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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iuyao

《三角视线》 BY 云芊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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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8 18:51: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 M5 d+ x# }& h8 Y; k2 E
% M* k4 ~- p8 V
找到于心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
- e3 G. R6 W) E他的衣衫半开,整个人趴在潮湿的泥土地上,眼睛、嘴角都有被殴打过的痕迹,他躺在学校后门外一个阴暗的角落,一点明月从云边探出来,但还是照不亮这个角落。 9 N* P' N, i- X
致远用面纸擦了一擦于心身上的血痕,看来伤口不止脸上,他必须找个地方帮于心擦药。 ; m  Q1 d; `) ]+ x1 r
“这不是第一现场,地上没有留下打斗的痕迹。”镇宇判断着说。
9 H/ k" f7 ?# ?$ y7 H8 l“先停止你的侦探游戏,送于心疗伤比较要紧,不能让学校发现这件事情。” , n: r9 ]4 ?5 v1 r2 g% V$ f7 X
身为班联会主席,致远非常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置这类行为:最严重以退学处分。
; r$ B, d/ H' Q/ b! h# o“到我的宿舍吧!”镇宇提议。 : z% S( k4 q1 Y! ?& K
“好。”
, \# Q2 g. v! U, Y# H' @5 ]9 F. o致远一同意,镇宇马上俯身抱起于心,因为比于心多了十几公分,镇宇毫不费力就将于心横抱在手,镇宇才发现于心轻的像女孩子般,腰肢纤细,闭上眼的脸庞,有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 I% g3 L+ D% l3 K  Q' ?) \真羡慕致远的好运道,镇宇想到有多少次,致远跟于心朝夕相处、同榻而眠却依然以礼相待,就不禁佩服他的自制力。 ! j: _# y; M. e; _
他尽力的使两人的兄弟之情不变质,也尽力使自己的人生不走上歪路。 $ r* K5 ]0 [  |& J9 n
黄芹蕙跟着他们,用手摸摸于心的脸,致远欣慰的发现她脸上有担心的表情。 , K" f$ [" a' |7 V9 L6 b( n
镇宇开口:”芹蕙,妳先回家吧!男生宿舍你进不来。” ) u# X  G+ f1 V/ L  v
“以前还不是……”她开口反驳,却被镇宇瞪了一眼,把话吞了回去。
0 l# T4 |0 A$ L$ l( c4 w! I2 k* F“妳回去吧!你们家管教得严,太晚回去连我都帮不了你。”
, \! P" R* g6 A  f7 F5 B“明天我去找你。” % A7 a1 q, s/ g0 E2 T" G" n
说完这些话后,黄芹蕙乖乖的回家去。 ; Z$ Q# a  p' J  y( y6 F' C- j
致远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些对话。
5 A/ N7 v2 f7 E镇宇把于心抱回宿舍,致远满怀怒气的跟在旁边,看到于心全身伤痕累累,他咬着牙,克制住心痛的感觉。 . G1 Q' @3 j( T# i1 K) u
将于心放在床上后,镇宇拿出双氧水、碘酒,开始帮于心消毒脸上、手臂上的刀伤。 % T) G- M5 h! Y# k8 v& ?: c2 o6 V  o
当双氧水涂上伤口,于心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 O5 K% o3 K! c& H2 }+ N
镇宇知道于心感觉疼痛,但还是狠心的一遍遍抹去伤口上的鲜血与尘沙。 ; i0 _9 O' _) u$ {; A
致远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镇宇想要解开于心身上的衣服,他制止他。 / p; g6 d, ^, V' Q) L
“不准碰他,我要亲自照顾。” ) S2 U6 ?; B* i# E- y9 g
“你就这么在乎他?”镇宇将他拥入怀中,直视他的眼睛,致远的眼睛含着一种静默的温柔。
& y. s; @3 Q6 M2 C$ S* t6 M“是的,他是我最初也是唯一的爱。”
, e/ [  F- v* ~$ N4 u7 A这是致远在他面前直接坦承对于心的感情。
2 O6 P# M" l1 T9 g4 d* Z镇宇点头:”我知道。” 8 l) F: S# T4 `
眼前站着的,是他的情敌,跟他一同爱着于心,守着他的一举一动,可是,镇宇却没有办法讨厌他,他的爱这么坚强、这么不可动摇。
' G, z- r1 J# [9 v- w他决定暂时退让,就这么一晚。 " u* i6 b  }/ L: \- @3 D; e
“你照顾于心,我还有事要办。”
- O+ A' _1 g6 k/ S# c不过,镇宇决定拿一些小小的补偿。
# @$ u$ U  q+ F4 V: B他倾身在于心唇上一吻,眼睛看着致远的反应,致远动也不动,一点表情都没有。   s2 V4 \* O2 L  Y
“真无聊,所以我喜欢于心,稍稍刺激他就暴跳如雷,一个吻可以换一顿拳脚相向,生气起来一张脸染成红色,真是可爱。”
: W& \! P; A% C; p1 e“我会教他成熟点,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还是不改小孩子的脾气。” , }. E3 S9 w- A) q/ i
“不要把于心弄的跟你一样阴沉。” 3 I, V- Y' n5 O& n
镇宇微微一笑,走出房门,他的笑容似乎有些寂寞。
! ~4 b# Y8 j4 _1 R$ r$ a  j终究致远还是没有爱上他。
# Y+ c0 _) X. s0 e: ~& `. x“对不起。” + N' W, _1 A& x( E1 S$ Y! d3 J: n7 ]
是为了他抢了于心而对不起,还是因为他不能爱自己而对不起? / V# X+ G1 t/ u4 V. t; L& m
镇宇挥挥手,表示听到了,不过他不想去深究这句抱歉之后的含意,他们之间有太多言语无法表达的情感。
& l" d* M; _% Q4 Z% s) \门关上后,致远继续帮他解衣服,他的身上尽是青色的淤痕,显然是被拳头打的,奇怪的是,有一些像牙齿啮咬过的痕迹。 3 o8 C5 l& P; c7 J0 @
他心疼的抚着这一些伤痕,凑上自己的唇,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于心的伤痛似,他轻轻的舔着。
  N  O! L7 l; K0 P; g2 F! e擦上一些去淤的药膏,致远坐在床延陪于心,他不小心打了一个盹,张开眼睛,发现于心已经醒了。
2 W4 _& H& J% o" j" r1 A) F9 T! y于心正一眼不眨地看着他,恍若回到从前。
5 _( U& |, @& }9 @' g  N那清澈的眼眸,似可看穿一切,但却看不透他眼眸下的内心。 - a9 Q7 i8 Q: h* T$ \3 j4 `; M" }
致远润了一下嘴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 t# y" q. A) `; ^# L8 O4 v$ U
“疼吗?”
" g5 s' \- m  C5 i0 I6 u该死,自己的声音是如此软弱,掺上太多情感后,他的声音柔得不像平常的自己。
* M( u7 E+ M7 |% E% c于心没有回答,反而伸出手来握住致远的手。
6 P1 S- G* l& R+ o; Y1 Q( [致远惊讶于心的力道如此的强,他捏住致远的手臂,似乎要把所有痛楚都发泄出来。
. y3 ~6 ?5 n2 b" R/ X; Z% a# d“于心?” 4 M2 D! S! D7 h
他的眼中淌流出两行泪。
  \: D" _7 e5 J“别哭。”
* j) i6 M5 e( X8 [( X0 S致远伸手去擦于心脸上的泪,却发现越擦越多。
4 M7 m0 ?! Z$ X2 N: a“发生什么事?”
0 f# x) y) q; S1 I+ S/ _于心别过脸不想回答,致远将他的脸扳回来。
# M4 F, ^% s0 L6 E6 }+ ]“发生什么就说,别固执,在我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致远有些生气的说。
# L8 Q$ g$ p4 _' E  r很久没看到于心这种模样,只有于心情绪真的不好的时候,他才会把自己缩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内心,跟平日喜怒哀乐形于色的他完全相反。
; A5 ^$ g4 H' y! j. Y; J“我……”于心开口,迟疑一下,又咽了回去。
$ d4 M0 H% d5 L“于心,你平常不是这么扭捏的。”
4 E' i2 c. h6 A于心闭上眼睛,但他的泪依然淌着,致远伸手帮他拭泪,于心是这样的悲伤,让致远眼中也觉得酸涩。 7 g+ ~* M  r8 v2 _# x, Q
“你睡一下吧!”他叹口气,看来今天于心是不会说什么了,他非得要等到事情全部过去,他才会坦承出来。
' m5 n* h( p  p" K“嗯!”于心闭着眼睛点头。
5 T2 E4 j# O, y3 i致远看着他的面容,心跳不禁快速颤动了一下,他不由自主的将抚摸于心脸庞的手,移向他的唇。 ) U1 m2 s0 E1 x4 F. [
在那一瞬间,他有一个冲动想要吻他。 ' @' r. ^0 ~& Z7 B
可是他压抑了下来,他最多只纵容自己抚着于心的唇。
$ @7 j4 E+ l) u) Y" i. q$ R5 X于心,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致远在心里问着。 ( \3 z: e4 e" N
致远的手指突然被于心张口含住,致远惊讶地不能动弹,于心缓缓的、温柔的舔着致远的手指,像是对待情人一般。
0 v0 ^" K' ]2 y6 j; m致远虽然惊讶,但他本能的配合于心的动作,他的的手指如弹琴般,轮流在于心的唇上滑动,一根食指不听话的往内探去。
% F" l7 w) B* q于心舔着致远的手指,当手指由抚摸改成侵入时,他柔顺的张口含住。
3 f: I  L6 Z2 J% r$ N致远将手指缓缓地伸入于心口中,潮湿柔软的口内,那种接近于性爱的意淫,使致远几乎呻吟起来。 4 Z6 l& v2 a% u2 b; |3 w8 s
他再也忍不住冲动,俯身吻于心的唇,于心震了一下,但很快地,他接受了致远浅尝的唇。
3 e, i; g5 @7 d0 o  y8 m2 ?致远不敢加深,他就着于心的唇,就如吸吮花蜜般,轻轻地靠着、吸着。 4 X6 c; b3 F* m$ L) t, W  N5 N
采取主动的是于心,他环住致远的头,将这个吻加深。
" N; Z, B+ b: t; Y: q0 B( o& c他怯怯地将舌头探出,在两人舌头交会时,不禁颤抖起来。
$ o# p, Z- h  k( Q致远发现于心的害怕,他没有多想,以为是对这同性接触不安。 6 D, y: R& ^7 T- S' V
“别怕,我不会怎么样。”
4 F# O, \7 y7 `; g致远想要抽身,于心却警觉地将他拉住 " B# p; M5 R, V0 i& c
“别走,陪我”于心低语。 9 A6 U9 {, n( z/ Q
致远当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于心极怕孤单,单亲家庭的他,也没有其它的兄弟姐妹,在国中时代,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先陪于心回家,两个人一起作功课、念书,陪着于心做完所有作业后,致远才会回家去。
$ r. G/ n! a3 U7 r8 g一开始只是习惯两个人在一起,等他意识到他爱于心时,已经不可自拔。 # v5 s& P+ N; K1 d6 @1 Y$ P
致远吻着于心,有时候他觉得这是一场美梦,会拉远距离看于心的表情,他茫然、无防备的表情吸引他继续这份缠绵。 " @" Y3 r: t/ |* a% k5 S: N
他的手掌安抚性地滑过于心的身体,一次又一次,似哄婴孩睡般轻柔。 - b3 X7 b+ \0 `" g: E0 `
于心喃喃道:”陪我睡好不好?好冷。”
, E3 U4 _0 i3 o, }4 K5 V% U致远听得明白,可是不能了解于心为何这样说,今天的于心很反常。
8 H7 e( H7 c  ^* P5 _尽管知道这一切都是反常的,他还是上了床,紧紧拥住于心,他的身体炙热,致远以为那是自己的温度。 ' O; o$ H8 i# R6 z2 |
他将于心的头靠放在自己肩上:”睡吧!” " `7 E# q: Q4 y8 d5 o" C+ E/ l* J
这个夜晚有点失控,再继续下去,就有失速坠毁的危险。 + B) f( I* M/ k7 ?
他们双双进入梦乡,却不知道夜深后,一个高大的男人入房,看着他们许久。 ' a+ V  w* \% P; s; C
“妈的,你们这样睡,我要去哪儿?” ) D7 f7 V4 y9 r
早上致远醒过来时,看见镇宇趴在书桌上沉睡,似一般高中生午休的姿势,他不禁莞尔。
- s# n( w9 z) x但莞尔过后,也惊讶于他的温柔,这样霸道的一个人,居然不惊动他们,甘愿趴在桌上睡,他曾经看过一个学生在走廊上撞了他一下,当场被他打了一巴掌,受害者敢怒不敢言。
  Y. O& [/ e# v; c平日在学校横行霸道,但实际上他除了常逃课外,真正违反的校规不多(当然不能把校外及私下的作为算上),功课甚至在水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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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8 18:51:45 | 显示全部楼层
镇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致远一直弄不清楚。
$ G) h- H. i2 [“喂!起床了,帮我照顾于心,我去上学。”他摇一摇镇宇。
* |$ h. ]+ r1 u  I* u) a镇宇恢复清醒,抖一抖僵硬的肩膀,很随兴的拨了下头发:“我也要上学啊!”
9 n3 B' v' \# O, o( s4 y) z他笑。 8 \  A' j  v- ~7 H" {
致远也笑。 * L3 D! F9 B% Q$ Z5 y/ p
“老师比较习惯你的位子是空的。”
( Z, L) J' ^3 A( r/ n. I* [, X“让我逃学,你去当好学生?” ! Q' f, q" @: ?/ ^# d" c6 l+ N+ I
镇宇唇边惯有的嘲笑出现,但那并非恶意。
( {2 j! o  Z* @8 i. t# t“喝杯咖啡再走……”镇宇从冰箱当中掏出一罐咖啡,丢给致远。
+ t* E4 O7 I% c% b- P. H“宿舍不是禁止携带大型电器?”致远指着冰箱问。 0 F" v" c- H% W9 u/ b
“你说呢?” ; b8 f) X  T. z- h0 ~
说着镇宇拉开衣橱,展示他的全套家庭剧院设备。 ( u9 R; U& c4 t/ E" ?5 C: `
一套闪亮的音响直立着,看起来气势磅礡。 " {+ Z1 F" ^  Q+ Z* M
致远又笑了,跟镇宇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对他来说,没有规则、没有戒律、没有一切世俗的羁拌,在他循规蹈矩的一生当中,唯有与镇宇在一起时,是完全不循法则的。 " k4 \6 }' M9 ^$ {5 X
他不爱他,却奇妙地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 J4 H5 J- }  k) H* d* i“我走了。” ) |; g2 R$ x9 r4 }: t
致远背起书包,才想起功课未写、今天的小考也完全没有准备,但跟照顾于心比起来,那些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 N3 Z/ a1 Q( I) {) |/ B
“放心把于心交给我?”
- T8 l6 C, c# @0 H' f# C: I/ U致远摇摇手,走了。 ! D8 T# }7 w6 x, j2 N# W
无言地表现对镇宇的完全信任。
* P9 x; J+ O: \镇宇哼了一声,不习惯致远对他的信任。
- h5 Q# w" R& G' e& I( E! c; Z- s) I他跟致远之间好象有一种莫名的情感渐渐蔓延开来,本来只是肉欲,现在好象超出了这一些。
  ~. G3 Y# Z7 r% ]5 q! P% U- h, i! c" w致远现在不但关怀他,信任他,甚至不经心的照顾他,镇宇被这种奇异的心动震撼,他从来没有发现致远是如此的吸引人。 3 [7 `8 J. m9 L: \' Y
那个在黑暗当中的吻,是如此的温柔,像是给予了所有之后,渴求一些回报的卑微请求。 ; b; w% @, A# ^+ Q% K
于心在迷蒙中,依稀可以感受到这个吻的热度。 , J* @; a  L+ N" H& D
芹蕙吗?应该不是。她的吻通常是充满情欲的,像一只发情的母猫。
; n) _( k# ~2 f+ r, \于心在梦中笑了,他怎么能这样形容自己的女友,太过份了一点。 ; Z7 _) B0 W; y7 k0 k
四肢五脏都在隐隐作痛,于心越清醒,那些疼痛就越来越明显。
; U; K& k. ]5 O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自己,模糊的声音在说:”痛吗?忍一下。”
6 [/ H+ p) Z9 d3 C  o( @于心张口想要回答,却被人用唇直接堵住,这个吻跟刚刚的不同,强烈、狂热、好象想要掠夺他渴望已久的东西般,饥渴异常,但绵长的吻之下,却有着未曾拥有的失落。
& h' S; h% H4 p0 e2 T. X* E3 r一只厚实的手在他的胸前滑动,随着吻的加深,那只手拉开拉炼,侵入了于心的裤底。 5 ?3 j& E& N. X6 w& p' N4 ?
于心挣扎着,一边跟自己的病痛挣扎,一边跟那只手挣扎,但这一切显得徒劳无功,他的下体完全包围在那只手的掌心,温暖亲昵的动作让他迅速勃起。
, f9 y4 ^. |2 p$ c5 B% a% W) t“不要!”于心终于有能力吐出一句话。 & ^! c/ s6 v2 Z$ @, z. V+ G& g
“乖乖躺着。”
1 I4 z) N" h1 o1 V; F$ P于心的体力在那一阵挣扎当中已经用尽,他意识不清,只知道那人拉下他的裤子,一只手搓揉着他的分身,另一只更嚣张的探向后面的洞口。
. P2 D2 o. S8 S3 q, f“不要!”一种刻骨铭心的痛苦记忆浮现,于心高声叫出来:”不要碰,不要。”
' b- N; m6 p) C8 o2 l* K: I但是,太迟了,镇宇已经发现真相。 1 p3 J; h! B/ i# t( x' X. Z3 @
他将手抽出,发现自己一手的血。
) \' @  e* z( [( H) L# {9 y他用力的把于心拉起来,摇晃他:“谁干的?”
/ [/ \/ y- j/ ?6 Z$ Z于心被他摇得头昏脑胀,本来就不清楚的意志现在濒临昏厥,他喘了口气,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很多很多……很多人。”
) v8 N1 a/ _- [, |说完,于心已经陷入昏迷。
+ x6 H$ g$ d5 G% u2 e镇宇放开于心,本来爱抚他的双手也停止动作,他纵使再喜欢强夺人的肉体,也不好侵犯一个重病昏迷的人吧!
# O0 `1 E2 a9 C( u抚过于心小麦色的脸颊,果然,正如他所预料,于心发着高烧,否则他身上的伤不至于让他昏睡不醒。 : X( K0 ^, W1 m
浓密的睫毛覆着双眼,镇宇想着那双平时充满活力、热情、锐利的双眼,现在的他奄奄一息,嘴里犹自惊恐的呜咽。 + d9 s: f/ k1 x
他一定会让那些伤害于心的人付出代价,镇宇心中发誓。 0 |  g. D0 n2 Z" k6 Z/ M
他从抽屉当中拿出药,翻过于心的身子,细心的在他的伤口上面涂药。
" V7 _' o$ q* ]1 W8 l. F放学后,致远来接于心回家。 % Y# Y- A! `' T  i- b1 j* K
于心已经醒了,高烧刚退,整个人楞楞的坐在床上。 & n) x" ?! V+ f( `" D8 ?7 `
看来他不能理解自己身在何方,更不能理解为什么叶镇宇在照顾他。
" }5 _3 _3 [& c“喝杯水?”镇宇问他。
' G% G# ~, q# v8 U% _+ v于心摇头,用手将他递过来的杯子推开。
! D0 m7 D2 \. }& R- N: R' V; l“喝下去,你刚刚出了很多汗,要补充水分。” ) D8 c4 v5 J: t! o
镇宇强灌了一整杯水到于心口中,因为太急太猛,于心呛了一下,吐了一身都是。
! r* ^5 {& @' h8 R4 n* H2 c; U“怎么这么不小心?”镇宇无所谓地说。 5 }3 [/ @- K1 Y6 a
于心瞪他一眼,这是谁害的?若不是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早就跳起来离开这里。
0 ]9 t( _4 A7 h6 k镇宇抽出一大团卫生纸,用来擦拭于心身上的水滴。
3 r" b# L8 z" j" g1 q“真不环保,雨林就是被你这种人砍光的。”于心盯着那团过多的卫生纸。 9 D9 P/ k3 N+ A$ P* c* e
“哼!”镇宇一听,顺手又抽了一大团,存心跟于心作对。
+ l. K3 I* O6 ]! ]“喂!你干什么?浪费!”于心的体力逐渐恢复,连吵架都开始有力气了。
2 j) ]3 a) I, X1 J- e镇宇笑着又抽了一团。 1 u  K2 N% V8 D
“你再说啊!”
: q4 u* e% [5 Q; I* K# D于心知道再说下去,那包卫生纸只会越来越少,但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怎么会在这里?”
/ S5 W8 `  t4 k/ ^) U, A* ?! Y: Y: q% I“致远送你来这边过夜。”说着,镇宇又端了一杯水给于心:“吃药。”
6 s  `, V/ ^, f/ O* E; w他的手掌中放着一颗药,于心推开:“什么药?我不要吃。” 9 Z, \$ ?$ \+ C8 y
“任性什么?这是避免发炎的药。”   l: l) E, ?$ `6 {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 C8 Z/ T7 \$ ?: K1 ~
“你再任性我就不喜欢你了。” * R( w1 b, _5 P" p" T2 M$ s
“谁要你喜欢啊!”
5 i) R5 @8 R% A( Q" B4 |; ^当致远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他们吵架的景象。 , e5 O7 v! w$ l
“看来你们相处得很愉快。”致远微笑着走进来,他藏起手中的钥匙,这是走进宿舍时,习惯性掏出来的。
; j! z8 L' y% j3 f) p& J他不知道镇宇是否有把钥匙随便给人的习惯,不过他在第一次发生关系后,很顺手就给了致远一把。 3 b- u# \  V; r- t
“致远,我们走,我不想跟这种人在一个屋檐下。”于心撑着跳起来,致远连忙扶住他,于心步伐浮虚,需要致远扶着才能站立。 ) Q/ x% p/ ~! v8 h
致远对镇宇点点头,他没有作任何拦阻,任由他们相互扶持着出去。
3 D8 W+ ?3 x7 N' [( C“致远,我为什么会在他的房间?” $ M) I. O2 Z( _! `7 j1 T; c
“镇宇跟我一起找到你……所以……宿舍比较近,你昏迷不醒,我也很难把你送回家去。”致远解释。
# [& Z6 ^* C: e- o2 \+ e  \于心虚弱的摊在致远身上。
( N& F6 Q( q4 T5 V“谢谢!” ' v7 n- q0 ^  S/ ?
“说什么谢谢,回到你家后,你给我说清楚怎么搞成这样。”致远将于心拥在身边。
' m) p% P3 o* j) _( D, }一种真实拥有的感觉让致远心动。 5 w; h% m' \4 b- X! T
他是他心头唯一存在的那个人,即使跟镇宇在床上,他心心念念的依然只有这个名字。 % h$ v5 F* J/ u* L0 Z
“于心,我好担心。”致远轻声的说,他无意地泄漏自己太多心疼。
# K* [# o, b. U# B; ~6 I" ]于心的伤,于心的梦魔一直回绕在他的耳边。 5 r" {2 O; Z- X, x4 i8 ~
昨天夜里,于心一直做着恶梦,紧紧抱住他,让他不知所措,只能一遍遍的吻他,安抚他。
+ h9 k* o. U! R" ~6 Z. w" z“走吧!送你回家。”
- A' a, k8 J9 m- G6 p2 P" U于心安静地点头。
( `. ?  e! |- M不寻常的安静,抿起来的嘴,于心的表情比平日倔强。
1 q( B& K! d2 Q( z# ^致远熟知于心的性格,说不定他无法从于心口中问出这件事。
* U9 \3 a$ x* Y, W9 X% l3 r9 k- B但无所谓了,于心平安的回到他身旁,这才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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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8 18:52: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8 h& e* r7 k5 K$ w1 C: F0 d7 T

0 ^  L* [$ Q+ O9 `% }) B# n- G跳水友谊赛是在青萝高中举行,青萝高中班联会主席陈庭介亲自迎接,致远也代表学校带领游泳社跳水部的几位选手前往。 0 c3 z/ C1 C3 r: G; @4 ?( L+ ]" i7 w: T
“欢迎、欢迎!”
. X/ f  t6 C7 S& P; o8 w! r2 B陈庭介跟致远握手,他笑容可掬:“希望今天你的骆于心会有好表现。” 1 U; _) {  U5 V( _( [$ A3 K
你的?
) j' M' h/ W/ w) R% C+ u: |: k致远希望他是口误,而不是别有含意,他微笑以对:“多多指教。” " M% H6 x8 }; G2 Q5 Y  c+ H
一阵寒暄之后,选手前往休息室准备,致远走上看台,小小的一个游泳池看台,已经挤的满满都是人。 + `% o% a# s3 m6 z0 D  O
翔鹰高中与青萝高中的恩怨起源已不可考,两校相距不远,社团间也时有往来,平日以姐妹校相称。 " _" |0 L0 z" e. [. b, |% E3 J6 A
但在一些校际间的比赛上,却斗得比任何学校都凶。
0 W) I3 G9 Q* K! Q不得第一无所谓,绝不能输了青萝高中(翔鹰高中)。 # X$ b! K8 N8 z- s) G% o* R- x# j
这是两校学生共同的信念。 - G' d2 w* p+ {1 N. Z; \9 E
跳水,这是一年多来翔鹰高中的骄傲,骆于心自一入学,即屡屡击败对手,易如反掌,俨然成为翔鹰高中的英雄、青萝高中游泳社的眼中钉。 ( l% e+ j7 f% Q0 k8 f' v
但今天,青萝高中的学生一个个笑得眉开眼笑。 * a6 @$ L% [# r8 c
“哇!”观众们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平日于心跳水也会引起一阵阵的尖叫,但那是欢欣的、喝采的。 " D: `1 E( {/ n( j! {3 T2 ~
今天每个女孩愁云惨雾地将手捂在脸上,不住的喊:”怎么办!怎么办!啊~于心~”。
" n+ v; }# j, b/ t: D于心的表现惨不忍睹,连致远也忍不住叹气了。 9 G2 n$ U/ o2 B1 @: E; r% l
“事情不对,于心再失常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一个声音从身后冒出来。
0 a" r& ]9 _8 ?" ^说话的是镇宇,他穿得一派休闲,白色,黑色休闲裤,已经长到肩榜的头发用橡皮圈扎着,他轻松的往致远身旁一坐,有意无意的靠在他身上。
, R/ @: m* ^& z# e“你怎么也来了?”
$ ?2 D7 I. R- H0 K% x% u0 L“于心的比赛我都会看。” - S" o: H& V! f
“天啊!”看到于心下一个动作,致远简直想把眼睛蒙起。 2 k4 R" q# x2 L  Q0 s- ~1 h. O
动作没完成、才转身到接近平行水面就已经落水,其水花之大,可用怒滔惊岸形容。
1 b* N$ X& y, E! w2 z% D4 V6 X镇宇皱着眉,这不是他习惯的于心。 5 J/ u3 J; n1 y5 s8 J- O2 P9 W
离于心受伤只有三天,应该是因为伤势未愈,所以影响表现,于心没有逃离这场比赛真是勇气可嘉。 , Z. L7 S9 f% l- h  b, v& Z! u
镇宇这阵子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他派出去的人手找到元凶,就要加倍奉还于心所受的苦。
" g" f0 L' J5 j) I  \9 N看致远的表情,于心定然没有告诉他真相,若致远知道真相,早就跟自己一样,把整个青萝翻过来也要报这个仇。 + G. ^  X# C3 M- I' `. V4 w7 H
镇宇一只手扶在致远的颈后,一边说话一边轻轻地搓揉他的颈项。
$ ~# q3 f4 `- F& d% q, U) O如同爱抚一般地亲昵。 : e4 `+ \9 |% n/ m7 z( r
“干嘛,手走开。”
: p: b) i8 q3 O0 z致远不自在的看看周遭是否有人注意,幸好他们的目光统统在比赛上面。 / l) d0 |0 _4 @* H: d/ {
“你为什么老是在意别人的目光?”
; B. y& Z- t+ Z( P% N3 `* T“我又不是你!”致远自觉这个回答说明了一切。
0 h% c3 T/ k3 q7 i% t  ]“哼!”镇宇用手抬起致远的下巴:“昨天你不是跪在我身前,乖乖的取悦我……” , x! b2 }; N2 b0 `* C/ Z
“够了!” 2 @( k; C% M4 c( h/ e
致远赶快打断下面更淫秽的字眼,”你来这里是存心侮辱我?”
* {- n4 ^' ]$ w6 J7 @5 L" F“不是!” ! X; o0 v8 U' e
镇宇吐出这两个字后,仰望跳水平台。   d( e( B7 \2 e) ?8 \; k% L
他的表情让致远心里一酸,镇宇老是埋怨致远和他在一起时,眼睛当中却从来看不见他。
0 T& N8 c) V, `0 x  K他何尝不是?
) `  H5 K! @" g. U镇宇跟他即使靠得这么近,眼睛却朝着同一方向看,看着于心的身影。
+ Q3 K$ `7 ]. H; r6 p; O他伸出手,想要拉住镇宇的手,却又缩了回来。 9 `' Z0 ^' C+ a! T
镇宇说的对,他的确在意别人的眼光,这就是他,一个喜欢做人上之人的人,这种世俗的羁绊,他摆脱不掉,他永远不可能像他一样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是双性恋,承认自己喜欢男人,他受不了别人用有色的眼光看他。 ) S  c, L' s- i) Q9 ^3 ^) |
他多么的羡慕他。 + I) F. X9 }" d" I% ?% `
一直看着于心的眼光,却在这一瞬间,迷失在镇宇潇洒自由的气质当中。 , ^' p1 U2 o; e$ d$ i( b; P
经历了一场悲剧性的比赛,于心无颜面对教练的责备,也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对那些支持他的人解释,他已经用尽全力,无奈他的身体让他力不从心,每走一步都有剧烈的疼痛,尤其伤口在碰了水之后,更让于心寸步难行,光是要爬上十公尺平台就使于心筋疲力竭。 ) s# R6 w7 d* E; S4 Z
比赛正式结束后,致远望着于心迈向休息室的身影。
& g' Y" D' N! d$ G于心一跛一跛的样子很熟悉。
. y' R/ m" ?4 G6 T$ E6 Q致远想起他有次与镇宇彻夜狂欢后,自己行动不便的样子,与于心如出一彻,这个想象让致远产生怀疑。 ) z+ B3 m# ]; [7 l
“去看看于心。”镇宇推致远一下,是该让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 Y5 Q2 s2 B# l- m1 g9 C$ l
致远马上奔过去。 ' C1 K/ @. s$ s; ~, ?
进入休息室,他发现于心已经拿着衣服去淋浴间冲澡,这次参加的人不多,整个休息室空荡荡的,致远不客气地直接踏入淋浴间,找到了唯一有水声的隔间。
  y* L. M% r( Q) P“于心,你在里面吗?”致远问。 + ?; T, U! J' X" v8 P% f
“什么事?”
6 I5 z6 }$ p& p1 o: e: Z“你身上是不是有伤?看你行动好象不便?” & F0 E) A5 R3 C- w8 i) W8 G
一阵沉默,唯有水声,于心抗拒回答这个问题,就像致远问他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一般,他死也不肯说。 - _$ U& [# o; {
致远决定采取行动。 . M/ n+ G9 ?3 {1 ~2 v1 p, ?
“于心,我可以进去吗?” ! f0 U/ r( T1 I+ ^) [
“干嘛?我在洗澡耶,白痴。”于心嘟嚷了几声,声音低下去。 " J$ f( ~9 S( X; k" Y
致远见于心没反应,自己拉开浴帘进去。 : Y# p0 U8 B' M" x
“干嘛!” - v6 A! V. S) H3 v( W- A, O
于心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致远面朝墙壁的压住。
, S3 F1 Q# f. u' P: B5 h9 J' f7 w“别动,我看看。”
0 d4 S) Y4 {6 [1 |' l, B: P# m于心果真没动,他顺从的让致远检查身上的伤口,于心整个背部暴露在致远的面前,水龙头没关,热水毫不留情的洒在两人身上。
/ ?$ m/ F1 @; }6 Q致远将自己的手指探往于心的私密处,从肉眼看来有一些皮肉擦伤,探往内部,于心瑟缩了一下,致远看到自己的手指上染着血迹。 $ \( v) ^3 O- j4 c& J9 ?
滴滴答答地水声,冲刷着两个人的思绪。
4 U$ Q- Z, n; r4 r( ^6 A9 B知道自己的秘密被致远发现,于心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无法启齿,让致远亲眼见到也好,他就无须自白了,好友的举动虽然让他感到些微尴尬,但他没有被侵犯的感觉。
# O. R8 @9 ]0 g! r9 p致远则是心疼地想哭,证实心中所想后,致远激动的抱住于心。
3 v- E8 q* M2 t5 U于心不动也不说话,致远的动作好温柔,无言的安慰使他泪盈于睫,这些事情,他怎么开口? % h+ d( h/ c- h6 |* r4 ^; c
他既不敢跟母亲说,也不想让致远烦心,所以只好硬撑着上场,在两校的学生面前丢脸。 & A; Q& y) H7 _) `
“你……”致远欲语还休。
7 e1 `9 n! z; d% Y, w  u% }( j“对不起!” * P1 e$ l, V" O1 z3 l, X
对不起,我没告诉你。 * T+ K, y, @. ?. _# a
也对不起,跳水比赛让所有人失望,让学校丢脸了。 1 u$ i" S* A3 Q! H
于心在心里默默的说。
2 P# h+ n# {% n  Y9 R  R) v感觉到好友用力的抱了自己一下,于心的泪缓缓落下,终于有人明白了他的痛苦。
9 g0 S8 J8 k2 x' ]7 f* _致远转身出去,不顾自己全身是水,湿淋淋的脚步一路延伸出去,他奔出休息室。
* W, w* Q% y; Q: P8 ?- w3 s镇宇等在休息室外,见他出来挑了一下眉,这下好了,致远真的生气了。 % U$ t3 n) ]5 B6 O) _) b/ r. u
致远走到他身边,一拳打在镇宇身旁的墙上。
, ]& S% k( A2 y( i  U2 t0 a“于心他……被强暴了。”
9 U2 j& E0 _" r5 a, q于心变的比平日沉默,失去平日灿烂的笑颜。
* o% G! D) ?8 M9 G: w4 C* Y* H8 l还是有女孩子来找他说话,但他总是窝在位子上不理,阳光下,他的头发闪着光芒,沉静慵懒的于心,看起来像一只贪睡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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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8 18:53:41 | 显示全部楼层
“骆于心,怎么又在睡觉?旁边的同学叫他起来!” / S  p& w9 e5 m+ c) t
致远连忙推推于心,最近一次换座位后,他特地换到于心身边。
4 o5 l2 R; w/ D& H* I“于心!” - u; d! W/ o$ W$ k
“干嘛!”于心直起身来,翻翻自己的课本“教到哪一页?”
8 F$ j" c( z2 E+ D% I他睁着迷蒙的眼,恍惚的表情让人不忍对他生气。
/ H7 [9 l3 C+ R" ^* Q“现在是英文课,快点把你的国文课本收起来。”
  Q# j+ U+ i8 l+ Y# L; p致远摇头,虽然以前于心对课业就不太在意,但最近越来越严重,上次比赛的打击使他把所有的心力花在练习上,希望可以一雪前耻,但这也影响到他上课的体力。
% E$ _) _6 V9 X6 M' S) c在课堂上睡觉已经成为他的常态。
- `( }2 F& `7 J1 }* y% @" d2 B' K致远没有阻止他,如果这样疯狂的练习可以让于心好过一点,他愿意支持他。
2 w3 i2 ?2 x  \. f) k例如在一些小考时,丢张写满答案的纸条给他,这是以前致远不愿意作的,但现在他愿意多纵容于心一点,只要于心过的快活一些,他愿意放下自己一些不必要的原则。
  q# \$ F2 s3 b8 X  G& d7 K/ c他跟镇宇的关系因为这件事情中止,这一段时间,致远只想要守在于心的身边,对于镇宇毫不依恋。 1 X- b( W$ f9 o! Z9 V7 N- q8 z
他的心中有歉意,但感情无法勉强,他在这方面完全倒向于心。
" R5 u! b. a) h再见到镇宇,是在放学回家途中。
: E% q0 k9 f# Y$ O! ?他在教室念书念到九点,经过学校附近的巷道,几个血淋淋的人被丢到他面前。
& i7 Z+ r8 W& T, J; J) O3 H致远有些惊骇,退后数步,才看到一个人影走出,镇宇的衣服上沾着血,后面跟着几个拿着棍棒的人。 . ]( Y0 O$ d3 P! [5 `5 g
“镇宇,你又在欺压同学了?你若是太过份,我就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致远摆出班联会主席的架子,但致远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跟镇宇有特殊关系,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难保他不会明哲保身,当作没看到。
3 b+ [& K5 g! q, r) E! e“这些人有参与伤害于心。”镇宇随手抓起一个人,对着他的脸又是一拳,鼻血染的白衬衫一片血红。 5 w$ W( A, G+ |* n: a+ q
“他们?” ! m+ }1 g- @) N1 S. N) V$ d. w# c7 F
“不止一个人,伤害于心……”镇宇一边说,一边踹了那两个人几脚。
- K( t! w6 u; E. n4 f“还有谁?” $ j9 q6 b* O& H, @/ `. i5 V4 y
致远想起于心身上的伤,一股怒气涌现。
6 b) y% S5 V3 M6 Z: h: K“都是青萝高中那边的人……据这两人说,至少还有三四个。”那两个青萝高中的学生缩在墙角,用手捂住脸,抖的如风中般的落叶。
( F! p' c" M( {$ J* p镇宇向后一伸手,一个跟班递来匕首一把,镇宇蹲下来,将刀子抵在其中一人下巴。 ) m# z  {( L4 d
“麻烦再说一遍,你们怎么对待骆于心?”镇宇的口气亲切,但他们当中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
* s0 T& n. S! I" ^4 d“我……我们只是听命行事。”两个人抖的如风中的秋叶,其中一个没种地哭出来。
; L' J# `, C( K- m: U6 f4 Q/ b( Q“作了些什么事?” ( v5 O7 x: X, x2 f
“庭介说他可以任我们处置,所以有个人先上了……我们也就跟着……。”
7 ^; t, s; F. }3 f. R8 r“上?上什么?”致远生气的一把将那人从地上抓起来,匕首擦过他的下巴,留下一道血痕,他愤恨有这么不堪的形容词用在于心身上。
7 ?) r0 N% Y$ p4 f“拿来!”致远从镇宇手上抢下匕首,依样画葫芦的抵在那人脖子上”给我说仔细一点。”
7 n: i% ?5 v; \7 b* I' A, F“就是那个骆于心啊!他被我们四五个人轮流……”
& j) E& u( F% q' G* N  N$ ]那个人吓得口不择言,话还没说完就被致远发狠猛揍,拳头落在肚子、胃部,那人被致远揍得干呕不止,旁边的人越缩越远,庆幸自己没有多说话。 ! ~# ?' U: v# C4 _& n
镇宇制止致远,他抓住他的手臂。
3 {# i9 g5 i% e9 U他漆黑的眼睛中,有一丝残酷的意味:”先别打了,青萝高中的班联会主席才是主使者。” ) m, N/ ?. c0 B# P* c# C
“是,我们去找陈庭介。”
& x! j( p, M# R) h致远罢手,他知道青萝高中常聚集的咖啡馆,陈庭介八九不离十会在那里跟一些班联会的败类鬼混。 0 ?) i* w. F4 n! C
“我们走!”
  ?- H2 F% _; m2 P8 c看到吴致远走进咖啡馆,来者不善,陈庭介第一时间站起身来,选择正面迎敌。
' C5 i. |! a; E% `  ?" p陈庭介笑容满面的说:”好久不见,近来翔鹰那边好吗?”
3 z% d# ], x! Q“别跟我打哈哈,我们上星期跳水比赛才见过。”致远面色肃穆。 " L1 B" g( E) z( u+ G# v+ i; h- l
知道致远无事不登三宝殿,但陈庭介并不怕。 7 A7 Q5 b5 Y4 \9 }4 X
吴致远是出了名的模范生,这辈子子只怕连红灯都没闯过,他顶多耀武扬威几句,还能怎样?
* z) m2 [: k6 g何况真要动起手来,他还有一堆帮手在后头。 & W% j' f' h- N" z, q4 a
被他提拔上来的副主席柳至轩走到他身边,
1 e1 N0 U! z3 v“学长,没事吧” ) g, P+ n  C$ m0 D3 N' I* L( Q8 {
“陈庭介,出来一下,店里不好讲话。”
3 j1 }- i; t0 A! u2 [" H2 k出去就出去,没什么可怕的,陈庭介不想示弱,点点头。
5 Y- t. W) c. N“好吧,我们出去谈。”
; U1 v6 `1 N' ?4 {$ [他悄悄吩咐柳至轩,“如果见到不对,马上来帮我。”
2 @2 n7 _: ]6 {( o# U; ?6 B5 L柳至轩恭敬地点头,目送陈庭介出门。 & t* ~' W3 |: P) l
才刚走到旁边的巷子,陈庭介就发现黑暗当中透着许多人的呼吸,一声口哨,许多人已经团团围住他。 & a' ^7 b% n4 f( z8 n5 H3 W. ?% |
“吴致远,没想到你是这种卑鄙小人”陈庭介对致远怒目而视。 , q9 B; R2 k/ R- ]  t6 |
“说错了,卑鄙的人是我。”
9 c: @4 ^5 w. g. C+ N! u% B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出来,眼眸当中有骇人的阴森,镇宇手持着一把西瓜刀,看起来非常吓人,陈庭介终于变了脸色。 - [5 g, s2 |- d
陈庭介强自镇定,双手在裤子上擦擦汗,背脊凉了一大截,叶镇宇是青萝高中的地下帮派老大,贩毒、恐吓、卖春样样都来,没事怎么会惹上这号人物?
- U8 `6 M; D: O2 V! ^' R叶镇宇私底下虽是这样的人物,但他从来没被抓过把柄,出身政商世家,富有与势力兼具,这种人不能正面为敌。 / I7 \, A8 [& O! p3 E
想起自己的大好前程,他决定挑软柿子吃。
0 Y, W+ ]/ T9 i: I5 s: _( G陈庭介看向致远:“你敢动我试试看,我会告到翔鹰,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7 [6 S7 e1 K, A# t
致远不动,安静的口吻藏着怒火,可惜陈庭介笨得没听出。
) d; l9 k# \% b) T“你强暴于心?” , x  p9 U8 V6 z5 W2 v
“我可没变态得喜欢男人,骆于心?送我都不要!”陈庭介一句话撇清的干干净净。 " Q" a+ {# A' w( S$ y
他不知道他一句话激怒了两个男人。
/ c+ L: j: e% [“明明是你打晕于心,将他带走。”致远怒目。 9 w& z& x2 {& b- d
“我不知道这件事”他笑笑的帮自己开脱,却不识相的加一句:”如果是我下面的人要帮我出头,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 k% `0 O" Y7 `6 a/ G5 w, T“你……”
2 h$ h# {# r  p% m" X陈庭介看看叶镇宇的脸色如常,勇气大了一点,希望可以全身而退,他点点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他们好了。”
6 ~1 N6 w, v' r' P0 |1 V他转身要走,却被致远拉住,一拳揍上他的肚子。 3 g+ x+ k( y0 u& F8 |5 B" @
“好!”镇宇拍拍手,为致远这有力的一拳喝采,这一拳正中胃部,痛得陈庭介直不起腰来。
2 s% U( d% M# ]1 m陈庭介挣扎着扶住墙,遥望远方,希望同伴会来相助,但是他看不到任何前来援助的迹象。
1 r6 P  [! x# A$ h6 ]( p% u' n3 f镇宇冷笑,可怜的人,他不知道柳至轩已经被他收买了,任凭他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任何一人前来。
! `6 A4 i& U% [5 ~8 ^7 X7 p这年头,有钱好办事,这个道理陈庭介不会不知道,要不然他那些伤害于心的手下从何来?
% c6 V7 D9 r% @9 r7 w他吩咐部属:”四周看好,警员来了喊一下。”
" A4 }2 H% Y* L! }/ k说完镇宇将西瓜刀一拋,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想伤他性命,但他要他永远记得这次教训。   }  g7 g( I, [& ~0 U( s
他加入战局,架起陈庭介痛揍几拳,他终于拋下自尊,大喊:“救命啊!” 7 G* o8 Y  w) ]! T, ^6 P
这一声求救很快的就被镇宇以几巴掌解决,暗巷中,复仇持续了许久。 % T( N3 _+ ^6 ^' O) x
衬着冷夜,致远脸上强烈的恨无法稍减,他恨透了这个带给于心伤痛与羞辱的人。
" d5 ?- b* v" J7 w& C- o* R明知道这晚过去,陈庭介会一状告到学校,带给自己一场浩劫,但为了于心,他什么都不顾了。
" T+ B- C  R* T" Y! M: b4 M: P4 c4 G“记三个大过退学?我绝对不让这件事发生” . \: q+ Y  i( @4 r
“于心,我知道你生气,可是你这样跑去找校长也没用,谁会因为一个学生的求情,就撤消原来的处份。” 3 [3 n$ N' A/ j
黄芹蕙气喘吁吁的跟在于心后面,刚刚在布告栏上看到公告后,于心就气得直接往校长室走。
( C/ P( m/ q' s$ Z7 A1 L9 o“不试怎么知道!” ! v4 Z' R& ]* {: v  n
“于心,你以为这是日本偶像剧,冲进去抗议就可以力挽狂澜?”
% z& ^/ B, ~) |# }. P8 Z' r“校长认识我,我跟他求个情看看。” $ s; U; s  N4 O5 k8 f% x
黄芹蕙终于在校长室外扯住于心,她不认同的说:“这是处罚吴致远,关你什么事?他平常自以为比别人优秀聪明,现在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况且他功课好,要转到别的学校还不简单,你操心什么?” 6 \  V! }4 a5 k& s
于心对女友开始厌烦,一张嘴说个不停,偏偏说出来的都是不中听的话。
& T, H; m5 |5 V; _) K“他是我的哥儿们,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少管,烦死了。”于心不耐烦的说。 8 {, w6 `. E( l0 L: b
听到于心的口气,一向被人捧在手掌心当中的黄芹蕙交叉双手,撇一撇嘴,原本娇美的容颜变得狰狞。
( o  _" D" _3 u她任性的说:“你自己选,有吴致远就没有我,你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在一起干嘛?”
# t/ `9 s" i7 z. N! \# _于心当下毫不犹豫:”妳走吧!”
! J4 d( i* [7 a' L, Y* v“你真的要我走?”
/ q9 ]* _: F  C' ]: H, ?- B2 {黄芹蕙从没有吃过男人的排头,她总认为只要她踱个脚,扁个嘴,男人会心甘情愿为她作所有的事。
% t' l$ b8 z2 V9 |“妳快走吧!我一个人去。”于心淡淡的说。 . F* d2 A) z0 J$ a5 x0 I, D
那张天使般的脸孔,一旦冷漠时,越发冷漠无情。
5 p- W  Q, z, k1 m, |' H黄芹蕙变了脸色,她没看过于心生气,更没看过这样严肃的他。 ( s8 @9 b7 X2 @! h& O8 M
“哼!走就走,你以为我只有你啊!”从来没有人这么忽视自己的存在,连对她爱理不理的镇宇也不会,黄芹蕙一踱脚,气匆匆地走了。
3 f0 b  t( H- n9 x5 ]# m9 o2 a于心知道自己彻底的惹恼了她,他摇摇头,管她去,再说下去两人只会越说越僵,他们之间很早就没有话可说了。 0 h1 m0 X" F/ |8 M  O% N! Y
他背转过身,举手敲了校长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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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8 18:54: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 W' w1 X( A! k; q/ K3 b" T
+ e( x  z' z6 {4 F“于心?”校长见到进来的是于心,笑着问:”怎么了?这里是校长室,不能这么闯进来。” # Z( }# N- ^4 V1 n( ^; p
校长向来以慈祥的教育家闻名,对体育活动的推动不遗余力,于心多次因跳水比赛与他会面,他对于心这个跳水届的明日之心很是看重。
7 g8 Q: c2 ]# C  Z“校长,为什么要给致远这么重的处罚?当初致远是用前几名的成绩进来的,他可以选更好的学校,可是他没有,他对翔鹰这么喜欢,现在因为一点小事就要赶他走?” 9 v; k' V* B4 }  f0 X: n
校长苦笑着说:“吴致远不肯解释他为了什么事揍人,所以我只好听对方的片面之词,于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H5 A+ q4 B: q. U( A$ F$ `9 B
“不知道。”
3 j% _' y1 h+ I. {1 A于心当然也不肯说,他想到好友为了维护他,宁可默默地接受处罚,眼眶泛红。 6 L6 t$ E) X! @' E0 F; d2 @
笨蛋,自己跑去帮他报仇后就想一走了,如果真要报仇,为何不找他一块去?至少可以有难同当。 & x/ U( h3 z3 J
于心在心里骂致远骂了第一千遍。 6 V; I/ ~1 e3 o% o/ ~
陈庭介被揍的事情传遍了两所学校,也登上报纸的社会版,使学校遭受到名声上的损坏,幸好校方刻意隐瞒事件的当事人,没有公布致远的名字。
2 c# o# M0 U, E' @, r0 i但致远受到校方相当大的责难,致远不开口不辩解,甚至自请处分,不到两天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1 C8 z+ R! ~; O
于心深吸一口气:”校长,如果我们单靠对方的片面之词,就轻易定下学生的罪,这显示学校保护学生的能力不足,错可能在对方,谁对谁错这一点谁都无法证实。但,如果不处罚,对青萝无法交代,且有违校规。我不期待完全撤消对致远的惩罚,但我希望可以跟校长做个协议,如果你能够减轻致远的惩戒,我保证高中运动会上我会拿到冠军,为学校挽回校誉,要不然,我就跟致远一起走,离开翔鹰高中。” & U4 t2 H, z9 p' G- p! S) I
校长没有对于心挑衅的口气生气,他反而笑得很开心:“听起来很像威胁哦!” & Z$ U7 s! i3 z. z. l6 N) i" ?
“是,如果他走,我也不想待在这所学校了,老实说,如果我进入以体育为主的学校,会更有发展不是吗?”
) k/ E+ y4 u$ \$ s9 J于心表面冷静镇定,说出来的话咄咄逼人,其实心里紧张的发抖。 # @; v+ O2 h- v
“于心,你先回去,我会考虑的。”
9 N9 I+ W- A0 S$ N" E' u2 ~“校长,致远的品学兼优有目共睹……”
9 f: H/ t" z* ]8 |( ?( ?3 h“于心,你先回教室。”
1 Y4 L' i! _# {校长眼镜底下的目光从和蔼转成犀利,于心不敢再说,退了出去。 + D- l2 r+ G; l' F0 o
校长其实心中已允诺了于心的要求,如果一口答应,对于心太过纵容,怕是怕将来恃宠而骄,所以他先叫他走。
4 E' a% W6 T: Z其实他一向相信自己的学生,吴致远循规蹈矩,他相信如果伤人就一定有不得不然的原因,这次处罚如此重,也是因为对方势力庞大,利用政界、学界多方施压要吴致远被赶出学校。
( T& y% ~3 z* V* V, `若于心发下此豪语,他可以用这个比赛当谈判的筹码,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 : ~; t7 \3 R0 @9 f: Z
结论很快就出来了,学校重新发布公告:致远改为一个小过,但需要撤消班联会主席的位置,除非有半数以上的班联会成员希望他留下,由下次会议表决。
) Y0 G4 s* A8 x. w2 j于心得偿所愿,看了布告后,得意地一整天笑呵呵。
1 R. f) k3 ]3 ^+ u. [) {$ ~致远打了他的头一下:“别得意,校长私下对我说,如果你这次没拿到冠军,我就要自行退学。”
% S9 o, c( |+ Z“啊?”于心的脸垮下来“奸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5 [0 `8 R3 v5 j! x2 m
致远夸奖于心:“这句话用的不错。”
  k0 `' P+ h9 t( Z$ D“你为什么这么轻松,你的前途掌握在我手中耶?”
7 J2 ~" v. r  w“很好啊!”致远一派轻松的微笑,于心反而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团团转。
/ W$ q0 H' y, {我的心早已在你手中,再多一样何妨? " f% w! Z- w0 e+ o2 X' N4 c
致远在心里暗道。 3 H* U) z, b+ K( |
不论如何,这个公告一出,短时间致远是不会离开了,于心松了一口气。
/ p; V4 i- R% K  b“谁叫你这么逞强,早一点告诉我就好了。”致远拍了于心的脸一下。 , p! S2 s" _, T! |2 I
“我又不是女人,发生这种事,总不能四处哭诉。” : g" s. I9 |3 J7 ^' ~. R
“可以告诉我啊!”
+ f* Q: g% t5 i, y4 J0 P6 T! A# r& Q“难道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这种事对我说不得?”
3 {) _/ U: A  Q* A. ^“就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不要你为我担心,你还记得国三时,有人嘲笑我爸跟女人跑了,你背着我把人约到厕所打个半死。”
( T8 S# l4 B2 I+ T! P于心笑笑:“陈庭介还活着吧!我真担心他被你打死。” 5 Q0 D, }! {) j2 p
“还剩半条命,死不了。”
+ L. e; x" {/ O; s' E; {( D$ Y' ~- p致远宁静的表情,配上学校中庭的绿意,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芳香,这一切都让人舒适且安心。 3 R/ B: |. }% S& i# m
于心从来没有想过致远会从他的生活中消失,所以一时乱了方寸,回想起那一天冲进校长室,于心觉得自己犹如致远附身,说了一大段自信又不肯让步的宣言。 ; [3 m! n3 @8 s$ Q3 x6 F- W4 j: h
“让我抱一下好吗?”于心突然伸手抱住致远。
: g9 `9 C  T1 z- T- h两人坐在长椅上,于心侧过身子,环抱住致远 " T, z8 V' z6 ^
他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呼吸与心跳。
1 Z' H) @, V6 T+ K$ P$ e' Z; R于心发现这种感觉好温暖,跟抱住黄芹蕙的感觉完全不同,一抱住就不想放手。   j' O1 }' M7 x; D2 _
他紧抱住致远。 # o  e3 `; z0 n( Y# k5 g+ s
好累、好累、好多事堆在他的生命当中,幸亏有致远在他身边,也许致远太优秀了,在他身边,于心从不觉得失败这两个字会属于他们。 & K, \' Q3 c% [9 {
这个赌注太容易,他一定会赢的。 1 b1 o0 X0 M+ ~" [: }) d% ^
感觉致远的身子在他臂湾中扭动了几下。 ( r3 C5 E9 b6 W7 l* z/ W
是觉得不自在吗?   [& d! r4 {( F* G' N1 ?, w
于心放开手,一张平日嘻笑的脸显得严肃。
# Y( \8 ]. g6 ~/ I/ h+ n& g“要报仇怎么不叫我一起去?”
, y* {; Q$ b. p: P“运动员不可打架闹事。”致远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替心爱的人报仇是自己的事情,他要亲自动手。
% k/ ^) c9 |& H) u# W, D" P于心竖起眉头:“难道班联会主席就可以去!” * \" a3 W; r& o' ^
放学已经许久,于心还在中庭跟他坐着闲话家常,致远觉得怪异,不去练习的时刻,总有黄芹蕙来找他,今天却迟迟不见踪影,他问:“你的女友呢?” % }$ s) i1 v( C8 m
“她大概在生我的气,我上次赶她走。” 9 U! Y9 i7 G, k6 e3 a7 |7 T+ d
那天于心毫不留情地赶走她,定然使她火冒三丈,打电话也全然不理,今天早上,远远见到她,她转头就走了。
; D1 ?, U9 }% U/ A( r+ W总归一句话,女孩子是麻烦的生物。
. K7 a: j! a# E/ m“去哄一哄就好了。” - i4 U5 ?8 `+ U! [3 B) c1 D
这于心当然知道,可是他对这段感情已经兴致缺缺、索然无味了,他不想多花心力。
) }1 t& q  Q" r) Q“我想分手了。”
* f/ n8 w! G% Y9 @- Y% c7 |7 q“哦!那也好,可以专心用功。” ( v% ~% w# R6 P, f! M
致远眨了一下眼睛,不敢流露欣喜的表情。
2 k( @3 ]) e! v& Q0 F这件事他不想过问,对于于心的感情他只能守候着、守护着。 2 `4 J  v) O# q
“不交女友是一回事,可别叫我跟着你日夜苦读。”
2 o  m- U/ A2 c  C0 H于心笑笑地握住致远的手。
' ~+ }; h- |; q0 b1 g; }他逃开,于心又抓住。 ' Z5 @6 z# u$ \, M/ C# T- f& I
两个人似游戏般的用手打来打去。 " l6 d9 A2 P: q& T0 `1 N2 J
“哈哈!”于心笑出来
* r* |! w8 s1 n0 g  _3 W, ^. u$ ?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感觉,于心心上一块大石落下,致远没有因为他发生这种事而用小心翼翼的态度对他,他可不想被当作病人一般看待。 2 k7 Q6 Z! L) R# h, `1 F; {
他没发现致远脸部潮红,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 5 ^: M8 t4 _! n  [5 O' H! k' Z
对于心来说这只是游戏,但一接触到于心的手,自己不禁心猿意马。
/ n3 {& u4 C  L. [! b习惯了镇宇占有式的拥抱,于心的怀中轻软舒适,从刚刚的拥抱后,致远心中就充满着对于心的渴望。 5 Y9 j; ]8 L& Y2 c& k" R  c
致远扭开于心的手。
2 o+ D# H( a+ l& k- ~* ^这个人啊!什么都不知道,看不到别人的感情,致远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5 z* z! E* f* h  J- |; s/ L& g于心犹自笑着,不知道好友的心。
1 Y) n6 p4 W7 o( V6 T8 \' z“于心最近心情不好。” " y; b$ i$ f% C: P$ {+ N8 q
“一定是要分手了。” + S& b% s( a8 j
“我打听到他们中午约在后门那边的水池。”
9 ~: x- x* h0 R5 X* O. r0 F* A3 n“你又打听到了?真厉害,中午我们去瞧瞧” ( T3 h1 F0 m6 ~  q& l1 D
就这样,当于心要提出分手的时候,周遭不知道围了多少对眼睛,其中以骆于心后援会人数最多,人人有意无意的聚集在这里,想要一睹这对校园情侣的决裂。 4 c  F  |( t; z
站在花树下,于心有点犹豫的说:“芹蕙,我想要分手。” ( z0 ~, j' @( A# F! a
“好啊!”她点点头,随口答应。 4 U( i4 q- D4 Z' P8 K; F
这让预演半天的于心觉得失望,他本以为她至少会表示一些不舍。 % y: R8 _$ H- L* R/ s# ~7 p" D. }1 W
“那……还是朋友吧?”于心原本的台词派不上用场,所以整个人呆住,他看着女友。 ) W% I7 x3 i# P+ K, _5 ^0 v8 W
不,是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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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8 18:56:15 | 显示全部楼层
黄芹蕙用手扭着头发,在阳光下,她肤白似雪,阳光一照,没有任何瑕疵,她还是漂亮得很,可惜毫无灵魂,也没有触动于心的灵魂深处。
$ F6 A* g- J. _* M2 \结束这段感情,于心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开始。
! Z) B/ A  H* i. e他的感情不能这样白白被挥霍,人的青春有限,如果不适合,早点分开是正确的选择。 ( ]4 d( ^9 H8 m& t% r
经过这一次的交往,于心发现自己对感情有了新的了解,爱情不能因为寂寞,不能为了打发时间。 . A& v2 ^/ N, B3 ^( P
黄芹蕙嘴角弯起,淡淡嘲讽的说:“反正我跟你在一起只是想试试看你是否喜欢女人,现在试过了,你果然喜欢男人。” $ W; Z! w& }# |# N3 I
“我不喜欢男人。”
5 Q* ?1 ~! J1 ^! u" L+ h* i8 A0 r“才怪,你跟吴致远在一起的时候,笑得多开心,跟我在一起,笑得太温柔了,温柔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你爱的人不是我。” 3 M0 x0 L/ k! }" o
黄芹蕙控诉着说,但于心只是否认的摇头:“你误会了。” # n9 j, R3 ]& j3 g& g# u) h
“明明就是!你老是说致远怎样、致远怎样,我跟你在一起,真正认识了解的居然是吴致远。”
4 d- A/ d7 V1 _9 \6 a* ^+ X“我只是想让你了解我的过去。” ! P  R7 a2 q" E( `. W
“你的过去难道都是吴致远?”黄芹蕙越想越生气,她同时败给了两个男人,镇宇眼中有于心也有吴致远,于心眼中有的也只是吴致远。
, N( C3 O6 N. D( z/ c6 w她恨恨地问:“不好奇谁叫我来试验你吗?”
: H% V# o" Y8 [. K2 s于心没有说话,他拿出一个钥匙圈,交给她:“小心点,不要再弄丢了。” 7 W% x: r6 d. u
钥匙圈是一个花型的铃铛,是于心买给她的,有好几天她特意带在身上,每走一步就发出轻脆的声响。 - }+ ^) e) S" f5 R
“这我掉好久了,你在哪里找到?”黄芹蕙变了脸色。
3 W7 Y  X9 U9 ?* d& D2 Q“在镇宇的房间。” 9 ?8 @: k; I- ^' S
上次在镇宇房间过夜,他在床上摸索到了这个钥匙圈,他本来以为只是巧合,顺手放在口袋,但后来发现黄芹蕙的钥匙圈同时间消失,觉得其中有鬼,今天黄芹蕙一提,他很快的就把前因后果串了起来。
# M3 w# Y: ]; B8 o) r4 _# o: W可见于心不笨嘛! / w( U' \& z* b9 e5 [
黄芹蕙看露出马脚,也不是很在乎,微微一笑:“反正你都知道了,大家都是玩玩而已,不是吗?”说着,她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 g1 x. ^' h) u& M
谁跟你玩玩啊!难道我没有试着去培养感情吗? , C, T( t- F3 R8 B
于心颓然坐倒在地上。 : ^$ [  v! N2 H6 t
草地柔软,小湖碧波荡漾。他想起当初是在这里跟黄芹蕙有了第一次对话。 ( g# u5 q# R# q! [7 ?, e
他怎么那么笨呢?那天他们一前一后的出现并不是一个巧合。   {/ U) k2 P: g4 ]3 t3 \
于心越想越生气,对黄芹蕙与叶镇宇越发的不谅解。
- P6 T' l1 F4 b  [1 A$ l事后,于心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致远。
& i, T! B7 q2 o- v没想到他像是知道般的点点头,没有其它反应。
/ T+ `* {9 F0 \5 g- Q$ z“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 t! y+ g0 o' S! S8 H, t“我是猜的。”
5 w9 {2 k' n) O. j“为什么你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于心觉得气闷,发生在他周遭的事情完全不受他的控制,每个人都明白,只有他最后才知道,他对这个情形相当不满。
  F" h! h- G  @& g' N: U: Q“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把我送到镇宇房间?你为什么跟他有说有笑?你根本不记得他跟我有仇对不对?”   G& K* M9 b% K
致远对这一连串的问题有点招架不住,他知道这次是转移不了话题的。
# B4 `' X& z: @4 L* `, y0 d“我觉得这个人不错,很懂得照顾人。”
/ ?$ }" j, b$ T* G0 X3 ^- `9 C9 |* r“因为他混帮派啊!当然懂得照顾下面的人,要不然老大怎么做,就像你,也很照顾人,还常跟我讲这叫恩威并施。” * w; s8 p) @0 I: k
致远笑,原来于心都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嘛! 0 g" D4 V0 i! w, h
“你不准再跟他往来,他先抢我的女友,现在又跟你往来?他到底想要干嘛?把我身边的人统统抢走?总而言之,你不准跟他作朋友,否则有他就没有我。”于心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口气极像那天的黄芹蕙,任性的要他在她与好友之间作抉择,不过他跟致远的交情不同,于心很放心地想,致远绝对会选他的。 * C  q5 y' G- x3 l$ \
黄芹蕙早就跟镇宇有关系了,并没有跟他抢。
/ X/ M  U$ H( Z" V! Q0 y9 t( _致远想要帮镇宇辩解,但这句话咽了下去,于心不会喜欢听。
" n! ?, ~% m5 H5 H, q+ f% e  n; B他顺着于心的口气:“我以后不跟他接近就是。” 1 |+ p7 Y% Q  B2 |- }
“很好,告诉我,你们都聊些什么?”于心得意的微笑,瞧吧!致远一定选他。 2 l& ]& P  x7 j8 _$ }
他跟镇宇不太谈话,欲望上的互相满足是他们来往的目的,言语并不必要,而他们谈话时,十之八九说的都是于心,他们共同喜欢的人。 ' M4 o: u  V" g4 G' h7 I& I1 s6 a
“这……”致远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c' p$ C$ B. e6 s$ ]' R* Z; A
上课钟救了致远,一阵乐声响起,翔鹰高中特有的文化,以古典乐曲替代铃声。 / i' C6 Z- b$ U1 C0 c" @) Q: s& v
“这是什么,难听死了,上个月那首比较好听。” ) H  A1 B5 I% f, d9 w! S
于心痛苦的捂住耳朵,那枯燥无味的弦音让他头痛。 3 J+ ^6 V, {5 ~- K
“巴哈的无伴奏大提琴,很好听啊!你不喜欢?” " h% ]& c* v) s
“当然不喜欢。” 7 @$ E8 q$ O, v
致远翻开书本,赶于心回座位上安静坐好,于心倒也听话,乖乖的坐在邻座,只是用眼睛盯着致远看。
# Y. z# P# R# h5 p1 t. K逃过这一次是侥幸,致远知道不会有下一次。 * p4 `% Q- K$ r/ {) _4 w$ a
从现在开始,他要跟镇宇保持距离。
& e$ R" o2 r* O" l9 f于心与校长的约定很快传遍学校,有人说于心重情重义,不愧是个好男儿,有人说校长法外开恩,明知道于心会赢,所以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
0 A& f) J& r0 q7 t! X但不免有人担心,如果输了,一次失去课业、体育顶尖的两个人物,翔鹰高中损失惨重,当然也有野心份子,想到致远离开班联会、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进入权力核心。各方人马都注意着这件事情,于心的练习场地,每天都挤满了人,黑压压站了一地。
  h+ U& g" h# y3 a8 {当然,趁这次机会在学校开设赌盘的事情也发生了。 7 b, {2 S2 J* K5 S2 c/ O
“我看不出来他状况怎么样,现在赔率多少啊?有多少人赌他会拿冠军?”一个人坐在池边,眉飞色舞地说到一半,手机被人抢走。
: g1 u; [9 r0 C# y5 P( ]“喂,你干麻!” & [. {6 U' {) o# S+ b
话还没有说完,他发现眼前站着的是吴致远,他一脸铁青:“学校严禁赌博” 6 H! Z( r% w( y" U( A7 K: [
“你已经不是班联会主席,有什么好管的,先把你自己管好再说!哼!” ' O7 l& u0 Q" w) S
那人从鼻子哼了一声,伸手把手机抢回来,根本无视于致远的愤怒。
1 i- r7 Y4 A/ h$ U3 m6 e致远痛恨别人把这件事拿来作下注的标的,他问:“是谁开的赌局?” - D- ~6 I: H$ A# g' K4 E1 n/ G
“要你管?”他转身就要走。 ) n  Y5 n. g* N+ G# W: s. _# n
自致远当上班联会主席后,从来没有让人如此忽视。
7 q, O  p8 [; o8 ~6 [6 E2 `' N他这时看到一个身影,挥手召唤:“小队长,过来一下。” 2 R$ t9 ~5 L! i4 q& ]2 r$ M2 C8 b
来的人是新上任的纠察小队长赵如中,看见致远深深一鞠恭,敬重异常。 ( K, s. q; s1 T, G) ^7 w
“主席,好久不见。这人在找你麻烦?”
" J- e) S0 l4 L' O, h/ j  p2 @' j赵如中看到致远身旁的人脸色不对,像是作贼心虚急着逃走,却被致远用力握住肩膀。
, I$ Z4 \  z9 A2 v8 g& |- }致远微笑着说:”不,他是于心的跳水迷,正在跟我讨论这个动作呢!” # ^( d0 r+ R- ]- ^
“是啊!”
6 }# r# q) c3 K& X5 U他吓得惨白,连连点头。
# g$ X7 x4 k( t  @: k' h翔鹰的校规比一般学校严苛许多,迟到三次就要记警告一次,集满三次警告换小过一个,小过得来也容易,但凡服装仪容检查不过、无故旷课等过失,统统在小过的范围当中。
# j& f# H" g7 m8 w大过也不难,打架闹事、聚众赌博等有辱校风之事,一定逃不了一两个大过的命运,集满三个就可从翔鹰高中光荣结业。 # W* @  Z3 `1 z2 k! t2 {
那人算算自己离退学只在一线之间,连忙点头称赞:“看于心这个……这个……动作做的不错、太完美了,简直无懈可击!” 2 k; ^' n! v2 C
他本来想要找一个天花乱坠的形容词,可是对跳水外行,所以只能说一些笼统的话。 ; t; Z5 I/ b, Z6 w
致远忍不住笑:”这个背跳真的不错,水花少,脚背也有打直。”
" u3 a( V  q. y5 I7 Q  K! A3 r原来这个姿势叫背跳,那人又陪笑:“是啊!是啊!”   d* {+ L) g+ k/ k. e8 [3 w
赵如中看两人有说有笑,应该是朋友没错,很恭敬地又一鞠躬。
( Z8 N$ Z2 t9 x! u“主席,我走了,大家都等着您回来,你放心好了,绝对在半数以上。” : Q& @& Y2 P9 [9 C- k) j
致远点点头,他双脚立正,又做了一个举手礼才走。 4 c0 r0 N- v) S6 h
“学校还在我的控制范围下,别以为虎落平阳,现在可以告诉我谁开这个赌盘了吗?”致远微笑。 * M& @% K, h' X6 a4 l* e3 x5 t
“是叶镇宇。” 9 I5 ]8 @# W7 L$ ^7 D
他早该想到的,这个地下老大从事的是营利事业。 4 f' [1 J! D; ~9 r: a( M
听到镇宇的名字,致远百感交集,所有纠缠在他与于心之间的情感统统涌上心头,他无法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镇宇对他十分温柔,无论是肉体或是情感上,他一向放任他,即使偶尔有嫉妒也并不让致远讨厌。
$ r: Z# a( K, E( i7 C他是个霸道的人,但致远见识过他那种无言的温柔。 3 a; p4 w4 h% A8 L. k
镇宇跟他之间的微妙情感,只能被他放在心中。
' q! y3 g% ]- M% B3 Z轻呼出一口气,他简单的吩咐:“记得统统压在于心身上,他绝对会赢。” # A. I2 s9 p' d5 C
致远仰头看于心又做了一个难度三以上的高级动作,他专心执着的眼神让致远心动。 / P+ a, h! ?) H: e
于心会赢的! % I  d9 u% D$ A5 P% r; o& Y+ h8 D( I
一定!
4 x1 C3 @# X% m$ P  y0 `“于心,不要再跳了,很晚了!” 4 C; ?9 T; C* P$ }+ z  a7 p9 I) `' Q
“再跳十次!” # Z6 @+ N4 c- u" m' F. l, v
于心挥挥手,完全不管致远的劝阻,比赛一天天接近,于心练习越加勤奋。
0 ^5 G) {- ?; V+ F/ `致远在旁陪着他,于心的努力是为了他,他无法放他孤军奋战。 ! u6 ~5 N6 t% C: e$ ^- d
跳水需要坚强的意志力,与充沛的体力,稍微的分神便会造成重大缺失,于心却没有越跳越差,他的专注力一流。 8 D5 k6 c: E8 `# C6 P: q# z
“你再不回家,骆妈妈会担心。” 3 }' F+ c9 O5 G! k* y
“才不会!” & X7 U3 k. Q: r. a# c
“有数学跟物理作业哦!”
  t- ~: S. {1 s; @/ Y, ^3 x“没关系!”
% r; {8 T# `, ]/ |( g$ v1 m“于心!” 9 p7 X: {8 w# B% o- b
“你不要再啰唆了,这件事最重要!” ' f4 I! t0 A) p
致远终于住了口,幸好于心离他甚远,看不到致远心情激荡下的表情。
4 U! {& s$ |9 O* m9 H他将于心的书包拥在胸前,做为一种替代,代替他不敢伸手将于心拥住的情感。 ) p0 p" D' g! H; D3 O4 E7 N3 ^7 b
于心是如此努力的为他奋斗,他无以为报。
  F* X% H! L/ E, |一群少女看得累了,先行离去,一面走一面笑闹的她们,走至门口忽然噤若寒蝉。
1 {4 `% o& L( C# c镇宇的高大身躯站在门口,女孩们如老鼠般从猫儿旁钻过去。 4 r4 Y( `) d0 p) l
镇宇没有惊动任何人,于心也没有发现他,他看了看于心,又看了看致远,一贯深沉专注的目光。
+ T* F& g, ~! ^  [+ N! V0 }致远别过头去装做没看到他。 $ E& D: M* }& c1 ]! A6 n
抱歉,现在的我只有于心。 1 i" u8 @! i! n; I5 @( ~
他在心中默默的说,祈祷镇宇会懂。 7 y8 n$ f$ b: g6 S8 l
于心高兴地笑:“致远,跳完这最后一次,我们就一起回家。”
6 H7 N7 f3 a% E& R5 V# K  C: m7 N“好!”致远回答。
# X; u' A6 @, @“要不要去吃个宵夜?” & H2 I: R, j4 L. c/ Q, E" Y9 m
“也好啊!吃你最喜欢的汤包。” 2 M" |+ i9 P3 q+ \
他注意力全部转至于心身上,一回首才发现,镇宇早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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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8 18:57: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 u  I& G& P$ F2 Q7 |% z6 n; j) g+ d9 A$ q, E
开赛的那一天是阴天,山雨欲来风满楼。 0 J" E% r7 C8 ?" R- a
但仍挡不住络绎不绝的人潮,高中运动会已经开赛多天,游泳池畔的成绩乏善可陈。唯有跳水这一项,参加的人不多,却格外引人注目,因为在台湾,跳水还是属于小民运动,水准跟选手数量都不能跟一些跳水大国相比。
1 \( a. F) E8 M9 Z' l/ Q% [: t% w两年前,骆于心的出现带给跳水届一个新希望,他是天才型的选手,练跳水不到一年,就可以跟一些前辈齐肩,且进步的幅度惊人,每次比赛都可以看到他对自我的突破。 9 t- I9 I- O( ?- P4 c: p% j) C7 K- T
于心跟致远一同到达游泳池的时候,池畔已经满满都是人,许多熟面孔夹在其中,有骆于心后援会、有班上的同学、还有黄芹蕙。 # j" l5 }& U/ C0 ?; R0 n2 {
她特地走过来跟于心说话:“于心,为了致远要好好加油,我……其实我很喜欢你,不完全因为镇宇。” 3 R4 W# g& J6 D. t/ m7 a
那天她发过脾气后,又回头想到于心的好,他天真开朗,对她也温柔体贴,她实在没必要对于心生这么大的气。 6 v  o- ]+ N( M
“没关系,我又没怪你。”
8 L$ @2 p: H$ e( h1 d1 ^于心现在一心记挂着比赛与致远的去留,黄芹蕙有如一场春梦,散得无影无踪。 ' n& E" o3 O, \/ N
不同的是,这场春梦真实了一些。 6 H+ _# S0 h2 _- I6 c" D- ]5 }
黄芹蕙走回位子,她的身边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孩子,于心明白,这又是黄芹蕙另一个喜欢的人。 # z8 E; s# a2 `5 `: o
他只是不明白,不停的更换伴侣有何乐趣可言?每换一个人都必须经历重新适应的过程,当你开始渐渐适应他的习性时,一切又要重头了。 6 I8 ?  V9 V! v. a, ]8 V; o
不稳定的关系何其辛苦? # W0 i. O5 ^! P; t% d' z
还是在这世上,每个人都如此不幸,寻寻觅觅、仍找不到真正了解自己的人,真正灵魂的另一半?
# t+ a1 b% y+ o! n于心走向更衣室,致远在等他。
; Y3 Y! |- }1 O9 b, ^“加油!发挥实力就好,不要太在意名次。”
, Z0 S; |# J: z+ U  {: A致远老是这样鼓励他,很实际又很普通的加油话语,让于心皱起眉头。 + |9 G5 n* F1 g8 j
“别开玩笑了,当然要得第一,我会为你拿个第一回来。”
4 ]0 i) D3 A* g6 ~: l“为你自己就好!”致远笑笑,他对于心有信心。
; b& Q5 C- @& ?! G' j) S1 B! S“不,两肋插刀在所不惜,我不能让你离开,我们一定要在同一所学校。”
- C  [& @6 n/ b! g2 _- q于心握拳,他绝对不放致远离开,他一直跟着他的脚步,进翔鹰高中也是为了跟致远在一起,如果致远要走、他也不要这所学校了。 9 @7 |( L3 A1 a+ ]! }' B
致远看于心,哈的一声笑出来。 & |% [7 @$ P# R+ B% W
“笑什么?” 0 h- _. Q8 h  V# h
于心被他这一笑涨红了脸。 & Y  H3 f- o8 N. E1 s
“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 @: A( ^4 L4 O3 z; f
致远把于心推进更衣室,自己一边笑一边走开。 " m* Z( e2 X, L
他不敢告诉于心,他的个性实在太可爱了,一根肠子通到底。 0 P4 T! G  W% j  }
当年他也是这样,为了可以利用跳水保送翔鹰高中,日夜不停的练习,在比赛当天他也对致远说:“我一定做得到,我们一定可以在同一个学校。” : z9 T3 K, H; ?7 q9 ~1 P% C5 o0 t
旧欢如梦,致远一边笑着,一边知道,自己就是在那天彻底爱上于心,不再抗拒自己喜欢同性的犹豫。 : U6 [+ r7 N: L. J  o+ o
在前面几跳结束,于心已经遥遥领先,最后一跳在全场的欢呼当中结束。 & o8 \0 K9 O# F
“致远,这是我为你跳的,后翻转体三圈半入水。”于心从水中爬起来,看到超过一百分的高分后,振臂高呼。
/ ]& z  V# D* c, S; @, [致远微笑,于心又来了,完全不避嫌地表露情感。 4 Y+ }! h" N9 [, p- b
因为对于心来说,这是亲如兄弟之情,不含任何杂质的情感。
2 h3 C) A! ]6 ]  X水池旁边已经摆上颁奖的奖台,大会广播正在播报最后成绩,于心的名字配上骄傲的成绩,致远对好友引以为傲。
: q' {9 i- ^/ F* ~于心擦干身子,套上一件外套后便奔向致远,大大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 e+ _4 y' ?$ b5 v; X5 I“我说过我会拿个第一给你。”
7 k! `# C8 m, `+ X/ ?于心抱住致远,兴奋地用力拍他的背。 1 ~5 G8 s, q* P& t
这是怎么样的复杂情感?
# `# `- R2 Y* v; |) s( A, A于心这么全心待他,用的是他厌倦的友情。 9 U  B( Y: H4 h9 w/ m
如果可以,他好想拋下一切的规范、戒律、风险与恐惧,大声地说出他对于心的爱。
! M$ d' d7 j" b6 b但他没有,致远推开于心:“去准备领奖了。”
8 O5 q- \) |% \4 a% j  R9 ?他永远只能说这种朋友间的普通对话。 : @% X, @9 A* |, y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 ?4 G+ t5 y) J
于心活泼地跑开,如一只雀跃的小鸟。
5 U; @! x2 A, c8 e( [致远一激动,眼眶微微泛红,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 1 h( \2 y( p4 T
一双有力的手把他拉到阴暗处,致远看进镇宇漆黑的眼睛里面,好久不见,镇宇的眼睛当中还是这么阴冷空虚,还是这么寂寞。
7 \. k' v' a( `9 ^' w: A( b) z他们是两个寂寞孤独的人,在黑暗中相拥取暖,渴望光明的到来。
# @% L& r* I: \. B. i' M致远终于明白了,这就是他们能契合的原因,他们是如此寂寞……… / D. P" m9 v, K' m, t7 w$ b
“你哭了?”
5 E3 `0 K8 n7 A4 U( ~# r“没有。”
! E# w' X* }. c" @4 G2 K致远摇头。
4 e3 R, P  y8 N3 p: [“骗人,我刚刚在旁边看到你差点哭出来。”
7 U  w4 J7 }9 M& z) G  I, C镇宇扳着他的脸,仔细观察,他神情严肃。
$ `3 ~! U* A% ~" `& Z4 R镇宇的话却让致远更伤心:“你是看于心,还是看我?” 3 G" _9 W9 ?! ^# x1 B$ J
致远的声音孤独软弱。
& T5 w7 ~) I0 z- g% Y3 S没有人懂得他的情感,他的生命注定是这样了,强迫自己满足于心的友谊,却在一次次于心对他的关照当中伤心得不能自己。 4 d" V5 P! {; e' X
“当然是……两个都看。”
% q5 u  X# `. ?8 L“致远呢?”
0 o. N  Z& \; K( n  A' P3 ]“好象有人找他,他说离开一下马上回来。”一个同学回答。
& L2 ~) h( z1 H3 s于心抱着奖杯,兴匆匆地往同学指示的方向走去。 % c0 {& _  C9 S, u$ k% W! g0 {
绕过休息室后,于心依旧没看到致远,他走到体育馆的偏僻处,发现有两个人正在拥抱,半边身子隐在黑暗中。
( r2 m. F& S% Z0 `; H4 v- k5 l于心本没有在意,正要转身离去时,他听到一人说:“真羡慕你,有于心为你卖命。” 6 f' T% K  {0 w/ O+ R% O4 w
那是叶镇宇的声音,于心停下脚步。
2 a9 R7 S& b; W. M: @# e+ E; S) D“何必羡慕,他越努力只会让我越痛苦。” 2 o# D0 w3 G: W/ u
即使声音微弱,但相识多年,于心怎么可能认不出。
& n4 V% R. Y' w, x+ C他走近,看清楚两人的姿态,致远靠在镇宇怀中,心中大骇。
, ~$ C% s; C- A. w" n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关系的?
+ H: f! W2 a2 K5 L# i一个是自己多年好友,秤不离跎、跎不离秤,无话不谈,他还多次在他面前说镇宇的坏话。 1 R2 V( e: L! \( ]; q; _
一个是老追着他跑,把他当女孩子耍的小混混,口口声声说喜欢他,怀中抱的却是他的好友。
; Y! [! }8 h! Q; T3 P$ J4 D0 i1 ~4 a骗人,他们通通都在骗人!
* X- Z8 e, N3 Q" _' K+ M于心握紧双拳,他要揍死他们,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 s' Q3 d+ X5 c% v但跟着愤怒而来的,是掩盖不了的悲哀。
: \: a2 J- e! Z( j原来他是一个这么呆的呆子,被他们耍得团团转,却被蒙在鼓中什么都不知道。
0 `5 ?" ~- u2 n( B& g被世上最亲的人欺骗的感觉是如此凄凉,他将所有的情感、思绪统统放在他的眼前,他却置之不理,用谎言来敷衍他。 1 @2 E, H5 g/ d& x7 e
“我现在似乎喜欢你多过于心了。” 0 i. T# ~$ P8 }% @' A# |
致远没动也没回答,似乎不当一回事。 , X6 U% S# V3 E$ o+ q, G
镇宇也不介意,他笑了一下,收紧自己的手臂,致远不过矮他几公分,两人拥抱时是互搂着腰,靠在对方的肩上。 ' L( y' i! u+ Y
越过镇宇肩上,他看见于心发白的脸。
5 P& C" S0 \+ V“于心?”
! e) ]  |. ^& L9 F1 e1 d) ]+ ]' z他震惊地轻呼 % Y# s; Q! z8 N( T2 ~
“又来了,我不是说过跟我在一起时只能想着我,不准喊于心的名字。”   a. C! W1 [# W, x6 f( d( I7 [
“不是……”
! J! z2 w2 m+ f% T' K" P9 O% ?致远的脑中有着谎言被揭穿的空白。
7 ]" Z  C0 b% E/ G: z' E& O看他欲语还休,镇宇更是恼怒,他道:“于心又怎样?他什么都不知道,你能怎样?一辈子守在他旁边,一次又一次因为他爱上别人而痛苦?上次他跟黄芹蕙交往,你已经失控,下一次,你又要怎么样发泄你的嫉妒?”
' \8 w: p$ y* _! ^# d; G' B镇宇发怒当中,于心一步步走近,致远更说不出话,他只能推着镇宇转身,让他看到于心,自己不争气的退开一步。
7 I* L+ B# G% k三个人巧合般各拉开一段距离,形成一个正三角形的空间。   |4 f' Q; O0 I4 O7 J$ C
就像他们情感上的距离,彼此牵绊着,各有一条隐形的线,牵扯着彼此的心。 - K0 g3 q+ `9 ?( {) d5 i
平地一声雷劈下来,大雨在这一瞬间降下,哗啦啦地遮盖住四周的景象,他们在体育馆的屋檐下,被隔绝在雨幕之内。
1 A3 Z0 |; Y2 x6 V“致远,这怎么回事?你跟他什么关系?”
( {4 `) S) P8 Y, u  x“没关系。”致远越站越远,平日精明的头脑在此时一点用都没有,他想不出任何有用的解释。 ) P6 {- x. d  `: I1 @
“没关系干嘛抱在一起?”于心愤怒的说。 ! _+ O; V9 L( |& i$ F9 z: T# ^" ]' D
于心有伸手想把致远拉过来的冲动,他讨厌致远站在镇宇旁边。
# f, U6 j/ B$ _. s- y& F  e“怎么没关系?我们是恋人。”镇宇用他天生蛮力硬把致远拉过来,搂在自己的身畔,宣示性的在他唇上一吻,“瞧!就是这样。”
% h" @/ ^3 A% J+ H& }旁观者清,镇宇看得清清楚楚,于心现在眼中只有致远,所以他所有怒气都是针对致远。 ! H7 K8 T8 O. B. `5 b
于心的眼中根本没有他,他只有借着激怒于心才能得到于心的一瞥。 4 s) a6 v" c- d- {* ^; a6 E4 X
“致远,你为什么不反抗,他这样对你,你可以揍他啊!我帮你。”于心终于受不了他所看到的,他用力把致远扯过来。
* V7 j2 ^- o2 A# J  `" @致远被于心一拖,直直站在于心身前,两人面对面,眼神交会。 9 `  `" O4 ^1 k, `
于心从来没看过致远的眼神如此茫然涣散。 4 i' w) h( a' g% L6 s. c8 n
“告诉我啊!你们在搞什么鬼?”于心的声音开始颤抖,那一些些的恐惧随着雨势变大而愈发冰冷。 + N5 {* P  j0 G6 t
镇宇冷眼旁观。 6 `9 `4 ?0 |  t( X/ A/ d
于心越是发怒越让他嫉妒致远。 : \- n8 m/ c# f0 x2 s4 ]
致远决定说出实话,低低地:“我们有关系。” ) W+ J3 ^* ?' E1 G# c8 J
“什么关系?”   V2 z7 a5 a3 Q  e; Y" D
“不可告人的关系。”
( G" N) O2 t% s“什么叫不可告人的关系?”
) v- y% H) E- K$ l$ `. m' t: I“不能告诉外人的关系。” 9 u  |# j, n7 Z5 _
“我是外人吗?你不能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
) F& d* L+ R' u7 ]5 z% J% B于心咄咄逼人,致远越发沉默,终于他深吸一口气:“我跟他是肉体上的关系,这样说你懂了吧?” 3 b7 S6 n7 W% @* x3 ?
“什么意思?你跟他上床?他……他可是男人耶~”于心指着镇宇,“看清楚,他是男人耶!你不嫌恶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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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8 18:57:38 | 显示全部楼层
于心话语当中的不屑与侮辱让致远难受,他早就知道了,若他跟于心告白,遭遇到的就是这种场面。 ' ^) O( t' @4 g! ]1 N
你不嫌恶心啊!……这句话撞击着致远的心,他回头发现,镇宇正直直的看着自己,镇宇鼓励性地对他笑了一下。 + Y9 ^, }. `  M/ E
那种无拘无束、无畏无惧的笑,使致远有了勇气,既然被发现,索性豁出去了。
  u; {8 q  [, j" ^6 {他要在于心面前坦白他的真心。 5 }" _5 n; l1 N+ G) \% R
“是,我就是喜欢男人,我一点也不觉得恶心。” $ ]0 b7 N3 G6 t. N- p
为什么?
$ z4 R& m4 I! p3 L' L1 h叶镇宇干嘛对致远笑?为什么他一笑致远就了解他的含意?
9 _. W( G9 x/ p于心发现,他被致远排挤在他的心之外,他看不出他的思绪。
5 s, t1 B* x1 u  }. G+ z7 J/ c2 f三年多的交情,难道比不上一个外人?
9 ^6 J' W' m" y% C* A" i8 M$ D" s他为致远付出了这么多心力,最后才发现自己只是一头热。 6 g, N/ ?) g  z4 ]
于心气的转身走开,但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大声的吼:“就算你喜欢男人,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你要他?我也是男人啊!你为什么不要我算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 A! m+ T* E0 L  `. s$ j于心用力地把手上的奖杯往致远手中一塞。 " M: I+ q9 }% N9 ~5 G8 z5 [/ C
“这是我为你得的奖杯,我现在不要了!” ' r6 W# |8 }* i3 q
“于心………” & g$ ~' ?- X( t& r6 u
致远想要说出自己的真心,但他拦不住于心。
1 k6 D! u. z- g- h于心用力的冲出去,冲破这一层雨幕,很快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 }6 t+ C& F3 x1 ^9 e
没想到应该是充满欢喜的日子,却演变成这种局面,致远看着手上的奖杯,这可是于心每天练足六个小时才有的成绩,他就这么一放手不要了。 ' f( z+ x4 M- S7 z8 M9 E
“不要哭,太难看了。”
6 Y4 _: S$ o8 o6 M. |“我哪有……”致远反驳,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早已经垂下两串泪珠,眼泪模糊了周遭的一切。
1 `. s8 f- P* P% g! E, `% O5 U1 U混着大雨冲刷的周围,他觉得他的人生正陷入一场大雨当中,模糊而混乱,但他还是要一路走下去,躲不开这一场大雨。 ; q; B$ W8 `% T) m
其实自己早就猜到了,致远总是先对爱发脾气的自己低头。
+ \2 s  ~  m5 c3 }, T/ ?/ v所以好久没响过的门铃响起时,于心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这个家不会有其它人来,三四年来唯一有过的客人是致远与黄芹蕙。 1 y2 W7 C  k; h: z2 `2 m. \1 E/ [
致远捧着奖杯站在门口,他交还给于心。 . V6 h8 H% K/ Q
“这是你的。” 4 l' t. t- Q- `' M* c' h- J6 D
“我不要!”
% w: Y  M5 h( Y9 f% H3 `" X# @3 X* s: f听于心一贯任性的口气,致远今天却无端的生气:”辛辛苦苦练习才得来的,为什么不要!”
. I0 b& G2 ^# D/ [致远用力塞在于心手里,又被于心推回来,两人一阵拉扯,奖杯磅的一声跌落地面。 4 n6 O( O" U, `  H
似他们在争执中失落的友情,经营多年,如此任性地骤然放手。
0 f6 a; J/ i4 G, R: b2 B看着奖杯在地上打滚,发出金属般硬冷的声响,于心的心中犹如挖个大洞。
$ w# G% H0 s3 P( ^# @3 ~他对致远用心用力,一片至诚,从没有对他说过谎话,他竟这样对他,他为了他努力跳水,保住他在班联会的地位,他一句感谢也没有,把他当外人看待。 / F+ g. Z' Z" U. M9 Q
“你太过份了,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兄弟之情一刀两断。”于心愤恨地对致远吼叫,他一脚踢开奖杯“早知道我就不帮你了。” : A$ ~# ~+ {% s0 p4 E& {
致远伤心地退开一步:“就因为我喜欢男人,所以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 X/ d# P: H4 X+ a6 a4 i. f他转身就想走,但于心不容许他说走就走,要走也要先说个清清白白再走。
, ]5 r+ }  q& X$ u“妈的,你给我进来!”
* U- r  ~5 o3 A+ L于心硬拖着致远进房子,力气之大,连致远也摆脱不掉。 4 V% N# G% E; X2 ~$ c2 T
于心抓住他的手,把致远压在墙上,致远此时才发现,于心又长高了一些,与身高176的他所差无几。 " M% C$ k6 M. V/ `: b2 I: r% d
“你为什么要跟叶镇宇在一起?”   l: v7 O$ @0 I0 y  r5 X
“欲望,我只是因为欲望。” ) G, f9 W8 x$ M% A3 U
“如果只是因为欲望,任何人都可以吧?”
/ P9 b: p( g! ?& ~致远无法回答,他只是看着于心,这张让他又爱又怜的脸庞,此刻充满了怒气,他一双眼睛尖锐刺人。
- ?' y2 q" P% I  ?# P) Q) @四目相交,于心突然趋前亲吻致远。 * Y" {; Y/ [- ?6 K4 {' s1 E; W, [' I! ]
在惊讶过去后,致远明白这是一个报复性的吻。 ( S8 {/ Q% z1 N2 @! ?& m* Z, E
于心要证明,只要是男人他所有人都会接受。
. o% c% }! G: a7 U" Y7 P多亏黄芹蕙,于心接吻的技巧傲人,他用同样的方式挑逗着致远的唇、齿、舌,他顺势解开致远的皮带,发现他的欲望昂扬着。 # J9 E& s' T- N- O) g2 F) S
果然,就算是我,一个吻也会让你有这么大的反应!于心气愤的想,他用力的咬了致远的唇一下。
, D( i8 V! f* t0 S* i) U- R. U致远双眼湿润,于心的吻与拥抱是他所梦寐以求,但没有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他不能明了于心为何有这么大的怒气,这种混和着甜蜜与痛苦的感受让致远无法动弹。 ' d* A  `  Q5 _+ I. i5 d, r
于心突然蹲下,将致远坚硬的下体含入口中。
. V6 U2 y) D: I7 M* M, Q. |“于心,不要!” + a: P7 w, O& u: W# n
这个动作使致远惊骇的叫出来,他从来没有梦想过这个景象,对于一个异性恋来说,他不觉得这个动作淫秽且羞耻吗?
$ y1 J9 F8 n/ X0 P* C9 _( x即使是他与镇宇之间,他也会带着羞赧的心情。 / j1 G$ c& y1 A
于心放开,仰头看他,满脸的怒气:“只有叶镇宇能做,我不能做吗?他做过对不对?”
: s$ a1 l; _- S& ]; p致远无法否认,镇宇的确做过。 5 ]) S. P- B; G! O. A. u) r
看到致远默认,于心气的更加用力含住。
2 ?6 B! F( J/ k( a2 m9 x“啊!……于心……不要……” ( D. N3 H1 i  _$ N6 U5 ~- }
受到暴力对待,致远口中发出一连串的呻吟。
" A% I& ?1 B( Y于心的舌头在前端滑动,每一个细腻的动作,都让致远全身颤抖,他扶住于心的头保持身体的平衡,他的背部抵在墙上,褪到脚边的裤子困住他的行动。
) U& ?' F7 L6 p6 K& m" n“你连我都要,这就是你说的欲望?” 9 N' i! T1 ?) Q: V0 W1 y( d6 k
于心用力抱住致远,紧得致远喘不过气来,他的动作粗暴中带着怒气,宣示着他不会停止。 , f2 p! z! F5 m+ x4 Y. j
“你要不要阻止我?”于心粗声的问。 : }; x; |+ d( }# h/ C. Q4 C* h
怎么可能?
! `. g: I* k- S4 U3 S+ j致远无法拒绝于心的拥抱,这是一种强大的诱惑。
2 Q+ D1 B% |- w! d5 N7 {# A他不但没有推开他,反而伸手将于心拉近。 5 k; C+ G) N5 S( u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 U6 O! W) j3 g9 k
这是一串失控的行为,自他吻上致远的唇之后,于心就发现他无法命令自己停止。
& K# S; o% o9 T/ v/ J一开始失去理智的泄忿行为,却有如他排演过般熟练。
! G2 q, _( P) k/ V4 V" H同性的问题一点也没有困扰于心,他用膝盖分开致远的大腿,强硬的进入他的身体。
8 c5 M: }7 ]% J不同于与女人的做爱,少了体液的润滑,于心在插入后有种窒碍难行的感觉,他不放弃的以蛮力硬上,直到致远的身体能够接受他。 7 `+ V( @% ?0 f1 }* S( P' G% B5 [- V
两人的身体摩擦着,这甚至比性交更让人悸动,衣服因为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隔着衣服,两人都无法真切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与温暖。 7 {' @0 L. |9 G& ~. _6 v- g+ x: ^3 j
于心很快就到达了高潮,两人气喘吁吁地摊在一起,于心卧在致远身上,听到他急促的心跳。
$ L. y/ k7 N% D4 z4 a! _- F于心抬起头:“只要是男人,你都可以上床不是吗?” # V9 v+ L% s1 Q9 @0 R% b
“不是。” , k2 z# v1 x) T3 U; N% d. c+ k
“哼!你该不会跟我说你要跟爱的人才上床?你爱叶镇宇吗?” 9 U% _! K+ I: {& U5 N
“不爱。” 6 V  j& y5 d: y; K4 }2 {4 G( t
“你习惯跟不爱的人上床吗?下流。”
4 W- q( r- v8 T, E; v自己的确跟一个不爱的人上床,这点无可辩驳。
4 i+ O8 F) q7 n但致远不后悔跟镇宇在一起,他们之间虽不能叫爱,但的确有种无人可取代的吸引力。 0 @" N9 E3 i$ B1 d
“哼!我终于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只要能上床,你可以接受任何人,连我也没关系,现在我做完实验啦!我不屑有你这种朋友,你可以走了。” ! b3 \4 B  w, U! U' Y
于心每说一句就哼一声,看起来似乎真的对致远不屑一顾。
8 ^2 C+ F0 s* e- d- u" K对于心,如果只是因为欲望,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欲望很容易解决,但真爱难寻。
; g% l9 t. C3 v* v+ c! `) x, m致远被于心的话弄得心灰意冷,他准备好的告白被于心一番话践踏成灰,一点不剩。
5 R+ _- R  l  e$ z, x“比起来,镇宇真的比你成熟多了,你像是个玩具被抢走的小孩,大吼大叫的要抢回去,不计手段,却不肯直说。”致远穿好裤子,冷冷的对于心说。
, _* L% C: \( c/ V5 S* o唯有这样,才能压抑他被于心污辱的伤痛。 ; I7 j' E! w' @- n! q. x1 b  L
什么?致远说他不如叶镇宇? / h4 x5 V- X9 j
于心气得指着大门:“你现在走,这么喜欢叶镇宇你就去跟他在一起,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 t: H- H5 E* j9 v& U
不需要于心下逐客令,致远早就自己走向门,他回首:“于心,长大一点吧!”
$ }) }: D* B! ~“你嫌我幼稚就对了,快走啊!我不要你管我。” " N6 _' t' ?( g1 G) j8 W
于心话语未完,大门已经用力被关上,致远走了。 2 |8 Y7 C' I% X' S
不须要感觉敏锐的人也知道,这阵子二年十班的气压不太正常。
  F* c% k4 ]1 G5 a4 U3 m“喂,我这边低气压笼罩,晴时多云偶正雨,偶尔还会打雷、闪电。你那边如何?” ( }; R! r6 b4 i& L
班上的足球健将袁健青偷偷问副班长杨秀娟。
3 z( _* p) S# r5 l* n* Z- p3 g“你还算好的”杨秀娟妙语回答”这边是大陆高气压气流南下,冷风飕飕,温度急速下降。” + a1 h: F+ m9 f6 t+ K# {
唉!
% P( I8 x( \& a. x- n  h  S6 ?两人同声一叹
5 W* T( |; J; ?  i' X! e如果长久这样下去,他们的小命不保。
: n- R0 m7 w3 m9 P0 S  q看,来了,致远神情俨然的站在讲台上。   q$ E$ S8 o# M7 Q. t( T9 w  S" n
“明天下课后,理化小老师安排小考。”
5 y! d6 C$ l" h+ ]: C# @理化小老师莫名其妙,他问:“我没说要小考啊?” ; s6 n0 x: M( }" D: h: m
“我们班期中考班级排名只有理化这一科没进入前三名,有负我们秀才班的美名。”
6 n) _) k. U" q. k他眼睛瞄了一眼那个五科不及格的跳水冠军,后者听都没听的趴在桌上睡觉,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 * _: X$ j1 u% }& L; ?) s9 a
“期中考刚过,我觉得应该让同学休息一下。”理化小老师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提出自己的见解。
& k; |0 s: }$ g, R! O9 N5 U致远哼了一声:“因循怠惰、故步自封是人类最大的敌人,每一天都是一场战争,我们必须不停的向前,马基维利说过艰难的时代,只有有真本领的人才能施展才能………。”
! K- }- \. _7 z, [; K他滔滔不绝的讲下去,足足讲了十几分钟,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间断。” ) d4 U- i! g8 f' P7 K' c9 _
袁建青在后面拉理化小老师的衣服:“求求你下次别为我们出头了,有一次致远一生气,利用自习课讲了两个小时的君王论,事后还鼓吹国文老师叫大家一人交出一篇君王论的心得,你都忘了那恐怖的经验?你就随便出个几题吧!”
7 b, J* m7 t6 u4 L谁不记得?致远生气的方式比那种大声怒骂的莽汉恐怖、麻烦多了。 2 ?  {& V6 w9 ?' Q
理化小老师连忙举手屈服:“致远,我现在马上出题目,你可以下来喝口水,休息一下了。”
7 S& Y6 Q  t  U  ?/ F3 S致远温柔一笑。 7 o% j+ [" W& Q$ P& Y
这通常表示他已经气到极点。 ; `% ~0 o" D2 j! m% q
“瞧!你也认同我的想法吧?”
7 L% T' [. V2 ^“是、是。”理化小老师除了唯唯诺诺还能怎样?
6 l& @  C- g$ N  Y致远点头宣布:“大家准备一下。” * c: \( b# M8 Q& n# h
这时候,那个五科不及格的跳水冠军站了起来:“下午我请假。”
7 S3 \6 K  b# |' O1 f% B9 [$ N/ o没人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只看他抓起书包,摇摇晃晃的走出教室。 2 Q4 ]2 ]% o/ D. ^: ]$ Y  E  ~" O
“于心!”
. w/ l) s9 Y* L" c* w& ~杨秀娟看致远呆住了,楞在讲台上动也不动,自己跑出去追他。
8 V- ~. Z- G/ F* j2 I“于心,你要去哪里?”
5 x: V! ]' Y0 H3 {& T/ F3 V“别管我!烦。”于心边说边用书包用力的砸了墙壁一下。
/ e' e+ \3 D5 s3 H# U当同学一年多来,杨秀娟从来没看过这样暴躁的于心,她吓了一大跳,无力再阻拦他,只能任由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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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8 18:58: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 ^0 p% W9 j/ c8 f# z

) g4 A" e4 z% P* F* Y# m. I3 Q! @“致远外找!” ; L" D9 `9 x2 l) ~* A( E/ U
听到这声呼唤,致远往走廊看去,是镇宇来找他,自那件事之后,两个人几乎断了关系。
( {; Y' s! e  Y' c- ?! F他往外走去,笑着问:“好久没看到你,你去哪里了?” % _/ K' H, B& s
这是实话,镇宇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来上学。
' u: O( t7 T) T! D) `* l: q镇宇笑笑,他看起来相当疲累:”帮派有些事情,我去处理一下,小事,一下子就处理完了。” / D, G3 U9 `/ }4 w- t( U
小事?
& ?6 R1 ~$ ~% Z; v. W! N# n致远不这样想,镇宇的左手下垂,手腕上缠着绷带,看来事情不简单。
& o- L3 t1 _) c; g但是致远没问他,因为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 I8 g# D* a/ g4 e
“跟于心还好吗?”
( B7 V( r0 V" r! W& N. ]“很好。” ) g4 J7 ^: b  f; F7 i$ P
“说谎。”镇宇笑,他解决了帮派内的内斗,心中挂念致远跟于心,所以来看看他们,不过看起来事情还是僵着,没有好转。
! `, N4 `/ }% G+ L# N) K隔着玻璃窗,于心看到致远跟镇宇有说有笑起来,一股怒火不知怎么发泄,他三步并两步的跳上讲台,拿起粉笔写字。
+ d8 H0 m# X& G; t# i$ J“不会吧!”全班同学异口同声的惊呼。
8 f6 }/ x  ^8 }+ y* b8 |' k他们看到于心写在黑板上的字。
3 @! t+ g: F  s, W6 b今天体育课: 4 g& h( a" u( y% {$ D
男生5000公尺 - ]) x- `' u. X5 b8 z" f% W9 K
女生3000公尺” 2 c5 K8 X" t/ q# i
“于心,我们跑不完啦!”
4 A: F/ e- N2 v$ i/ ~. T# X女同学群起抗议,于心残酷的说:“体育老师交代,要抗议去跟他说。” $ e0 E( ~8 e0 U/ ]# J* o
事实上,他们班上的体育老师正是于心的跳水教练,体育课上什么都由于心自行决定,导致他们班一年到头上的都是游泳课。 ! d" l# a% W/ m  }" T! b) r
在于心的带领下,残酷的体育课就此开始。
9 \9 G* A/ }" C2 r9 e* ^于心带头绕着操场跑,身先事卒,无视后面同学的哀鸿遍野,与其说他在折磨别人,还不如说他是在享受运动带来的快感。 ; D3 G' K1 k% u
一个人遥遥在前的孤寂,其实是多么美好。 : x8 R. y% z3 t
袁建青使尽吃奶的力气追上来。 ( ?* ~( t; s) u4 p8 b
“于心,别跑那么快,后面已经倒了一堆了!”
! j! u: F& \) v4 [“把他们抬到保健室去。” 8 V% w2 p8 o! j& R& ]
“很多女生已经撑不住了!”
+ l6 }. K3 \7 C' @- ~“等他们倒下来,就把他们送到保健室去。”
9 `. b& J5 }3 n“喂!于心,我们没有得罪你啊!不要摆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模样……” 8 }3 u. O# K" h) J& ^! B8 o
于心加快脚步,把袁建青拋在身后,他抱怨的声音终于消失,于心继续这种自虐虐人的快感。 & V0 D  v0 ?, S6 M8 Q: ?
过了不久,一个身影档在前面,是副班长杨秀娟,她唤于心:”于心,别跑了。” " O" }0 G3 g! s
“你怎么会跑在我前面?” 4 F" J6 L  t# X
“我已经落后好多圈了,你也超过我好几次,现在才发现我?”她的声音虚弱,气喘吁吁,身为副班长的尊严让她继续缓慢的跑下去。
$ @6 j2 z4 F7 L0 ~/ j' h. k$ r但于心很快的又超越过她,一个人迈着大步。 , R& Q( x  @; E+ e* S
但,一个脚步声追上来。 ; c% t2 g+ C' Z! z% s) b
“于心,你中餐没吃,身体会受不了。”
0 H9 B5 Z- J* c“要你管!” 0 l  r5 r/ x6 `% D4 {0 Q
“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说。” ) l( X' J* @  x+ k
于心不想听下去。
0 x3 D1 Y9 I% F% [! O" L/ B3 c大家? , U  A# K* c9 i4 m# V
谁是大家,他跟镇宇叫大家,他算什么? . Z$ I8 k4 J- H* c; Y9 S& p) ~
他不讨厌叶镇宇,但他恨透了那种被欺骗的感觉。 4 {8 }# W( D0 V+ q
他奋力地向前冲刺,没有去后面倒得倒、翻得翻的场面。
* ~+ n4 f* h' M& h& w! s8 C  E这次致远没有再追上来。 % b9 v; q1 @" K! }
烈日当空,一种强烈的孤寂笼罩住他,于心一直跑着,跑着。 ! Q/ u+ M. k. w0 |6 z$ T
在黑暗终于笼罩住他之前,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6 n2 ^  @1 {# `4 W6 y; B* T他喜欢致远,非常非常的喜欢。
. S) X" p' c3 B! u( J一向冷清的保健室,因为来了一位贵客而热闹非凡。 ( ]4 Z5 P; b5 X" G; S
十班的女生来了一半,围在一张病床前面说话,里面夹着副体育股长袁建青。
) D3 ]5 ]/ W  c5 P! j1 ^) H7 L“多亏于心昏倒,要不然我的腿就要断了!”
( R0 w( x3 ^- @! K9 ?: s“你是足球队的耶,体力反而比于心差。” 2 }- U7 m0 e8 W2 x, j9 \
“所以我们学校的足球才屡战屡败。”杨秀娟下了一个结论。 8 d. g( F& M5 J% L* n0 q
“是屡败屡战。” 0 {6 o% U; j4 Y% u( x: i- e/ b
袁建青更正,一回头,发现于心恍惚地坐起来。 - ^  i- ]' ~* Z" s# q! ^' |
“啊,你醒了啊!” 9 Y  @. m7 v% ^
“我怎么在这里?”
5 R  A; Z! B7 w! c, P) B于心的头依然昏沉,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依稀记得他奔跑在操场上,只有他一个人,一条无止无尽的孤单道路,没有人陪着他,直到黑暗降临。
: _! \. J9 \7 }' m2 S“你昏倒了、大家把你送到这里。” ! F; Q. `4 g! k8 I/ S2 \0 x, f
“我昏倒了?” $ k2 y+ U4 T" x1 R
杨秀娟说:”从来没有看过有人把五千公尺当作一百公尺来跑,昏倒是必然的,你从头到尾都用冲的,冲到一半突然砰一声倒下来,吓坏旁边的人,摸摸看,头上有没有一个大包?”
3 A6 E1 b- n) U' v( k7 A8 m/ X9 j& |于心摸摸头,果然有。
' S+ R! @3 U# v6 R8 u+ C袁建青点点头:”如果你能这样跑到终点,我就真的服了你啦!”
9 F5 l, }( I7 c' s) f于心看看这些关心的脸,里面没有致远。 ! p: g2 H. f: U/ _, M4 b
“致远呢?”
; e2 }2 H( f/ H( b( ?“他回去了。”
& f6 |$ n! P& z$ ^6 o: w7 T% }% u“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没想到你会问起他?”杨秀娟是班上的才女,平庸的一张脸,却有善解人意的个性,她娟秀的眼睛看着于心,想要听他怎么回答。
+ M0 C' h& L+ M. {“没有,我们没有吵架。” 6 O: C0 J8 O8 o" x7 D. C/ m: W) R
于心落寞地叹口气,这比吵架更严重。 2 d6 B* t8 K5 U$ z' l& A" W: s" k
“别哀声叹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失恋了,而且对像是致远。” / R6 D4 N: U: o6 @
袁建青这样一说,女孩子们都笑了起来。 2 X, V6 G4 j$ j; x9 `/ X. d
“美男子组合,很合新时代潮流哦!”一个女孩笑着说。 ; m; a6 p  p- r/ B9 o
他跟致远? ; B( r4 K# \5 e: Z
这个玩笑话似乎把于心内心深处的感情挖出来般,他终于发现,他并不是生气,而是一种绝望的妒忌。 8 }0 ?& O1 k1 o  ?+ n
当他看到致远在镇宇的怀中时,他惊恐的发现致远没有让他知道全部的他,他一直都在演戏而已。 3 u. R& s" P3 @' }, I
多年的好友情谊竟是假的。 : K: u" R6 F7 e% ~1 Y" o
想到致远要被镇宇抢走,他的怒气就如山洪般暴发出来。
) S8 x' \, _6 N* l& V/ `% L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1 e0 n: t9 f5 ~) B# ~. O, F他跟致远的做爱也是,就因为在内心深处早已爱上他,所以才会如此自然。
6 F& I, w) {# C“于心你不要再跟致远冷战了好不好?”袁建青夸张地叹口气“两人斗法、全班遭殃。”
' ^! o7 q& }+ G“你们感情这么好,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坐下来谈?”杨秀娟叹口气,“用不着拉全班人陪葬啊!”
% U! `' ^3 }8 F6 c于心沉默,一旁的女孩子打圆场。 ; S% Y5 e2 v. Y
“于心累了,让于心再睡一下,我们先回教室吧!” : D% c# o8 I& |/ ]- Q
这也好,于心顺水推舟躺下去,闭上眼睛,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致远今天追上他的神情。 " p! l$ h. Y2 K* a0 [4 Y! |
他还是关心他的,一如从前一样。 + W3 ?' v8 b8 `! j: d6 s( p
今天的脚步声不一样,敲门声也不一样。 2 L6 k7 U8 R( o6 t
“进来。”
3 e" o# D1 [; P  \9 D2 H镇宇喊了一声,没有动静。 4 @' k! _; V& b% l& l8 G: o% B
“进来。”他又喊了一声。
) D) L$ t& D4 m8 W& q8 y, f" c* B于心步伐轻盈地走进,他默默地站着,好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 d# T: N( l# f% [9 o6 S0 O# ?) `“找我做什么?”
* s1 [' V  Q$ _1 M# D从他一进来,镇宇对他的目的就已经全部明了,但他故意这样问。 , c' |6 v8 [' o+ F& ^+ Q% W& Q7 o) |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
) p  c- w. D- R' F# u3 P8 n4 [1 E" U6 o“就这几个月,大概是从你跟黄芹蕙交往开始。” " z: D  p6 t. a2 O* a+ g& f
短短两个月左右的时光,好象已经把他们的生命翻了过来,走上了完全两样的道路。
# `& D( _, G7 d5 S于心清澈的眼睛似乎有雾气,但致远说过,于心不会哭,他是个坚强的人,他的脾气只会化为任性、孤僻。
. a0 y6 _' A; R6 ]1 o3 u9 W% h8 e“你们相爱?” : |2 _! J: ]8 c* F' a. z- w
镇宇无奈的笑,如果相爱就好了,他不会痛苦、致远也不会痛苦。 4 U% X: B  E4 B' d
“他爱的是你。”
  W+ ~0 R5 n  c2 |, ]5 {9 m) k于心的眼睛张大,看着镇宇。
6 ~: m( C/ \3 b$ {9 ?: V, d! r+ a致远爱他?他回想这些年来两人的相处,他们感情一直好得让人羡慕,但他不知道有这种成分存在。 1 |& v9 s, m0 ^) k6 l+ R% s
这样想来,致远爱他像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 g- a1 [: S0 B( E' m- z; O+ I“他爱你,却知道你对男人没兴趣,所以宁可当你的好友,这也对,当伴侣可能只是一段时间,当朋友却可一辈子。”
+ v% O! \5 n2 V" \; I“屁话!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6 S; V& j& |! j9 F/ o3 q/ h: y
“告诉你你就会接受?” 8 V! Q$ ~$ D  l8 z- w$ c* K
“这……”于心犹豫,如果致远告诉他,他会接受吗?
( }$ U& h3 H2 p; Q( n. Y. f: }镇宇悠闲的坐在床上,看于心天人交战,但他的心情是黯然的。
7 b6 X2 j: q' Q$ X4 P于心显然愿意接受致远的爱。
" s& O6 O* Y" V) z: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3 k1 n( o. S1 I8 u“因为得不到你,所以找一个代替品,就跟我的理由一样。” 6 K9 L# U& S" }* k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个都要我,可是却不跟我说,选择跟对方在一起。”
# T, Q4 L7 y6 r; Q( G3 Y1 ^5 p于心握住拳,不知道该打的是谁? . Q& o' E, {$ e7 M% W
他怪致远骗他、不告诉他,但致远的确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他。 # r/ h( G* e& G; d- y2 `
“于心,还来得及,只要你开口,致远就是你的,我没有能力,也从来没有想过介入你们之间。” + A( Y  G% h$ G# B  }
只要一开口,致远就是他的……
1 {" x; e$ m6 U0 u这个想法让于心怦然心动。 6 k# `3 D" |$ j3 O& p
“我要怎么开口?告诉他我喜欢他?他根本还没对我承认他的感觉,就把我丢在旁边,置之不理。” & r/ r( n6 R; i
“你先问自己,你对致远作了什么?说了什么?” ; \2 t+ c, q3 }+ f9 J( A
“我……” 5 r& ?  v% m/ m& ~: c
于心握住门把,他欲走还留。 , i* [  ]( O6 Q- ?) C+ z
“我不知道怎么办?”
: T3 S" m* M$ M1 W) S于心的口气当中透着寂寞,他从认识致远到现在,从来没有过这么长时间的冷战,致远会训人、会管人,但从来不会不理他,放他一个人。
: b) l, i! \0 c9 W/ [' E是致远让他不再孤单的,因为不论何时,他都在他身旁,即使他被人群包围着,一抬眼,就能看到致远守候的目光。
2 l  B1 W/ l7 m) W2 Y“爱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在乎尊严,在心爱的人面前,再多的骄傲只会成为相爱的阻碍。” 9 T$ y# y8 e# m' z" B
镇宇走到于心身边,他的手抵住墙,一左一右的将于心困在其中,他决定拋下骄傲了。 + B% ]9 T! C5 V. s0 v
“于心,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 Z9 Q6 G, G4 g- r! i; p; T" {
“第一次?是开学的那次跳水吗?” 0 j* i3 V1 x6 Z( Z+ p6 w
“不是,是从一年前开始,我记得那天我是因为逃课,坐在屋顶上发呆,远远的看到你在练习跳水,从三层楼的高度往下跳,一次又一次,这么有自信、这么愉快,我从那天开始注意你,开始喜欢你,只要你的比赛,不论大小我都一定到场,你的练习,只要我有空就会去看,但是你的眼睛当中从来没有我,你会跟女孩子挥手打招呼,也会跟致远开心说笑,但你从来没发现我的存在。”
' g( q5 Y& ^8 u0 v& V镇宇一边说一边把头俯下,想要吻于心。 ' i/ e/ s" C  k  j4 i2 _
于心别开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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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8 19:00: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要。” 4 @6 V8 t- u' V& @' d( B$ L
这次的抗拒,镇宇没有再强求,他看于心戒备着退开。 * j6 M# g' r) f* m) m
“那天在游泳池,我决定要让你认识我。”
1 O: b+ s7 q4 p这么说,那次跳水,两个人起冲突并不是偶然,而是镇宇终于想要靠近他? 8 P4 H! Q- ]6 [
于心明白了这件事,他看着镇宇脸上没有任何爱情的痕迹,但他的话语字字充满诚意。
) N/ s  ^- `1 `' _0 e( U于心摇摇头:“你不用跟我说这一些,很抱歉,你再怎么爱我也没用,现在,你是我的情敌,我不会再让致远跟你在一起,他是我的,你休想夺走。”
3 c& V$ o0 P. N0 i3 u0 J连考虑都没有考虑,于心的拒绝直接了当,镇宇闭了一下眼睛,抗拒受伤的感受后,才道:“致远一直都是你的,如果你不要,我就接收了。” ' x2 I2 k; {% L' g" k
“我现在就要把他要回去。” 2 k+ Z# |7 n* @# j
于心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 \1 X0 Z; n- O, ~+ ]* I; u
镇宇一秒也没有犹豫的把门关上,于心离开他的步伐如此迅速,一步步震得他心头发疼。
! Z/ [' Z+ n, }: N! }于心不是他的,镇宇早就明了这一点,他说出口只会遭到拒绝罢了,也许得到致远已经让他有了些弥补,而且……镇宇发现,他的视线已经不只放在于心身上,致远有时更能吸引他的目光。
& s- |! J' [  d' z# u; f他们在一起应该会很快乐吧! 1 r# b) E9 ?4 o
两个属于光明、属于在众人面前闪耀的人,是不应该跟他这种属于黑暗的人在一起的。
. j6 L" U. t' c5 v$ N5 p想着,镇宇叹气,躺回床上,继续他无止尽的发呆。
! t7 h8 a; u+ `4 z  T1 l好难得的景象,下午有三科小考,致远不但没吃午餐也不念书,反而在操场上跟镇宇打球。
* c5 u* |2 c0 B/ h; A3 p* Q这样想来,镇宇不是更难得吗? ; N6 v& l4 ^+ C2 S
在操场上挥汗飞奔的模样,跟他地下老大的形象完全不符。
' F* e# C5 w) \( C致远明明喜欢的是他,却死也不说,还跟镇宇混在一起,真是太过份了!致远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明他的感情?他不一定会拒绝啊! / w9 a  \- v! I( K1 k
想起镇宇,于心有种异样的感觉。 4 v; f7 b. }  w: G- n( }
其实他不坏,他的话语当中有对致远的温柔,对自己的情感,他说话的口气有着浓厚的寂寞与空虚,这让于心有种同病相怜的心动。 2 D* A! ~7 O1 Y
但他不会把致远让给他的,以前跟致远形影不离的是他,以后也会是他。
1 y' C( }1 f5 N" |5 g+ y想归想,依现在致远别扭的样子,他存心不解决问题,说不定两个人一直到毕业、到分开,都会是这样见面不相识的情况。
5 L( \" {& _: J" }) d$ D# A2 S于心猛然站起来,大声的说:“好,我要去跟致远和好。”。
/ c" |3 i, N& R( g/ [4 j3 W“你说什么?”袁建青被他吓了一大跳。
& i+ x! g& [9 F! w1 M, [# F3 |“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 ! D; {9 v$ X' I. R! r* A
“我们才受不了呢!”袁建青回答他。
+ u3 `1 p5 K" X7 S5 S" u8 G( r“我要回到以前的生活,谁要现在这个样子嘛!” 5 W4 s! O( C. l& [' G2 z( j
于心用力的捶桌子,臭致远,是他不跟他说清楚,逼得他现在要自己拉下脸。
" r, Q* A3 D0 P, \  }  K2 K7 [: z“是啊!”
* i! `) n% v2 O. P5 q# K于心匆匆忙忙的离开教室,没有发现二年十班爆出一声欢呼:“太好了,万岁!我们要回到原来的生活了!” , e4 Z+ y5 z/ }' ?
在一边奔跑追逐的过程当中,镇宇问致远:“于心还是没有跟你表白?”
$ T) Y0 d1 v6 w  l4 ^“表白?”
& l3 ~, @: }# f  h& a" S$ r看来没有,于心还在闹别扭吗?镇宇不想让致远得意的太早,所以没有让他知道他跟于心的会面。 7 _7 I4 g# c9 h- G0 D6 e/ g& w
这时,他看到远远的,一个急速奔跑的身影,身影越来越近。 & P9 I' V3 g& ]/ B8 z: z! ]( a6 q# a
于心一张带着怒意的脸也越发清晰。 2 d( O4 V" |$ v: w% N. Z
“有人来找你。”
! }4 F% O) @8 u9 X. u' h# z镇宇把球抄走后,停下步伐,他走开几步“你们谈谈。”
  C5 A$ q' t0 ]- H7 l他到隔壁的球场去,自己对着篮框练四十五度跳投。
: b, A& a( z5 z致远放任他去,这时于心已经跑到了他的眼前。 3 s! s0 C4 Z) H& O; [
“我决定了,你不准跟镇宇在一起,你要跟我在一起。”于心抓住致远的手臂。   o1 v- X/ b. m+ [" b: P2 v# m
“你不是觉得喜欢男人很恶心吗?” / P; S$ b0 _0 P* E
被致远一问,于心放开了手,他不安的抓着头发,腼腼微笑。 6 g# d( s6 N7 @! L* ?+ ]7 \
致远看着眼前的于心,奇怪,眼中的他,仿佛回到六年前。 7 o4 @! q! K5 a" L' `( h9 i
“你爱我吧?”
4 m8 ~$ G+ v$ z% n“是,非常非常爱。” " g- I2 y2 [5 E+ |
于心凝望致远的表情,他说话的感觉好伤心,好似这份爱给他许多痛苦。 * n+ [3 a' R# c( h( c7 ]) x/ {
“为什么?”
" F4 F$ ]' A/ y  ~“为什么爱你吗?我不知道,像是天经地义,我的眼睛里只看得到你。”
- X2 ?6 Q& a1 T; P/ H3 a“你发现自己是同性爱的时候,很尴尬吗?”
% }$ O  I2 W1 g( A( w! Z于心觉得尴尬得不得了。
: s  w6 Q% z( C$ M; k. u致远倒是坦然,他的神情温柔:“不,因为我发现我爱的是你,这似乎是在自然不过了,从三年前开始,你就一直在我身旁,成为我不可缺少的一部份。”
8 j' X2 N9 a9 K5 I2 Z. S9 o' R“我也喜欢你。”于心说完,脸颊泛红,连忙补充:“不是因为我是同性爱,只是刚好我现在最喜欢的人是你,就是这样。” ( v+ H  a  X* _9 q& P6 L
“也许你日后会变心?对象可能是男、可能是女?” / a3 e' j! `7 \; O  I
“哪个爱情能够保证永远?”
7 e" j; s2 G+ m5 h: P于心就是不长久关系的牺牲品,这个道理他最明了。
( D0 P3 D! T2 Y  P3 Z: U& w6 j“我目前爱的是你,而且我们在一起很快乐,这不就够了。”于心坚定的说。
6 C2 W  p( i( o$ k0 ~! @好干净俐落的回答。 & a  S. o% A+ W- K
致远仰头看天,风雨已经过去,留下的是一片纯净的蓝。
" }- O8 [+ P1 ~- B* R; e两个人的内心经过这一番的冲刷,终于拨云见日。
! p! l1 l3 }% ]7 P“不想承认自己是同性爱就不要承认,何必因为这个关系就划清跟我的关系?” $ m5 u0 _0 e3 ^5 G1 }
“怕你不接受,也怕别人的眼光,但如果你介意,我会为了你承认。”
. a# C1 j4 J1 d! E! _“不用了,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要欺骗全世界我也不在乎。”于心简单的说。 6 \& y5 j. f+ m* P
两个人的心若相知,何必一定要摊在别人的面前,这样只会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6 Y+ I- E9 M9 H2 a) S" P( d7 N9 O
是的,即使两个人的关系不可告人,但能在自己心爱的人身旁,已经能够弥补所有。
' X: c. |; g' G( k1 O# }但,想要接近对方的心无法克制。
6 q7 A! f# Y8 }  z# b! o于心向前一步,想要拥抱致远,却又停了下来。
# `3 S6 _& {& O$ d, x% b“怕什么!我们是好兄弟,没人会怀疑的。”致远安慰于心。
" ~* h+ s- H/ E7 R  \两个人的身影紧紧相拥。
0 d) O/ B, ^& \" ]0 ?远远传来一阵欢呼。
# L4 w" K7 Z3 M0 z, Q/ i“那是什么?” ! `$ ^$ q- {1 r$ G) _
“听起来……好象是我们班在欢呼。” 2 E# P; M) [2 ^: ~
致远想起从教室是看得到操场的,远远看去,教室当中欢欣鼓舞的好似在开同乐会。 + K% O2 e/ V+ y; t. W" A
“我们好象让同学过得生不如死。”
6 {( @+ K$ J& s6 j$ g“的确,找个机会要补偿他们。” . ]' a8 H" F* m4 \4 r6 R* Y2 C
两个人微笑,于心脸红,从这个角度看致远,他发现他的微笑更温柔了。 2 U- i7 q/ c* ]- @
“我想吻你。” ; A5 `* W2 `2 |
这句话从致远的口中说出,让于心觉得不可思议,但一颗心搔痒着,若不是光天化日,可能马上就会点头,任由致远吻他。 ( L% D  {; t* j6 Q0 {- w# _
“晚上来我家,好不好?” * S0 u, z# k0 e8 k
言下之意已经相当明确,于心拉住致远的手,双手交握。
6 K4 [/ P5 H* n( D) @7 G( W; ^6 w一种确定的感觉让于心的心头一震,果然这才是真正的相爱,这么简单的接触,就给他完完全全的幸福。
+ m8 u0 Y' U4 j4 g0 p“镇宇……你割舍得掉他吗?”于心埋在致远肩上,小声的说。 ) o5 ^7 x. A* U, E8 `
“我爱的是你。”
$ R" T2 ]# o& P7 r! }致远从不说谎的,于心点头。
  @' @5 P- T9 K) S& j3 d“他……”于心突然有些不忍,镇宇不是个坏人,但他待镇宇一直恶劣。
/ o+ U8 e* Q; L0 j" u1 U“放心吧!他会了解的。” + R1 N3 }: ?4 G3 b6 n: }
他们互看一眼,爱情的空间是狭窄的,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无法容纳任何第三者。 & H. g2 f9 @0 P  G, N3 D; ?
对镇宇,他们都只能说声抱歉。
* [' W; X$ w, H% Q- G4 q镇宇手上的球在他的拍打下上下跳动,单调的声音回荡在篮球场上,像他寂寞的心跳。 * N. H4 j& C$ ^# l
对他来说,一切都结束了。
8 |% y4 @7 A3 b/ [+ u1 r- l他运着球离去,即使失败,他依旧要抬头挺胸、骄傲的走。
+ F5 w  ]" }# N“喂!镇宇,你要去哪儿?比赛还没结束啊!” , j5 W  l% H4 N" Z* [) |
镇宇一楞,回头发现致远向他挥手,于心看着他,并没有过去的憎恨与厌恶,他终于将他当成个朋友了。
0 R& c3 e. O: F7 Y6 H两个他挂在心头的人,就要这么放手了,镇宇心中有些不舍。
# y8 g( m' L8 T' v0 @6 e他要什么女人没有?男人也是。从以前开始他不就是这样,玩完一个再换一个,从来没希罕过什么长久的关系。 9 o: u3 R4 h0 W0 B
可是这次,他望着致远跟于心,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居然进入他的生命当中,成为不可缺少的一部份,要放手,谈何容易? # }  R2 Z! N9 ~* [2 {
可是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也不会卑微的夹在他们中间,他喜欢的是支配、是权力。
& P- V0 W2 K* U  [& n& C“谁跟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啊!我走了。” ( ]1 x3 M0 S3 l
镇宇把球一拋,丢回给致远。
" W* g: C/ ~. x2 X' [这结局未尝不好,他们是如此的契合且彼此相属,自己只能在这些夹缝当中,捡拾一些他们多余的温情。
. G/ b& ]9 a# L4 A7 r0 o比赛结束了,不是他不想玩,是他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 o. a4 G4 O' ]  w, r
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 q. V$ [" r2 w9 D3 J) N* P- R
; x3 @4 x9 l. h$ h9 a& _1 r3 l
0 l( Q" a7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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