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09-3-9 02:2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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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缠绵的雨夜浸泡自己的感情是很难受的事情。 ~; a: f$ L;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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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铁门隔开我和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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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 X# C- m$ p: R他走的时候也是狂风暴雨的夜晚。他拿走属于他的东西,除了钢琴,他当时搬不动,我是后来通过邮局寄给他的。我没有去找他,他也没有再来找过我。虽然,我每年春节都能收到他从那个遥远的城市寄来的新春贺卡,我却从来没有给他寄过。 8 a" f; g7 L/ X) R
8 m p" M5 T1 n6 b t) p( ]5 F$ R5 E. R他走的第二年,我和那个女孩儿结婚了。 1 t/ a+ P3 h) d5 _" c2 z
" t9 h2 n- j2 k. u2 [( B结婚不到四年,我们就离婚了。 4 x0 h8 x; z+ ~
8 n6 N; E' C( x6 X. c2 J7 G我不该结婚的,像我这样的人,不属于被婚姻眷顾的幸运儿。自从出生之后,我注定要忍受心灵的煎熬和精神的磨难。这是一个空虚的夜晚,被爱情抛弃的浪子们渡过属于自己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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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他。 8 q) p7 V; c0 t% M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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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个西方的城市依旧演奏他的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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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7 T& F4 D" R7 W( A! _3 [他的钢琴因为他的演奏而名声大噪。 7 z' g# K& ]/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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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停了,雨住了,天也亮了。 4 R7 Y) n4 s& F/ C8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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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厨房为儿子准备早餐,他是我的依靠。不知道儿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悄无声息的站在我的身后,睡眼惺忪,朦胧着眼睛说:“爸爸,我不要钢琴了,你能带我看妈妈吗?” 0 ^, D8 Q$ ]$ a: V$ \1 |' D
& i; f( w4 g0 Y儿子说要看妈妈。这是他的权力。 ' Z7 C$ i4 l# e( l& R*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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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来,抱住儿子,为他擦去眼角的泪痕,这个倔强的小子,肯定是躲在被窝里面哭了大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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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春节了我们就去看妈妈,行吗?” 1 `, n/ [3 J n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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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他笑得很静。 ' V/ {" F9 H3 A2 c |, O$ r
5 [2 ]6 n0 c) w5 W; G( i1 Z+ t像他的妈妈。可是我的儿子啊,大人之间发生的许多故事你是不能理解的。吃早餐的儿子低头喝汤。他是个活泼的孩子,他的聪明和善解人意是我内心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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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9 t) C$ P8 A' T5 j" \# p! y+ b“我们春节就去看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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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t& A/ C3 v0 c$ C: F+ A- d' K“嗯。我们坐飞机去。” , `' c1 D4 K. {8 M! Q+ G5 {
, _ n8 ^, j# p4 O, B想看妈妈的孩子是不幸的。这是大人给孩子造成的不幸。 8 @+ d7 S$ P0 U8 k
6 I$ e$ X- M& F5 |春节一定带儿子去看妈妈。他的妈妈,那个要强的女人,在南方的城市经营着家族企业,我曾经的岳父去世的很早,他们家就她这么一个继承人。她现在和她新的丈夫和新的儿子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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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打搅他们的生活,可是,我的儿子想要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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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7 j* R& f3 a我垂下的头颅需要一个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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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Q6 `$ q; @6 W* U告别不谙世事的少年时光,与朝霞中翔飞的鸥鸟和暮色中低垂的柳枝告别,携带着内心的梦幻走向一个又一个冬天,传说中的爱情如同大海中的鱼儿一般,离我越来越远。是否每一个叩问我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答案?携一路风尘苦苦追寻,遇见一朵结满幽怨和彷徨的丁香,这个雨季的爱情能否得到延续? * K. x& x9 \& g( q7 f
也是这个地方,也是这艘飘荡在浪尖上的小船,也是这样的日出和鸟鸣,也是这样弥漫着虚幻的泥土和消散着馨香的花儿,唯一不同的是轻轻摇曳在水面的小船上已经没有那个撒网的少年,他哪里去了?是黑发变成了白发?是青春演绎为暮年?承受着生命之重的大江啊,将人们那份对季节挚爱的感情深埋一冬。 % q* P2 M6 R: I' c7 q; m
我在江边留恋。
4 Q: d4 M) u# V但愿江水能够洗尽那份幽怨。 + ^0 G0 X: W( D4 h# a8 _
- O9 ?1 b3 O' w* l将儿子送到他学习音乐的老师那里后,我踱步到雨后的江边。肆虐一夜的大风大雨将江畔的小花小草以及苍天大树弄得七零八落,自然的神力不是人力所能企及的,我们应该怀着最谦卑的心态膜拜给予我们生存的大自然。人类的自私往往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儿子喜欢音乐,尤其是喜欢被我极度厌恶的钢琴。这违背我的意愿。我却不能违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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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t; C* W1 b j+ Y- J4 N在滚滚奔流的大江边,我又想起了他。
8 U& U, e. k" g* r+ `( h因为他的缘故,我极不情愿儿子学习钢琴。他现在是有名的新生代钢琴家,享誉乐坛。他的天赋和领悟是神的恩赐,他的顽固和倔强却是魔鬼的赠与。他是我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夹杂着爱与恨的一株倔强的腊梅。腊梅经历寒冬,花开更妍,花期却短,真的是劫数吗?我和他非要经历酷寒严冬才能短暂的开一次没有结果的花吗? ( u7 y0 C! o" B5 K& Y0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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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他走的那年,我们在宠物市场买了一只可爱的小狗,就是那种永远也长不大的袖珍型狗狗。躲在他的怀抱里,享受着他的温暖,微张着嘴巴喘气的小狗的确可爱极了。他属于那种敏感而又容易心灵脆弱的大男孩儿,他的精神世界永远属于艺术和虚幻,他在他的心灵深处构筑属于他的虚幻王国。这只小狗是他唯一的臣民。而我,不过是为他们提供庇护的一把破旧的大伞。
& b6 N: j' O7 c! T* r* \8 Q半年后的一个黄昏,我下班后路过楼下的花园,看到他紧张而焦急地寻觅,上衣的纽扣散开着,甚至连他极为珍惜的牛仔裤也被划破了一个口子。他看到我,立马直起身子说:“小狗不见了。” , I# d O( m0 k1 w
“不就是一只小狗吗?不见了我明天再给你买一只。” 5 P$ W7 E: q$ B' I
“你真残酷。”他瞪了我一眼。
3 L% n: w* n. E7 s* c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没有和我讲话。第二天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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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我,竟然源于一只小狗的走失。 # c" H' q% y f1 F9 T, a
这有些不可思议,却也在情理之中。
2 O8 a( F4 B: X0 j% `6 C这么多年,我们没有正式分手,也没有在一起生活,更没有再见过一次面。他知道我结过婚,也知道我离婚后和儿子相依为命。我每年都能收到他从西边的那座城市寄给我的贺卡。
! a g6 `5 d1 N+ m7 H6 { p2 E9 D我没有给他寄过,哪怕一张。 , }7 i7 ]5 {" Q; W: s& t1 Q
我和弹钢琴的男孩儿的爱情故事(四)
, A$ ~! N# ]& ?/ P, a今天儿子很高兴,因为老师推荐他到广东省去参加青少年钢琴大赛。我也高兴,我说儿子,我们可以提前去看妈妈了,就不用等到春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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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儿子参赛的日期了。 : C% f3 @# a/ G Z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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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广州白云机场,我就给前妻打电话,她听到我的声音很诧异。我说我和儿子现在广州,他后天要参加钢琴大赛,你抽空陪陪儿子吧。我将我们事先预定的酒店房间告诉她。她说她马上来接儿子。我们刚刚安定好,她就开车来了。她说后天早上将儿子送来。我说还是明天下午吧,他后天要参加预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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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1 w2 ]8 c+ f' z儿子被他妈妈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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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广州我并不陌生,我曾经的回忆和它有关,儿子的出生地也在这个城市。几年过去,故地重游,勾起我许多感慨。时间还早,我想出去走走,想重新体验一下处于台风中的感觉。立秋刚过,台风活动还远未结束,它们的频繁光顾给人们的生活带来很大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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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q; p5 n+ a% ?! I我记得在东风西路附近有家酒吧很不错,环境优雅,老板热情,更主要的是在那里服务的男生都很帅。我喜欢男人,这不是秘密。男人喜欢男人逐渐时尚起来,普通大众逐渐适应了社会的变化潮流,不再那么古板,这应该是好事情。我不滥交。平生只拥有过一个男人,除他之外,再无他人。虽然我喜欢光顾一些同志场所,仅仅是心情的调剂而已,并没有和那里任何一个男人有过实际的关系,有时候,人在极度的压抑中,需要自我调整,我需要在那种环境里自我调节。仅此而已。 ; W, ?8 t/ u0 q* P, O: c; L'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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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我心里容不下别的男人。 9 [ [9 |/ N9 B6 r- \1 o7 X+ W
虽然我极端的讨厌钢琴。 , }4 t9 u E- J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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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那个酒吧,我没有进去,而是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公厕。 * x. k/ y0 L% r+ o9 K
我要小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