v9 H/ u6 C4 R    怎么兄弟俩都那么犀利？“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旭挂掉电话，看月缩进被子里裹成一个大粽子，粽子依旧黑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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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7 ?; k7 z* F2 W    “咬都咬了，你还是不解气？这样吧，你说你想要什么，除了让我给你生孩子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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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 h# m4 d, q    旭不笨，知道月心里堵着怨气绝对是枚很可怕的定时炸弹，上次的尾巴事件让旭心有余悸。粽子从茧里把脑袋全部伸出来，看看旭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干脆不怕冷地手臂也扩张出来。  

    月伸出一根无名指，旭不明所以，乖乖地依样画葫芦伸出一根无名指。月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在旭的无名指上缠了几圈，然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旭会意地微笑：“好，我把自己赔给你，这辈子我都是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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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 w9 ~    月甜甜地搂住旭的脖子，奖赏一个吻。  

    旭起身要走的时候，月指指他肩上，渗出的血迹染红了雪白的衬衫。  

: O8 x( l4 O0 \. E6 H* `    “没关系，套上西装看不出来的，私下里给蓝看，证明我们的激烈。”旭招摇地晃着小指上的牙印，笑得很孩子气。  

    月的枕头很不客气地追了上去。  

    蓝坐在自家书房里，静静看着摊在书桌上拆开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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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u' X3 d: f( B    “三少爷说他不再参与光华的事。是真的吗？”一旁的佐藤小心地问。  

    蓝有点轻蔑地哼笑：“他进光华，无非是想化解我和旭之间的对立，知道我和旭都是生意人，让我们互利，就没法撕破脸。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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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2 V9 B' p) k4 e    “怎么可能？三少爷他……”  

    蓝挥手制止佐藤再说下去。“我也是看到他的辞呈才想通的。月，幸好不是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