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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8 18:5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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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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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远外找!” 4 X c' E7 n1 K4 p [
听到这声呼唤,致远往走廊看去,是镇宇来找他,自那件事之后,两个人几乎断了关系。 : A5 a* F4 @. L' p
他往外走去,笑着问:“好久没看到你,你去哪里了?”
# s2 d3 }0 |9 L1 V0 z" k这是实话,镇宇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来上学。
) @ V( E2 R7 Z4 }+ M- p1 j3 q镇宇笑笑,他看起来相当疲累:”帮派有些事情,我去处理一下,小事,一下子就处理完了。” 5 W2 j/ K$ W, y) U
小事? $ ]$ g( g( T+ i
致远不这样想,镇宇的左手下垂,手腕上缠着绷带,看来事情不简单。 2 z& n2 Z6 {7 {$ B( c. F
但是致远没问他,因为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3 |8 i/ H! t7 U! p5 j) }) d) W4 w2 ]
“跟于心还好吗?”
' O0 r/ ~9 S; L4 Y2 b+ m# ^ \3 h1 e“很好。”
, c4 K1 |2 x0 y* r$ s: i“说谎。”镇宇笑,他解决了帮派内的内斗,心中挂念致远跟于心,所以来看看他们,不过看起来事情还是僵着,没有好转。
; m2 b9 y, X" `( n4 E4 U: E隔着玻璃窗,于心看到致远跟镇宇有说有笑起来,一股怒火不知怎么发泄,他三步并两步的跳上讲台,拿起粉笔写字。 . i3 B& l5 I6 B9 F6 T: R
“不会吧!”全班同学异口同声的惊呼。 * k0 Y% _, \6 y
他们看到于心写在黑板上的字。
$ ^9 z- Q1 J6 W- d5 ]今天体育课: . A5 a# |) V& G3 W# |) Q( \: b
男生5000公尺
. K& [ \- w- S# \: r7 L* ?- }女生3000公尺”
- \% c" q0 S2 B( n1 X5 x8 \“于心,我们跑不完啦!” 9 b: B$ O1 }' m) I; ^1 p* q
女同学群起抗议,于心残酷的说:“体育老师交代,要抗议去跟他说。”
# [/ \8 E3 X8 O$ v2 y6 J事实上,他们班上的体育老师正是于心的跳水教练,体育课上什么都由于心自行决定,导致他们班一年到头上的都是游泳课。 - T5 I- F* m1 K* `1 V; S
在于心的带领下,残酷的体育课就此开始。 - g* s5 i% Z5 D9 }& u" o' s
于心带头绕着操场跑,身先事卒,无视后面同学的哀鸿遍野,与其说他在折磨别人,还不如说他是在享受运动带来的快感。 ( e' P& Y! l( i$ X6 j
一个人遥遥在前的孤寂,其实是多么美好。 8 I. z" I3 D' b, x7 k! y, C
袁建青使尽吃奶的力气追上来。
, ~% r; S. S& s6 Z0 W/ T9 y' l+ C“于心,别跑那么快,后面已经倒了一堆了!” 0 i% u8 D9 G% _0 f; @, i* K# w2 @
“把他们抬到保健室去。”
) k- S3 _# J3 p“很多女生已经撑不住了!” 0 E, v3 J) p, P- C3 }6 E' ?
“等他们倒下来,就把他们送到保健室去。”
. v7 E0 g+ [* t1 T/ y/ f p: ^“喂!于心,我们没有得罪你啊!不要摆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模样……”
5 M$ z/ j% Z0 y3 V$ L/ Y( G于心加快脚步,把袁建青拋在身后,他抱怨的声音终于消失,于心继续这种自虐虐人的快感。
. R7 ]( k& n' G3 u" }! ]! S过了不久,一个身影档在前面,是副班长杨秀娟,她唤于心:”于心,别跑了。” 4 {6 }. Z' T# V M2 [* r
“你怎么会跑在我前面?” . O7 T1 {2 }6 n6 z/ G/ k
“我已经落后好多圈了,你也超过我好几次,现在才发现我?”她的声音虚弱,气喘吁吁,身为副班长的尊严让她继续缓慢的跑下去。
( ?8 g& n" z/ b/ B! N+ I# D但于心很快的又超越过她,一个人迈着大步。
; B7 {& w# V# }8 C5 M3 K# |但,一个脚步声追上来。 1 \! e6 M. I- q1 p$ b( m5 D8 E s
“于心,你中餐没吃,身体会受不了。”
2 l8 m: v; U& c6 H, L" r6 j" X“要你管!”
4 R4 F1 {# m& z [. e9 M“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说。” 4 B7 d- n8 Q v! [
于心不想听下去。
- ^. c% Y( W/ X0 R( ~8 \大家?
# l4 @) w2 f/ W$ l: N( G谁是大家,他跟镇宇叫大家,他算什么?
- p$ n8 [% b Q# E# C7 H. [他不讨厌叶镇宇,但他恨透了那种被欺骗的感觉。 . {8 [8 V" F" j, B8 l' @6 s
他奋力地向前冲刺,没有去后面倒得倒、翻得翻的场面。 # G+ ` d3 D: \+ W( e
这次致远没有再追上来。 / m8 [/ P( k7 V/ l
烈日当空,一种强烈的孤寂笼罩住他,于心一直跑着,跑着。
2 q1 S; P: e/ E9 }在黑暗终于笼罩住他之前,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 O/ C& Y( }1 R8 P$ i6 c他喜欢致远,非常非常的喜欢。 7 h6 T) V+ J% Q. }8 C$ q
一向冷清的保健室,因为来了一位贵客而热闹非凡。 / f( k! t3 j; j. {
十班的女生来了一半,围在一张病床前面说话,里面夹着副体育股长袁建青。
1 S6 a- @. S* P k# H$ R/ x“多亏于心昏倒,要不然我的腿就要断了!”
6 i2 P" ]3 b( I* l+ e“你是足球队的耶,体力反而比于心差。” 8 @: U# A8 u0 G# f1 n
“所以我们学校的足球才屡战屡败。”杨秀娟下了一个结论。
( \3 V9 o u, f7 m* J“是屡败屡战。” ` }0 U, i! q! J
袁建青更正,一回头,发现于心恍惚地坐起来。 * w4 z0 [$ L: I; g6 d8 x5 v" F
“啊,你醒了啊!”
$ l7 K# |) s" X4 |3 p$ b, n“我怎么在这里?” , u0 o9 f. X; V2 h
于心的头依然昏沉,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依稀记得他奔跑在操场上,只有他一个人,一条无止无尽的孤单道路,没有人陪着他,直到黑暗降临。 - [# [4 B3 z% k. j
“你昏倒了、大家把你送到这里。”
, D1 q* A# R) N2 o8 q0 Y& T“我昏倒了?” - K- L4 Y$ V( r# ?, j
杨秀娟说:”从来没有看过有人把五千公尺当作一百公尺来跑,昏倒是必然的,你从头到尾都用冲的,冲到一半突然砰一声倒下来,吓坏旁边的人,摸摸看,头上有没有一个大包?”
f( u2 {0 J( l( T于心摸摸头,果然有。 & Y9 m* {: O! _! }# h( w6 w
袁建青点点头:”如果你能这样跑到终点,我就真的服了你啦!” 6 k/ R' _& `6 L) y8 `. ?) n
于心看看这些关心的脸,里面没有致远。
0 X% O# q6 s( e“致远呢?” 6 ~, e# T" e- C/ z8 @9 i% k+ [
“他回去了。” 3 U' u, x( e* E' R: v# |
“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没想到你会问起他?”杨秀娟是班上的才女,平庸的一张脸,却有善解人意的个性,她娟秀的眼睛看着于心,想要听他怎么回答。
+ D; k+ E/ \# C% x) R1 J“没有,我们没有吵架。”
3 N0 N; F% D- b, k于心落寞地叹口气,这比吵架更严重。 1 H% z* B' A+ I8 Q, m" \
“别哀声叹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失恋了,而且对像是致远。” ; k& g3 Z1 K8 y: s4 {
袁建青这样一说,女孩子们都笑了起来。 7 N) t" r( L9 } R, f
“美男子组合,很合新时代潮流哦!”一个女孩笑着说。 $ o; U, y+ d% k
他跟致远?
% c9 f& a/ w6 m5 U3 ^0 _9 L这个玩笑话似乎把于心内心深处的感情挖出来般,他终于发现,他并不是生气,而是一种绝望的妒忌。 + ]( Y3 }& F9 |/ Q
当他看到致远在镇宇的怀中时,他惊恐的发现致远没有让他知道全部的他,他一直都在演戏而已。 * P$ [1 u( r. R* u$ e
多年的好友情谊竟是假的。 7 s/ z! \# R+ I5 a
想到致远要被镇宇抢走,他的怒气就如山洪般暴发出来。 " g- k; V5 s- T2 q9 W2 o# \; i' X$ ]$ @! }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 t0 D: z! `- |他跟致远的做爱也是,就因为在内心深处早已爱上他,所以才会如此自然。
( e7 E) N. t& Q* Y& ~. d, t4 o“于心你不要再跟致远冷战了好不好?”袁建青夸张地叹口气“两人斗法、全班遭殃。” , A. k4 m7 L" R0 R0 q* X/ B
“你们感情这么好,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坐下来谈?”杨秀娟叹口气,“用不着拉全班人陪葬啊!” - Q6 \5 U% y6 v2 F& G
于心沉默,一旁的女孩子打圆场。
' g X2 E" d# b6 z“于心累了,让于心再睡一下,我们先回教室吧!”
( C# ]* b) T' {) U: n# v这也好,于心顺水推舟躺下去,闭上眼睛,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致远今天追上他的神情。
2 x( \8 b' C, F# {/ [他还是关心他的,一如从前一样。
; ?* i& e; Z2 A: D今天的脚步声不一样,敲门声也不一样。 6 i" y- E' F: K, F7 y
“进来。”
' B0 t/ s5 X7 e镇宇喊了一声,没有动静。 n, M. H# L& F+ {$ f
“进来。”他又喊了一声。
( ^0 O4 F3 _! O7 X5 s# b* B于心步伐轻盈地走进,他默默地站着,好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 @! C: w3 X7 U7 P5 I+ @
“找我做什么?”
2 P# V8 n4 S- j: G8 h从他一进来,镇宇对他的目的就已经全部明了,但他故意这样问。
( O8 Z6 ~( f/ S! O2 H8 R“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
. ]- C# N9 {" E8 C2 H; Q“就这几个月,大概是从你跟黄芹蕙交往开始。” * J' Z0 x# P* C) N" G a
短短两个月左右的时光,好象已经把他们的生命翻了过来,走上了完全两样的道路。
; W& y1 f. N. y- G于心清澈的眼睛似乎有雾气,但致远说过,于心不会哭,他是个坚强的人,他的脾气只会化为任性、孤僻。
' }: } L3 z4 O2 J1 Z0 k/ ?3 O7 D- S“你们相爱?”
8 G- P# {% w9 s- e; m/ a镇宇无奈的笑,如果相爱就好了,他不会痛苦、致远也不会痛苦。 - o8 ], [; _! f( G5 N R. S
“他爱的是你。” 8 y# G9 p! @* M$ C5 C! \" r) u
于心的眼睛张大,看着镇宇。 " D6 V3 P! r2 C7 [6 X% D1 e
致远爱他?他回想这些年来两人的相处,他们感情一直好得让人羡慕,但他不知道有这种成分存在。
U, x! n) L9 e0 \这样想来,致远爱他像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 h( m% g* [3 E N* z! H“他爱你,却知道你对男人没兴趣,所以宁可当你的好友,这也对,当伴侣可能只是一段时间,当朋友却可一辈子。”
3 a' I3 Z6 c' V“屁话!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0 b5 v. l7 x" I
“告诉你你就会接受?”
+ j$ |7 |6 e# Z# h) K, ?: x“这……”于心犹豫,如果致远告诉他,他会接受吗?
. u0 R$ b, { i/ i& W镇宇悠闲的坐在床上,看于心天人交战,但他的心情是黯然的。
& f% j7 @# b2 @1 ?$ u5 s于心显然愿意接受致远的爱。 - {1 v9 x0 X7 U7 Z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9 _/ p/ F! ^" j' T* S& b( r“因为得不到你,所以找一个代替品,就跟我的理由一样。”
: z3 Q4 m3 ]' S$ X0 E“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个都要我,可是却不跟我说,选择跟对方在一起。”
7 N+ q# f7 U }: O于心握住拳,不知道该打的是谁?
/ _1 g |* X( B3 V/ l他怪致远骗他、不告诉他,但致远的确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他。
. M3 J- D+ _1 ? u, v- F& `9 f“于心,还来得及,只要你开口,致远就是你的,我没有能力,也从来没有想过介入你们之间。” " P( r5 l0 N7 n' b; P
只要一开口,致远就是他的……
7 u6 ~$ ^ o; w这个想法让于心怦然心动。 9 x( a; Q3 c6 [% K- k2 M
“我要怎么开口?告诉他我喜欢他?他根本还没对我承认他的感觉,就把我丢在旁边,置之不理。”
8 X: z8 M0 C' {“你先问自己,你对致远作了什么?说了什么?” : k# E% G. j& t) T8 f
“我……” 9 z: S5 E. `. k5 ~9 ^2 v% Z( D
于心握住门把,他欲走还留。
( g6 Q6 b# n: r2 o, y, y% T“我不知道怎么办?” " N; X" e- t; N" w
于心的口气当中透着寂寞,他从认识致远到现在,从来没有过这么长时间的冷战,致远会训人、会管人,但从来不会不理他,放他一个人。 6 I7 a. }9 m4 q* ^5 ~. z( e& x! d2 {
是致远让他不再孤单的,因为不论何时,他都在他身旁,即使他被人群包围着,一抬眼,就能看到致远守候的目光。 $ f+ g- \* S! y6 W: y! m3 e
“爱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在乎尊严,在心爱的人面前,再多的骄傲只会成为相爱的阻碍。”
' z. W! i( M& {# U镇宇走到于心身边,他的手抵住墙,一左一右的将于心困在其中,他决定拋下骄傲了。 " }$ ]5 ?: c4 {1 Y' t4 U" `
“于心,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 B2 U( ~. I- o4 x- ~5 @“第一次?是开学的那次跳水吗?”
! |5 i* E3 t# z* q. P“不是,是从一年前开始,我记得那天我是因为逃课,坐在屋顶上发呆,远远的看到你在练习跳水,从三层楼的高度往下跳,一次又一次,这么有自信、这么愉快,我从那天开始注意你,开始喜欢你,只要你的比赛,不论大小我都一定到场,你的练习,只要我有空就会去看,但是你的眼睛当中从来没有我,你会跟女孩子挥手打招呼,也会跟致远开心说笑,但你从来没发现我的存在。” % c. k8 Z+ Y# ]5 V. K
镇宇一边说一边把头俯下,想要吻于心。
; [: _" S3 j3 N于心别开头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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