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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黄碟的男孩》 BY 想来就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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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 02:27: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 K- T9 n, b/ B* a  ?0 g8 m0 L/ }
身后的叫喊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几个联防队员的黑影离我只有二十几米远了,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当我踉踉跄跄的逃出了小区时,却发现前面一片漆黑,没有路了。眼前只是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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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两腿发软,浑身颤抖,视线也变的模糊起来。我对这一带不熟,不知道往那里跑才能躲过后面那些人的追赶,情急之下,我慌不择路地跑进了这个高架路的施工工地,里面坑哇不平,还有很多的积水,我躲开刺眼的探照灯,藏到了一堆松软的泥土后面,土堆不高,我只好趴在了地下。不远处有一大块破旧塑料棚布,我用力扯到自已身上,整个人都钻了进去,一股恶臭呛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拚命捂住自已的嘴,不敢咳嗽出声音。 5 }9 ~' D2 k+ B$ j; }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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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爷爷的话,忍吧,忍吧,穷人除了忍还能有什么,谁叫你是穷人哪。 4 A$ P# `; H# c( i$ _, d. {; A1 @

- u; u, E& u$ b- }6 F+ j外面人声噪杂,我听到那几个联防队的人在盘问民工有没有看到跑进一个人来,他们不相信民工否定的回答。并说他们和我是一伙的,随后我就听到脚步声朝我这边走来,我吓的气都不敢喘了,慢慢的掏出那几张黄碟,我想要是发现我的时候,就把这几张塞进泥吧里,其余那几张盗版的不怕让他们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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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在不住的祷告着:上帝呀,老天爷呀,我的娘呀,千万别让他们发现我,我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只是迫不得已为了吃上口饭,才出来卖几张黄碟的,再说我的黄碟也从来没有卖给过小孩和学生。求求你了,老天爷呀别让他们逮着我。 $ ], h2 D+ F" \; {( z* d( X. j1 T* D
“这个小私孩子窝门(济南一句骂人的口头语),能跑到那里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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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边骂着一边到处搜索着,有一脚是在身上踩过去的,好在这些泥土本身就很松软,他们没有觉察出来。找了一会没有找到我,他们又气急败坏地骂了一顿那些无辜的民工,最后在离开工地时还扬言:要是他们敢隐藏我,就会剥他们的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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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脚步声慢慢的远去,外面的渐渐地回复了平静。 " ?3 ?7 @7 ~. e; I6 u7 d* t
这个时间已近午夜了,深秋的时节潮湿的泥土里散发出刺骨的凉气,我在那张破棚布下藏了很长时间没敢出来,眼里的泪水也一直在淌,一半是让这里面的气味给熏的,但多半则为自已这倒霉的命运伤心难过。 : R0 \0 o! Q6 J% P' @* Z, _

( G- W$ B& ?& K7 }老天爷呀,你怎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呀,为什么同样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人家都活的那么的轻松得意,而我却要为最基本的需要担惊受怕东躲西藏,唉!真想趴在这里再也不起来了,再也不过这受人欺负的日子,再也不用为钱奔波,再也不用忍受那难挨的饥饿。想到这些,自已忍不住痛哭起来,这么大的世界,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生存的空间,我没有太多的奢望,只要能穿上干净的衣服,吃上干净的饭就行。只要能给我一个工作,干什么我都会去努力做好的,可是谁能帮帮我呀,谁能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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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常说:好事到来以前都会有一段受苦受罪的日子。
6 ]. G+ j' v1 J. V/ }我的苦日子从没有断过,为什么好日子却迟迟的还不来到哪。爷爷解放前读过好多年的私书,他说的话听起来好象都有一些道理,可总是灵验一些苦难。
 楼主| 发表于 2009-3-1 02:27:4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段西时,天都快亮了,我是从无影路走回去的,我没有钱卖自行车,更没有钱打的。不管再远我都是走着去走着来。这是从小在山村练就出的一付好脚板,我上初中时离学校十几里路,每天两趟从没有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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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k$ F; s4 W我爷爷常说:穷人家的孩子别看命不好,可都有一付好身板。 7 @& @# W0 K5 g) H, Z1 X1 R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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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那个小院前,我没敢敲门,怕房东张婶再骂我一顿,她是个什么人都敢骂,什么话都能骂出口的女人,这一片没有不怕她的,我更是见到她就有几分的怯意,尽量回避着她。张婶每天早上七点到晚上六点,给一个南方的商人看小孩,有时孩子父母很晚才来接,一过六点,她就开始骂一直骂到孩子接走为止,不过她对那孩子出奇的好,那小孩也特别的依恋张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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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的两个儿子都在外地上大学,她丈夫是前年得了胃癌死的,花了不少的钱。我经常见有上她家来要账的。她的小院不大,南屋是门头房,租给了一个卖小百货的。张婶住在三间北屋里,我的那间屋其实也只能算是一个小棚子,它紧挨着南屋的西墙,是借着南屋的西墙和院墙搭了一个不足五个平方的小棚子。这个地方原来是个厕所,自从离张婶家不远建了一个公共厕所以后,她就改成了一个小屋子,里面除了一张床以外就什么也放不开了,其实对一无所有的我来说,有这么一个挡风庶雨的地方已经就很不错了。屋里一直迷漫着厕所里的那种难闻的味道,不过房租很便宜,一个月才三十块钱,这在城乡接合地可是最低的了,不知道当初我的那个馒头房的老板,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8 Y6 `1 V& J; _4 J/ J%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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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双腿坐在大门外的石头上,把头忱在膝盖间,我感到浑身无力,一场惊吓过后,加上走了这么远的路,又累又饿的我一会就睡着了。 6 S) ?* J) }! t1 a* O3 D

5 l# g. `" P6 {$ P, I$ A朦胧中感觉有人踢了我一脚,头发也被揪了起来,睁眼一看,张婶正瞪着她那可怕的大眼在怒气冲冲地瞅着我。   m$ K7 t7 u, _0 T; n2 C6 C. L8 `
“我的亲奶奶呀!我心思是那个要饭的哪,怎么是你这个小崽子呀,你不进屋在这里睡什么觉。” - c7 F; r* Y1 g% E6 O1 \- X: r
“我回来晚了,怕敲门吵醒你,我。。。。。。。” + o' N3 X& Y  Y3 r5 y. J
“真是你丈母娘那个腚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晚了我没有给你开过门呀,啊!你这么说就和我不让你进院似的。真你奶奶个腚的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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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4 S7 A' B7 l+ g  u5 N她说着揪着我的头发将我提了起来。当她看到我浑身的泥巴时眼睛睁的更大了。
4 B" l. C2 G# H) L# z“我的亲奶奶呀。你这是怎么弄的呀?” - M% P+ Y4 c; G5 d
“没看清路,摔了一脚。” 4 @9 V% M& f: i6 [5 y0 U6 ]
“我的亲奶奶呀,你的眼睛长的腚沟里了,连路也看不见了,快回家换下来洗洗去。” 1 f, d8 `3 x2 ~& b& h" K

& M3 [- M7 Z  ?( N( [我慌忙进院,钻进我的小屋里。我的小屋自从那次丢了钥匙起开锁以后,就再也没有锁过,也没有必要上锁,我一无所有,除了被子下面的几张黄碟以外,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张婶也知道我最近在卖这个,不过对这事她好象很开明,从没有说过别的,只是让我小心点,别让狗咬着。我知道她说的狗是指的什么,其实我比她更害怕那些恶狗。 " r! c5 m$ Q# R+ s  t4 T$ L%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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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原意过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可我能干什么呀,既是有一点别的机会我也不会去卖这个的。 ; H5 Z& @5 o# q* B  x# _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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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上门,脱下衣服把那几张碟片拿出来放到被子下面。心想昨晚真悬呀,好歹没有让他们抓住,要不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哪,真是不想干这样的小生意呀。昨天我看到一个小饭店贴出来一张招人的启示,上面写着:男女不限,每月三百到四百块钱,可惜,当时我进去想应聘老板不在,今天下午我再去那家饭店,看看那个老板回来了没有。他只要答应我试试就好说,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哪怕一个月给我二百我也干。   i# E  p+ ~7 C& r* b$ x! i  ]. y+ [

( h! \9 F' f$ t- D1 ~- }- j我洗了一把脸,只穿着背心和短裤,拎着那身脏衣服刚走到水池子边,买早点回来的张婶一进院看到我又嚷了起来,
9 \5 O- [1 _# u. K5 X“我的亲奶奶呀,这么脏的破皮,要浪费我多少的水呀,你这个王八蛋,再说不让你拿水电费,你也不能这么不自觉呀。你来了这几个月,我那水电费涨了一半还多哪,都是你个小崽子给我浪费的。” + W% w7 P; ^; d/ y: E
她指着旁边的一堆垃圾说:
" f" [! R1 h/ H- w0 a2 W“你放在那里别管了,一会我用洗衣机洗吧,你那残费胳膊鸡爪子手能洗干净衣服吗?” ; w- c: r0 M7 E7 y$ H
“谢谢张婶了。” 6 v# q4 C9 W; Y1 U5 r/ L
“谢你丈母娘那个头呀…….,哎哟,我的亲奶奶呀,小崽子你穿这么少,想长病呀,你有钱没处花了是吧?” ; e" \+ F  L" D! e6 p: \6 z
“我没有别的衣服了,我看这天不错,下午差不多就会干的”。
, m  l- H0 g2 _7 t$ R: K7 [
1 i$ @) W" r: F我听到张婶在屋里连骂带卷的在找什么,一会她拿着两件衣服走了出来, . I6 m: i- G: Y5 p0 @
“这是我那个大小子的衣服,你先穿上吧,等你的皮干了再给我换下来。这是借给你的不是送给你的。你要是钱多呀,多给我一半的房租吧。可别给人家医院里送,那是你这穷鸡巴蛋去的起的地方呀。” + _' u* f) K) X; I7 b
“好的,谢谢张婶,我要是挣到钱一定先给你买好吃的。”
! ]4 w% J0 ]. ~# v- @% q' |“哼!嘴巴倒是廷会放屁的。” / ~# v$ j! n5 e$ N: ^5 I  r
我接过衣服回到屋里穿在了身上,式样虽然有点过时,但也比我的那些破衣服要好的多,我心想下午穿上这身衣服去那家饭店应聘,也许机会会大一些。
: ^  u# |) N. b. h8 w睡过一觉起来,花五毛钱吃了两个馒头,我便向十一马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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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 02:28:08 | 显示全部楼层
饭店不大收拾的到还廷干净,主要是经营济南的名吃,米饭把子肉。还好,我这次来的正是时候,老板娘正好在,她有四十几岁的样子,和我原来那间馒头房的老板差不多的年龄,只是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和善。尤其是老板娘的两条绿眉毛,让我看着特别的别扭。我没敢正视她眼睛,环顾着店里的陈设,这个时间饭时已过,店里只有一个客人在吃饭,老板娘坐在饭桌前盘着腿悠闲地抽着烟,眼睛在上下审视着我。 * Q# `5 s: r, p0 B% n, ]6 d9 p
“多大了”她吐了一口烟慢腾腾的问: " S, G# b. e/ \8 W
“今年二十二,这是我身份证。” 0 K+ a: m- }# G2 K" N0 h2 u1 q
我恭恭敬敬的把我的身份证双手递了过去。
2 ~7 D) T* ?3 @我爷爷常说:求人的时候你就是别人的三孙子,一点也硬不得。
3 a3 k/ S' P$ F- i“看你长的不象二十二的呀,像个十七八的孩子。模样还不错,干过饭店吗?” 8 j: D5 N/ d1 O! F8 K( \( O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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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受穷的我,个子长到一米七以后就没有再长,加上身子瘦小,看上去比我的实际年龄要小的多。我倒希望自已的模样能老相一些,那样可能会少受些欺侮。
5 Y2 }7 |0 b( c“没有,我以前在馒头房干过四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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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t  w6 S0 F* Y) Q/ G+ h那年我只上了一年的高中,差半年不到十八岁的时候,就跟着村里的人一块出来打工了。每年要交那么好几百块钱的学费,我父亲一直说,是一种浪费。说我不是上学的那块料,要我早出来自已养活自已。对父亲的决定我又能说什么哪。养活一个常年生病的母亲已经让他心力交碎了,如果我再硬要去学,用他的话说,真该吃他的骨头了。我不上学还有另一个原因,我看到那些上学出来的也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家里有门路的还好一点,要是没有门路的还不是照样出来打工,白花了那么多的学费。
% X& K9 l3 t7 I; l# f: c1 U“哟!你的胳膊有毛病吧,怎么学人家周恩来的样子。” $ g+ Z6 Z3 s# I6 p1 ~$ F3 V6 [
老板娘扬了扬她那可恶的绿眉毛,瞪着她那黄眼珠子看着我的胳膊,有些意外的问我。 1 U2 Q* M6 O$ ]: W6 Q9 J4 g
“是在馒头房时受了点伤。”
* l1 M* L0 T6 R- x- M' w“怎么回事,我看你的手也有毛病。”
  c! r3 z1 ^) S! m/ V/ o“是让绞面机挤了一下,右胳膊的神经坏了,只能这样,放不下去。” 8 D: B4 X  Q* @* [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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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不愿意回想差点让我痛死的那一慕,想起来我的心都哆嗦,哎,正象爷爷说的那样,所有的灾难总是在一瞬间发生。 7 O, m1 a3 A  \3 @& ~! s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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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打连班,我一连干了十四个小时,到了下半夜三点多的时候,真的是有些支持不住了,神精都有些糊涂了,忘了关电源就伸手去拽绞面机里的面,结果整个右胳膊给绞了进去,要不是有人及时地关掉电闸,我的胳膊可能就没有了。 $ h8 G3 p- h9 F- @5 ^+ L
“老板没赔给你钱吗?”老板娘面无表情地听着我说完问到。
! u6 }) q& E6 c7 d3 A. o, t“光治我这胳膊就花了近两万,最后老板还给了我四千块钱,他们也不容易,摊上这事都够倒霉的。” 7 c9 S6 m- q' H8 a' E( F/ i
那是一对下岗的夫妻,开了个馒头房也没有挣多少钱,老板整天骂那些工商税务还有那些卫生检验什么的,说那些不是人的东西,吃老子的肉,喝老子的血,还用犯人一样的态度对老子。 " G( G& z+ t8 R9 U2 |5 V)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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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归骂,那么多的费用,一点也不能少交。哪个地方打点不到,不出三天就会有人上门来找事。那老板,上有滩在病床上的母亲,下有上高中的女儿,开的那个随时都有可能给人关门的馒头房,我看他活的也很不容易,所以我没有提任何赔偿的事,那钱是老板主动提出来给我的。
: |; S, R2 I9 L% H( Q那天出院时我看到老板娘交完钱哭了好一会。
& s6 [3 B9 J, i" j* A“真是熟密(济南的方言,意为倒霉和不好的事情),不过你现在是个残费了,还能干什么呀,我这里可不是福利院”。
- _$ |+ v1 `: K老板娘的黄眼珠子从我身上转来转去,看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4 @/ i7 c& r* @7 Q! D
“我什么也能干,你放心吧老板,让我试两天看看吧,我准能让你满意。”
) H0 y: E; T8 a) ]: r( C( [“小嘴倒是廷会说的,嗯,那好吧。看在你是个残费人的面子上,就当我行行好,让你试试吧。不过,我可给你先说下,就是行,我也不能给你一个月四百,你是一个残费人,怎么说也不如好胳膊的干活利落。一个月二百,管你三顿饭,你觉得行吗?”
" x5 D: s, G* I$ a5 j/ K3 j# U) j+ S8 X/ i) P/ V# c
这老板娘真狠呀,一下子给我克去了一半的工钱,有什么办法呀,我实在找不到能收我做工的地方。这几个多月来我的腿都快跑直了,人家一看到我的胳膊,一看到我那握不成拳头的手,不是婉言谢绝,就是将我哄出门来。 . r  ]6 s  y" I7 R

8 b' `0 `$ S% l, {) F# X6 O( d9 q二百也行呀,我心里暗想,只要有个地方先干着再说。
" ?8 W6 A) d7 _6 G( @老板娘见我没有回答,吐了一口烟说:“嫌少呀,嫌少你可以走呀”。她又抽了一口烟,把我的身份证扔到桌子上,白了白她那黄眼珠子,继续说到, 0 N7 \( c, m# A  i4 `$ [
“不过,你要是干的好,我会考虑给你涨工钱的。” 3 F0 L9 K. {/ V3 [& c$ R
“我没有嫌钱少,老板,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9 d5 Z+ \5 g3 S+ `: L  e
这时,我看到刚才那个顾客正好吃完了饭,起身走出了门,我马上过去将他的碗筷收拾起来。
/ b6 E! O9 j6 u$ Z& _“还行,廷有个眼神的,先试工一个星期吧,一个星期以后看你的表现怎么样”她扭头冲厨房里说:“晚上你和小刘睡一块。” ! k; }4 k& y(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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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指着在收银台上的一个长相很不错的女孩子对我说: * M" B' J( s( m
“以后我要是不在店里,你一切都有要听他俩的。把你的身份证收好,要是你干的行,我还要给你办暂住证用哪。不过钱可是要在你工钱里扣的。” % l; D; Q0 c0 k  {
“谢谢老板。“ / b- T' b5 ~  e
我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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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活真难呀,好在她没有问我什么学历呀,有什么特长呀,哎呀,要是一问这些我准得完蛋,我什么特长也没有学到,现在还成了残费,真得能收留我,我就觉得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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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1 s. }) z为了争取老板的欢心,能让她尽快的决定把我留下来,一个下午我都没有闲着。饭店里的活是永远干不完的,你只要想干,一会也没出有闲着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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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比我大一岁,胖胖的,廷和善的样子,他主要管着撑勺炒菜。我和另外一个姑娘干杂活,那个叫小白白的女孩子除了收钱管账她什么也不干,老是指使着我干这干哪。唤我就象唤狗似的。她和那个小刘一样,也是老板娘的一个什么亲戚。店后面有个能上二楼的没有缓步台的楼梯,小白姑娘一下午让我擦了三次。这个二老板,我看比老板还凶,我除了默默的干活以外,一句话也不说。
& d. h; z# g1 {+ a0 a6 X; k$ m5 Q1 C1 V$ l  r0 D# \5 U
爷爷说过:到了一个新地方要少说话,言多语失,话多了容易找麻烦。 ' z& D( e' Z( L* G" r0 I

- h, I% \, |# Z' z1 q: {- ]晚上吃饭时,我见一个客人买的两个大肉丸子,只咬了一小口就没有再吃,我在往干水桶里倒的时候,见四周没有人,便拿起一个迅速塞进自已的嘴里,啊!真香呀,这是我几个多月来第一次尝到肉的味道。我索幸把另一个丸子也放到了嘴里,啊!好几天没有吃过饱饭的我,此时感到胃里舒服多了。 + v( y3 i3 x5 d) j" p
“你吃的么。” ) s- x1 v# t* ?* S! s  i$ s
2 @- S. k2 p% }; q. G8 N
我吓了一跳,一下把嘴里的丸子都咽了下去  ,噎的我好一会才上来那口气。回头看到小刘正站在我身后。
2 `; O( q8 K  x4 Z1 C/ q“刘哥,对不起,我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么好的肉丸子倒了怪可惜的。你别跟老板说行吗,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3 h8 D  E$ s  T7 |. ^/ K6 C, u1 N他看了看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哼了一声,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 L% K) f7 ~. G  N  s3 [5 ?
: P, {5 O6 N* {3 V5 X, d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我才总算是干完活。关门以后,我和小刘就睡在店后面的一间放东西小库房里。 + ]$ {  r3 l3 S' z
我累的身子都快散了,躺下来一会就睡着了。
. a2 w6 r, f/ Y& L) k! n朦胧模糊中,觉得有只手在我身上摸了起来,我睁眼一看小刘正在翻我的口袋。 8 P# a) Y8 U8 Y8 }* M1 g
“你找什么?刘哥。“
( M4 {+ R+ U0 f' M" T, `) a, f- }# i% ?“你原来那个老板不是给了你四千块钱吗,我看你带了多少。“ . v/ ]9 f% J6 w% f: r1 P
“哎呀,真是好笑,我要是还有那四千块钱,我能一天都不吃饭吗,我也不会这么急着找活干了。那钱早就都给家里寄去了。”
- B( H# a. f. q) [! K) Q" l. w, |' w“你怎么不存到银行里,寄回家干么,傻逼一个。“ , @/ Y: I8 @+ O! V% c8 I
“家里两年没有交提留款了,俺爸让人家给关了起来,非要连罚款一起交清不可,要不就不放俺爸出来,俺娘身体有病,长年吃药,家里那有什么钱呀。那个老板给我的钱,马上我就给家里寄回去了。要不是那个老板心好,给我交了半年的房租,我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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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A0 ^9 q" p4 N& ?, t9 {家里一直不知道我胳膊受伤的事,是我不让那个馒头房的老板跟我家里说的。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除了伤心和难过又能做什么哪。父母的生活已经够苦的了,我真的不忍心,再给他们增加任何的痛苦了。 8 R7 N8 o) q' j" _4 H0 |
“真他妈是个穷光蛋,你这几个月怎么过来的,怎么没饿死你这个傻逼呀。”
' `4 m1 M/ k1 V7 _& Q2 |$ S“什么也干呗。”
9 r/ S  W$ z% o3 O提起这些事来我就心里发酸。五十块钱,一个月都没有舍得花完。我曾两天没有吃一点东西。也给人打过几次零工,有的给了点钱,有的只管顿饭,有的什么也没给,还常遭人打骂。我曾在街上给人擦过皮鞋,我的右手抓不紧擦布。胳膊也拉不开,根本擦不干净。去菜场卖菜,可我没有自行车,背也背不多,胳膊不听使唤,也使不上劲。我也到西市场批了点小百货在街上买,可我的本钱太少了,批不了几样东西,一天也卖不了几件,就这样还被些那些穿制服的撵的东躲西藏的,他们简直像狼一样的凶狠,那天我收的动做慢了点,结果东西全给他们扔到车上带走了。我要是钱多一点办个证就好了,听说办一个证要花好几百,以后每个月的光要交的各种税费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我也卖过一段时间的报纸,城里的报滩三步一个五步两个,找不到好位置,没有几个固定的顾客一天也卖不了几张。要不是那次偶然让我认识了那个倒卖黄碟的人,也许我真是要饿死了。
" r! V1 P, O3 N$ ~- W1 g9 {  j" n$ T& q, D# G0 A+ d
说起来,那个福建的徐老板真的很不错,我跟他说了说我的处境,他一下子给我五十张武打片让我代卖,我一开始一分钱的本钱也没有拿,我从心里感激那个福建人,不过我不知道他住哪儿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每次要片子时,都是给他打一个传呼,说好了在老地方见面,他会准时骑摩托车给我送过去,他知道我住的地方,可我不知道他在那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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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听说我倒卖黄碟倒是来了兴趣,问我都是些什么片子,什么内容,好看吗?
- T% M; X+ X6 w* ]' q! q2 E“我从来没有看过,只是有些包装上的画让人看起来就够让人恶心的。”
$ O' D# j% q6 v8 y4 D6 {“什么画呀,快说说,有没有女人露着大逼的,有中国的吗。” 2 J1 L# m  [. \& S( @- ]
干了一天的活了,我筋疲力尽的,真是不想和他说这些。我苦笑了一下,倒下头就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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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 02:28:4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拚命的干活,尽量少说话,一刻也不让自已闲着。为的是让老板在试用一个星期以后能留下我,象我这样条件的,找个活是很不容易的,钱再少也总比一个人在外面担惊受怕的卖那些黄碟强。心想不管怎么样,先吃上几天的饱饭再说,这几月以来,我瘦的都快脱皮了。那会出院的时候,人家大夫让我一定要注意营养,多休息,我也知道有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说法。可我那有哪个命呀,能吃上一顿饱饭就很不错了。 ( j- ~- \8 ~! _  G2 Q# H5 H
! Q  D# |; ~* l: |8 s5 c1 l
二楼还有两间包房,另外还有一间是那个白姑娘住的。真奇怪,白姑娘怎么住在店里,听说老板家的房子很大,而且就在马路对面。
4 O$ _4 H8 n, T( `7 h: K: r* u5 f8 A# A+ ~
我在门口瞟过一眼白姑娘的那间屋子,里面很小,只有一张床,但收拾的很干净很漂亮。白姑娘从来不和我说闲话,只是指示我干这干那,我一站住脚她准会给我找到活,从没见过她的脸上有过笑容,除非见到老板的时候。
0 A7 Z* j) e0 K) U这天晚上,也是我来这里的第六天,我想明天老板娘就会给我个准信了,到底是能不能留下我,所以这天我干的特别卖力,一心想让老板娘对我有一个好感,可别砸了我这刚刚端起的饭碗。 % R; z3 B9 G5 V# p3 F% M* @

3 B6 u) R1 V! p  m' d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那个打杂的小姑娘下班回家了,客人也都走了。这时老板突然领着两个人来到店里。几天来我只见过老板两次。他满脸横肉,样子看上去很凶,我一见他就有些害怕。都没有敢正眼看过他。 $ U  r) X" g, H9 }4 q

: S' z2 \3 ]; p6 b9 S# m我听到他一口一个所长的叫着那个有点发胖的男人,并不住的点头哈腰,一脸的献媚,十足有奴才样。那个年青一些的看上去像是一个随从,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公文包。也十分傲慢地昂着头。老板娘好象一直在等着他们,拉着那个所长的胳膊,浪声浪气地将他们往楼上领去,在楼梯上她回头让小刘马上炒菜,让我关上店门,准备上菜。 + h# L: b! P: @7 e2 ]

9 `4 f; u2 c! Y! ^2 }6 w我看到那个所长的眼睛,从一进屋就没有离开过白姑娘,白姑娘也一直露着她那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白牙,但当他们刚走上楼梯,白姑娘就收起笑脸,还冲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吐沫。拚命翻着白眼,嘴角都撇快到脖子上了。 # _5 D0 G4 X* i" A; K- A9 Z4 h

8 l+ a0 W  w( m我拉卷帘门的时候,老板娘下来叫白姑娘上去陪客人。我看到白姑娘扭着腰肢,极不情愿地跟在老板娘的后面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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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道一道地上着菜,一盘一盘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那个所长紧挨着白姑娘坐着,嘴里和老板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停在白姑娘的脸上。那手也不停地往白姑娘身上搭。我楼上楼下地跑了十几趟以后,菜终于上全了,我的腿都有些发麻了。 % T/ m$ |, i- U. }7 e3 i. s8 O

, Y* B& ~! `. ~4 h* F一直到了快半夜一点了,才让我上最后一个汤。 0 T# v- E, e- v8 E# V
满满的一大碗,我极为小心地端着,一步一步地来到楼上,白姑娘侧了侧身给我让了一个空,我在所长和她之间,慢慢地将那碗汤往桌子上放去,突然,白姑娘碰了我一下,我的手失去平衡,那碗热汤向所长身上倾斜过去,我的手被滚烫的热汤烫了一下,一哆嗦,那热汤洒在了所长肚子上一些,可我还是忍的被烫痛的手,尽量保住了一大半的热汤没有全洒在所长的身上。 6 _0 K# W) m# H1 h8 p2 s/ k3 Q! w( ?6 n

6 m" B6 I; W# R; P, Q5 m所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的脑子反应很快,他的腿出的更快,一脚就把我跺倒在地,那碗滚烫的热汤全部扣在了我的身上。老板赶忙过来扶着所长,像犯了错的三孙子一样点头哈腰的陪着不是,我看到白姑娘有些得意地眠着嘴在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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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一步跨到我面前,抬手就给了我两个耳光,一把抓起我的头发,将我按在所长的脚下。
6 |% C  S/ E3 L“给所长道个歉,你这个该死的小私孩子。”老板也抬脚朝我的脸上踢了过来,我急忙侧了一下脑袋,那脚重重地踢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纯时觉得整个胳臂都麻木了。   W+ C# p" S# E
“过来,给所长舔了。”
4 _5 Q7 U8 \4 v! c; d4 G5 ^老板指着那些顺着所长的裤子淌下来的汤,瞪着眼睛命令着我,我看到那些汤已经淌到了所长裤子拉链的地方。 & E! t. V% e2 o4 W0 Z
“对不起所长,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吓的舌头都不管用了。 + P0 E/ t0 `! U$ j
老板还在骂着:
# K0 d( t& H: l& C- u- R“你这个小私孩子,看我一会要不窝门(骂人的方言)把你的青屎捏出来,我就把我这个姓倒过来。” 2 r+ H  n! C8 y2 ~1 u
这时,所长抬手示意他住嘴。 ) A6 B* j/ v7 t4 R
“过来,过来,小么子,你别害怕。”所长眼睛怪意地看着我,微微弯了一下腰两眼看着一旁的白姑娘。伸出他的食指朝我打着勾。 - {2 `$ T- r" I
0 x; j& h6 G! e
我不知所长是什么意思,心惊胆颤地跪起身子慢慢靠了过去。不料那个所长猛的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紧贴在他的裤子上,然后他上下用力地摆布着我的头,将他裤子上的那些汤全都擦在了我的脸上,他腰带上的铁扣刮我的脸生痛,我连忙抬起我的那能抬起的左手护着我的脸,这时听到所长恶狠狠地说着: ; I* H; Q: r3 [. `  ]
“我告诉你,小私孩子,敢窝门(方言)故意烫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哪,哼,你问问这片有那个姓敢的不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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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将我的脸掀起来,让我看着他的眼,命令我把嘴张开。我的脖子被他压的快贴在了后背上,嘴巴不想张也得张着。他狠狠吸了一口痰,“叭”的一声吐到了我的嘴里,他抬眼看了一下白姑娘说: 1 g' K6 C7 H- R& R
“我窝门玩不死你,你妈逼地(方)小私孩子。”说完他用双腿用力夹住了我的头,憋的我不得不咽下他的那口腥臭的浓痰,一阵让我翻胃的恶心,戗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我的整个身子在屈辱中颤抖着,我那握不成拳头的手心里也浸出了汗水,脑子里一片空白。老板一边半抱着所长,一边不停地说着好话,将他让进了白姑娘的那间屋里。 * W' y, o# x# @' x4 B. e
老板娘大声训斥着,让我把地下的东西打扫干净,我擦了擦脸上的泪,跌跌撞撞地起身走到楼梯口,想去楼下拿拖把,不曾想,老板娘跟过来抬脚将我踢下了楼。
- v3 t8 U+ \% W* X+ s$ I9 y7 A“真你妈窝门地熟密(方)死了,我的好事都窝门让你妈逼给砸了,你这个小私孩子,我窝门你妈地踢死你。” 8 e7 q3 ^0 \2 ?8 Y
当我滚下楼梯时,小刘抬脚踩住了我腰,止住了我的滚动。他象是在看一件老板娘扔下来的垃圾似的看了我一眼,毫无表情地哼了一声,我听他小声说了一句:一会可窝门(方)有好节目看了,,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2 C# K5 d2 f+ y+ J我感到鼻子和嘴里有腥涩的血流了出来,,回头看到老板娘还双手叉腰地站在楼梯上,正指着我恶狠狠地骂着。我的头破血流没有换起她的半点怜悯。
# a. D" A4 [$ o4 n" G她让白姑娘回家去把老板的新衣服拿来给所长换下。
; P2 q. _1 y' A2 _* P7 @白姑娘答应着缓缓的走下楼来,轻声呵诉着我:“起来,给我把门打开。” ; T* S- r4 n2 K7 L( \1 j* J+ }
我爬起身来拿着钥匙给她打开门,当卷连门升到一半的时候她猫腰钻了出去,我正要将门落下,她一把将我拽了出来。
6 d6 v% C, F9 s( o& i) w我的头碰在了门上咣啷响了一下,接着就听到老板娘的几声叫骂。
( h7 c6 W' Q( m4 |8 V; \白姑娘轻声的对我说:“你还在里面干么?还不快跑,想让他们一会揍你个半死吗?没见过你这样的傻私孩子。” ) H1 o. E$ T- i( ^6 y) _3 e6 ?
她邹着眉头白了我一会,见我还傻傻的站在那里。 7 ]6 F$ g) w( g0 s/ h$ I
“你想等一会让他们把你那个胳膊也弄残了?是吧?你真是个傻逼。”
' i) c: L! a, r, E4 F她说完,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朝马路对面走去。 ) Y2 J- u+ l  W' m6 z' ]) j
这时又传来老板娘的叫骂声:“死了吗,你这个小私孩子,开个门用这么半天,还不快回来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了,小私孩子。看我一会不把你弄死才怪哪。我看你这小仔子是活涨沿了” ( O+ ^3 |6 W% W4 d$ K
我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就像被人用鞭子抽了一下似的,猛然惊醒过来。我撒开双腿冲着黑夜,头也不回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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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 02:28:51 | 显示全部楼层
深秋的深夜里,街上的行人稀少,冷冷的风吹在我的脸上,泪水和血水立刻变的冰凉。我的心就像让人抓在手里的海棉,用力拧了一下似的,身子发酥,腿脚也像别人的,自已没有一点感觉。 ! X6 S6 K7 ?6 W

+ e+ ]) t3 R( @& r- `3 T8 q我一口气跑过了好几条马路,才渐渐地有了知觉,至感到实在跑不动了的时候才慢慢停下脚步。
  {7 |6 V1 w& V; T" k$ v  g/ `0 J6 d$ O8 y6 u! t9 y6 Y9 t
我那屈辱的泪水一直失控地流满了脸颊。我躲到一黑影处,慢慢蹲下身子,坐在了一家关了门了商店门口。此时,再也抑止不住悲愤的我,抱着自已的头痛哭起来。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偶尔走过的汽车,带起的冷风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将垃圾和落叶狠狠地甩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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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V" t+ c  m& G冷冷的夜、冷冷的风、冷冷的街头、冷冷的城市、冷冷的世界。我浑身抽动着,我的哭声,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显的那样的苍白无力,那样的妙小微弱。老天爷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的不公平,为什么连一个活也不让我做下去,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生存的机会。我没有任何的奢望,我只想用自已的劳动养活自已,为什么倒霉的事都让我碰上呀!这么大的世界,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大的城市,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生存的空间哪。我只想有碗饭吃,有张床睡,不想也不会给别人带来任何的麻烦,老天爷呀!为什么让我活的这么难呀!
6 j7 \. M: U8 T7 L5 X5 ]. P6 K2 Y$ X
7 }( @' a4 q9 ^& O' P看着从我面前呼啸而过的汽车,我突然想到:既然活的这么的艰难,这么的不如意,还不如让我的生命在今晚结束的好,我的生命跟眼前的落叶和垃圾除了有一口气以外,还有什么区别呀。
2 r" w8 U- R% j4 e1 s, C; Q; E2 U: ~9 X. ^6 {
这世界上的人太多了,也许我的来到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就是一个多余的,要不然老天爷怎么这样的难为我呢!我活的没有任何的价值,没有任何的意义,更没有一点做人的尊严。根本就没有人拿我当人看待过。 5 z$ G- c8 `- y2 Y1 E- d0 W2 r

' m( I$ D5 w  q) S从小到大我没有感到过一点别人的关爱,我不知道,电视和书报里的爱是什么东西,更没有体会过,拥有那样的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我甚至都想不起来谁给过我一个善意的笑容,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谁会关心一片落叶的去向,谁会关注一眼垃圾的归处。 / U; w) k( t.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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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站起来,走到马路边沿,擦干泪水模乎的双眼,顺着马路向远处望去。我想找一辆,足以能一下就让我飞到另一个世界的大家伙,最好是一辆大型的货车。那样我死的还痛快些。 , ~( O7 l$ d" Q5 }+ d, g

0 h- Y5 w8 r& M2 |5 T* i" x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星。我要走了,连一个肯为我送行的星星都没有。世界上的人呀!谁会知道现在的我哪!也许明天,我的尸体会像落叶和垃圾一样的被人扫掉,被人忘掉,无声无息的,就这么着永远的消失。 ! M% t# t, h9 _' p3 |

& H& X& ^# k# H& S又一阵冷风吹来,身上的那些汤水浸透了我的衣服,冷的我浑身颤抖。
8 B" ~9 F( E) _) W) r$ F( p- s; Q! A- L- G5 [7 n3 L- q
也怪,这会没有一辆车在我面前走过,人倒了霉连死都这么的不顺。 % ~: {; b6 m  ]& u7 J

) U' D1 {) M' x, {+ }/ T' y# ^看着远近那么多高大的楼房,那么多漂亮的建筑,却没有属于我的一砖一瓦。那么多明亮的灯光,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属于我的,没有一盏。 * R6 E$ U$ O8 U

, d7 B3 X9 o$ i. [; t1 a4 E妈妈,我要走了,此时我想到了我的母亲。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留恋的人,常年有病的妈妈,我没有记得见她露出过笑脸,除了被父亲酒后打骂才有过哭声以外,我看到的只有她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容,听到的也只有她那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她不止一次的说过,等我结婚有了家她就不再活着了,她不想成为我的负担,我是她活着的唯一精神支柱,因为在乡下来说,没有结婚就是孩子,就没有成人,她说一定要把我拉扯成人。 ; g% z! g# V9 o, H3 ~
1 d0 |. S( {9 R4 z" Q: c
母亲虽然不会表达她对我的爱,可我心里完全能感受到我在她心里的重要。每次我回去后,她的眼睛总是一刻也不离开我的身体,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总是母亲的眼光,有时她能在我床前坐很长时间,一边干活一边看着我熟睡的样子。母亲要不是生我时为了省钱不去医院,她也不会得这么难治的妇科病。要不是因为穷,她也不会整日的愁眉苦脸。刚出来打工时,我曾想好好的干,多挣些钱,治好母亲的病,让她脸上也能露出笑容,可我每年拿回去的工钱,去一趟医院钱就没有了,根本没有更多的钱治愈。因为妈妈的病我们才欠了提留款交不上。听说城里像这样的情况还能审请救济款什么的,可是我们农民再穷也要交纳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费用,交少一点晚交一天都会让你连饭也吃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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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z2 q% j* M0 V9 C4 n% _+ ^爷爷常说:庄稼孙,庄稼孙,种庄稼的都是人家的孙子。
( q! Y4 F5 M8 \1 j" F想到母亲我不再想死了,她活的比我更难,她没有过过几天的好日子,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如果我死了她也会去到那个世界找我的。那么重的病,她却没有一天不劳做的,干的和父亲一样重的活,还要做饭、洗衣、喂养猪羊。从来没有在天亮后起过床,从来没有因为病歇过一天。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下一辈子再了不生在农村了,再了不要当农民。宁可托生一只城里的狗,也不再做农民了。 , O* a' f6 C3 M; j3 y. f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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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母亲肯定会跟我而去的,我不想那样,我不想让我的母亲带着和我一样的苦难和悲愤而去,我不想让只吃过一次香蕉,只穿过一次皮鞋的母亲,就这样过早的死去,我要让我的母亲吃上更多的香蕉,穿更多更好的皮鞋。我不能死,我不能就这样的无声无息的死去,我要活,我要活下去,为我的母亲,再难,我也要活下去。既是像蚂蚁一样也要活下去。 . |; L5 K% p& }
爷爷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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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 02:29:10 | 显示全部楼层
天亮以后,我用身上尽有的两块钱吃了点饭。晚上我还得找个地方,卖那些自已不想卖的黄碟。没办法,我要吃饭,我要生存,我要活下去。不想干也得干,在别的机会没有来到以前我也只能卖黄碟了。眼下要紧的是我要有吃饭的钱。
/ ^# B4 n* h8 s* F! S4 n' u3 q. S# }- g9 J- B' {! _
走到我租赁小屋的那个村头时,被村里几个联防上的人看到了,其中那个长着南瓜头一样的人叫小果子,是张婶家的一个亲戚。他们一下把我围起来,让我去派出所办暂住证,让我交一百块钱,他们说找了我好几天了,别的租房的人都办完了,就差我没有办,要我马上随他们去所里一趟,我说我身上没有钱我得回家去拿。我那床破被子里还一直藏着二百块钱,不到万不得一我是不敢动的,实际上这些钱是那个徐老板的,我卖了他的碟一直没有和他清账。真得感谢那个南方的徐老板,都说南方蛮子没好东西,可这个徐老板对我真的不错,要不他让我代卖他的这些碟片,我都不敢想我还能不能活下去。 2 M0 t7 n2 J1 K1 E! V- f
那几个联防的人一起跟着我来到张婶的院里。 0 D$ }' o$ w+ V: R. l& T9 V
张婶一见我就骂了起来:
) W+ n; ]+ ?* ^! Y, ]; P“我的亲奶奶呀,我以为你死了哪,这么多天不回来,也不来个电话。”
5 A: e: u/ z+ k3 x4 g她看到我身后的那些联防上的人,骂声更大了。 : x% c0 A5 T# X. s! j
.“你这个小私孩子做什么孽了,这些联防跟你来干么,你杀人了?还是偷人家东西了?噢!对了,前天那个让人糟蹋了又给人杀了的小妮,是不是你干的,你这个小私孩子,怎么干这么缺德的事呀…………” 3 D9 g8 U! M+ N2 ~0 B4 I) j% B8 a
“三奶奶呀,你别骂了,不是那么回事。” 8 L- i& F. V1 J4 y
小果子忙向张婶解释:   v% S: H7 s! d" W, A1 c+ r) R6 m9 B  \
“这小子一直没办暂住证,我们几个跟他回来拿钱,一块去派出所办证去。”
! i5 S, w2 M; c; A2 S“办什么暂住证呀?你还心思他真敢杀人呀,你看他那熊样,瘦瘦小小的比个鸡巴大不了多少,连胳膊都伸不直……….。” , |6 ]  ]8 E8 Y+ }0 h
“这是规定,三奶奶,我说了也不算,再说也不贵,就一百块钱。”
. z* e. b: j  w. u) F' I% J) I5 j“我说小果子,他可不是你这么有钱呀,一百块钱你叫他上那里去弄呀,他又不是长的漂亮的小妮,出去卖一晚上能挣个百八十的回来,他要是真的能挣钱也不会住在我这个毛房改的小逼屋呀!” / H; L- |9 H) w$ \! N) q
“三奶奶…….”
2 F. z1 s+ n+ j9 |7 ^# a“行了小果子,你别当个什么鸡巴大的联防队长,就不知道你姓么了,去给你二爷爷说一声,就说这个小私孩要是有了什么事,我给他担保,他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还让他办什么暂住证。裤子都穿不上了还怕你看鸡巴呀。” ' a6 Z# m4 U9 Q9 q4 `3 B+ h
“三奶奶你………。”
  g. G9 B! L- D/ D, q“行了,行了,这么跟你二爷爷说就行,他一个大队支书,这点屁事还能说了不算数吗。” ; Z9 c, O+ T- y6 J0 j
………………. 9 T1 h7 f. Y5 V  z4 V  t
那个小果子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回过头来走到我跟前,恶很很地低声对我说:“你小子窝门占三奶奶的便宜了。不过,我可你妈逼窝门听说你卖黄碟的事了,可别让我逮住,让我逮住了窝门可有你这小私孩子好受的。”
: Y7 w& D8 d& f, h2 B- U8 g% \+ ]说完他叫着那几个联防的人走了。 . `; s1 K" t* ^( {9 q4 }
“谢谢你张婶。” ) ]5 n# v5 M! W  f; W& A1 u
看着这帮人走了我感激地对张婶说:
: @  o0 M" p* K+ Q“谢你个鸡巴头呀,一百块钱你就不心痛呀,你几天能挣一百呀,你能像这帮小私孩吗。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整天光想着罚这个罚那个,一个月光这些缺德的钱也有好几千,还缺你这一百吗。我给你说呀小么子(济南人对男孩子的一种称呼),你可小心这个小果子,起小我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坏事缺德事都干。怎么联防上净招一些这样的玩意,我的亲奶奶呀,这是什么世道呀。”
4 O$ s2 Y6 \; @# @& t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上下打量着我问到:
& k0 o+ N# }! Z( Z& L7 r# K“我给你的那件衣服哪?你弄哪去了?”
, Q/ u# z' w( Q% K5 N1 o“呀!张婶…………”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7 u& z* Y0 t7 N3 z
我慌慌张张的只穿着一件破旧的工作服跑出来,那还敢想哪件衣服的事。 " C* b4 L8 S* k0 P3 a" o
“张婶,对不起我弄掉了。” * n  R5 M3 j2 I0 y5 O1 U+ T
“我的亲奶奶呀!你这个小私孩子,干什么行呀,穿在身上的衣服怎么能弄掉了哪,多好的一件衣服呀,当时买的时候我花了五十多块钱,穿了好几年了和新的没有两样。现在我要是卖给收旧衣服的,最少也能给我三十多块,让你这个小私孩子给我弄没了。我告诉你,小么子,你以后有了钱赔我一件新的。我的亲奶奶呀!怎么让我碰上你这么个傻瓜蛋呀。”
9 a7 T9 `0 Z% R. F+ |& q她边骂着边回屋里看孩子去了。 , P$ _  T8 t# J
4 F- E, Y6 d% a3 j
院子里静了下来。
6 ^9 N  m. A9 m我钻进我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世界里。几天没有回来里面更加潮湿,没有窗户的小屋空气不那么流畅,那种只有厕所里才有的气味更浓了,浓的让人窒息。关上小屋的门,里面白天也黑的看不清东西,我把头深深的埋在破被子里乌咽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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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 02:29:20 | 显示全部楼层
下午我给徐老板打了一个传呼。他只给了我一个传呼号码,可能他是为了自已的安全吧。我向他要碟的时候都是给他打个传呼,说好了几点我在老地方等,他会准时给我送过去的。这次也不例外,我刚到那里徐老板就到了,片子和以前一样都是一些必较好卖的。他说我卖的本来就少,要是给我一些不好卖的,我就更没有戏了。
) P: u  A, z) A! c
6 D+ `, m0 e  g% i我谢过除老板以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这么照顾我。 * x" f* S) f& b9 i, A
徐老板点了一根烟,倚在他的摩托车上看了我一会说:
; F' M: v% @0 {1 A“我想让我老婆给我生个儿子,可她生了四个了都是女孩子。算命的让我做几件好事,最好是帮帮几个男孩子,也许能让我如愿地要个男孩。” 5 o; I2 Y0 c8 P& j4 P  u# U
“你要那么多的孩子能行吗,我们那里生二胎就会抓人、扒房子的。罚款就更不用说了。 7 t3 O- q( h) p
“都送人了,我那能养得起那么多呀。” 9 D+ y" R- q( o& A: w' n% o9 Z4 F
“徐老板这么好心的人,一定能如愿以偿的。” / I$ h3 \" Z& g, L5 F, X: g
“呵呵。”
( C! u) Z- ^! F- C* I徐老板掐掉烟头,骑上摩托车走了。 0 x* @3 o8 _5 I2 Y# f
临走时叮嘱我说: ( b1 |. z6 w1 m, V5 T
“马上就到元旦了,可能会查的紧一些,你小心点,那几百块钱你什么时候有了再说,我不等着用。” - b" X: O% ?2 a
“谢谢,谢谢。”
9 o! b4 t+ f% [8 {我连声向徐老板道着谢。
+ r* N8 R* h# _( o; Q真希望他很快能有一个自已的儿子,他这么好的人,老天爷应该看得见的。 9 `/ U1 z* R% K( V' Y

0 K5 ?9 L$ p' Y可是真的有了儿子又能怎么样呀,我也是父母的儿子,父母含辛茹苦的养了我这么多年,我又能给他们多少回报呀。唉!我真是个没有用的人。 4 R" O; y- T) e

1 j! b- d& ^5 `: t: r- Y2 m我也知道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查的紧一些,可再紧我也得出来呀,要不我吃什么,找个活这么难,我总不是被生生的饿死吧。
- _7 E& n) c' J( @好在那个地方查的紧,那个地方好卖,我也差不多都摸熟了。
# M2 M' \2 x) e7 Z* }4 w# x1 j: z" v' u; `
我几乎一天换一个地方,一天换一个小区。这样没有规律性的流动着打游击。我想发事的可能性会小一些。每天出门,我都在心里祷告一番,千万别让我碰上那些管事的人,让我多多卖出几张碟子,真希望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能早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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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生意好的时候,那天我一个晚上卖出了二十几张,挣了四十多块钱。还是黄碟好卖一些,也能卖上价钱。我还是本着不卖给学生的原则,有的学生问我有没有那种碟,他们愿意出高价买我也没有答应。总觉得少做一些不道德的事,也许我就会少碰到一些倒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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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 02:29:5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天晚上我又来到皇明小区,我以前在这里摆过好几次滩,这里基本上没有查的。可是,有几个小流氓老是找我的事,那次不但白拿了我十几张碟,还差点揍了我。后来说了好多的好话才放过我。不过这里离市区远一些,碟子也好卖点,总比碰上市容检察的,还有那些联防上的人要好一些,那些人可没有一点还价的余地,更没有半点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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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f5 w' w8 m* E5 M5 Q冬天的夜来的快,六点多就已经黑透了。小区的行人也不多,看上去还是比较安全的。我心里祈祷着,今天天这么冷,但愿那些管事的不会出来了。我找了个小路口,在一路灯下放上几张报纸,摆上了十几张碟片。摆的当然是武打的和一些歌曲内容盗版碟,黄碟我都藏在棉袄里面,看好了买主才敢拿出来。 ( _  C4 K) i" V: z+ ]5 b( i

0 l, t- B' F9 G) `5 X3 Q2 c& w8 j/ v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只有二三个人蹲下来看了一会就走了,连价也没有问。 # C9 F; W: R0 ^$ [' y9 L9 ]

9 c+ p$ V2 m! T街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他们在我面前惚惚而过,连头也不回一下,好象路旁根本就没有我这么一个人似的。也难怪,这么冷的天,谁不愿意早早的回到自已那温暖的家呀。我的心中不勉升出一种凄凉的感觉,不知自已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属于自已的温暖的家。这些对常人来说最平常不过的事,对我来说却是那么遥不可及的梦。
  k+ L# R3 O. d& x. _
0 {! j+ ]: J  f- Y8 Y( V这时我听到对面楼上传来阵阵的歌声,那家的电视机开的声音很大,我听到说好象今晚有什么焰火晚会,还有通宵的直播。这时,我才想起来今天是这个世纪的最后一天,明天就将进入另一个世纪了。一百年才这么一次,真的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晚上。怪不得小区的街上人这么的少,也许人们都等着在家里要庆贺这个历史时刻吧。   r+ r) P9 b' H1 s: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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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对我来说好象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与我无关。这些不是我眼下所关心的事,我关心的是,今晚我千万别让人给逮住,最好能多卖出几张碟片,能多挣几块钱,明天我能不能吃上顿饱饭,还有就是能不能尽快找到一个活干,能不能让我早点结束这种穷困的日子。 . ?9 g) e+ z; J! Y7 F9 u
爷爷说过:穷人关心眼下,富人关心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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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天天歌舞升平,可那不是我的生活,  我的生活中没有这些。 3 N+ F: q' O7 }7 h$ m
“吱”的一声。   C  H; C2 h1 {) R* v
随着一声摩托车刹车的尖叫,一个大大的摩托车前轮顶在了我眼前的马路沿上,吓的我哆嗦了一下,本能的抓起地上的碟子起身就想跑。
6 R& a( Y* i; t- h“你怕什么,是我,看清楚了再跑。” " T9 w- ?- o& f6 K9 E% ?, V4 Z, A
我定眼一看,哎哟!是他呀,吓我一跳。 , q, c. F( }7 i! [, t

  S& k5 i8 U1 T. P原来是谭哥,他是我的一个老主户了,买过我的好多碟片。从我一开始卖报纸的时候他就很照顾我。那时候我最后剩下的几张报纸,他会都买去。谭哥是我接触的城里人中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他喜欢看一些男人和男人玩的片子。为这,徐老板专门给我弄了好几张这样的。徐老板说:要这种片子的人一般都是搞同性爱的。这种片子很少,不太好搞,价钱还贵一些。不过谭哥出手很大方,我要多少钱他就给我多少钱,从来不和我还价,这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多要他的钱。 $ c4 B! w& B% c8 h0 u
7 i4 w" e. Q5 n& ?9 t
他每次买完了碟子都要给我聊一会才走,有时聊好长时间,问我这问我那,好象要给我找对像似的。我没有见过同性爱,不知道他们长的什么样,我也看不出眼前这位平易近人的谭哥和常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5 e1 m2 W$ I6 a)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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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在一家政府机关工作,另外自已还开着一个什么公司。他今年三十三,离婚后一个人过,孩子虽然判给了他,可一直由谭哥的母亲带着,只是节假日的时候谭哥来看看孩子。这些都是他主动和我说的,我没有问过他这些. ; `5 ]) I# B" G* b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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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常说:不要打听别人的私事,尤其是别人不愿意说的事。
# G6 n1 V/ o0 O' Z/ F
0 y* }7 g  R9 [$ P+ J; w能认识一个这样的人真是我的幸事,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同性爱,只要对我好的就是好人。我真想让他帮我找个活干,可不知怎么向他开口,怕说不好他以后不再理我了,我可就连这唯一可以交谈的朋友也没有了。我多么希望他能主动说出替我找工作的事呀。 & l2 ~! [  F* P

0 [. m& Y6 n6 j. o2 }6 N* c此时,谭哥掀起他的头盔,我看他比原来好象又胖了一点,白白的皮肤,红红的嘴唇,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有闲的主。 / N) L6 M' V  z+ n  ^; P# n+ K/ z4 ?
“我说,我找了你好长时间了。你那事我给你问过律师了。他们说你打赢官司羸的可能性很大,让那个馒头房的老板,赔你个三万两万的也不是大问题。你真要是想打这场官司,我可以帮你,我的一个同学就是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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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5 ]! o) H3 Z2 _1 p. L那次谭哥问起我胳膊,我把在馒头房里的事给他讲了。他很同情我,主动要帮我打听一下法律上的对这样的事是怎么规定的,帮我问一问律师。我以为他只是随便说一说,没想到谭哥真的给我问了。 9 t% P: s/ E% C  z  j2 i# g* l$ ]
“能赔我那么多钱?啊!这可太好了。” 1 V6 c( l- ^8 ~" P
“你这属于在工作时受的伤,要是在单位这是属于工伤的。怎么能给你几个钱就把你打发掉了呢,你这已经残费了,他们应该给你更多的赔偿。” / N! G* `+ C4 S4 |2 G: `" }5 r/ \

" m0 R5 T1 d4 {" W, d能赔给我那么多的钱,真像做梦一样,从小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十张在一起的百元大钞,我能有好几万?能有这事?这简直就象是把火车抱在怀里,根本不可能的事。再说那个馒头房的老板在给我那四千块钱的时候,为了不让我日后再找他的麻烦,让我签了一个协约,不管以后我的胳膊成什么样子,也不会再有他们的任何责任,我在上面签了字划了押。四千块钱对我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了,何况家里正急需要这些钱,好让镇上把我父亲尽快放出来。 5 Q4 H" g. s) f7 v

. i" i3 U+ v( E3 J“谢谢你了,谭哥,不过我不想告那个老板。也不想打这个官司,再说我也没有钱打官司。还有,那个老板我看也不容易,他们两口子都是好人,他们家里有个滩在床上的老人,还有正在上高中的孩子,生意也不是很好,就是告羸了他们也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 o% c; B6 d2 d: U3 l“呵,你真是个好孩子。”
. `/ _+ B6 O$ ~5 p+ e: Q“碰上这事都够倒霉的,我已经这样了,何必再难为人家一家人哪。你那天问起我的胳膊,我只是想说说,要说这事也有我的责任,没有按操作规程作业。”
5 i- R, ?$ @6 k: C7 h% c; r0 b“我是想帮帮你。”
  {. @; `  ?/ C2 K& n% a“谢谢你谭哥,你对我真好。”
' {' G/ u1 K& F3 E/ K6 i  C, p我发现谭哥眼镜后面那双看我的眼光有些异样,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这种有别于常人的眼光让我感到有些不那么自在。
- r7 c+ c1 p/ G4 V( C1 @“你这是回家吗?谭哥。”我连忙转了个话题。
( ?8 B' X! f" j, I2 ?“噢!我这是去我母亲那里看看孩子,明天他妈妈接他去北京玩去,四五天才回来。孩子非要见我一面。”
0 a1 |- r0 a7 s" u“你真幸福谭哥,你儿子这么喜欢你。” 3 t9 H* d7 R8 |: E. y4 q1 M' X
“我一会就回来。”
2 H/ S+ F4 o$ l说着他拉下头盔,一边掉转车把,一边问我:
) X; h0 A( _  z, {& |7 [“你今晚有空吗?去我那里玩玩怎么样?” / V; G0 C  ?6 k' i. v& E4 W# p: Q
我的心里一阵激动,这事我早就盼着了,如果他让我去他家,就说明他真的想和我交朋友了,我一个乡下来的穷光蛋能交上这样的朋友,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 p" D# |! s4 a" {& A6 Y
“要是你不嫌我这个穷样,要是你有时间。我…………。” , K4 S  l* H* E
“说什么呀,我喜欢你这样的实在孩子。”
- j( r2 [+ e& |1 T4 z我当然想去他家里,认识这么好的人,我有什么不行的,谁能瞧的起我呀,既是他是出于礼貌地让一让我,我也很满足了。 % V. u/ f$ b7 j1 i( V
( V$ X9 o6 g% n; X% o8 c3 m
谭哥摘掉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我。 4 q# K) A- X2 ^1 X( K
“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大约一个小时后就回来。别走啊,我可找了你好长时间了。”
0 P4 q2 D1 Q+ E' Z, Y“我一定等你,谭哥。” 9 ^: J; H$ z( y) E
看着他骑着摩托车远去的身影,我有一种幸福就将降临的预感。 8 D& w$ N& @5 V9 A

' V" y) s1 z$ ?; K) m5 p3 R* x& V我拿起那张带着香味的漂亮名片一看,啊!还是总经理哪,真了不起,看他那胖乎乎的样子就不是一般的人物,谭哥长的不能算漂亮,但绝对是个富贵人的相貌。
% t7 ?& K2 R% T' \% d0 C2 N爷爷常说;狮鼻大眉头,吃喝都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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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蹲下身来摆好那些碟片。心里有一种甜蜜的感觉,这是我出来打工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城里人让我去他们家里。而且还是一个总经理,说不定谭哥真能给我找个活干。我就不用受这个罪了,也许我该时来运转了,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老是让我受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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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8 h6 w% s  p! @- t% O. c卖了几张碟片以后,我不时的抬头向谭哥刚才消失的方向望几眼,盼望着他能早点回来,我听到对面楼上转来天气预报的声音,七点半了,谭哥快回来了。 : Q6 r$ Q7 E3 \6 ~5 f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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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只脚踩在了我的碟片上,我抬头一看,天哪,又是那几个小流氓,我赶紧敛起地上的碟子向他们陪着笑脸。 & E8 n* S/ I: G3 V
“几位大哥今晚没去看焰火吗?” ' K' y5 n, r) z1 l" _*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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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都没有我的年龄大,不过个个长的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别说他们三个人了,就是一个也很容易把我打趴下,见到他们我心里就有几分的胆怯。 + f9 s3 b) f' J; s5 `2 _
“小子,今天窝门(济南方言:骂人的口头语)卖了几张碟了,还窝门有那样的吗。”
2 b- \, j, n  w3 u& R& r+ c# o  B说着就动手向我怀里掏来,我一边躲着,一边捂着胸部。这些可是值一百多块钱哪,不能再像上次似的让他们给我抢去了。
& d9 ^- P% R; w$ s( {: j( u' p# J) j“高抬贵手吧几位大哥,这么冷的天,我出来卖几张碟子也不容易。” ) @- L3 c) n% c$ ^  p: X' P
他们根本不听我的,其中一个挟住我的脖子,另外两个在我身上乱摸着,我一边用力挣脱着一边讨好地说: 9 Q2 z) v' U: j
“这样吧,几位大哥,我请你们吃羊肉窜行吗?”
& _  f5 _, {" [! z" _# q) u这时,他们已经把我身上的那几张黄碟搜了出来,几个人拿在手里传看着。 3 W3 R$ V  |) U( x( b* k2 V4 W
“真窝门他妈地怎么还是那几种呀,你小私孩子不窝门进几样新的。”
) I; s! {9 U3 x5 q“真他妈窝门地没意思,就这几样呀,真窝门没有什么看头。” 5 d, U: q+ T# d
“你小仔子不是请我哥几个吃羊肉窜吗?走呀,别你妈窝门(方言:多指骂人,贬义)地光说好听的。”
# |8 G, o, u* w  h9 D& w“行、行、行。你们不愿意看这样的,我以后有了新的一定给你们看,行吗?” 3 I* Y( _0 ~, l( u  Z8 V
0 @5 |" e9 b: x' A! W& w  @* U
说着,我连忙从他们手里拿过那几张黄碟重新放到怀里。 : K7 K% p3 z# g5 M1 y
随后又把地下的那几张,连同报纸一起放到方便袋里,便被他们挟持着向小区路口一个卖羊肉窜的地方走去。 ) @3 {1 ^+ ?# b. {; o1 }- ?8 I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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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卖考羊肉的滩位前,他们每人要了一百窜烤羊肉窜,又各要了两杯啤酒。最后还硬让我也一起陪着他们喝,我没有喝过啤酒,也没有吃过羊肉窜,看着他们放开肚子的大吃大喝,我心痛我那本来就不多的钱,根本没有心情和口味去品尝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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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Y9 L5 H! q8 Y) e$ k+ j过了一会,见他们不再和刚才那么凶了,我便指着几步外的一个公话厅,央求他们让我过去打个电话,我怕谭哥回来时找不到我了。
% K: ^1 `+ @3 N! e“我不会跑了的,再说我也跑不过你们,那边就有公话厅,就这几步我能上那儿跑呀。”
& A# E! \2 C  I1 v
4 |4 H% e6 S* p$ q! X他们看我不像要逃跑的意思,电话厅不过十几步远,量我也没有跑的那个胆子便答应了我。“你窝门要是敢跑,逮住你小私孩子就窝门你妈(骂人方言)腌了你。” 5 r; z  l9 S+ e+ E( r9 `) m

0 w0 X8 m# ?) ^5 E& j我知道跑也没用,他们用不了几步,就能把我抓回来,再说我也真的没有跑的意思,我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碰到他们,我就在这几个小区里转,除非我不卖这个了,他们整天无所事事的到处乱窜,让他们抓住我不会轻饶我的,再说认识他们也不一定都是坏事,有他们罩着点,也许别的小流氓就不再欺负我了。
: o7 G$ N% J1 i( u8 L6 W  s/ Z- j; h& f: w
我拿出名片,按上面的号码播通了谭哥的手机,原来他正在刚才那个地方找我,我跟他说了我现在的位置,他马上骑车转弯眨眼就来到我面前。   ~9 U7 g9 Z' T9 s!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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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看到谭哥我真像看到救星似的,他收起手机让我上车,我回头看了看那几个小流氓,此时他们三个正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 J7 X4 q- f) @. `
“那几个小子是谁?”
3 t' C$ C, j( k: U- c7 ]' H2 r7 f, r- Q我把情况简单地向谭哥说了一下,最后说别得罪他们,我给他们拿上这顿肉酒钱就走。 $ Q  T3 k1 |' O& W2 E( y
爷爷常说:万事留后路。 1 R! g, G9 n1 Q+ S

- V: D: k8 [2 |! J我走到那几个小流氓跟前,他们正瞪着眼等着我的解释。 5 ^; z/ J2 u9 H' C( t" \2 V7 T
“他是我的亲戚,就在这附近住,我有事得马上去他家。不过这次算我请客,我只有这一百多块钱,都给你们吧。” 2 Y4 q) }+ R4 M2 u- V$ V2 q
我算了算,三毛钱一窜的烤羊肉窜,再加上十杯皮酒,这钱也差不多了。他们看看我又看看谭哥,最后把眼睛停在谭哥那辆斩新而巨大的摩托车上,吃惊地张着大大的嘴巴。 ; z3 k; z6 L1 \% P7 v! X+ @$ ^! [% u
“这真是你的亲戚。。。。。。。。。。”   v4 _4 a4 _. R3 U( E, }- I& t1 a' d
他们面面相识着,一时没有说什么,我把钱放到他们面前,转身上了谭哥的摩托车,听到他们在后面说:呵,这小私孩还窝门有这样的亲戚。 " i) J3 L6 J  k2 k( {/ Z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爽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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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 02:30: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双手搭在谭哥的肩膀上,将脸贴上他宽宽的后背上,那种踏实而安全的感觉,让我觉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由然而升。 " I$ N; J# c0 u) b( g3 N
“我新卖了一辆车,今天晚上大街上人太多,我没有开出来,早知今天能碰到你我就开车来了,这么冷的天让你光着头坐在后面,你可要受委屈了。抱紧我,我开快点,一会就到家。” 6 G& b5 u# L0 O' a
“没什么谭哥,不冷,我习惯了。”
7 t0 N+ J) \* [7 X$ d车子向东飞奔而去。一到主要街道上人就多了起来。
, G. S, d4 X% }3 L我没有想到谭哥住的这么远,穿过大观园,人民商场,然后拐到大明湖西门,再往东我就不认识了。大明湖门口人很多,谭哥的两腿蹬着地,车子在慢慢的向前移动。谭哥说:那些人是到公园里看焰火的。 + _- J3 |) a2 G
5 r7 g* Z, d( Q/ j  N
我看到那些人脸上都露着幸福和快乐的神情,个个穿的那么光鲜,有的是一家人,有的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人家活的是这么的自在,这么的美好。生活在城里的人真是幸福啊。就凭这,我也一定要活下去,也要在城里活下去,在我们那个照明电都不能正常使用的穷地方,那见过这些。
; e9 v4 J  X: h3 j' D7 l一路上,谭哥再三叮嘱我,要我把头低下,让我双手搂紧他的腰,说这样不会太冷,也安全些。走过大明湖不远,他说马上就到家了,别乱看了,注意安全。 1 J$ r9 I7 U& T+ Z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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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希望再远一些,我真希望我真的能有这么一位大哥。从来没有人这样的关心过我,我更没有过骑着这样高级的摩托车游览城市夜景的机会,这样的体会现在我还没有尝够哪,真希望以后能有更多这样的机会。 7 y# r3 [1 G* A7 V2 s# U
摩托车在一栋高层楼下停了下来 6 F/ ?; V$ Z% G" b3 Z3 P% W7 q' Y0 i
“到了,下车吧。就这座楼,我住在十九层。”
6 \" s3 Y. V$ X) X2 q; n我抬头看了看,天哪!这么高的居民楼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豪华,这么漂亮,这么有气派。
7 f& w  v  Z2 }3 V5 w! E4 e6 Q% V谭哥放好摩托车带我上了电梯,电梯里明亮又干净。 2 L4 ?" D" }, m/ T2 V& b
谭哥双手捂了一下我的脸,关切地问: 2 a* }# j( e( L
“怎么样,冷不冷,冻坏了吧。”
# f! r& p5 E& i/ `的确是很冷,但我的心里有一股热流在奔腾:谭哥太好了。 / x( [. S. p1 I, q, l( y. V

9 ^  c1 v' n5 z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像是开电梯的,她和谭哥打着照乎:
+ ^+ o6 }6 d& x' {2 E) D! M. Z“谭总经理不是明天放假吗,怎么不带文文回来过节呀?”
! J0 M0 R. Q$ T" I9 D5 w“她妈妈把他接走了,说好了和他那个小弟弟一起去他新奶奶家,他那个新爸爸的家是北京的,文文还是头一次去哪,高兴的不得了。” ! y) T( W) U# F5 E+ e
“文文的亲奶奶对孩子也不错呀,他不是一直跟着奶奶过吗?” ' |7 n& O3 A9 S4 m' e+ [* M; ]
“打离了婚,孩子在我这里住了最多不过一个月,得亏我母亲,要不我那有时间照顾孩子,早知道这样当初不如判给她妈妈的好。” + M8 c( w" e- i/ b% r+ k
“爸爸妈妈离了婚的孩子都这样,像打游击似的,你这还是算好的哪。”
" H& {' ^* q9 Y1 J/ [电梯升到了十九楼,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电梯,我觉得所有血好像都往头上冲。
3 k7 n1 H$ I4 h6 K" Y+ F5 H0 P. [“这是谁呀?”开电梯的妇女好像刚刚看见我似的。
, K/ ]  G* ?9 D0 X$ ]“这是我老家的亲戚。” ( g- ^. b# q/ U4 s( Z6 d
谭哥扭脸对我说“叫阿姨。” 8 r+ a9 a1 `% |& Z
我礼貌地叫了一声
6 V7 U2 T: z8 V% k# w$ I“阿姨好” ' i! V8 ^  s, ]. t6 i- o3 _0 ?% X
“好、好,这小么子长的还廷俊的,就是穿的有点………….。看来谭总经理又要破费了。你家这样的亲戚可真多。” 4 u$ ~$ _7 j! D" f/ G/ `/ n
出了电梯来到走廊,呀,这里真干净,地上还铺着红色的塑料地毯。 ! A% v- R: m5 e6 Y

7 @7 S' w" G) q% k  {% V当随着谭哥进了他的家里时,天哪!我简直看傻了眼,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富丽堂皇的装饰,真是金碧辉煌。这些,我只是在电视里见到过,从来没有想过自已有一天会亲临其境地看看。屋子里温暖如春,和外面仿佛是两个季节。里面还飘着一种奇妙的香气,象是把人带到了空旷的草原上,那是一种春天百花开放的香味。 ; }/ U* m" p3 A: {
“我好象是到了电视机里,谭哥,你住的真好。” 4 r. y7 b1 S. k& {2 \& a  L3 M0 e
“行啊,马马乎乎吧。”   a( y! Y) T! h9 x6 c4 p1 D
“能住上这样的房子,死了也值了。” # k; m- b$ q& M6 u
“怎么说这种话。”
5 C; w: L. `9 ~8 y谭哥一边脱着身上的外衣一边说:
% n. ^% j1 V& s“跟我来,你先洗个澡吧。” ! _+ s  P6 G+ N! F, E
我的眼睛都使不过来了,我看这里比那什么星级酒店差不了多少,尽管我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但在电视里看到的也和这里的差不多。
) d! d4 n7 m+ x8 P; O, q8 F我随着谭哥来到浴室。
! W4 A0 u2 i8 o
7 i7 ?  P: z4 }* q" J# H他告诉我那个水管是热水,那个水管是凉水。然后又指着一排花花绿绿的瓶子,给我说那一种是洗头的,那一种是洗身上用的,先用那个后用那个。
4 f' ^; G( A1 v! Q. Q- b/ b他还拧一下亮的能照出人的热水管,试了试水温。 8 f9 {8 a3 K2 H$ Y2 k! f0 j( Z
“水廷热,小心别烫着。”
4 @# u$ }) e6 V5 q- J; L“你不在家怎么会有热水?”
# a$ w" b/ N& I9 f“集体供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m/ l( q  z8 b# G3 P/ f
我真不该问这么无知的问题。 3 Y: w! n) q2 K! H
想起我每次向张婶倒点热水喝都会招来一顿臭骂,心里不勉掠过一丝悲凉。 : I% P' |0 b- X" f! k( P0 p0 P

0 z' W* t" P) V5 ~他打开壁厨,拿出一套白色的新内衣,让我洗完澡以后穿上。最后指着门口的那件紫红色的睡衣:
# f1 v+ S* t& {( m+ x" F“洗完了澡穿上它就行,在屋里不用穿棉衣。”
" b4 S3 s8 Y2 |! I! Q4 R8 [我关上门,把浴盆里放好水,脱掉身上这身与这个环境极为不相衬的破皮,将自己的轻轻地放进那热气腾腾的水里,啊!我好象一下子飞到了天上,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我把食指伸到嘴里使劲咬了一下,一阵剧烈的痛疼,噢!看来这不是在做梦,我真的一个人在一个温暖的屋里洗热水澡,这是我从小就想往的事。在乡下冬天基本上是不洗澡的,来城里打工这几年,虽然冬天也洗澡,可在那种大锅里下水佼似的公共浴池里,绝对是不能和这样的条件相比的。唉!正象爷爷说的:人比人该死呀。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活着,可我活的像个什么呀。
5 T) R" P8 p2 E; v1 I浴室渐渐地充满了热气,我的眼睛也变的模乎起来,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 R' D/ ~8 |' U; A$ Y8 D7 X4 U5 {. Q

" k  p9 Y* {3 c+ A/ T* S6 Z; E真痛快,我把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洗了一个干干净净,那些在公共浴池里,当着别人不好意思洗的地方,我都洗了一个彻底。那高级的浴液,我用去了大半瓶,还有那我见都没有见过的发乳,直洗到我感觉头发都少了一半了才罢休。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所以拚命想洗掉这身赃气和晦气,也许夏天到来以前,我不会再有洗澡的机会了。
7 M" s; a$ R2 Q" B2 n, {
' g# W5 Q+ O* Y; I/ i: \不知道谭哥为什么把我带到他家里来,他的家这样的豪华气派,事先我是绝没有想到的,不然我真的不敢随他回家。我就像一条流浪的野狗,突然被一个高贵的主人看中,并带我回到了他家里。我想不管谭哥是什么意思,我尽量不让他失望,尽量让他满意,能认识这么一个有钱有身份的人,对我来说,实在是件难得的事。
: W: q! M% w- [5 X$ L: g
3 X4 K  u! h/ `' T; Z9 h最后我穿上那件高贵典雅而且又非常舒适的睡衣走出了浴室。
1 t/ N: D: [3 H7 ?# x谭哥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一下楞住了,自言自语地说: ( {  B# E, u+ B' `  T
“呵!真是个小帅哥,我没有看走眼。”
) ]& S' ?1 ?, j% X% r4 I“谢谢谭哥。”
( L3 {) K! `+ u" o( Z我扭头看了一眼身边那张大镜子里的我:黑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由于是刚刚从潮湿的浴室里走出来,洗的白白的脸上眨着一层红红的光润,还真是个水淋淋的小帅哥,连我自已都怀疑,这是不是那个无家可归的流浪野狗。
1 }3 f# W/ M9 v( J: r爷爷常说:淋过水的青菜最水灵,洗过澡的模样最好看, 6 b2 B1 q' \8 x
“饿了吧,来、来、来,喝碗面条吧。我早给你下好了等你出来,你洗了这么长时间,我没有等你自已先吃了。” ) K$ u. E2 I& `# |
“谢谢谭哥,我好长时间没有洗澡了,所以洗的慢了一些,真不好意思。”
) R, E7 v" A8 I" [# r/ x“换上那身新内衣了吗?”说着他掀起我的睡衣看了一下。 7 U, B3 h& N4 Q7 t
“你穿上真漂亮”。   F  a' A" K8 k$ y4 B, K
“谢谢谭哥送给我这身新内衣。我最喜欢白色内衣了。” 8 B- K: ]9 j2 U. W" M
“你别这么说话,当我是你的亲哥哥就行,我们俩是平等的。以后就叫我哥哥。
. `! \6 C: _- Q, B9 f) y随便点,啊!别这么紧张,这屋里就我们俩,放松些,嗯!” 9 s9 F( J9 C, U, E( F7 m

, }# V% b0 G+ K( Q8 B+ ~3 r谭哥的眼里充满了慈祥和疼爱。 * \  N8 J+ m$ C# }2 o
我的眼睛里一下涌出了泪水。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这样的话。我赶紧将脸扭向餐厅的大窗户外面。
4 a5 H- V4 Z2 p1 }$ M  n
$ C7 y5 a: W( T4 C3 b5 g7 m这时我看到从大明湖的方向,腾空升起了朵朵五彩缤纷的焰火,将本来就迷人的城市夜景映照的更加漂亮。我这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观看这么美丽的城市夜景,太美了,做梦都想不到的美,比从电视里看到的还要美的多。 ! }4 W* q5 C5 N. d# B0 X5 `) W+ R5 Y
“吃饭吧。”
2 ~. U. y/ S3 P  Z" I- S2 Z谭哥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我面前的餐桌上,面条上面还有两个诱人的合泡鸡旦,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刚才又洗了半天的澡,真是感到饿急了。 % A- d: y; f5 [; H2 P
“快吃吧,趁热喝下去舒服。” 7 G) k+ @; S% n; u" A( H
不记得我上一次喝这样的面条是什么时候了,好像那已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就是在我住院动手术的那段时间,也没有喝上这么香的面条。这几个月以来更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很少能吃上一回热饭。 1 g) f$ L; m2 w6 C: P
我几乎一口气就喝了两大碗。 5 n" g5 D# A5 M) s3 A* m
“当心,别慌,慢慢吃。” / ~9 l3 S* r" k. N' [. x$ |
谭哥看着我的吃相,眼里满是怜悯,他的手温柔地从我的头上滑到我的肩上。 $ n9 }  |% J- E' t! ^  H;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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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一条将要冻死路旁的野狗,当有人把它带回家并给它以可口的食物时,我想再凶的狗也会流下感激之泪的。 0 o4 S9 h1 ?, \+ s* m
快吃完的时候,我那不听话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流到了眼前的碗里,再也忍不住的我,趴上餐桌上哭了起来。
' o( S4 T3 h0 D) w7 {$ n3 r谭哥没有劝我,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哭,他的手一直在我的头上和肩膀上下滑动着。 3 ~% J: ~7 z4 r$ C/ S2 U

( ~! b0 Z. N$ W" S5 {8 s2 l) L! X我哭了好久好久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 E5 s  B- ^2 B4 t- K, Q0 q
谭哥拥着我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将我的头轻轻的搂在他的胸前。我好象回到了小时候,那时自己受了委屈后,经常靠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哭泣。我禁不住向谭哥诉说了我在那家饭店里的遭遇。 1 j: Z! r% J- l6 e- c) Z4 P" j
谭哥搂的我更紧了。
7 g: g2 p0 w' {' @- C, w3 ?" @/ M“你真不容易,小小年纪受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
/ {; `/ {5 q, ^; j2 W“我一直被人看得像垃圾,像只破塑料袋,从来没有被当人看待过。” 2 Y# `/ v1 Q  _- I" X
“以后不会了,好兄弟,哥哥我来了。” ) [: ~- J0 K: p8 |4 h3 B
“谢谢哥哥。”
8 R# R0 s3 t% d% u0 |我不禁伏在谭哥的怀里又抽咽起来。 , c" V0 ]' m+ p
“哥哥,你怎么会把我带回家来?我可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残费呀?”
; M) ^( c: G* k. J“我喜欢,喜欢你,这就是原因。” , U4 E5 y' B+ W* R3 ?' D
他扳起我的脸看着我。   b  P3 @: U; ]6 b5 K0 a& N
“我们俩认识也有好几个月了,也聊了不少回了,我一直在观察你,在考虑你,真的,我没有看走眼,你人不错,廷实在的一个孩子。要不然我也绝不会带你来我家的,我找了你好多次了,每次去我母亲那里,我都会开车去见过你的那几个小区转转,可巧我今天没有开车去,到真的碰上你了,怎么样,一路上把你冻坏了吧?” + q) X2 S  `  d* |
“没有,我真想路再远一点,能坐在哥哥的车上,我真是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2 n3 K* r& j- Q# ?) {" \
“呵呵,谁也喜欢听这么好听的话。”
7 d# [5 \! j- [4 l- g0 y+ H他理着了理我柔软的头发,扬了扬眉,笑眯眯地说:“跟你说件好事,我和我的一个朋友打过招乎了。他是一家星级酒店的总管,我让他给你按排了一个很不错的活,是在卫生间里做服务生,听起来不太好听是吧,那可不是一般的卫生间,你服务的也不是一般的客人,一个月光小费也够你花的。他们那里管吃管住一个月底薪是四百,每个季节都发给你统一的服装。不错吧?要是我早找到你,也许你现在已经上班了。怎么样,这个活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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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怎么有那么的眼泪,真像个女人似的,可这幸福甜蜜的泪水此时已完全失去了我的控制。我仰面张嘴闭上眼睛,任这幸福的泪水流满脸颊。 9 I9 t% a( B! Y* U) Y9 o' x
“你对我太好了,哥哥,你让我说什么好哪,我不知怎么感激你,真是太谢谢你了哥哥。前几天我还想不活了哪,真是那样,我可太傻了,错过认识一个这么好的哥哥,我死了也不会甘心的。”
3 u- P, M7 |; x0 p, `* K“你真会说话。”他用手轻轻地扭了一下我的脸。
. r+ k9 h$ ~0 w5 b, b2 M“我这是真心的话,哥哥,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听你的,哥哥。” 8 H, L* J% b! R/ O/ e
“真的吗?” 7 D0 L. P) J( u4 P+ s+ ]
“真的,哥哥,我真想我要是个女的该多好呀。”
, m3 o& m4 Z4 h( ^+ x0 Q( f“呵呵,你要是个女的,我就不会让你来我这儿了,我不喜欢女人。” & X2 b' s  K7 x: d0 o& ^
“啊?” * `( u! R0 P; ]( B& j5 T6 {
噢!对了,我忽而想起来了,谭哥喜欢那些男同性爱内容的碟片,我坐起来身来,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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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 02:30:59 | 显示全部楼层
难道他真的是同性爱?我不知道同性爱在一起都做些什么事,只是听别人说起过有专门喜欢男人的男人,具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谭哥叫我来,是要和我同性爱吗?想到这,我不禁向后缩了缩身子,双手抓紧了胸前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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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哥看到我这紧张的样子,淡淡了笑了一下。起身走到那台我见过的最大的电视机前,打开一旁的影碟机,放进了一张碟片。我清楚地看到那是我以前卖给他的那种他喜欢的,就是男人和男人玩的碟片。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里面都是些什么内容,也从来没有想过里面是些什么东西,反正好卖能挣到钱就行。 5 ?" D6 U) u- ~$ a* }: w, }9 V

. [$ P4 Y5 x$ z6 o谭哥没有坐回我跟前,而是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半躺着,静静地看着电视,好像我没有存在一样。 5 \$ S' S* @5 h. n# c
, t) g' w: |1 \/ w9 U5 V& [
电视里出现的是一片树林里的景象,一辆红色的轿车里走出两个外国的男青年,他们拥在一起亲吻起来,两人互相扶摸着,一会一个蹲下身子,拉下另一个的裤子拉链。我的天哪,一下蹦出来一个那么大的鸡巴,那个蹲着的人用手撸了几下,就用舌头舔开了,随后便用嘴套弄起来。那个站着的人,仰脸朝上发出几声低低的吼叫,像是很舒服的样子。   l+ J; H; r1 F

2 X# u. m$ X1 r$ f我感到自已的脸上在发热,浑身的血在翻腾,心也跳的咚咚直响。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些东西,更没有在视觉上受到过如些猛烈的冲击,我的脑袋上都浸出了汗珠子。那电视又大又亮又非常的清晰,连那鸡巴上的丝丝的青筋,都清楚的象是用手就能摸得着一样,我的天哪,怎么有这样的碟片呀,怪不得黄碟好卖哪,这样的视觉刺激真的是很难让人拒绝。
" e* D5 e; x. }
$ x2 E; o4 d2 n: R& }: ?* J我扭头看了一眼谭哥,不禁吓了一跳。他正把自已的鸡巴从裤子里抓了出来,一边盯着电视一边也上下套弄起来,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紧张的要命,两只手里面全是汗水,突然谭哥将脸转向我这边,吓的我赶紧将脸扭向电视。眼角的余光告诉我,谭哥正站起身向我走过来,到我面前时将他那不大的但已经很硬的鸡巴直向我的嘴里捅了过来,我本能地向后仰头躲了过去。
* d% ]! o) ~; @. A- b“我、我、我不要这样,谭哥,我以后还要找媳妇的,家里就我一个男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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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哥愣了一下,收起了他的鸡巴,随后大笑起来。 $ ?/ T/ ]- z/ G. m" c' e
笑过以后,他过去关了电视,回身把我搂在他怀里。 ) @0 T- _2 S) f8 V4 r
“呵呵,对不起,我太急了,我太喜欢你了,我想你想了好长时间了。”
' K5 D+ j7 B8 c$ r“哥哥,我真不想那样,我以后要找媳妇的。” 7 ]4 q6 K: R  U4 a$ r  j
他又笑了起来。 1 i( ^& D  k( _: V  f
“这和你找媳妇有什么关系?哈哈,你真可爱。” - B0 q4 w# [% n$ E) B. `5 g- c# i/ t
“做了这事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呀。” - Y7 y9 U$ {0 X3 e. C/ `  B
虽然我们家穷,可还是要娶妻成家的,这可是我们乡下人一生最重要的事了。哪家男人不娶媳妇,哪家姑娘不稼人,这可是让全村人都耻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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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 h- g* i" ~! Y2 ]爷爷常说:别看乡下穷,可都把面子看得比命重要。 ( u" e# e2 F/ o2 K( [( r
男人和男人做这么见不得人的事,太丢人了,这事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我可怎么有脸活呀。哎呀,真是丢死人了。
8 l/ b8 X, a" @( u7 o; _5 C% q8 C“做了这事你还会到处去宣扬吗?你不去说谁会知道你的事。” # y7 m$ V; s! Q* L
“可、可、可,我,不想这样,我……….。”
' x7 ~/ O1 x  }2 R) y  t/ w“你喜欢女人?你和女人做过那事了?。”
# o2 h9 s% R/ r7 t“我连女人的手也没有摸过,也说不上喜欢。”
7 W4 I- c1 S8 P* n, j% r“你不喜欢我吗?” 8 g# C; ^3 n/ b, N3 e8 Z
“啊,不、不、不。我当然喜欢你,哥哥,可我不是这样的喜欢。”   `; F9 G9 W/ \' P9 M4 C. P
“你刚才不是说,我要你做什么都行吗?” 0 F. c9 s* N* Z% I/ }+ u9 P- `. }2 j
“我。。。。我。。。。我。。。。”
/ z# Z( u) v6 t( o" N0 C4 h4 Z我的脸涨的通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可我还想坚持下去。
$ s( d+ R# M% ?/ O9 Y& l: V% E: G“那好吧,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的,随你便。” ' D1 t+ ]8 ~7 l5 k$ X4 W' n3 J2 |
他起身又打开电视,一脸不悦地转身进了他的卧室。 # `, C) H; d' ~
电视上那两个外国男人这会正躺在地上,两人在互相用嘴套弄着对方的大鸡巴,那个仰面朝上的人,还把一个手指头伸进了另一个人的屁眼里……….。. 4 {2 H9 ]. |6 P. l

# B3 ~9 i- {2 I  r0 X我的鸡巴好象也有了反应,天哪,我怎么也会这样,生理上的反应更加让我不自在起来,谭哥会不会也要我和他这样做?他怎么喜欢这样?可我真的不想这样做,虽然有生理上的反应,但心里还是不能接受这事。可是我真的不愿意看到谭哥不悦的脸,更不想失去他。我真的很喜欢谭哥,可这种喜欢,是我对他的一种崇拜,一种敬仰,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要我做这样的事。我要是真的和他这样做了,我以后可怎么见人,以后可怎么找媳妇,怎么再成家要孩子。天哪,我怎么遇到了这种事,我可怎么办。 ' j4 k: A4 E. V' N6 l
6 ~* ^! |7 u: A+ _- g' H
要是谭哥以后真的能给我找个活干,很有可能我就不用再过那种丧家犬似的生活,因为找活我都给劳务所骗怕了,这会谭哥主动给我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工作,他一分钱的中介费也不要我的,这样的好事不是谁都能碰到的。他对我这么好,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没有他。既然我都有想为他牺牲性命的想法,做这些事又能算得了什么哪,他对我是这样的重要。只有让他高兴,只有让他开心,我才能得到他更多的呵护。 4 V" g1 k" B: D% Q' ^' s$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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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说过:除了自己的父母,别人给你的好都是有目地的,都是需要有回报的。 1 j) A3 C, G1 p* T

9 ~  i( ?2 ~9 \5 B- Q) y/ ]谭哥对我这么好,我能为他做什么呢,除了我的肉体,我还能有什么让谭哥感兴趣的呢,除了我的肉体,我还有什么别的本势能让他对我这样的好吗。他对我这么好总有个图得吧,如果我不答应他,我以后还有什么理由求他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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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说过:富人报恩用金钱,穷人报恩是用性命的。
. x0 V. A0 @2 y8 r7 v. I% `  G命都可以不要了,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实在是穷怕了,也实在是过够了那种穷苦的生活,想到外面那冷冷的世界,想到那地狱般凄惨的生活,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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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么?我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我有什么可以摆谱的资本,一个卑贱的穷光蛋,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一只任何的风都可以改变方向的破塑料袋,还有什么资格讲自尊和羞耻,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别人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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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 t4 R* ^. K0 h1 T' b3 i我默默的起身关了电视,向谭哥的卧室走去。 7 h1 f( }" S" ]
此时,谭哥摘了眼镜半眯着眼躺在床上,毫无表情地看着我。淡蓝色的床铺,映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我卖的那些鬼片的封套上,很多都是这样的色调。我走到床前无声地脱掉自己的睡衣钻进他的被子里。
! a9 N0 U2 @- K“对不起,哥哥,我让你不高兴了。我听你的,哥哥,你别生气了。”
6 L  n/ o0 g) O; L“我喜欢你。”
' E' g" Q( d4 V7 ~1 E9 o/ S% j他抱起我的头对我狂吻起来,我没有和人亲过嘴,这种麻苏苏的感觉平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谭哥那柔软的舌头在我嘴里不断地探寻着,滑动着,我的身子变的软软的,体内的血液却象被点起的干柴,猛烈地燃烧起来。当谭哥把他那鸡巴再次放到我的嘴边的时候,我毫不迟疑含在了嘴里。我学着刚才电视里的那个外国男人的动作套弄起来。苦涩的味道让我有些恶心,我邹了邹眉没有将他的鸡巴吐出来,谭哥掉过头去,竟把我的鸡巴也含在了他的嘴里。我心中升起了一种感激,谭哥这么高贵的人竟然一点也不兼弃我,一点也不兼我赃,我还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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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B7 Q1 }; S0 q5 I谭哥要我跪趴在床上,高高的抬起屁股,他竟然用舌头舔起了我的屁眼,我感动的又一次流出了眼泪。随后,谭哥的一个手指头伸了进来,我感到有点痛,但还完全能够忍受。谭哥的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拿出了一瓶什么东西,捏出了一点抹在了我的屁眼处,一种凉凉的感觉,廷滑也廷舒服的。
/ o' W& b" q) \$ o& @8 q$ N. j“别怕痛,我要进去了。” , U6 z0 D6 C+ P4 X1 E9 P
“不痛,哥哥,你进吧。”
0 n: W% v( p! p) V7 m/ D  n+ `' C我以为他又要把手指头插进来,可我猛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痛疼,屁眼就象一下子被撕裂了似的,谭哥竟把他的鸡巴插到了我的屁眼里,天哪,怎么这样,我一下倒在了床上,痛的我头上冒了汗。
* X1 g) n% k2 G8 D1 p“痛死我了,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 h+ b* f- ]* ?" u9 z
“你刚才没有看到电视里他们这样做吗?”
: v  a  `; E* A+ K9 G0 l“没有呀,我没有看到有这个。”
* e6 ~" S: h* U  b“你关了电视?啊!不过没事,一会就不痛了,让我玩玩吧,我喜欢这样。”
" B" Q% L' Z" _, a: r: z“你喜欢这样,可我不是女的呀。”
# R3 Y/ S* M& a8 [9 _  I% d2 O“你怎么又说这个,我不喜欢女人,我要是想找女人,闭着眼也能抓一大把回来。” : ?$ w" b0 A* ~. H9 I/ o% T8 m6 ]
“你别生气,哥哥。既然你喜欢,我、我、我,再痛我也能忍得了。” ; n  h5 w6 [$ s0 T0 @5 [7 \
我真的害怕他的脸上有任何的不悦。
# T# x. A/ z+ y- B' T1 x  G“我多给你抹上点润滑油,这样就不痛了。” ( ]) W! ~' D! G) A8 T; V1 v# V& t
“谢谢哥哥。” 9 s) g! c# r; @
我乖乖地抬起屁股,不再说话了,我还能说什么。此时我想到那些被迫卖淫的女人,她们是在一种什么么样的心理下就犯的,这是一种怎样的,说不出的屈辱和悲痛啊。我紧紧地闭上眼睛,整个世界在我眼前一片黑暗。
0 v: b. }/ A3 X! r( I2 |4 B) t
+ x5 s+ s5 @! x5 l7 O, D1 X谭哥那看似不大的鸡巴,在我的体内却像是一个硕大的酒瓶子,痛我的浑身是汗,我是个窄肩、细腰、袖珍屁股的体型,屁眼自然也大不了,那种撕扯的疼痛和钻心的磨擦,使我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叫声。我的叫声似乎更加刺激了谭哥的性欲,他的动作也更加猛烈起来。我只能忍受,只能咬着牙忍受着,忍受这样的痛苦,忍受这样的屈辱,除了忍受我又能怎么样。 1 U3 e6 t3 ^+ R9 y. C
# e" i3 K  l3 D# J" T; T
从小到大,我都是在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从来没有以自已的意愿做过一件事,我除了忍受,还是忍受,这种屈辱的忍受,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 A  \& u: ~) |4 u8 |" p

  f5 A4 ~1 N$ i+ i; `4 f' z6 h9 s爷爷说过:穷人要学会忍受,因为你是穷人,因为要忍受的事太多。 8 n7 v' X4 _5 a! p: x

. o: D9 g: X& o0 @% c  q9 j随着谭哥的一声声嚎叫,我觉得一股热流射进了我的体内。
! u+ S. r* K! l! `2 ?
2 w, B; J9 D/ t( i5 Z他拔出后一下躺在床上,得意且疲劳地呼呼喘着粗气。我赶紧跑进浴室,蹲在坐便器上,伴随着屁眼的阵阵痛疼,我像腹泻一样地将他那些东西排了出来。我低头看了看,便池里竟然有丝丝的血色。我用好多的卫生纸擦净屁股。此时,我觉得连两条大腿的内侧,也感到有些隐隐约约的痛疼。我照了一下镜子,擦干了那流出来的,屈辱的泪水,尽量让自已平和地若带笑意的回到谭哥的身边。
' l- a* \& X' k, z- u4 b7 W3 D/ x! j“痛吗?流了些血,是吗?” ; u" ]5 K. f3 |( R9 Z- ^* u
我看到他扔在地下的卫生纸上也有一些血。
2 y: C4 _& }5 x  ~# g) l“没什么,哥哥。只要你高兴就行。”
* ^8 f' \8 C, j6 T6 T( A# `3 d) J. p3 A我拿起地下的卫生纸扔到便池里,打开水门将它们统统了冲进了黑洞洞的下水道里。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0 M* B: n$ y+ j; l! k9 W' R4 ?" v* O. e7 y
我又用温水洗了一块毛巾,给谭哥擦了擦他那把我弄痛了的武器,又去厨房给谭哥倒了一杯热水,恭恭敬敬的端到他面前。
( s( \4 }- F6 Z, a; ^8 r; y& n, F/ p- A+ u4 d  j8 k
看得出,谭哥对我的举动很满意。
- |' d2 m. K1 q. h  @而在我的心里,却由然升起了一种对这世间的憎恨,憎恨这世间的一切,这是一种从未曾有过的憎恨,一种发自内心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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