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辩结束了,佟辉也顺利的拿到了优。马龙回来了,张娜来的少了,我的生活又恢复到以前那种忙碌的状态。
8 B% W: b: S ]% a& q 一个星期后,一个我认为不是什么好日子的日子,佟辉和黄娟娟形式结婚了。我和马龙是第二天去的,第一天是佟辉家请的客,主要是他们家的亲戚朋友和公安局里级别比较低的人参加。 : N M, _8 b* {( k) S0 H* K! `# D, ^. u
而第二天在黄娟娟家办的时候排场就大的多了。领导们全在雅间,其他人坐在了大厅里,我和马龙坐在了很靠后的一个桌子上,他公司几乎所有有点头脸的人也全来了。佟辉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很合适,黄娟娟穿着一件白色的婚纱,虽然怀孕让她的身体显得有些臃肿,但是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仍不失为帅哥美女的组合,让那天去的人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如果是在我刚和他分手的时候,我一定会醋意大发。可是现在我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0 w1 o' E% b: p" M" n喜宴和其他人的喜宴一样,热闹的让人心烦。堆积如山的酒菜让人难以下咽,虽然全是美食中的佳品,但我却一口也吃不下,仪式刚刚结束,马龙就跑到雅间去找领导们喝酒了,我又略微坐了一会儿就准备起身离开。高明正被一群女孩子围着,见我要走立刻跑了过来,“您现在就走啊?菜还没上完呢。”“我有点事,要先走,你没事就在呆一会儿吧。”
- x, Z9 @2 i( q0 N; c* @. V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佟辉他们从第一个雅间里敬酒出来。黄娟娟走过来说:“肖律师,你来了啊,人太多没好好招呼你。” 1 F/ M+ c4 L5 g. H3 g9 }% f; U7 T! ?( _& O
“哦,我还有点事得走了,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到老!” - Z5 P; N6 B: l/ x# @9 ]. F# \/ M
“小肖这就走啊,那先喝了喜酒吧。”做代东的王茂林忙说。
; c1 l8 F' L2 R“是啊,是啊。”
) V, j* {/ T/ |, P- X眼见酒已经倒上,我只好先接过黄娟娟手里的酒杯喝了一杯,佟辉这时也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了我“小勇,请你喝我们的喜酒!”喝的时候忽然觉得那杯酒很苦,我放下酒杯笑了笑,他们继续敬酒,我悄然离去。后来听人说,佟辉那天喝多了,可是结婚那天新郎是不应该喝多的。 ' I2 u' S! z( P
紧接着我就出差,在外面大概忙了一个星期的样子。事情办的挺顺利,提早一天回来,马龙的车在楼下,真没想到他今天回来的很早。我用钥匙开了门,忽然听到屋里咕咚一声,好像是有人摔倒了,是从卧室发出的声音,我赶紧进了屋。马龙和高明在卧室里,刚才是高明听到门响急着穿裤子,一下子绊住摔在了地上才发出的声音。他已经爬起来了,低着头系着腰带,马龙一丝不挂的坐在床上,见我回来了先是一惊,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
) Q Z4 P8 P* G6 ]3 r3 m, _$ W' L- B: l“你回来了,不是还得呆一天才能回来吗?”
. R# N5 K+ P! X$ Z) ^9 g! [4 ?4 \/ U“嗯,事情办的挺顺利,就早回来了,怎么,搅了你们的好事了?”
& E* Y9 N" W) B8 D9 |. A8 X( D“什么啊,你想哪去了,我们正准备走呢,你就回来了。”
! G/ P9 N$ C2 D5 E5 {6 D“是吗?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你们别动,我先走了。”
' I/ R6 k& k# J; W“别啊,这是你的家,该我们走。高明,快穿衣服,咱们走!”
; w5 S$ r. K2 M“不用了,还是我走吧” / W8 i0 n& T+ L9 H5 e$ Q$ p: H/ B
“告诉你我们走我们走,你这人怎么听不懂话!”说着马龙也开始穿衣服,很快他们两个已经穿带整齐。 1 ^7 E6 [* I0 C! k2 }+ Y
“好了吧?咱们走吧,别打扰肖大律师休息。”马龙说。
, K9 a# j/ q) b. j“对不起,肖律师。”从始至终高明只说了六个字。
* S6 z# |* G$ j# j& `, _“有什么对不起的,走吧。”马龙说。
4 ?3 R0 b: m4 H7 c5 D第二天高明没来给我开车,马龙也没在回来过。过了几天我也搬出了那个房子,因为那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地方。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做起了我的本行,一个小小的小律师,虽然和马龙公司的合同还没到期,但是我已经去的很少了,他们也有意的从外面找人接替我的工作。看来我终于从马龙那里逃出来了。
, Q% [* q. O4 ]* g现在的生活里只有张娜陪着我,虽然我们还是相敬如宾的关系,但是在外人看来结婚只是迟早的事。我也仿佛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虽然心里有很多的事情但是我努力做的洒脱,只是拼命的挣钱,我只想把从马龙那得到的早点还给他。
( O5 q+ y4 K. l& p4 l' p春天来了,树叶已经开始绿了。我又和老金接了一个刑事案子,案情很简单:一个性骚扰的案子,但是被骚扰的是个男人,骚扰人的是老金的朋友。寒假的时候他把给孩子补课的小家教老师给性侵犯了,结果那小伙子不依不饶,非要弄出个道理来。我和老金翻遍了现行的所有的法律,对成年男性的性侵犯没有任何的法律处罚规定。这下我们心里有了底,拿着法条找到了公安局让他们放人。
0 Q& h9 I: \) r$ s% u0 b因为前一段我给马龙公司处理农民工的事很成功,所以在公安局也出了名,那两个办案的警察对我们很客气,见我和老金都拿着法条来了,又被我们说的无话可说了,只好让我们去找领导,当然第一步就找到了他们分局的法治科。 & L4 T' l1 l4 [
接待我们的是佟辉,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觉得我和佟辉又回到了最初见面的那种关系,虽然两个人都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又都说不出口。佟辉看着我们拿着那么多的法律依据,也不敢做主,带着我们直接去找了黄局长。 2 `; H( h' ^# R% ?. O! E* S, d
去黄局长办公室的路上老金和我说:“一会儿见了黄局长你说吧。”“为什么我说啊?”“兄弟你和黄局长关系好呗。”“好吧。” , q5 M. m0 C( H
进了黄局长的办公室。“局长。”佟辉在办公室还是称呼他岳父官衔。“那个男人被强奸的案子肖律师他们给代理的,现在他们过来了,他们认为不构成犯罪。” , W J% u$ t9 f
“哦,是吗?小肖你们说说理由,我听听。” 1 q1 Y0 w# j& Y' e: o$ {4 ~5 p
“好的,黄局长,这个案子咱们国家的法律是没有规定的。1997年的《刑法》规定了“强奸罪”、“奸淫幼女罪、强制猥亵妇女罪、”和“猥亵儿童罪”。后来奸淫幼女罪并入了强奸罪。但是对照法条,可以看出这些性犯罪的保护对象只是女性和儿童,并不包括成年男子,这个案子里的被害人已经超过了18周岁,是成年人了,所以我们认为这个案子没有可以适用的法律,所以我们的当事人不构成犯罪。”
; Q3 q, B5 ]" @# j3 m# ?, V/ u“是这样吗?不是有个流氓罪吗?” + ~7 O5 ]* a8 D" H) y6 I8 c7 G$ q; E
“流氓罪是79年《刑法》里的,在97年的《刑法》里已经取消了这个罪名,取而代之的是寻衅滋事罪,但是这个罪名也没有规定成年男性被性侵犯的处罚。”
- T9 l: b! T% {8 Q3 I9 {“是这样啊!小肖啊,不瞒你说,这种案子我们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吧,我们开个会,你在把你的意见说一下,我让其他的局长听听在说。好吧?”
1 W9 H3 @0 S3 M: x" K“好的。” % ?" l8 w ^5 ~6 ]- |! r. _8 j. C) L
他立刻给其他的局长打了电话,一会儿就挤了一屋子人,黄局长把案情简单的说了一下,我也把刚才的情况又说了一下,他们也没回避,当着我和老金的面就开始讨论了。但是那些人还是觉得是犯罪,因为毕竟是对人家性权利的侵犯。
# f3 ?4 @1 @/ }" ?$ F4 z这个时候佟辉说话了。“我觉得肖律师他们的意见是对的,虽然犯罪嫌疑人的行为对被害人造成了伤害,但是法律没有规定,也就是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其实这也是佟辉论文里很重要的一个观点,他背得很熟,在这个时候用上了。
% V; [. n! [! @$ {“虽然不构成犯罪,但是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他也有猥亵他人的行为,所以可以拘留或者罚款。”佟辉说话了,其实也就代表了黄局长的意见,而且黄局长是专门负责刑事侦查的。 ) j7 i- x1 E0 \) c' d
最后这个意见被采纳,但是只是罚了款,拘留也没拘留。
( o0 a$ o4 `! U+ Q0 v) J事情办完后,我和老金正准备走,佟辉叫住了我,老金看那样就先走了。
' @0 l0 ]2 B$ j* n5 C“有什么事吗?” * S8 n5 W! P4 a+ Y( `) V
“你晚上有事吗?我结了婚还没见过你呢,要是没事就来我家吧,我给你做饭吃。谢谢你上次论文答辩给我帮忙。”
% q9 ~# ~6 u$ i" D“那点小事,我早就忘了。” 7 L0 W4 i5 l9 X! ]& }6 Q
“别这样好吗?我是真心的。” 8 G; d" e+ z% p9 q! V
“她晚上不在家吗?”
1 C* E5 g8 } x) M9 R( W“她今天晚上回她爸那边住,不回来。”
1 b2 K- v0 D# |+ H* p. o“好吧。”
+ p# g* ?3 n5 b! L“那你来我办公室吧,一会儿下班咱们一起走。” 1 d% d* u, |7 L ]( c. Y2 C
这真的是我第一次在佟辉结婚后去他的新家。房子装修的很好,但房间还是显得有些零乱。他不好意思的说:“我忙,她怀孕身体不好,雇的打扫卫生的人也没来。所以有点乱。”说着他忙着收拾起来。
. X! l8 Y5 h* m0 ~2 D* J“不用这样,没事的。”我客气着。
8 ]$ m/ V1 L" P* Y* ], j7 `, e( \像我第一次到他的旧家一样,他仍然有厨房里忙碌着,曾经这个男人和我走的那么近,这个场景我也见过无数次,可是现在又见到了,却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因为他现在是别人的丈夫,而且很快就会成为一个父亲。丈夫的责任是照顾妻子,父亲的责任是照顾孩子,而一个男人的责任是让自己的家人过得幸福。我和他在一起,不会有这样的幸福。
% _# X6 K2 K; |0 |# h饭做好了,我们两个像从前一样对面而坐。他的厨艺比以前更好了,但是我们的话却少了,两个人都在闷头吃饭。 6 n: e% z! }% x% l$ G( T5 B$ s
“要喝点酒吗?”佟辉问我。
7 L6 ~; e/ _* S) O3 i. V8 F0 r“不用了,我最近身体不好,已经很长时间不喝了。”
" L- |4 u) n$ ?4 _! u* h$ l“哦,听说你现在不坐车了。”
) l4 b: h l( N+ v$ c$ X& u3 u5 g“是的,我明年不在马龙那干法律顾问了。所以也就没车坐了。” 1 L I3 R c) N; e M4 r
“那你有什么打算?”
% x( x3 w0 q" t B6 y“打算,你指什么?我可能没有挣大钱的命,就这样继续混吧。” : O8 n- n" J# n. d5 U4 O3 f
一时无语。
# q9 }2 T) q/ ]' \/ H6 _“明年我可能也要结婚了。”我说。
F! u, h/ b. e7 X# Z9 i3 T“是这样,找到女朋友了?”
3 ]+ U1 D1 S) ^“是的,她对我挺好的,我们都互相见过家里人了,我想明年差不多了。” + _% E3 F2 j' M: K5 C3 R9 T
“那恭喜你了。”
" ~: L7 g0 P- Q Q% d, `“谢谢。” $ T5 D6 ^* f+ g+ w
“你现在怎么样,过得还好吗?”我问。
! ~/ k i9 g/ s$ a7 @- ?% n“还行吧。她就是有点小姐脾气其他的还不错。” * N. M' M) j0 ^3 C
“那就好,好好过吧。” 3 v0 }- r$ ]' ~( `* h+ o6 ]
说着话,吃着饭,气氛开始好起来。 : _+ l( X8 e8 D* c4 O1 q
吃完饭我要刷碗,他还是没让我去。我没有反对,只是静静的对他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等等,我马上就洗好了,我送你下楼。”“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别,我正好要下楼买点东西。”
2 e6 J! C1 p7 r+ p) e/ F佟辉的楼下,我们并排走着,出了小区的大门就有一个小超市。我们一起走到了超市的门口,“就到这吧,你买什么就快去吧。我自己走就行了。”“好吧,那你慢点,这边没灯。”“好,再见。”佟辉进了超市,我继续走。
9 y& ^0 N4 r, w# w大概走出200多米,忽然从路边窜出两个提着刀的黑影挡在我的面前,“站住。”天很黑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我知道他们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们是来要你命的。”“别,要钱我给你们。”“老子不稀罕你的钱,就是来要你命的。”“为什么?”我边说这往后退。“为什么,谁让你和那个警察好。”说着他们两个挥刀向我砍过来,要是以前我是不会惧怕他们的,可是因为我大量的喝酒,又缺少运动,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没几下胳膊上就被砍了一刀,血一下子冒了出来。我身体一歪,差点摔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