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7 @7 c0 }9 A2 N8 ]
, W% V4 k) A# H, E d+ b日子就这样过去,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纷纷而来,有人喜来有人忧。去上海的当天晚上,小诺打电话来,我也正好想给他打一个。于是说,“小诺,明天我和爸开车来接你,然后一起再去火车站。”
. f& P; p4 r4 j+ P% V0 N
% A6 m( W: X3 t+ d2 J; a8 i他恩了一声说,“楠啊,东西准备了不,可不要拉下什么啊,特别是录取通知书,不然的话……呵呵,”他在那边干笑两声。
1 N0 S$ m2 v K9 \2 v" v8 ~" A A( N: R9 J0 o0 c& _
“得,你别管我,你自己的东西甭拉下就行,”我笑道,“你啊,别鸡婆,小心啊以后没人要。” 5 h: T5 n3 S J% c/ v- {) b
. f' H9 N3 @8 x! a$ F& z2 [
“没人要,我就一辈子缠着你了,管他啊,”电话那头哈哈的笑,花枝乱窜的。
3 P& p: h, ^, C
7 ^. Z% v& ?( G& v7 g+ I8 }3 X( ?“那可不行,难道以后我和苏姗结了婚,你还要和我同睡一张床不成?”他尴尬的笑了两声,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于是我又道,“你啊,是不是一想到去上海,就兴奋地不行了阿,今晚可得给我好好的睡觉,别失眠,知道不?”
! _3 {. p& Y& i: n# c1 V: l" N" K3 W( }( E6 p0 W1 A% |$ O. n/ D& @7 i
“去你的,你自己才兴奋呢,你才失眠。” @2 [' L( q! u. n# M( Z; f. k) `. s
5 B0 N: G# m9 f$ s
“好,我失眠,我兴奋,”我又开始以退为进,“就你一张嘴,得理不饶人,记得明天等我和我爸,知道了吗?”
) |& b1 U8 B# \: z) C! d, }& e& x3 C5 C
他又哦了一下,才幽幽的挂下电话。一挂下电话,老妈的声音又象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的响了起来,“楠楠,记得,去学校后,读书认真点,不要打架,和老师同学的关系要处理好,还有记得给家里打电话……也不要给别人欺负了,不然就告诉老师……” $ a3 V5 h( ]8 j+ D; X+ t
# ~$ j3 k: M3 _8 b# P我的耳朵皮都麻了,我说,“妈,你儿子是谁阿,怎会被别人欺负啊,只要我不欺负别人就行了。” 3 a' j; S. a) Y' z; ^2 ~3 \
$ W3 _5 o% S( x5 ~( ^5 W: U“还嘴硬,到时候真的被人欺负了,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时候,看你不哭鼻子。”老妈一概刚才说话的语气,有点气冲冲的对着我嚷。 ( V/ q5 |5 {5 ?1 B8 e
' U; ^" g! \4 v6 n% o6 | @于是我索性闭了嘴不再接她的任何话。老妈其实是有点担心我的,她曾在我填报志愿的那天叫我不要填离家太远的地方。而我心一横,还是和小诺、苏姗一起填了上海的一所高校。
6 Z: B3 y7 [+ ~5 A8 D+ a. r) Z `5 F# N6 B
没有想到那个晚上我自己倒是失眠了。因为一想到可以去上海,梦寐已久的大城市,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我总觉得自己的前途充满了光明,以后必定能够好好的干一番大事业。窗外有满月的月亮,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暗示一个崭新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 A6 D+ Y5 J/ K- o$ F6 Z6 @. T, f
第二天我起来后不久,就接到了小诺的电话。小诺说,“楠,我快要到火车站了,你不要来接我了。”
8 g; u9 N% t9 b) `3 S! a8 |& P
; j2 |' n! C$ e8 ~9 h我一听有点气,“你自己一个人哪拿的了怎么多东西啊?”
0 i9 v( E5 i' }% d$ O0 ^( l: z, \3 j9 N5 y' o
“我行的,也没什么太多的东西啊,我快到火车站了,你什么时候来啊?”
- X8 I. Q# A& u3 M; w3 t3 a- L1 X$ t: `& _3 O0 S- q
“你真是的,下次再这样,我真的打断你的腿。我也马上来,你在火车站不要到处的乱走啊,看好自己的东西,知道吗?”我冲冲的挂了电话。
* B. A7 g% D1 p7 P. m8 x" B: Q0 }' J0 U6 b, Z( f
正在这时苏姗也推门进来了,她说在门外就听见了我大嗓门的声音。她今天的眼神看上去有些伤感,我是知道原因的。
[( j" m" b- h3 A4 |# K
1 P- |* }- d+ w- ]& U9 X: {6 U( \, {我说,“苏姗,你今天就甭去送我了。”
$ h5 Y8 Y+ B) n2 g
& x; ^8 Z3 Y/ d% Q; {' C5 [' Q她一愣,反映不过来,“为什么?” ( x1 ^8 }3 e) }0 g; n2 k$ ]; a1 P
7 k5 @7 ?3 \+ }3 t& H
“我……”我叹了一口气,“那好吧,一起去好了,”我其实是想说,苏姗,我害怕我在上火车的那一刹那,我会不自动的掉泪,你知道吗?
# ^3 x' t8 [4 `. y0 D( o+ ?) ~
! G i; @" P3 t- m苏姗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然后不再说话。老妈的声音又在厨房里传了出来,“楠楠,你快点洗脸刷牙,然后吃早饭,去接小诺。” 2 E/ {" S, m. x# V/ S; `
7 R" W6 I2 G6 D/ X
“妈,小诺已经去了火车站了。”说完,我急冲冲的去刷牙洗脸,我不想让小诺在火车站一个人呆的太久,谁知道这个白痴又会被谁欺负阿。
! w' D9 m% a( A) U: z6 q
( \0 _. `& c! i% T1 n8 Z$ q3 J刷牙的时候,苏姗在帮我整理行礼,害怕我落下什么。对于她的这些,我早已成为习惯。很小的时候就这样了,只要我落了什么她总是会默默地帮我带上。这一瞬间,我真的有些内疚,要是那时候填的志愿低一点,苏姗就能和我一起走了。我愣愣的发了一会神,直到老妈的声音再次的响起,“那你也快点,不然会赶不上火车的。”
$ ?# t" u1 _8 {& p1 O4 h3 K9 W; V& _) e4 Y9 a3 p `
“妈,你这是干嘛阿?还早呢,急啥啊,”话虽这样说,我还是很快的把自己在镜子面前整理了一番。 & S8 C" K8 ]$ S# J0 z
$ `: S2 [& x- V
老妈还是有良心的,在这顿早餐里为我加了整整的五个荷包蛋,吃的我直打嗝。刚吃好小诺的电话又来了,他说,“楠啊,我已经到车站了,你快点来吧。”于是我把剩下的两个鸡蛋嚼也没嚼直接吞了下去。
, P9 i) K8 j2 U/ w/ l; ?* M8 Y, z. x7 n6 [3 S T/ W. Q
吃完,我一手拉着苏姗,一手提着箱子朝门口冲冲的奔去。老爸已经发动了车子,正等着我。我把行李往后车厢一放。转过身,却看见老妈站在门口哭了。看的心里酸。我走过去,握着老妈的手说,“妈,你这是干嘛阿,我又不是这一去永远不回来了,”然后擦去她的泪水。
* h Z1 m" K6 M7 o5 V0 s1 A% a
! p& z7 @$ d" J“恩恩,妈知道,妈知道你乖,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老妈一边说泪水一边扑扑的往下落。这次我却意外地没有讨厌,狠狠心转身拉着苏姗坐进了老爸的车。
q! V+ Q3 }5 L( i" }/ F3 ]! p. m
8 S/ h5 t- B7 q直到车子开出很远,我才再次鼓足勇气再次的回头,老妈依旧依在门框上,我突然的觉得老妈真的老了,而我却从不曾知道。我很后悔没有给老妈也买一身衣服。
. [/ q, c$ K1 J: [7 m3 i3 q" v
老爸把车子在路上开的飞快,有呼啸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拉着苏姗的手紧紧地。苏姗将在一个星期后南下,去海南。我说,“苏姗,对不起,我不能去送你了。” , Y( u& i$ s y8 ~) K- w
- r H: k* @4 F) x" N2 ?9 O她不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我有些心痛,于是把肩膀挪过去,让她靠在我的身上。 : w. o+ Q% K& U" [, y1 r. V; X
0 F+ {1 s3 j% p& }4 _
我和苏姗远远的就看见了小诺,一个人提着一个很大的包,穿着上次我给他买的短袖衬衫,站在火车站门口,身边有如水般的人流。他站在人群中,就像一朵白色的栀子花,纯洁无瑕,单纯可爱。
# ~3 J9 P: R; c7 B. q$ K6 \7 [7 Q5 t6 ~$ \0 k+ L8 t
我看见他探着头焦急向着我们这边张望。看见了我爸的车,高兴得跑过来。一下车,苏姗就去拎小诺的行李,然后说,“小诺,你真是下贱啊,楠家有车去接你不坐,一个人拖着这样一个大包挤公交车,你就不累吗?”
. v/ Y/ Q& ], N
! n8 |9 S, _: ~8 e' H+ d) z9 i+ f9 y* ^- v我一听这架势,知道一场大战必定又要上演,于是自顾自的去拿自己的行李。果然,小诺说,“姗姐,你要是再这样泼辣,楠以后可真的不要你了啊,他一定会另找新欢的。”
; X9 j$ e1 j7 E: A9 E
1 \7 U- l, B' G“得,随便,这样的白痴是要尽管拿去好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 E" E- ]' W9 {3 Q7 {* c- Z3 F& k
% }0 |4 U+ W) l. a5 o4 m6 o' u ~“啊,姗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此话当真?”小诺逼近苏姗,苏姗张红了脸不再说话,小诺于是又说,“刚才谁说不要这个白痴的阿,现在说不出话来了诺。”说完小诺呵呵的笑起来,一溜烟跑得老远。 2 c: p4 p, J; G, |4 s
- z2 t& q9 b% e苏姗咬牙切齿的追在小诺的身后,嘴上骂着,“臭小诺,你不得好死,看我这么收拾你……”
0 j0 S) L* m& |
! n: g/ g3 |. G( p7 x( I* m“你们两个,我真是受不了你们了,”我站在老爸的身边,看着他们两个高兴得围着老爸的车子转圈。我却没有阻止,我知道,从今以后,这样的场景很难再看见了。这一瞬间,我的心里又难受起来。我抬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依旧是那么的透彻干净。可是为什么,你要让我和苏姗分开呢,难道是有意折磨我们吗?
& Q) P4 D. R! P# C9 B
, G9 v, `3 Q' t" a在上火车的一刹那,苏姗突然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她眼睛一动,还是哭了,她说,“楠,你以后还会记得我吗?还要我吗?” 4 y! c- A3 c3 y; o( S) V
# V/ \2 G7 ?+ C/ k0 Y“苏姗,你真的好傻,你放心,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苏姗,你知道吗?”我轻轻的擦去他脸上的泪水,“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下个星期去学校的时候,行李太多的话,叫我爸送你,知道吗?” / c4 Z N8 ^2 n
- @" U/ _- q, @( E. I
苏姗用力的点着头,泪水还是落个不停。我的心里有些木木的,我继续说,“到学校后,我会给你第一个打电话的,好不?”说完,我紧紧地抱着她,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 n) h7 W5 A/ K4 t0 G4 z1 n# e
, B( N: o9 }6 {. b1 s! G
小诺一直安静的站在我身边,他说,“姗姐,你不要担心,楠,有我在呢。假如他在学校里找其他人的话,我第一个帮你打死,你放心,保证给你带一个完整的萧楠帅哥回来。”
6 A0 n3 @; v" O+ z# `% K# @- i, L# O j" ?8 J" j3 D' T: t# P% C$ s
苏姗被小诺一说,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我心里也总算放心了一点,对着小诺感激地一笑。他却朝我吐吐舌头,一脸的坏笑。
( O, w( m6 V( v# N: g
/ B& N4 N( N! [6 ~( E1 K我终于还是和小诺上了火车,苏姗站在我窗子的下面。火车的窗户拉不下来。我对着她挤出一丝笑容说,“苏姗,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我不知道她听不听得见,但是我看见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 I2 h" J% U7 J; m" |, D+ K: F: `
6 o; h0 K$ e/ W/ @! L火车终于发出轰隆隆的响声,然后缓缓地向前驶去。苏姗发了疯似的跟着火车跑起来,我在车厢里冲着苏姗焦急的叫,“苏姗,你别跑,你别跑……”可是苏姗什么也没听见似的,依旧跟着火车,我看见她的脸上全是汗水和泪水,我的心痛啊,痛得不知道身在何处。直到老爸出现在苏姗的后面,把苏姗紧紧地拉住,我才安心,于是仰起头,对着苏姗挥手。我看着苏姗渐渐的缩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3 C" w' K3 b( d7 c
7 A6 H _! z" H这一刻,我突然有种预感。我和苏姗在不久后的将来,将会永远地变成两条平行线,然后一片空白。
$ l& P# z# X5 t& `& C' n2 H; ?7 U6 Z- Z4 e, f& }# t/ D& z7 f t; d/ g
我转过身,却蓦然的发现小诺竟然哭了。我心一酸,嘴上却说,“我都没哭,你哭个屁啊。” / P& U5 n3 R( u% d& `; S
5 h H- ^" e2 t
“我感动,哭一下不行啊?” - i% c% `5 E; X! l, u6 o( @" o
2 u, h4 c0 \: N! z7 Q( L& r4 o& i
“感动你个头,”我伸出手擦干他的泪,“甭哭了,也不怕丢脸,一个大男人。”
" _, |+ O7 `8 i" w, y8 d7 X
4 Z h( Q+ z$ i* {, |, x. d8 f" Z他不再说话,而是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看着他,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又变得忧郁。我知道,对于小诺,很小就失去了父亲,兰姨拉扯着他和妹妹一起长大。所以他的性格里有一种天生的害怕和多疑,他把兰姨还有我作为他唯一的依靠。这次的离去,最舍不得还是他。可他却整天在我面前装出一幅高兴的样子。我伸过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 O& N, E9 E. j# X
8 T4 j$ P! o4 `: p2 D火车平稳的开在山丘上,窗外有很多的花树,开得泛滥繁华,绚丽多姿。 }) r4 R$ `5 L% F1 o% k o5 U+ [
+ [: ?* s' ^' ?) `. V* s3 D) j小诺突然幽幽的说,“楠,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你,有这样的家庭,还有姗姐对你这么好,你真的好幸福……”说完他挤出一丝笑容。
/ }" ?$ o- Q6 U, I- |$ C* u" G+ I4 O7 Q4 p4 d' s
被他一说,我又堵起来,十个手指好像被插了针一样,一阵阵的麻,我说,“白痴啊,你,我的家人不就是你家人吗?”
, s4 m: o. y; u! K' O
& d, [( b/ f4 X: p" g“但是……”
" n: ~" I3 M6 j& D! k( u; a3 n: u' i6 Y- K# c" @6 U
“没什么担心,你给我闭嘴,”我有点生气,但是却有心痛的说,“小诺,我会永远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你知道吗?我的家人就是你家人,你的家人就是我家人,你听清楚了没有?”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把这些话告诉他。
, O+ c, q" R. x0 H" t. d
( M8 ^: Q/ l# `7 W; y他迟疑了好一会,眼圈又开始变潮,长长的睫毛一眨,一连串的泪水落了下来,“恩恩,楠,我知道,我知道……”他哽咽着,含混不清的说。
# d! E' d8 l3 z* g% p) w+ {
* T) j8 G1 h3 I- N, [( a看着这样的小诺,我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我不希望他永远这样活着,我希望他能够永远的开心。我的心渐渐的飘散开去,初中认识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又再次的在我眼前浮现出来。
0 h% E6 z$ [" W- U0 x+ V! i+ q0 g( w) j2 E( ~# S" z, J
我知道小诺家境的时候,已经和小诺做了两年的哥们。现在想来,真的蛮对不起小诺的。那时对于他的生活,我确实了解的不是很多。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艰苦。
. ]% S! H+ c5 e) o" T$ c+ y1 S$ q5 s* O
小诺自从和我在一起以后,不再和女生混在一起,渐渐的也开始变得爱玩,他特别的喜欢篮球,两年后,他的球技是直线上升。我很自豪,把小诺变成这样子。
) d/ I9 \! E- \9 P
* L1 M/ |$ F9 Z8 a那天,由于我在全国数学竞赛中获得了一等奖,校长要亲自表扬我们一群人,其中有小诺,还有另外班的好几个学生。我们一群人在中午的时候由数学老师带着去校长的办公室。可是在门口,我却听见了兰姨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看小诺,小诺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 1 B8 Z$ u" R! i
% G" P- J0 u* R1 H' v
“王校长,你让我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把学费给补上……”兰姨的声音里,有着强烈的自卑依旧无奈,“王校长,真的算我求你了。” # N! h; s5 z9 n1 M0 K. r. k
+ Y, x8 J4 w i
“你们家我也知道,可是……”王校长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减免了三分之二的学费,真的不能再拖了,而且前两年的学费都没有交清,这些都算了,可这次……如果真的交不出的话,我们只能让扬诺退学。” 0 Y3 t. A6 x/ ?3 p9 v# k- a
: V" B3 H5 |8 T* h) l
“王校长,我知道,但是家里实在拿不出……你能不能再宽限几日,我一定给补上……”兰姨还在求情,我听见她的语气里带着哭腔了。转过头去看小诺,他已经跑出了很远,我见他站在教室门口的走廊里,看着蔚蓝的天空,有很大的风,吹得小诺那长发轻轻的飞扬。 3 z1 m- `) ?8 H3 K9 ]
$ Q) S% Q" e e: G; v+ ^7 S
对于我来说,从小到大都是老妈手心里的肉,从没体味过这种滋味,这样的画面只能在电视里隐约的见过。我不敢想象小诺的家里原来是如此的穷苦。我不知道那时候哪来的勇气,憋着一个口气就往家里冲,一路上耳边有呼啸的声音,可我的心里只有小诺一个人,我不能让他退学,我不能…… ' O7 S$ O6 d' R' V
8 `% U/ P( O8 N0 @* l, d我冲进老妈的卧室,然后拉着老妈说,“妈,你帮帮小诺,你一定要帮帮小诺……”我上气不接下气地,揣着老妈的衣服,一刻也不放开。
' T% a! i8 D7 q. L# W2 R3 F9 B. E* B4 ~0 l
老妈被我的表情吓坏了,后来老妈曾说,“楠楠,那时候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好像杀了人似的,你差点把我吓死。”可是老妈不知道,我是把这件事看作一件大事的。老妈问清楚所有情况后,义无反顾地从银行里取了钱,带着我去了学校。兰姨已经走了,我跟在老妈的身后,把小诺这三年欠下的学费都一次性交了。
. }- o: P- U% [# ?1 X# V0 ^# ^
- s7 u4 {1 Z4 H0 K( T事后我很高兴得去找小诺,拉着他的手说,“小诺,我已经把你的学费补上了,我厉害吧,你不会被开除了。”说完这话,我以为他会高兴得谢我。
! m$ R/ W( G2 }) M- Y
: j+ V; E8 [# H$ B: _9 k可是小诺听了,呆了好一会,竟然开始打我,他说,“我不要你帮,我不要……我不要……”他的脸涨得通红。 ' c' v/ m" w9 q# K% C4 V* K. I( o
7 j6 R: ]6 H2 w# e8 \7 K# i# p
我一下子有点泄气,好心帮你没想到却没有好报。我本再想说,你真的以为你谁阿,谁稀罕帮你。可是一抬头小诺的眼睛里竟然又挂满了泪水,我又有些慌了,我不知道我哪做错了。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这样做已经狠狠地伤了小诺的自尊心。 % l. W- M8 z- v* d% J2 m/ \
3 u5 p; q; ?* @5 O小诺说,“楠,你真傻,为了我这样你值得吗?” ( J; Q/ n3 y+ c. v: q
& I! O p5 D% |4 y$ ]“值得,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最好最最好的朋友……”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的最好,终于把小诺逗得破涕为笑了。我继续说,“我们去给你妈妈打电话,她一定很高兴呢。” , m/ ~4 u& v8 X
0 W3 {$ L9 Y9 g7 _, r' P0 o小诺却拉着我的手不走,“楠,我不敢,一定会被我妈骂得。” $ [; Y( o0 _4 n4 V3 o
, |. h X) Q V0 n
“我来说,”我冲他笑笑,拉着他的手迅速的朝学校的话吧跑去,他的手在我的手心里揣的紧紧地。
$ B2 N2 T1 E0 A0 s# x, |1 i q; W: Z( ]$ B9 y: `0 `0 m
“楠,你想什么呢?”小诺在车厢里站起来伸了伸腿。我木然的从记忆中跳出来说,“腿麻了?那你要不站会?”
, {! Y! u1 o- Q X+ `( [! v$ }6 J9 ?8 C) k
“我才不站呢,你以为我傻子啊,在车厢里一个人站起来,”他嘴一扁又道,“当公众目标啊。” $ K, ^- H# t* `; B
: ?; Y, G+ |8 \; x0 R7 Q* N我懒得和他贫嘴,于是说,“好好,你爱这样就这样,行了吧,我的大哥……”我把大哥两个字的声音拖得长长的。 + b: b/ Y; u8 h# g- Q" A
5 ^3 y- b& e0 n9 y& Z# ~他呵呵的笑了出来,刚才破落的心情再也没有出现在脸上。他突然的转头天真的看着我问,“楠,你说大会是什么样的呢?” 6 u, b Z+ F: R+ s! s* }: Q
% n0 |: \' g% z$ E4 a我用力的在脑子里幻觉了很久说,“大学啊,应该是这样的吧,有美丽的校园,蓝天白云,校园里有条清澈的河,也不用像高中那样用功,每天除了学习,可以和自己最心爱的人走在校园里,手拉着手……”我把心里想的大学胡乱的描绘了一通。 . L% C7 ~7 q. L5 s/ Y
1 T7 P1 f# E7 b* B# |; h6 O6 I" j( m小诺愣愣的听得出了神,“真的会是这样的吗?” $ O$ }& h9 {3 y k
. K: z: H1 C# x2 W. u% S
“不相信就算了,反正也马上要到学校了,到时候你自己体验好了,你这家伙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我没好气地说。
0 L" i/ ~! R7 I
' M* R% ~) Q) u* T" e6 z/ \“哼,不说就算了,我不稀罕,”他说着嘴又一扁,然后转头看着窗外,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对着我。 . d9 |" @9 B2 g7 J
6 |0 X" @9 r$ ?4 d2 q火车上的小诺,活像个孩子,总是有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这给沉闷的旅途无疑添加了一丝绚丽的色彩。坐在我们对面的是一对老人,小诺一口一个“爷爷”,一个“奶奶”,哄的两位老人心里乐开了花。 2 ~/ p' e# D& I+ T$ X: i
1 U$ \) {" Z& u; B老奶奶说,“你们俩是兄弟啊,去旅游吗?” & y5 i- L" P/ p) T" a1 @
* g. [- U! u( N5 y
我忙回答,“奶奶,是的,他是我最好的兄弟,”然后我冲着小诺又笑笑说,“可我们不是去旅游,我们是去上大学。”
6 P: T0 D# H0 X
+ J' \0 F/ f4 H: g老奶奶一听笑开了花,“哦,这样啊,我的孙子今年也刚考上大学呢,前几天一家人刚刚送他去学校,你看,我们正从他家回来呢。” 7 Z1 @( i$ t+ s# L
( B- ?5 _7 a$ d# R' k T, P' G
“奶奶和爷爷不和他住在一起?”小诺忙来插嘴。 : {/ c! a; d3 f. O' ]4 J
8 `( f' K8 m- t& V9 ~/ q
“恩,我儿子大学毕业后就在深圳那边工作了,虽然好几次叫我们也去深圳,可是总归放不下老家的一切,”奶奶继续说着,说话的语气里明显有些伤感。爷爷道,“你看看,又来了,那时候不是你让他考到深圳去的吗?还说儿子有志气,现在活受罪了吧。”奶奶听了爷爷的话不再说话。 : g$ I e# m# K4 a- g) X
% _+ z4 N/ ~) S i
小诺看着他们有点尴尬,忙拿起爷爷的杯子说,“爷爷,你没有开水了,我帮您去倒一些,”说着从位置上站起来,朝着开放处奔奔跳跳的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甜甜的,这家伙,真的长大了啊,满会体贴人的。
- i8 q( F+ q0 L6 ^# q0 A4 x1 c; s8 b6 x8 \
吃饭的时候,他帮奶奶和老爷爷先弄好,然后又去帮我泡泡面,自己却不吃,在一边看着我吃。 : s6 f3 C5 e" T
. u1 P4 j" @% M8 M( y奶奶说,“你们就吃泡面啊,这样没营养,”说着要去十五车厢给我们买盒饭。
! r5 n$ o* y, c8 E5 p; T2 S. i- ]
“奶奶不用了,”我忙阻止,“我和小诺很喜欢吃泡面的,要吃盒饭的话,我们也会自己去买的,奶奶你自己吃。” / i) V& G* f ?! \* @5 y
, d v. J8 n M4 r奶奶不相信的问,“真的?”
. u( E( b- ]1 D8 V9 Q2 V+ O
1 Z0 t- A! W' g |, A5 W/ M“恩,真的,”我和小诺把头点的拨浪鼓似的,以表示我们说的是真话。 ! h/ T+ W F* L. k+ [
% r! ]7 p4 r& {+ H奶奶总算笑了,“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们这些年轻小伙子了,我孙子也是这样,整天不吃饭,瘦得跟一只猴子似的。”
/ w z/ `* z/ j8 j+ @! E
- n; C! Z1 R/ B1 Z+ h; w我和小诺一下子被奶奶逗得笑了出来,我转头对小诺说,“你笑个屁,快点也给我吃饭,别再看我吃,我吃不下去。”
5 @7 I( K4 h% h. @( l, `+ s& e9 W- k* f$ `# \
“不,”他决强的翘翘嘴巴说,“我就看你吃,因为你吃起来特带劲儿,”说完又睁大眼睛看着我,一脸笑嘻嘻的。
, _6 n8 c: `' D4 Q: K4 }4 I# z7 d9 V) M" d0 G% N" V: F0 i
“你们兄弟啊,真是幸福,”爷爷突然的说。 . g/ Z# W M+ s+ F+ i
# o: z7 e0 ~2 o0 m }
这下子小诺笑得更加灿烂了,笑呵呵的说,“恩恩,我和我哥一辈子在一起的,对不,哥?”他转过头,看着我回答。 ! C1 S' d. \& E3 z
* v* \2 z& P8 b c3 b
“去你的,谁跟你永远在一起了阿,我才不愿意被你一辈子粘着呢,”我把吃完的泡面往桌子下的垃圾桶一扔,“你给我快去找个女朋友,把自己嫁了,免得整天的缠着我。” ' V2 A; Z/ W+ O2 M
0 P0 D: L- g" ^" c小诺听了就来打我,“你个臭萧楠,你以为你谁阿,老子明天就去给你找个妹子,看你高兴不?” 9 U- s0 s: t3 z3 ^1 T) d; a. f
' c3 m4 b4 u7 ?. g3 Y o% ~; t“得得,到时候做哥哥的给弟媳妇见面礼,怎么样?” 7 N" P- I, o: M+ d% l
2 s. O0 W" L, V5 g8 O奶奶和爷爷在那边看着我俩,满脸笑容,露出欣慰的神色。小诺吃完泡面,趴在桌子上终于沉沉的睡去,爷爷和奶奶也头靠头,微微的闭上眼睛。 / n) {) A& _% J. X9 J7 Q) }8 F$ H0 U
; f0 H# M6 @2 G8 f) Q
火车一直在江南的山丘上颠簸着行进,窗外是大片的野草,风吹过的时候,频频点头,扬起白色芬芳,如此的美丽。
; x S, V& b$ _2 [( v2 `* N. T) G+ h5 U
期间苏姗给我打来两次电话,而我却不知该和她说些什么,只是恩恩的回应着,心里觉得很愧疚。 # K4 @6 t7 A) V. n( Z! c( U
3 @0 V2 o* ]% I$ N5 M) g苏姗说,“楠啊,我闲着无聊呢。”
; n u- R6 f1 T6 T1 L8 k' }1 c) H2 F
“那出去走走?” 6 }+ H0 X T/ Z( ?5 ~
! z @9 x& _8 S“一个人懒得出去,而且也没意思,你和小诺走了,一个人吃饭都不香,”她幽幽的说。
" r8 ?) d3 c1 V2 W P2 y
8 R6 m3 B; b U' \1 ]$ c- w“苏姗,你别这样,我心里不好受。”
: B z& r5 F, T
/ U3 M4 L5 K" e5 \1 E“恩恩,我知道,”苏姗一下子装出很开心的样子,“好了,不打扰你了,你睡会觉吧,帮我向小诺问好,”然后吧嗒一下挂了电话。 ( s& z/ h4 s+ T+ [" R4 S$ i
8 D0 z" s! H! y- c2 e
我心里木木的,一点滋味都没有,苏姗,真的对不起。那时候曾说好永远不分开的,而现在却……苏姗……你要好好的,知道吗?等着我去看你。 , ]! q0 j5 Z P6 ?0 E; o# w& ~
5 ]. F: P- f/ Y3 y(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让熟睡中的小诺躺在我腿上,他的脸还留着泪水风干后模糊的痕迹,却是笑笑的。对面的爷爷奶奶也睡着了,由于空凋有些冷,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我欠起身体把毯子往奶奶的肩膀拉了拉。最后靠在位置上,也安静的睡去。可是这一刻,心里却突然的觉得有些失落,没有任何的原因。 0 R, J* U( N0 k) H# G C
* K1 E* G, U8 s" ^0 }- C火车继续行走,在黑暗的夜里……
, I1 l4 g. b; F( J) G8 _
% y. u( L! d' ]+ }( P6 `经过行程十万八千里后,我和小诺突然的发现已经来到了上海,这个梦寐以求的城市。当脚踏上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我热血澎湃,自豪的认为,从今以后,我和小诺将踏上一片崭新的旅程。
7 N. q- U5 `4 o: J) F# A% B0 V7 _% n$ J9 y! ~& [
小诺把自己的行礼往我手上一放说,“我去帮爷爷和奶奶拿东西,转身又挤进了车厢里。”我摇摇头,这家伙。
2 a X2 d y" D1 K# O7 f
! J: ^& N+ J+ |9 m7 ^不一会儿,小诺一手拉着奶奶的手,一手托着行礼从火车上再次的走了下来。奶奶和爷爷的脸上有着满意和欣慰的笑容。 9 P1 |: Z+ g" z* Z
4 F+ k" ^% _- C; p( O( G“你们兄弟俩去什么学校,”爷爷说,“要不我们送你们过去。”
4 @& V" F% M9 \7 [# O3 i1 X
3 v; q9 I5 E( z6 S“不、不……这怎么行,”我忙拒绝,“我们学校会有人来接的,不过爷爷你们怎么回去?”
* O0 \' W/ O2 I( I/ ?1 @ d- g# A& p2 X6 B% K8 X
爷爷笑呵呵的说,“我以前的老朋友会开车来接我们的,”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提给我们又说,“你哥俩,要是在上海不习惯,以后还记的着爷爷和奶奶的话,就来玩。”
$ f' I4 ^6 X$ z) M8 F$ T9 D% Q0 g2 }2 a) @. \/ R8 L
小诺迅速的接过名片说,“恩恩,爷爷,我一定会去看你们的,”这家伙,真是的,我在心里笑笑。
# ~" e* w1 T# q' t* x- f& b3 _
* o# E$ j. v% e爷爷的朋友果然没一会儿就开着车子来了。小诺很不舍得似的拉着奶奶的手说,“奶奶啊,你们要保重啊。”
* A- E9 c1 _ V1 ~3 _
9 H# H) @& y: Q! P9 A: H“恩,恩,你们哥俩也快去找学校吧,”奶奶和爷爷坐进了车子,摇下车窗向我们用力的挥手告别。
v. }% M- `* l: I {/ O0 Y- K% m! H
3 E. r- p1 i# `* M/ h小诺也用力的向他们挥手,我真想不通小诺,仅仅火车上的一场邂逅,认识一天而已,就有这样深厚的感情吗?这小丫的真会装啊。奶奶的车子终于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我把小诺的行礼往他自己手上一放说,这下该自己拿了吧。
- D2 X' r$ E: o% @1 ~
! e5 Y$ t2 y9 a$ f他却说,“我真舍不得奶奶和爷爷。” / M- U7 I) W4 L w# P& j
- ~7 }/ ]% C( R' ^' F3 l
“臭屁吧,别给我怀念了,”我拉着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快点找到学校接待处,不然今晚可得露宿街头了。” ; K5 s9 R2 X# X
; u' t- W4 b+ a- g- I我再次的打量起这个大上海来,突然感觉没有电视上那般的美。北广场里除了满大街的人,没有一点像样的东西。我看见身边还有很低的平民房,大概像我自家小时候养猪的房子那么大,这些房子在我家那边都早已都看不见了,可是我却在大上海又再次的领略了这般风光。我自嘲的笑出来,原来也不过如此。 , ` v( H* r$ ?. V3 a1 C. L4 o
; A2 {3 r0 S3 }# Q m
我拉着小诺在人群中如同两只松鼠一般,自由的穿梭起来,寻找着我们学校的目标。还是小诺的眼睛贼,一下子看见我们学校的旗帜,他拉着我的手说,“楠,在那边,你看,在那边拉?” 4 _" g& P* b# {
. v, z4 o9 _% P; B- ]+ w
“你兴奋啥啊,”嘴上虽然这样说,我还是拉着小诺的手朝那边跑去。学校插着一面很大的红色旗帜,上面写着学校的名字,还挺威风的。我本以为学校一定会很热情地接待我们,可是到了那里却看到几个学生在忙碌。一看见我们的架势,其中一个女生说,“杨晖,你过去,帮一下他们两个,”说话的语气却冷冷的,让人很厌恶。那个叫杨晖的男生不屑的吐了吐舌头,也懒得搭理她,朝着我们走来。
4 k/ w) _: K H' [; w; Q L, c7 O0 i* W1 t4 y( K: o6 m% h
“我叫杨晖。”
+ w. j0 T* A! t+ b2 D3 |- @- ~3 O" n
: K6 S* v V3 K- k“我知道,我叫萧楠,他叫小诺,”我指着小诺对他说。 ; v( S+ b/ Z7 Y: S: Q0 o
/ g" Y8 B; g) V- G
他疑惑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叫杨晖。”
1 P, m9 Y2 C( K! b& O9 \6 r/ b; B# g; W! R& S& K* L- Y X
我真有点受不了,他不会是傻子吧,刚才那个女生叫得这么大声,我是聋子阿,听不见?于是没好气地说。“刚才那学姐叫你的时候,我听见的。” : H# V: A! ^8 P( D
4 l( V3 W7 p" @! C9 j; Z他哦了一声,然后很可爱的抓抓头,“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校车刚刚开走,待会马上又会来得,”然后又看了看小诺问道,“你们是同一个地方的人?”
: e# g1 ^: v3 a. P6 C5 _% H) o. O& v, @$ h8 p N1 X! [. w3 \% K+ ^
小诺忙回答,“是啊,我们还是同一所初中和高中呢,”小诺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自豪的表情,我却有点尴尬。 0 f/ V; ~* Q: Z e
1 D+ D5 q" ]- w- o. b+ M% O/ |1 V% c“那你们先坐会,”他把两天学校里带来的凳子放在我们面前,“我还要去接其他的人,不好意思啊。”
: n/ b+ @9 B2 R8 H- n F/ Y/ k, Y5 G) H. M. T& Y0 y$ K
我和小诺感谢的点了点头。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在我们身边已经坐了一大堆的人,每个年轻孩子的身边都有一个或者两个中年人,我想可能是他(她)的爸爸妈妈吧。我心里有点神气出来,为小诺和自己,因为我们是只身来上海的,突然间很有些当年上海滩里许文强独自闯荡上海的味道。
6 Q w" [/ {# `
; G Z- ?0 E& E, ]3 v) Y闲着无聊,于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靠在小诺的背上,点燃抽起来。烟有时候真的是个好东西,不仅可以提神,最主要的是能够减少人的寿命,提前结束人在红尘中的是是非非。 ! `+ J# w+ H) m- h( `
- w4 [" b m, s/ s小诺一见我抽烟,忙来掐我的烟,和苏姗一样的德性,“楠,你又抽烟了,小心我现在打电话给姗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甭以为姗姐不在你身边,就无法无天了,”小诺饶饶舌头又说,“我可是答应过姗姐的,帮她照顾你的。”
7 T! ]3 K5 }2 B( |/ n* ~! H7 A* ~. s8 Y# K% K
“得得,你就会拿你的姗姐来压我,”我狠狠地故意抽一口烟吐在他脸上,“你去说好了,我才不怕呢。” 5 v" H0 Y* A6 \7 O" d2 h$ _+ B
! I4 h1 s/ t' N' w. ]
“这可是你说的,”他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佯装要打电话给苏姗,我心里早已看穿了他的心肝脾肺,果然他又放下来手机,“那只这一次?好不好?以后不准再抽,好不?”
: X/ H, [' i4 y- s. V2 J2 }) @! {3 V* v. O4 l+ V
我真与服了他了,“行,行,下次不再抽了,我的小诺同志……”他被我再次逗得呵呵的笑了。
$ _5 \! F4 p: |- m! t [! L! ?# S1 L ?* I, m2 W; n! @
接下来,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等校车。身边如潮的人流,穿梭不停。还有很多的小贩,拿着上海地图在每个行人的面前晃来晃去的,好像苍蝇一样,嗡嗡的叫个不停。
- s c0 j9 O& q( e$ @' A& n( U! \- Q+ k
校车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来了,一下子那些开始热闹起来,车子还没有停下,身边的那些新生就拖着行礼往车子奔过去。特别是那些家长,更加的厉害,左挤右挤,挤开身边的人潮,为自己的儿女开出一条通向车子的光明大道来。
) `! P6 S, Q& S, q' g0 ]# f+ O$ H" ^' O% W/ L$ _
我无聊的摇了摇头,“有必要吗?”小诺呵呵的笑了一下,和我一起跟在那群疯狂的人身后。可是车子只能容得下我们那里三分之二的人。剩下的那一群人怨声载道的,脸上对于学校校车的效率显然很失望。 / ?+ J" \, P% D" G, N
3 J- G3 J# O" v8 P T7 G! K“怎么,你和小诺不上车?”杨晖又突然的走过来,看着我们说,“挤一下过去么就算了,不然的话,可能要等到最后几趟校车才能有位置的。” 9 J; i3 m1 y6 x* R& e9 |
: G2 a+ u; ]9 t& |/ |# _2 J. f7 J$ ~“没事儿,”小诺拦在我前面就回答了杨晖,“反正去学校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找到了组织,俺们就不怕了。” $ M9 R) u1 x" ]2 Q0 A d q6 P; y
7 j% s0 W% Z- `6 `杨晖被他说的哈哈的笑了出来,小诺这张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果然我调教有方啊。我也用力的点了点头。
; P' x; G9 Y. N( `( g4 g
- S* b1 O" D/ V P- I* H( m“那得,你们可要等好久了,”杨晖摇了摇头说,“你们坐到里面来吧,既然这样的话,下一辆校车看样子你俩又是不会上的。”
: }# W$ \% N' s# f; c
0 O1 E3 Y4 k0 m9 }于是我和小诺笑笑跟着他来到那女生的身边,他坐在我们身边告诉他学美术设计的,还问我们什么专业。我却羞于出口,于是打着马虎,可小诺这笨蛋却说,“我是应运数学专业的,楠是思想政治教育……” p; r+ L/ h- y4 k) p
. `' o* c6 g+ h. y
我忙说,“小诺,你给我闭嘴,”但已经迟了。他伸出舌头朝我吐吐,一脸的坏笑。悔不该当初啊,填什么“服从专业调配”啊,现在好了,进了什么垃圾专业啊。小诺的分数比我高七分,本来都填的数学专业的。哎,我叹了一口气,抬头去看杨晖,他正笑笑的看着我。
: }5 A" Z2 Y5 o# J( z1 m8 y4 E4 |+ v! |+ A& Y3 h9 h
我说,“你笑啥,我知道我这个专业烂,但也没有必要这样笑吧。”
t7 N8 g# X2 a2 I( q
0 S4 k3 M5 R! v5 }. q他也感觉的自己的失态了,于是慌忙的说,“我先去招待那些新生,你们来自己忙乎着,待会一起回去,我请你们吃饭。”
a$ G* T( {7 B1 o. Z' K: K4 [
! y+ l: o: x+ F( Z+ G. m+ ^我说,“得,顺便啊带我和小诺去校园里走走,熟悉一下坏境。”
* M, M3 c' v3 V/ z8 b" c
$ v; r; K" }9 H u; _我和小诺看着杨晖熟练的和刚到的新生说着一些注意事项,他说这些说的头头是道,不打一个含糊。我真佩服这小子,看样子是一定做了好几年的接待工作了,也真是难为他了。
+ ?: \' j4 j5 B' T) c3 `, }5 H5 m+ @" }1 ?6 J4 [( _. I$ ~8 I) W
结果那天,我和小诺很晚才和杨晖一起来到心中梦寐以求的大学,可是当我和小诺踏进大学的那一刻起,我根本没想到等在我面前的会是一场充满坎坷和辛酸的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