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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监狱共有24个牢房,24个牢房有24个马牙子。马牙子是犯人给牢房的头起的名。马牙子也是犯人,但他们大多是膀大要圆,心狠手辣,是在牢房里打出来的。
0 `: H) f0 k, H) M h4 k5 F2 r# } D/ _ 13号牢房的88号是黑山监狱里出名的马牙子。人们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提起88号来,无论是谁都会心惊肉跳。时间一长,人们都忘了他是谁,而把88本来的平声逐渐演变成了四声,利用谐音变成了“爸爸”。大了一辈,自然就和一般的人不一样了。$ F% I/ M" d0 t( v# R% \# t
那是88号来的前一天,监狱长落腮胡子接到了一个邮包,打开一看,他差点吓个跟头,那是一罗正正齐齐的三打人民币,三万块。( E2 t3 |) ~7 Y8 I! n
面对这个新来的犯人,落腮胡子仔细的打量着:他个头不高,身体也不健壮,白白的刀条脸上镶了一双很有型的眉毛,下面是一对炯炯有神的不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上有个不太明显的刀疤。他没有一点的犯人像,却有一丝清秀的感觉,他面带微笑,和言悦目,倒有点象个知识分子。落腮胡子知道来的人不是一般的人了,因此他对88号是高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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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号不但没有受到了刚进监狱的虐待,还分到了13号牢房。13号牢房是黑山监狱里唯一的一个朝阳的房间,无论黑山的冬天是零下38.9度还是刮起了满天的大烟炮,这里都温暖如春。2 K" x2 E0 x- f2 W5 l
13号牢房原来有18个犯人,密密麻麻的犯人挤满了上下铺,就如同装豆包一样。88号来了以后,这里逐渐的减少到了10个犯人。
8 e. Y K& n9 l# [这10个犯人竟有两个是88号的同案犯,一个是人高马大的王彪,虽然才20多岁,但狗尿苔不济,长在了金銮殿上,看在88号的面子上,人们都称他彪哥;另一个是已经年近50的尹洪谋,你可看他罗圈腿,猴头鼠脑的什么本事没有,他的鬼点子不知道有多少,人们背后叫他“鬼子谋”
" P. w. Y% L/ f2 b! ^( i3 x! T1 I,可当面都叫他谋叔。88号有了这哼哈二将,如虎添翼。' G: d$ [8 F: |! m. A, d' P9 B
最叫落腮胡子狱长佩服的是,前年监狱有几个重刑犯人闹事,88号一出面,立刻烟消云散。落腮胡子和狱警们不仅是佩服,而且是有点害怕了。 ~! t5 ~$ i, B# H7 O
后来他们又听说88号是个买卖人,在北京和上海都有他的公司,在广东还有房地产;还有人说他是黑社会的,有人命。不管怎么样,落腮胡子和管教们都把他当成了佳宾一样看待,甚至有点巴结的味道。% t* {/ j. j- W! v8 M* M" T
犯人们惧怕和尊敬他一是因为他平息了那场狱中的闹事,更重要的是他出头解决了犯人的伙食问题,每星期有了一顿肉;犯人们把13号牢房看成了是党中央,是监狱 的中南海。犯人们对他的感激就好象贫下中农对毛主席的感情一样。+ t8 n; Z* G7 @& c! \+ t6 O
13号牢房的其他人是清一色的小伙子,他们最大的22岁,最小的18岁。他们出奇的漂亮,一个胜一个,如果不是在监狱,人们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哪个文艺团体的。" ]4 N6 Q$ s; w) J. q
其实管教们是知道的,88号是条汉子,但他有他的喜怒哀乐,他有他的喜好,大家只是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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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号站在窗户前,眯缝着眼睛对鬼子谋说:“看吧,有好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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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q" _6 Q3 ]0 k3 w, J 鬼子谋朝窗外看,一个中年管教领着一个男孩向监狱来了,鬼子谋阴笑着说“又有荤腥了。”
" i' s2 k) ~) O V: w' C 彪子也凑了过来“那小子顶多有21、2吧。”88号点点头。6 R5 h" M+ C" `" Y4 K: s
被编为203号的犯人是个21岁的小伙子,因为抢劫被判了10年,他被管教推进了13号牢房“去吧,这个屋可是朝阳的,可暖和了,冬天不着罪。”# ^, D6 [! o3 A1 ?9 K
88号打量着面前这个有点桀骜不驯的小子,203号也一脸不屑一顾的神态用眼睛乜斜着他。 o1 U3 o/ D: d7 ^' c" T# R
彪子嘲笑的说:“203号,哈哈哈!你是邵剑波啊,是《林海雪原》的英雄啊,是《智取威虎山》的功臣啊,怎么跑这里来拉!哈哈哈!”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笑。
& [' g; K0 l+ V) l% T3 d “笑个鸡巴毛!”203满脸的怒气。
$ f2 n/ W3 n a% t! A+ ?; e 彪子上去一拳打在了203的脸上“你他妈的嘴不干净!你妈是不是用尿戒子给你擦嘴拉!”那孩子的脸立刻就象馒头一样肿了起来。88号忙用胳膊挡住彪子“别,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怎么这样啊?”他端起那孩子的下巴说“瞧,这么好看的小脸叫你给弄成什么样了!”203向一边一甩头,决犟的藐视着88号。
' a* z. u, a3 g, E6 j+ b* T 88号笑了“小弟弟,可从来没有人这样看着我啊。”他用手轻轻的抚摩着那孩子的脸。那孩子叭的一口唾沫吐在88号的脸上,哪那唾沫里夹杂着嘴里被打坏而出的血,彪子要上去揍他,被88号拦住了,他一面擦着脸上的唾沫,一面用手指一下门。
- f/ j; h+ i: q 鬼子谋到门口喊了一声“管教”,一个年轻的管教从门的小窗口探进头“什么事?”一副讨好的样子。鬼子谋小声说“刚刚来的这孩子不听话,88号说拉,给他换个房间。”“换哪个?”管教用征询的口气问。“9号吧,让老巴去教训吧,88号看不得血。”+ H/ X0 O* l, X- S% ]
“恩”那年轻的管教点着头。
/ K, U, |( E: W) R& j 不一会,刚才的管教和另一个管教打开了13号牢房,“203,出来,给你换房间!”那孩子怔了一下,横着膀子出来了。“你呀,真是放着富不享去着罪啊!”年轻的管教数道他。: x" ~, h0 U- |# P;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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