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袁洋都是战战兢兢的度过。 / n( R2 U5 W; }4 n! Z2 n1 J' L5 _
何俊鹏偶尔会注视他,这叫他难受,象坐在针垫上。 ) w a# t) S& @
傍晚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是张子轩的好朋友戴睿明打来的:“袁洋,子轩死了。”
; G5 P/ B7 p; E' h+ d“子轩死了?”袁洋好象被卡车撞了一下,脸“刷”的变得惨白。“为什么?他怎么会好端端的死了?”
, Z& k; A: d8 h7 d+ P# N! ~“好象是去酒吧玩,喝醉了和人家争执,打架重伤不治的。” 3 V! b) @8 K, H1 L0 ^! u7 ^" |" [
袁洋扶住办公桌,一阵眩晕。
$ Y* k* h/ j5 Y) m0 o“为什么好端端的去跟人家打架?为什么?” 0 e7 y$ u1 y) x+ l7 X" U. M
“是因为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是个出卖身体的‘少爷’,因为他喜欢那个男孩,但那男孩已经被包了起来,他们还偷偷跑去幽会。包那男孩的是个有来头的人,所以就把子轩打了一顿,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戴睿明说。“那个孩子也被毁了容,这辈子都不能卖了,唉……” , b: ?% P2 I, e( q1 M0 A
“什么!”袁洋心胆皆裂。“他居然……因为去泡一个MB而死,哈哈……真幽默!” 1 A) R. d# T3 g8 A" ]
泪从他的脸不断的坠下,缤纷如雨。
4 ?- o3 P2 R+ \& i: l他挂了电话,呆呆的坐在凳子上,脑子一片空白。 6 T2 | S+ M# {) R, Z# L+ f
何俊鹏慢慢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片纸巾:“不要伤心了。” 2 ~; c! o( ?. s8 h$ i! g
袁洋抬头看他,红红的眼眶悲意深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 d- m( s, {0 A4 V$ N
“我隐约可以猜到一些,但事实的真相我不了解,这世界太多的离奇和不确定,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 x8 I2 ]8 f8 q: r7 M# A- L2 Y“我的BF死了,因为一个MB死的,我怎么也想不通!”
$ Z" w2 I% [: W6 u4 O6 L, G. B8 F9 Q“我们所谓的爱情便是这样,管他是谁呢?说时迟那时快,总兴沸沸腾腾的感觉,到情消失了,也就不堪提。矢志不渝只是电影里的情节,他会爱你一辈子吗?女娲情天,精卫恨海,一切一切,都是虚幻,可怜人自我安慰的美丽。”何俊鹏说,办公室的人都已经跑光了。“人的一生一世,才不过数十年。能为情活多少年?能为情累多少年?所以,在爱的时候,开心的时候要尽量笑,因为,可能一夜之间,你就不晓得笑了。世事有两种极端,主要看你怎么去看。笑着看都是美丽的,悲哀的看一切都是黯然的。”
; ]! h( U& j! {“我无法象你那么坦然。”袁洋扶住头,眩晕的感觉没有走。 ) m1 k/ I+ F6 M+ z+ d+ p+ x; a: {/ c
“坦然也是太多伤害看破的。”何俊鹏若有所思。他帮袁洋泡了杯茶,灯光把办公室照得还是象白天一样,映照着袁洋的苍白。 " f4 ~( v- I8 B/ r. \" G. P/ I4 Z
“谢谢你,哦,我先下班了,都快七点了。”袁洋轻轻的说。
% k) t9 i& C( \% V“你还没有吃饭的,我请你吃饭吧。” ! L1 [2 Z7 c+ ]/ m1 g/ X
“不用了,我回去随便煮点东西吃。” , P3 z+ K. p3 {# z _3 f( g1 s
袁洋收拾了一下,强忍着心头的悲痛愤怒,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M4 q7 p7 F1 U' T“不要这样,袁洋,坚强点。”何俊鹏突然搂着袁洋。 ( H9 G( m: Y; B6 W [
袁洋大骇:“何经理,放尊重点,我不是乔海风。”他用力挣开了何俊鹏的怀抱。
- r4 o$ G3 c5 H9 K0 w7 L“我也不是你想象得那么随便的人。”何俊鹏说。“我和海风也只是同住了一宿,什么也没有做,不相信你问他去。” # ^, o2 c) N* k' K9 ?1 j( X) v
“我没有必要知道你们的事情。”
% z: }* c( |' D( V8 Z p5 o% }' D“你必须知道,我不希望你每天用躲非典的方式躲着我。”
) n0 L9 B) ?2 U: Y* P+ p5 U“我……”袁洋停了一下,他是他上司,但心存芥蒂的话确实不好。
; |. ~, ^% r* ^+ v“好吧,我们去吃饭吧,我希望你重新认识我。”何俊鹏拿起他的公文包。 1 M) f! x2 ^+ \) I3 u
“恩,好吧,你好象吃什么地方的菜。我这里熟。”
/ _5 w6 w: l+ q7 T“湖南菜吧,鲜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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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i) g+ o( W/ h/ N# _1 s喝了很多的酒,袁洋说话有些儿放肆了,何俊鹏确实不是个让人讨厌的人。 ! ^0 ]* s' A2 x& f6 [9 ~/ V2 o
“男人,哈哈,我算看透了。”袁洋笑着。
8 R/ p" E/ b9 g9 N“那你说什么才是最好的男人或者最理想的男人?”何俊鹏也笑着,彼此都喝得差不多了。
! z) Z# t5 M* M8 S“我总认为世上最好的男人,应该是“四合一”。不是乱七八糟的洗发水,是集游子的苍凉、浪子的手段、才子的素养、痞子的胆识为一体。”袁洋点了一根烟。开始说了。“男人不宜过于稚气,苍凉便有了沧桑的痕迹,漂泊的人更慎重些,知道当忍则忍,气量性情也大度。手段是情场是屡战屡胜的保证,美人香车,都在手里翻转。素养是一个人在社会上得到人家认可的根本,有点儿才情见识,也多些沟通的话题。胆气则是男儿闯荡的通行证,没有胆气的男人在委委琐琐三思四思五思之后叹一口气,又战战兢兢的坐回自己的暖椅,端起一杯茶,对着报纸发呆。呸!那不叫男人。” $ G) X; E# V, Q3 `" G
何俊鹏笑:“游子?浪子?才子?痞子?很少听过这样的见解。”
1 h0 @+ d: C3 s7 @( @“所谓“游子”,绝对有地域限制,远离家乡漂泊的那类。所谓“浪子”,绝对有年龄限制,已经不是“子”,犹一事无成,还假装浪浪浪,浪漫浪花浪荡,随时将所谓爱情就地正法,那不是潇洒,而窝囊。” ; e, P! R1 _/ s
“那才子痞子呢?”
( a O9 x. {( E“所谓“才子”,绝对有素养限制,如若只写些无病呻吟的小文,风花雪月的感慨,顾影自怜的悲哀,理屈词穷的缠绵,那不是才子,是病态。而“痞子”,绝对有胆气限制,吊儿郎当、满不在乎、刀口浪尖,风萧萧易水寒,江湖一去不复返。游子、浪子、才子、痞子这四样汇集了,就是最好的男人。”
( V: l- ~0 e% m, Z; Z“那你觉得我象那类男人?”何俊鹏逼视着袁洋。
3 c9 P4 r. a0 H3 Y4 Q“游子好象有点,浪子、才子、痞子也沾点边,呵呵,但不是最好的男人。”
# y/ J1 G5 ^2 I- d) R# z: ^# Z“那你呢?” % f, J* {- [8 \, [! H
“我也不是,呵呵,喝酒……”
& J* H0 K- F0 t; N( q玻璃窗外,凄风苦雨,依旧没有停,室内,温暖如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