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躺在床上,小声的呻吟着,脸上还沾了一些泥,我问护士要了个纱布,沾了水,轻轻的给他擦着。刀子站在一边看着我做这一切。不过没有发表意见。海子半醉半醒着,我想这样也好,免得他难受了。这个时候,护士拿了一瓶吊瓶过来准备扎针了,我就退的远远的,虽然现在不晕血了,可是又练成了条件发射,看见谁扎针绝对退的远远的。
$ v. V# \' A9 n( b! `! Q/ Q; S 我看刀子也撑不住了,就对他说,“你去睡一会吧,等会天亮了,你回宿舍那我卡去去些钱,再借点送过来。”
5 ?) r& L8 l$ C: g 刀子看了看我,又看看海子,说,“你怎么老找机会把我支开啊?”我吐了一口气,“都现在了,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那你说怎么办,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刀子看了我一眼,气呼呼的坐在一边睡觉去了。
) L. |, u: J: x4 y 护士打完针,我就在海子旁边坐下来,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想你怎么也看上我了呢,这不分明是让我为难吗。我看着瓶子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着,慢慢的也有了困意。 3 y- _6 B' p5 ^8 `& q2 L" j
过了一会儿,刀子说他走了,我恩了一声,就埋头靠着床边上睡着了。恍惚中,有人在轻轻的摸着我的脸上的伤口,“啊,疼。”我叫了一声,竖起头来,看见海子伸着手,看着我。 5 J( f% V9 l+ c2 `
“你醒了?”我叫了一声。 1 E/ j; d; J" m, W6 Y. \& ^
“恩,我弄疼你了?”海子轻轻的说,我当时摇摇头,后来想起来觉得海子这句话非常容易让人遐想。
5 z( G6 I$ e! K) Z“昨天晚上……”我准备给他解释。
$ m& G. R N8 X- p$ N( d2 Q8 z “护士告诉我了。”他打断我,“你们俩没事吧?”我站起来,准备给他倒点水,“要有事我还能站在这里。” 1 _) R' K. {, w5 j
“那刀子呢?”他没看见刀子,不放心的问。 ; H) Q* ]) ?6 s0 c( W" X
“送太平间了。”我随口一说,到处找不到杯子。
9 H& F: O. V6 U' B1 m. t; q. I& E “啊?”他叫了一声,我转过身,“你都没死他还能死,我让他回去了。” 2 U8 h! i \+ [( S) c, [
“什么破医院,连个杯子都没有。”我嘟囔了一句。 " X8 T- s3 C q' l7 }0 k
“我不渴。”海子说完直直的看着我。我让那眼神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 I, N$ G) b “小武……”海子叫了一声,“恩?”我望着他。 # J# x) M, q: a' T& r
“我要撒尿。” % k8 |" p& p% x
晕倒,我就纳闷每次这“占便宜”的好事怎么都让我遇上了,敢明个,我也得一场大病,来个卧床不起,让他们俩轮流的端屎端尿。
. j% @! Q/ y8 ?, e8 l8 \没办法,我总不能让人家憋着,就去问护士要尿壶。海子准备起身,我就说:“你还是躺着吧,麻烦得很,我来弄就好了。” 2 w8 _) y) ~& M v
他楞楞的看着我。我白了他一眼,“你还害怕我轻薄你啊。”说完就去帮他褪裤子,他也伸出那只还可以活动的手,配合着。 * q i8 B# |2 W/ d" v
我端着尿壶,他自己扶着小鸡鸡,过了半天,还没有尿出来。我纳闷的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说,“等一下。”等了老半天,终于尿出来了,持续时间还特别长,我心想他肯定是憋坏了,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而且又挂了几个吊瓶。体内液体不旺盛才怪。
. F& C5 s \. G( ~+ |1 g+ G 他尿完了,我出去倒尿壶,顺便给老大发了个短信,报告了我们的事故,让他去把车子取回来。 # O! s+ G. n6 A0 [% g/ c5 I
再走进去的时候,看见海子又在那里发呆,我就很抱歉的对他说,“你的车子摔坏了。”他看看我,无所谓的笑笑,“你们没事就好。”
- z3 [5 K( c1 W ~; J$ N8 K3 j 刚说完,老大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 m# i2 u/ c4 N+ n “我靠,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老大紧张的问。 , k' C+ A E$ ^+ y# @8 X
“刀子把车开翻了,你怎么这么快,我还以为你没开手机呢。”我诧异的说。
; W) Y& I5 `" Q7 \ “那伤的重不重啊?”他问, 8 P1 Z) H x: ~8 Y1 z! c- v
“我和刀子没事,估计海子---悬。”我对他说着。
6 ?, R! {3 t5 T9 i “那我过来啊,在哪个医院?”老大说。 - c' K4 I" T9 P. \0 \6 \8 h- S
“你还是先去取车吧,这边有我呢。”我对他说。 ; G; I3 q5 {5 R6 ^! T. ^ M
老大偶了一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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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老大他们就赶过来了。
4 Q+ b9 P! r# _. y4 x( p! B “我靠,摔成这样了。”老大看了看刀子,又看看我,“你小子,说话也当点心啊,就说一悬字,搞的我把弟兄们都叫来了,棺材都买好了,准备直接收尸呢。” / i+ ?! j9 k9 ^8 b3 e& \* u' }
我听了不理他,心想我哪还有心思和你开玩笑啊。
0 \6 n) d( ^: w 老大过去,拍着海子的头说,“小子,你没事吧。”
$ R8 ~( [, `( b2 [) k; F 过了一会儿,护士来了,说让海子去做个全面检查。老大他们一帮人就架着海子去了。检查完了,结果是左手骨折,右脚崴伤。
% u2 @8 k, O! O1 {& \ 老大去交了钱,他知道我们俩晚上肯定没有带钱,就带着钱过来了,于是,我就给刀子打电话让他不用来了。
2 G' G5 q0 k) Q _0 [% W# N$ k 最后医生来了,准备给海子打石膏,然后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他们几个看我不行了,就要我回去休息,说这边有他们。我本来还想留下来,可是想到海子说的那句话,就硬着头皮走了。 9 u4 U( }. I! x1 ^6 b
出去打车的时候,等了很久,天阴着,吹着风,身上的白兔服沾满了污点和血迹。估计人家都以为我被打劫了,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 r, g8 H6 L! l( D
回到宿舍的时候,刀子在床上睡觉。甜蜜的发出鼾声,我脱了外衣,轻轻的走过去,看着他的脸和受伤的手,他的手上还擦着红药水。我用手捏捏他的鼻子,又捏捏他的嘴巴,他居然都没有醒。我轻轻的倒在他身边,贴着他的身子,感觉着来自他身上的体温。 ! A* x& ~& }6 K1 w5 K" W% ?' S; U" D
“如果只有这样多好,如果永远这样多好。”我心里想着,这时我听见门开了,就赶忙一头扎起来,坐到了一边。 2 s w; f, ]# z2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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