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爱上了美女和帅哥》 BY 黑暗中飞翔的蝙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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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好，我们马上就去。你们先吃吧。”我把小屁孩儿打发了，对张辰他们说：“我先去，把他们嘴堵上。你们洗洗手脸，磨蹭会儿再去。”

几个人看着我乐，都赞成我的安排。

“怎么没一起过来。”我一进餐馆，贾大哥就站起来问。看来全家人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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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洗洗涮涮的，事多，你们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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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u2 }8 q( {$ h/ N: U“别呀，等都来再动筷子。”贾大哥真把我们当成他们家人了，边说边给了身边猴儿急的小子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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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什么，吃吃吃。他们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吃就是啦。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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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店连着厨房。听我一说，站在门口的中年汉子赶紧往厨房里喊：“炒菜。”

“拿几瓶大可乐呀，小孩子最喜欢那个。”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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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F& q* F7 H. n: K) ^“来啦。”中年人一听，赶紧到酒柜上拿雪碧和可乐，小孩子们高兴死了，抢着往自己杯子里倒。

: W& L- v  s$ O) P我到柜台前，要了瓶金六福，打开给老爷子满上。老头儿笑得别提多开心了，连声说：“大侄子请，大侄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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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就是敬您的。我不会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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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能不喝口？”贾大哥脖子一梗，说。

“呵呵，滴酒不沾。”我也给他满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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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B* u7 R, }' I' A, \' X那几个人来了，我另开一桌，让他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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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o3 J: W' z  @“坐一块儿吧。”大嫂说。

9 m* M; \7 {% C# t  R“甭管他们。坐一块孩子吃不痛快了。”我说。招呼他们一家大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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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7 P- V' S7 _* C6 _, v8 P4 O就是些家常菜，可能是饿了吧，我看张辰他们吃得还挺香。

“大兄弟，咱门口那十几棵柿子树上的柿子是我给你们留的。明天你们摘吧，挑好的摘，想摘多少摘多少，剩下的就卖了。”贾大哥红光满面，一边嚼着食物，一边过来搭讪。“山上还有山里红（红果）和大枣。你们要是有工夫我明天领你们去，随便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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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哇！不过您甭陪我们。我们就是来散心的，来无踪去无影的，越随意越好。”

“你大哥怕怠慢了你们。”大嫂也过来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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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我一看他们的重心又要向我们桌转移，赶紧起身推他们向后转，“我也不知道老爷子酒量如何，您给我把着点儿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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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C9 q7 h$ z0 S. ?“好好好，大兄弟想得周到。你们可一定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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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Z0 x; F* t- ~( c0 \+ K吃完饭，我们在村外马路上溜达了一会儿才回到小院儿。

进屋一看，灶台上、八仙桌上堆着水萝卜、大柿子、核桃、栗子、红果、大枣和黄梨，炉子上放着烤熟的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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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人真热情哦。”张辰边说，边拿起个硬邦邦的大柿子。

& k; |% M! j! O8 j: S: C' s' L! n“涩吧？”沈婧担心地说。

: e: M  w, c; ]; B: K/ A/ {/ w( u“不涩，漤过了。吃的就是脆劲儿。”我说。

5 O# ~2 n' X( K) f“我给你洗一个？”张辰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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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给我一个人，拿盆多洗几个，都尝尝。”

, Y. g! j; k# Y- o4 n张辰到对面房间里找来盆子，拿了几个柿子，转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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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哥，别的也洗点儿呀。”

张辰挺不好意思地又转身去拿梨和大枣，沈婧上前帮忙，说：“我跟你去洗。”

7 I4 U3 ]1 e& q9 d丫头上炕，把小炕桌上的油灯点上，在桌旁斜身一坐，右手一托下巴，挺满足地冲我抿嘴一笑。白净的脸上掠过淡淡的红晕。哇赛！人面桃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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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吃柿子。”张辰进门，把个大柿子递到丫头面前。沈婧跟在后面，手里也拿了个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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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7 x' j" A: I果然又甜又脆，一点儿不涩。

见丫头坐炕上，沈婧也脱鞋上炕，在林妹妹对面坐下。

我往出走。张辰问：“干什么去？”

“烧洗澡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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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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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才乖。”

" [8 `4 d+ O! b  B" }7 {“啪”一声，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

4 f  p6 }% }- D. O  E大锅里已经有烧好的水。我们在灶里添上柴禾，点起火。又用开水把浴室里泼了一遍。

站在灶房门口，眼看西边的新月快要落到山背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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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咱干脆把这房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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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交不起房租啦？”

一听张辰那口气就是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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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几乎没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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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想住又该没地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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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e  a8 o# w7 a# m“那有什么没地方住的？北京郊区哪里没有农家院儿呀。”

. G  D# ~) z* w' f“方，这样吧，明年的房租我出，咱们还是把这房子留下。以后聚会还是来这儿最方便。毕竟经营得有了规模，又很熟悉了。换了新地儿……嗯，不习惯。”

  [( d3 O+ j5 j9 l以后来聚会？哼哼！臭小子再为婚后留后路呢。

“好吧。房东巴不得咱们长租。你还别说，咱要真退了房，他还真没准儿招不来房客呢。”

5 s( A+ f: |/ v3 w2 p“方，我想让我爸妈也来一次，看看北方农家院儿的生活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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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 j. f0 ]$ @  ^; w$ @“那当然好。欸，你怎么不叫你丈母娘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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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不满地搡了我一把：“她才不来呢。别看在机关当个半大不小的官儿，派头可大了，说话从来都是居高临下的，其实也没什么水平。”

. P* ^" [3 N1 T7 }“是吗？她跟我说话可一点儿都不居高临下。”

0 Q- k- b2 J% |“你……谁敢惹你呀，说出话来飞刀似的，咔咔咔，能把人钉墙上。”

“咔咔咔，我以为说我做刀削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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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一边儿乐，一边儿搡我，说：“水开了，叫她们洗澡吧？”

“你们先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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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l8 n! u, K) y7 J“好。”帅迈着轻快的脚步进屋去了。

; t5 ~7 d+ j% G2 R6 J$ G一会儿工夫，张辰和沈婧抱着洗澡的衣物走出来。

“你让她换完衣服再去呀，里面挺湿的……”

" w& t: c* k2 ~4 R$ B- A9 h( t“呃，也是。”张辰又陪沈婧转身进屋去换衣服。

# u  {* v7 T% Z* H( ^/ Y8 r. v张辰跟沈婧去洗澡，我进屋拿铁锅炒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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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C) g, g/ Q! Z9 C! g“炒这个得盖上盖子，要不然会崩出来。”我念道着。

没人理我。我回头一看，丫头面朝里，不搭理我。

# a5 A+ {) v- @6 s8 _; A1 ?2 a; @0 d5 y“你干什么呢？”我走到炕旁边，往炕沿儿上一坐，关切地问。丫头用胳膊挡住脸，不看我。一扳她脑袋，吓我一跳。小妹漂亮的脸上因为愠怒而变得绯红。眼睛里流露出火辣辣的目光，冲我一歪头，一纵鼻子，像甩鼻涕似地厌恶地一挥手，……

“怎么啦？”我吃惊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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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6 }. ~* ?5 b( `“没事。”丫头平静了一下，快速地摇摇头，好像突然从梦中醒来似地收敛起脸上的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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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Z6 f7 X& c' d“张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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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7 Z! g/ c: a" a一丝厌恶和轻蔑又快速从丫头眼神中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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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沈婧了吧？”

“靠边，管得着吗你。”丫头想把我推开。

“干嘛冲我来？”

" g- w1 S& ?: k  P. R3 X6 J  A" ?" P“谁冲你，辰哥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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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太什么？太殷勤了是不是？”

. [6 @9 Z& ?. o' a1 }( x我猜对了，丫头心情反倒好了些。叹了口气，整顿衣裳起敛容，逐渐恢复了平静。

砰！梆！啪！铁锅里响起爆炸声。栗子一个接一个地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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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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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和沈婧洗了有一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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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B( f3 c: r) h4 o6 u门开了，沈婧裹着浴衣、张辰春风满面地从外面跑进来。张辰见我站在他们面前，没有让路的意思，一歪头，说：“看你站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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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去一扯他身上的浴袍，大帅哥的白胸脯、白肚皮一下子全露出来了。张辰狼狈地一边遮掩、躲闪，一边暧昧地嘟囔了一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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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2 Z& o3 p3 ~$ U  f轮到我和小妹去洗。浴室里温暖湿润，一开门热气加人味儿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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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暖的水流下，丫头难为情地说：“哥，你不笑话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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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7 z% S, n! V& d3 h/ u4 X6 N“笑话什么？谁让你早不把张辰上了，现在后悔了吧。”

1 o5 z" O# `. N: D; C5 O& T“你坏死了。都是你搞的。看见辰哥跟别人好心里就不舒服。”几滴清凉撒落在我胸膛上，那是丫头的泪水。

+ J; d8 y8 r" `+ G" n“爱他，就让他幸福。”

“那辰哥要是不幸福呢？”丫头不服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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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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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y; ~. z* e+ ?( R: [) Y“哎！天天在一起，一下儿走了，还真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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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为什么生张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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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帮沈婧脱衣服，又帮沈婧理头发，沈婧还跟张辰撒娇……嘁！旁若无人的。”丫头不叫帅帅辰哥，改叫张辰了。

; g  s- y4 A* \( d% x( z$ }9 z“人家以后是两口子，可不是得那样嘛。张辰天天在咱家看咱俩斗嘴、腻味，人家也没受不了呀，还处处护着你。”

“张辰是你哥们儿，是你让他住咱家的。”

% R9 S. y; h* h( F+ X& ^“那又怎样？之前还在同一个宿舍住了一年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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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辰哥走了，你不觉得失落？”

“失落是免不了的。但还是好朋友呀。你以为张辰住咱家都是冲我？才不是。他委屈自己，寄人篱下图什么？还不是喜欢你。”

“才不是。辰哥最喜欢的是你。”

$ J6 |( M$ I' A6 j& J+ h“你说的是情谊，我说的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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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辰哥现在有沈婧了，会不会对咱们就淡忘了。”

“你说呢？”

$ e+ x2 p# s' q“他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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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W1 t) B  C& Q& E“谁说？”我学着张辰的口气说，“地球离开谁都转。真那样，就让张辰淡出咱们的生活吧。”我胳膊架在丫头雪白圆润的肩头低声吟唱起来：“带走一盏渔火—让他温暖我的双眼——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无助的我已经疏远那份情感——许多年以后才发觉又回到你面前——留连的钟声——还在敲打我的无眠——尘封的日子——始终不会是一片云烟——久违的你一定保存着那张笑脸——许多年以后能不能接受彼此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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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9 R9 v- ?3 i! ~7 _) T0 N' x! {丫头哽咽了，抱住我抽泣着说：“哥，我舍不得辰哥走。舍不得他走……”

“他走不了。走了也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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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Z% a1 P) N1 Y低声哭泣了一会儿，小妹又恢复了理智。抬头看看水桶，噢，水桶里的水早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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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打来一桶水。丫头一边仰头让温水从自己脸上流下，一边快速地用手在面颊上揉搓了几下，说：“哥，看得出来吗？”丫头问我看得出来她哭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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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说有沙子掉眼睛里了。”

“那还能两只眼睛都掉进沙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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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7 K/ E) t+ S( ^4 |“没事的。看不出来。”

+ C  b5 K6 R: x8 k- Y/ D“别跟辰哥说这些，别让他心里别扭。”

“嗯。不过张辰的心情不比咱们轻松。”

, F  r* \4 l9 q“你怎么知道？你看他跟沈婧那样。”丫头一脸的不屑，还对她的辰哥跟别的女孩儿亲近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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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i) N3 S$ b/ y回到屋里。炕上已经铺好了被褥。屋里只点着一盏小油灯，张辰和沈婧已经躺在炕上，正嬉笑着说着什么。

# l; U' N" ?) E5 D( y8 c1 D“这么半天？”张辰说。

  y& {3 d4 V. D, N8 q5 h1 d我紧盯着张辰朝他走过去。沈婧知道我要揉搓张辰，赶紧裹着被子往一边躲。

0 P! Y2 p! _8 D1 Y“好好好，算我多嘴。”张辰一边往里退一边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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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丫头也上了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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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3 {2 P$ v& z/ L3 Y+ K3 F“张辰，你老早趴窝儿干什么？去给我们剥栗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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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一边斜着眼睛看我，一边穿着睡衣起身下地，把倒在笸箩里的栗子放在炕沿儿上。自己拉了条板凳坐在炕前，一个一个地剥起栗子来。边剥边往我们嘴里送。呵呵，油灯暖人的黄光照亮张辰的温和平静的面容和认真的神情。张辰大大的身影映在墙壁上，晃来晃去的，呵护着三个趴在炕上津津有味儿地吃栗子的小弟弟小妹妹。简陋的小屋里充满了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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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哦。本来想写一段“摘柿子”或《西北万里行 》（20）或上月28号去青岛的事或为张辰跟我老妈打一架的事，还有星期一半夜北京下大雪我们半夜跑出去打雪仗的事，不过实在太累了，听着歌，怎么也不想动笔了。抱歉哦，明天晚上再写哦，你们想看哪段我就给你们写那段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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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8日（星期六）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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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今晚夜班，张辰白天去培训部当主任，晚上嘛，当然要给沈婧当丈夫。

我上午回我爸妈家。爸妈都没在家。听阿姨说他们中午都回来吃饭，我就回房间上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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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3 j. |+ t' }' C; P十一点左右，客厅里传来爸妈回来的响动。

“小正回来啦？”显然妈是在问阿姨，“儿子，出来，快让妈看看。”

& O8 v" T% |! w" R. |) v! e我走出房间，见妈正把买回来的食品、蔬菜递给阿姨。爸正换鞋，肩膀上还斜挎着他那把装在蓝布套子里的京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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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了吗？要是没做呢咱们就出去吃吧。”妈跟阿姨商量。

“呵呵，已经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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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晚上出去吃吧。”妈过来一拉我，眼睛往我房间那边看：“心怡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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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8 x' N+ [+ }7 i: V“她夜班。”

“哈哈，娶了媳妇不要妈。只有媳妇不在家的时候才回家看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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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奇怪，当年爸不也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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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z# h; @& _2 r2 D1 w6 _“正哦是——”爸一句念白，接了我的话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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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T$ }. D, M1 w1 V) v“儿子，你又跑哪儿去了？看黑成什么样了。”

“到昆仑山转了一大圈。给您带回一条大红的羊绒披肩。”说着，我往我房间走，爸妈全跟了过来。

“噢，这么大，是维族妇女披的那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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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哈萨克妇女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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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W8 `  ?( o  T# j“真漂亮。不过我披这个是不是有点儿太扎眼了？”妈披上，在我和爸面前转身让我们观赏。

“嘿！现在老来俏是时尚呀。”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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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T& _1 G8 F3 j; B- ?“嗯，那就谢谢儿子啦。这东西太好了。”妈假装欢喜。不过我一看，是太艳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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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的没有。”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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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两样您要什么？”我把豹骨和鹿鞭拿出来，让爸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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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G: j% a0 J* {“这是什么呀？”妈凑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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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 W+ B" P3 p2 W“这是虎骨，这是雄鹿的生殖器，叫鹿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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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臭死了。”妈赶紧往后退。

  `4 Z# l% {, j4 M. W“我要……嘿嘿，我要虎骨吧，那玩意儿……”爸指着那两条牛皮筋说：“还是给你岳父送去吧。”

“行。明天我告诉心怡，就说是您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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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干嘛是我的主意呀。是你送礼嘛，应该是你的主意。”

“您刚说的呀：把那生殖器给你岳父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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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儿子你能不能用点儿隐讳的词语呀，怎么听你说那东西让人浑身不自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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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 l; J0 F% B. b. J“不自在什么？想到交配上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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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呀，你们自己核计吧。”妈披着披肩赶紧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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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儿子，爸什么都不要，还是给老林送去吧。挺贵重的，我也不需要那玩意儿。”

“行，那就都给我岳父送去吧。我正打算月底去青岛看看他们。”

* V' M% B, |7 h) ~/ k“嗯，带这个去最好。老林肯定高兴。可别说我让你带去的啊。”爸一边嘱咐，一边和我来到客厅。“我那还有几瓶茅台，也给他带去。”

“儿子，这趟西域之行肯定没少开眼吧。”妈见我和爸出来了，又凑过来搭讪。

# a- x0 Z" t" C$ [“嗯，都到红旗拉甫了，还看了慕士塔格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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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是中国最西的口岸吧，是不是通往阿富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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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最西，还是最高的口岸，通往巴基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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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爸当年到过喀什。本来想走新藏公路去西藏阿里的，可那时候没车坐，只能搭大卡车，后来觉得没把握，只好放弃了。”

* y5 _2 p3 m8 n& |. N! c( n“我们是自己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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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算赶上好时候了。”

“上那种地方能做什么生意？”爸问，一边吱吱扭扭地摆弄他那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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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z; J. B( u" ~3 K“外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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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别是走私吧？”

4 u  Y( A3 ~* r5 v4 b/ z; Q) ^- J“我可是国家外贸企业的谈判代表，堂堂正正的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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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 z/ Y( J( W3 |“呵呵，乍一听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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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了吧，怎么还说风凉话儿？”

“干嘛嫉妒。爸一介书生，你让我去干那个我都不去。”

“你哪儿能跟儿子比。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才刚上大学。儿子博士都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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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j1 b+ V# N( a“吃饭啦。”阿姨过来招呼我们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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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以后回家提前打一下招呼，妈好给你准备饭。你不在家，我和你爸的饮食都挺简单的。突然回来，免不了要委屈你。”妈看桌上的饭菜挺清淡，不对我口味，抱歉地说。

“那有什么？我什么时候挑过嘴。”

“晚上咱们上外边吃去。去大三元。” 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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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5 l1 y: e. F“好。”我答应着，说：“张辰下月月底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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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啦？”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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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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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6 Q- b( b/ q& L$ {' w“是不是要办事？”

% J, X. ?1 P4 W. O5 A6 A& x$ u! a“好象是吧。那简直是折磨人，花钱找罪受。”我不屑地说。

“一人一想法，都象你是的，那好些产业还不都破产了。”

“张辰一结婚，是不是就该搬走啦？”妈问。

' H3 ~( ]8 D7 r6 X( D2 y; G我盯着她看，慢慢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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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8 U. _! @" O. u“呵呵，怎么啦？”妈一定有了大难临头的预感，不安地念叨了一句。

（太累了，明天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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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2 v: S+ B9 q; r9 Z“还用你说。有家了你再请人家，人家也不来。”爸假装不动声色，想把妈的念头说成是张辰的想法。“张辰结婚咱们可得去参加婚礼，回来还得跟张辰另讨喜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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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儿子，你说送张辰点儿什么结婚礼物合适。”

, t4 h! T. Q! ~$ L  i2 A0 J我站起身，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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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回事，你干什么去？”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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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 l" G8 S6 Z8 U; ?& r6 j“这吃着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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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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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先生，快看看你们家方大少爷又怎么啦。”

爸起身赶过来，脸上对妈不满的神情还没完全消失，同时又堆起谄媚的笑脸，把手往我肩膀上一搭，说：“哪儿那么敏感，妈就随口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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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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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接着吃，一起商量商量怎么帮张辰把这婚事办好。”

“伪善！”我已经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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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别太放肆啊，别人还不能说你啦。”老妈摆起长辈派头，拍案而起，大声呵斥着也跑到我面前，“方先生，给他让路，看他能怎样。”嘴上这么说，她自己却把通向门口的路堵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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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1 X+ H3 W5 P) J爸强烈不满地瞪她一眼，把她推开，说：“儿子，咱上书房谈谈去。”说着，连拉带拽把我拖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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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r$ m# I4 T7 r* {5 Z“来来来，请安坐，听爸说说肺腑之言。”老爸怕妈进来裹乱，转身把门关上，“儿子，希望理解做长辈的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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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e; D  [! s' N“理解，不就是想让我按别人的意志生活吗？行啦，免谈了。天赋人权。本人就是要特立独行，谁干涉我的生活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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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t; [! w4 h  k+ i6 m! y( V“好好好，那我们就不干涉。凭着我儿子的聪明睿智，我相信一定能活出精彩来。以后我们也不再提这事了，结婚是人生大事，眼下还是把张辰的婚事设计好、办好才是正事。别义气用事，弄得最后人心离散的，不值得。”

. b# `: M; o/ ]% }% O“张辰的婚事就不劳方先生费心了，以后请别再说张辰俩字，免得玷污了人家的清白。”

; o( W+ F" o& ?! z“怎么能那么说呢，你这么说张辰……哦，呵呵，人家也不同意呀。我们也是把儿子的朋友当作亲朋好友看待的呀。不信你去问……”爸斟酌要不要说出张辰俩字，“你哥们儿，看人家接受你这种极端言行。”

“呵呵，这会儿又成明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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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 `( N/ ]) G$ G% M( b“嘿！怎么能这么说？爸一直都理解你们呀。这样，你们爱怎么好就怎么好，我保证再没一句二话。以后呢，要是嫌爸障眼、碍事，爸就退避三舍；要是有用得着爸的时候呢，尽管开口，爸尽力而为。不过，儿子，爸此时心里特委屈，我其实也很喜欢张辰。”爸脸上掠过一丝犯了忌讳的歉意。

“爸，我知道你们对我和张辰的关系有成见。所以，所有这些‘关怀’、‘关心’背后都藏着一个自私的算计。这个一旦被我看穿了，那么，不管你们说得多好听，我都能看出你们‘皮袍下的那个小来’……”我都纳闷儿怎么忽然想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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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爸大笑起来。“儿子明察秋毫，老爸无地自容。不过，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都象你这么目光锐利，入木三分，最终会是一无所有，孤家寡人的。所以，该包容就包容，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还是难得糊涂好些。这也是为了你和你哥们儿的长远着想。”

' F0 _9 e7 D' H2 b“我就不明白，我和张辰好，刺疼了谁的神经。一天到晚被人鬼鬼祟祟地偷窥。”

1 [& v; r& v) C+ Y/ D3 r“怎么把人说得这么猥琐？还用偷窥干嘛，这不是全明摆着吗？”老妈借阿姨送茶来的机会，接过茶盘，闯了进来。我知道她一直站在门外听我和爸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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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爸极度不满。

“我就是得让他说明白，家里人还不许说话啦，动不动就甩脸子，谁惯的你这个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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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出去行不行，我们在进行私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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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受不了了，养大了，翅膀硬了，谁都碰不得了。爱怎样怎样吧，就冲为个张辰把全家都变成仇人我也不能接受。噢呵……”妈一屁股坐沙发里，捂着脸哭起来。

我从来对女人这一套不屑一顾。

; ^+ \3 U$ x- i8 W“行啦，老爸，您这番心思也没白费，我是听其言，观其行，张辰的事您就甭操心了。少费点儿心还少长点儿白头发呢，省得老得染。”我瞥妈一眼。

老方腰一挺，浑身打了个冷战，等着我妈爆发。

“老方，你听听，这就是你儿子说的话。他还把咱们放在眼里吗？”妈果然爆发了。

爸颓然靠在沙发上，无奈地说：“我刚把儿子安抚住，你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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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老爸有两下子呀，打算先抚后剿，把我当义和团啦。”

* i2 Z) X1 @6 u2 r, x& {“没没没！”爸连连摆手，“你妈她就那急脾气。我说，你不能平心静气地好好说话呀。”

2 @( Z0 `5 `  U3 ~% A( |0 ~“我还怎么平心静气呀？我说什么啦就摔家伙砸碗的，还有讲理的地方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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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这样，既然今天说到这个份上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都把肚子里的想法倒出来，摆桌面上，别老发密电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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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谁先说。”老妈摆起老干部的派头，一挺身，象主持会议似地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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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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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S% U" E1 \3 w" t“你先说。” 爸让妈先说，“不过说好啊，别人说话不许打断，听完后要交流，不许使用外交辞令，不许顾左右而言他，不许用情绪代替讲理。”

“其实我想法早就说了，我对人家张辰没意见，只是觉得关系过于密切可能会对家庭稳定带来潜在的威胁。谁也甭替别人打保票。就算别人有保票，咱们自己呢，能一辈子事事理智，就没有一时糊涂的时候？家庭生活的空间之所以要以单元为单位，就是要把属于自己的生活限定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在这样的生活空间中，不应该出现任何法定之外的关系。这可倒好，朋友和爱人在一个屋顶下过日子，我活这么大岁数还真是头一回听说。儿子，你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呀，心怡国色天香，张辰仪表堂堂，这要日久情生了怎么办？好端端的家庭最后闹个鸡飞蛋打……”

“夫人，请用文学语言表达思想。”爸提醒妈说话要注意选择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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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儿子，你跟你哥们儿不是特好吗，那等你哥们儿结了婚，你也搬他们家住住去，看人家同意不同意。”妈不说了。看我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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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x1 ^4 O( B) E: Y8 }0 ^% @, E“说完啦？那我说两句。小正，爸对你从来采取无为而治的态度，因为爸知道你比我们都强，所以对你特信任。我们经历过文革，青春被耽误了。想当年连初恋都是在罪恶感的折磨中偷偷进行的。哪里尽情享受过爱情的甜美。你们现在好了，能自己主导自己的人生了。但这并不是说婚姻、家庭就不会出问题了。恰恰相反，现代人更注重自我，所以，维持婚姻的稳定、追求家庭生活的幸福美满、教育好自己的子女，还真是一生的学问呢。你跟张辰好，信任他，我理解；张辰也确实是个很好的小伙子。但是，对哥们儿好不能没有原则，不惜一切代价维持的友谊是变态的关系，早晚会发展到邪路上去。爱你哥们儿，就让他生活在你们的阳光里，而不要让他在寒冷的雨夜里寄居在你们的屋檐下。张辰愿意跟你在一起，我不埋怨他。我知道那是你的魅力使然。但张辰也要有自己的生活。让自己的好朋友为自己活着，那和笼中鸟有什么两样。你小时候不是说最狠那些把小鸟关在笼子里的人吗？如今，你不正把张辰关在你的笼子里吗？真的爱你的哥们儿，就要对他一生负责，就要让他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空间和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决定权。在女人眼力，依附性是男人最要不得的品性。你总不能让你哥们儿被女人蔑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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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4 _& y6 P* v“你爸说得对。我也是那个意思。表面看你是为你哥们儿，其实呀，哼哼，是不是为自己那还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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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好跟张辰谈谈，看看结婚的事还有什么需要咱们帮助的。然后，坚决地让张辰到沈婧家去，先入为主嘛。告诉张辰，到沈家要把全家的责任承担起来。大丈夫，就要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概。你看你，怎么一进林家门就被人家宠起来了。你可能不知道，老林就是看上你举重若轻、风流倜傥、进退有据，挥洒自如的男子汉气概。你哥们儿缺你这两下子，但张辰挺起腰杆子，也是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呀。你甭听沈家瞎嘀咕，他们是没有安全感，唯恐这门婚事黄了，所以才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儿子，两个家庭，不，四个家庭的荣辱幸福都在你们哥儿俩身上呢，你不会让爸、让你林爸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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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明白了吧，这就是我们的意思，还不是都为你们好。干嘛仇人似的。现在你还有什么不痛快也说出来，是我们没说好的，误会了的，我们可以道歉。”

“以后少跟我提张辰。”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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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X& q9 s' Y' m$ [( d' H1 R  ^“儿子，爸声明，以后就算我看见你跟张辰睡到一个被窝儿里，爸都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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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话，是不是怀疑我跟张辰搞同性爱。”我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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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 t) Q5 T“方先生，说话可要有点分寸啊，这说的是什么话！”妈不满地埋怨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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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说完呢。你要跟别的女人瞎搞让我逮着了，你小子可就得提防着点儿，我可大义灭亲，不认你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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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 x: D' w6 U“你别瞎扯这些没用的，他还没说呢。”妈制止爸。

“还说什么呀？刚才不是说了吗，以后少跟我提张辰。”

6 k6 H( W6 q+ x: u: ]+ L) f0 R“就这么一句呀？”

“儿子本来也没想说这个，就你多嘴，闹得饭也没吃好。”

: m5 r* ~$ X$ H' c+ U( R) G# o1 Y“行啦，吃饭去吧。”

+ w% Q$ p) c$ r/ t- w& S1 [“不吃。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再说都两点了，早没食欲了。”

“你还气饱了……”

“你你你……”爸不满地冲妈说，“本来儿子欢天喜地地回家来，你非说那些没用的。今天这顿饭没吃好，就是你的责任。晚上再吃吧，你不是说上大三元吗，早点儿去就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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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哪儿配当妈呀，就是你们方家的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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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0 N/ }9 a# f5 U7 M# {“小媳妇还这么多话呢。要到了贾母那岁数，还不得上百家讲坛呀。”

“你这个东西，越来越没样了。别跟我没大没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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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4日（星期六）

半夜，丫头把我捅醒，要去方便。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窗上隐约有些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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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摸到手电筒，可能在沈婧那边。我打开手机给丫头照亮，我们摸索着下地去对面房间解手儿。

“咱屋里有炉子，热得盖不住被子。出了屋外边又冷得要死。”丫头穿着睡衣，两手抱着肩膀，上下牙直打战，小声说。

“那把盆子拿到屋里去，在屋里方便。黑暗中哗哗响，看能不能把张辰吵醒。”我说。

“真不要脸。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让人难堪的念头啊？”

“好玩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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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T" }* _“好玩儿你怎么不那样？”

& v! e( b3 g) J) ]1 y2 k6 r+ _“那有什么，你看。”我站着，哗哗作响地往盆里撒尿。

& N8 X6 Z/ y# V, N丫头等听不见声音了，伸手在我腿间揉搓了一把，小声说：“怎么不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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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i9 N0 G8 Z) c“嘿！你给我过来。”我逮着她，一把扯下她睡裤。丫头抵抗者，提着裤子，摸索着往外走，黑暗中撞到门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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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8 V# e# z1 E/ V2 r; v- o' ~重新回到温暖的大炕上。我拿手机一照，见张辰搂着被子，白后腰从睡衣露出来，正面朝沈婧睡着。钻进被窝，丫头拉住我的手。我情不自禁地去摸张辰。帅身体轻微蠕动一下，鼾声有点儿变化，但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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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B; B3 U9 U! A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又醒了。朦胧中见张辰仰着脸，肚子上盖着被子，伸着大长腿，光着两只大白脚，仰八叉睡得正香。

% V( i* B0 g& \& o  I& @& H! J我拿脚轻轻踹张辰一下。帅醒了，揉揉眼睛，看看我，又偏过头去看看沈婧，翻过身来面朝我，拿被子把身体盖严实，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早呢，再睡会儿。”

) I. O, s8 a, l- u  K  @我往他那边靠了靠，把手伸进帅被子里，在他胸脯上摸了一把。张辰抓住我手，让我摸一下，又赶紧推出来。翻身转向沈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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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迷糊一会儿，丫头轻轻捅我。

) R. r  C% O6 d5 X/ W( {+ G“嗯？”

. D; P& }* k6 _/ i( f- y! ~3 g3 z“便盆儿没倒。”丫头轻声提醒我。

“怎么啦，怕被人看见？”我笑着小声说。

“快去。”丫头把脸藏在被头里，翻着眼睛难为情地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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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z! {1 W0 H! P  X我起身下地，把丫头的担心全泼到菜圃里，又用清水把盆涮干净才回到屋里。

' C7 h! s6 [, u; H+ b( d3 f“老早起来干什么呢？”我带着一身冷气上炕的时候，张辰问。

“甭管。”我没轻没重地伸手在张辰嘴脸上抓一把，“臊不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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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推挡着，明白了。停一会儿，侧身跟沈婧小声嘀咕两句。两人起身，沈婧用披散着的长头发掩住半边脸，两人一起到对面房间去了。唉呦，一想到沈婧正看张辰撒尿，我心里别提多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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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w& k( z4 ^6 C沈婧回来，张辰没回来。帅穿着单薄的睡衣，跑灶房点火烧热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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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k& t1 |" Z6 P“小沈，夜里热不热？”丫头没话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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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 }8 |% v, Z$ v“怎么不热？都盖不住被子。”沈婧娇声娇气儿地说。

“我半夜看见炉壁都烧红了。”

张辰回来了，上炕拉被子往身上盖。

“还不起呀。”我说。

, p+ }, U* f* m5 c. a9 ]' p“再暖和一下哦。”

1 r  a# N8 m) O: T“挺冷的出去干什么去了？”我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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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9 k# g9 c0 g( ^“烧锅热水，一会儿洗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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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5 q) v9 g- P2 n“炉子上不是有一大壶水吗？”

4 l# ]& A' n) P0 W“哦，不够用吧？”

我伸手摸张辰脑门儿。帅不让，拿被子挡住脸。

7 A/ i5 t+ e. _( k! S; l起床后，张辰招呼沈婧、丫头去灶房用热水洗漱。我站在台阶上，呼吸着清冷的空气，看朝阳照亮深秋的山野。群山披上了金黄和鲜红的秋色，层林尽染；炊烟袅袅，空气里弥漫着烧柴的焦煳味儿；雄鸡高唱，一声接一声的，此伏彼起。乡村的早晨，显得格外的清爽和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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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R5 w7 z7 g/ l. ?0 M+ N  L8 `大嫂来了，送来热豆浆和油条。

1 Z8 f& r2 j' d6 |: v$ e“凑合吃点儿吧，怕吵你们早觉，没敢过来。中午我给你们做饭吃。你们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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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X2 J; r6 r1 R; z) Z“想吃香椿鱼儿、饸咯面。”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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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现在还就没这个。我给你们包饺子吃吧？”

“好好好。”张辰一边擦脸，一边走过来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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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8 {: o) _# x# {“趁热吃吧，都快凉了。我给你们切点儿咸菜去，炉子上还有烤白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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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F/ B6 c2 c6 @% r“有。大哥上班去啦？”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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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3 k0 M6 X+ [$ B+ T" I“没有。借梯子去了。一会儿你们摘柿子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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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3 i4 x1 M+ u“嘻嘻，这大哥想得还挺周到。我还以为得爬到树上去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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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v) L+ V" ^! b% f“爬吧，爬吧，爬上去好。”张辰说。

我们都纳闷张辰怎么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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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e0 h1 q4 a: U“谁爬？”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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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猴上树。”张辰说完，咧着大嘴，一缩脖子，转身就往门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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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你……”我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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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W5 y# V9 W! ~# ~在树林里，我逮住了我的生命。张辰张着大嘴，用手招架着，笑着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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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攀住他，我们俩身体纠缠在一起。

2 ^8 }  T( [6 W' N+ R" f/ K# }( e9 ~“还是马上封侯吧。”我窜张辰后背上，让他把我背回去。

贾大哥来了，肩上扛着梯子，手里拿了根长长的大竹竿子。

( r# e2 l3 O6 V- s2 t吃了早饭，两个女生每人拿个荆条筐，我和张辰拿着梯子和竿头带着铁钩的竹竿，来到院外摘柿子。

贾大哥示范，我们很快就掌握了摘柿子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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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y/ N, L7 m“你扶着……”张辰让我扶梯子，他自己抢先爬上去。

“拣好的摘。”大哥仰着脖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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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的大柿子，硬硬的，一个一个地被摘下来。两个女生提着筐，一会儿就沉甸甸地装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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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j6 ]; ]# N拿进院子，把柿子摆放在窗台上、青石台阶上、菜圃矮矮的墙垣上。放好后，两人又兴高采烈地跑出来继续收获丰硕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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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I" f; a8 ~3 j4 ~8 K0 e摘了两个多钟头，脖子都酸了。小院子里到处是金黄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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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9 R! k' k“刚摘的柿子不能吃吧？”我问站在灶房门口，手上沾满面粉的大嫂问。

! Y2 i3 L0 X# ]# x4 i' o2 a$ {“没漤过不能吃。咱家有漤好的，一会儿再给你们哪点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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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1 S) Q8 @; t/ g7 K老爷子拿了砍刀来，去菜地里砍白菜。

我们跟进菜圃，都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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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L) _  c7 l' R: d“这都是青口大白菜，可好吃啦。多砍点儿，找个大车运一车回去，一冬天都有的吃了。”老爷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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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都是那年的皇历啦，现在城里人谁还贮存大白菜呀。都住楼房，想存都没地方放。您给他们挖个菜窖吧，截长补短地来一趟，拿几棵就够吃些日子的。”

6 x; y0 F+ @: O' N! g“还用你说。我下午就来挖，萝卜也存点儿，还是咱这菜好，没农药，绿色食品。”

“呵呵，还绿色食品呢，您还挺会说。”

“我怎么不会说？这白菜，水萝卜不是绿色儿（shair）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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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5 |* ?  }7 W0 s“哈哈，您别露怯啦，不是长成绿色的就叫绿色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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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6 U; @2 Y/ P6 g“反正我种这个比大街上卖的好多了。”老人倔强地说。

$ ?$ f$ F9 l5 j% v+ Z1 w/ @  q贾大哥又来了，看着满院到处摆着柿子，高兴地说：“嘿！一上午还真摘不少，又二百多斤。”隔着女墙，大哥看我们正挖萝卜、砍白菜，大声问：“下午去山上摘山里红吗？”

7 _  O2 _& ]2 k“去。”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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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 M' `" U“酸得溜的（北京话：挺酸的意思），有啥好吃的。”大嫂一边擀皮包饺子，一边探出头来搭话。

' m+ r& e. W8 ~5 s) T“嘿！到乡下不就是来玩儿的吗。”

; Z6 A% c. J* ]吃饭了。

7 a+ Y2 H- o! F* G( p人人满手是泥，可心里特别舒畅。

大嫂还真不嫌麻烦，包的饺子有白菜馅的，萝卜馅儿的，还有南瓜馅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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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0 X0 |& M9 ^/ ^/ s“喜欢吃那种就多吃点儿，不喜欢吃的就剩下。糟蹋不了，我和你大哥吃。”

9 ]& I* ?+ N* y' Z" d1 f你说怪不怪，同样是白菜、萝卜，乡下人做出来的就是和城里人做出来的不一个味儿。要是在城里，谁家做这个吃？可在乡下，就觉得特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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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R7 o5 A; H8 b吃完午饭，拿着筐子、口袋、大竿子，我们跟着贾大哥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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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红果树，叶子苍绿，果子紫红；硕果累累，就等着人来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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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吧，想摘多少摘多少。”大哥说完，自己却拿了个筐子在山坡上采摘起树叶来。

- I+ O" I3 E% _& G; g6 @' m. q* g“这是药材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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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花椒叶，腌咸菜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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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椒叶还能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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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P' l+ l3 |. \“好吃呀。老叶子也能腌着吃。”

不但采摘了不少山里红，还打了一些大枣。我和张辰一人背一口袋果实，两个女生挎着篮子，一个里面是红果，一个里面是大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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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里，用水洗干净，几个人嘎吱嘎吱地吃起来。

“哪里能买到冰糖？”丫头问。

“村里的杂货店里应该有。”

“咱们买点儿去，回来我给你们做红果羹吃。”

“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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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跑到杂货店，还真有冰糖卖。丫头买了两斤冰糖。我给大嫂买了一桶鲁花花生油，给老爷子买了四瓶二锅头，给房东大哥买了一条红塔山。张辰看见了，挺惭愧地凑过来，低声说：“让我买哦，我怎么就老想不到这些。”

“张大少爷嘛，怎么会想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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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你不大少爷？还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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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y9 }" j+ u* {0 g' @“哎！我在我们家是大少爷。可打认识了你，娶了丫头，我就成你们的奴隶了。”

“谁说？我们都宠着你，还这样说，好像我们委屈了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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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6 g3 G0 q8 B; C“来生我当牛做马当报还哪——”我想起我爸唱的《苏三起解》来，顺口唱道。

' C- V$ b! P! K) L! u5 J, G这一天过得好快，眼看太阳快落山了。

# x9 {. y" X8 A! [“喂！各位，今天还回去吗？”我高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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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6 E( l  O9 `/ E  e7 I“明天再回去吧？”丫头和沈婧一起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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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回去吧。难得大家轻松一天。”张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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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么一问，本来也没想今天回去。

回到院子里，大嫂在做饭。听说我们买油给她，眉开眼笑，一个劲儿道谢。

老爷子穿着单薄的小褂子，正在菜圃里满头大汗地挖土。

“您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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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个菜窖呀，把菜给你们储存起来。”

哈哈，这老头儿，还真当我们要吃一冬天他老人家种的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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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歇会儿吧，明天我们帮您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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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 _2 e# [2 ]“甭管他。闲不住。也不是什么忙事儿，让老爷子自己鼓捣去吧。”

% l1 |2 o- _% [* o- K/ T1 z/ y老爷子冲我们招手。我们赶紧走过去。老人冲灶房里的大嫂喊：“给他们拿个笸箩。”说完径直朝南墙根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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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根儿堆着稻草。老人翻开，地下埋着一排坛子。打开一个，里面是巨峰葡萄，象刚摘下来的那么新鲜。

0 u1 _( z# F7 j/ H' ?$ N“拿点儿洗洗吃吧。能放到过年。”老人指点我们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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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我们坐在昏黄的电灯下吃晚饭。这一天过得既忙碌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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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上热水，我们出门去村外溜达。稀疏的灯火，简朴的人家。村外的公路上不时地有运煤的卡车驶过。

“说说明天的安排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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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4 d% j" x/ j# G: j6 U“哦，明天下午我有家教。”张辰抱歉地说，好像我们明天都不打算回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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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咱们去潭柘寺、戒台寺看红叶。中午到家，怎么样？”

“好。”张辰赞成。

“现在辰哥尽忙着挣钱，连周末都没有了。”丫头假装抱怨。

# B! L$ H: `3 E! A2 ?1 |* y; S* i“呵呵，事太多，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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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现在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 k9 J* b4 A; g0 U) x
0 _! O1 O3 ~2 @  o“将近两万吧。三分之二是外快。”张辰说。

“噢，那还真不少。”丫头插嘴。

# `8 T6 U- j( J" Y( d“没小方多哦。”说着，张辰转向我问：“你现在每月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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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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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张辰不信。
1 J& S  N6 i/ m% s' q
“不是三千是多少？”我反问。

) I4 {9 J/ c' t! Z" ?( m0 u% S) @“哦，你们的主要收入来源是业绩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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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业绩呀。”

“我还真不知道他一个月到底挣多少。”丫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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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多少，你挣的够你花就行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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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挣得最少了。”沈婧委屈地说。

“什么多少的。衣食无忧就不能叫少，不能随心所欲就不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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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n+ H, `2 \- \& d: W“小方你是什么变的呀，怎么全让你精了。”张辰赞赏我说的话，怀疑我是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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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精子变的啦。”我一句话象在我们中间引爆了手榴弹，三个人四散而逃。

“怎么这么……”丫头返身给了我一巴掌，“回去非把你嘴巴贴上封条不可。”

7 K% J7 h( n' K0 P我看张辰。张辰更不好意思了，他准也想起自己是什么变的了。

回到小院。丫头给我们做红果羹。把洗干净的大红果放在一个砂锅里，放上冰糖，加满水，放在大炉子上煮。

6 X5 R, m4 T" `( H% O我们在炕上横躺竖卧地聊天，一会儿甜酸的香味儿从砂锅里冒出来，弥漫了整个房间。

4 g$ `8 x. Z# h2 u“沈婧，结婚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问。
9 n+ H4 I* Y* U
: d& |9 n# z3 d# |“也没什么可准备的，都有。”

“你这小子怎么命这么好，什么都是现成的。”我假装嫉妒，按着张辰揉搓他。

* d3 B% d4 |" N% j/ a张辰不好意思地说：“还得买点生活用品。”

2 a7 M8 v2 z  K- o1 g& }5 y“辰哥，我们送你们点儿什么东西好？”丫头没话找话。

“送他安全套，让他搞好计划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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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死鬼……”张辰翻身把我压到身下。

9 v- n  `5 T# C( w+ F) ?我在帅温暖的胸怀下小声争辩：“干嘛？我又没说送大号的。”

( X4 ^7 C8 d+ P" D/ p0 j  i* [* w张辰按着我俩手，狰狞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噗嗤一声笑，全身瘫软在我怀抱里。

红果羹熬好了，淡红色的，粘糊糊的，酸甜可口。

……

（不写了。这么写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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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9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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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丫头洗碗，我在书房上网。
1 X& s: }5 J: u" y, |
我听见门响，心里一动。

“呦？今天怎么回来啦？”丫头的声音。

“小方在家吗？”果然是张辰回来了。

% s8 q, A$ Y5 M: p, T0 h“在呀。”

丫头话音刚落，张辰已经趿拉着拖鞋出现在书房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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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怎么今天跑回来了，又跟沈婧打架了吧。”

张辰扶着门框，歪着头，不满地看着我。

' e% N* s, E$ F- k“这是怎么啦，怎么不说话？”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4 H' k+ N, d* R4 `7 [5 G9 W& D5 o“呵呵，说什么？”看着张辰兴师问罪的样儿，我心里掠过一丝不安的阴影。

到了帅帅小屋，张辰把门一关，一把把我按坐在床上。我象坐在弹簧上似地跳起来，赶紧脱长裤。张辰一看我的反应，一咬下嘴唇，一歪头，斜着眼睛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感激和谢意。

“你要干什么？”我穿着棉毛裤坐在张辰床上，仰着脸问。

“你昨天是不是回家犯浑来着？”
9 n" G' W. t2 e* R  z8 b
3 K! ?" e) D) U0 N“什么？谁说的？”我惊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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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j) ^) L* w" d  e“哼！你说是不是吧？”

& T0 P- n" c7 _: E* i“他们跟你说的？”
6 q! n1 p( c" M+ q, w0 m& h' F
“你爸跟我说的。”

“他说我什么啦？”我心里的怒火腾一下就窜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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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今天下午找我，说你昨天跟妈妈闹脾气了。”

6 q! d$ g! S/ Y5 H( \! U1 a“我跟我妈闹脾气，他跟你说干什么？他都说什么啦？”
" p6 m- x1 g  W! x
9 ]: N9 V9 Z: t  v3 o, t) y“看你那样，谁还说得了你。”
6 i  X* n4 Y- ~1 Y- s
( Q8 z, C9 d3 e6 I# |我转念一想，可能老爸也没说什么。不然张辰不会摆开老大哥的架势跑来教训我。

“你先说他上你那儿奏了我什么本吧？”

* @' z, s! w- p/ Q张辰噗嗤一声乐了，说：“什么奏本，你怎么那么多词儿呀。”
3 P/ ~" w7 G; T$ p4 X
/ E% b$ Z- P& C“少废话你快说。不说我可给他打电话，跟他断绝关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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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下午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聊聊。我们在鸟巢见的面。他说你昨天回家，跟你妈耍脾气，把你妈气得掉眼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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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s9 u3 c0 u5 _; k6 A, r$ B“你急死我啦？我问你他说我为什么跟我妈吵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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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v4 m: e2 o; j2 C  g; P9 @, Q( [“还是吵了呀？”
7 X- J6 u( x/ c$ J% i( F
7 O+ u; H* V$ ?“你个肉虫，蚯蚓，痛快点儿行不行。说，他说我为什么跟我妈吵架？”

) _1 b% P* o! i* j4 x" [“嘿！你跟你妈吵架怎么问我为什么呀？”
2 p; S+ [, [2 e8 P3 ~- E
我真想咬张辰一口。“我问你我跟我妈吵架他为什么要找你？”
; Y$ p8 L9 n  M
; |2 k3 W: p0 }, x& K3 p  A- i; B“让我批评你呗。”

“凭什么呀？”

“呵呵，这个……”张辰也觉得自己半天没说到点子上，“你爸说你妈问我结婚的事，你就恼火了。”
5 g( m2 k$ a; y* E7 v4 ?
7 w4 d  J0 S9 U. V; z8 x“你结婚我恼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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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不愿意我搬走。”

“他原话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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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T/ C5 m, F2 ^& b' y“你爸说你妈刚一说我结婚以后咱们就不能在一起住了，都要把家庭放在第一位，你就火了，饭也不吃，拎包就要走。”

9 L8 b* u3 t% @" W$ h* h. X1 v! i“他找你什么意思？”

“让我说说你。哥们儿再好，结婚后也要家庭第一。对男人来说，除了事业，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放在家庭之上了。”
5 `9 Y4 n! r0 h
. `, u- ~* t" F0 f4 O! r' b“我怎么没把家庭放在第一位啦？”

* G! @5 [$ Q: b2 A4 m. ?' W3 V4 M“你嚷什么？还不是怕我结婚后，你舍不得。”张辰神情暧昧，有感激，有幸福，有难为情。

5 S9 ^( f$ U/ s3 C“舍得舍不得用他们操什么心？”

“又犯起浑来了不是？除了父母，还谁能这么在意你。你别动不动就跟人家顶牛儿啊。还说我呢，你才是少爷秧子呢。”

“他找你出来就为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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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9 q7 h0 H  q, R“是呀，还说了点儿你别的事儿，小时候的事儿。”帅眼睛里流露出发现我的秘密的暖人的愉快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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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g8 j/ c+ W0 L, G$ f. n“后来呢？”

2 g% }7 h( d% r2 G; L“后来就上鸟巢东边的一家全聚德烤鸭店分店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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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油条，还敢背着我搞统战，看我不……”

“闭嘴！什么话？我可告诉你，你再这样蛮不讲理的，我们都不理你，看你怎么办？”

0 V# y( Y$ A) i“哼！”我心想，你也真够傻的，明明让人家涮了，还自我感觉良好。“我才不信他就为这么点儿破事去找你呢。”

“什么破事儿？你别以为谁都管不了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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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敲门。张辰开门让她进来。

“吵架呢，高一声低一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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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知道吧？他昨天回家跟阿姨闹脾气，把阿姨气坏了，都掉眼泪了。”

* E! c9 u) t+ q: }5 n“知道。妈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张辰电话还是我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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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l% O2 M& X4 x( @“她跟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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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怕你妨碍了张辰婚后的正常的家庭生活。”
( B, d! i) L" O5 l+ W  f# Z$ \
' P, }+ _* i5 l“这不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吗？我怎么会妨碍他。怎么谁全向着他呀？”

“是怕。没说你影响我。你就是听不进一点儿不同意见。还没听明白人家说什么、也不等人说完就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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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X7 R5 E' J8 S“你赶紧搬走吧，好像被我绑票了。”

“本来也没天天住一起呀。”张辰说完一抿嘴，斜着眼睛暧昧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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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 Y4 `9 H! n7 f4 \“你今天还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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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h7 N( k+ z: `/ _# i( k* x& R“得走噢，沈婧在家等我呢哦。”

“在你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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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们家。”张辰的老大哥派头一下破碎了，挺难为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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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吧走吧，别这儿给我添堵了。”

% v. \# ]* z/ M+ F* D  _“呵呵，明天晚上再回来哦。”张辰一边往外走，一边歉意地说。

送走张辰，我问丫头：“我妈还说什么啦？”

+ q8 K: g' v, M" h9 ~8 h  N8 g6 n“一式两份儿。跟你说什么了，就跟我说什么了。”

“你倒挺理性呀？”

: x9 s& J! f$ D; P% I: E! ~- |' [“长辈说话，听着就是了呗。”
3 l) j: U2 l6 S) V7 d( O
“这回我半年不回家，看他们还跟我斗什么法。”

: L! {' N6 J" C7 O“你别二浑子似的啊。爸妈说什么你就当个听众，别无法无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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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9 C/ q  I8 ~" K) q! E+ M“嘿！闹半天就我不是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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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e1 l2 y0 y  x8 G6 B& E“没错。你是我们全家的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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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n: }- B* u- a  [“哇赛！酸死啦。”

9 M# w: ]0 ~# Y& B! Q! n“洗澡去，我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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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星期五）

/ z2 v4 l7 A6 G7 g    （1）

5 z# [% Z2 j) e) w我乘晚上七点的航班，八点一刻到达青岛流亭机场。九点半到了湛山路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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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喜出望外：“怎么没打声招呼就跑来啦？说一声派车接你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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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r! \+ m/ i# q“意外惊喜比高兴更让人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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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你看天上掉下来的似的。我给你爸打电话，叫他回来。”

9 g/ l% d) i1 M$ v0 ^; P- ]  V“别说我来，也让爸惊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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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比我还想你。”说着，妈妈拿起电话。

“啊，老头子，你回来吧……你两天没回来了，叫你回来怎么啦，犯什么法啦？……谁知道你真忙假忙，家里有事儿……电话里没法说……你瞎啰嗦什么，有那功夫都回来了……你也太不像话啦，不回来甭回来，明天送我回北京，省得碍你事……你甭回来，死外边吧。”妈把电话挂了，笑着说：“恼了。不过一会儿就回来。”

“那我先藏起来，看老爸回来什么反应。”
& p" a# x! L$ u
$ e) x8 {  g7 q* h. J“嗯，你先上楼去。我给你洗点儿水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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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y# M; v2 E# o4 ~3 e我上楼给丫头打电话：“到了。”

  Q) c# @- c; f( H5 e4 r“噢，爸妈都挺好吧？”
# G: Z" b7 ~# l0 r1 q; V6 \! m; ^
- A& U2 `3 V* X- Q5 ]" u“爸还没回来呢。等着看老爸回来怎么跟妈犯态度。”

“他不知道你到家了吧？”
9 d1 O! R- S) A- ~  B
“不知道。妈说我是从天而降的。”
( y! P: T7 c$ U* d# L: v% F
“没错呀，坐飞机可不是从天而降吗？”
' @* \- {* w& l' `  D* B
“哦？呵呵，妈的意思是太出人意外了。”

" B3 E$ j6 z4 r# N/ _% G“你不就喜欢那样吗。”
" ^0 `- k! V/ W& C, [
“你自己在家？”

“辰哥也在，上网呢。叫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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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叫。替我拧他一把。”

7 Q3 Y. n1 J: W3 L1 g“为什么？”

( J5 g* d( p3 K+ z' g“喜欢他呗。”

“妈也喜欢你，拧你没有？”

+ `% c% h" _7 |4 O8 P" {9 S“爸回来了……”我听见楼下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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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楼梯上，往下一看，老爸一脸不痛快，正梗着脖子跟妈说话：“……我看你也是没事闲的。”
1 w" f  r; u" H; Y4 y
  _; z- u2 |# Q: `0 j7 `“怎么没事？没事叫你回来干什么？”

“什么事？什么事？一个破水管子不会找维修班呀。”老爸到暖气旁边摸索了一下，“这不修了吗？”
5 X" X! E) f8 p' F4 X* d
) I2 a( R+ K* h# @# t. z“谁说让你回来休水管子啦？”

“没功夫跟你们这些老娘儿们儿喘气。”爸一回头，看见我正站在身后，惊喜地说：“呦！我姑爷来啦？怎么没说一声。”说完抢上一步，紧紧握住我的手。

“唉呦呦——”老爸把我手捏得生疼。
8 Q7 e/ q- W. v
' A% I0 `0 U1 ?2 ~4 o妈走过来，把我一推，站在我们之间，说：“不是不待见我们老娘儿们儿吗，别碰我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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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q; P! H3 Q( {“嘿嘿，你刚才不说姑爷来了，我哪儿想得到。好好好，冤枉你啦，明天让小方在家陪你一天，行了吧？”

/ o$ j9 n' ^1 B; g* O- j“半大老头子了，还横倔愣藏的，一点儿修养都没有。”

“我那不是正跟他们打桥牌呢吗，正兴头上。再说你非叫我回来，不等于让人家散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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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l3 M1 V" Q“那你还回去吧？”
( b! ?4 `8 T5 M4 s& f7 V4 [
“嘿！来八抬大轿抬我都不回去了。来来来，小方，这坐，吃柚子。”老爸拉我到沙发上坐下来，“还没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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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W# t! ]) [" f5 q. ]. V“没有。”
5 x+ u3 f& |5 z0 d2 K, J& O
/ A7 A/ Z  c6 F& `+ V  L' H. `“等着，我给你做去。”妈妈说。

“不用。”爸大手一挥，站起来走到电话机旁，拿起电话：“喂？叫餐厅老卞到我这来。……湛山路。”放下电话，老爸端详我，问：“你爸妈挺好吧？”
/ R2 I( X' K8 A: t: E
3 J9 s8 S4 J0 Y3 i& m, D1 F“挺好的。他们也让我带话问您好。”

“嗯，国庆节忙完了，眼下倒是没啥事儿了。丫头怎么样？”

“也挺好的。”

) G9 Z: }' N  ]2 A* ~# u- d“哦，那个啥，我意思是我那孙子的事儿怎么样了？”

5 z- q8 B1 r( R  F- Q$ {' F$ W) Z“呵呵，可能有门了，下月化验一下就能确定下来。”
% M# C# T+ Y& q6 ~* X
% W) K: b( C4 @' R“好好好，我就差那个了。有了我这辈子就什么都不缺了。”
0 d& e& m. n& m. a
门铃响，一个战士进门报告：“首长，老卞来了。”
# [, w# I' B" K) v; ]" f; Q
“让他进来。”

% W; ^6 H1 x& m4 {% t- q( m& K- ?% E一个身材高大的胖军人进门来，向老爸敬了个军礼。

# J* ^; ]+ v" V& m- B“老卞呀，这是我女婿，刚进门还没吃饭，你给做几个菜。”
+ p' j  k4 S% j4 W5 Z6 V" K
“好嘞。家里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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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她。”老爸让妈妈接待厨师，继续跟我说话：“瞧你又黑又瘦的，怎么搞的？”

“去新疆半个月，风吹日晒的，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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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方有什么可搞的，就有点儿棉花、哈密瓜。”
2 K8 _+ j/ C; L! c4 \9 P) \
. U% t) m: g6 J, m  b9 v1 k“哈哈，瞧您说的。那里也有做不完的生意呀。对了，我给您带了些特产。”说完我起身上楼，把鹿鞭、虎骨给老爸拿下来。
5 I# a- }8 P1 p( s' U
' B; B4 g6 @; S3 d$ C' F  f老爸去厨房察看烹饪进展情况，见我下楼，走回来，说：“呵呵，看看我儿子给我带来啥好东西。”

“这是鹿鞭，这包是虎骨，都是泡酒喝的。”

( B1 T$ u; p1 \6 v“还有虎骨？哪儿弄来的？”

“昆仑山上的雪豹骨，很珍贵，虎骨酒现在已经没有了。留您泡虎骨酒用吧。”

2 H( D$ I; F: Y5 G- k: y8 C+ n+ w“你爸呢？”

“他不要，让我都给您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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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M- r3 [1 v( a/ p" h4 M“呵呵，这玩意儿烧着吃准也行。”老爸拿起那两付鹿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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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9 e% g) s4 U# j9 j+ i“呵呵，您随便吧，我也不懂这个。”
2 K9 I; Q, o+ o* P
- H" e6 c5 T0 ~- o; a& y“听丫头说你现在特忙，吃得消吗？咱家也没指你挣钱，别搞得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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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T; `6 m! d“放心吧您，玩儿似的。等挣了钱，在海南给您买套别墅，再买条游艇，等您离休了，冬天住海南，春秋住北京，夏天住青岛。”

& v# \7 F; L0 t6 E- x6 w- s“哈哈，那好那好。到时候我就带着孙子养老了。吃这个桔子，噢，对了，你喜欢吃芒果，没早说，早知道你来，叫他们弄点过来呀。”
* j0 n; E& Z; O. G3 k# t
& n, x  g1 C) h) G  I( y) O“来吧，饭好啦。”妈妈过来招呼我们去吃饭。

! s. }1 }; {. g  |3 y餐桌上四道精美的海鲜菜，一盆汤。

9 o0 X9 g! h, }2 [“不知道对不对胃口。”厨师老卞一边擦手，一边等我们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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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z. G  o) _3 T4 u$ i4 T4 e9 ^老爸去酒柜拿五粮液。我说：“爸，喝我带来的吧。”说着上楼把茅台拿下来。

“还带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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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n) e6 z/ B, @% O9 P“我爸让我给您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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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我就不客气啦。老卞，你也来。”
6 l, b* o8 E" J! x) h! ^6 r7 r
. L0 c4 ]. J( L% c) U. ]# m5 @: m“林***（官职），我吃过了。您陪贵客吧。”
& Q. Z# E8 O  A( X/ n$ n8 |0 s
“哈哈，姑爷是娇客儿。那麻烦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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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随叫随到。”

( z% R% Q2 K+ l' b. l; ~老卞解下围裙，穿上军外套，告辞了。

“儿子，你吃你吃。我已经吃过饭了，陪你喝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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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饿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桌上的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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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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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拿双筷子。”老爸冲妈说。妈妈疑惑地看看爸，起身去拿了双筷子递给他。

“来来来，吃这个，这个叫‘虎踞龙盘’。”老爸拿那双没用过的筷子把对虾段和海螺肉夹我碗里。一会儿又拿那双筷子夹别的菜往我碗里送。呵呵，老爸还挺在意这个，不用他自己的筷子给我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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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房子弄好了，家具买新的还是用旧的？”

% _: A7 n; y; v% ]“买新的吧。你们看着买吧，我给你们钱。”

9 ~9 U; |" S- I% R# L( h) r6 b“您和妈抽空回去视察一下，定个调子，我和心怡抽空去置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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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老爸问妈。

“好哇，装修完我还没看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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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工出细活儿。有小方盯着，我什么心都没操。”

* O+ F) \) u/ T# h& q“呵呵，用不着我盯着。那得看给谁干活，哪儿敢不上心？”

4 q' T+ V' \7 V“我脑子不装这些。要让我说个子丑寅卯，还真难为了我。幸好有我姑爷帮我设计、张罗，我可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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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城里那么远，多不方便？”妈说。

. v% y1 I; L; m, E1 O% j“那有什么？都有车呀，就你什么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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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_7 A1 f+ S+ n; i“我什么都会了，你还怎么逞能呀。我什么都不会，你姑爷哪儿来的。”妈的意思是给爸生了心怡，有了心怡才有我。

“呵呵，说完啦，我还当你要说姑爷是你生的呢？”

& ]6 }0 F# _  f! d- R4 w* }4 w“小方，今天是你来了他才这么多话。平时连家都不回，回来也没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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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l! B) J; S/ W0 ]7 D: X“爸要是有人伺候，您还是回北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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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想回去了。这青岛冬天又冷又潮，我不喜欢。”

“爸，让妈回去吧？”我说。

“行呀，我没拦着。”

“我一回去，你们小两口又得两头儿跑，日子该过不踏实了。”
6 G& w+ \5 _4 v
8 f6 A  R, ~' ?“都住一边不就踏实了吗？”
2 C2 ]9 }) \: j1 j: h6 x( h
! E: l% @2 T( _8 C) H1 s0 S# G“噢，住哪边？永定路没你们家好，你们家又有……”妈看看爸，不说了。

“住西山吧，比永定路宽敞些。等过了年，咱就搬新家住去。”
  l( K9 f/ l3 R; Q8 v% C' T3 m
“你们不嫌上班远呀？”妈兴奋地说。

“有车怕什么？”

3 ?% M; a! X* L6 p% m5 r/ v5 b“那可太好了。要不然我一个人还真不敢住呢。”
) _" [1 O) O5 G5 S
“丫头可能有了，你以后给他们看孩子。”
/ ?5 L; Q& {5 F7 m9 g# s
“什么？真的？”

! _" P, a+ G* d, d: ~5 H“还没确定。”我忙说。
" y( @2 \9 U8 j
“呵呵，我不是也说可能有了吗。”
* Y' C- l0 n3 J, U
“有反应了吗？心怡怎么没跟我说？”

) G5 ]5 [: p5 S1 ^- z“还没准呢，怎么说。要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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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L, A) E2 l3 Z- \3 P& \$ Z: f% t$ D! o“呵呵，是不是她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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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3 G+ H% J, ^“你看你看，你这会儿又比谁全急。”爸笑话妈。

  ]! E9 ~. t, @$ O; s" {“心怡命好，有小方照顾。我生心怡的时候，他都没在身边。颠沛流离的，孩子一直是我带着。不知道上辈子缺了什么德，嫁个当兵的，大半辈子没过过舒心日子。”

) F4 M/ j5 j0 b. G“人间重晚晴。您现在多好，真正的官儿太太。我妈就不行，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忙什么呢，周末还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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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是大干部，哪儿象她。”

0 Y& L$ P' s% A0 _7 h2 V“我怎么啦？当初你怎么不这么说？”妈强烈不满。

“张辰还在你们哪儿住呢？”老爸喝口酒，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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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要结婚了，不住了。”

“张辰要结婚呀？”妈又惊又喜又舍不得，“那孩子到谁家谁家光彩。”

" ]# }) Z* K, i! W; g“什么时候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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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z. L$ ^9 T' Q“11月28日。”

; V: w( O/ Q; j1 T“这么紧？”

“女孩儿家催得紧。”

“那得给那俩孩子送点儿东西。我也不懂这些，你看送什么好？”

“我也不懂这个，我和心怡连事儿都没办。同事直笑话我，说我白捡一媳妇儿。”

“哈哈哈哈！我还白捡一姑爷呢。那也不能就说一句‘恭贺新禧’呀。”

“你们送什么呀？”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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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呀？没想好呢。”

5 ~7 r. O1 D6 |  b“送就送实用的，别送那些虚头巴脑的。家用电器都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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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y/ _7 U, n# l' S) b: a" \“那都现成儿的。”

" W. b% i! ]8 I+ O# r( c“那送个红包吧。一人一万少不少？”

- r7 K# a4 l: h“哈哈哈哈！给钱呀，那可给多少都不嫌多。您呀，下月和妈回京看看房子怎么布置，顺便参加个婚礼，送个红包，就够给面子的啦。”

0 L  y1 Z- v' F4 C/ L9 h% p“那一定去。你妈可喜欢张辰了，跟个小情人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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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 k7 @( u0 m6 K, S0 I“你这老东西，迷魂汤把你灌昏头了吧，也不怕把舌头咬下来。”妈上来夺过爸的酒杯，把半杯酒全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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